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世界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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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世界三【3】
“□□采用了雙排雙進彈匣供彈的方式, 彈匣可以容納十五發，你檢查一下還有多少，心裏有個數。”
“這是從車子裏面找到的彈藥9mm, 還有三十發, 拿好。”
淩一琳把報廢車裏面有用的東西全部收進了自己的空間裏，單獨把彈藥盒丟給了孟九歌。
孟九歌有些慌亂地接住，“淩老大，我剛才看過了, 彈匣裏面還有十發, 槍膛裏面一發。”
“那就壓五顆子彈進去, 記得好好熟悉手裏的武器，一會用得上。”淩一琳說道，打開了改裝車駕駛室的門，坐了上去。
孟九歌立刻把彈藥收進空間內, 飛快跑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坐下。
“你對他們口中的進化喪屍了解多少？”淩一琳問道。
孟九歌努力回憶，“我在安全區聽到過一點傳聞, 用菜刀傷害不了它們, 他們的皮膚很硬。動作也很快，可以奔跑跳躍，還有一定的智慧？”
孟九歌沒有直面過進化喪屍, 所以她在覆述的時候, 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老大, 我們要對付進化喪屍嗎？”孟九歌問道。
“不是我們, 是你。”淩一琳說道。
“我？”孟九歌楞了一下, 很快就想到了被自己存放在空間內的□□, “老大，你要我用槍解決進化喪屍嗎？”
淩一琳應了一聲, “順便試一試這種進化喪屍的皮膚到底有多硬，以後這樣的喪屍只會越來越多。”
孟九歌應了一聲，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面對進化喪屍後，忍不住把空間裏面的槍拿了出來，不斷地開始練習瞄準。
往回開上兩分鐘後，進化喪屍就這樣出現在了淩一琳和孟九歌的面前。
之前兩人的屍體，吸引了跟過來的進化喪屍。
一只有著青黑色皮膚的喪屍，正在加油站的門口，大口大口撕咬吞食著兩人的屍體。
傳播出去的血腥味，也吸引了不少普通喪屍靠近，但它們的始終和進化喪屍保持了三米的距離。
“坐穩了。”淩一琳話音落下，就一腳油門下去。在撞飛一堆喪屍後，加固過的保險杠撞到了進化喪屍的身上。
被撞到在地的進化喪屍很快爬了起來，用低吼表達被打斷進食的不滿。
孟九歌早早就打開了保險，在進化喪屍爬起來的時候，她就瞄準了對方的腦袋，扣下了扳機。
進化喪屍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很敏銳，在它及時躲避下，子彈只是擦著頭皮過去，最多就是傷到了頭骨，並沒有損傷到腦袋。
淩一琳換擋讓車子後退，壓死幾個普通喪屍的同時，避開了進化喪屍的第一次攻擊。
“不需要節約子彈，該用就用。”淩一琳說道，不斷轉動方向盤，避開了進化喪屍一次又一次攻擊。
孟九歌被一會往左一會往右的車子晃的有些暈，但她還是努力去瞄準進化喪屍，隨後連開兩槍。
好消息，這兩發子彈都打中了喪屍。
壞消息，這兩發子彈打中的都是喪屍的身體，除了讓它的動作頓了一下之外，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不需要淩一琳開口，孟九歌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硬是壓著內心的恐懼，等著進化喪屍撲過來的時候，才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穿過了進化喪屍的腦子，它的身上的動作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停住，隨後癱倒在地。
“老大，我好像成功了。”孟九歌說道，回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己心跳的速度極快。
“你現在應該做什麽？”淩一琳問道。
“下車查看它是不是徹底死了？”孟九歌試探性給出了答案。
“需要確認，應該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看看對方是不是死透了。”淩一琳說道，“比如這樣。”
淩一琳輕踩油門，讓車輪碾過了進化喪屍的腦袋，讓它死的不能再死。
