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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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第 71 章
沈相心知肚明承恩侯的事情是太子陷害,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雖說與太子之間聯姻不在，賞花宴的事情又被太子擺了一刀, 事後他仔細思索過，立刻察覺太子的險惡用心。
若說太子想陷害九皇子，怕也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大部分原因怕是太子將主意打到了自己嫡女頭上, 用沈嬌陷害了九皇子, 讓皇帝和自己愧疚, 在承恩侯府事發後, 自己解除婚約, 此時太子再來求娶知知，自己怕是會忙不疊的應t下, 真是個陰險毒辣的小人, 這等小人居然還身為儲君。
因為沈嬌的事情在朝中臉都丟盡的沈相, 對太子恨之入骨，之前對於太子的攀附之心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只是他雖說對承恩侯無比同情, 但當初丟卒保帥的辦法是自己暗示太子的，如今也只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他點齊六部相關人員，浩浩蕩蕩前往承恩侯府，承恩侯這幾日得了風寒，身體不適，躺在榻上養病，承恩侯夫人正在照顧他, 一勺一勺餵他喝藥，小侯爺也坐在一旁, 手持手帕為父親輕輕拭去唇邊的藥汁。
“父親，這是太醫開的藥方，您喝完一定藥到病除。”就在此時，承恩侯府管家急急忙忙闖入。
“侯爺，大事不好了，沈相帶人來了府裏。”
承恩侯披上外衣，艱難的起身，“帶人？可問清何事？”
話音未落，沈相率領眾人已經大踏步進來，見到滿面病容的承恩侯，沈相頓時心生憐憫，畢竟兩人身為兒女親家，相交數十年，不談亡妻和田夫人的閨中密友，兩人在朝中也是互相依仗關系匪淺。
沈相長長嘆口氣，將聖旨取出，神情凝重字字清晰的宣讀聖旨，承恩侯夫婦和田瑾聽完驚呆了，怔在當場。
承恩侯一臉不可置信，“冤枉啊，相爺，你是知道我的，我如何會枉顧社稷和百姓不顧，勾結邊境商人倒賣兵器，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做。”
田瑾上前攔在父親身前，義正言辭，“相爺，朝廷說父親犯下此罪，可有證據？”
沈相冷冷望了一眼田瑾，證據？呵呵，可不是你親手送到太子和朝廷手中。
從懷裏取出信函，遞給承恩侯，“小侯爺，這就是承恩侯倒賣兵器與邊境商人來往的親筆書函，上面還有侯爺的私章。”
承恩侯雙手顫抖接過信函，雖說信函不是自己親筆書寫，但是上面有自己的親筆簽名和私章，他頹然長嘆，看來陷害自己的這個人籌謀良久，承恩侯府怕是要完了。
田瑾從旁望去，見到信函，瞪大雙眼，他自然認得出來，這是自己當初為了救沈嬌，從父親書房偷偷取出有父親名字的白紙，還蓋了私章後交給太子，只因太子說想要給得罪他的兵部侍郎一個小小教訓。
“是他，原來是他，是他害了父親。”田瑾恨得咬牙切齒，“相爺，我……”
沈相沖著田瑾搖搖頭，“小侯爺慎言，若是在胡亂牽扯，怕是承恩侯府經不起皇上的雷霆之怒。”
承恩侯閉了閉眼睛，見兒子和沈相如此，他還有什麽不明白，原來如此，原來他為了大盛社稷和百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皇帝和太子卻只當他是個替罪羊。
喉頭陣陣發腥，承恩侯劇烈的咳嗽起來，將剛才喝下去的藥，連著黃膽水和血沫一起吐了出來，田夫人和田瑾哭著扶著他，“侯爺，父親。”
承恩侯擺擺手，示意兩人不必如此，他上前一步，對著沈相躬身深施一禮，“相爺，你我相交數年，田某別無所求，只求你一件事情。”
