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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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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098

來了夏以蓧家裏, 夏心顏也睡不著。

想到夏以蓧說她夢裏,孩子差點沒保住,夏心顏忍不住悲從中來:“對她那麽好, 這麽到了了, 只記得不是親生的事兒,也不想想, 她有的比很多親生的都多啊。”

夏以蓧拍拍她安慰:“別站著了, 靠一會吧, 我估計人已經走了, 今晚沒結果的。”

又拿錢又拿衣服, 這是有預謀的,人肯定走過了。

果然,蘇禛佑先回來的, 說走訪後,汽車站有人看到她和一個男人坐汽車走的,蕭寶坤的住處也沒人,那就對上了。

估計他們會去深圳, 梁正明當下就要買票過去, 夏心顏氣不過,不許去:“對她那麽好有什麽用,人家還不是跟親爹走了。”

梁正明說:“就算走, 我總要當面跟蕭寶坤對峙清楚吧。”

夏心顏說的是氣話,她拿了存折給梁正明取錢,叫他多取點,說出門在外, 多帶點。

餘容也想去,想問問妹妹是被賣了還是被收養了, 夏以蓧安排好家裏,陪她一起。

周塵這邊給深圳的同事打了電話,請他們盯著車站,可惜沒盯到人,但藍青鳳肯定的說,蕭寶坤的客戶在深圳。

……

到了深圳四處找人,找了五六天,還是蕭寶坤鼻青臉腫自己報的警,說孩子被軟禁起來,不止他家一個,他也是被騙的。

梁正明沖上去就揍:“綏草真的是你女兒,你親手把自己的女兒賣了?”

蕭寶坤一直用親生的騙梁綏草,沒想到真是親生的,他不信:“你騙我的吧?”

梁正明說:“如果是親生的,我以後還會管她,但她既然找到親爹,我再不管了,她媽媽怎麽和你分開的,你最清楚,是家庭幹預造成的,你想怎麽汙蔑她親生母親,我也不再管。”

梁正明當面說清,頭也不回走了。

蕭寶坤楞在當場,隨即捶胸頓足,又被餘容一拳打翻。

餘容騎在他身上揍他:“你把我妹妹賣哪兒去了?”

蕭寶坤護著臉辯解:“她真是被收養的,我不幹賣人的缺德事,這次也是被騙的,真的。”

夏以蓧抱著餘容的腰把她拖開,輕聲安慰:“我夢裏,你妹妹好好的,真的,我也沒騙你。”

餘容這才安靜下來,隨後捂著臉蹲在地上,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

綏草和其他幾個孩子被救出來了,一個不留神,她在別的孩子掩護下,又跑了。

掩護她的孩子說:“綏草說了,要自力更生,讓我給她家裏帶話,她掙了錢會回來的。”

這個家,不知道是親生的,還是養父母家。

夏以蓧把這話帶給梁正明和夏心顏,兩人嘆氣:“身上沒錢,她能去哪兒呀?”

夏以蓧說:“我聽給她打掩護的孩子說,綏草把別墅裏值錢的細軟拿了幾樣,保生活應該沒問題,經過這一茬,她也有警惕心了,你忘了嗎,我們十六歲也下鄉勞動了呢。”

夏心顏嘆口氣:“氣歸氣,心裏還是擔心的。”

夏以蓧說:“還好你問心無愧,好好養胎吧。”

……

出了綏草的事,周塵特別擔心寶清的心理健康,想叫夏以蓧去溝通。

夏以蓧說:“寶清心理健康的很,你別一驚一乍的。”

周塵還是不放心,自己找寶清,旁敲側擊問她,沒有父母的陪伴,跟著舅舅和舅媽,心裏會不會有缺憾。

寶清都快高二了,是個大孩子,笑中帶無語:“舅舅,我永遠都不幹離家出走的事,你還不到三十,怎麽就嘮嘮叨叨了呢,有這空,不如幫舅媽做飯去。”

周塵詫詫的回到廚房,感嘆小姑娘的變化:“我記得前兩年還特別聽話,現在都會教育人了。”

夏以蓧把片好的豬肝下鍋爆炒,抽空說道:“都快和我一樣高了,搞不好已經談了戀愛,人家能聽我們的嗎,要學著放手了。”

周塵更緊張了:“啊,她才多大,就談戀愛了?”

