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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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 117 章
沈知回到煙雨院, 斜斜倚在貴妃榻上，白皙細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榻邊，默默想著心事。
見自家小姐出神, 紅杏笑著端來一碟碧綠碧綠的葡萄，拈起一顆剝去皮，塞到沈知嘴中，“小姐, 這是舅老爺命人送來的碧玉葡萄, 說是嶺南特產, 又香又甜, 這一串可就要十幾兩銀子, 您嘗嘗看。”
沈知咬了咬，果真甜美多汁, “好吃, 給母親送了嗎？”
紅杏點點頭, “我已吩咐丫鬟給夫人送了一些，小姐, 要不要給相爺送些？”
沈知神色冷淡, “不用，王家的東西，他不配。”
紅杏噗嗤一笑，她家小姐啊，有時候孩子氣的可愛，“小姐，那人已經救下來了, 傷的厲害，我已命錢大夫去為他治傷。”
沈知點點頭, “他畢竟跟了沈相多年，有些心機，別讓錢大夫漏了破綻。”
紅杏忙道，“錢大夫裝作在山中采藥之人，未和他提起過自己的來歷。”
沈知眉尖微蹙，“當日我猜到父親不會放過他，救下他也只為有一天可以指證一些事情，只是如今我有些猶豫，他畢竟對父親忠心耿耿，如何能夠讓他毅然決然心甘情願的反水呢？”
紅杏也跟著一起思索起來，只是她畢竟心機有限，眨巴著大眼睛，“他在府中孤寡一人，上無父母下無妻兒，也無人可以用來威脅利誘啊。”
沈知眼前一亮，妻兒？雖沒有妻可是有偷啊，常言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也許這偷的重要性可比妻還要高。
她頓時心生一計，若是此計行得通，不但可以讓沈相身敗名裂，相府大廈將傾，也可以讓繼母脫離相府這個苦海，只是這個計劃需要有七皇子的支持，他會和父親反目成仇？
心中躊躇起來，“紅杏，你說如今七皇子和父親關系如何？”
紅杏想了想，“這我不清楚，不過昨日聽小廝閑聊，說相爺最近朝中之事繁忙，連太子大皇子和七皇子的邀約都沒時間赴宴。”
“七皇子邀請過父親？”沈知詫異問道。
“是啊，小姐，相爺以前不是和七皇子走得挺近，還天天想著賣小姐求榮，如今倒是和其他皇子一視同仁了。”紅杏也覺得不可思議，只能說相爺心，海底針。
沈知微微頷首，“是我糊塗了，相府如今和七皇子府無法聯姻，父親自然不會全力以赴支持他，七皇子此人心志極大，不會容忍父親腳踩幾條船，好極了，紅杏，你真是聰明。”
紅杏一臉茫然，她說什麽了？
“對了，柳姨娘身邊的那個貼身丫鬟是否可靠？”
紅杏胸有成竹，“極其可靠，小姐，她和女兒的賣身契皆在我們手中，我警告過她，如今相府中皆唯長寧郡主為先，若是她敢背叛小姐，就把她們賣到青樓。”
“很好，紅杏，你去讓她辦件事情，辦得好我便將她和女兒的賣身契解除，去官府為她們脫籍，還她們自由身，你附耳過來。”
紅杏貼耳過去，兩人嘀嘀咕咕一會，紅杏興奮道，“好，小姐，我這就去做。”
“嗯，你記住，此事除了你和綠楊，不許任何人知道，外祖母舅父舅母和母親也不例外。”
“是，小姐，紅杏明白。”
--------------------------------------------------------
