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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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第 55 章
見田瑾一臉失魂落魄永失我愛的死樣子, 沈知更加厭煩，懶得理會，吩咐小廝把門關緊, 心中暗哼一聲，關牢點，切莫放狗進來。
沈知吩咐其餘人各自散去，只帶著紅杏往元和院而去, 父親讓她送謝蘭亭出相府, 她就明白怕是父親要和祖母說些悄悄話, 想來這個時候也已經說完, 要到用晚飯的時候。
四顧無人, 紅杏開始發牢騷，“小姐, 這個田狗到底要做什麽？明明是他背棄婚約, 勾搭上二小姐, 這會子居然還做出一副被您和謝公子辜負的模樣？他今天的話要是傳出去，就算小姐還未成親, 這名聲也不好聽。”
紅杏武藝高超, 隔著距離也能聽到三人的談話，其它丫鬟和仆婦就聽不清楚。
沈知鄙夷一笑，“習慣性犯賤，簡稱慣性賤。”
紅杏喃喃自語，“慣性賤，小姐形容好貼切啊。”想了想突然滿臉興奮，“我家小姐又t美又有才華又蕙質蘭心, 難道是小侯爺發現自己是喜歡小姐的？”
沈知嗤之以鼻，“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再說了，他哪來的喜歡，不過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到不如偷不到而已，千萬別戀愛腦。”
紅杏一臉茫然，瞪得大大的眸中滿滿的驚嘆和孺慕，“小姐好厲害，這些話我從來沒聽到過，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好貼切啊，小姐，紅杏好崇拜您。”
沈知眨眨杏眸，聲音頓了頓，遭了，她被繼母的心聲耳聞目睹，不自覺說話中帶上幾句經典，忙叮囑道，“這些話可不許告知其他人，更不許亂說。”
“小姐，我明白，您放心，除了綠楊，我誰都不告訴。”
兩人回到元和院，周虞果然已經吩咐小人們擺好一桌酒席，山珍海味應有盡有，老夫人端坐正座，沈相坐在她的身旁，沈嬌坐在末座，老夫人見沈知回來，眉眼間滿滿的慈愛，“知知回來了，來祖母身邊坐下。”
又看了一眼侍立旁邊盛湯布菜的周虞和柳姨娘，“今個不用講相府規矩，你們也一起坐下用飯吧。”
“多謝老夫人。”旁邊的幾名丫鬟上前，接過周虞和柳姨娘手中的長筷，為幾人布菜，柳姨娘不敢坐滿，半個身子斜斜坐在椅上。
老夫人指著一道花膠雞湯，對丫鬟道，“這道菜清淡，江南口味，知知愛吃，給她盛上一碗。”
沈知清淺一笑，“多謝祖母。”
【老攪屎棍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慈祥，總感覺是狼外婆給小紅帽拜年，不安好心。】
沈知心中暗笑，看來父親的談話還是很有用。
她料想不錯，原來剛才她和謝蘭亭走後，沈相和老夫人屏退左右伺候的人，一起去了內屋，剛進屋，老夫人臉色一沈，“松兒可是來興師問罪，怕老身罰了你的夫人和嫡女。”
別看沈相在朝廷八面威風，在老夫人面前卻一貫恭順，父親早逝後孤兒寡母相依為命，母親為他擋去所有風雨，忙躬身行禮陪著笑臉，“母親，兒子不敢。”
“你不敢？你敢得很，你知道我最疼愛嬌嬌，最喜歡柳姨娘，你偏偏欺負她們，你知道我最討厭王氏，你還偏心沈知，你是想要我傷心啊，我還活著做什麽，礙你們的眼，不如早點隨你父親去了，我眼睛一閉，隨你如何鬧。”
沈相見老娘又開始來那招一哭二鬧三上吊，頭痛不已，只能勸道，“母親，兒子沒有，兒子明白柳家對沈家的恩情，嬌嬌也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如何會欺負她們？”
老夫人用手帕拭了拭眼角壓根不存在的眼淚，“那你為何要將嬌嬌嫁給太子做側妃？你明知道太子妃善妒又心狠手辣，我的嬌嬌嫁去東宮還有命在嗎？你好狠的心。”
沈相嘆口氣，“母親，嬌嬌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和嫡女爭寵，任性去勾上田小侯爺，在宮宴上出了醜，雖說被沈知掩飾過去，沒有丟了相府和我的臉，但是滿京城的高門主母還有誰會要她嫁過去做正妻，太子是嬌嬌最好的歸宿。”