豬肝爆起來很快的,已經可以起鍋了,夏以蓧找他要盤子。

“這有什麽稀奇的,上回老楊家那閨女,還輟學訂婚了,不是學校老師找過來,孩子就嫁人了,城裏都這樣,鄉下更不用說,你又不是看不見,輪到自己家,瞎驚訝什麽,別叫孩子聽見了,談戀愛就談唄,別搞得跟洪水猛獸似的,我高一開始收情書,你別告訴我,你沒給心儀的姑娘寫過。”

周塵:“當然沒有,你不要釣魚執法。”

夏以蓧笑,把豬肝裝出來給他,說:“去叫孩子們出來吃飯吧,一周就回來這麽一天,得吃點好的。”

……

飯桌上,小盼回還小,不用擔心,三個即將升入高二的大孩子,周塵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轉而問寶年:“你不會早戀吧?”

寶年理直氣壯:“什麽叫早戀,我們這會的喜歡是最純粹的,一個回望、一次擦肩,都能高興一整天,你管這叫早戀,這明明只是暗戀。”

周塵:……“我就知道,你是最淘氣叛逆的那個,總之別影響了學習。”

寶年看著寶清,欲言又止,寶清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不小心踢到健安小腿上了。

健安若無其事,只是把腿往後收了收。

夏以蓧指派周塵:“不要拿審問犯人的那一套,拿來家裏,去小賣部買幾瓶汽水回來。”

周塵馬上不啰嗦了:“晚上喝什麽汽水,喝湯吧。”

寶年立刻說:“舅舅,我想喝。”

周塵:“你臉可真大,自己去買。”

周盼回軟糯糯的說:“爸爸,我也想喝。”

周塵揉揉他腦袋:“忍一忍吧,明天再喝。”

寶清眼裏閃過狡黠:“舅舅,我也想喝汽水了,還要冰的。”

周塵無奈的放下筷子:“行,我去買。”

夏以蓧笑,只有她和寶清,能讓周塵無條件妥協。

不過寶清以前不愛喝涼的,現在天也不熱了,怎麽要喝涼的呢?

……

夏以蓧例假來的時候,不能喝涼的,但偏偏想喝,她想寶清是不是得來例假了?

她給衛生巾、紅糖準備好,半夜聽到寶清在哭,周塵先醒的,要去看,夏以蓧不叫他去,敲門進去,寶清第一次來這個,慌得不知道怎麽辦,抱著夏以蓧哭。

夏以蓧拍拍她,說了這個的原理,給她換了幹凈衣服,教她怎麽用,寶清這才好一點。

她去廚房熬了生姜紅糖,寶清喝了一碗,感覺好一點,拉著夏以蓧的手,可憐兮兮的:“舅媽,你陪我睡一晚行嗎?”

肯定行呀,沒提是怕這麽大的孩子,不愛跟人睡。

第二天虧得是星期天,寶清憔悴的蹲在院子裏刷牙,用的是熱水,然後偷偷摸摸,在廚房裏洗昨晚上換下來的衣服,用的也是熱水。

寶年站門口問:t“老妹,你是不是例假來了?”

寶清臉紅氣短,沖他嚷嚷:“我不想跟你說話,快滾。”

寶年還是欠揍的無所謂樣:“有什麽好害羞的,你難受就躺著,我給你洗。”

寶清真生氣了,撈起水瓢砸他腦袋上。

寶年還嚷嚷呢:“我就不懂了,不就來個例假嗎,這種事有啥好羞的。”

健安也懂事了,知道是女孩子的那個事情,臉都紅了,一聲不吭把寶年拖走。

夏以蓧聞訊過來,把寶清手裏的衣服奪下來,放回盆裏,說:“不是說好我來洗的嗎,洗個手回床上歇著去。”

寶清身體不怎麽難受,但是心裏難受:“哥他欺負我。”

夏以蓧笑道:“你哥沒臉沒皮的,舅舅已經教訓他去了。”

