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觀】別把自己死了這種話掛嘴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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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1章 【觀】別把自己死了這種話掛嘴邊嘛
看到這裏，眾人不禁看向了情緒一直很淡然的千竹，雖然很想問出心裏的疑惑，但又覺得現在問還不如等到千竹的播放片段。
千竹嘴角微微彎起一絲弧度，手上輕輕撫摸著貝赫芬格的腦袋，就像剛才片段裏摸黑貓那樣。
隨即他動作微頓，忽然回頭，與後面的R對視了一眼。
後者朝他笑了笑。
千竹收回了視線。
眾人幾乎都在註意著他，他和R對視的動作他們自然也發現了，頓時若有所思地也瞟了R一眼。
【……
自從上一次和千竹見了一面卻突然睡著之後，柏特蘭西就沒有再去找過他，幾乎天天都窩在安全屋裏。
直到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他又起身離開安全屋，去了千野宅一趟。
柏特蘭西過來的時候，千野宅內一片安靜，明明是夜晚卻沒有亮燈。
他心裏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直接翻墻翻窗爬進屋裏，柏特蘭西剛想找千竹在哪，結果一扭頭就在沙發上看到了他。
他倒趴在沙發上，一手無力地垂在地上，雖然沒有燈光，但柏特蘭西也能清晰看見他慘白的臉色和從他嘴角溢出來的猩紅的血液。
柏特蘭西眼皮子一跳，連忙來到沙發邊上蹲下，輕輕推了推千竹。
“千醬！”他聲音裏帶著慌亂。
所幸千竹很快就醒了過來。
柏特蘭西看著他去換了身衣服，隨手掏出一塊布將沙發上和地板上的血液都擦幹凈，然後抱著貓貓包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等他。
餘光瞥見換了身衣服的千竹回到客廳，柏特蘭西擡頭看向他，語氣和平常一樣。
“我會死嗎？”
千竹垂了垂眸，隨即微笑著看向他，“你怕嗎？”
柏特蘭西撇了撇嘴，身子往後一靠，語氣悶悶不樂中帶著一絲怨念，“怕倒是不怕，就是覺得不甘心。”
他閉了閉眼，感覺身邊的沙發微微陷了下去，他腦袋一歪直接靠在對方的肩膀上，口中嘀嘀咕咕：
“一想到生和死都被他們掌握在手中，我就想一個蝴蝶炸彈把他們全部都給炸死了……”
千竹聞言輕輕笑了笑，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別多想了，回去吧，多花些時間去你還沒去過的地方好好玩一玩。”
柏特蘭西倏然睜開眼睛，仰頭看著他，“你不去嗎？”
千竹笑著將他的腦袋從自己肩膀上擡起來，隨即站起身，只留下簡單的一句話就邁步回了房間，“你回去吧，我該休息了。”
柏特蘭西一個人在原地坐了一會，不滿地撇嘴，自言自語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要避著我們呢。”
他停頓了片刻。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他嘀嘀咕咕著起身離開了千野宅。
回到安全屋裏，他找出地圖翻開看了看，指間在霓虹版圖上點來點去，最後落在了北海道上。
“霓虹就剩北海道還有許多地方沒有去玩過了誒……”
柏特蘭西思索了一下，隨即就這麽決定了，將地圖收起來後就躺下睡覺了。
第二天看到塞克特，他笑嘻嘻地就湊過去說了這個想法。
討論完畢的兩人頓時一拍即合。
因為想把任務繁忙的琴酒也一起拐去，所以兩人硬是多等了幾天。
柏特蘭西一覺睡醒，感覺腦袋昏昏沈沈的，胸口也悶悶的很不舒服。
他猜測是千竹那邊出了其他問題。
柏特蘭西緩了一會才起身，洗漱的時候突然有一種很想嘔吐的感覺。
但他也確實嘔了，嘔出了一口血。
柏特蘭西一手撐著洗漱臺，雙眸緊盯著被流水沖下下水道的那絲絲血線，默了默，將口中殘留的血水吐出，他用清水清洗去口腔裏那股鐵銹味的腥甜。