“母親，你和柳氏將嬌嬌寵壞了，自負美貌又蠢笨無知。”
老夫人啞口無言，半晌無奈道，“這個確實是嬌嬌做錯了，既然小侯爺取消婚約，不如借此機會將嬌嬌嫁入承恩侯府，如何？”
沈相苦笑一聲，“此舉不是更加坐實姐夫和妻妹的私情？相府清譽何存？”
老夫人也算大風大浪混過，明白其中的利弊，思索片刻，“你可以為嬌嬌找個不在京城的人家，比如說那位謝小將軍。”
沈相心裏呵呵，無奈道，“母親，謝家是大盛第一世家，不要說相府庶女，就算嫡女恐怕人家也看不上。”
老夫人失望的搖搖頭，“哎，可惜了，一對璧人無法在一起。”
沈相覺得老夫人對沈嬌的疼愛已經失去理智，聽老夫人又道，“那你也不該將嬌嬌嫁到東宮。”
沈相笑了笑，“母親，若是嬌嬌以後能成為太子妃呢？”
老夫人驚訝道，“太子妃？怎麽可能，如今的太子妃是太傅嫡女，背靠太傅家族，就算是太子貪圖相府勢力，也不可能得一失一，為了嬌嬌廢了太子妃。”
沈相眼神意味深長，“母親，太子妃有孕了，太醫診斷是個男胎，太子很快就有自己的嫡長子。”
老夫人覺得自己兒子怕是腦子壞了，“那太子妃豈不是地位更加穩固，我怕她壓根不顧慮你，嬌嬌境地更是糟糕。”
沈相笑了笑，“母親，若是太子妃產下嫡長子後難產而亡，若是嬌嬌無法生養，為了嫡長子，太傅怕是會主動求著皇上和太子立嬌嬌為繼妃。”
老夫人不以為然，“胡說八道，雖說女子生產半只腳踏入鬼門關，但……”她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說太子……”
沈相點點頭，“太子妃善妒，容不下其他家族的女兒，太子早就容忍不下她，不過看在太傅面上，但有了嫡長子成為家族和皇家的穩固紐帶，太傅哪裏還顧得上這個惹是生非的女兒？”
老夫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太子太狠毒，畢竟是結發妻啊，沈相見老夫人沈默不語，“母親，嬌嬌是繼妃，也許還會是未來的皇後，這難道不是她的好歸宿嗎？”
老夫人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麽，良久低聲道，“那沈知呢，你對她好，是不是也有什麽原因？”
沈相神情有些悵惘，“知知畢竟是她唯一的女兒，我對知知還是疼愛的，原本只想將她嫁到承恩侯府，承恩侯府家訓永不納妾，承恩侯夫人又對她疼愛，多少彌補下我的愧疚，只是沒想小侯爺不爭氣，承恩侯府更加不爭氣，不久怕要落敗了，知知自然不能嫁過去。”
“落敗？”老夫人不太明白為何承恩侯會落敗。
“太子啊丟卒保帥，需要一個替罪羊。”沈相對老夫人從不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她，老夫人愈加沈默，這朝廷啊，你方唱罷我登場。
“那沈知的婚事，你打算如何？”
沈相沈吟片刻，“七皇子不錯，相貌俊美又文武雙全，我見他對知知也有意，是個好夫婿人選。”
老夫人半點都不相信兒子的鬼話，什麽愧疚什麽好夫婿人選，怕是又有什麽打算。
見母親定定望著自己，壓根不想自己的肺腑之言，沈相只能從實說來，“母親，兒子跟隨皇上多年，皇上是個多疑猜忌之人，不肯早早立下皇後的嫡子為儲君，唯恐儲君威脅自己的皇位，到知天命時才立下嫡子為太子，太子怨恨在心，其他皇子又已經成年，哪個不念著那個位子。”
“早些年兒子從不參與其中，可是如今不一樣，皇上已老，我也要為自己和相府的未來打算，否則儲君繼位，第一個怕是要拿相府開刀。”
老夫人覺得兒子說的很有道理，“你把嬌嬌嫁給太子，把知知嫁給七皇子，無論哪一個繼位，都會念著沈家從龍之功，只是，我聽京城人都道，七皇子並無意皇位。”
沈相不以為意，“遮人耳目罷了，以不爭為爭，天下莫與之爭，七皇子是個人物，雖說母家式微，但皇上寵愛，軍中又頗為擁護，再加上皇上早年受外戚操控，最討厭母族強大的皇子，太子和大皇子以及四皇子皆是如此，皇上怕是早就嫌棄，九皇子雖說也不錯，偏偏是太後的人，恐怕最終問鼎皇位的人會是七皇子，也許知知以後貴不可言，母親還是對她好一些。”
