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世界三【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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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世界三【16】
想到人類特別喜歡研究喪屍晶核後, 淩一琳在拔出劍的同時，又反手給了它一刀，把它的腦袋割了下來, 送上了一道雷電。
確保喪屍的腦袋被劈成黑炭, 不留下任何研究價值來。
伴隨著首領喪屍的死亡，原本暴動般想要往裏面沖的低級喪屍也變得安分許多，外部防線的壓力一下就變低了。
淩一琳松開了手，原本的黑劍就這樣憑空消失, 再一次印證了她是一名雙系異能者的事實。
“走了, 回去。”淩一琳走到孟九歌的面前, 主動拉住她的手。
“好，好的老大，我們一起把剩下來的喪屍清理掉。”孟九歌仰頭看向淩一琳，眼中的崇拜毫不遮掩。
孟九歌：“老大, 你好強啊，首領喪屍都不是你的對手。失去聽覺的時候, 我以為這次要完蛋了呢。”
“什麽完蛋不完蛋了,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可以放棄。沒死，就有翻盤的機會。”淩一琳板著臉說道, 沒有錯過任何一個教學機會。
“記住了, 輕言放棄是最不可取的, 我討厭這樣的人。”淩一琳強調道。
孟九歌小雞啄米般點頭, 乖巧地跟在了淩一琳的身後, 當起了合格的小跟班。
其他人還在為首領喪屍的死亡而喜悅, 並沒有太多人註意到兩人的對話，一個個都在拼命地清理其他低階喪屍。
相關的影像資料通過無人機傳送回去後, 三號安全區的首長也送了一口氣，吩咐下屬把消息廣而告之的同時，還穿上了外套，準備親自帶隊去迎接凱旋的隊伍。
圍剿戰之所以順利的原因，每個參戰的人都非常清楚，他們直面了首領喪屍的可怕，單單一個音波攻擊就讓差不多一半的人失去的戰鬥力。
剩下的一半也好不到什麽地方去，大部分人都承受了超過一分鐘的耳鳴。
這意味著，在首領喪屍第一次攻擊以後，他們最少會有一分鐘的時間不能相互傳遞情報，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失聰就意味著危險性提升百分之一百。
因為人的視野範圍在一百二十度左右，剩餘的二百四十度都是未知領域。聽力一定程度上可以彌補視覺範圍的缺陷，至少在背後有人靠近的時候，可以聽到他隱藏不了的心跳聲。
而失去聽覺的一分鐘內，他們的戰鬥力低的可怕。
話歸正題，失去了首領喪屍的喪屍群對精英部隊沒有什麽威脅，用了二十多分鐘後，就把絕大部分喪屍清除掉了。
後期更加仔細地搜尋工作，就要交給三區的護衛隊負責了。
“感謝諸位伸出援手，救三區與水火之中！”首長從車上下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許多人的見證下，態度誠懇地鞠躬道謝。
“說來慚愧，如果不是十五區的淩指揮力挽狂瀾，我們能不能靠人海戰術戰勝對方還是一個未知數呢。”懂事的區指揮可不會搶占功勞，立刻把淩一琳推了出來。
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飯，在這個時候吹牛，說不定就會在下一次面對敵人的時候，變成它們的口糧了。
“淩指揮，真的非常感謝您可以帶隊來支援我們！有什麽需要的，您盡管開口！您是我們整個三區的大英雄！”首長也不含糊，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淩一琳的回答倒是很官方，多半都是現在這個時局，守望相助才可以延續人類的文明和火種，安全區之間本就應該加強聯系互相幫助之類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首長臉上的笑容沒變，但語氣忍不住稍加急切了一些，“淩指揮，這次您幫了我們很多，請務必讓我們補上未盡的地主之誼，有任何需要，您都可以直接通知我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首長是看上淩一琳這個人了，想要用足夠多的籌碼收買她，讓淩一琳在三區安家。
不過見證過淩一琳實力的區指揮們，多半也想要幹差不多的事情，一有機會就湊過去和淩一琳聊天，不是送東西就是送東西。