下樓去沒什麽食欲的吃了頓早午餐，柏特蘭西癱在沙發上嘆氣，那模樣像平常閑得無聊時沒什麽兩樣。
一看到琴酒，他就樂呵呵地湊了過去，纏著他讓他陪他去北海道玩。
只是他說著說著，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強烈到令他無法抵擋的困意，還沒說完就讓他閉上了眼睛睡去。
在迷迷糊糊醒過來時，他也一心只記得想要去北海道玩。
還沒等到琴酒的回答呢，他就又睡過去了。
只是他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
看著逐漸漆黑，中央浮現起「END」字樣的屏幕，黑方無一不是沈默的。
塞克特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聳下了肩膀，垂著腦袋小聲地自言自語著。
“是在睡眠中離去的啊……不疼就好，不疼就好。”
他側頭瞥了一眼還窩在琴酒懷裏的少年，又輕輕吐了口氣。
“只是睡著了啊。”
看著睡得安詳的銀發少年，眾人本就亂七八糟的心緒頓時變得更加覆雜了。
觀影室依舊給了他們一些時間緩一緩，隨後便開始了再一次的抽取。
藍燈停留在了松田陣平的桌上。
“……”
他沈默了一下，隨手抽了一張。
翻轉過來的卡片上印著一只……
藍色小熊？？
只不過眼淚的位置變成了一個紅色的圈叉圖案。
松田陣平疑惑了一下，“這是小哭包嗎？”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了一眼，齊齊搖了搖頭。
松田陣平：“？”
眾人也有些疑惑。
卡片上的小熊圖案明顯是代表著貝赫芬格，但明顯的差異又讓他們覺得不是。
懷著疑惑，他們看向了大屏幕。
一片漆黑的屏幕左上角率先出現了時間。
是柏特蘭西他們三人從那個基地逃出來之後的一個星期。
【……
發生過爆炸的實驗基地雖然沒有被炸毀，但到處都覆蓋著一層焦黑，而且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其中還夾雜著火藥味。
一群身著統一服飾的人臉上戴著防毒面具，在為首之人的指揮下有序的檢查探索著這座秘密的基地。
他們將還有屍身的實驗體全部回收，檢查了所有實驗室，將沒有受損的器材和沒有被汙染的藥物全部回收。
“重點檢查基因庫。”
蓋烏斯向手下發出了指令。
基因庫內。
所有實驗體都保留了一份基因，並且都存在這裏，所以相比其他地區，基因庫內部受到的爆炸影響並不高。
但因為震動讓存在裏面的基因劑七倒八歪，甚至有一些因為摔到地面上而碎裂。
將整個基地全部檢查了一遍，手下的人將大概情況報告給蓋烏斯。
“……其中回收的實驗體屍體一共有2179具。”
“……基因庫內還完好無損的基因劑一共有1090份。”
“……最後，對比過所有實驗體之後，0號實驗體、311號實驗體，以及1000號實驗體不知所蹤，這場爆炸應該是由他們導致，而提供炸彈的外來者暫時無法查詢。”
蓋烏斯安靜聽著，等所有情況匯報完畢，他微微點了點頭，吩咐道：“將這個基地摧毀，帶著所有回收物轉移。”
“是。”
…………
蓋烏斯命人摧毀掉位於米國的那個基地後，就回到了位於日不落帝國的秘密實驗基地內。
將回收的基因劑存入基因庫的第三天，蓋烏斯讓人將311號的基因劑拿了出來。
“這是目前組織內唯一一份特殊的基因，一定要謹慎對待。”
他對眼前的研究人員這般說道。
身著白色防護服的研究人員齊齊點頭，在蓋烏斯離開後針對手中的這一管基因劑研究了起來。
……
將近一年的時間過去，基地內誕生一名嬰兒。
他和0號一樣，屬於克隆體。
但因為基因的特殊性，這名新誕生的嬰兒存在很明顯的缺陷。
因此他沒有得到新的編號，而是依舊使用著「311」這個編號。
“……”
十歲左右的藍發小少年安靜地坐在床邊，安靜到似乎連心跳聲都沒有。
他深紫色的瞳孔沒有多少光彩，蒙著一層懵懂的朦朧。
他面前是白到沒有一點瑕疵的墻壁，明明那上面什麽都沒有，但是他卻看得入神。
“311。”
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藍發少年恍惚地擡起頭看了她一眼。