沈相點點頭，“你放心，夫人和小侯爺，我會照顧好的。”
他對著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隨行之人皆是沈相親信，如何會理解他的意思，讓承恩侯取出厚衣穿好，並未給他帶上鐐銬，帶回大理寺獄，又在抄家之時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田夫人身上所帶首飾，小侯爺身上的配飾以及箱櫃中的些許銀票，並未全部帶走，給兩人多多少少留了些許活路。
承恩侯被帶出府的時候，門口圍了許多百姓，探頭探腦往府中看，眾說紛紜，都在猜測承恩侯犯了何罪，一些百姓突然高聲喊道，“承恩侯是個好人啊，這樣廉潔的官員如何會犯下罪行，我們一起去大理寺為侯爺喊冤。”
又有幾名百姓喊著，“我們是從江南搬來京城的，若是沒有侯爺治理水患，江南百姓活不下來啊，一起去。”
見百姓如此，承恩侯落淚了，就算此時被問斬，他也無怨無悔，鐵骨錚錚之人，被洪水圍困時候沒哭，被皇帝莫須有問罪沒哭，被沈相宣旨抄家時候沒哭，此時卻哭得聲淚俱下，對著百姓深鞠一躬，不發一語離去。
田瑾攙扶著哭得幾度暈厥的田夫人，怔怔望著父親離去的身影，這一瞬間，他無比憎恨自己的愚蠢，被太子蒙蔽哄騙，父親身體不好，進了大理寺獄這種地方，簡直是半條命踏入鬼門關，他一定要救父親出來，無論如何，哪怕是要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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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坐著馬車從城北自己的鋪子回來，馬車停在相府門口，她正要下車，忽然聽到門口傳來嘶啞的聲音，“她為何不願意見我？為何不願意？我對她掏心掏肺，為了她落到這般田地，她居然如此狠心。”
聲音十分熟悉，紅杏打開馬車車簾，和綠楊一起攙扶著沈知下車，她轉眸望去，門口那人果然是田瑾，不過幾天未見，田瑾身形消瘦容顏憔悴，往日風流倜儻光鮮亮麗的京城貴公子模樣不覆存在，一身衣衫臟兮兮皺巴巴，十分狼狽。
原來自從抄家後，田瑾求遍父親以往的至交好友，卻處處碰壁，就連沈相也從不與他相見，田瑾此時終於恢覆理智，其他官員壓根幫不了父親，此事恐怕只有沈相才能想想辦法，奈何沈相並不與他見面，無可奈何之下，他想到了沈嬌，希望她能念在自己對她的情分上，讓他見沈相一面。
哪裏想到沈嬌此時所有心思都放在九皇子身上，想著如何能讓九皇子對她傾心，從侍妾成為皇子妃，哪裏還會見無權無勢有沒有銀子的昔日小侯爺。
聽到門外小廝回稟，沈嬌皺著眉頭輕蔑道，“晦氣，都落到這般田地，還敢來相府見我，沒用的東西，攆出去，不見。”
田瑾聽到小廝的回話，如若癲狂般哈哈大笑起來，很快又大哭起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全心全意去喜歡的人，居然這般對待自己，而他卻愚蠢的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害了父親，害了承恩侯府滿門。
沈知見到田瑾這般模樣，心中暗叫活該，只是可惜承恩侯有這麽一個愚蠢的兒子，她正要進府，不想田瑾已經看到她，“沈知。”
沈知停下腳步，“小侯爺，何事？”
田瑾步履踉蹌走到她的面前，秀目含淚，半晌跪在她的面前，緩緩道，“知知，我知我往日對你不起，但求你一事，求你讓我見相爺一面，父親他……他身體不好，我怕他在獄中撐不過去。”
沈知神情冷漠，良久，神色稍緩，嘆了口氣，低聲道，“小侯爺，此事你找父親沒用，解鈴還須系鈴人。”
田瑾眼神茫然，“還請告知，我該去找誰？”
沈知並不言語，只是指了指皇宮方向，田瑾有些楞怔，皺眉思索片刻，“你是指七皇子？”
