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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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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第6章

“誰呀?”許氏好奇的問。

溫程旭擺了擺手:“此事你不用管了,以後若有人欲以和咱們溫府結親,你就回絕他們。”

許氏不樂意了,帶著指責的語氣說道:“你不會隨便找個人讓小妹嫁了吧,即便你不喜小妹,也不能這般做呀,婚姻可不是兒戲,需得好好斟酌才是。”

溫程旭白眼一番:“你以為她溫菡玉是省油的燈,隨便找個人也得她看的上才行呀。”

“好像也是。”許氏喃喃道。

好好斟酌,不知許氏嫁給他的時候,是不是好好斟酌的結果,溫程旭問了一句:“當初嫁我,你也是斟酌一番嗎?你跟著我也吃了不少苦,有沒有後悔過?”

“嗯?”未聽見許氏回應,溫程旭才知她已經睡著了。

溫程旭在想,上次那算命的說,溫菡玉克六親,若是真的把她嫁給了楚越,那他以後豈不是十分有盼頭了。

克星也送出去了,若是楚越以後被煞氣所傷,那他也算間接的為自己報了仇了,可謂是一箭雙雕的好事,溫程旭不由的佩服自己,他怎麽這麽機智呢。

溫程旭在心裏開始醞釀,怎麽才能把他們撮合到一塊呢,一旦有了想法,這思緒就如開了閘的洪水一樣。

聽說楚越那廝似乎有些不近女色,這件事似乎有些棘手,可自家小妹的容顏他也是相當自信的,他就不信,讓他們見上面,多接觸幾次,楚越會不動心?

可直接帶人去,未免太過直白,需得偶遇,這樣才有意思,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促成的,到了後半夜,溫程旭終於疲憊的閉上眼睛。

仲冬已至,天氣冷了不少。

溫菡玉出了兩次門,終於打聽到關於姚師傅的一些事,他當初來到京城是為了打官司,但為了打官司手臂受了傷,人也似乎離開了京城。

冬日出行不便,溫菡玉去了紫陽街,這裏混跡了許多三教九流的人,只要掏了銀子,除了殺人放火,什麽都能幫你做,這也是她最後一條路,死馬當活馬醫。

一閑下來,她就開始搜尋一些關於燒制瓷器的書籍,一段時日後,也找到了一些燒紙瓷器的方法,等時機成熟,準備親自試一試,她不能把希望只寄托在一個人身上。

聽許氏說,溫程旭又專門寫了一封信給淅水,他們都希望她留在京城,還說一家人在一起才圓滿。

父親也曾樣說過,要他們兄妹和睦,溫菡玉心裏不免有些動t容,嘴上不說,但她是希望親情能夠圓滿的,只可惜父親不再,她永遠也圓滿不了。

母親回了許氏的信,沒有明確說要溫菡玉嫁到哪裏,許氏卻覺得這是默認了她留在京城嫁人。

溫菡玉料想著母親和小薛氏關系不睦,自當不同意她來京城,更別說讓她嫁過來了,信上還說到了明年初夏時也會來京城一趟。時間尚早,許多事情都在變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些天不知溫程旭是那根筋搭錯了,竟然對她這個妹妹上心了不少,平日裏見了她話也多了,休沐時還帶著溫縈來到園子裏玩,

自問這段時日她也未作出什麽感動的事來,溫菡玉總覺得溫程旭有些不對勁,但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後來幹脆也不想了,想多了也徒增煩惱。

三日後,是傅太師的壽宴,溫程旭那日正好休沐,許氏本打算和溫菡玉一起去祝壽的,可溫程旭卻把這事攬了下來,說傅太師當初對他的文章指點了不少,故而心中一直感激不盡,決定親自赴宴祝壽。

許氏應下,卻又聽溫程旭道:“當日,我帶小妹一同赴宴,夫人懂我的意思吧。”

這下許氏樂開了花,終於見溫程旭對這個妹妹上心了,一家人自當和睦才對。

正要招呼杏兒去準備壽禮,卻聽溫程旭道:“這事你就別張羅了,明日路過清雅齋,我給傅太師準備一份便是,他這個人平日裏節儉,無需太貴重的禮物,就送文房四寶吧。”

許氏笑著沒說什麽,讓杏兒把準備壽禮的銀子給金棋備好。

這邊溫菡玉接到消息,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她樂意去參加壽宴,因為她的小友傅萱是傅太師的嫡親孫女。傅府還去過幾次,與傅老太太見過兩回面,也能聊到一處。

壽宴這日,天氣正好。

溫程旭與溫菡玉做同一輛馬車,雖然關系緩和不少,但沒有許氏在場調節氣氛,兩兄妹皆是無話可說。

溫程旭與溫菡玉的眉眼都像與溫佩居,兄妹兩個站在一處也十分相像,就連互看對方不順眼的樣子都如出一轍。

馬車在街角停下,金棋去清雅齋裏拿之前定好的文房四寶,因為想用刻有壽比南山的錦盒,故而今日才能來拿。

清雅齋的掌櫃見人來了,親自出了店門,來到馬車外道:“溫大人,實在對不住,您看上的文房四寶被新來的夥計給賣掉了,實在對不住,要不您到店裏重新選,我再另送您一支狼毫如何?”

