第0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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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第 60 章
天色暗了些, 而路燈還沒亮起，沈惜拿出小靈通正準備給沈媽打電話說不回去吃飯的事兒，忽然遠遠瞥見前方祁子楠做了個明顯的動作, 幾乎把姜雨婷給半攬進了懷裏, 又拉著她一起轉了身，他在外，而把姜雨婷給護在了自己和路邊花壇之間的空間裏。
沈惜：“！”
但她還沒來得及抓著寧鳴展開分析探討, 就很快回過神來, 明白了前邊的兩人是因為什麽產生了這樣的反應……
有三四只成群結隊、毛發成結且臟兮兮的中型流浪犬，前呼後擁著朝沈惜和寧鳴的方向奔來了……
沈惜慌了, 不過身體本能先於她的思維做出了迅速反應, 幼年時期爬水管的記憶瞬間蘇醒, 她一腳踩上石椅靠背，兩手抓著石椅後的樹幹, 另一腳往較低的枝椏上踩, 三下兩下往上躥了幾節, 摟住樹幹, 踩在枝椏上，這才放心地往下張望了起來。
她動作之迅捷連貫，別說寧鳴沒反應過來了, 就連幾只原本氣勢洶洶的流浪狗都楞在樹下, 呆呆地與她對視……
寧鳴看到流浪狗過來也有些警惕和防備，但反應遠沒有沈惜這麽誇張, 他隨手撿起了兩塊碎磚, 以備萬一流浪狗發起攻擊時用於反擊。
只不過流浪狗原地好奇地觀察了沈惜一會後, 就向著不遠處的一個垃圾站，成群結隊地離開了。
寧鳴這時才忍不住笑了, 邊拋掉碎磚，邊仰頭望向急出一頭汗的狼狽沈惜說：“它們走遠了，不用怕了，你下來吧！”
沈惜摟住樹幹的手甚至還有點微微發抖，她沒有馬上跳下來，而是無助地弱弱問道：“我小姨呢，跟相親對象也走遠了嗎？剛才他們有沒有發現我們在偷看？”
寧鳴嘆了口氣，溫柔地笑著朝她走近，伸出手想讓她下來時可以扶上一把：“走遠了，應該沒發現。因為你上樹很快，但沒有尖叫……不過你再不下來的話，咱倆可能就要徹底跟丟了。”
沈惜可憐巴巴地帶著點哭腔望著他：“我上來的時候沒多考慮……現在往下看的時候覺得有點恐怖……而且我穿的裙子，有點不方便動作太大……我該怎麽辦呀，你覺得這附近能借到小梯子嗎？”
寧鳴見她胳膊略有點抖，怕她待會抓不住萬一腳下一滑摔下來，也有點緊張地盯著她：“我覺得一時半會應該是很難借到……你敢直接往地面上跳嗎？我一定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摔的，ok嗎？”
沈惜甚至有點淚汪汪：“我確實手有點抓不穩了，但是這個位置離地面還是有點高……我怕跳下去萬一沒站穩、骨折或者崴腳什麽的，可怎麽辦啊，鳴鳴……”
寧鳴見她想哭的樣子，心情也七上八下了起來，鼓起勇氣提出了一個建議：“別哭別哭，有我呢，擔心什麽？你看，我就站在這兒，離你很近了……你往我的方向跳，我會抱住你，不會讓你直接踩在地上……這樣你還害怕嗎？”
沈惜：“……可是，那樣我有緩沖了，你會不會有危險呢？你確定接得住，也站得穩嗎……”
寧鳴堅定地朝她點點頭：“沒問題的，相信我。我很少做沒把握的事。我一定不會讓我們倆任何人受傷。”
沈惜情緒也平穩了些，四處望望，發現暫時也沒人往這邊經過，也沒法找到其他人幫忙，這已經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她深吸一口氣，也顧不得丟不丟人，尷不尷尬了：“鳴鳴，我要跳了哦……你小心一點……”
寧鳴點頭的同時，也張開了雙臂，全神貫註地盯住沈惜的每一個細微動作。
她低著頭，神色緊張地伸開手朝寧鳴的方向跳下來，發絲飛揚，心跳聲也“咚咚”地在胸腔裏震顫……