柳姨娘又被禁足在自己院中，沈相不但將她禁足，又命人看管起來，不許她與沈嬌相見，柳姨娘心中害怕沈嬌又惹禍了，如今老夫人被送去白雲寺，沈管家也不在了，府中管家權被夫人和大小姐全部包攬，她身邊僅剩一名貼身丫鬟可用，若是嬌嬌出事，她也只能除了哭天抹淚，無計可施。
正坐在床邊默默抹淚，去廚房拿晚飯的貼身丫鬟桃枝回來了，手中領著一個食盒，眼圈紅紅的，柳姨娘見她似乎哭過一場，有氣無力道，“怎麽了？可是被人欺負了，哎，這府裏一貫捧高踩低，你莫要悲傷了。”
桃枝將手中食盒打開，嗚嗚咽咽道，“我是為姨娘抱不平，她們欺人太甚。”
柳姨娘望向食盒，只見裏面皆是殘羹冷炙，苦笑一聲，“如今我落到這般境遇，還有什麽好挑剔的呢？”
桃枝服侍著柳姨娘用飯，忽而眼淚又滴落下來，落在桌上，柳姨娘心中頓感不妙，“桃枝，有什麽事情告訴我，不許隱瞞。”
“姨娘，我剛剛聽廚房的廚娘說，太後下了兩道懿旨，一道解除大小姐和田小侯爺的婚約，另一道是將二小姐賜婚給田小侯爺。”
柳姨娘手中的碗啪的一聲摔碎在地上，她也顧不上撿起，怔怔望著桃枝，“可是真的？”
“是真的，聽說相爺也讚同，說是小侯爺襲爵後，二小姐就是承恩侯府的侯爺夫人。”
柳姨娘只覺得那顆在聽聞沈管家死訊時候，被一劈為二的心，此刻碎成塵埃，飄散風裏。
難怪沈相將她禁足，是怕她知道此事後去哀求他去鬧他，索性一了百了。
她可憐的女兒啊，雖說小侯爺曾經愛嬌嬌如命，但經過承恩侯府落敗一事，他對嬌嬌恨之入骨，他心中愛的是大小姐，前些時候的及笄宴，嬌嬌不知為何又讓小侯爺和大小姐沒臉，更是犯了小侯爺的大忌諱，兩人往昔的情意早就被嬌嬌糟蹋的一點不剩。
如今嬌嬌要嫁進承恩侯府，這是一輩子的怨偶啊，不死不休，嬌嬌以後哪裏還會有幸福日子過，承恩侯夫婦也是從骨子裏看不起她，田夫人和王氏曾是閨中密友，嬌嬌這般對待大小姐，田夫人不會饒了她，而相爺不但不會管她，還會撇清關系。
嬌嬌以後在承恩侯府的日子將是暗無天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的嬌嬌身嬌體弱，在暗無天日的承恩侯府，在田小侯爺的仇恨下，又能活多久呢？
她越想越擔憂，心痛如刀絞，忍不住無聲痛哭起來，偏生桃枝又哭哭啼啼道，“若是沈管家在，他一定會勸相爺好好待二小姐的，二小姐好可憐，先是被相爺送給太子做側妃，又被送給九皇子，如今又被指給田小侯爺。”
柳姨娘忽的心中一動，是啊，沈相殺了和她相依為命多年的親人，又要將她的嬌嬌，唯一能支撐她活下去的女兒，也要被沈相送入火坑，她毀了他的一生，如今又要毀了女兒的一生，她絕對不允許。
柳姨娘緩了緩心神，吩t咐道，“桃枝，你去那個箱子，打開裏面的暗櫃，將那個紅木盒子拿給我。”
桃枝依言將紅木盒子遞給柳姨娘，柳姨娘打開盒子，裏面是幾張銀票和一些金首飾。
“桃枝，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之前我的積蓄為了嬌嬌所剩無幾，這裏有一百兩銀票和一些金銀首飾，你拿去偷偷幫我買瓶鶴頂紅，記住，萬萬不可被其他人發現，剩下的你都拿去，離開這裏吧。”
桃枝大驚失色，“姨娘，你要做什麽？”
柳姨娘心如死灰，笑了笑道，“我能做什麽呢？活不下去的時候，一瓶鶴頂紅也就解脫了，與其等著別人的磋磨，不如自己解脫，也許來世能投個好人家。”
桃枝抱住柳姨娘哭得聲嘶力竭，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姨娘，對不起，桃枝對不起你。”
柳姨娘為她抹去眼淚，“是我自己的決定，你有什麽對不起，快去幫我買吧，上吊投湖可都不好看，就算要去了，也要去的體體面面。”
桃枝哭著應下，柳姨娘笑了笑，示意她先出去吧，“我累了，睡一會。”