老夫人覺得自己的兒子揣測聖意算無遺漏，笑著道，“好，母親明白，知知畢竟是我的嫡孫女，我還會對她不好嗎？”
沈相微微頷首，猶豫片刻，又道，“母親，還有周氏，她雖與我半路夫妻，也許還是皇上派來監視我的人，不過既然是相府主母，請母親給她三分薄面，畢竟是皇上賜婚，也是太後喜歡的人。”
老夫人一臉不高興，嘟嘟囔囔道，“好了，只要她聽話，母親不會苛待與她。”
沈相見母親油鹽不進，也只好無奈的搖搖頭。
老夫人聽了沈相一番話，對沈知的態度緩和幾分，多少有了點慈祥祖母的模樣，沈知心知肚明，笑臉相迎，為老夫人夾菜，將孝順孫女的模樣更是扮演了十足十，看得周虞十分過癮。
【剛才還針鋒相對咄咄逼人，這會子又扮演起慈祥老祖母，老攪屎棍的演技還真是TVB演藝班特訓出來的，奧t斯卡民間提名最佳女配角非老太太莫屬。】
沈知抿唇輕笑，為周虞盛了一碗烏雞人參湯，“母親辛苦了，喝點參湯補補元氣。”
難為一晚上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心聲，繼母想得不累，自己聽著都累。
用過晚飯，老夫人畢竟年紀大又匆匆趕路，身體疲倦，只想早些休息，眾人也就各自散去。
周虞挽著沈知的手，送她回了煙雨院，笑著道，“九皇子當真說了要我去拜見太後？”
沈知會意一笑，“這個全憑母親安排。”
煙雨院並無外人，沈知說話也就肺腑之言，“母親，知知只是覺得縱然太後礙於面子，但畢竟是母親最依賴的靠山，母親還是要多走動走動，知知知道母親生性淡泊，只好擺弄花草，但這相府容不下花草。”
周虞明白寶貝女鵝的意思，這是勸說鹹魚就算躺平，該抱緊太後粗大腿還是要抱緊的。
她明白沈知的苦心，雖說她只想做條鹹魚，但掛在太後大粗腿上曬太陽的鹹魚還是安全無虞的，不由點點頭，“知知，母親明白了。”
兩人口中的大粗腿，太後，如今卻在興慶宮中饒有興致的聽九皇子說著他的婚事，兵部尚書嫡女李若嵐。
“九兒喜歡尚書嫡女李若嵐？你們是何時見過面？”太後興趣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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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吩咐其餘人各自散去，只帶著紅杏往元和院而去, 父親讓她送謝蘭亭出相府, 她就明白怕是父親要和祖母說些悄悄話, 想來這個時候也已經說完, 要到用晚飯的時候。
四顧無人, 紅杏開始發牢騷，“小姐, 這個田狗到底要做什麽？明明是他背棄婚約, 勾搭上二小姐, 這會子居然還做出一副被您和謝公子辜負的模樣？他今天的話要是傳出去，就算小姐還未成親, 這名聲也不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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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鄙夷一笑，“習慣性犯賤，簡稱慣性賤。”
紅杏喃喃自語，“慣性賤，小姐形容好貼切啊。”想了想突然滿臉興奮，“我家小姐又t美又有才華又蕙質蘭心, 難道是小侯爺發現自己是喜歡小姐的？”
沈知嗤之以鼻，“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再說了，他哪來的喜歡，不過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到不如偷不到而已，千萬別戀愛腦。”
紅杏一臉茫然，瞪得大大的眸中滿滿的驚嘆和孺慕，“小姐好厲害，這些話我從來沒聽到過，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好貼切啊，小姐，紅杏好崇拜您。”
沈知眨眨杏眸，聲音頓了頓，遭了，她被繼母的心聲耳聞目睹，不自覺說話中帶上幾句經典，忙叮囑道，“這些話可不許告知其他人，更不許亂說。”
“小姐，我明白，您放心，除了綠楊，我誰都不告訴。”