“走吧。”
他點了點頭，起身跟在紅發女人後面，雖然他的身上沒有束縛，但是根深蒂固的思想早已經變成了束縛著他的無形枷鎖。
311跟著來到實驗內，自覺地坐到了椅子上，雙目朦朧又懵懂地看著他們。
一名實驗員拿出幾顆藥物和一杯水放在他面前，他也乖乖地將其服了下去。
他遵照著實驗員的指示走，乖巧得比人偶還聽話。】
“…………”
降谷零輕吐了口氣。
果然是311。
貝赫芬格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只是依舊趴在千竹腿上，像是還沒睡醒似的，呆楞楞地看著屏幕上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年齡偏小的少年。
註意到他醒了過來，千竹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
貝赫芬格眼眶一酸，準過腦袋將臉對著千竹的腿。
千竹無奈垂下眼睫：“…………”
其實我是想讓你起來的貝貝。
【…………
知識被迫塞進了311的腦子裏。
旁邊充當老師的實驗員正在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引導著他說話。
311因為神經方面的問題，所以不會說話。
這是他身上最大的缺陷，但是不是唯一的。
他一臉迷茫地看著實驗員。
坐在他旁邊的實驗員見狀，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轉頭對旁邊的隊友打了個手勢，對他們表示：
——教學方法失敗，改用基因缺陷修覆藥水。
收到指示，其中一名實驗人員去取了一支修覆藥水來，用針管註射到了311的體內。
在基因缺陷修覆藥水的實驗當中，註射藥水後本不會感受到疼痛。
然而將藥水註射到體內後，311臉色驀然泛白，緊接著因為體內傳來的疼痛而不自覺地咬自己的手。
旁邊的實驗員阻止了他。
自從誕生以來，沒怎麽哭泣的311掉了眼淚，濕潤的眼眸看著實驗員，像只可憐的小狗讓人容易心軟。
可這裏的實驗人員並不是普通人類，他們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阻止著311的自殘行為，並且時刻記錄著藥水入體後他的情況。
他們冷漠得不像人類。
在他們的對比下，承受著劇烈疼痛的311連哭都沒有哭出一絲聲音來，顯得更加讓人心疼。
直到他不再掙紮，實驗員這才小心翼翼地松開了他。
311輕輕捏著自己的手，垂著頭任由眼淚胡亂往下掉，將他的衣擺沾濕。
實驗室內只剩研究器材在滴滴滴的響著，良久之後，室內響起一道像是囈語般的聲音。
“……疼……”
這一聲裏帶著細碎的啜泣和哭腔，雖略微有些嘶啞，可語氣軟綿綿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他，再讓他多說一些。
實驗員確實這麽做了。
但是不是因為癖好，而是為了實驗。
他們負責311號許久，因為他不會說話的這一缺陷，讓他們頭疼了許久，這會總算聽見他說話了，當然要趁機繼續下去了。】
觀影廳內的眾人：“……”
主要是紅方人員，心裏都很心疼311。
柳青遙支撐著下巴，瞥了一眼旁邊還趴在千竹腿上的貝赫芬格，伸手戳了戳他的腦殼，“餵，迷糊菇快醒醒，來看看不是你的你自己。”
貝赫芬格：“…………”
“什麽叫做‘不是你的你自己’？”
一道因為剛睡醒而顯得迷迷糊糊的軟綿嗓音響起。
柳青遙頓了頓，扭頭看向了揉著眼睛，但視線幽幽看著他的柏特蘭西，略微沈默了一下，朝他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嗯……怎麽不算是呢？”
柏特蘭西撇了撇嘴，看著他輕哼了一聲，轉頭視線落在大屏幕上，看著屏幕裏的藍發少年又“嘖”了一聲。
“……煩人。”
他低低地罵了一聲，再次轉頭將腦袋放琴酒懷裏，閉上眼睛繼續睡。
塞克特：……
“要不，你先別睡了？”他小聲嗶嗶了一句。
柏特蘭西帶著困意地回答：“不要，死都死了，就讓我繼續睡嘛……”
塞克特：“…………”
