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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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九
“醒了？”江鶴鳴說話的聲音暗啞，他淡然走進屋內，用手關上陽臺的門，徹底隔絕外面的涼意。
“怎麽不穿鞋？”江鶴鳴皺著眉一把抱起高憶，把她往沙發帶。
“腳這麽涼！”江鶴鳴握著高憶的腳，立馬扯來一旁的毯子蓋上。
“江鶴鳴。”高憶看著他，“我餓了。”
“好，想吃什麽？”江鶴鳴點頭。
“餃子。”高憶說。
“好，你在這等著，我去煮。”江鶴鳴立馬起身去廚房。
高憶吸了吸鼻子，擡頭剛好看到墻上掛著的時鐘。
1：57
S市的夜晚熱鬧非凡，不到淩晨三四點，是不會消停的，B市雖不至如此，但作為國內名列前茅的一線城市，淩晨一兩點，也是燈火通明。
高憶從陽臺上能看到很多地方閃爍燈光，與之形成對比的，是屋內出奇的安靜，高憶能清楚的聽到江鶴鳴在廚房搗鼓的聲音，水燒開的聲音，下餃子撲通的聲音，很是讓人心安。
“我少煮了點，晚上吃多會積食，還不知道你明天進組臉會不會腫。”江鶴鳴端來煮好的餃子。
碗中的餃子大概是十來個，清湯寡水，符合高憶的口味。
不過這十來個對高憶來說，還是過多。
“豬肉玉米餡，好吃。你也吃。”高憶把碗推向江鶴鳴那。
“嗯 ”江鶴鳴應了聲，也吃到一個豬肉玉米餡的餃子。
這些餃子是江鶴鳴從家裏保姆那拿來的，說是有好幾種口味。
“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高憶看向江鶴鳴，他身上還殘留著煙味。
“大學。”是她走後，整天整晚的想她，做夢也想，無法克制，也是情不自已，於是利用煙草來麻痹神經，其實是不管用的，做什麽都不管用，後來只是在偶爾碰到心煩意亂的事情時才抽。
“吸煙對身體不好。”高憶皺眉道。
“你不喜歡？你不喜歡我戒了便是。”江鶴鳴沒有什麽煙癮，他唯一成癮只有高憶。
高憶點頭，低頭吃完兩個餃子，然後停頓了下，擡頭看著江鶴鳴。
“江鶴鳴。”江鶴鳴轉頭與高憶視線對上，“是不是我說什麽，你都會同意。”
高憶真的很美，五官像是被女媧精心捏造而成，一雙鳳眼便足矣攝人心魂，與當年迷惑商紂王的蘇妲己，有過之而不及。
說江鶴鳴是因美色迷了心智也好，為美色沖昏頭腦也好，總之江鶴鳴確實是陷進去並且出不來了。
“對。”這是江鶴鳴的回答。
“涉及你底線的呢？”高憶問。
“你就是我的底線。”江鶴鳴笑了聲，“高憶，你一直都是我的底線。”
底線。高憶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她好像有些承受不起。
“讓你覺得有壓力，還是感到不舒服？”江鶴鳴說。
“不是，我只是有種德不配位的感受。”高憶睜開眼搖頭。
“江鶴鳴，能不能不要那麽喜歡我，少愛我一些，然後我多喜歡你一點，我們或許就可以達到平衡。”高憶說。
江鶴鳴皺眉，“高憶，我們之間不需要什麽平衡。我不需要。”
且不說江鶴鳴對高憶的付出，需不需要回報，就江鶴鳴對高憶的感情是什麽都無法與之衡量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高憶小聲道。
“還吃嗎？”江鶴鳴扯開話題。
“……不想吃了。”高憶回答。
“再吃兩個。”江鶴鳴把碗朝她的方向挪動幾厘米。
高憶不是很情願夾起一個餃子吃下。
“再吃一個。”江鶴鳴繼續勸道。
高憶被迫塞下第二個餃子後，含糊不清說，“不要了。”
江鶴鳴笑了聲，把剩下的餃子吃完。
高憶這時才發現，她們用的是一雙筷子，她記得，江鶴鳴是有潔癖的。
高中的時候，有個膽大的女生把江鶴鳴堵在教室表白，還當著江鶴鳴的面，拿他的水瓶喝水，高憶記得當時的江鶴鳴，是直接當著那個女生的面把水瓶扔到垃圾桶。
高憶也聽江鶴鳴自己說過，他不喜歡同旁人接觸。
高憶欲言又止，不過江鶴鳴沒表現出什麽異常，高憶索性不說話。
待江鶴鳴收拾完後，高憶仍坐在沙發上。
“還不睡覺？”江鶴鳴走過去。
“能陪我一起睡嗎？”
見江鶴鳴沒說話，高憶繼續道，“不是我說什麽，你都會同意的。”
半個小時後，高憶和江鶴鳴並排躺在高憶臥室的床上。
“江鶴鳴。”
“嗯？”
江鶴鳴的聲音參雜著明顯的沙啞。
“不要討厭我。”
高憶小聲說著，半晌，江鶴鳴沒有任何回應，高憶翻身抱住江鶴鳴的手臂。
“江鶴鳴，不要討厭我，也不要不喜歡我，更別離開我。”
