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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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溫菡玉道：“也不算吵, 那日敏儀郡主和許多貴女都在，吵起來多難看，是她先來我身旁, 指著我的衣物說我與郡主顏色衣物相近, 想要壓過郡主一頭，我與郡主第一次見，哪能會想到這些, 再者, 我倆衣物只是顏色相近而已，繡工與布料完全不同，我只是想不通，薛慧兒為何要當眾讓我難堪，故意制造我跟郡主的矛盾，俗話說，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咱們溫府要是因為被安王府的人記恨, 他們薛府能落下什麽好，為了自己一時私欲，不顧兩家前途，這種行為實在不敢茍同。”
溫程旭在薛府的時候，大舅母哭的稀裏嘩啦的，好似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還要他為薛慧兒主持公道，懲罰溫菡玉。
他們為何就那麽針對溫菡玉呢, 一定還有其他緣由是他不知道的：“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麽過節？你得罪過她？”
不等溫菡玉回話, 許氏首先開口道：“小妹與慧兒總共才見過兩次，第一次都沒說上幾句話, 這些年不在經常，回來也甚少見面，哪裏會得罪她，是太太與姨太太關系不慕，自然薛府就視小妹為眼中釘，可再怎麽樣，也不能蠢笨到如此地步，爺，往後還是少和薛家的人往來，特別是大舅母，又不講理又愛便宜，慧兒表妹被她養成什麽樣了。”
溫程旭不耐煩的說道:“行了，我知道了。”
在薛家聽大舅母和表妹哭訴，回來又被妻子和妹妹說了一通，他有些掛不住臉面。
許氏瞧出溫程旭不悅，及時打圓場。
“行了，好在爺瞧出她們伎倆，沒上他們的當，咱們溫府的人不多，就你們兄妹兩個，這個時候，才要更加團結才是。”
“這還用你說，我自然知道這些，不過，小妹，你以後見了那薛慧兒就離得遠遠的。”
為何她見了人就要躲的遠遠的，溫菡玉不認同，見溫程旭很嚴肅的旭盯著她看，也懶得繼續辯解，勉強答應道：“是。”
正月初六，溫家來了位稀客，是工部的範大人。
溫程旭與此人甚少來往，問清來意時，才知道是來賠不是的。
當初溫菡玉去了柳河縣尋人，楚越得知後緊隨其後，當時他也在場，回頭就把消息告訴了自家夫人，範夫人那是有名的長舌婦，轉頭就把事情傳到京城各家夫人的口中，一時間，所有人都知道了，若是換做其他人倒也無妨，可這人是楚越，一時間，那些猜測愈演愈烈，說兩人有了私情，還有人說，在如意湖也見了楚越和溫菡玉在一處說話，茶樓見面的事情也被人拿出來杜撰。
楚越臨走前特意交代了，不要把他離京的原因告訴外人，吏部底下的那些官員嘴巴一向很嚴，不會出去亂說，這散步謠言的人不難查到，經過詢問後，最終找到了罪魁禍首，楚越沒有別的目的，只想還溫菡玉一個清白，他讓範大人帶著夫人道歉澄清。
可範夫人哪裏肯來，只有範大人一人前來。
前廳內，範大人一臉歉意的表示，不該把此事說給自家夫人，也沒想到這件事會傳的這麽厲害，讓溫菡玉跟著名譽受損，他還承諾會找個合適的機會澄清。
拋開那些添油加醋的傳言不說，她和楚越去了柳河縣是事實，一起回來是事實，在茶樓見面也是事實，既然做了事，就得擔著。
再者，起因還是因為自己找人引起，溫菡玉早已接受了這件事。