溫程旭面色不霽,自家娘子平日裏摳摳搜搜的,給她的銀錢正正好,就連他錦盒也是他自掏腰包定制的。

但此刻也別無他法,溫程旭不耐煩的說道:“掌櫃的,你們清雅齋的夥計要好好調教調教了。”

溫菡玉估摸著時間不多了,再耽擱下去,她與傅萱見面的時辰就少了,說不定連私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在溫程旭下馬車之前道:“掌櫃的,我們要一方做工大氣的歙硯,一支狼毫,要黃鼠狼尾部做的那種,最貴的墨條,上好的宣紙……

溫程旭剛要擡起屁股下馬車,聽到這話震驚的看了溫菡玉一眼,又一屁股歪做坐在馬車內。

這邊得了話的掌櫃笑嘻嘻的道:“得嘞,大人,姑娘,稍等片刻,我跟您裝上。”

見掌櫃的走了,溫程旭激動道:“溫菡玉,送禮也要有個度吧,有你這麽……大方的嗎?”

溫菡玉忙安撫道:“銀子我出,哥哥,稍安勿躁。”

溫程旭徹底無語了,即便如此,花銀子也不能大手大腳呀。

“咱們沒時間挑選了,索性就拿最好的做禮不好嗎?”

溫程旭氣呼呼道:“當然不好,我這才任職一年,送這麽大的禮別人怎麽想我,該以為我在戶部撈油水了呢?被人彈劾了怎麽辦?”

細想一下,的確是這個理,她沒有站在溫程旭的角度思考這件事,溫菡玉掀開車簾,和吉星耳語了幾句,吉星得令,又去了清雅齋。

原以為溫菡玉是改過,可卻見掌櫃奉上兩個錦盒,掌櫃的喜笑顏開,今日算是遇到大主顧了,一下子買了兩套。

“這最好的文房四寶哥哥用吧,好馬配好鞍,好人配好衫。”自知做的不周到,溫菡玉也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

溫程旭打開錦盒,只一眼,他就喜歡上了,這個庶妹果真是財大氣粗,但他不能要,正所謂拿人手短,他是堅決不會用的,一臉嫌棄的擺手道:“你別擡舉我,我不要。”

溫菡玉更疑惑了,溫程旭既然願意帶她出門,那就是想修覆好兄妹關系,可她送個東西還這般見外。

“既然哥哥如此嫌棄,就送團團吧,以後學習寫字也能用得上。”

溫程旭擺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他忽然想到近些日子,他們溫府的夥食比以往好了,不由的問道:“你嫂嫂讓你管理府中事宜,你不會也這麽花銀子吧?”

“當然不會,即便花了,我自個補上不是。”

“我看你是被姨太太給寵壞了,這銀子不是這麽個花法,一年前徐州的羅東縣與浮光縣遇到災情,真是民不聊生,陛下正提倡節儉呢,所以,你這個做派可不好。”

溫菡玉看著溫程旭道:“阿娘說,人生在世,本就很苦,只要讓自己高興就行,我覺得花銀子就挺讓我高興的。”

果真被寵壞了。

“不過哥哥,你與我不一樣,你有嫂子,有團團,自當為了他們節約開支。”

這話是有幾分道理的,溫程旭終於認同的點了點頭,他成了親,就得事事為家裏人考慮。

“但我不同,我不要為誰攢銀子,所以,想買什麽就買什麽,銀子雖出去了,但是別人掙到了,與其當守財奴,不如讓大夥都能賺到你的銀子,方才你看那位掌櫃,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了。”

溫程旭氣的一口老血就要吐出來了,這是故意氣他嗎?

知道這話會氣到溫程旭,但溫菡玉還是要說,她在溫府的這些日子,溫程旭甚少對他和顏悅色,反正即便她努力做個好妹妹,也會被溫程旭嫌棄,索性想什麽說什麽。

溫程旭正想說教一番,但傅府已經到了,溫程旭下馬車前道:“回來我再跟你好好講。”

這個好好講可不會是什麽好話,溫菡玉第一次覺得溫程旭也挺啰嗦的。

之所以帶溫菡玉來赴宴,溫程旭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這些天,溫程旭與楚越早朝時能搭上幾句話了,今日傅太師的壽宴,作為太師的得意門生,楚越應當會來祝壽,到時他引薦一下自家小妹,早日把這個小祖宗給嫁出去。

溫程旭和溫菡玉隨著管家來到前廳,見了傅太師和傅老太太,溫菡玉與人交談後直接去了後院尋傅萱。

今日壽宴,來的女眷居多,溫菡玉覺得十分奇怪,經過傅萱的提點才知道,原來傅太師在朝中的得意門生特別多,有些還未成家立業,想著借此機會,看看這男賓之中都可有心儀之人。

這不是變相的相看嗎?溫菡玉覺得十分有意思,可惜的是男賓與女賓都不再同一個院裏。

但傅萱又告訴她,宴會結束後,可去府中的園子裏一起賞景色,可冬日裏,哪裏有什麽景色,梅花也未到開花的時候,什麽都光禿禿的,溫菡玉可不想去園子裏,等會還想提前回去,去布坊裏選一些新的料子,做幾件冬衣,再去糕點鋪子裏買些主仆三人愛吃的糖餅果子之類的吃食,在街上逛一逛,這些天,她總是會想起幼時在京城時,父親給她買的糖葫蘆。

正但溫菡玉回想糖葫蘆的味道時,只聽有位姑娘說,楚大人來了,人去了園子裏,咱們快些去瞧一瞧。

結果花廳裏的貴女們立即整理儀容,一個個的都出去了。

“楚大人是誰”溫菡玉問身邊的一位貴女。

“你還真是孤陋寡聞,嗯……他是一位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絕世美男呀。”丟下這句話,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貴女已經離開了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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