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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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
街道人流湧動, 馬車行使的緩慢。
本以他只是為淺嘗輒止，畢竟在這大街上，外面的人又這般的多。
可輕吻變深吻, 在他輕咬挑逗中, 慢慢放棄掙紮，慢慢陷入他編織的甜蜜漩渦。
彼此吻的忘我，忘卻了周身的一切, 耳邊的喧鬧聲似乎也消失了, 仿佛置身於另一個境界。
“公子……公子……有人攔了我們的馬車。”
車壁傳來咚咚咚的響聲，溫菡玉陡然清醒，推開楚越道：“夫君……你去看一看。”
楚越眉頭緊鎖，很是不快，但還是放開溫菡玉，整理一下儀容，下了馬車。
“哎吆, 楚大人, 楚大人，果然是你，我愛妾說馬車是你家的，我還不信，我們還打了賭，今日我輸了，還得去她房裏陪她，哎……”
來人是湯勁, 一身錦緞華服, 頭戴白玉玉冠，他左右兩邊站了兩個年輕的婦人。
楚越不冷不淡回道：“湯大人, 不知攔下我的馬車欲以何為？”
湯勁上前走了兩步道：“兩個愛妾走不動了，腳痛的厲害，不知可搭一程你的馬車。”
其中一起胡粉色衣衫小妾說道：“是呀，大人，一起走吧，我們三個陪你閑聊。”
楚越沒看那小妾，對湯勁說道：“馬車太小，坐不下，太擠了，要不我給你們找一輛如何？”
“哎吆，擠一擠嘛，我都不介意，說著，又問身邊的兩個婦人：“你倆介意否？”
“爺，我的腿快疼死了，若坐不了馬車，您就抱著我走。”
湯勁滿眼柔情的回道：“呵呵，抱你抱你。”
另一個黃色衣衫的說道：“不行，你抱了妹妹，我怎麽辦？”
湯勁也趁機加把火：“所以說嘛，楚大人，你怎麽這般不懂得憐香惜玉。”
楚越正要回話時，一道聲音傳來：“我介意。”
這聲音宛若清風，輕柔細膩，湯勁不由的把目光轉移，只見車簾之下，是一張柳夭桃艷的臉，在火樹銀花的映襯下，這張臉越發的嫵媚動人。
湯勁微微楞了一下，此女出現在楚越的馬車裏，難道是楚越的新夫人：“楚大人……這……”
楚越道：“這是我夫人，我夫人疲乏了，我們正要回府呢。”
早前聽說楚越成婚了，竟不知是這樣的美色，湯勁推開一旁的小妾，來到車簾前:“原來是楚夫人呀，我與楚大人一同為官，你可能不認識我。”
“湯大人，我怎麽不知道你呢，龐閣老壽宴時，我可是去了呢，是見過龐大人一回的，我這馬車小，擠不下。”說著，就放下車簾。
京城內有此等美色，他湯勁竟從來沒有見過，瞧著性子，還有些潑辣。
楚越拱手道了一句：“湯大人請便，我得陪夫人去了。”
湯勁又道：“楚夫人，有空可光臨湯某府上。”
“不必了，我這人不太喜歡走親訪友。”
想到那日湯勁坦胸漏背的從書齋裏走出來，溫菡玉不想多看他一眼，臉皮也是夠厚的，擁著兩個妾室在街上公然出行，還要搭乘自家馬車，依他得身份，怎麽會沒馬車呢，定然是故意為之。
楚越坐進馬車內，看了一眼沈思的溫菡玉，湊近問道：“要不……繼續？”
繼續？溫菡玉疑惑，看到楚越狡黠的眼眸，頓時明白何意，扭過頭道：“不要。”
想到方才湯勁看溫菡玉的樣子，心裏就不暢快，早知趕著馬車直接走了：“湯勁此人不用我多說，夫人未要因為她擾了今日的好興致。”
“嗯。”溫菡玉應了一聲。
“那咱們說點正事？”
溫菡玉變得鄭重起來，她猜想，楚越應該說的是關於小薛氏的案子，畢竟過幾日小薛氏就要過堂受審了。
楚越把手撫著溫菡玉的腰，輕聲問道：“你的救命恩人，可否給我講一講。”
這算什麽正事，還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既然他問，告訴他也無妨，這也不算什麽秘密了。
“那日，你聽到了？”
“我是無意的，你若不願意說就算了。”
溫菡玉道：“好像是七歲那年，太太趁著母親不在，偷帶我出去，那次差一點被沒了命，關鍵時刻，有一少年出手相救，若不然……這輩子你我就無緣了。”
“七歲？”
“嗯。”