柳姨娘屋中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沈知的耳中，沈知最近心情很好，晚飯又吃得多了些，喝些普洱依舊無法消食，便讓紅杏陪著去園中湖邊棧道散散步。
此時夜色已晚，湖邊空無一人，兩人沿著棧道慢慢踱步，不遠處隱約傳來荷香，蘊繞鼻尖，沈知不由深吸一口氣，心曠神怡，不由微微笑道，“這荷香令人心醉啊。”
紅杏撲哧一笑，“小姐，您剛喝茶的時候，桃枝來告訴我一些事，您要是知曉，一定會更開心。”
沈知嗯了一聲，“說來聽聽。”
紅杏將柳姨娘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沈知，沈知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她倒是個聰明人，知道沈嬌從九皇子侍妾成為承恩侯府的侯爺夫人，不是件好事，她的心頭肉以後可要受苦了。”
紅杏好奇問道，“小姐，您說柳姨娘要買鶴頂紅，真是為了自尋死路？”
沈知抿了抿唇，笑得意味深長，“柳姨娘不會自尋死路，她隱忍多年，又搭上沈管家，一切為了沈嬌，如今沈嬌恐怕這輩子都被毀了，沈管家也死了，這一切的源頭來自於誰，我想她很明白，她必定會拉著那人同歸於盡。”
紅杏瞪大眼睛，“小姐，您是說柳姨娘要鶴頂紅，是為了給相爺下毒？”
沈知挑了挑眉，狡黠一笑，“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也許是，也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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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回到煙雨院, 斜斜倚在貴妃榻上，白皙細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榻邊，默默想著心事。
見自家小姐出神, 紅杏笑著端來一碟碧綠碧綠的葡萄，拈起一顆剝去皮，塞到沈知嘴中，“小姐, 這是舅老爺命人送來的碧玉葡萄, 說是嶺南特產, 又香又甜, 這一串可就要十幾兩銀子, 您嘗嘗看。”
沈知咬了咬，果真甜美多汁, “好吃, 給母親送了嗎？”
紅杏點點頭, “我已吩咐丫鬟給夫人送了一些，小姐, 要不要給相爺送些？”
沈知神色冷淡, “不用，王家的東西，他不配。”
紅杏噗嗤一笑，她家小姐啊，有時候孩子氣的可愛，“小姐，那人已經救下來了, 傷的厲害，我已命錢大夫去為他治傷。”
沈知點點頭, “他畢竟跟了沈相多年，有些心機，別讓錢大夫漏了破綻。”
紅杏忙道，“錢大夫裝作在山中采藥之人，未和他提起過自己的來歷。”
沈知眉尖微蹙，“當日我猜到父親不會放過他，救下他也只為有一天可以指證一些事情，只是如今我有些猶豫，他畢竟對父親忠心耿耿，如何能夠讓他毅然決然心甘情願的反水呢？”
紅杏也跟著一起思索起來，只是她畢竟心機有限，眨巴著大眼睛，“他在府中孤寡一人，上無父母下無妻兒，也無人可以用來威脅利誘啊。”
沈知眼前一亮，妻兒？雖沒有妻可是有偷啊，常言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也許這偷的重要性可比妻還要高。
她頓時心生一計，若是此計行得通，不但可以讓沈相身敗名裂，相府大廈將傾，也可以讓繼母脫離相府這個苦海，只是這個計劃需要有七皇子的支持，他會和父親反目成仇？