主打一個就算不能把人挖來自己的安全區，也一定要讓對方記住自己的名字，這樣自己的安全區如果遇見高級喪屍了，還可以申請對方的專項援助呢。
淩一琳對於送到自己面前的禮物，一概都是不拒絕，對於他們的要求，通通都一副不知道、不承諾的態度。
被問得有些煩了以後，淩一琳就毫不猶豫地把孟九歌推出來了，“這是我非常信任的夥伴，你們有什麽想法可以和她聊，她最少可以代表我百分之九十五的意見。”
於是乎，被淩一琳賦予重任，在其他人看來更好說話的孟九歌，就這樣被人圍住了，不少人還額外送了她一份禮物。
孟九歌的臉上露出了完美無缺的笑容，端水經驗十足的她，幾句話就把大家安撫好了，然後按照距離給到了他們不同的時間段。
“沒有意外的話，在未來的兩天內，我都會在對應的房間裏。六位按照定好的時間過來就行，我們可以慢慢聊。”
擠在一起的話，有些情報就會流通起來了，孟九歌的老底說不定就被扒透了。
但按照先後順序單獨談話的話，他們說出來的每一句話肯定都經過了深思熟慮，多半也和首領遠程溝通過了，商量好了交友的最大誠意。
後續的清理工作進行了很長的時間，原定休息兩天後召開的後期討論會，也額外被推遲了一點。
三天時間足夠消息一來一回了，鄭瑾等人在聽說淩一琳幾乎是單槍匹馬幹掉高級喪屍後，有一種被金磚砸臉的感覺，樂得找不到北了。
為了保住這一塊金磚，她們派人找到了淩一琳，擺出了一大堆優厚的條件讓她挑選，包括但不限於讓她坐上安全區最高的六把交椅之一。
甚至都願意讓她成為三區的管理員，工資就是三區百分之三的稅務收入，誠意十足。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淩一琳這樣說道。
過來詢問的人是十五區放在三區的內應，現如今這個人直接站了出來，估摸著她的內應的身份大概率也曝光了。
【主人，事情的發展和你設想的一樣，三區的清理部隊把首領喪屍的屍體運送回來。還對被主人你砍下來的腦袋進行了非常詳細的解剖，他們想要拿到首領喪屍的晶核做研究。】
【不過主人大可以放心，所有的力量都被我吸收了，不要說晶核了，就是連晶核的灰燼都不可能存在的！】
【剩餘的腦袋部分也被主人的雷電劈成黑炭了，他們提取不到任何的有用成分。】
【身體部分就不太好說了，或許會有一些意外的發現，但被發現的只會是存在喪屍身上的通用成分。】
淩一琳聽到這個消息後倒是不怎麽意外，人類最後走向滅亡，有一半的原因就在他們自己身上。
人類一貫都是如此，熱衷於搞什麽進化，研究什麽抗衰老，想要抵禦死亡，但最後卻是加速自己的死亡。
答覆完十五區的人後，淩一琳就開始在自己的房間內躺平了。
原本三區用來接待他們這些援助人員的房子是聯排別墅，一到兩個人一個房間。
不過在作戰回來後，通通安排成了豪華總統套房，力求給所有英雄最好的待遇。
這也就意味著，淩一琳和孟九歌是歸屬兩個不同的房間。
叩叩——
敲門聲響起，沒等淩一琳從沙發上起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也跟著傳了進來。
“老大。”孟九歌收起鑰匙走了進來，“那些人我都打發走了，短時間內不會有人來煩你了。”
淩一琳嗯了一聲，“受傷的隊員情況如何？”
“都沒有生命危險，十五區負責來接我們的人也出發了，兩天後可以抵達。那個時候，大家應該都可以離開病床自由行動了。”孟九歌說道。
十五區的小隊是受傷情況最輕的，大部分都只需要縫合傷口避免感染就可以了。
“另外三區的負責人表示，要額外追加十噸的糧食表示感謝，還讓我把這次作戰消耗的武器彈藥寫了一個清單，他們表示會報銷。”
“我如實填寫上去了，負責人說在戰後會議結束後，我就可以去庫房拿了。”
“老大，我這樣處理沒問題的吧？”孟九歌問道。
“沒問題，這樣挺好的。”淩一琳說道，看到孟九歌直楞楞地站在自己身邊後，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示意對方坐過來說話。
孟九歌就像是得到誇獎的小狗狗一樣，唰的一下就竄了過來，一臉乖巧地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上。
“我不喜歡和人有不清不楚的關系，我們需要認真談一談，”這次淩一琳沒再含糊其辭。
“我一開始沒有殺你，只是覺得你這個人看起來還挺有腦子的，想要培養你成為我得力的助手，可以在未來幫我幹一些活。”
“但你好像不是那樣想的，你不甘心只成為我的下屬，對不對？”
“是，當您的下屬我心甘情願，但我不想只和您是上下屬關系。”孟九歌利落地應下。
在這種關鍵性問題上，她可不會給出模棱兩可的回答。
淩一琳：“我不喜歡和下屬有超出上下級的關系，這樣會讓我對其的忠誠產生懷疑。”