寶清非不讓夏以蓧幫她洗臟衣服,夏以蓧只好繼續燒熱水給她。

寶年被周塵修理後,中午吃飯的時候非常老實,沒再惹寶清生氣。

過了幾天,寶清又滿血覆活了。

……

一晃下雪了,下雪就快過年,今年還是把周塵弟弟一家、鐘衛農和宋翠雲,都接來家裏過年。

年三十下著雪,一家人圍著爐子,看著雪花飄落,聊著家常,三個孩子帶著周盼回在院外放二踢腳,家家戶戶都是這情景,現在的年可真是熱鬧。

夏以蓧忍不住在評論區問大家在幹什麽,怎麽過年,倒有不少人把難得的權限用了。

“刷劇、打牌、看春晚,好無聊。”

夏以蓧再看看這一家子,和胡同裏熱鬧的喧囂、煙花、歡笑,心想熱鬧都不夠看的,怎麽會無聊呢。

時間真是快,又過了兩個大雪紛飛的冬天,一家人過了兩個團圓年,到了蟬鳴的盛夏,家裏考出了三個大學生。

等估分填報自願,錄取通知書下來,夏以蓧不知道說什麽好,又高興,又和周塵埋怨:“怎麽都填了外地的,一個都不願意留下來,非得往上海跑,還有健安,估分成績那麽好,就為了跟寶清一個學校,沒上更好的大學。”

當時周塵覺得健安對寶清,是有點別的情愫,仔細觀察後又沒有。

他說:“我都看不出來,健安對寶清有哥哥之外的情緒,應該就是當妹妹,寶年越大越不靠譜,追著暗戀的女生填了一個志願,還是健安穩重,有時候都搞不懂,到底誰才是親哥。”

夏以蓧說:“你看,健安救了你,還得看顧寶清,我們這是報恩呢,還是享福啊。”

周塵說:“你把健安接回來,給他一個家,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禮物了,這升學宴怎麽辦,你可想好了?”

這年頭大學生很金貴的呀,一家出三個,還上了報紙呢。

夏以蓧說:“大辦唄,三個大學生呢,不慶祝一下,表達不了我的心情。”

周塵笑,他也是這麽想的,雖然想著要低調,但一家出了三個,這份高興勁,真是低調不起來。

……

雖說大辦,親戚朋友們加起來也只請了十幾桌,不過選的是最好的飯店。

三個主角還真無所謂,當個任務,只盼著酒席結束,就解放了。

健安還給寶清帶了一封信來,說:“人家給回信了,同沒同意我不知道,你自己看。”

寶清羞答答拆開信,笑逐顏開的跑開,看她表情,對方應該也有那意思。

寶年恨鐵不成鋼,質問侯健安:“這種事你也幫。”

健安表情平淡:“做哥哥的,當然要幫了,你越來越不稱職了。”

寶年不以為意:“你稱職,我才放心報心儀的大學。”

健安不屑:“你好意思,還不是追著追不到的人去的,你就不能有點出息?”

寶年捂著他嘴不許他嘮叨:“你怎麽比舅舅還煩,你現在還敢叫他大壯嗎?”

健安:……“不敢啊。”

……

餘容耳聰目明,跑來和夏以蓧說:“姐,確定了,除了健安,寶清寶年都有喜歡的人了,還在一個大學裏。”

夏以蓧想不通,那麽好看的雙胞胎,怎麽都倒追了別人,真是追不到的是個寶。

周盼回的園長來了,夏以蓧忙接了出去,今年孩子要上小學,莊淮揚說,想帶著周盼回去他任教的小學上學去。

夏以蓧求之不得,但她之前跟莊老師愛人吵過架,怕影響莊老師夫妻感情,猶豫著問道:“您愛人能同意嗎?”

莊淮揚看著周盼回三年,這一老一少同頻,竟然成了忘年交。

莊淮揚笑道:“我從幼兒園園長,到小學校長,她還是很高興的。”

夏以蓧尊師重道,給莊老師安排到三孩子老師們的那一桌。

周盼回的學習有莊老師教導,三個孩子考上大學,短短幾年的功夫,夏以蓧又自由了。

……

今天的宴席姚孟平沒來,酒席結束後,夏以蓧打了個電話去廠裏,問他為什麽不來?

“說好來的,不來也不說一聲,是廠裏出什麽事了吧?”