但寧鳴果然精準地抓住了時機，穩穩當當地抱住了沈惜的腰，她也下意識地摟住了寧鳴的脖子，覺得自己冷汗都快流出來的時候，卻仿佛也近距離聽到了寧鳴激烈的心跳聲。
他一邊在她耳畔平覆著氣息說：“怎麽樣，完全沒事吧？”，一邊慢慢地松手，任沈惜的雙腳緩速而踏實地落了地。
盡管寧鳴松了手，餘悸未消的沈惜卻並沒有，隨著雙腳落地，她摟住他脖子的纖長手臂，也漸漸滑到了肩膀上，她伏在寧鳴胸口，羞得不好意思擡頭看他，低低地悶悶地用一點哭腔說道：“我知道有你在會沒事的……但就還是會害怕而已……”
寧鳴看不到沈惜的臉，可自己此刻也既緊張又害羞，想輕輕松開她卻也舍不得，於是輕輕伸手拍沈惜的背部：“好了好了，沒事了……你的反應速度實在太快了，可上樹之後的反應，又讓我覺得，真不知道流浪狗和從高處往下跳，哪個更讓你害怕……”
沈惜剛還帶著哭腔，聽到這句卻又忍不住仰起臉肆意笑了起來，剛好與低下頭來的寧鳴無意間對視了。
這一瞬，兩個人都忽然沈默了，卻又下意識地沒有移開望著對方的眼，都怔怔地看著此刻自己眼中對方最美好的樣子。
最終還是寧鳴先被沈惜的目光燙紅了臉，他害羞地移開眼，感受著她雙手仍搭在自己雙肩的溫度，也終於松開了放在她腰間自己的手：“惜惜，我們已經徹底跟丟了……是在外面吃晚飯，還是回家吃？”
沈惜這才發覺天都快黑透了，她也慌亂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低頭望著腳尖：“既然跟丟了，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要不我們就回家吧。”
她自己也沒想到，這兵荒馬亂的一天，竟是以自己和寧鳴這樣抱在一處收尾的。
這會兒沈惜也不敢再和他獨處下去了，她害怕自己，也害怕他，萬一在這樣暧昧閃爍的氛圍下，一旦跨越了朋友的界限，或許就再也回不去了。
兩個人都腦子懵懵的，隔著距離一前一後地往最近的公交站走去，都不敢直視對方。
公交車來了，沈惜先上了車，這一趟車廂空空蕩蕩的，她徑直走到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想借傍晚清爽的風讓自己更清醒清醒。
沒想到全車那麽多空座，寧鳴也還是篤定地走向了沈惜，安靜地坐在了她身邊。
沈惜又開始覺得臉頰發燙，於是將車窗縫隙又推開了些，隨著公交車的行駛，風更猛烈地灌入，拂過他倆微紅的面頰。
沈惜扭過頭去佯裝認真欣賞街景，完全不看寧鳴，她的發絲又揚了起來，輕輕地撓著寧鳴的側臉，似有若無的香氣也見縫插針般鉆入他的鼻腔，寧鳴的心不自覺地動了一下，撐在座位旁邊的手，也不聽話地伸了出去，扣住了近在咫尺的沈惜五指。
她顫了一下，飛速回過頭來瞟了他一眼，寧鳴明明察覺了，卻並沒有松開手，沈惜害羞得厲害，嘗試著不動聲色地慢慢抽出手，卻被他帶著熱度的掌心，覆蓋得更緊密了……
兩人就這樣沈默著到了家門口附近的公交站，趁寧鳴起身下車，沈惜才抽回手，這回換成她安靜如雞地跟在寧鳴身後，一起往單元樓走了。
“惜惜，我先回去了，回頭見。”寧鳴站在二樓的自家門口，語氣略微僵硬地對沈惜說。
沈惜幹脆沒開口，只是用力點了點頭，於是趁他開關門時，一溜煙地沖回了自己家。
隨著她用鑰匙打開家門，發覺一家子人都靠攏到了門口，好奇地望著她。
沈媽：“就你回來了？你小姨呢？”
沈惜一邊換鞋一邊說：“下午小姨和相親對象一起看了場電影，後來的事兒我就不知道了……大概率他們一起去吃晚飯了吧。”
沈媽納悶：“那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難道也看電影去了，沒被他們發現吧？”