“如果你在子彈足夠多的情況下，就對著它的腦袋再來一發。有限的彈藥固然珍貴，但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對手是人的話，多來兩發子彈也可以，人是最會裝死的。”
淩一琳教育了孟九歌兩句，隨後駕駛著改裝車，把周圍的喪屍全部清除幹凈。
“老大，他們的屍體還在這裏，除非被啃食殆盡，不然肯定還會有喪屍過來的。我們要怎麽處理掉？把她們用泥土起來嗎？”孟九歌從車上下來，努力尋找幹凈的地方落腳。
“這個簡單。”淩一琳把車鑰匙丟給了孟九歌，從空間裏拿出了一瓶小桶裝的汽油，打開後倒在了殘留的人類屍體上。
把汽油桶收回去後，淩一琳摸出了一包火柴，順手也拋給了孟九歌，“下次遇見這樣搬運不了的屍體，按照這個法子處理就行。”
孟九歌應了一聲，沒有絲毫猶豫，就劃開了火柴，然後丟到了被汽油浸潤的屍體上。
沖天的火光很快就在加油站蔓延開來，不過不用擔心，加油站機器裏和地下的汽油資源，早就在末世剛剛開始的那個月，就被各種各樣的人洗劫一空了。
要不是地下室合金門足夠牢固，估計也是逃不過被清掃的命運的。
在地下室的門重新被打開的時候，淩一琳和孟九歌看到了一個臉色慘白，死死握著棒球棍的姚雨。
“外面的，都結束了嗎？”姚雨問道，語氣帶著明顯的後怕。
地下室的隔音效果不錯，但外面鬧出來的動靜可不小，又是碎玻璃又是開車撞喪屍的，這些動靜可把躲在地下室的姚雨嚇得夠嗆。
畢竟躲在只有一個出口的地下室還是很可怕的，一旦打開地下室的人不是隊友，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在地下室的門被打開前，姚雨是片刻都不敢放松。
“差不多了，老大都解決了。”孟九歌說道，“九點到一點我來守夜，一點到天亮交給你，可以的安排可以嗎？”
姚雨點頭，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看起來少，但對於她來說有這樣一段安心的時間已經很好了。
-
第二天，開車的人換成了姚雨，坐在副駕駛的人是孟九歌。淩一琳則是坐在了老板的位置上，打開車窗看著外面的景色。
好吧，外面不是報廢的車輛就是破碎的屍體，也就只有開始掉葉子的景觀樹算得上是景色了。
姚雨知道本市大大小小的超商位置，作為本地人的她甚至都不需要手機地圖，就可以輕松找到它們。
只不過知名度高的超市基本都已經被搶購一空了，藏著大批物資的倉庫，也都被更有能力的團體直接拉走了。
所以姚雨只能退而求其次，帶著淩一琳和孟九歌去到一些小超市的倉庫。
“這一片的房租很低，所以經常被那些個體商戶當做倉庫。”姚雨介紹道，把改裝車停在工業區內。
“周圍的都是各種機械廠，因為裏面有24小時輪班制的工人，所以在病毒爆發後，很快就淪陷了。”
“後來有當兵的來清掃過一次，把重要的物資給拉走了。不過這一片的平房是有人住著的，所以倉庫也不容易被發現。”
姚雨知道有價值的人才可以活下去，所以在抵達目的地後，就把所有知道的消息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在空氣中的病毒其實只感染了十分之一的人，但問題是這十分之一的人是毫無規律、完全隨機且在同一時間變異的。
誰都想不到，前一個小時還和你說說笑笑的朋友，在一個小時後就變成了咬你一口就要你命的存在。
外星病毒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家財萬貫還是窮困潦倒，不管你是三歲還是三十歲，不管你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是每天都鍛煉健身。
被病毒寄生並且變異的概率都是十分之一，而是在變異後就會被本能支配，撲向最近的人類，咬上對方一口。
所以在病毒暴發的一個月後，沒有變異的人就銳減到了十分之一，各種機構和設備以著極快的速度淪陷報廢。
如果只是某個地區暴發病毒，還可以通過足夠強硬的武力來鎮壓，但要是每個地方都暴發病毒後，國家各機構一時間也做不出什麽反應。
更別說高級官員也在變異名單內，等到他們把內亂平息好以後，早就不是政令通達的時代了。
能在兩個月內整合物資鼓搗出那麽多安全區，已經是政府極力幹預、努力挽救的結果了。
在姚雨的帶領下，三人順利撬開兩層的門，來到了一個裝滿物資的小倉庫。
除了地上躺著一具幹癟的屍體外，小倉庫內還算幹凈，也沒有什麽打鬥的痕跡，就是貨櫃有些亂糟糟的。
“他是餓死的嗎？”孟九歌有些奇怪，怎麽會有人單獨死在在滿是物資的房間內呢。
“大概率不是，屍體雖然幹癟，皮膚的顏色不對，應該是中毒死掉的。”淩一琳瞥了一眼，點出了真相。