吃了許久的醋，原來是在溫菡玉七歲的時候發生的事，還以為在她及笄以後，最不濟也豆蔻年華，楚越有些慚愧，夫妻還是多溝通的好，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安慰她，他在溫菡玉額頭上吻了一下：“的確是咱們大恩人。”
“我的恩人，跟你有何關系？”
“當然有了，沒有他我怎麽能娶你呢。”
楚越把溫菡玉抱進懷裏，心裏開始盤算著該如何嚴懲小薛氏。
這日，天空陰沈，無邊的灰色使得京城變得異常壓抑。
小薛氏在大理寺過堂受審。
溫菡玉趕到的時候，薛家人和溫家人都已經到齊了，她沒有來到堂前，而是在一個巨大的屏風後面聽著。
小薛氏和餘嬤嬤從牢裏被帶了出來，看家薛家和溫家一眾人，小薛氏冷冷的瞥了一眼，階下囚又如何，即便蓬頭垢面，依舊高昂著腦袋。
她無非犯了匿稅的罪，這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再者，匿稅的幫兇是薛候昌，這份嫁妝還是進了薛家的腰包，大薛氏離世，合該嫁妝歸還一些給薛家，她覺得沒做錯什麽，再者，是薛候昌勾結的官員，她已經把全部罪責都推給了薛候昌，今日，是她受審的日子，說不定也是她翻身的日子。
今日主審的大人是大理寺少卿江大人，另有陪審的幾位大人。
薛候義瞧見小薛氏這幅樣子，氣呼呼的說道：“犯了如此罪行，還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
身邊的包氏及薛慧兒也附和道：“就是。”
“惡心。”
江大人拍了一下驚堂木，問道：“薛氏，跪下，本官問你，你可之罪？”
小薛氏跪下道：“大人冤枉啊，我那是被逼的，我本就有傷在身，若是不認假裝認罪，錦衣衛的人會要了我的命，我也是用了權宜之計，都是我那不爭氣的弟弟幹的。”
“匿稅之人是誰？”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
“是我弟弟薛候昌，一切都是他做的，真的跟我無關呀。”
小薛氏不知，躲在隔扇門後的人早已氣的青筋暴起，正在小薛氏解釋時，那薛候昌也被帶了出來。
小薛氏驚愕，看到薛候昌帶著腳鏈，不可思議道：“阿弟，你怎麽也被抓了。”
薛候昌艱難的挪動腳步，看來是受了刑罰。
薛候被兩個差役摁住，直到他跪下，他怒視看著小薛氏：“t三姐，我被抓，不是拜你所賜嗎？之前我還不信，原來你就是這麽坑你的親弟弟。”
小薛氏癡癡的笑了兩聲：“哈哈，我？難道不是你讓我匿稅的嗎？你要拿著那些銀子做買賣，最後全賠光了，你現在說我坑你？到底誰水坑的誰？”
“你當時若是阻止我，不把銀子給我，我何故被關進了牢裏，你不承擔所有罪責，還要把我拉下水，我有兒有女，一大家子人呢，你孤身一人，無牽無掛，何故給我爭論這些。”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全賴我了？”小薛氏憤怒的質問，隨即又哭訴道：“連你也欺負我無兒無女。”
一陪審官員看不下去了，斥責道：“你們兩個罪無可恕，一個都逃不掉。
薛候昌轉向江大人：“大人，是我一時糊塗，受了蠱惑，才犯下如此罪行，望大人從輕發落，給我一個恕罪的機會。”
小薛氏起初還抱有一絲希望，若是她這個弟弟能夠承擔所有，她能豁免的話，那她會把自己所有的身家都陪給他，如今他卻倒打一耙。
在場人的人冷眼旁觀著，一母同胞的親姐弟，都同樣的自私自利，自然會為了自己，把所有的罪名甩到對方身上，當真是看了一出好戲。
薛候義閉著眼睛，好在今日的案子不公開審理，若不然，薛家人的臉被這兩個蠢貨都丟光了。
他們倆不光是蠢，還惡毒。
許氏看了一眼溫程旭，他緊鎖眉頭，神情黯然，她伸手握著溫程旭的手，希望給他一些支撐。
陪審官員拿出證據，證詞，包括做假賬的一些冊子，而後，莊子上的管事叫過來，一並審理。
那管事嚇的兩腿發軟，對所有的事供認不諱，姐弟兩個已是百口莫辯。
江大人先判了薛候昌的罪，他要上交所有贓銀，十年牢期，同時，家裏也要抄個幹凈，薛候昌默默松了一口氣，至少，他還有一命。
小薛氏遲遲沒有宣判，江大人也不退堂，還教人搬了兩張椅子過來。
兩張椅子給的是個薛候義和溫程旭的。
小薛氏怒瞪著一眾官員道：“要等我什麽時候。”