心中躊躇起來，“紅杏，你說如今七皇子和父親關系如何？”
紅杏想了想，“這我不清楚，不過昨日聽小廝閑聊，說相爺最近朝中之事繁忙，連太子大皇子和七皇子的邀約都沒時間赴宴。”
“七皇子邀請過父親？”沈知詫異問道。
“是啊，小姐，相爺以前不是和七皇子走得挺近，還天天想著賣小姐求榮，如今倒是和其他皇子一視同仁了。”紅杏也覺得不可思議，只能說相爺心，海底針。
沈知微微頷首，“是我糊塗了，相府如今和七皇子府無法聯姻，父親自然不會全力以赴支持他，七皇子此人心志極大，不會容忍父親腳踩幾條船，好極了，紅杏，你真是聰明。”
紅杏一臉茫然，她說什麽了？
“對了，柳姨娘身邊的那個貼身丫鬟是否可靠？”
紅杏胸有成竹，“極其可靠，小姐，她和女兒的賣身契皆在我們手中，我警告過她，如今相府中皆唯長寧郡主為先，若是她敢背叛小姐，就把她們賣到青樓。”
“很好，紅杏，你去讓她辦件事情，辦得好我便將她和女兒的賣身契解除，去官府為她們脫籍，還她們自由身，你附耳過來。”
紅杏貼耳過去，兩人嘀嘀咕咕一會，紅杏興奮道，“好，小姐，我這就去做。”
“嗯，你記住，此事除了你和綠楊，不許任何人知道，外祖母舅父舅母和母親也不例外。”
“是，小姐，紅杏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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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又被禁足在自己院中，沈相不但將她禁足，又命人看管起來，不許她與沈嬌相見，柳姨娘心中害怕沈嬌又惹禍了，如今老夫人被送去白雲寺，沈管家也不在了，府中管家權被夫人和大小姐全部包攬，她身邊僅剩一名貼身丫鬟可用，若是嬌嬌出事，她也只能除了哭天抹淚，無計可施。
正坐在床邊默默抹淚，去廚房拿晚飯的貼身丫鬟桃枝回來了，手中領著一個食盒，眼圈紅紅的，柳姨娘見她似乎哭過一場，有氣無力道，“怎麽了？可是被人欺負了，哎，這府裏一貫捧高踩低，你莫要悲傷了。”
桃枝將手中食盒打開，嗚嗚咽咽道，“我是為姨娘抱不平，她們欺人太甚。”
柳姨娘望向食盒，只見裏面皆是殘羹冷炙，苦笑一聲，“如今我落到這般境遇，還有什麽好挑剔的呢？”
桃枝服侍著柳姨娘用飯，忽而眼淚又滴落下來，落在桌上，柳姨娘心中頓感不妙，“桃枝，有什麽事情告訴我，不許隱瞞。”
“姨娘，我剛剛聽廚房的廚娘說，太後下了兩道懿旨，一道解除大小姐和田小侯爺的婚約，另一道是將二小姐賜婚給田小侯爺。”
柳姨娘手中的碗啪的一聲摔碎在地上，她也顧不上撿起，怔怔望著桃枝，“可是真的？”
“是真的，聽說相爺也讚同，說是小侯爺襲爵後，二小姐就是承恩侯府的侯爺夫人。”
柳姨娘只覺得那顆在聽聞沈管家死訊時候，被一劈為二的心，此刻碎成塵埃，飄散風裏。
難怪沈相將她禁足，是怕她知道此事後去哀求他去鬧他，索性一了百了。
她可憐的女兒啊，雖說小侯爺曾經愛嬌嬌如命，但經過承恩侯府落敗一事，他對嬌嬌恨之入骨，他心中愛的是大小姐，前些時候的及笄宴，嬌嬌不知為何又讓小侯爺和大小姐沒臉，更是犯了小侯爺的大忌諱，兩人往昔的情意早就被嬌嬌糟蹋的一點不剩。
如今嬌嬌要嫁進承恩侯府，這是一輩子的怨偶啊，不死不休，嬌嬌以後哪裏還會有幸福日子過，承恩侯夫婦也是從骨子裏看不起她，田夫人和王氏曾是閨中密友，嬌嬌這般對待大小姐，田夫人不會饒了她，而相爺不但不會管她，還會撇清關系。