兩人回到元和院，周虞果然已經吩咐小人們擺好一桌酒席，山珍海味應有盡有，老夫人端坐正座，沈相坐在她的身旁，沈嬌坐在末座，老夫人見沈知回來，眉眼間滿滿的慈愛，“知知回來了，來祖母身邊坐下。”
又看了一眼侍立旁邊盛湯布菜的周虞和柳姨娘，“今個不用講相府規矩，你們也一起坐下用飯吧。”
“多謝老夫人。”旁邊的幾名丫鬟上前，接過周虞和柳姨娘手中的長筷，為幾人布菜，柳姨娘不敢坐滿，半個身子斜斜坐在椅上。
老夫人指著一道花膠雞湯，對丫鬟道，“這道菜清淡，江南口味，知知愛吃，給她盛上一碗。”
沈知清淺一笑，“多謝祖母。”
【老攪屎棍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慈祥，總感覺是狼外婆給小紅帽拜年，不安好心。】
沈知心中暗笑，看來父親的談話還是很有用。
她料想不錯，原來剛才她和謝蘭亭走後，沈相和老夫人屏退左右伺候的人，一起去了內屋，剛進屋，老夫人臉色一沈，“松兒可是來興師問罪，怕老身罰了你的夫人和嫡女。”
別看沈相在朝廷八面威風，在老夫人面前卻一貫恭順，父親早逝後孤兒寡母相依為命，母親為他擋去所有風雨，忙躬身行禮陪著笑臉，“母親，兒子不敢。”
“你不敢？你敢得很，你知道我最疼愛嬌嬌，最喜歡柳姨娘，你偏偏欺負她們，你知道我最討厭王氏，你還偏心沈知，你是想要我傷心啊，我還活著做什麽，礙你們的眼，不如早點隨你父親去了，我眼睛一閉，隨你如何鬧。”
沈相見老娘又開始來那招一哭二鬧三上吊，頭痛不已，只能勸道，“母親，兒子沒有，兒子明白柳家對沈家的恩情，嬌嬌也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如何會欺負她們？”
老夫人用手帕拭了拭眼角壓根不存在的眼淚，“那你為何要將嬌嬌嫁給太子做側妃？你明知道太子妃善妒又心狠手辣，我的嬌嬌嫁去東宮還有命在嗎？你好狠的心。”
沈相嘆口氣，“母親，嬌嬌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和嫡女爭寵，任性去勾上田小侯爺，在宮宴上出了醜，雖說被沈知掩飾過去，沒有丟了相府和我的臉，但是滿京城的高門主母還有誰會要她嫁過去做正妻，太子是嬌嬌最好的歸宿。”
“母親，你和柳氏將嬌嬌寵壞了，自負美貌又蠢笨無知。”
老夫人啞口無言，半晌無奈道，“這個確實是嬌嬌做錯了，既然小侯爺取消婚約，不如借此機會將嬌嬌嫁入承恩侯府，如何？”
沈相苦笑一聲，“此舉不是更加坐實姐夫和妻妹的私情？相府清譽何存？”
老夫人也算大風大浪混過，明白其中的利弊，思索片刻，“你可以為嬌嬌找個不在京城的人家，比如說那位謝小將軍。”
沈相心裏呵呵，無奈道，“母親，謝家是大盛第一世家，不要說相府庶女，就算嫡女恐怕人家也看不上。”
老夫人失望的搖搖頭，“哎，可惜了，一對璧人無法在一起。”
沈相覺得老夫人對沈嬌的疼愛已經失去理智，聽老夫人又道，“那你也不該將嬌嬌嫁到東宮。”
沈相笑了笑，“母親，若是嬌嬌以後能成為太子妃呢？”
老夫人驚訝道，“太子妃？怎麽可能，如今的太子妃是太傅嫡女，背靠太傅家族，就算是太子貪圖相府勢力，也不可能得一失一，為了嬌嬌廢了太子妃。”
沈相眼神意味深長，“母親，太子妃有孕了，太醫診斷是個男胎，太子很快就有自己的嫡長子。”
老夫人覺得自己兒子怕是腦子壞了，“那太子妃豈不是地位更加穩固，我怕她壓根不顧慮你，嬌嬌境地更是糟糕。”
沈相笑了笑，“母親，若是太子妃產下嫡長子後難產而亡，若是嬌嬌無法生養，為了嫡長子，太傅怕是會主動求著皇上和太子立嬌嬌為繼妃。”
老夫人不以為然，“胡說八道，雖說女子生產半只腳踏入鬼門關，但……”她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說太子……”
沈相點點頭，“太子妃善妒，容不下其他家族的女兒，太子早就容忍不下她，不過看在太傅面上，但有了嫡長子成為家族和皇家的穩固紐帶，太傅哪裏還顧得上這個惹是生非的女兒？”
老夫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太子太狠毒，畢竟是結發妻啊，沈相見老夫人沈默不語，“母親，嬌嬌是繼妃，也許還會是未來的皇後，這難道不是她的好歸宿嗎？”