“帶犯人黃阿興。”江大人道。
接著一個差役擡高嗓音重覆：“帶犯人黃阿興。”
小薛氏聽到後，腦子嗡嗡直叫，本是跪在地上的，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守在旁邊的餘嬤嬤拉了她一把，但沒拉住。
黃阿興出來的時候，眾人都十分疑惑。
此時，楚越也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兩家人都在議論。
“此人是誰？”
“他來做什麽？”
“瞧著就不是個好東西，他跟姑母有關系嗎？”
黃阿興第一次見到這麽大陣仗，除了主審的官員，還有陪審的官員，左右兩邊站著兩撥人。
楚越拍了拍溫程旭的肩膀：“一會好好聽聽此人說的話。”
溫程旭疑惑的看著楚越，想要問此人是來作甚時，就聽江大人道：“把你所知道的事情，講出來。”
小薛氏忽然有了力氣，瘋了似的站起來，直接去捂黃阿興的嘴巴：“休要胡言亂語，休要妖言惑眾，休要害我……”
兩個差役忙把小薛氏拉到一旁，黃阿興業被小薛氏的反應嚇了一跳，方才她暴跳如雷的時候，眼神瞧著要吃人。
待到差役把小薛氏的嘴巴裏塞了布條，並把她控制住，他才敢說起當年的慘案。
“這是二十年的某日，薛家兩姐妹在燕湖游船，當時我是他們的船夫，中途她們好像因為一件事吵了起來，好像因為一個男子，具體早已記不清了，就是這毒婦薛氏親手把自己的姐姐推入湖裏，我欲要將她救起，她說，只要我不救人，和她統一口徑，就給我二百兩，到了岸邊，她又把自己弄濕了，故作昏迷，還說為了救人，差一點沒了命，我這些年，因為此事，一直東躲西藏，唯恐她對我起了殺心……”
在場的人無一不震驚，溫程旭直接從椅子上跌落下來，他面紅耳赤，臉上的青筋暴起，渾身顫抖，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嗓子完全幹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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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吻的忘我，忘卻了周身的一切, 耳邊的喧鬧聲似乎也消失了, 仿佛置身於另一個境界。
“公子……公子……有人攔了我們的馬車。”
車壁傳來咚咚咚的響聲，溫菡玉陡然清醒，推開楚越道：“夫君……你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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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吆, 楚大人, 楚大人，果然是你，我愛妾說馬車是你家的，我還不信，我們還打了賭，今日我輸了，還得去她房裏陪她，哎……”
來人是湯勁, 一身錦緞華服, 頭戴白玉玉冠，他左右兩邊站了兩個年輕的婦人。
楚越不冷不淡回道：“湯大人, 不知攔下我的馬車欲以何為？”
湯勁上前走了兩步道：“兩個愛妾走不動了，腳痛的厲害，不知可搭一程你的馬車。”
其中一起胡粉色衣衫小妾說道：“是呀，大人，一起走吧，我們三個陪你閑聊。”
楚越沒看那小妾，對湯勁說道：“馬車太小，坐不下，太擠了，要不我給你們找一輛如何？”
“哎吆，擠一擠嘛，我都不介意，說著，又問身邊的兩個婦人：“你倆介意否？”
“爺，我的腿快疼死了，若坐不了馬車，您就抱著我走。”
湯勁滿眼柔情的回道：“呵呵，抱你抱你。”
另一個黃色衣衫的說道：“不行，你抱了妹妹，我怎麽辦？”
湯勁也趁機加把火：“所以說嘛，楚大人，你怎麽這般不懂得憐香惜玉。”
楚越正要回話時，一道聲音傳來：“我介意。”
這聲音宛若清風，輕柔細膩，湯勁不由的把目光轉移，只見車簾之下，是一張柳夭桃艷的臉，在火樹銀花的映襯下，這張臉越發的嫵媚動人。
湯勁微微楞了一下，此女出現在楚越的馬車裏，難道是楚越的新夫人：“楚大人……這……”