孟九歌舉起手就要發誓，“我願意一輩子效忠您，絕對不會背叛您的，您如果不信任我的話，可以給我餵那種控制型的藥物！”
“那你願意一輩子只是我的下屬，永遠服從我的安排嗎？”淩一琳反問。
“我會永遠效忠您，但在我完成您交付給我的任務之後，我還想要得到更多。”孟九歌一臉坦誠地開口。
“我想要得到什麽，您應該也清楚，我追求的不是一夜的歡愉，我想要永遠。”
淩一琳下意識皺眉，“永遠？你口中的永遠是多久？”
“直到我死亡為止。”孟九歌的回答毫不猶豫，“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在我死後，依舊可以有一部分是陪在您身邊的，可以是我的一縷發絲，也可以是我的骨灰，或者是一小塊骨頭。”
淩一琳陷入了短暫的沈默中，看來自己最希望得到的談話結果，已經註定實現不了了。
許久後，淩一琳開口，“我沒打算在這個時候搞什麽喜歡不喜歡，愛不愛的。我也不允許我的下屬沈迷於這樣的感情，以至於給我造成影響。”
“您……是不要我了嗎？”孟九歌的雙眼一下就冒出了淚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可憐極了，看起來就像是要被拋棄的小獸一般。
“如果我有什麽地方錯了，您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改的。”孟九歌說道，還吸了吸鼻子。
淩一琳：“……”
“我給你一個選擇。”淩一琳開口，“你要是忘掉那個晚上發生的事，那你就可以繼續當我的得力助手，我不會舍棄一個有用的人。”
“至於另一個選擇……”淩一琳戰術性沈默，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後，才開口，“我無心情愛，但我不介意養一個聽話的小情人。”
“我選擇第二個！”孟九歌迫不及待地說道。
“別急，我話還沒說完呢。”淩一琳皺眉，“你如果選擇前者，我可以讓你成為一個安全區的首領。如果選擇後者的話，我不會讓你握有任何的權利，小情人就應該是溫順無害的。”
“不要急著回答我，你好好考慮一下。你真的要放棄拼命得到的權利，選擇成為一個溫順無害的人嗎？”淩一琳問道。
淩一琳：“人這一生，可不是單單為了情愛而活的，你不要因為一時的沖動葬送自己的前途。”
“是，但我的回答依舊是選擇第二個，我想要成為您的小情人！”孟九歌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類似的問題孟九歌早就翻來覆去想過無數遍了，她為了得到淩一琳，連小命都可以不管不顧了，更別說一點點權勢了。
“你確定？小情人只能呆在家裏，給我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暖床、處理各種各樣的瑣碎家務事。如果你選擇前者的話，你會是一百萬人的領袖，你可以過上非常奢靡的生活，一句話就可以斷絕一個人的生死。”
“權利的滋味你應該享受過了吧？你真的願意放棄嗎？”
淩一琳想不通孟九歌為什麽會做第二個選擇，如果讓她來選的話，她肯定是選擇第一個。
“可是，這樣的生活，在末世不是很難得的嗎？”孟九歌反問。
在家裏洗衣做飯幹點衛生怎麽了，這不是每個人生活都要做的事情嗎？所謂的照顧人，無非就是多切兩塊土豆，多半杯米而已。
淩一琳想不通她為什麽選第二個，孟九歌也想不通第一個到底有什麽誘人的地方。
“辛辛苦苦追求權勢和地位，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可以過上想要的生活嗎？我想要的就只有您一個人而已，所以後者就是我最好的結局。”
孟九歌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努力往上爬，只是為了讓自己不被欺負而已。但我成為您的人以後，您難道會棄我的安危於不顧嗎？”
“當然不會。”淩一琳就算是連下屬都要護著，就更不用說是枕邊人了。
“我選擇成為您的小情人。”孟九歌重覆道，“這就是我的回答。”
-
作戰會議在推遲一天後順利召開，說是覆盤整合信息，但說白了就是各種利益交換而已。
代表十五區出席的除了淩一琳和孟九歌之外，就是火急火燎趕過來的鄭瑜了。
原本兩天一夜的路程硬生生被她壓到了一天一夜，來時候的模樣那叫一個風塵仆仆。
不過鄭瑜一來，淩一琳就沒什麽壓力了，在戰後會議上起到了招牌的作用，只要在就行了。
鄭瑜在會議上叭叭個不停，淩一琳在會議上放空大腦，孟九歌則是看著身邊的人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味昨天發生的事情。