沈知覺得這位小侯爺只要不參合沈嬌的事情裏，還不算太蠢，微微點頭，近乎耳語，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道，“是，邊關之事本是七皇子決心追查到底，我想你應該也明白什麽叫丟卒保帥，七皇子為了邊關無辜丟了性命的將士們，不會善罷甘休，你若是找到他，他與你利益一致，定會幫你救出老侯爺。”
田瑾死水一般的眸中閃過一抹神采，似乎看到希望一般，“好，我去求他，即使他要我的命，我也要求他救出父親。”
沈知搖搖頭，“你不用求他，但是你不能隱瞞你和太子以及沈嬌的事情，否則沒人救得了老侯爺和你。”
田瑾擡眸望著沈知，見她眼神平靜清透，知道她已經猜到所有事情，苦笑一聲，原來母親罵的對，他真的為了魚目放棄珍珠。
“我明白了。”
沈知想到田夫人對自己的疼愛，又想到老侯爺，默默嘆口氣，吩咐紅杏取出一疊銀票遞給田瑾，“聽聞伯母病了，承恩侯府如今不許外人進去，我不能去探望她，這些銀子你去請大夫，買些補品，剩下的銀子，你去打點大理寺獄的獄卒，讓老侯爺不至於在獄中缺衣少食。”
田瑾楞楞的望著沈知，從父親下獄，侯府被抄家，他經受多少冷眼，被無數人拒之門外，沒想到卻是自己最對不起最辜負的人幫助他。t
眼圈慢慢紅了，田瑾接過銀票，眼淚一滴滴滴在銀票上，聲音哽咽起來，“知知，對不起，我以前做了那麽多錯事，沒想到只有你，只有你還對我好。”
沈知笑了笑，“小侯爺，不是對你好，是因為老侯爺和夫人，你可知道，在京城見到老侯爺，並不是我見他的第一面。”
“我年幼時候，隨舅父四處經商，一次到了淮安府，連下了十天的暴雨，江水決堤，淮安府危在旦夕，百姓被困在城中，生死存亡之際，老侯爺帶人趕到淮安府，他帶著眾人不眠不休，疏散百姓挖通河道加固江堤，是他救了淮安府的百姓，也救了舅父和我。”
田瑾眼神怔怔，良久低下頭，慚愧道，“我比父親差了太遠。”
沈知擡眸望向天邊的雲卷雲舒，“老侯爺是個好人，你若是有他千分之一憂國憂民的心思，也不至於有今天的下場。”
她不再言語，帶著綠楊和紅杏轉身離去，田瑾呆呆望著她纖弱的背影，心中酸楚。
原來，在她心裏，她從未看得起他，原來，是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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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太子想陷害九皇子，怕也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大部分原因怕是太子將主意打到了自己嫡女頭上, 用沈嬌陷害了九皇子, 讓皇帝和自己愧疚, 在承恩侯府事發後, 自己解除婚約, 此時太子再來求娶知知，自己怕是會忙不疊的應t下, 真是個陰險毒辣的小人, 這等小人居然還身為儲君。
因為沈嬌的事情在朝中臉都丟盡的沈相, 對太子恨之入骨，之前對於太子的攀附之心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只是他雖說對承恩侯無比同情, 但當初丟卒保帥的辦法是自己暗示太子的，如今也只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他點齊六部相關人員，浩浩蕩蕩前往承恩侯府，承恩侯這幾日得了風寒，身體不適，躺在榻上養病，承恩侯夫人正在照顧他, 一勺一勺餵他喝藥，小侯爺也坐在一旁, 手持手帕為父親輕輕拭去唇邊的藥汁。
“父親，這是太醫開的藥方，您喝完一定藥到病除。”就在此時，承恩侯府管家急急忙忙闖入。
“侯爺，大事不好了，沈相帶人來了府裏。”
承恩侯披上外衣，艱難的起身，“帶人？可問清何事？”