以前，她也很怕名譽受損，可真正經歷後，也就那麽回事，有些閑言，若是沒有人轉述，她是聽不到的，楚越親自找到罪魁禍首，想來不止因為她吧，楚越應是不喜自己的清譽被人沾染。
過年熱鬧一直持續，溫菡玉這幾日都未出門。
但她收到了楚越送過來的一些關於瓷器的書籍，是她一直都在找卻沒有找到的，這些書籍可謂是雪中送炭。
書籍裏面還夾雜著一封信函，信上他為自己心思不夠縝密，害她被人說三到四而道歉，她何嘗不是沖動行事，但這個結果換來尋找姚師傅，也算穩賺不賠了。
看過信函，溫菡玉一顆心如屋檐下懸掛的風鈴，被楚越這陣風吹的叮叮當當直作響。
第一次接觸楚越，只覺得此人外貌出眾，人品還可貴，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幫他尋找姚師傅是有自己的目的，卻一直都未告訴她，當然，事關朝廷之事，不告訴她也無可厚非。
想到這些，溫菡玉越發覺得楚越為人值得敬佩，她不該有覬覦之心。
京中的熱鬧一直持續到上元節。
上元節前幾日，京城裏早已掛滿了街燈，吉星尤為愛熱鬧，早已探聽到外面的情況，只等溫菡玉忙完去街上逛一圈。
自從看到楚越送來書籍，溫菡玉就癡迷了好幾日，還要看溫府的賬冊，幾乎沒有閑暇的時間。
終於到了上元節這日，可以出門游玩了。
大齊有走百病的習俗，待到傍晚，許氏要帶著溫菡玉一起走百步，出門人群擁擠，對幼兒來說恐有危險，思來想去，還是把溫縈留在家裏。
姑嫂兩個通過長長街市，跨過一座橋，來到許願樹下許願，最後再回到五鳳樓前，看最為壯觀的燈景。
大街小巷，燈火氤氳。
天上的星辰，不及民間的街燈光華璀璨。
街市上，貨郎挑著擔子，擔子上掛滿了各種形狀的燈籠。
穿過街市，過了玉橋，來到一顆巨大的銀杏樹前，這裏掛滿了條幅，都是京城百姓在上面寫下的願望。
許氏問溫菡玉有什麽願望，溫菡玉則希望家人都能平安常健，許氏則表示可以許願找一個如意郎君。
還幫溫菡玉寫下願望，把條幅掛到樹枝上。
溫菡玉許了家人康健的願望，正當她許願的時候，瞧見許願樹的另一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此人瞧著像傅萱。
她許久未見傅萱，這段時日聽說一直在府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今日見到尤為意外，於是趕忙上前打招呼。
傅萱身邊跟了兩個丫鬟，後面還有兩個家丁。
兩人攀談起來，許久未見，有說不完的話。
上元節裏，到處都有官府的人巡邏，一般出不了什麽岔子，許氏見兩人難舍難分的，答應溫菡玉跟傅萱一道游玩，約定各自賞完燈後在許願樹下會合。
大齊建朝百年有餘，今年的燈會是最為繁華燦爛。
走到通往午門的一條主街時，才知道原來這裏才是別有洞天。
這裏搭了許多的燈架子，每個燈架子上掛滿了花燈，形狀顏色不一，看的人眼花繚亂。
走到街中心的時候，街道上出現一個竹子搭建的竹棚，從上大小掛著格式的燈籠。
大夥都被流光溢彩的景象吸引，不由的發出讚嘆：“這是什麽地方？我們在哪裏呢？”
“這裏不是人間，就九重天。”
“哈哈哈……”
就在一行人看的如癡如醉的時候，一男子忽然擋在傅萱的面前。
他一身飛魚服，身上掛著一把繡春刀，一手握在刀柄上，瞧著裝扮，此人的級別應該不低。
“傅姑娘，我們爺在前面茶樓裏，他要見你。”
傅萱方才還興致勃勃的樣子，臉上的笑瞬間蕩然無存，她轉向溫菡玉道：“阿玉，那我先離開了。”
“好，你先忙，我就在這附近，若是一會遇到，咱們還一起賞燈。”
傅萱點了點頭，帶著身邊的小丫鬟離開了。
看著傅萱離開的方向，溫菡玉若有所思。
帶她離開的人是錦衣衛，除了當今陛下，還有誰能指揮這些人為自己做事，而傅萱瞧著似乎不願意見那個人。