沈惜低著頭紅著臉，含糊其辭地說：“沒有啊。我哪有那麽多心眼。我跟鳴鳴去書店看了會書，又在麥當勞學習了一會。”
沈媽小聲嘀咕：“你今天根本就沒帶書包啊……玩就玩嘛，也不用跟媽媽撒謊。不影響成績，放假偶爾放松一下沒什麽……只是到高三，你可就不能這樣了哦，得抓緊一分一秒往前沖，不然很快就被別的同學趕超過去了！”
沈惜匆匆閃進自己房間，並找補了一t句：“就玩了一小會，真沒純玩……學習資料讓鳴鳴幫我先放他家了……”
沈媽又嚎了：“你回房幹嘛呀，馬上吃飯了！”
沈惜虛掩上門，弱弱地說了句：“我沒胃口，就想躺一會……”
沈惜仰躺在自己熟悉的小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仍無法忘記下午和寧鳴緊緊擁抱在一起時的觸感、氣息、體溫、心跳的速度……還有他那雙牢牢盯住自己，透亮、清澈又慌亂無措的眼睛。
沈惜把自己像烙餅似的翻了個面，蒙在被子裏嘆了口氣，心想：那個瞬間，如果不是理智提醒自己他們倆人都不過是高中生而已，或許她就把持不住地踮腳親上去了……
而姜雨婷那邊，在流浪狗出現的瞬間祁子楠就下意識將自己護得嚴嚴實實後，她內心的記分牌又無聲地為他加了分。
和中午吃西餐時的拘謹克制不同，晚上兩人選了一家煙火氣很足的熱門火鍋店。
熱騰騰的鍋中翻滾的食物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祁子楠時不時邊聊天邊從鍋中盛出熟的、放入生的，既會照顧人，又總能接住姜雨婷的話題。
隔著氤氳的裊裊白汽，看著對面男子清秀耐看的輪廓，姜雨婷忽然放下了束縛自己的重重憂慮，釋然地笑了笑。
她很確定——在回到北京後，自己也會很願意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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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些, 而路燈還沒亮起，沈惜拿出小靈通正準備給沈媽打電話說不回去吃飯的事兒，忽然遠遠瞥見前方祁子楠做了個明顯的動作, 幾乎把姜雨婷給半攬進了懷裏, 又拉著她一起轉了身，他在外，而把姜雨婷給護在了自己和路邊花壇之間的空間裏。
沈惜：“！”
但她還沒來得及抓著寧鳴展開分析探討, 就很快回過神來, 明白了前邊的兩人是因為什麽產生了這樣的反應……
有三四只成群結隊、毛發成結且臟兮兮的中型流浪犬，前呼後擁著朝沈惜和寧鳴的方向奔來了……
沈惜慌了, 不過身體本能先於她的思維做出了迅速反應, 幼年時期爬水管的記憶瞬間蘇醒, 她一腳踩上石椅靠背，兩手抓著石椅後的樹幹, 另一腳往較低的枝椏上踩, 三下兩下往上躥了幾節, 摟住樹幹, 踩在枝椏上，這才放心地往下張望了起來。
她動作之迅捷連貫，別說寧鳴沒反應過來了, 就連幾只原本氣勢洶洶的流浪狗都楞在樹下, 呆呆地與她對視……
寧鳴看到流浪狗過來也有些警惕和防備，但反應遠沒有沈惜這麽誇張, 他隨手撿起了兩塊碎磚, 以備萬一流浪狗發起攻擊時用於反擊。
只不過流浪狗原地好奇地觀察了沈惜一會後, 就向著不遠處的一個垃圾站，成群結隊地離開了。
寧鳴這時才忍不住笑了, 邊拋掉碎磚，邊仰頭望向急出一頭汗的狼狽沈惜說：“它們走遠了，不用怕了，你下來吧！”
沈惜摟住樹幹的手甚至還有點微微發抖，她沒有馬上跳下來，而是無助地弱弱問道：“我小姨呢，跟相親對象也走遠了嗎？剛才他們有沒有發現我們在偷看？”
寧鳴嘆了口氣，溫柔地笑著朝她走近，伸出手想讓她下來時可以扶上一把：“走遠了，應該沒發現。因為你上樹很快，但沒有尖叫……不過你再不下來的話，咱倆可能就要徹底跟丟了。”
