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富士山下》《昨日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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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富士山下》《昨日重現》
《富士山下》
Beneath the Fuji Mountain
一
我在富士山下賣蘋果，一半過去賣給自己，一半未來賣給行人。
I sell apples at the foot of Mount Fuji，half sold in the past to myself，and half in the future to passersby.
二
蘋果本就甘甜，我從不多加敘述，那些前來的人們自然會吃下這份無味的甘甜。
Apples are naturally sweet; I never elaborate much，for those whoe will naturally partake of this sweetness without flavor.
三
孤獨的人拿起團圓，悲傷的人拿起喜悅，他們在幸福中感受生命，然後用荒草堆起高高的墳墓，築成被塵埃遮蔽的蘋果樹。
Lonely people grasp reunions，sorrowful ones seize joy，feeling life within happiness，then pile up tall tombs with wild grass，constructing apple trees veiled by dust.
四
待到春天，我會摘下蘋果樹的蘋果，然後哭泣，在原地不停徘徊，畫地為牢，最後將蘋果樹砍去。
When spring arrives，I‘ll pick the apples from the apple tree，then weep，endlessly wandering in place，drawing a circle as my prison，finally cutting down the apple tree.
五
我也將自己種植，可樹枝上空無一物，像是快要自盡的詞匯，連同傷口一並揭開展露。
I also plant myself，yet there‘s nothing on the branches，like words on the verge of suicide，exposing wounds along with themselves.
六
有風吹過，天地寒冷，於是我披上了灰燼的衣裳，揮舞起斧頭，將自己一並砍倒。
A breeze blows，the heavens and earth grow，and so I drape myself in ashes，wielding an axe，chopping myself down together.
七
我在富士山下賣蘋果，一半死亡賣給自己，一半憐憫賣給行人。
I sell apples at the foot of Mount Fuji，half death to myself，and half pity to passersby.
1
。
1
《昨日重現》
一
世界似乎從未有過哀悼，他們已經死去了，我將這份認知告訴那群大人，可大人們從不信任我。
二
我有一根結實的木杖和一盆長勢一般的野草，但是他們一起死去了。
三
但我有個秘密。一旦推開那扇燒焦的大門，我便能重新找到我的木杖……以及，那盆枯黃著還拼命活著的野草。
那根木杖的經絡裏面滿是野草的堅韌，每次揮舞時，總會傳來破風的聲音。
四
可為什麽呢？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回中，那根心愛的木杖總會炫耀力量似地打向那盆毫不起眼的野草。
五
殘暴者偽裝高尚，被害者成為啞巴，木杖放在了野草身邊，假裝平安無事的小醜微笑。可野草啊，被踐踏後只剩下荒蕪的自我，用來掩飾曾欺淩的傷痕。
六
於是野草帶著木杖死去了。在木杖落在我的身上前。
七
“那對夫妻果然很恩愛呢，連死亡都不能把他們分開，據說屍體從火災現場救出時還緊緊抱在一起呢。”――我聽著街坊鄰居的議論，只覺得吵鬧。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八
世界從未有過哀悼。
我露出了微笑，將手中下了安眠藥的溫水遞給了我的丈夫，看著他喝下陷入沈睡。
然後我點燃了大火――一如昨日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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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下》
Beneath the Fuji Mountain
一
我在富士山下賣蘋果，一半過去賣給自己，一半未來賣給行人。
I sell apples at the foot of Mount Fuji，half sold in the past to myself，and half in the future to passersby.
二
蘋果本就甘甜，我從不多加敘述，那些前來的人們自然會吃下這份無味的甘甜。
Apples are naturally sweet; I never elaborate much，for those whoe will naturally partake of this sweetness without flavor.
三
孤獨的人拿起團圓，悲傷的人拿起喜悅，他們在幸福中感受生命，然後用荒草堆起高高的墳墓，築成被塵埃遮蔽的蘋果樹。
Lonely people grasp reunions，sorrowful ones seize joy，feeling life within happiness，then pile up tall tombs with wild grass，constructing apple trees veiled by dust.
四
待到春天，我會摘下蘋果樹的蘋果，然後哭泣，在原地不停徘徊，畫地為牢，最後將蘋果樹砍去。
When spring arrives，I‘ll pick the apples from the apple tree，then weep，endlessly wandering in place，drawing a circle as my prison，finally cutting down the apple tree.
五
我也將自己種植，可樹枝上空無一物，像是快要自盡的詞匯，連同傷口一並揭開展露。
I also plant myself，yet there‘s nothing on the branches，like words on the verge of suicide，exposing wounds along with themselves.
六
有風吹過，天地寒冷，於是我披上了灰燼的衣裳，揮舞起斧頭，將自己一並砍倒。
A breeze blows，the heavens and earth grow，and so I drape myself in ashes，wielding an axe，chopping myself down together.
七
我在富士山下賣蘋果，一半死亡賣給自己，一半憐憫賣給行人。
I sell apples at the foot of Mount Fuji，half death to myself，and half pity to passers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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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重現》
一
世界似乎從未有過哀悼，他們已經死去了，我將這份認知告訴那群大人，可大人們從不信任我。
二
我有一根結實的木杖和一盆長勢一般的野草，但是他們一起死去了。
三
但我有個秘密。一旦推開那扇燒焦的大門，我便能重新找到我的木杖……以及，那盆枯黃著還拼命活著的野草。
那根木杖的經絡裏面滿是野草的堅韌，每次揮舞時，總會傳來破風的聲音。
四
可為什麽呢？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回中，那根心愛的木杖總會炫耀力量似地打向那盆毫不起眼的野草。
五
殘暴者偽裝高尚，被害者成為啞巴，木杖放在了野草身邊，假裝平安無事的小醜微笑。可野草啊，被踐踏後只剩下荒蕪的自我，用來掩飾曾欺淩的傷痕。
六
於是野草帶著木杖死去了。在木杖落在我的身上前。
七
“那對夫妻果然很恩愛呢，連死亡都不能把他們分開，據說屍體從火災現場救出時還緊緊抱在一起呢。”――我聽著街坊鄰居的議論，只覺得吵鬧。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八
世界從未有過哀悼。
我露出了微笑，將手中下了安眠藥的溫水遞給了我的丈夫，看著他喝下陷入沈睡。
然後我點燃了大火――一如昨日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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