“多半是被親朋好友背刺了，想要在這裏找到救命的藥，只可惜最後失敗了。”
“那麽多物資，我們要不要先搬一點上去，然後在抵達安全區的時候，和傭兵小隊合作？”姚雨問道。
“傭兵小隊？”淩一琳挑眉。
“是安全區政府牽頭推出的新職業，只要通過一些簡單的檢測就可以註冊成為傭兵。傭兵可以接取安全區的任務獲得積分，也可以在外面收集物資帶安全區兌換積分。”
“那些測試的門檻不高，一般成年男性都可以註冊成為傭兵。”
“如果是女性的話，需要額外通過兩個測試才可以。”孟九歌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憤憤，“他們選人的時候有偏見，他們想要女性留在基地內。”
“理由聽起來冠冕堂皇，說是為了保護婦女兒童。但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女性是被當做一種資源被扣留在內部了。”
“這些積分可以換取一些管制刀具，甚至是槍械熱武器。”姚雨補充道，沒有讓話題跑偏太多，“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成為傭兵。”
孟九歌也很快冷靜下來，“傭兵可以用身份證綁定，積分也是儲存在身份證上的，但是不同安全區內的數據不互通。”
簡單一點來說，在原有貨幣基本報廢的情況下，安全區內可以兌換各種物資的積分就變成了一種新的貨幣。
不互通的積分政策，也算是各大安全保留人口的一種方式吧。
“安全區內熱武器的儲備量很多嗎？”淩一琳有些好奇，“如果人手一把的話，很快就可以解決喪屍了吧？”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實際上會有很多問題。赤手空拳的人會為了吃飽飯聽話，手裏有武器和防具，他們會追求更好的待遇。如果是手握殺傷性武器的話，那他們就不會輕易聽從管理了。”
孟九歌說道，“不是每個人都接受過軍事化管理，知道服從兩個字是怎麽寫的。”
就比如她們昨天遇見的人，手裏不夠就是有一把手槍而已，就敢在外面胡作非為稱王稱霸了。
要是真的人手一把熱武器，那安全區外就要全部亂套了，誰知道會不會瘋子為了物資，直接幹掉一個小隊的普通人呢？
“其實各大安全區都是有那種高殺傷力武器的，只不過使用的代價太大了而已。”姚雨補充道。
“喪屍群聚的地方多半是生活區和繁華的商業區，如果為了解決喪屍大規模殺傷力武器的話，造成的隱形損失太多了。”
孟九歌點頭，“而且還有好多的幸存者不在安全區內呢。目前國內就只有八十多號安全區，每個安全區容納的人口在百萬左右，算起來還有一半的人在安全區外生死不明。”
“沒有人敢保證，在發射大規模致命性武器後，是喪屍被清除，還是幸存者被清除。”
被科普了一番後，淩一琳對現在的情況有了更加明確的認知。
外星病毒對人類造成的影響應該不單單只有喪屍化那麽簡單，大概率還在其他方面造成了一些不可逆的影響。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連世界意識都跟著力量衰退走向死亡了，發生一些其他情況也正常。
“除了十二號安全區外，距離我們最近的安全區在哪裏？”淩一琳問道。
自己雖然不需要武器，但不代表自己未來的眷屬不需要。十二號基地去不了的話，那就換一個好了。
“十五號安全區，距離我們兩百公裏左右。在汽油充足的情況下，一天時間足夠我們趕過去了。”孟九歌說道。
“那就挑一些價值高的東西搬運到車上吧，然後朝著十五號安全區出發。”淩一琳說道，敲定了未來的計劃。
一直在外面打野最多就是練習一下打喪屍的手感而已，只有在人類紮堆的地方，才可以獲得更多的經驗和教訓。
姚雨雖然不知道她們為什麽放著距離更近的十二號安全區不去，但她知道自己在三人小隊中並沒話語權。
所以姚雨只是按照淩一琳的指令，把相對值錢的東西塞進了後備箱內，還把後車廂的位置也堆上了物資。
淩一琳打發姚雨先出去，隨後在關上門的瞬間，把小倉庫內的物資給清空了。
來都來了，自然要把所有有價值的東西帶走，不然著一來一去的，誰知道這些東西還在不在呢。
手機通訊雖然因為基站損毀被迫斷開，但一早就保存好的離線地圖還是可以順利使用的。
按照偶爾響起的廣播聲，由姚雨和孟九歌輪流擔任司機，一行人朝著十五號安全區進發。
兩百公裏的距離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好走，高速公路早就被逃亡的車子給塞滿了，根本就開不上去。
下面的國道也是，十條路有三條被廢棄車輛給堵上了，剩下來的七條不是有喪屍群晃悠著，就是有人為制造的障礙物，想要逼停車子，從而打到打劫的目的。
在駕駛員是孟九歌的時候，一行人的運氣還算不錯，路上只需要加大油門撞飛喪屍就行了。