細細想來，自從前些日子她進了宮裏，就變的怪怪的，人也沒之前活潑，瞧著總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姑娘，你瞧，前面有賣糖人的。”吉星提醒道。
溫菡玉不再去想，帶著兩個丫鬟走出花燈棚，來到賣糖人的跟前。
這t裏圍滿了小娃娃們，溫菡玉瞧上了一個小兔子形狀的，正想買下，卻被一婦人搶先拿到，遞給身旁的小女娃。
“咱們走吧，別跟孩子們搶了。”
“姐姐，我的給你吧。”
“嗯？”溫菡玉扭頭看了一眼，見小女娃把手裏的小兔子遞給她。
“你喜歡就給你吧。”
溫菡玉有些不好意思，但小女娃一臉真誠，而一旁的婦人也沒說什麽，似乎是默認了。
她到了一句謝謝，接過了糖人。
這裏人來人往，只路過的人說道：“走呀，昌恒酒樓有猜字謎，最終贏家可以進酒樓裏吃酒，還不要銀子。”
吉星和佳月對望了一眼，扶著溫菡玉就往前面走，昌恒酒樓就在隔壁，幾步之遙的距離。
這會已經聚滿了人，眾人猜謎的興致很高，不管對不對，重在一個參與。
吉星一直心心念念方才路過的攤位上的栗子糕，吃了一塊，還想多買一些，溫菡玉答應了，決定在這裏等，這會她走的有些累了，也不想再四處逛了，趁著這會功夫，也讓佳月一起過去選一選，有沒有自己喜歡的物件。
從昌恒酒樓裏出來一個不惑之年的男子，是這家酒樓裏的掌櫃，掌櫃的站在石階上，念著花燈上的字謎，字謎不難，難的是最後要對對子。
這下可難住了許多人，覺得贏得一個燈籠就不錯，回頭掏銀子來這裏吃酒也不錯。
掌櫃的說道：暮暮朝朝心念一人，可有人能答下聯？
正當大夥努力想的時候，人群中一個聲音傳出：歲歲年年只取一瓢。
聲音聽著略有些熟悉，溫菡玉即刻回眸探尋，答對子的那人個頭高，一身月白直裰，立在人群裏，很是顯眼，很容易就看到。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楚越。
聽許氏說，官員們今日都要去宮裏面見陛下，慶賀上元佳節，難道楚越回來了嗎？
臺子上的掌櫃又繼續道：桃花扇遮桃花面。
溫菡玉被拉回了思緒，轉過臉去，不再看楚越。
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楊柳枝畫楊柳腰。
沒想到楚越還喜歡接這種對子，總感覺和他的一貫做派有些出入。
自從上次一別，再也未見過楚越，溫菡玉思來想去，不知該不該該打聲招呼。
可想到楚越前些日子找出罪魁禍首，來澄清她們的關系，覺得這個時候去同他說話有些不合時宜。
環顧四周，也未見佳月和吉星來，溫菡玉把註意力集中在別處，盡量不去看楚越，然後從人群中慢慢抽離，把目光集中在身後的跑馬燈上。
忽然，前方傳來了驚叫聲，溫菡玉看過去，只見花燈棚子忽然燃燒起來。
火苗四處亂竄，來勢洶洶。
想到吉星和佳月，溫菡玉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朝著走水的地方過去。
四下裏人群亂串，裏面的人也都跑了出來，想來兩人在棚子的另一頭。
因為她瞧著棚子裏似乎沒有什麽人了，裏面不斷有煙霧湧出。
只聽到有人說到，裏面還有一個女娃娃呢
雖然眾人都十分著急，但沒有人敢過去救人，因為上面的火苗子往下掉，棚架子隨時有可能坍塌，若是被砸到，不砸傷也會燒傷。
溫菡玉也聽到一個女娃娃的哭訴，她小小身影趴在地上。
未多想，直奔那小小的身影而去，拉起她就往外跑。
而棚架子旁的一座高大木架相連在一處，就在溫菡玉出去的時候，那高大的木架也歪歪斜斜的倒下去，方覺得來不及了，本能的把小女娃護在懷裏。