實在難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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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動作微頓，忽然回頭，與後面的R對視了一眼。
後者朝他笑了笑。
千竹收回了視線。
眾人幾乎都在註意著他，他和R對視的動作他們自然也發現了，頓時若有所思地也瞟了R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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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一次和千竹見了一面卻突然睡著之後，柏特蘭西就沒有再去找過他，幾乎天天都窩在安全屋裏。
直到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他又起身離開安全屋，去了千野宅一趟。
柏特蘭西過來的時候，千野宅內一片安靜，明明是夜晚卻沒有亮燈。
他心裏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直接翻墻翻窗爬進屋裏，柏特蘭西剛想找千竹在哪，結果一扭頭就在沙發上看到了他。
他倒趴在沙發上，一手無力地垂在地上，雖然沒有燈光，但柏特蘭西也能清晰看見他慘白的臉色和從他嘴角溢出來的猩紅的血液。
柏特蘭西眼皮子一跳，連忙來到沙發邊上蹲下，輕輕推了推千竹。
“千醬！”他聲音裏帶著慌亂。
所幸千竹很快就醒了過來。
柏特蘭西看著他去換了身衣服，隨手掏出一塊布將沙發上和地板上的血液都擦幹凈，然後抱著貓貓包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等他。
餘光瞥見換了身衣服的千竹回到客廳，柏特蘭西擡頭看向他，語氣和平常一樣。
“我會死嗎？”
千竹垂了垂眸，隨即微笑著看向他，“你怕嗎？”
柏特蘭西撇了撇嘴，身子往後一靠，語氣悶悶不樂中帶著一絲怨念，“怕倒是不怕，就是覺得不甘心。”
他閉了閉眼，感覺身邊的沙發微微陷了下去，他腦袋一歪直接靠在對方的肩膀上，口中嘀嘀咕咕：
“一想到生和死都被他們掌握在手中，我就想一個蝴蝶炸彈把他們全部都給炸死了……”
千竹聞言輕輕笑了笑，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別多想了，回去吧，多花些時間去你還沒去過的地方好好玩一玩。”
柏特蘭西倏然睜開眼睛，仰頭看著他，“你不去嗎？”
千竹笑著將他的腦袋從自己肩膀上擡起來，隨即站起身，只留下簡單的一句話就邁步回了房間，“你回去吧，我該休息了。”
柏特蘭西一個人在原地坐了一會，不滿地撇嘴，自言自語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要避著我們呢。”
他停頓了片刻。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他嘀嘀咕咕著起身離開了千野宅。
回到安全屋裏，他找出地圖翻開看了看，指間在霓虹版圖上點來點去，最後落在了北海道上。
“霓虹就剩北海道還有許多地方沒有去玩過了誒……”
柏特蘭西思索了一下，隨即就這麽決定了，將地圖收起來後就躺下睡覺了。
第二天看到塞克特，他笑嘻嘻地就湊過去說了這個想法。
討論完畢的兩人頓時一拍即合。
因為想把任務繁忙的琴酒也一起拐去，所以兩人硬是多等了幾天。
柏特蘭西一覺睡醒，感覺腦袋昏昏沈沈的，胸口也悶悶的很不舒服。
他猜測是千竹那邊出了其他問題。
柏特蘭西緩了一會才起身，洗漱的時候突然有一種很想嘔吐的感覺。
但他也確實嘔了，嘔出了一口血。
柏特蘭西一手撐著洗漱臺，雙眸緊盯著被流水沖下下水道的那絲絲血線，默了默，將口中殘留的血水吐出，他用清水清洗去口腔裏那股鐵銹味的腥甜。
下樓去沒什麽食欲的吃了頓早午餐，柏特蘭西癱在沙發上嘆氣，那模樣像平常閑得無聊時沒什麽兩樣。
一看到琴酒，他就樂呵呵地湊了過去，纏著他讓他陪他去北海道玩。
