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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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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兩個縣離淅水都很近,當時她與彭家眾人前去賑災施粥,但因這件事,她被母親責罰,說她不該拋頭露面,故而不曾與人提起過,不知楚越問這些作甚。

見楚越等著回話,溫菡玉道:“我聽說過一些,大人問這個作甚?”

“只是聽說嗎?”楚越追問道。

溫菡玉感到疑惑,兩人算下來是第二次見面,這個問題跟尋找姚師傅似乎沒什麽關系:“當然……只是聽說,大人,有什麽問題嗎?”

楚越淡笑一聲:“沒事,只是隨便問問。”

問話結束,溫菡玉也不宜久留,但楚越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慢悠悠把一大碗茶湯倒在小碗裏,仔細品味。

這是大碗茶,平時趕路人歇腳止渴愛點的,味道很淡,都是大口的喝,也不知道楚越這麽飲茶,品出什麽滋味沒有。

“大人,若無其他事,我可以走了嗎?”

楚越看的出來,溫菡玉有些拘謹,問一句答一句,就跟到了公堂上問話似的,隨即點了點頭道:“好,溫姑娘可先回去。”

溫菡玉起身,再次向楚越道謝,回去的路上,心裏一直都有一個疑問。

溫程旭與楚越似乎並不相熟,更別說關系好了,只那日在西樓遇見就能看出來,找人可不是什麽小事,今日看楚越的架勢,勢必要幫她找人了,她始終想不明白,楚越為什麽幫她,但有人幫忙總歸是好事。

回到府內,溫菡玉方覺得有些疲憊,回到榻上歇著,佳月泡了一杯熱飲子,拿過來給溫菡玉嘗。

吉星湊過來說道:“姑娘,聽府裏的兩個婆子講,餘嬤嬤在背後沒少編排您,這老東西壞透了。”

“是嗎?可她們兩個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話?”

吉星想了想道:“當然是另有所圖唄,估計是看姑娘大方,西院有賞銀,想要倒戈咱們西院吧。”

溫菡玉品了一熱飲子,忽然間被吉星的話打通了似的,楚越幫她尋人,是不是也另有所圖。

可是圖她什麽呢?從第一次見,他就覺得此人有高山仰止之風,是朝中的三品大員,京城裏中意他的女子不少,若是真的另有所圖,那也沒什麽可圖的,她是溫家庶女,哥哥又不待見,在京城裏也未結識什麽人脈,可謂要什麽沒什麽。

思來想去,溫菡玉覺得或許世間就是有這種人,願意為民請願,願意匡扶正義吧,畢竟楚越給人的感覺就是這般。

溫府東院,許氏收到了小薛氏的信,這是小薛氏第二次給她寫信了,第一次是溫菡玉剛來的時候,要她好好照顧溫菡玉。

許氏自當是竭盡全力,當然,她對溫菡玉好,不盡是因為小薛氏的囑托,自打第一次見到溫菡玉,就喜歡這個小姑子,小姑子說話辦事都有水準,對她的女兒也是極好,最主要的是財大氣粗,對整個溫府的人都不吝嗇。

後來她才知道,小薛氏的這個好其實別有深意,怪不得她這個繼婆婆對她不滿意呢。

話說回來,今日小薛氏的信讓許氏變得茶飯不思,好不容易過上一段舒心的日子,小薛氏回來,她怕是又不能好過。

這封信不長,大致的意思是,身子已經養的差不多了,想回京城了,明年春日時回來,也要看看不在的這段時間,把府裏管理的怎麽樣了。

在這位繼室婆婆來之前,她必須做些什麽,思來想去後,讓杏兒把埋在樹下的酒給刨出來一罐。

待到傍晚的時候,帶著酒親自去尋餘嬤嬤。

許氏知道,餘嬤嬤貪杯,從年輕時就染上的毛病,雖然近幾年因身體緣故不再飲酒,但這酒是兩年前釀的梅子酒,料定餘嬤嬤把控不住。

許氏過來的時候,餘嬤嬤沈著一張臉給許氏見禮,許氏沒有表現不滿,只是讓丫鬟布菜倒酒,溫聲細語的說:“嬤嬤,天氣越發的冷了,這酒剛溫過,喝了暖暖身子,保準今晚睡個好覺。”

餘嬤嬤看著許氏慢調絲縷的倒酒,警惕性一下子就上來了,總感覺她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意思。

“少奶奶這是作甚?老奴早已不喝酒了。”

“你不喝酒那我喝,今日爺在官署有見棘手的事處理,也沒人陪我用晚膳,嬤嬤,這酒是兩年前埋在梅花樹下的陳釀,你記得吧。”

餘嬤嬤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許氏又自顧自的說道:“也不知道小妹做了什麽,引得嬤嬤這麽討厭她。”

餘嬤嬤眼珠子轉了轉:“少奶奶這話說的,我一個老奴怎麽能討厭家裏的姑娘,是姑娘討厭我罷了。”

雖然這麽說,但餘嬤嬤覺得許氏有時候精明,有時候又感覺t愚笨,她對溫菡玉的憎惡,當然源自小薛氏,主子討厭的,她當然也就討厭,這麽淺顯的事都看不出來。

“別拿這話揶揄我,我家小妹是萬裏挑一的好模樣,性子也是極好的,餘嬤嬤,我想不明白,你都這麽大歲數了,不該跟一個小姑娘計較。”

“少奶奶,老奴在府裏只負責伺候你和哥兒,其他人老奴辦不到,再者,你不知道嗎?姑娘命不好,誰跟她走的近,她就克誰。”