話音未落，沈相率領眾人已經大踏步進來，見到滿面病容的承恩侯，沈相頓時心生憐憫，畢竟兩人身為兒女親家，相交數十年，不談亡妻和田夫人的閨中密友，兩人在朝中也是互相依仗關系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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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瑾上前攔在父親身前，義正言辭，“相爺，朝廷說父親犯下此罪，可有證據？”
沈相冷冷望了一眼田瑾，證據？呵呵，可不是你親手送到太子和朝廷手中。
從懷裏取出信函，遞給承恩侯，“小侯爺，這就是承恩侯倒賣兵器與邊境商人來往的親筆書函，上面還有侯爺的私章。”
承恩侯雙手顫抖接過信函，雖說信函不是自己親筆書寫，但是上面有自己的親筆簽名和私章，他頹然長嘆，看來陷害自己的這個人籌謀良久，承恩侯府怕是要完了。
田瑾從旁望去，見到信函，瞪大雙眼，他自然認得出來，這是自己當初為了救沈嬌，從父親書房偷偷取出有父親名字的白紙，還蓋了私章後交給太子，只因太子說想要給得罪他的兵部侍郎一個小小教訓。
“是他，原來是他，是他害了父親。”田瑾恨得咬牙切齒，“相爺，我……”
沈相沖著田瑾搖搖頭，“小侯爺慎言，若是在胡亂牽扯，怕是承恩侯府經不起皇上的雷霆之怒。”
承恩侯閉了閉眼睛，見兒子和沈相如此，他還有什麽不明白，原來如此，原來他為了大盛社稷和百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皇帝和太子卻只當他是個替罪羊。
喉頭陣陣發腥，承恩侯劇烈的咳嗽起來，將剛才喝下去的藥，連著黃膽水和血沫一起吐了出來，田夫人和田瑾哭著扶著他，“侯爺，父親。”
承恩侯擺擺手，示意兩人不必如此，他上前一步，對著沈相躬身深施一禮，“相爺，你我相交數年，田某別無所求，只求你一件事情。”
沈相點點頭，“你放心，夫人和小侯爺，我會照顧好的。”
他對著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隨行之人皆是沈相親信，如何會理解他的意思，讓承恩侯取出厚衣穿好，並未給他帶上鐐銬，帶回大理寺獄，又在抄家之時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田夫人身上所帶首飾，小侯爺身上的配飾以及箱櫃中的些許銀票，並未全部帶走，給兩人多多少少留了些許活路。
承恩侯被帶出府的時候，門口圍了許多百姓，探頭探腦往府中看，眾說紛紜，都在猜測承恩侯犯了何罪，一些百姓突然高聲喊道，“承恩侯是個好人啊，這樣廉潔的官員如何會犯下罪行，我們一起去大理寺為侯爺喊冤。”
又有幾名百姓喊著，“我們是從江南搬來京城的，若是沒有侯爺治理水患，江南百姓活不下來啊，一起去。”
見百姓如此，承恩侯落淚了，就算此時被問斬，他也無怨無悔，鐵骨錚錚之人，被洪水圍困時候沒哭，被皇帝莫須有問罪沒哭，被沈相宣旨抄家時候沒哭，此時卻哭得聲淚俱下，對著百姓深鞠一躬，不發一語離去。
田瑾攙扶著哭得幾度暈厥的田夫人，怔怔望著父親離去的身影，這一瞬間，他無比憎恨自己的愚蠢，被太子蒙蔽哄騙，父親身體不好，進了大理寺獄這種地方，簡直是半條命踏入鬼門關，他一定要救父親出來，無論如何，哪怕是要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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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坐著馬車從城北自己的鋪子回來，馬車停在相府門口，她正要下車，忽然聽到門口傳來嘶啞的聲音，“她為何不願意見我？為何不願意？我對她掏心掏肺，為了她落到這般田地，她居然如此狠心。”
聲音十分熟悉，紅杏打開馬車車簾，和綠楊一起攙扶著沈知下車，她轉眸望去，門口那人果然是田瑾，不過幾天未見，田瑾身形消瘦容顏憔悴，往日風流倜儻光鮮亮麗的京城貴公子模樣不覆存在，一身衣衫臟兮兮皺巴巴，十分狼狽。