但在姚雨開車的時候，她們的運氣似乎就不怎麽樣了，在日行一百公裏的情況下，第一次遇見了人為堵住的道路。
道路被廢棄的車輛和各種大石頭給擋住了，如果硬是加速沖上去的話，多半是車毀人亡的結局。
姚雨不想和那些打劫的人對上，遠遠看到前路不通後，就打算掉頭換一條路走。
只可惜姚雨的反應一早就在布置路障的人意料之中了，沒等她把車子掉頭，就有十多個人沖上來，用身體貼住了車子，開始用手拍打車子和玻璃了。
“下車！下車！快下車！把東西全部交出來！”
“不要逼迫我們動手，等我們把車砸壞了，你們就什麽東西也沒有了！”
“快下來，貢獻出所有的物資，加入我們！”
“你們有那麽多東西，分我一半吧！只要給我一半我就放你走！”
嘈雜的聲音不斷從車外傳來，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了。
“小孟。”坐在後座的淩一琳喊了一聲。
孟九歌握緊了手裏的槍，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後，還是降下了大概五公分的車窗，讓自己的槍管可以伸出去。
砰——
取下消音後的槍聲足夠刺耳，讓那些拿起武器打砸車子的人都停下了動作。
“要麽滾開，要麽死。”朝著空地開了一槍的孟九歌板著臉說道，努力讓自己的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兇狠。
只不過這十多人好像並不吃這一套，短暫的停頓後，又繼續開始動手了，還有人用上棍子直接打砸了起來。
“她們就一把槍，難道還能把我們全部打死不成！再沒有東西吃，我們就要餓死了！”
“我看到了好多！後面有好多大米和食物！”
“沖啊！裏面就三個女人！拿下她們，槍和物資就都是我們的了！”
淩一琳沒有催促孟九歌，但她看向副駕駛的眼神帶上了審視。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如果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孟九歌都不明白的話，那自己就要重新評估一下對方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在這個時間浪費時間去培養了。
孟九歌握緊了手裏的武器，深吸一口氣後，她閉著眼開了兩槍，把擋在副駕駛車門外的人給擊殺了。
兩條生命的流逝並沒有對其他人造成影響，剩餘的人依舊在打砸車子，就像是魔怔了一樣。
孟九歌這個時候也察覺到了不對，選擇了覆刻淩一琳曾經用過的辦法，直接打開了車窗，踩著車椅探出了半個身體。
“最後一遍，再不離開，我就不客氣了。”孟九歌說道，試圖給他們最後一個機會。
但回應孟九歌的事好幾塊飛來的石頭，要不是她躲得足夠快，額頭免不了要破個洞。
好言難勸該死鬼，孟九歌見狀也不再猶豫，瞄準這些人的腦袋開始射擊，一口氣就幹掉了剩下來的十個人。
“老大，都殺完了。”孟九歌說道，握著的□□的手微微發抖。
殺人了，自己又殺人了，還一口氣殺掉了十二個人。
這些人的精神雖然不正常，但按照之前的法律來看，最多就是蓄意鬧事而已，罪不至死。
“那就掉頭走人吧。”淩一琳說道。
“誒，好、好的！”車內另一個人也被嚇壞了，倒車的動作看起來有些笨手笨腳的，好一會才順利倒車離開。
【主人，幕後主使還在附近的樓房內躲著呢。他才是始作俑者，操控了那多人當做傀儡。】
淩一琳思考了一秒，然後朝著孟九歌伸出了手。
“把槍給我。”淩一琳說道。
孟九歌怔了一下，把只剩下三發的□□遞了過去。
淩一琳沒有猶豫，降下車窗後，朝著街道邊某個三層樓的民房開了三槍。
一槍身體兩槍頭，比出名的莫桑比克射擊法更加致命。
“把子彈上好。”淩一琳把清空子彈的槍丟給了孟九歌。
“好好的。”孟九歌依舊有些回不過神來，開出去五六百米後，才顫抖著發問，“老大，是有人在偷窺我們嗎？”
“一個擅長洗腦的異能者，被我殺掉了。”淩一琳總結道。
“記住了，現在是社會秩序崩塌的末世，不要同情任何人。”淩一琳透過後視鏡看向了孟九歌。
發現對方的臉色略顯蒼白後，淩一琳稍稍緩和了語氣。
“不要去計較他們有沒有什麽苦衷，除非你想要把命給他們。記住了，你只需要分辨對方是敵是友就行了。”
“妨礙你的人，殺掉。覬覦你的人，殺掉。想要傷害你的人，不僅要殺，更是要斬草除根。”
“孟九歌，明白我的意思嗎？”淩一琳說道，第一次喊了全名。
孟九歌眼神有了片刻錯楞，隨後垂眸，“明白，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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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了雙排雙進彈匣供彈的方式, 彈匣可以容納十五發，你檢查一下還有多少，心裏有個數。”