老夫人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麽，良久低聲道，“那沈知呢，你對她好，是不是也有什麽原因？”
沈相神情有些悵惘，“知知畢竟是她唯一的女兒，我對知知還是疼愛的，原本只想將她嫁到承恩侯府，承恩侯府家訓永不納妾，承恩侯夫人又對她疼愛，多少彌補下我的愧疚，只是沒想小侯爺不爭氣，承恩侯府更加不爭氣，不久怕要落敗了，知知自然不能嫁過去。”
“落敗？”老夫人不太明白為何承恩侯會落敗。
“太子啊丟卒保帥，需要一個替罪羊。”沈相對老夫人從不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她，老夫人愈加沈默，這朝廷啊，你方唱罷我登場。
“那沈知的婚事，你打算如何？”
沈相沈吟片刻，“七皇子不錯，相貌俊美又文武雙全，我見他對知知也有意，是個好夫婿人選。”
老夫人半點都不相信兒子的鬼話，什麽愧疚什麽好夫婿人選，怕是又有什麽打算。
見母親定定望著自己，壓根不想自己的肺腑之言，沈相只能從實說來，“母親，兒子跟隨皇上多年，皇上是個多疑猜忌之人，不肯早早立下皇後的嫡子為儲君，唯恐儲君威脅自己的皇位，到知天命時才立下嫡子為太子，太子怨恨在心，其他皇子又已經成年，哪個不念著那個位子。”
“早些年兒子從不參與其中，可是如今不一樣，皇上已老，我也要為自己和相府的未來打算，否則儲君繼位，第一個怕是要拿相府開刀。”
老夫人覺得兒子說的很有道理，“你把嬌嬌嫁給太子，把知知嫁給七皇子，無論哪一個繼位，都會念著沈家從龍之功，只是，我聽京城人都道，七皇子並無意皇位。”
沈相不以為意，“遮人耳目罷了，以不爭為爭，天下莫與之爭，七皇子是個人物，雖說母家式微，但皇上寵愛，軍中又頗為擁護，再加上皇上早年受外戚操控，最討厭母族強大的皇子，太子和大皇子以及四皇子皆是如此，皇上怕是早就嫌棄，九皇子雖說也不錯，偏偏是太後的人，恐怕最終問鼎皇位的人會是七皇子，也許知知以後貴不可言，母親還是對她好一些。”
老夫人覺得自己的兒子揣測聖意算無遺漏，笑著道，“好，母親明白，知知畢竟是我的嫡孫女，我還會對她不好嗎？”
沈相微微頷首，猶豫片刻，又道，“母親，還有周氏，她雖與我半路夫妻，也許還是皇上派來監視我的人，不過既然是相府主母，請母親給她三分薄面，畢竟是皇上賜婚，也是太後喜歡的人。”
老夫人一臉不高興，嘟嘟囔囔道，“好了，只要她聽話，母親不會苛待與她。”
沈相見母親油鹽不進，也只好無奈的搖搖頭。
老夫人聽了沈相一番話，對沈知的態度緩和幾分，多少有了點慈祥祖母的模樣，沈知心知肚明，笑臉相迎，為老夫人夾菜，將孝順孫女的模樣更是扮演了十足十，看得周虞十分過癮。
【剛才還針鋒相對咄咄逼人，這會子又扮演起慈祥老祖母，老攪屎棍的演技還真是TVB演藝班特訓出來的，奧t斯卡民間提名最佳女配角非老太太莫屬。】
沈知抿唇輕笑，為周虞盛了一碗烏雞人參湯，“母親辛苦了，喝點參湯補補元氣。”
難為一晚上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心聲，繼母想得不累，自己聽著都累。
用過晚飯，老夫人畢竟年紀大又匆匆趕路，身體疲倦，只想早些休息，眾人也就各自散去。
周虞挽著沈知的手，送她回了煙雨院，笑著道，“九皇子當真說了要我去拜見太後？”
沈知會意一笑，“這個全憑母親安排。”
煙雨院並無外人，沈知說話也就肺腑之言，“母親，知知只是覺得縱然太後礙於面子，但畢竟是母親最依賴的靠山，母親還是要多走動走動，知知知道母親生性淡泊，只好擺弄花草，但這相府容不下花草。”
周虞明白寶貝女鵝的意思，這是勸說鹹魚就算躺平，該抱緊太後粗大腿還是要抱緊的。
她明白沈知的苦心，雖說她只想做條鹹魚，但掛在太後大粗腿上曬太陽的鹹魚還是安全無虞的，不由點點頭，“知知，母親明白了。”
兩人口中的大粗腿，太後，如今卻在興慶宮中饒有興致的聽九皇子說著他的婚事，兵部尚書嫡女李若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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