江鶴鳴壓抑欲望，抽出手臂，“高憶，躺正，睡覺。”
“回答我！”高憶不滿的再次抱住江鶴鳴的手臂，這一次，她還把腳搭在江鶴鳴的腿上。
“高憶！”江鶴鳴的嗓子啞的不行。
“回答！”高憶纏著江鶴鳴要回覆。
江鶴鳴認命，握住高憶的手，帶到男人的命根子那。
高憶一驚，手觸電般立馬往回縮，江鶴鳴早有預料，死死按住，這次，江鶴鳴是鐵了心要讓高憶學會教訓。
“高憶，在男人女人之間你是沒一點分寸嗎？”江鶴鳴暗啞的聲音夾雜著怒氣。
高憶有點委屈，她也只是在江鶴鳴面前才這樣，因為信任他依賴他，因為想和江鶴鳴好好的長久的在一起。
高憶不說話，使力抽回自己的手，轉身背對江鶴鳴。
見她這樣，江鶴鳴火氣全無，還在反思著剛剛是不是說話太重。
“對不起……”
“我只對你這樣。”
兩人同時開口說話，又在差不多的時候同時轉身。
“對不起，我說話太重了。”江鶴鳴撫摸著那張精致的面孔。
“嗯，我原諒你了。”高憶再次靠近，“你……是不是很難受，需不需要……我幫你。”
江鶴鳴的手同人一並楞住，方才還沒完全熄滅的火，再次撩起。
“我去洗澡。”
江鶴鳴趕緊拉開距離，起身，下床，一氣呵成。
“高憶，我不可能不喜歡你，不愛你，更不會再放你離開，高憶，我的愛意還不夠明顯嗎？”江鶴鳴背對著高憶，說完進浴室。
高憶耳邊很快傳來浴室的水聲，腦子裏，江鶴鳴一直反覆問她，他的愛意不明顯嗎？
明顯的。高憶見過江鶴鳴對待別人時的模樣，所以高憶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特殊的，在江鶴鳴的人生裏，她是僅此一次的例外。
只是高憶也經歷過，本是“最重要的”也能變為“可拋棄的”，說到底，她只是想更確定，或者改變什麽，能讓她和江鶴鳴的結局，同她與林嘉熠的結局不一樣。
事想得多，倒也睡得快。
江鶴鳴洗完澡出來後，高憶已經入睡。
江鶴鳴俯身親吻高憶的額頭，動作輕緩的把高憶拉入懷中，讓她靠著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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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江鶴鳴說話的聲音暗啞，他淡然走進屋內，用手關上陽臺的門，徹底隔絕外面的涼意。
“怎麽不穿鞋？”江鶴鳴皺著眉一把抱起高憶，把她往沙發帶。
“腳這麽涼！”江鶴鳴握著高憶的腳，立馬扯來一旁的毯子蓋上。
“江鶴鳴。”高憶看著他，“我餓了。”
“好，想吃什麽？”江鶴鳴點頭。
“餃子。”高憶說。
“好，你在這等著，我去煮。”江鶴鳴立馬起身去廚房。
高憶吸了吸鼻子，擡頭剛好看到墻上掛著的時鐘。
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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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憶從陽臺上能看到很多地方閃爍燈光，與之形成對比的，是屋內出奇的安靜，高憶能清楚的聽到江鶴鳴在廚房搗鼓的聲音，水燒開的聲音，下餃子撲通的聲音，很是讓人心安。
“我少煮了點，晚上吃多會積食，還不知道你明天進組臉會不會腫。”江鶴鳴端來煮好的餃子。
碗中的餃子大概是十來個，清湯寡水，符合高憶的口味。
不過這十來個對高憶來說，還是過多。
“豬肉玉米餡，好吃。你也吃。”高憶把碗推向江鶴鳴那。
“嗯 ”江鶴鳴應了聲，也吃到一個豬肉玉米餡的餃子。
這些餃子是江鶴鳴從家裏保姆那拿來的，說是有好幾種口味。
“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高憶看向江鶴鳴，他身上還殘留著煙味。
“大學。”是她走後，整天整晚的想她，做夢也想，無法克制，也是情不自已，於是利用煙草來麻痹神經，其實是不管用的，做什麽都不管用，後來只是在偶爾碰到心煩意亂的事情時才抽。
“吸煙對身體不好。”高憶皺眉道。
“你不喜歡？你不喜歡我戒了便是。”江鶴鳴沒有什麽煙癮，他唯一成癮只有高憶。
高憶點頭，低頭吃完兩個餃子，然後停頓了下，擡頭看著江鶴鳴。
“江鶴鳴。”江鶴鳴轉頭與高憶視線對上，“是不是我說什麽，你都會同意。”
高憶真的很美，五官像是被女媧精心捏造而成，一雙鳳眼便足矣攝人心魂，與當年迷惑商紂王的蘇妲己，有過之而不及。