“這是從車子裏面找到的彈藥9mm, 還有三十發, 拿好。”
淩一琳把報廢車裏面有用的東西全部收進了自己的空間裏，單獨把彈藥盒丟給了孟九歌。
孟九歌有些慌亂地接住，“淩老大，我剛才看過了, 彈匣裏面還有十發, 槍膛裏面一發。”
“那就壓五顆子彈進去, 記得好好熟悉手裏的武器，一會用得上。”淩一琳說道，打開了改裝車駕駛室的門，坐了上去。
孟九歌立刻把彈藥收進空間內, 飛快跑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坐下。
“你對他們口中的進化喪屍了解多少？”淩一琳問道。
孟九歌努力回憶，“我在安全區聽到過一點傳聞, 用菜刀傷害不了它們, 他們的皮膚很硬。動作也很快，可以奔跑跳躍，還有一定的智慧？”
孟九歌沒有直面過進化喪屍, 所以她在覆述的時候, 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老大, 我們要對付進化喪屍嗎？”孟九歌問道。
“不是我們, 是你。”淩一琳說道。
“我？”孟九歌楞了一下, 很快就想到了被自己存放在空間內的□□, “老大，你要我用槍解決進化喪屍嗎？”
淩一琳應了一聲, “順便試一試這種進化喪屍的皮膚到底有多硬，以後這樣的喪屍只會越來越多。”
孟九歌應了一聲，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面對進化喪屍後，忍不住把空間裏面的槍拿了出來，不斷地開始練習瞄準。
往回開上兩分鐘後，進化喪屍就這樣出現在了淩一琳和孟九歌的面前。
之前兩人的屍體，吸引了跟過來的進化喪屍。
一只有著青黑色皮膚的喪屍，正在加油站的門口，大口大口撕咬吞食著兩人的屍體。
傳播出去的血腥味，也吸引了不少普通喪屍靠近，但它們的始終和進化喪屍保持了三米的距離。
“坐穩了。”淩一琳話音落下，就一腳油門下去。在撞飛一堆喪屍後，加固過的保險杠撞到了進化喪屍的身上。
被撞到在地的進化喪屍很快爬了起來，用低吼表達被打斷進食的不滿。
孟九歌早早就打開了保險，在進化喪屍爬起來的時候，她就瞄準了對方的腦袋，扣下了扳機。
進化喪屍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很敏銳，在它及時躲避下，子彈只是擦著頭皮過去，最多就是傷到了頭骨，並沒有損傷到腦袋。
淩一琳換擋讓車子後退，壓死幾個普通喪屍的同時，避開了進化喪屍的第一次攻擊。
“不需要節約子彈，該用就用。”淩一琳說道，不斷轉動方向盤，避開了進化喪屍一次又一次攻擊。
孟九歌被一會往左一會往右的車子晃的有些暈，但她還是努力去瞄準進化喪屍，隨後連開兩槍。
好消息，這兩發子彈都打中了喪屍。
壞消息，這兩發子彈打中的都是喪屍的身體，除了讓它的動作頓了一下之外，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不需要淩一琳開口，孟九歌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硬是壓著內心的恐懼，等著進化喪屍撲過來的時候，才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穿過了進化喪屍的腦子，它的身上的動作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停住，隨後癱倒在地。
“老大，我好像成功了。”孟九歌說道，回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己心跳的速度極快。
“你現在應該做什麽？”淩一琳問道。
“下車查看它是不是徹底死了？”孟九歌試探性給出了答案。
“需要確認，應該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看看對方是不是死透了。”淩一琳說道，“比如這樣。”
淩一琳輕踩油門，讓車輪碾過了進化喪屍的腦袋，讓它死的不能再死。
“如果你在子彈足夠多的情況下，就對著它的腦袋再來一發。有限的彈藥固然珍貴，但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對手是人的話，多來兩發子彈也可以，人是最會裝死的。”
淩一琳教育了孟九歌兩句，隨後駕駛著改裝車，把周圍的喪屍全部清除幹凈。