淩一琳在最後還掙紮了一下，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眼裏只有情欲的渣女，讓一頭撞進南墻的孟九歌有機會反悔。
但奈何孟九歌根本就不接招，一副提起褲子走人也無所謂的態度，反正脫過褲子就行了。
橫豎這種事情想要合拍，得到愉悅的一定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即便手被銬住也無所謂，孟九歌完全不覺得自己被粗暴地對待了，因為她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有的只是歡愉。
所以淩一琳徹底沒招了，放棄了掙紮，接受了自己得力眷屬變成界拋小情人的事實。
得力的眷屬在離開這個世界後，自己依舊可以用。但如果是小情人的話，她們之間的感情和緣分，就只能維持到孟九歌生命走向終結的時候了，時效只有一個世界。
扯皮的會議開了一共五個小時，上午下午各兩個半小時。
硬是把人多留了一個晚上後，在正月初十這一天，淩一琳和孟九歌一起踏上了回程。
和她們同行的還有足足三十噸的物資，加上空載的兩輛卡車，礙於卡車的時速，註定了回去的時間要被拉長到三天。
孟九歌的空間可以裝下所有的物資，不過鄭瑜的意見是稍微低調一點，所以用一點物資做了資源置換，變成了兩輛卡車。
美名其曰放置孟九歌和淩一琳空間內裝不下的物資，讓十五號安全區的隊伍不那麽地格格不入。
實際上在開出去一定範圍後，靠裏面的大部分物資就被存到空間中了，只有裝樣子的卡車。
有實力超越首領喪屍的淩一琳同行，隊伍中並沒有什麽人擔心在路上會有什麽意外，有的只是滿滿的安全感。
不過相對較慢的速度和被加長的隊伍，註定了在回去的路上會遇見一些不怎麽懂事的人。
安全區一直都在，但這不代表外面就沒有幸存者了。
看到隊伍中有兩輛貨車後，還活下來的幸存者一下就猜到了隊伍的目的是某個足夠靠譜的安全區。
不需要太多的掙紮和糾結，先要改變現狀的人直接沖了出去，站在馬路上朝著駛來的車隊揮手，想要搭個順風車。
鄭瑜對這些幸存者的感官一般，甚至有些討厭他們忽然跑出來，不怕死活地站在馬路上，讓勻速前進的車隊不得不停下來。
“我，我沒有吃的了，能不能、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送到、送到附近的安全區？”看到車子停下後，擋路的三個人就直接跪了下來。
有幾十人看著，作為十五區代表的鄭瑜只能做做表面功夫。
她沒有把人帶上，但給了他們一份地圖和足夠他們吃上一周的食物，“我們的安全區有點遠，最近的是八號安全區，只有五十多公裏的距離，慢慢走過去就行了。”
鄭瑜自認為已經做得足夠多了，畢竟這些物資在基地內可是價值不少積分的，需要努力工作半個月才能得到呢。
但嘗到甜頭的幸存者明顯不是那麽覺得的，他們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直接撲上去抓住了鄭瑜的腿，懇求她給個搭順風車的機會。
淩一琳降下車窗，朝著鬧劇發生的地方看了一眼，眉眼間露出一絲不悅。
“淩一琳，要不要我下車把他們趕走？”在淩一琳懷裏醒來的孟九歌說道，她已經徹底改掉老大的稱呼了。
“不用你下車。”淩一琳說道，降下車窗後，就拔槍對準了幸存者和所在的位置，面露不悅地扣下了扳機。
嘭——
子彈擦著其中一人的頭皮飛了出去，原本的毛絨帽也跟著被子彈帶飛。
“拿上東西滾，要留下就把屍體留下。”淩一琳說道，又朝著他們附近的地上開了一槍。
子彈就是比好言相勸來得有用，意識到自己真的會被殺掉後，他們立刻抱著物資跑了，在跑遠了以後，才罵罵咧咧。
“安全區內難道都是這樣的人嗎？一言不合就開槍，我們又不是喪屍，為什麽要把槍口對準我們呢？”
“一看就是壞人，十五區的都是壞種。”
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落入了淩一琳的耳裏，她也沒有猶豫，瞄準最嘴臭的人開了一槍，讓他捂著手嗷嗷叫了起來。
開完槍後還不忘回頭看向孟九歌，“看到了嗎？我本質上就是這樣一個陰晴不定的人，你確定跟著我？”
孟九歌毫不猶豫地點頭，眼裏沒有半分恐懼，“這不是陰晴不定，只是真性情罷了！我也很討厭這樣的人！”
淩一琳：……