千鈞一發之際，有人上前將木架子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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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菡玉道：“也不算吵, 那日敏儀郡主和許多貴女都在，吵起來多難看，是她先來我身旁, 指著我的衣物說我與郡主顏色衣物相近, 想要壓過郡主一頭，我與郡主第一次見，哪能會想到這些, 再者, 我倆衣物只是顏色相近而已，繡工與布料完全不同，我只是想不通，薛慧兒為何要當眾讓我難堪，故意制造我跟郡主的矛盾，俗話說，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咱們溫府要是因為被安王府的人記恨, 他們薛府能落下什麽好，為了自己一時私欲，不顧兩家前途，這種行為實在不敢茍同。”
溫程旭在薛府的時候，大舅母哭的稀裏嘩啦的，好似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還要他為薛慧兒主持公道，懲罰溫菡玉。
他們為何就那麽針對溫菡玉呢, 一定還有其他緣由是他不知道的：“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麽過節？你得罪過她？”
不等溫菡玉回話, 許氏首先開口道：“小妹與慧兒總共才見過兩次，第一次都沒說上幾句話, 這些年不在經常，回來也甚少見面，哪裏會得罪她，是太太與姨太太關系不慕，自然薛府就視小妹為眼中釘，可再怎麽樣，也不能蠢笨到如此地步，爺，往後還是少和薛家的人往來，特別是大舅母，又不講理又愛便宜，慧兒表妹被她養成什麽樣了。”
溫程旭不耐煩的說道:“行了，我知道了。”
在薛家聽大舅母和表妹哭訴，回來又被妻子和妹妹說了一通，他有些掛不住臉面。
許氏瞧出溫程旭不悅，及時打圓場。
“行了，好在爺瞧出她們伎倆，沒上他們的當，咱們溫府的人不多，就你們兄妹兩個，這個時候，才要更加團結才是。”
“這還用你說，我自然知道這些，不過，小妹，你以後見了那薛慧兒就離得遠遠的。”
為何她見了人就要躲的遠遠的，溫菡玉不認同，見溫程旭很嚴肅的旭盯著她看，也懶得繼續辯解，勉強答應道：“是。”
正月初六，溫家來了位稀客，是工部的範大人。
溫程旭與此人甚少來往，問清來意時，才知道是來賠不是的。
當初溫菡玉去了柳河縣尋人，楚越得知後緊隨其後，當時他也在場，回頭就把消息告訴了自家夫人，範夫人那是有名的長舌婦，轉頭就把事情傳到京城各家夫人的口中，一時間，所有人都知道了，若是換做其他人倒也無妨，可這人是楚越，一時間，那些猜測愈演愈烈，說兩人有了私情，還有人說，在如意湖也見了楚越和溫菡玉在一處說話，茶樓見面的事情也被人拿出來杜撰。
楚越臨走前特意交代了，不要把他離京的原因告訴外人，吏部底下的那些官員嘴巴一向很嚴，不會出去亂說，這散步謠言的人不難查到，經過詢問後，最終找到了罪魁禍首，楚越沒有別的目的，只想還溫菡玉一個清白，他讓範大人帶著夫人道歉澄清。
可範夫人哪裏肯來，只有範大人一人前來。
前廳內，範大人一臉歉意的表示，不該把此事說給自家夫人，也沒想到這件事會傳的這麽厲害，讓溫菡玉跟著名譽受損，他還承諾會找個合適的機會澄清。
拋開那些添油加醋的傳言不說，她和楚越去了柳河縣是事實，一起回來是事實，在茶樓見面也是事實，既然做了事，就得擔著。
再者，起因還是因為自己找人引起，溫菡玉早已接受了這件事。
以前，她也很怕名譽受損，可真正經歷後，也就那麽回事，有些閑言，若是沒有人轉述，她是聽不到的，楚越親自找到罪魁禍首，想來不止因為她吧，楚越應是不喜自己的清譽被人沾染。