楚越道：“這是我夫人，我夫人疲乏了，我們正要回府呢。”
早前聽說楚越成婚了，竟不知是這樣的美色，湯勁推開一旁的小妾，來到車簾前:“原來是楚夫人呀，我與楚大人一同為官，你可能不認識我。”
“湯大人，我怎麽不知道你呢，龐閣老壽宴時，我可是去了呢，是見過龐大人一回的，我這馬車小，擠不下。”說著，就放下車簾。
京城內有此等美色，他湯勁竟從來沒有見過，瞧著性子，還有些潑辣。
楚越拱手道了一句：“湯大人請便，我得陪夫人去了。”
湯勁又道：“楚夫人，有空可光臨湯某府上。”
“不必了，我這人不太喜歡走親訪友。”
想到那日湯勁坦胸漏背的從書齋裏走出來，溫菡玉不想多看他一眼，臉皮也是夠厚的，擁著兩個妾室在街上公然出行，還要搭乘自家馬車，依他得身份，怎麽會沒馬車呢，定然是故意為之。
楚越坐進馬車內，看了一眼沈思的溫菡玉，湊近問道：“要不……繼續？”
繼續？溫菡玉疑惑，看到楚越狡黠的眼眸，頓時明白何意，扭過頭道：“不要。”
想到方才湯勁看溫菡玉的樣子，心裏就不暢快，早知趕著馬車直接走了：“湯勁此人不用我多說，夫人未要因為她擾了今日的好興致。”
“嗯。”溫菡玉應了一聲。
“那咱們說點正事？”
溫菡玉變得鄭重起來，她猜想，楚越應該說的是關於小薛氏的案子，畢竟過幾日小薛氏就要過堂受審了。
楚越把手撫著溫菡玉的腰，輕聲問道：“你的救命恩人，可否給我講一講。”
這算什麽正事，還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既然他問，告訴他也無妨，這也不算什麽秘密了。
“那日，你聽到了？”
“我是無意的，你若不願意說就算了。”
溫菡玉道：“好像是七歲那年，太太趁著母親不在，偷帶我出去，那次差一點被沒了命，關鍵時刻，有一少年出手相救，若不然……這輩子你我就無緣了。”
“七歲？”
“嗯。”
吃了許久的醋，原來是在溫菡玉七歲的時候發生的事，還以為在她及笄以後，最不濟也豆蔻年華，楚越有些慚愧，夫妻還是多溝通的好，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安慰她，他在溫菡玉額頭上吻了一下：“的確是咱們大恩人。”
“我的恩人，跟你有何關系？”
“當然有了，沒有他我怎麽能娶你呢。”
楚越把溫菡玉抱進懷裏，心裏開始盤算著該如何嚴懲小薛氏。
這日，天空陰沈，無邊的灰色使得京城變得異常壓抑。
小薛氏在大理寺過堂受審。
溫菡玉趕到的時候，薛家人和溫家人都已經到齊了，她沒有來到堂前，而是在一個巨大的屏風後面聽著。
小薛氏和餘嬤嬤從牢裏被帶了出來，看家薛家和溫家一眾人，小薛氏冷冷的瞥了一眼，階下囚又如何，即便蓬頭垢面，依舊高昂著腦袋。
她無非犯了匿稅的罪，這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再者，匿稅的幫兇是薛候昌，這份嫁妝還是進了薛家的腰包，大薛氏離世，合該嫁妝歸還一些給薛家，她覺得沒做錯什麽，再者，是薛候昌勾結的官員，她已經把全部罪責都推給了薛候昌，今日，是她受審的日子，說不定也是她翻身的日子。
今日主審的大人是大理寺少卿江大人，另有陪審的幾位大人。
薛候義瞧見小薛氏這幅樣子，氣呼呼的說道：“犯了如此罪行，還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
身邊的包氏及薛慧兒也附和道：“就是。”
“惡心。”
江大人拍了一下驚堂木，問道：“薛氏，跪下，本官問你，你可之罪？”
小薛氏跪下道：“大人冤枉啊，我那是被逼的，我本就有傷在身，若是不認假裝認罪，錦衣衛的人會要了我的命，我也是用了權宜之計，都是我那不爭氣的弟弟幹的。”
“匿稅之人是誰？”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
“是我弟弟薛候昌，一切都是他做的，真的跟我無關呀。”
小薛氏不知，躲在隔扇門後的人早已氣的青筋暴起，正在小薛氏解釋時，那薛候昌也被帶了出來。
小薛氏驚愕，看到薛候昌帶著腳鏈，不可思議道：“阿弟，你怎麽也被抓了。”