得，沒救了，是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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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人類特別喜歡研究喪屍晶核後, 淩一琳在拔出劍的同時，又反手給了它一刀，把它的腦袋割了下來, 送上了一道雷電。
確保喪屍的腦袋被劈成黑炭, 不留下任何研究價值來。
伴隨著首領喪屍的死亡，原本暴動般想要往裏面沖的低級喪屍也變得安分許多，外部防線的壓力一下就變低了。
淩一琳松開了手，原本的黑劍就這樣憑空消失, 再一次印證了她是一名雙系異能者的事實。
“走了, 回去。”淩一琳走到孟九歌的面前, 主動拉住她的手。
“好，好的老大，我們一起把剩下來的喪屍清理掉。”孟九歌仰頭看向淩一琳，眼中的崇拜毫不遮掩。
孟九歌：“老大, 你好強啊，首領喪屍都不是你的對手。失去聽覺的時候, 我以為這次要完蛋了呢。”
“什麽完蛋不完蛋了,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可以放棄。沒死，就有翻盤的機會。”淩一琳板著臉說道, 沒有錯過任何一個教學機會。
“記住了, 輕言放棄是最不可取的, 我討厭這樣的人。”淩一琳強調道。
孟九歌小雞啄米般點頭, 乖巧地跟在了淩一琳的身後, 當起了合格的小跟班。
其他人還在為首領喪屍的死亡而喜悅, 並沒有太多人註意到兩人的對話，一個個都在拼命地清理其他低階喪屍。
相關的影像資料通過無人機傳送回去後, 三號安全區的首長也送了一口氣，吩咐下屬把消息廣而告之的同時，還穿上了外套，準備親自帶隊去迎接凱旋的隊伍。
圍剿戰之所以順利的原因，每個參戰的人都非常清楚，他們直面了首領喪屍的可怕，單單一個音波攻擊就讓差不多一半的人失去的戰鬥力。
剩下的一半也好不到什麽地方去，大部分人都承受了超過一分鐘的耳鳴。
這意味著，在首領喪屍第一次攻擊以後，他們最少會有一分鐘的時間不能相互傳遞情報，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失聰就意味著危險性提升百分之一百。
因為人的視野範圍在一百二十度左右，剩餘的二百四十度都是未知領域。聽力一定程度上可以彌補視覺範圍的缺陷，至少在背後有人靠近的時候，可以聽到他隱藏不了的心跳聲。
而失去聽覺的一分鐘內，他們的戰鬥力低的可怕。
話歸正題，失去了首領喪屍的喪屍群對精英部隊沒有什麽威脅，用了二十多分鐘後，就把絕大部分喪屍清除掉了。
後期更加仔細地搜尋工作，就要交給三區的護衛隊負責了。
“感謝諸位伸出援手，救三區與水火之中！”首長從車上下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許多人的見證下，態度誠懇地鞠躬道謝。
“說來慚愧，如果不是十五區的淩指揮力挽狂瀾，我們能不能靠人海戰術戰勝對方還是一個未知數呢。”懂事的區指揮可不會搶占功勞，立刻把淩一琳推了出來。
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飯，在這個時候吹牛，說不定就會在下一次面對敵人的時候，變成它們的口糧了。
“淩指揮，真的非常感謝您可以帶隊來支援我們！有什麽需要的，您盡管開口！您是我們整個三區的大英雄！”首長也不含糊，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淩一琳的回答倒是很官方，多半都是現在這個時局，守望相助才可以延續人類的文明和火種，安全區之間本就應該加強聯系互相幫助之類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首長臉上的笑容沒變，但語氣忍不住稍加急切了一些，“淩指揮，這次您幫了我們很多，請務必讓我們補上未盡的地主之誼，有任何需要，您都可以直接通知我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首長是看上淩一琳這個人了，想要用足夠多的籌碼收買她，讓淩一琳在三區安家。
不過見證過淩一琳實力的區指揮們，多半也想要幹差不多的事情，一有機會就湊過去和淩一琳聊天，不是送東西就是送東西。
主打一個就算不能把人挖來自己的安全區，也一定要讓對方記住自己的名字，這樣自己的安全區如果遇見高級喪屍了，還可以申請對方的專項援助呢。
淩一琳對於送到自己面前的禮物，一概都是不拒絕，對於他們的要求，通通都一副不知道、不承諾的態度。
被問得有些煩了以後，淩一琳就毫不猶豫地把孟九歌推出來了，“這是我非常信任的夥伴，你們有什麽想法可以和她聊，她最少可以代表我百分之九十五的意見。”