姚孟平這才說:“冬季新款的鞋樣洩密了,打算升學宴之後,和你說呢。”

這些鞋樣子,是夏以蓧根據自己對時尚的理解,花了大價錢,讓祝衛海出的設計,每一季出幾個款,幾乎都成了經典,隔年必有模仿的,但當季絕沒有。

她馬上問道:“是從祝衛海那邊流出去的?”

姚孟平已經查過了:“祝衛海身上有些傻勁,任何設計稿都不會從他那邊洩密,是咱們廠子裏的家賊,你看現在怎麽辦?”

當然要一查到底,還得警示整個設計部,夏以蓧說:“你等我過去再處理。”

……

她把家裏安排好,餘容也買好了票,來到深圳沒急著去廠裏,給姚孟平叫來酒店。

姚孟平說:“我查清楚了,是廠裏的齊長順,人家許諾了好處,叫他做內應,這是他第一次偷了樣板鞋子出去,被工人舉報到我這裏,我按下來了,還沒處理,但是如果對家今年也做這些款,就重樣了,如果再壓價,我們就損失好不容易積累的客戶信譽。”

夏以蓧揉了揉眉心,吐槽道:“做什麽都有競爭,果然沒有好掙的錢,行吧,我想想辦法,你去查查,看齊長順家裏有什麽情況,有沒有弱點?”

姚孟平不解:“沒必要吧,報警、開除、和對家打官司,然後現在還來得及換款,你難不成還想感化他?”

夏以蓧說不上來:“我就想知道,我們眼光這麽差的嗎,把一個見錢眼開的貨,招進核心部門,我們廠子對員工,可比別的廠子待遇好不少。”

姚孟平道:“那又怎麽樣,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親爹都能賣,何況我們。”

夏以蓧看著他,一言難盡,他這是把他的未來說出來了。

將來他的某個兒,還真是連親爹都能賣。

餘容已經火大了,沖著姚孟平沒好氣:“你忙你的,把齊長順家地址給我,我去查。”

……

查清楚了,齊長順跟老婆感情不錯,一兒一女,在廠裏核心部門,除了高工資,年底還有不菲的獎金。

他這次做吃裏扒外的事情,沒別的原因,英雄難過美人關,被對家帶去幾次歌廳,被坐了大.腿,幾杯酒下肚,什麽不答應?

夏以蓧真是無語至極,冷嘲熱諷道:“這美人計,什麽時候都好使,對什麽層次的男人都管用啊。”

姚孟平不敢分辨,支支吾吾寬慰:“妹夫就不這樣,你就是來個天仙,他都不帶看,我一直懷疑,他眼睛有問題。”

夏以蓧呵呵一笑:“看來,你帶過天仙給他看。”

姚孟平心裏哎呦一聲,犯得著他這腦子去安慰嗎,她想酸就讓她酸兩句唄,這下回去兩口子還不得吵架呀。

姚孟平忙說:“沒有的事,商量下齊長順的事怎麽辦吧。”

餘容眼裏容不得沙子,何況這沙子正往拋妻棄子的路上狂奔,她恨恨道:“打一頓,然後報警。”

夏以蓧說:“先開個大會,讓有二心的警醒些。”

……

夏以蓧不常來,每次來都帶來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廠子擴建、獎金翻倍的好事兒。

但這次大家隱約知道有人洩露了鞋樣,車間都停工了,這可影響到收入,大家大氣不敢出。

夏以蓧拍了拍麥克風,嚴肅道:“我想大家已經知道了,今年新款鞋樣洩密,繼續推出的話,面臨競爭對手的後招打擊,改款的話,損失不小,又影響了大家的獎金。”

“但這些事,是我們管理層考慮的,這個季度的獎金,根據損失程度減發,有不幹的,趁早講,別傷了和氣,山不轉水轉,將來說不定還能聚頭,但吃裏扒外做出損害廠子的事,那就追究到底了。”

大家心裏真是把洩密的罵死了,那肯定是核心部t門呀,拿比別人多的錢,還要斷大家的財路,太自私了。

夏以蓧頓了頓,說:“考慮到這是咱們廠子,第一次發生這麽嚴重的生產事故,我也反思了,今後會更註重集體榮譽、集體利益,成立意見信箱,這一次,也給那人一個機會,留廠是不能留了,但如果他主動在法庭上做人證,我就不告他了,否則的話,呵呵,等著吃官司吧。”

底下竊竊私語,那個齊長順坐立不安。

夏以蓧給他點時間,繼續說道:“等明天,要是沒人來找我,那就直接報警了。”

……

開完會,他們還得繼續商量後續。

夏以蓧說:“一會我去找祝衛海,把款式改改,做個升級款,面料也做個升級,就算對家不要臉做之前的款,對我們也造成不了傷害。”

餘容問道:“都要打官司了,他們真敢做偷出去的款嗎?”