“老大，他們的屍體還在這裏，除非被啃食殆盡，不然肯定還會有喪屍過來的。我們要怎麽處理掉？把她們用泥土起來嗎？”孟九歌從車上下來，努力尋找幹凈的地方落腳。
“這個簡單。”淩一琳把車鑰匙丟給了孟九歌，從空間裏拿出了一瓶小桶裝的汽油，打開後倒在了殘留的人類屍體上。
把汽油桶收回去後，淩一琳摸出了一包火柴，順手也拋給了孟九歌，“下次遇見這樣搬運不了的屍體，按照這個法子處理就行。”
孟九歌應了一聲，沒有絲毫猶豫，就劃開了火柴，然後丟到了被汽油浸潤的屍體上。
沖天的火光很快就在加油站蔓延開來，不過不用擔心，加油站機器裏和地下的汽油資源，早就在末世剛剛開始的那個月，就被各種各樣的人洗劫一空了。
要不是地下室合金門足夠牢固，估計也是逃不過被清掃的命運的。
在地下室的門重新被打開的時候，淩一琳和孟九歌看到了一個臉色慘白，死死握著棒球棍的姚雨。
“外面的，都結束了嗎？”姚雨問道，語氣帶著明顯的後怕。
地下室的隔音效果不錯，但外面鬧出來的動靜可不小，又是碎玻璃又是開車撞喪屍的，這些動靜可把躲在地下室的姚雨嚇得夠嗆。
畢竟躲在只有一個出口的地下室還是很可怕的，一旦打開地下室的人不是隊友，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在地下室的門被打開前，姚雨是片刻都不敢放松。
“差不多了，老大都解決了。”孟九歌說道，“九點到一點我來守夜，一點到天亮交給你，可以的安排可以嗎？”
姚雨點頭，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看起來少，但對於她來說有這樣一段安心的時間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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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開車的人換成了姚雨，坐在副駕駛的人是孟九歌。淩一琳則是坐在了老板的位置上，打開車窗看著外面的景色。
好吧，外面不是報廢的車輛就是破碎的屍體，也就只有開始掉葉子的景觀樹算得上是景色了。
姚雨知道本市大大小小的超商位置，作為本地人的她甚至都不需要手機地圖，就可以輕松找到它們。
只不過知名度高的超市基本都已經被搶購一空了，藏著大批物資的倉庫，也都被更有能力的團體直接拉走了。
所以姚雨只能退而求其次，帶著淩一琳和孟九歌去到一些小超市的倉庫。
“這一片的房租很低，所以經常被那些個體商戶當做倉庫。”姚雨介紹道，把改裝車停在工業區內。
“周圍的都是各種機械廠，因為裏面有24小時輪班制的工人，所以在病毒爆發後，很快就淪陷了。”
“後來有當兵的來清掃過一次，把重要的物資給拉走了。不過這一片的平房是有人住著的，所以倉庫也不容易被發現。”
姚雨知道有價值的人才可以活下去，所以在抵達目的地後，就把所有知道的消息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在空氣中的病毒其實只感染了十分之一的人，但問題是這十分之一的人是毫無規律、完全隨機且在同一時間變異的。
誰都想不到，前一個小時還和你說說笑笑的朋友，在一個小時後就變成了咬你一口就要你命的存在。
外星病毒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家財萬貫還是窮困潦倒，不管你是三歲還是三十歲，不管你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是每天都鍛煉健身。
被病毒寄生並且變異的概率都是十分之一，而是在變異後就會被本能支配，撲向最近的人類，咬上對方一口。
所以在病毒暴發的一個月後，沒有變異的人就銳減到了十分之一，各種機構和設備以著極快的速度淪陷報廢。
如果只是某個地區暴發病毒，還可以通過足夠強硬的武力來鎮壓，但要是每個地方都暴發病毒後，國家各機構一時間也做不出什麽反應。
更別說高級官員也在變異名單內，等到他們把內亂平息好以後，早就不是政令通達的時代了。
能在兩個月內整合物資鼓搗出那麽多安全區，已經是政府極力幹預、努力挽救的結果了。
在姚雨的帶領下，三人順利撬開兩層的門，來到了一個裝滿物資的小倉庫。
除了地上躺著一具幹癟的屍體外，小倉庫內還算幹凈，也沒有什麽打鬥的痕跡，就是貨櫃有些亂糟糟的。
“他是餓死的嗎？”孟九歌有些奇怪，怎麽會有人單獨死在在滿是物資的房間內呢。
“大概率不是，屍體雖然幹癟，皮膚的顏色不對，應該是中毒死掉的。”淩一琳瞥了一眼，點出了真相。
“多半是被親朋好友背刺了，想要在這裏找到救命的藥，只可惜最後失敗了。”