過年熱鬧一直持續，溫菡玉這幾日都未出門。
但她收到了楚越送過來的一些關於瓷器的書籍，是她一直都在找卻沒有找到的，這些書籍可謂是雪中送炭。
書籍裏面還夾雜著一封信函，信上他為自己心思不夠縝密，害她被人說三到四而道歉，她何嘗不是沖動行事，但這個結果換來尋找姚師傅，也算穩賺不賠了。
看過信函，溫菡玉一顆心如屋檐下懸掛的風鈴，被楚越這陣風吹的叮叮當當直作響。
第一次接觸楚越，只覺得此人外貌出眾，人品還可貴，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幫他尋找姚師傅是有自己的目的，卻一直都未告訴她，當然，事關朝廷之事，不告訴她也無可厚非。
想到這些，溫菡玉越發覺得楚越為人值得敬佩，她不該有覬覦之心。
京中的熱鬧一直持續到上元節。
上元節前幾日，京城裏早已掛滿了街燈，吉星尤為愛熱鬧，早已探聽到外面的情況，只等溫菡玉忙完去街上逛一圈。
自從看到楚越送來書籍，溫菡玉就癡迷了好幾日，還要看溫府的賬冊，幾乎沒有閑暇的時間。
終於到了上元節這日，可以出門游玩了。
大齊有走百病的習俗，待到傍晚，許氏要帶著溫菡玉一起走百步，出門人群擁擠，對幼兒來說恐有危險，思來想去，還是把溫縈留在家裏。
姑嫂兩個通過長長街市，跨過一座橋，來到許願樹下許願，最後再回到五鳳樓前，看最為壯觀的燈景。
大街小巷，燈火氤氳。
天上的星辰，不及民間的街燈光華璀璨。
街市上，貨郎挑著擔子，擔子上掛滿了各種形狀的燈籠。
穿過街市，過了玉橋，來到一顆巨大的銀杏樹前，這裏掛滿了條幅，都是京城百姓在上面寫下的願望。
許氏問溫菡玉有什麽願望，溫菡玉則希望家人都能平安常健，許氏則表示可以許願找一個如意郎君。
還幫溫菡玉寫下願望，把條幅掛到樹枝上。
溫菡玉許了家人康健的願望，正當她許願的時候，瞧見許願樹的另一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此人瞧著像傅萱。
她許久未見傅萱，這段時日聽說一直在府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今日見到尤為意外，於是趕忙上前打招呼。
傅萱身邊跟了兩個丫鬟，後面還有兩個家丁。
兩人攀談起來，許久未見，有說不完的話。
上元節裏，到處都有官府的人巡邏，一般出不了什麽岔子，許氏見兩人難舍難分的，答應溫菡玉跟傅萱一道游玩，約定各自賞完燈後在許願樹下會合。
大齊建朝百年有餘，今年的燈會是最為繁華燦爛。
走到通往午門的一條主街時，才知道原來這裏才是別有洞天。
這裏搭了許多的燈架子，每個燈架子上掛滿了花燈，形狀顏色不一，看的人眼花繚亂。
走到街中心的時候，街道上出現一個竹子搭建的竹棚，從上大小掛著格式的燈籠。
大夥都被流光溢彩的景象吸引，不由的發出讚嘆：“這是什麽地方？我們在哪裏呢？”
“這裏不是人間，就九重天。”
“哈哈哈……”
就在一行人看的如癡如醉的時候，一男子忽然擋在傅萱的面前。
他一身飛魚服，身上掛著一把繡春刀，一手握在刀柄上，瞧著裝扮，此人的級別應該不低。
“傅姑娘，我們爺在前面茶樓裏，他要見你。”
傅萱方才還興致勃勃的樣子，臉上的笑瞬間蕩然無存，她轉向溫菡玉道：“阿玉，那我先離開了。”
“好，你先忙，我就在這附近，若是一會遇到，咱們還一起賞燈。”
傅萱點了點頭，帶著身邊的小丫鬟離開了。
看著傅萱離開的方向，溫菡玉若有所思。
帶她離開的人是錦衣衛，除了當今陛下，還有誰能指揮這些人為自己做事，而傅萱瞧著似乎不願意見那個人。
細細想來，自從前些日子她進了宮裏，就變的怪怪的，人也沒之前活潑，瞧著總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姑娘，你瞧，前面有賣糖人的。”吉星提醒道。