只是他說著說著，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強烈到令他無法抵擋的困意，還沒說完就讓他閉上了眼睛睡去。
在迷迷糊糊醒過來時，他也一心只記得想要去北海道玩。
還沒等到琴酒的回答呢，他就又睡過去了。
只是他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
看著逐漸漆黑，中央浮現起「END」字樣的屏幕，黑方無一不是沈默的。
塞克特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聳下了肩膀，垂著腦袋小聲地自言自語著。
“是在睡眠中離去的啊……不疼就好，不疼就好。”
他側頭瞥了一眼還窩在琴酒懷裏的少年，又輕輕吐了口氣。
“只是睡著了啊。”
看著睡得安詳的銀發少年，眾人本就亂七八糟的心緒頓時變得更加覆雜了。
觀影室依舊給了他們一些時間緩一緩，隨後便開始了再一次的抽取。
藍燈停留在了松田陣平的桌上。
“……”
他沈默了一下，隨手抽了一張。
翻轉過來的卡片上印著一只……
藍色小熊？？
只不過眼淚的位置變成了一個紅色的圈叉圖案。
松田陣平疑惑了一下，“這是小哭包嗎？”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了一眼，齊齊搖了搖頭。
松田陣平：“？”
眾人也有些疑惑。
卡片上的小熊圖案明顯是代表著貝赫芬格，但明顯的差異又讓他們覺得不是。
懷著疑惑，他們看向了大屏幕。
一片漆黑的屏幕左上角率先出現了時間。
是柏特蘭西他們三人從那個基地逃出來之後的一個星期。
【……
發生過爆炸的實驗基地雖然沒有被炸毀，但到處都覆蓋著一層焦黑，而且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其中還夾雜著火藥味。
一群身著統一服飾的人臉上戴著防毒面具，在為首之人的指揮下有序的檢查探索著這座秘密的基地。
他們將還有屍身的實驗體全部回收，檢查了所有實驗室，將沒有受損的器材和沒有被汙染的藥物全部回收。
“重點檢查基因庫。”
蓋烏斯向手下發出了指令。
基因庫內。
所有實驗體都保留了一份基因，並且都存在這裏，所以相比其他地區，基因庫內部受到的爆炸影響並不高。
但因為震動讓存在裏面的基因劑七倒八歪，甚至有一些因為摔到地面上而碎裂。
將整個基地全部檢查了一遍，手下的人將大概情況報告給蓋烏斯。
“……其中回收的實驗體屍體一共有2179具。”
“……基因庫內還完好無損的基因劑一共有1090份。”
“……最後，對比過所有實驗體之後，0號實驗體、311號實驗體，以及1000號實驗體不知所蹤，這場爆炸應該是由他們導致，而提供炸彈的外來者暫時無法查詢。”
蓋烏斯安靜聽著，等所有情況匯報完畢，他微微點了點頭，吩咐道：“將這個基地摧毀，帶著所有回收物轉移。”
“是。”
…………
蓋烏斯命人摧毀掉位於米國的那個基地後，就回到了位於日不落帝國的秘密實驗基地內。
將回收的基因劑存入基因庫的第三天，蓋烏斯讓人將311號的基因劑拿了出來。
“這是目前組織內唯一一份特殊的基因，一定要謹慎對待。”
他對眼前的研究人員這般說道。
身著白色防護服的研究人員齊齊點頭，在蓋烏斯離開後針對手中的這一管基因劑研究了起來。
……
將近一年的時間過去，基地內誕生一名嬰兒。
他和0號一樣，屬於克隆體。
但因為基因的特殊性，這名新誕生的嬰兒存在很明顯的缺陷。
因此他沒有得到新的編號，而是依舊使用著「311」這個編號。
“……”
十歲左右的藍發小少年安靜地坐在床邊，安靜到似乎連心跳聲都沒有。
他深紫色的瞳孔沒有多少光彩，蒙著一層懵懂的朦朧。
他面前是白到沒有一點瑕疵的墻壁，明明那上面什麽都沒有，但是他卻看得入神。
“311。”
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藍發少年恍惚地擡起頭看了她一眼。
“走吧。”
他點了點頭，起身跟在紅發女人後面，雖然他的身上沒有束縛，但是根深蒂固的思想早已經變成了束縛著他的無形枷鎖。