於是乎，被淩一琳賦予重任，在其他人看來更好說話的孟九歌，就這樣被人圍住了，不少人還額外送了她一份禮物。
孟九歌的臉上露出了完美無缺的笑容，端水經驗十足的她，幾句話就把大家安撫好了，然後按照距離給到了他們不同的時間段。
“沒有意外的話，在未來的兩天內，我都會在對應的房間裏。六位按照定好的時間過來就行，我們可以慢慢聊。”
擠在一起的話，有些情報就會流通起來了，孟九歌的老底說不定就被扒透了。
但按照先後順序單獨談話的話，他們說出來的每一句話肯定都經過了深思熟慮，多半也和首領遠程溝通過了，商量好了交友的最大誠意。
後續的清理工作進行了很長的時間，原定休息兩天後召開的後期討論會，也額外被推遲了一點。
三天時間足夠消息一來一回了，鄭瑾等人在聽說淩一琳幾乎是單槍匹馬幹掉高級喪屍後，有一種被金磚砸臉的感覺，樂得找不到北了。
為了保住這一塊金磚，她們派人找到了淩一琳，擺出了一大堆優厚的條件讓她挑選，包括但不限於讓她坐上安全區最高的六把交椅之一。
甚至都願意讓她成為三區的管理員，工資就是三區百分之三的稅務收入，誠意十足。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淩一琳這樣說道。
過來詢問的人是十五區放在三區的內應，現如今這個人直接站了出來，估摸著她的內應的身份大概率也曝光了。
【主人，事情的發展和你設想的一樣，三區的清理部隊把首領喪屍的屍體運送回來。還對被主人你砍下來的腦袋進行了非常詳細的解剖，他們想要拿到首領喪屍的晶核做研究。】
【不過主人大可以放心，所有的力量都被我吸收了，不要說晶核了，就是連晶核的灰燼都不可能存在的！】
【剩餘的腦袋部分也被主人的雷電劈成黑炭了，他們提取不到任何的有用成分。】
【身體部分就不太好說了，或許會有一些意外的發現，但被發現的只會是存在喪屍身上的通用成分。】
淩一琳聽到這個消息後倒是不怎麽意外，人類最後走向滅亡，有一半的原因就在他們自己身上。
人類一貫都是如此，熱衷於搞什麽進化，研究什麽抗衰老，想要抵禦死亡，但最後卻是加速自己的死亡。
答覆完十五區的人後，淩一琳就開始在自己的房間內躺平了。
原本三區用來接待他們這些援助人員的房子是聯排別墅，一到兩個人一個房間。
不過在作戰回來後，通通安排成了豪華總統套房，力求給所有英雄最好的待遇。
這也就意味著，淩一琳和孟九歌是歸屬兩個不同的房間。
叩叩——
敲門聲響起，沒等淩一琳從沙發上起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也跟著傳了進來。
“老大。”孟九歌收起鑰匙走了進來，“那些人我都打發走了，短時間內不會有人來煩你了。”
淩一琳嗯了一聲，“受傷的隊員情況如何？”
“都沒有生命危險，十五區負責來接我們的人也出發了，兩天後可以抵達。那個時候，大家應該都可以離開病床自由行動了。”孟九歌說道。
十五區的小隊是受傷情況最輕的，大部分都只需要縫合傷口避免感染就可以了。
“另外三區的負責人表示，要額外追加十噸的糧食表示感謝，還讓我把這次作戰消耗的武器彈藥寫了一個清單，他們表示會報銷。”
“我如實填寫上去了，負責人說在戰後會議結束後，我就可以去庫房拿了。”
“老大，我這樣處理沒問題的吧？”孟九歌問道。
“沒問題，這樣挺好的。”淩一琳說道，看到孟九歌直楞楞地站在自己身邊後，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示意對方坐過來說話。
孟九歌就像是得到誇獎的小狗狗一樣，唰的一下就竄了過來，一臉乖巧地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上。
“我不喜歡和人有不清不楚的關系，我們需要認真談一談，”這次淩一琳沒再含糊其辭。
“我一開始沒有殺你，只是覺得你這個人看起來還挺有腦子的，想要培養你成為我得力的助手，可以在未來幫我幹一些活。”
“但你好像不是那樣想的，你不甘心只成為我的下屬，對不對？”
“是，當您的下屬我心甘情願，但我不想只和您是上下屬關系。”孟九歌利落地應下。
在這種關鍵性問題上，她可不會給出模棱兩可的回答。
淩一琳：“我不喜歡和下屬有超出上下級的關系，這樣會讓我對其的忠誠產生懷疑。”
孟九歌舉起手就要發誓，“我願意一輩子效忠您，絕對不會背叛您的，您如果不信任我的話，可以給我餵那種控制型的藥物！”
“那你願意一輩子只是我的下屬，永遠服從我的安排嗎？”淩一琳反問。
“我會永遠效忠您，但在我完成您交付給我的任務之後，我還想要得到更多。”孟九歌一臉坦誠地開口。
“我想要得到什麽，您應該也清楚，我追求的不是一夜的歡愉，我想要永遠。”