原來自從抄家後，田瑾求遍父親以往的至交好友，卻處處碰壁，就連沈相也從不與他相見，田瑾此時終於恢覆理智，其他官員壓根幫不了父親，此事恐怕只有沈相才能想想辦法，奈何沈相並不與他見面，無可奈何之下，他想到了沈嬌，希望她能念在自己對她的情分上，讓他見沈相一面。
哪裏想到沈嬌此時所有心思都放在九皇子身上，想著如何能讓九皇子對她傾心，從侍妾成為皇子妃，哪裏還會見無權無勢有沒有銀子的昔日小侯爺。
聽到門外小廝回稟，沈嬌皺著眉頭輕蔑道，“晦氣，都落到這般田地，還敢來相府見我，沒用的東西，攆出去，不見。”
田瑾聽到小廝的回話，如若癲狂般哈哈大笑起來，很快又大哭起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全心全意去喜歡的人，居然這般對待自己，而他卻愚蠢的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害了父親，害了承恩侯府滿門。
沈知見到田瑾這般模樣，心中暗叫活該，只是可惜承恩侯有這麽一個愚蠢的兒子，她正要進府，不想田瑾已經看到她，“沈知。”
沈知停下腳步，“小侯爺，何事？”
田瑾步履踉蹌走到她的面前，秀目含淚，半晌跪在她的面前，緩緩道，“知知，我知我往日對你不起，但求你一事，求你讓我見相爺一面，父親他……他身體不好，我怕他在獄中撐不過去。”
沈知神情冷漠，良久，神色稍緩，嘆了口氣，低聲道，“小侯爺，此事你找父親沒用，解鈴還須系鈴人。”
田瑾眼神茫然，“還請告知，我該去找誰？”
沈知並不言語，只是指了指皇宮方向，田瑾有些楞怔，皺眉思索片刻，“你是指七皇子？”
沈知覺得這位小侯爺只要不參合沈嬌的事情裏，還不算太蠢，微微點頭，近乎耳語，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道，“是，邊關之事本是七皇子決心追查到底，我想你應該也明白什麽叫丟卒保帥，七皇子為了邊關無辜丟了性命的將士們，不會善罷甘休，你若是找到他，他與你利益一致，定會幫你救出老侯爺。”
田瑾死水一般的眸中閃過一抹神采，似乎看到希望一般，“好，我去求他，即使他要我的命，我也要求他救出父親。”
沈知搖搖頭，“你不用求他，但是你不能隱瞞你和太子以及沈嬌的事情，否則沒人救得了老侯爺和你。”
田瑾擡眸望著沈知，見她眼神平靜清透，知道她已經猜到所有事情，苦笑一聲，原來母親罵的對，他真的為了魚目放棄珍珠。
“我明白了。”
沈知想到田夫人對自己的疼愛，又想到老侯爺，默默嘆口氣，吩咐紅杏取出一疊銀票遞給田瑾，“聽聞伯母病了，承恩侯府如今不許外人進去，我不能去探望她，這些銀子你去請大夫，買些補品，剩下的銀子，你去打點大理寺獄的獄卒，讓老侯爺不至於在獄中缺衣少食。”
田瑾楞楞的望著沈知，從父親下獄，侯府被抄家，他經受多少冷眼，被無數人拒之門外，沒想到卻是自己最對不起最辜負的人幫助他。t
眼圈慢慢紅了，田瑾接過銀票，眼淚一滴滴滴在銀票上，聲音哽咽起來，“知知，對不起，我以前做了那麽多錯事，沒想到只有你，只有你還對我好。”
沈知笑了笑，“小侯爺，不是對你好，是因為老侯爺和夫人，你可知道，在京城見到老侯爺，並不是我見他的第一面。”
“我年幼時候，隨舅父四處經商，一次到了淮安府，連下了十天的暴雨，江水決堤，淮安府危在旦夕，百姓被困在城中，生死存亡之際，老侯爺帶人趕到淮安府，他帶著眾人不眠不休，疏散百姓挖通河道加固江堤，是他救了淮安府的百姓，也救了舅父和我。”
田瑾眼神怔怔，良久低下頭，慚愧道，“我比父親差了太遠。”
沈知擡眸望向天邊的雲卷雲舒，“老侯爺是個好人，你若是有他千分之一憂國憂民的心思，也不至於有今天的下場。”
她不再言語，帶著綠楊和紅杏轉身離去，田瑾呆呆望著她纖弱的背影，心中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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