姚孟平道:“我們現在的櫃臺幾十個了,不敢押註,還是改款吧。”

夏以蓧點頭:“是損失一點,但對家的損失更大,他們真敢做,我們就叫所有的營業員,跟每個顧客說,他們抄都抄不好。”

現在的名譽案很難打的,對方敢抄,她就敢說。

安排好,夏以蓧去找祝衛海,把想法說了一下,讓他改款。

祝衛海實在佩服,她的靈感似乎永遠不擔心枯竭,兩人的靈感碰撞到一起,總能產生最經典的款式。

他是想拒絕的,但是夏以蓧拋出的服裝靈感,就跟魚餌一樣,勾得他主動上鉤。

祝衛海每次都要說:“你又來見我,周塵能同意嗎,要不你就帶著他一起,省的他在心裏又記恨我。”

夏以蓧這次可沒空跟他貧嘴,說:“幾年前的舊事,你還放不下,不會還喜歡我吧?”

“沒有,絕對沒有,我們現在是惺惺相惜,純潔的友誼。”

夏以蓧“切”了一聲:“我在利用你,你不也在利用我那點靈感麽,早點交稿,交稿的時候,我再給你出個好點子,做羽絨服。”

“什麽是羽絨服?”祝衛海眼睛一亮。

夏以蓧手一伸:“拿修改稿來換。”

祝衛海沒轍:“行了,後天叫人來拿。”

……

回酒店休息,今天累了,晚飯都是餘容打包回酒店吃的。

泡澡的時候,夏以蓧才緩和了心情,她覆盤了一下,不管齊長順自不自首,都不影響冬季的生意了。

她左思右想,齊長順這次得怎麽收場呢?

如果她是齊長順,還真沒多好的選擇,幾年的努力泡湯,落個背主的名聲,別的廠子也不敢重用,對家給他承諾的好處,不可能兌現的,他老婆知道他出入歌廳,搞不好要離婚。

哎,做事之前,他都不想後果,白瞎了那麽好的腦子。

夏以蓧實在沒忍住,搜索了一下齊長順,這一搜,給她嚇出了驚叫。

上面說,齊長順染上了du,跑來燒廠子,老婆離婚還得被債主追。

夏以蓧怎麽想,都想不到是這個下場,du堅決不行,那不是害一個人的事,是一整個家庭,而且普通人,哪裏接觸得了那個東西,肯定有人引誘他染上,再指使他縱火報覆,太惡毒了。

餘容聽到驚叫,已經敲衛生間門,急迫的不行:“姐,你怎麽了?”

“我沒事,但齊長順有事了。”

夏以蓧匆匆穿了衣服起來,打開門說:“剛瞇了一會,夢到齊長順被人騙著染了du,你現在去找齊長順,我去找他老婆。”

餘容馬上拿上夏以蓧的外套,夏以蓧邊跑邊穿。

剛出門,酒店房間的電話響了,可惜沒接到。

……

電話是周塵打來的,他看到齊長順的下場,驚的一身冷汗,如果對方用上這種手段,涉hei涉惡了。

他這會下班了,家裏沒電話,還得出去找個電話亭,就耽誤一小會,夏以蓧已經不在酒店了。

氣得他發誓,這次不管多少錢,都得在家裏裝個電話!

很快,周塵接到電話,是鞋廠職工打來的,說夏以蓧、姚孟平、餘容這三個老板,還有齊長順老婆,一齊被關在本地最大歌廳的包廂裏,他們連歌廳大門都進不去,急死了。

周塵眼前一黑,等不及買票,跟領導匯報後,叫上幾個同事,直接開著車,去接鐘衛農:“叔,這次得您跟著跑一趟了,您有個戰友在那邊任職,希望職位比對方更大些。”

鐘衛農怎麽不知道這裏面保護傘的可怕,去遲一遲,人給弄死的都有,到時候什麽都遲了,就算人救出來,證據還能保留的住嗎?