淩一琳下意識皺眉，“永遠？你口中的永遠是多久？”
“直到我死亡為止。”孟九歌的回答毫不猶豫，“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在我死後，依舊可以有一部分是陪在您身邊的，可以是我的一縷發絲，也可以是我的骨灰，或者是一小塊骨頭。”
淩一琳陷入了短暫的沈默中，看來自己最希望得到的談話結果，已經註定實現不了了。
許久後，淩一琳開口，“我沒打算在這個時候搞什麽喜歡不喜歡，愛不愛的。我也不允許我的下屬沈迷於這樣的感情，以至於給我造成影響。”
“您……是不要我了嗎？”孟九歌的雙眼一下就冒出了淚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可憐極了，看起來就像是要被拋棄的小獸一般。
“如果我有什麽地方錯了，您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改的。”孟九歌說道，還吸了吸鼻子。
淩一琳：“……”
“我給你一個選擇。”淩一琳開口，“你要是忘掉那個晚上發生的事，那你就可以繼續當我的得力助手，我不會舍棄一個有用的人。”
“至於另一個選擇……”淩一琳戰術性沈默，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後，才開口，“我無心情愛，但我不介意養一個聽話的小情人。”
“我選擇第二個！”孟九歌迫不及待地說道。
“別急，我話還沒說完呢。”淩一琳皺眉，“你如果選擇前者，我可以讓你成為一個安全區的首領。如果選擇後者的話，我不會讓你握有任何的權利，小情人就應該是溫順無害的。”
“不要急著回答我，你好好考慮一下。你真的要放棄拼命得到的權利，選擇成為一個溫順無害的人嗎？”淩一琳問道。
淩一琳：“人這一生，可不是單單為了情愛而活的，你不要因為一時的沖動葬送自己的前途。”
“是，但我的回答依舊是選擇第二個，我想要成為您的小情人！”孟九歌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類似的問題孟九歌早就翻來覆去想過無數遍了，她為了得到淩一琳，連小命都可以不管不顧了，更別說一點點權勢了。
“你確定？小情人只能呆在家裏，給我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暖床、處理各種各樣的瑣碎家務事。如果你選擇前者的話，你會是一百萬人的領袖，你可以過上非常奢靡的生活，一句話就可以斷絕一個人的生死。”
“權利的滋味你應該享受過了吧？你真的願意放棄嗎？”
淩一琳想不通孟九歌為什麽會做第二個選擇，如果讓她來選的話，她肯定是選擇第一個。
“可是，這樣的生活，在末世不是很難得的嗎？”孟九歌反問。
在家裏洗衣做飯幹點衛生怎麽了，這不是每個人生活都要做的事情嗎？所謂的照顧人，無非就是多切兩塊土豆，多半杯米而已。
淩一琳想不通她為什麽選第二個，孟九歌也想不通第一個到底有什麽誘人的地方。
“辛辛苦苦追求權勢和地位，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可以過上想要的生活嗎？我想要的就只有您一個人而已，所以後者就是我最好的結局。”
孟九歌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努力往上爬，只是為了讓自己不被欺負而已。但我成為您的人以後，您難道會棄我的安危於不顧嗎？”
“當然不會。”淩一琳就算是連下屬都要護著，就更不用說是枕邊人了。
“我選擇成為您的小情人。”孟九歌重覆道，“這就是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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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會議在推遲一天後順利召開，說是覆盤整合信息，但說白了就是各種利益交換而已。
代表十五區出席的除了淩一琳和孟九歌之外，就是火急火燎趕過來的鄭瑜了。
原本兩天一夜的路程硬生生被她壓到了一天一夜，來時候的模樣那叫一個風塵仆仆。
不過鄭瑜一來，淩一琳就沒什麽壓力了，在戰後會議上起到了招牌的作用，只要在就行了。
鄭瑜在會議上叭叭個不停，淩一琳在會議上放空大腦，孟九歌則是看著身邊的人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味昨天發生的事情。