“是嗎?”許氏難以置信的看著餘嬤嬤。

“少奶奶還不知?”餘嬤嬤也是納悶,溫程旭難道沒把這件事告訴她。

許氏點了點頭,把酒推了過去:“不知,餘嬤嬤可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餘嬤嬤刻意壓低聲音道:“姑娘命不好,剛出生的時候,太太就給她算過,克六親的命,要不然,老爺怎麽早早的就去了。”

“這樣呀。”許氏雖然不認同,但面子上還是附和著,畢竟今日來是有別的目的。

這酒倒出來後,酒香彌漫整個屋子,餘嬤嬤終究是控制不了,飲了一杯,和許氏聊了幾句話,又飲下一杯。

許氏已經差遣青冬去做別的事,餘嬤嬤也上了頭,一股腦的把小薛氏為何討厭溫菡玉的緣由全說出來。

說到底,還是為了公爹溫佩居爭風吃醋,小薛氏容不下彭氏,也容不下溫菡玉,畢竟成婚多年,她未有一兒半女,雖然溫程旭是她照養,但並不是自己的孩子。

等著餘嬤嬤奴講完這些陳年舊事,許氏想打聽關於大薛氏嫁妝的事,此刻被支走的青冬忙完回來了,餘嬤嬤也不勝酒力,竟然醉倒了。

不過她的得知一件事,這莊子上似乎一直都有盈利,既然有盈利,那這銀子到了誰的手裏就可想而知了。

許氏不甘心,這份嫁妝是親婆母的,如今去被同父異母的妹妹把持,無論其中有怎樣的紐帶,這份嫁妝理應留給溫程旭才是。

當初公爹走的早,她在府內也未站穩腳,而今一切都又不一樣了,經過這些年的盤算籌謀,她有了和小薛氏對抗的底氣,但只憑她一人可不成,必須要把溫菡玉拉到自己身邊。

翌日午時,許氏就去尋溫菡玉,把昨日和餘嬤嬤飲酒時說的話都給溫菡玉說了。

溫菡玉幼時,她只知道母親要帶她去外祖那裏生活,當時她不願離開父親,走的時候哭了一路,當時她不懂母親為何這般決絕,直到長大懂事,隱約的察覺到大人之間的恩怨。

再次見到小薛氏的時候,是父親的葬禮上,她還記得那時候小薛氏哭的最大聲,還說看見她就如看見了父親,心痛難耐,幾乎就要窒息而死的地步。

所以,葬禮結束,她就和母親早早的離開了京城,免得小薛氏看見她再難受。

許氏想必是也被婆母害慘了,所以才這般憎惡。

溫菡玉當即表態:“嫂嫂,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我親嫂嫂,這溫家也只有你對我好,不過……等太太回來,我估計就得離開了,因為她看見我就如看見了父親,心痛難忍。”

許氏失笑一聲:“你是溫家的姑娘,是溫家血脈,你不留在府裏,誰留在府裏,就算是太太來了,你也得住著,誰也別怕。”

“我是不怕。”幼時她是怕極了小薛氏,那時她很小,總是在沒人的時候受到小薛氏狠厲的眼神和斥責,如今他長大了,再怕一個無賴蠻橫的婦人就是沒有長進。

“既然不怕,那為何說要走?”

“反正都是要走的,再者,我真的沒打算嫁到京城,我還要回淅水,你和哥哥也勿要再這件事上分神了。”

許氏玩味的問道:“若是遇到中意的男子,你也舍得回去?”

“可不是沒遇到嘛。”溫菡玉揉著帕子,男女情愛這件事她還真沒想過,只想著把自家的窯廠做好。

“雖然姨太太沒有明說同意,但也沒有反對呀,你就打消離京的想法,這府裏的西院就是你的,誰也趕不走,我那繼室婆婆來了,也不行。”

溫菡玉笑了笑:“嫂嫂,不用你替我強出頭,府裏自當和睦才是。”

許氏笑而不語,以前她也這般認為,以和為貴,只要府裏的人團結一致,溫家必定越來越好,經歷許多後方覺得,以和為貴要看對什麽人了,她的繼室婆婆只覺得你軟弱無能,好拿捏,她一嫁進來,就定了一籮筐的規矩,剛成婚那會兒,雖然和溫程旭恩愛有加,但她的日子並不好過。

姑嫂兩個說完了體己話,又忙自己的事。

今日,溫程旭早早的回了府裏,第一件事就是把溫菡玉叫到前院書房裏。

上午嫂嫂來尋,下午哥哥來叫,兩口子似乎對她越發上心了。

書房內,溫菡玉看到桌子上她買的文房四寶。

上次溫程旭說過不用的,她便說讓溫意練字用,沒想到偷偷用上了。

見溫菡玉的眼神在桌子上多停留片刻,溫程旭覺得心虛,方才應該讓金棋提前收起來的。

他把溫菡玉帶到一旁的紅木扶手椅上,這椅子,也是溫菡玉添置的。

本想端端架子說話,這會忽然變的沒有方才那麽有底氣了,算了,還是不端架子了,也有些累。

溫菡玉首先打開話匣:“哥哥,你尋我何事?”

溫程旭問道:“昨日可是見過楚大人了?”

“嗯,見過,楚大人說必定竭盡全力的去幫我尋人。”

溫程旭聽後,眉眼微微舒展,對這個結果他很滿意:“哦,楚大人乃任中共龍鳳也,長得玉樹臨風,為人也清正高潔,小妹,你覺得呢?”

溫菡玉覺得溫程旭怪怪的,但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哥哥不是說了嗎?怎麽還來問我?”

“我想知道你心裏的想法?”

“我沒想什麽,只想著趕緊找人罷了,楚大人願意幫助,自當感恩戴德。”

想必是害羞,不想承認,溫程旭也不想兜圈子了,直接問道:“你說……讓他做咱們溫家的女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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