沈惜可憐巴巴地帶著點哭腔望著他：“我上來的時候沒多考慮……現在往下看的時候覺得有點恐怖……而且我穿的裙子，有點不方便動作太大……我該怎麽辦呀，你覺得這附近能借到小梯子嗎？”
寧鳴見她胳膊略有點抖，怕她待會抓不住萬一腳下一滑摔下來，也有點緊張地盯著她：“我覺得一時半會應該是很難借到……你敢直接往地面上跳嗎？我一定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摔的，ok嗎？”
沈惜甚至有點淚汪汪：“我確實手有點抓不穩了，但是這個位置離地面還是有點高……我怕跳下去萬一沒站穩、骨折或者崴腳什麽的，可怎麽辦啊，鳴鳴……”
寧鳴見她想哭的樣子，心情也七上八下了起來，鼓起勇氣提出了一個建議：“別哭別哭，有我呢，擔心什麽？你看，我就站在這兒，離你很近了……你往我的方向跳，我會抱住你，不會讓你直接踩在地上……這樣你還害怕嗎？”
沈惜：“……可是，那樣我有緩沖了，你會不會有危險呢？你確定接得住，也站得穩嗎……”
寧鳴堅定地朝她點點頭：“沒問題的，相信我。我很少做沒把握的事。我一定不會讓我們倆任何人受傷。”
沈惜情緒也平穩了些，四處望望，發現暫時也沒人往這邊經過，也沒法找到其他人幫忙，這已經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她深吸一口氣，也顧不得丟不丟人，尷不尷尬了：“鳴鳴，我要跳了哦……你小心一點……”
寧鳴點頭的同時，也張開了雙臂，全神貫註地盯住沈惜的每一個細微動作。
她低著頭，神色緊張地伸開手朝寧鳴的方向跳下來，發絲飛揚，心跳聲也“咚咚”地在胸腔裏震顫……
但寧鳴果然精準地抓住了時機，穩穩當當地抱住了沈惜的腰，她也下意識地摟住了寧鳴的脖子，覺得自己冷汗都快流出來的時候，卻仿佛也近距離聽到了寧鳴激烈的心跳聲。
他一邊在她耳畔平覆著氣息說：“怎麽樣，完全沒事吧？”，一邊慢慢地松手，任沈惜的雙腳緩速而踏實地落了地。
盡管寧鳴松了手，餘悸未消的沈惜卻並沒有，隨著雙腳落地，她摟住他脖子的纖長手臂，也漸漸滑到了肩膀上，她伏在寧鳴胸口，羞得不好意思擡頭看他，低低地悶悶地用一點哭腔說道：“我知道有你在會沒事的……但就還是會害怕而已……”
寧鳴看不到沈惜的臉，可自己此刻也既緊張又害羞，想輕輕松開她卻也舍不得，於是輕輕伸手拍沈惜的背部：“好了好了，沒事了……你的反應速度實在太快了，可上樹之後的反應，又讓我覺得，真不知道流浪狗和從高處往下跳，哪個更讓你害怕……”
沈惜剛還帶著哭腔，聽到這句卻又忍不住仰起臉肆意笑了起來，剛好與低下頭來的寧鳴無意間對視了。
這一瞬，兩個人都忽然沈默了，卻又下意識地沒有移開望著對方的眼，都怔怔地看著此刻自己眼中對方最美好的樣子。
最終還是寧鳴先被沈惜的目光燙紅了臉，他害羞地移開眼，感受著她雙手仍搭在自己雙肩的溫度，也終於松開了放在她腰間自己的手：“惜惜，我們已經徹底跟丟了……是在外面吃晚飯，還是回家吃？”
沈惜這才發覺天都快黑透了，她也慌亂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低頭望著腳尖：“既然跟丟了，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要不我們就回家吧。”
她自己也沒想到，這兵荒馬亂的一天，竟是以自己和寧鳴這樣抱在一處收尾的。
這會兒沈惜也不敢再和他獨處下去了，她害怕自己，也害怕他，萬一在這樣暧昧閃爍的氛圍下，一旦跨越了朋友的界限，或許就再也回不去了。
兩個人都腦子懵懵的，隔著距離一前一後地往最近的公交站走去，都不敢直視對方。