淩一琳在最後還掙紮了一下，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眼裏只有情欲的渣女，讓一頭撞進南墻的孟九歌有機會反悔。
但奈何孟九歌根本就不接招，一副提起褲子走人也無所謂的態度，反正脫過褲子就行了。
橫豎這種事情想要合拍，得到愉悅的一定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即便手被銬住也無所謂，孟九歌完全不覺得自己被粗暴地對待了，因為她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有的只是歡愉。
所以淩一琳徹底沒招了，放棄了掙紮，接受了自己得力眷屬變成界拋小情人的事實。
得力的眷屬在離開這個世界後，自己依舊可以用。但如果是小情人的話，她們之間的感情和緣分，就只能維持到孟九歌生命走向終結的時候了，時效只有一個世界。
扯皮的會議開了一共五個小時，上午下午各兩個半小時。
硬是把人多留了一個晚上後，在正月初十這一天，淩一琳和孟九歌一起踏上了回程。
和她們同行的還有足足三十噸的物資，加上空載的兩輛卡車，礙於卡車的時速，註定了回去的時間要被拉長到三天。
孟九歌的空間可以裝下所有的物資，不過鄭瑜的意見是稍微低調一點，所以用一點物資做了資源置換，變成了兩輛卡車。
美名其曰放置孟九歌和淩一琳空間內裝不下的物資，讓十五號安全區的隊伍不那麽地格格不入。
實際上在開出去一定範圍後，靠裏面的大部分物資就被存到空間中了，只有裝樣子的卡車。
有實力超越首領喪屍的淩一琳同行，隊伍中並沒有什麽人擔心在路上會有什麽意外，有的只是滿滿的安全感。
不過相對較慢的速度和被加長的隊伍，註定了在回去的路上會遇見一些不怎麽懂事的人。
安全區一直都在，但這不代表外面就沒有幸存者了。
看到隊伍中有兩輛貨車後，還活下來的幸存者一下就猜到了隊伍的目的是某個足夠靠譜的安全區。
不需要太多的掙紮和糾結，先要改變現狀的人直接沖了出去，站在馬路上朝著駛來的車隊揮手，想要搭個順風車。
鄭瑜對這些幸存者的感官一般，甚至有些討厭他們忽然跑出來，不怕死活地站在馬路上，讓勻速前進的車隊不得不停下來。
“我，我沒有吃的了，能不能、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送到、送到附近的安全區？”看到車子停下後，擋路的三個人就直接跪了下來。
有幾十人看著，作為十五區代表的鄭瑜只能做做表面功夫。
她沒有把人帶上，但給了他們一份地圖和足夠他們吃上一周的食物，“我們的安全區有點遠，最近的是八號安全區，只有五十多公裏的距離，慢慢走過去就行了。”
鄭瑜自認為已經做得足夠多了，畢竟這些物資在基地內可是價值不少積分的，需要努力工作半個月才能得到呢。
但嘗到甜頭的幸存者明顯不是那麽覺得的，他們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直接撲上去抓住了鄭瑜的腿，懇求她給個搭順風車的機會。
淩一琳降下車窗，朝著鬧劇發生的地方看了一眼，眉眼間露出一絲不悅。
“淩一琳，要不要我下車把他們趕走？”在淩一琳懷裏醒來的孟九歌說道，她已經徹底改掉老大的稱呼了。
“不用你下車。”淩一琳說道，降下車窗後，就拔槍對準了幸存者和所在的位置，面露不悅地扣下了扳機。
嘭——
子彈擦著其中一人的頭皮飛了出去，原本的毛絨帽也跟著被子彈帶飛。
“拿上東西滾，要留下就把屍體留下。”淩一琳說道，又朝著他們附近的地上開了一槍。
子彈就是比好言相勸來得有用，意識到自己真的會被殺掉後，他們立刻抱著物資跑了，在跑遠了以後，才罵罵咧咧。
“安全區內難道都是這樣的人嗎？一言不合就開槍，我們又不是喪屍，為什麽要把槍口對準我們呢？”
“一看就是壞人，十五區的都是壞種。”
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落入了淩一琳的耳裏，她也沒有猶豫，瞄準最嘴臭的人開了一槍，讓他捂著手嗷嗷叫了起來。
開完槍後還不忘回頭看向孟九歌，“看到了嗎？我本質上就是這樣一個陰晴不定的人，你確定跟著我？”
孟九歌毫不猶豫地點頭，眼裏沒有半分恐懼，“這不是陰晴不定，只是真性情罷了！我也很討厭這樣的人！”
淩一琳：……
得，沒救了，是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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