說江鶴鳴是因美色迷了心智也好，為美色沖昏頭腦也好，總之江鶴鳴確實是陷進去並且出不來了。
“對。”這是江鶴鳴的回答。
“涉及你底線的呢？”高憶問。
“你就是我的底線。”江鶴鳴笑了聲，“高憶，你一直都是我的底線。”
底線。高憶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她好像有些承受不起。
“讓你覺得有壓力，還是感到不舒服？”江鶴鳴說。
“不是，我只是有種德不配位的感受。”高憶睜開眼搖頭。
“江鶴鳴，能不能不要那麽喜歡我，少愛我一些，然後我多喜歡你一點，我們或許就可以達到平衡。”高憶說。
江鶴鳴皺眉，“高憶，我們之間不需要什麽平衡。我不需要。”
且不說江鶴鳴對高憶的付出，需不需要回報，就江鶴鳴對高憶的感情是什麽都無法與之衡量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高憶小聲道。
“還吃嗎？”江鶴鳴扯開話題。
“……不想吃了。”高憶回答。
“再吃兩個。”江鶴鳴把碗朝她的方向挪動幾厘米。
高憶不是很情願夾起一個餃子吃下。
“再吃一個。”江鶴鳴繼續勸道。
高憶被迫塞下第二個餃子後，含糊不清說，“不要了。”
江鶴鳴笑了聲，把剩下的餃子吃完。
高憶這時才發現，她們用的是一雙筷子，她記得，江鶴鳴是有潔癖的。
高中的時候，有個膽大的女生把江鶴鳴堵在教室表白，還當著江鶴鳴的面，拿他的水瓶喝水，高憶記得當時的江鶴鳴，是直接當著那個女生的面把水瓶扔到垃圾桶。
高憶也聽江鶴鳴自己說過，他不喜歡同旁人接觸。
高憶欲言又止，不過江鶴鳴沒表現出什麽異常，高憶索性不說話。
待江鶴鳴收拾完後，高憶仍坐在沙發上。
“還不睡覺？”江鶴鳴走過去。
“能陪我一起睡嗎？”
見江鶴鳴沒說話，高憶繼續道，“不是我說什麽，你都會同意的。”
半個小時後，高憶和江鶴鳴並排躺在高憶臥室的床上。
“江鶴鳴。”
“嗯？”
江鶴鳴的聲音參雜著明顯的沙啞。
“不要討厭我。”
高憶小聲說著，半晌，江鶴鳴沒有任何回應，高憶翻身抱住江鶴鳴的手臂。
“江鶴鳴，不要討厭我，也不要不喜歡我，更別離開我。”
江鶴鳴壓抑欲望，抽出手臂，“高憶，躺正，睡覺。”
“回答我！”高憶不滿的再次抱住江鶴鳴的手臂，這一次，她還把腳搭在江鶴鳴的腿上。
“高憶！”江鶴鳴的嗓子啞的不行。
“回答！”高憶纏著江鶴鳴要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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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憶一驚，手觸電般立馬往回縮，江鶴鳴早有預料，死死按住，這次，江鶴鳴是鐵了心要讓高憶學會教訓。
“高憶，在男人女人之間你是沒一點分寸嗎？”江鶴鳴暗啞的聲音夾雜著怒氣。
高憶有點委屈，她也只是在江鶴鳴面前才這樣，因為信任他依賴他，因為想和江鶴鳴好好的長久的在一起。
高憶不說話，使力抽回自己的手，轉身背對江鶴鳴。
見她這樣，江鶴鳴火氣全無，還在反思著剛剛是不是說話太重。
“對不起……”
“我只對你這樣。”
兩人同時開口說話，又在差不多的時候同時轉身。
“對不起，我說話太重了。”江鶴鳴撫摸著那張精致的面孔。
“嗯，我原諒你了。”高憶再次靠近，“你……是不是很難受，需不需要……我幫你。”
江鶴鳴的手同人一並楞住，方才還沒完全熄滅的火，再次撩起。
“我去洗澡。”
江鶴鳴趕緊拉開距離，起身，下床，一氣呵成。
“高憶，我不可能不喜歡你，不愛你，更不會再放你離開，高憶，我的愛意還不夠明顯嗎？”江鶴鳴背對著高憶，說完進浴室。
高憶耳邊很快傳來浴室的水聲，腦子裏，江鶴鳴一直反覆問她，他的愛意不明顯嗎？
明顯的。高憶見過江鶴鳴對待別人時的模樣，所以高憶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特殊的，在江鶴鳴的人生裏，她是僅此一次的例外。
只是高憶也經歷過，本是“最重要的”也能變為“可拋棄的”，說到底，她只是想更確定，或者改變什麽，能讓她和江鶴鳴的結局，同她與林嘉熠的結局不一樣。
事想得多，倒也睡得快。
江鶴鳴洗完澡出來後，高憶已經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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