溫菡玉不再去想，帶著兩個丫鬟走出花燈棚，來到賣糖人的跟前。
這t裏圍滿了小娃娃們，溫菡玉瞧上了一個小兔子形狀的，正想買下，卻被一婦人搶先拿到，遞給身旁的小女娃。
“咱們走吧，別跟孩子們搶了。”
“姐姐，我的給你吧。”
“嗯？”溫菡玉扭頭看了一眼，見小女娃把手裏的小兔子遞給她。
“你喜歡就給你吧。”
溫菡玉有些不好意思，但小女娃一臉真誠，而一旁的婦人也沒說什麽，似乎是默認了。
她到了一句謝謝，接過了糖人。
這裏人來人往，只路過的人說道：“走呀，昌恒酒樓有猜字謎，最終贏家可以進酒樓裏吃酒，還不要銀子。”
吉星和佳月對望了一眼，扶著溫菡玉就往前面走，昌恒酒樓就在隔壁，幾步之遙的距離。
這會已經聚滿了人，眾人猜謎的興致很高，不管對不對，重在一個參與。
吉星一直心心念念方才路過的攤位上的栗子糕，吃了一塊，還想多買一些，溫菡玉答應了，決定在這裏等，這會她走的有些累了，也不想再四處逛了，趁著這會功夫，也讓佳月一起過去選一選，有沒有自己喜歡的物件。
從昌恒酒樓裏出來一個不惑之年的男子，是這家酒樓裏的掌櫃，掌櫃的站在石階上，念著花燈上的字謎，字謎不難，難的是最後要對對子。
這下可難住了許多人，覺得贏得一個燈籠就不錯，回頭掏銀子來這裏吃酒也不錯。
掌櫃的說道：暮暮朝朝心念一人，可有人能答下聯？
正當大夥努力想的時候，人群中一個聲音傳出：歲歲年年只取一瓢。
聲音聽著略有些熟悉，溫菡玉即刻回眸探尋，答對子的那人個頭高，一身月白直裰，立在人群裏，很是顯眼，很容易就看到。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楚越。
聽許氏說，官員們今日都要去宮裏面見陛下，慶賀上元佳節，難道楚越回來了嗎？
臺子上的掌櫃又繼續道：桃花扇遮桃花面。
溫菡玉被拉回了思緒，轉過臉去，不再看楚越。
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楊柳枝畫楊柳腰。
沒想到楚越還喜歡接這種對子，總感覺和他的一貫做派有些出入。
自從上次一別，再也未見過楚越，溫菡玉思來想去，不知該不該該打聲招呼。
可想到楚越前些日子找出罪魁禍首，來澄清她們的關系，覺得這個時候去同他說話有些不合時宜。
環顧四周，也未見佳月和吉星來，溫菡玉把註意力集中在別處，盡量不去看楚越，然後從人群中慢慢抽離，把目光集中在身後的跑馬燈上。
忽然，前方傳來了驚叫聲，溫菡玉看過去，只見花燈棚子忽然燃燒起來。
火苗四處亂竄，來勢洶洶。
想到吉星和佳月，溫菡玉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朝著走水的地方過去。
四下裏人群亂串，裏面的人也都跑了出來，想來兩人在棚子的另一頭。
因為她瞧著棚子裏似乎沒有什麽人了，裏面不斷有煙霧湧出。
只聽到有人說到，裏面還有一個女娃娃呢
雖然眾人都十分著急，但沒有人敢過去救人，因為上面的火苗子往下掉，棚架子隨時有可能坍塌，若是被砸到，不砸傷也會燒傷。
溫菡玉也聽到一個女娃娃的哭訴，她小小身影趴在地上。
未多想，直奔那小小的身影而去，拉起她就往外跑。
而棚架子旁的一座高大木架相連在一處，就在溫菡玉出去的時候，那高大的木架也歪歪斜斜的倒下去，方覺得來不及了，本能的把小女娃護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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