“那麽多物資，我們要不要先搬一點上去，然後在抵達安全區的時候，和傭兵小隊合作？”姚雨問道。
“傭兵小隊？”淩一琳挑眉。
“是安全區政府牽頭推出的新職業，只要通過一些簡單的檢測就可以註冊成為傭兵。傭兵可以接取安全區的任務獲得積分，也可以在外面收集物資帶安全區兌換積分。”
“那些測試的門檻不高，一般成年男性都可以註冊成為傭兵。”
“如果是女性的話，需要額外通過兩個測試才可以。”孟九歌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憤憤，“他們選人的時候有偏見，他們想要女性留在基地內。”
“理由聽起來冠冕堂皇，說是為了保護婦女兒童。但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女性是被當做一種資源被扣留在內部了。”
“這些積分可以換取一些管制刀具，甚至是槍械熱武器。”姚雨補充道，沒有讓話題跑偏太多，“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成為傭兵。”
孟九歌也很快冷靜下來，“傭兵可以用身份證綁定，積分也是儲存在身份證上的，但是不同安全區內的數據不互通。”
簡單一點來說，在原有貨幣基本報廢的情況下，安全區內可以兌換各種物資的積分就變成了一種新的貨幣。
不互通的積分政策，也算是各大安全保留人口的一種方式吧。
“安全區內熱武器的儲備量很多嗎？”淩一琳有些好奇，“如果人手一把的話，很快就可以解決喪屍了吧？”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實際上會有很多問題。赤手空拳的人會為了吃飽飯聽話，手裏有武器和防具，他們會追求更好的待遇。如果是手握殺傷性武器的話，那他們就不會輕易聽從管理了。”
孟九歌說道，“不是每個人都接受過軍事化管理，知道服從兩個字是怎麽寫的。”
就比如她們昨天遇見的人，手裏不夠就是有一把手槍而已，就敢在外面胡作非為稱王稱霸了。
要是真的人手一把熱武器，那安全區外就要全部亂套了，誰知道會不會瘋子為了物資，直接幹掉一個小隊的普通人呢？
“其實各大安全區都是有那種高殺傷力武器的，只不過使用的代價太大了而已。”姚雨補充道。
“喪屍群聚的地方多半是生活區和繁華的商業區，如果為了解決喪屍大規模殺傷力武器的話，造成的隱形損失太多了。”
孟九歌點頭，“而且還有好多的幸存者不在安全區內呢。目前國內就只有八十多號安全區，每個安全區容納的人口在百萬左右，算起來還有一半的人在安全區外生死不明。”
“沒有人敢保證，在發射大規模致命性武器後，是喪屍被清除，還是幸存者被清除。”
被科普了一番後，淩一琳對現在的情況有了更加明確的認知。
外星病毒對人類造成的影響應該不單單只有喪屍化那麽簡單，大概率還在其他方面造成了一些不可逆的影響。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連世界意識都跟著力量衰退走向死亡了，發生一些其他情況也正常。
“除了十二號安全區外，距離我們最近的安全區在哪裏？”淩一琳問道。
自己雖然不需要武器，但不代表自己未來的眷屬不需要。十二號基地去不了的話，那就換一個好了。
“十五號安全區，距離我們兩百公裏左右。在汽油充足的情況下，一天時間足夠我們趕過去了。”孟九歌說道。
“那就挑一些價值高的東西搬運到車上吧，然後朝著十五號安全區出發。”淩一琳說道，敲定了未來的計劃。
一直在外面打野最多就是練習一下打喪屍的手感而已，只有在人類紮堆的地方，才可以獲得更多的經驗和教訓。
姚雨雖然不知道她們為什麽放著距離更近的十二號安全區不去，但她知道自己在三人小隊中並沒話語權。
所以姚雨只是按照淩一琳的指令，把相對值錢的東西塞進了後備箱內，還把後車廂的位置也堆上了物資。
淩一琳打發姚雨先出去，隨後在關上門的瞬間，把小倉庫內的物資給清空了。
來都來了，自然要把所有有價值的東西帶走，不然著一來一去的，誰知道這些東西還在不在呢。
手機通訊雖然因為基站損毀被迫斷開，但一早就保存好的離線地圖還是可以順利使用的。
按照偶爾響起的廣播聲，由姚雨和孟九歌輪流擔任司機，一行人朝著十五號安全區進發。
兩百公裏的距離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好走，高速公路早就被逃亡的車子給塞滿了，根本就開不上去。
下面的國道也是，十條路有三條被廢棄車輛給堵上了，剩下來的七條不是有喪屍群晃悠著，就是有人為制造的障礙物，想要逼停車子，從而打到打劫的目的。
在駕駛員是孟九歌的時候，一行人的運氣還算不錯，路上只需要加大油門撞飛喪屍就行了。