311跟著來到實驗內，自覺地坐到了椅子上，雙目朦朧又懵懂地看著他們。
一名實驗員拿出幾顆藥物和一杯水放在他面前，他也乖乖地將其服了下去。
他遵照著實驗員的指示走，乖巧得比人偶還聽話。】
“…………”
降谷零輕吐了口氣。
果然是311。
貝赫芬格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只是依舊趴在千竹腿上，像是還沒睡醒似的，呆楞楞地看著屏幕上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年齡偏小的少年。
註意到他醒了過來，千竹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
貝赫芬格眼眶一酸，準過腦袋將臉對著千竹的腿。
千竹無奈垂下眼睫：“…………”
其實我是想讓你起來的貝貝。
【…………
知識被迫塞進了311的腦子裏。
旁邊充當老師的實驗員正在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引導著他說話。
311因為神經方面的問題，所以不會說話。
這是他身上最大的缺陷，但是不是唯一的。
他一臉迷茫地看著實驗員。
坐在他旁邊的實驗員見狀，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轉頭對旁邊的隊友打了個手勢，對他們表示：
——教學方法失敗，改用基因缺陷修覆藥水。
收到指示，其中一名實驗人員去取了一支修覆藥水來，用針管註射到了311的體內。
在基因缺陷修覆藥水的實驗當中，註射藥水後本不會感受到疼痛。
然而將藥水註射到體內後，311臉色驀然泛白，緊接著因為體內傳來的疼痛而不自覺地咬自己的手。
旁邊的實驗員阻止了他。
自從誕生以來，沒怎麽哭泣的311掉了眼淚，濕潤的眼眸看著實驗員，像只可憐的小狗讓人容易心軟。
可這裏的實驗人員並不是普通人類，他們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阻止著311的自殘行為，並且時刻記錄著藥水入體後他的情況。
他們冷漠得不像人類。
在他們的對比下，承受著劇烈疼痛的311連哭都沒有哭出一絲聲音來，顯得更加讓人心疼。
直到他不再掙紮，實驗員這才小心翼翼地松開了他。
311輕輕捏著自己的手，垂著頭任由眼淚胡亂往下掉，將他的衣擺沾濕。
實驗室內只剩研究器材在滴滴滴的響著，良久之後，室內響起一道像是囈語般的聲音。
“……疼……”
這一聲裏帶著細碎的啜泣和哭腔，雖略微有些嘶啞，可語氣軟綿綿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他，再讓他多說一些。
實驗員確實這麽做了。
但是不是因為癖好，而是為了實驗。
他們負責311號許久，因為他不會說話的這一缺陷，讓他們頭疼了許久，這會總算聽見他說話了，當然要趁機繼續下去了。】
觀影廳內的眾人：“……”
主要是紅方人員，心裏都很心疼311。
柳青遙支撐著下巴，瞥了一眼旁邊還趴在千竹腿上的貝赫芬格，伸手戳了戳他的腦殼，“餵，迷糊菇快醒醒，來看看不是你的你自己。”
貝赫芬格：“…………”
“什麽叫做‘不是你的你自己’？”
一道因為剛睡醒而顯得迷迷糊糊的軟綿嗓音響起。
柳青遙頓了頓，扭頭看向了揉著眼睛，但視線幽幽看著他的柏特蘭西，略微沈默了一下，朝他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嗯……怎麽不算是呢？”
柏特蘭西撇了撇嘴，看著他輕哼了一聲，轉頭視線落在大屏幕上，看著屏幕裏的藍發少年又“嘖”了一聲。
“……煩人。”
他低低地罵了一聲，再次轉頭將腦袋放琴酒懷裏，閉上眼睛繼續睡。
塞克特：……
“要不，你先別睡了？”他小聲嗶嗶了一句。
柏特蘭西帶著困意地回答：“不要，死都死了，就讓我繼續睡嘛……”
塞克特：“…………”
實在難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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