公交車來了，沈惜先上了車，這一趟車廂空空蕩蕩的，她徑直走到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想借傍晚清爽的風讓自己更清醒清醒。
沒想到全車那麽多空座，寧鳴也還是篤定地走向了沈惜，安靜地坐在了她身邊。
沈惜又開始覺得臉頰發燙，於是將車窗縫隙又推開了些，隨著公交車的行駛，風更猛烈地灌入，拂過他倆微紅的面頰。
沈惜扭過頭去佯裝認真欣賞街景，完全不看寧鳴，她的發絲又揚了起來，輕輕地撓著寧鳴的側臉，似有若無的香氣也見縫插針般鉆入他的鼻腔，寧鳴的心不自覺地動了一下，撐在座位旁邊的手，也不聽話地伸了出去，扣住了近在咫尺的沈惜五指。
她顫了一下，飛速回過頭來瞟了他一眼，寧鳴明明察覺了，卻並沒有松開手，沈惜害羞得厲害，嘗試著不動聲色地慢慢抽出手，卻被他帶著熱度的掌心，覆蓋得更緊密了……
兩人就這樣沈默著到了家門口附近的公交站，趁寧鳴起身下車，沈惜才抽回手，這回換成她安靜如雞地跟在寧鳴身後，一起往單元樓走了。
“惜惜，我先回去了，回頭見。”寧鳴站在二樓的自家門口，語氣略微僵硬地對沈惜說。
沈惜幹脆沒開口，只是用力點了點頭，於是趁他開關門時，一溜煙地沖回了自己家。
隨著她用鑰匙打開家門，發覺一家子人都靠攏到了門口，好奇地望著她。
沈媽：“就你回來了？你小姨呢？”
沈惜一邊換鞋一邊說：“下午小姨和相親對象一起看了場電影，後來的事兒我就不知道了……大概率他們一起去吃晚飯了吧。”
沈媽納悶：“那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難道也看電影去了，沒被他們發現吧？”
沈惜低著頭紅著臉，含糊其辭地說：“沒有啊。我哪有那麽多心眼。我跟鳴鳴去書店看了會書，又在麥當勞學習了一會。”
沈媽小聲嘀咕：“你今天根本就沒帶書包啊……玩就玩嘛，也不用跟媽媽撒謊。不影響成績，放假偶爾放松一下沒什麽……只是到高三，你可就不能這樣了哦，得抓緊一分一秒往前沖，不然很快就被別的同學趕超過去了！”
沈惜匆匆閃進自己房間，並找補了一t句：“就玩了一小會，真沒純玩……學習資料讓鳴鳴幫我先放他家了……”
沈媽又嚎了：“你回房幹嘛呀，馬上吃飯了！”
沈惜虛掩上門，弱弱地說了句：“我沒胃口，就想躺一會……”
沈惜仰躺在自己熟悉的小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仍無法忘記下午和寧鳴緊緊擁抱在一起時的觸感、氣息、體溫、心跳的速度……還有他那雙牢牢盯住自己，透亮、清澈又慌亂無措的眼睛。
沈惜把自己像烙餅似的翻了個面，蒙在被子裏嘆了口氣，心想：那個瞬間，如果不是理智提醒自己他們倆人都不過是高中生而已，或許她就把持不住地踮腳親上去了……
而姜雨婷那邊，在流浪狗出現的瞬間祁子楠就下意識將自己護得嚴嚴實實後，她內心的記分牌又無聲地為他加了分。
和中午吃西餐時的拘謹克制不同，晚上兩人選了一家煙火氣很足的熱門火鍋店。
熱騰騰的鍋中翻滾的食物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祁子楠時不時邊聊天邊從鍋中盛出熟的、放入生的，既會照顧人，又總能接住姜雨婷的話題。
隔著氤氳的裊裊白汽，看著對面男子清秀耐看的輪廓，姜雨婷忽然放下了束縛自己的重重憂慮，釋然地笑了笑。
她很確定——在回到北京後，自己也會很願意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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