但在姚雨開車的時候，她們的運氣似乎就不怎麽樣了，在日行一百公裏的情況下，第一次遇見了人為堵住的道路。
道路被廢棄的車輛和各種大石頭給擋住了，如果硬是加速沖上去的話，多半是車毀人亡的結局。
姚雨不想和那些打劫的人對上，遠遠看到前路不通後，就打算掉頭換一條路走。
只可惜姚雨的反應一早就在布置路障的人意料之中了，沒等她把車子掉頭，就有十多個人沖上來，用身體貼住了車子，開始用手拍打車子和玻璃了。
“下車！下車！快下車！把東西全部交出來！”
“不要逼迫我們動手，等我們把車砸壞了，你們就什麽東西也沒有了！”
“快下來，貢獻出所有的物資，加入我們！”
“你們有那麽多東西，分我一半吧！只要給我一半我就放你走！”
嘈雜的聲音不斷從車外傳來，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了。
“小孟。”坐在後座的淩一琳喊了一聲。
孟九歌握緊了手裏的槍，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後，還是降下了大概五公分的車窗，讓自己的槍管可以伸出去。
砰——
取下消音後的槍聲足夠刺耳，讓那些拿起武器打砸車子的人都停下了動作。
“要麽滾開，要麽死。”朝著空地開了一槍的孟九歌板著臉說道，努力讓自己的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兇狠。
只不過這十多人好像並不吃這一套，短暫的停頓後，又繼續開始動手了，還有人用上棍子直接打砸了起來。
“她們就一把槍，難道還能把我們全部打死不成！再沒有東西吃，我們就要餓死了！”
“我看到了好多！後面有好多大米和食物！”
“沖啊！裏面就三個女人！拿下她們，槍和物資就都是我們的了！”
淩一琳沒有催促孟九歌，但她看向副駕駛的眼神帶上了審視。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如果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孟九歌都不明白的話，那自己就要重新評估一下對方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在這個時間浪費時間去培養了。
孟九歌握緊了手裏的武器，深吸一口氣後，她閉著眼開了兩槍，把擋在副駕駛車門外的人給擊殺了。
兩條生命的流逝並沒有對其他人造成影響，剩餘的人依舊在打砸車子，就像是魔怔了一樣。
孟九歌這個時候也察覺到了不對，選擇了覆刻淩一琳曾經用過的辦法，直接打開了車窗，踩著車椅探出了半個身體。
“最後一遍，再不離開，我就不客氣了。”孟九歌說道，試圖給他們最後一個機會。
但回應孟九歌的事好幾塊飛來的石頭，要不是她躲得足夠快，額頭免不了要破個洞。
好言難勸該死鬼，孟九歌見狀也不再猶豫，瞄準這些人的腦袋開始射擊，一口氣就幹掉了剩下來的十個人。
“老大，都殺完了。”孟九歌說道，握著的□□的手微微發抖。
殺人了，自己又殺人了，還一口氣殺掉了十二個人。
這些人的精神雖然不正常，但按照之前的法律來看，最多就是蓄意鬧事而已，罪不至死。
“那就掉頭走人吧。”淩一琳說道。
“誒，好、好的！”車內另一個人也被嚇壞了，倒車的動作看起來有些笨手笨腳的，好一會才順利倒車離開。
【主人，幕後主使還在附近的樓房內躲著呢。他才是始作俑者，操控了那多人當做傀儡。】
淩一琳思考了一秒，然後朝著孟九歌伸出了手。
“把槍給我。”淩一琳說道。
孟九歌怔了一下，把只剩下三發的□□遞了過去。
淩一琳沒有猶豫，降下車窗後，朝著街道邊某個三層樓的民房開了三槍。
一槍身體兩槍頭，比出名的莫桑比克射擊法更加致命。
“把子彈上好。”淩一琳把清空子彈的槍丟給了孟九歌。
“好好的。”孟九歌依舊有些回不過神來，開出去五六百米後，才顫抖著發問，“老大，是有人在偷窺我們嗎？”
“一個擅長洗腦的異能者，被我殺掉了。”淩一琳總結道。
“記住了，現在是社會秩序崩塌的末世，不要同情任何人。”淩一琳透過後視鏡看向了孟九歌。
發現對方的臉色略顯蒼白後，淩一琳稍稍緩和了語氣。
“不要去計較他們有沒有什麽苦衷，除非你想要把命給他們。記住了，你只需要分辨對方是敵是友就行了。”
“妨礙你的人，殺掉。覬覦你的人，殺掉。想要傷害你的人，不僅要殺，更是要斬草除根。”
“孟九歌，明白我的意思嗎？”淩一琳說道，第一次喊了全名。
孟九歌眼神有了片刻錯楞，隨後垂眸，“明白，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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