薛候昌艱難的挪動腳步，看來是受了刑罰。
薛候被兩個差役摁住，直到他跪下，他怒視看著小薛氏：“t三姐，我被抓，不是拜你所賜嗎？之前我還不信，原來你就是這麽坑你的親弟弟。”
小薛氏癡癡的笑了兩聲：“哈哈，我？難道不是你讓我匿稅的嗎？你要拿著那些銀子做買賣，最後全賠光了，你現在說我坑你？到底誰水坑的誰？”
“你當時若是阻止我，不把銀子給我，我何故被關進了牢裏，你不承擔所有罪責，還要把我拉下水，我有兒有女，一大家子人呢，你孤身一人，無牽無掛，何故給我爭論這些。”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全賴我了？”小薛氏憤怒的質問，隨即又哭訴道：“連你也欺負我無兒無女。”
一陪審官員看不下去了，斥責道：“你們兩個罪無可恕，一個都逃不掉。
薛候昌轉向江大人：“大人，是我一時糊塗，受了蠱惑，才犯下如此罪行，望大人從輕發落，給我一個恕罪的機會。”
小薛氏起初還抱有一絲希望，若是她這個弟弟能夠承擔所有，她能豁免的話，那她會把自己所有的身家都陪給他，如今他卻倒打一耙。
在場人的人冷眼旁觀著，一母同胞的親姐弟，都同樣的自私自利，自然會為了自己，把所有的罪名甩到對方身上，當真是看了一出好戲。
薛候義閉著眼睛，好在今日的案子不公開審理，若不然，薛家人的臉被這兩個蠢貨都丟光了。
他們倆不光是蠢，還惡毒。
許氏看了一眼溫程旭，他緊鎖眉頭，神情黯然，她伸手握著溫程旭的手，希望給他一些支撐。
陪審官員拿出證據，證詞，包括做假賬的一些冊子，而後，莊子上的管事叫過來，一並審理。
那管事嚇的兩腿發軟，對所有的事供認不諱，姐弟兩個已是百口莫辯。
江大人先判了薛候昌的罪，他要上交所有贓銀，十年牢期，同時，家裏也要抄個幹凈，薛候昌默默松了一口氣，至少，他還有一命。
小薛氏遲遲沒有宣判，江大人也不退堂，還教人搬了兩張椅子過來。
兩張椅子給的是個薛候義和溫程旭的。
小薛氏怒瞪著一眾官員道：“要等我什麽時候。”
“帶犯人黃阿興。”江大人道。
接著一個差役擡高嗓音重覆：“帶犯人黃阿興。”
小薛氏聽到後，腦子嗡嗡直叫，本是跪在地上的，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守在旁邊的餘嬤嬤拉了她一把，但沒拉住。
黃阿興出來的時候，眾人都十分疑惑。
此時，楚越也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兩家人都在議論。
“此人是誰？”
“他來做什麽？”
“瞧著就不是個好東西，他跟姑母有關系嗎？”
黃阿興第一次見到這麽大陣仗，除了主審的官員，還有陪審的官員，左右兩邊站著兩撥人。
楚越拍了拍溫程旭的肩膀：“一會好好聽聽此人說的話。”
溫程旭疑惑的看著楚越，想要問此人是來作甚時，就聽江大人道：“把你所知道的事情，講出來。”
小薛氏忽然有了力氣，瘋了似的站起來，直接去捂黃阿興的嘴巴：“休要胡言亂語，休要妖言惑眾，休要害我……”
兩個差役忙把小薛氏拉到一旁，黃阿興業被小薛氏的反應嚇了一跳，方才她暴跳如雷的時候，眼神瞧著要吃人。
待到差役把小薛氏的嘴巴裏塞了布條，並把她控制住，他才敢說起當年的慘案。
“這是二十年的某日，薛家兩姐妹在燕湖游船，當時我是他們的船夫，中途她們好像因為一件事吵了起來，好像因為一個男子，具體早已記不清了，就是這毒婦薛氏親手把自己的姐姐推入湖裏，我欲要將她救起，她說，只要我不救人，和她統一口徑，就給我二百兩，到了岸邊，她又把自己弄濕了，故作昏迷，還說為了救人，差一點沒了命，我這些年，因為此事，一直東躲西藏，唯恐她對我起了殺心……”
在場的人無一不震驚，溫程旭直接從椅子上跌落下來，他面紅耳赤，臉上的青筋暴起，渾身顫抖，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嗓子完全幹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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