他問周塵:“你確定人贓並獲涉du嗎?”

評論區肯定是確認過的東西,才能發出來,周塵咬牙:“我確定。”

……

夏以蓧很害怕,這一切都脫離了她的預期。

她帶著齊長順老婆,餘容、姚孟平,只是想把齊長順給拽出來,千萬別吸了那東西。

他們非親非故,沒理由帶人,所以才帶了齊長順老婆來。

歌廳裏的姑娘,都坐到齊長順大.腿上了,拿了根煙,正準備給他點上。

他老婆上去就是幾巴掌,給兩人打得滿地找牙。

夏以蓧拿起那根沒來得及點的香煙,遞給姚孟平:“你聞聞,跟你平時抽的一樣嗎?”

姚孟平哪能知道呢,聞了好幾下,感覺惡心,趕緊丟到一邊:“我不知道啊,好像一樣,又好像不一樣。”

夏以蓧把剛才準備點煙的小妹拖起來,怒喝道:“我問你,客人抽了這個煙,是不是回頭客老多了,這要是du,你要坐牢的!”

小姑娘嚇瘋了,哭的稀裏嘩啦:“我不知道,我也是被逼的,家裏欠了好多錢,把我抓了來,我只能聽他們的打工還債,不過抽了這個香煙,老顧客是多了些,但我真的不知道。”

……

夏以蓧心一涼,今天他們這一包廂的人,還能順利出去嗎?

她是好日子過多了,把謹小慎微給丟了,竟然以為在經濟特區這種地方,能靠莽撞跟人硬剛,她坑了自己,還坑了朋友。

餘容剛出去,馬上退了回來,把包廂門反鎖上,外頭就傳來猛烈的踹擊,恐嚇他們趕快開門。

餘容知道這會不能開門,至少得等到自己人來。

她沖著姚孟平喊:“楞著幹什麽,把茶幾沙發推過來。”

夏以蓧先反應過來,趕緊推,把能抵的東西全堆到門口。

這個包廂應該是招待貴賓的,門是防爆隔音的厚重鋼門,只要從內反鎖,外頭打不開,而且沒有窗戶,除非他們安排挖掘機,不然很難短時間打開。

包廂裏沒有電話,消息傳遞不出去,能主事的此刻都在包廂裏,夏以蓧現在只期盼,周塵看到評論區,他能聯系這邊的朋友同事,先把他們救出去再說。

堅持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有來人,夏以蓧急了,難道周塵找的人分量不夠?

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還是沒有救援。

倒是不停的有人叫門,聽不到熟悉的聲音,陌生人叫門,她絕對不會開。

……

包廂裏只有個果盤、啤酒,又渴又餓,她忍不住用啤酒解渴,太難喝了,大家把那點水果,給她和齊長順老婆充饑解渴。

幸好包廂裏有廁所,不然這麽多人,氣味不能聞了。

時間到了下午,每個人精神都到了臨界點,夏以蓧也慫了,這次的事,不會連周塵都難搞定了吧?

齊長順老婆心裏記掛著一雙兒女,又恨男人經不住誘.惑,好日子不過非要作,沖上去又打起來。

齊長順任打任罵:“我不知道他們這麽害我,老婆我錯了,真錯了。”

下午等到晚上,真撐不住了。

夏以蓧想,周塵就算開車,也開過來了,怎麽還不來呢?

不對,周塵肯定來了,他在解決事情,這麽難解決,看來對方後臺硬的很。

她捅了這麽大簍子,腦子亂成了麻,突然間,好像聽到周塵的聲音。

這包廂隔音太好了,聽不真切,她害怕是饑.渴頭暈下的幻聽,立刻呵斥:“都別吵了,我老公好像來了。”

大家立刻噤聲。

夏以蓧把耳朵貼到包廂門,確實是周塵在叫門。

她喜極而泣,不忘戒備:“周塵,你沒有被威脅吧,控制住外頭的場面了嗎,我能開門嗎?”

外頭是周塵穩重到令人安心的保證:“很安全,鐘叔也來了,我們是把供貨鏈一鍋端了才來的,現在沒事了,你開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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