嬌嬌以後在承恩侯府的日子將是暗無天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的嬌嬌身嬌體弱，在暗無天日的承恩侯府，在田小侯爺的仇恨下，又能活多久呢？
她越想越擔憂，心痛如刀絞，忍不住無聲痛哭起來，偏生桃枝又哭哭啼啼道，“若是沈管家在，他一定會勸相爺好好待二小姐的，二小姐好可憐，先是被相爺送給太子做側妃，又被送給九皇子，如今又被指給田小侯爺。”
柳姨娘忽的心中一動，是啊，沈相殺了和她相依為命多年的親人，又要將她的嬌嬌，唯一能支撐她活下去的女兒，也要被沈相送入火坑，她毀了他的一生，如今又要毀了女兒的一生，她絕對不允許。
柳姨娘緩了緩心神，吩t咐道，“桃枝，你去那個箱子，打開裏面的暗櫃，將那個紅木盒子拿給我。”
桃枝依言將紅木盒子遞給柳姨娘，柳姨娘打開盒子，裏面是幾張銀票和一些金首飾。
“桃枝，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之前我的積蓄為了嬌嬌所剩無幾，這裏有一百兩銀票和一些金銀首飾，你拿去偷偷幫我買瓶鶴頂紅，記住，萬萬不可被其他人發現，剩下的你都拿去，離開這裏吧。”
桃枝大驚失色，“姨娘，你要做什麽？”
柳姨娘心如死灰，笑了笑道，“我能做什麽呢？活不下去的時候，一瓶鶴頂紅也就解脫了，與其等著別人的磋磨，不如自己解脫，也許來世能投個好人家。”
桃枝抱住柳姨娘哭得聲嘶力竭，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姨娘，對不起，桃枝對不起你。”
柳姨娘為她抹去眼淚，“是我自己的決定，你有什麽對不起，快去幫我買吧，上吊投湖可都不好看，就算要去了，也要去的體體面面。”
桃枝哭著應下，柳姨娘笑了笑，示意她先出去吧，“我累了，睡一會。”
柳姨娘屋中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沈知的耳中，沈知最近心情很好，晚飯又吃得多了些，喝些普洱依舊無法消食，便讓紅杏陪著去園中湖邊棧道散散步。
此時夜色已晚，湖邊空無一人，兩人沿著棧道慢慢踱步，不遠處隱約傳來荷香，蘊繞鼻尖，沈知不由深吸一口氣，心曠神怡，不由微微笑道，“這荷香令人心醉啊。”
紅杏撲哧一笑，“小姐，您剛喝茶的時候，桃枝來告訴我一些事，您要是知曉，一定會更開心。”
沈知嗯了一聲，“說來聽聽。”
紅杏將柳姨娘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沈知，沈知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她倒是個聰明人，知道沈嬌從九皇子侍妾成為承恩侯府的侯爺夫人，不是件好事，她的心頭肉以後可要受苦了。”
紅杏好奇問道，“小姐，您說柳姨娘要買鶴頂紅，真是為了自尋死路？”
沈知抿了抿唇，笑得意味深長，“柳姨娘不會自尋死路，她隱忍多年，又搭上沈管家，一切為了沈嬌，如今沈嬌恐怕這輩子都被毀了，沈管家也死了，這一切的源頭來自於誰，我想她很明白，她必定會拉著那人同歸於盡。”
紅杏瞪大眼睛，“小姐，您是說柳姨娘要鶴頂紅，是為了給相爺下毒？”
沈知挑了挑眉，狡黠一笑，“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也許是，也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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