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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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沐衿忘了是怎麽出的門，似乎是有人攔他了，但是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大腦也是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離開這裏，離開這個不再是他的家。
外面的風冷得徹骨，他拉著行李箱不知走了多久，終是在這個他從小熟悉的街道上迷了方向。
蹲下的身子無助的抱著自己，懷裏的照片又被他緊貼了幾分，細軟的抽噎聲在空曠中漸漸放大，連那飄落的雪花都掩蓋不住。
“爹爹……爹爹……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是誰啊……”
“我是誰啊……你告訴我好不好，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少年在一聲聲撕心裂肺中不斷的懷疑著自己的存在。
雪花越落越大，像是聽到了他的傾訴般，一層一層落在他的身上想著為他擋去一絲風寒。
“今年的雪可真大，還好來得早了些，否則一會更難走。”
司機師傅在前面小心的開著車，後座的人拿起手機隨意地點了幾下然後看向了窗外。
這雪落得極密，不一會大地就白茫茫一片，街上的人也很少，大抵是都提前看了天氣預報躲在了家裏。
車窗也漸漸起了霧，照著外面的世界都朦朧了起來，按說這樣是什麽也看不到的，卻有什麽突然留住了他的視線。
“停車。”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著他問著:“少爺？是有什麽事嗎？”
“我說了停車！”
見他著急司機準備靠個邊停下，車子還沒停穩後座的人就出去了。
他跟著出去，只見路邊蹲坐著一人，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因為那人身上覆蓋了雪早與大地融成一色。
赫言晟上前探去，那人渾身止不住的發顫，連著眉睫都結了冰，他不太確認的喊了下人，“沐衿？”
那人像是有了動靜，擡頭看著他。
赫言晟蹲下身子，緊蹙著眉，有些詫異，“真是你？怎麽在這？”
他抓著人，那人眼神還有些散，想張口似乎有些發不出聲音。
“沐衿？”
那人眨了眨眼，像是看清了人，再次開口顯得有些艱難，“赫……言晟？”他的氣息有些微弱，後面的字幾乎沒吐出音。
赫言晟拍掉他身上的積雪想將人拉起，可沐衿蹲的時間太久，根本用不上力氣。
“沐衿，起來。”
“沐衿是誰？”這人問的格外的認真。
赫言晟看著他那紅著的眼眶，整個心揪了那麽一下，回著，“沐衿是你。”
“那我是誰？”他的眼神聚了那麽一會又散了，腦子像是早罷工了。
但是他的力氣不小，一只通紅的手抓著赫言晟的衣服不放，又問了一遍，“我是誰？”
見人不回像是急了又問著:“我是誰啊？！赫言晟，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我是誰……”他揪了兩下人沒弄動，最後將臉抵在他胸前哭著喊著，聲音早已嘶啞不堪。
一句句裹著心痛，腦袋半迷半糊，否則怎麽能知道他叫什麽而不知自己叫什麽。
赫言晟將人攬進懷裏，猶如抱著一個冰窖，他輕撫著背，怕那人聽不到，貼著他的耳側一字一句的告訴他，“你是沐衿，沐衿是你。”
那人將臉整個埋進他的胸前，他不知道這人經歷了什麽，但是胸前那冰涼的濕意凍得他的心跟著疼了幾下。
司機看到這場景都傻了，最後他們還是調轉了方向回去了。
外面的風雪聲吹得讓人恐慌，沐皓文坐不住了準備出去尋人，淩翔跟著他後面說著，“文哥，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剛換上鞋門便開了，隨之進來的還有幾片雪花，沐皓文緊張的問著:“追到人了嗎？怎麽樣了？”
淩澤宇瞥了兩人一眼，面無表情的說著，“沒追上，跑太快了，看方向已經往學校走了。”
“那我去學校找他！”
淩澤宇剛要阻止，淩翔就按住了人，“文哥，你現在過去人也不會想見你，一一大了，總會想明白的，讓他靜一靜，改天再去，嗯？”
沐皓文皺了皺眉頭也認可了這種說法，淩澤宇沒搭理他們，直接換好鞋往自己房間走去，在路過沐衿房門時稍微停頓了那麽一下便關了門，也將外面沐皓文他們的聲音關了起來。
他背靠著門，眼神垂落著，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沐衿投進赫言晟懷裏的景象，他明明已經到了卻還是晚了一步，他記不得當時是怎麽突然把腳收了回來，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從頭聽到了尾，在赫言晟將人帶走時也沒有出去一趟。
等人空了，他蹲在那人蹲過的地方，這一片的雪很薄，其他的雪都下在了那人的身上，他沒剛過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麽，就覺得這樣心裏能好受那麽一點。
赫言晟將人帶回了家。
“我說你又怎麽了？不是已經坐上車了嗎？一會外公又要開始數落我了！”
“遇到了點事，一點我會打電話跟爺爺解釋一下的。”
“遇到點事？什麽事啊？”
赫言晟擡眼看了下沙發上坐著的人，他拿著遙控器又將空調調高了兩度沖著電話說，“行了，沒事我先掛了。”
他沒等對方開口直接撂了電話，屋內的溫度已經是最高的了，沙發上的人還是有些止不住的顫抖，手中的水杯被他捏得很死，像是一個孩子在陌生的環境中極力尋找安全感。
“沐衿。”
那人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遲鈍的擡起了頭，赫言晟繼續問著:“餓不餓？有什麽想吃的沒？”
沐衿盯著他看了會又將眼神收了回來晃了晃腦袋表示不吃。
“那我做點湯，一會熱一下身子。”見這人沒反應，他一時竟不該做何反應。
在做湯的時候他便跟老爺子通了個電話，老人雖然不悅，但是風雪天的，囑咐了他要多穿衣什麽的。
沐衿還在盯著手中的水杯，腦子根本不受控制，或者更準確的說就收不回來，這種狀態很空洞，也完全是無法掌控的。
直到有個什麽突然碰了一下他的腿，他順著視線過去，就看到那露著的毛絨絨的腦袋，那一刻心裏是害怕的，但是動作有些沒跟上，好在小家夥及時露出全貌。
沐衿想起來了這是赫言晟家的貴檳犬，不是很大，坐在地上將將腦袋高過茶幾，就這麽盯著他看，像是在確認這人是誰。
這狗跟照片裏相差很大，明明那麽可愛不知道怎麽能被赫言晟拍得那般高冷。
狗狗的毛色很常見，是一種栗棕色的，四只小腳跟著肚皮都是白色，就連鼻子嘴巴周圍都是一大塊白，感覺有點像是偷吃了什麽東西。
沐衿突然覺得有些搞笑，臉上也終於漾起一抹笑意，也僅僅就是那麽一下，因為他發現那狗子一直在盯著他，還搖晃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在他收起笑的時候狗狗朝他走了過來，沐衿開始慌了，還在想著會不會是這狗子知道在嘲笑他準備給他來上一口。
那狗狗離得他又近了一分，在他的恐懼下伸著頭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膝蓋上，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他，這種感覺……怎麽像是在安慰他？
赫言晟做好湯後就看到沙發上沐衿跟小狗玩了起來，起碼這人有了活氣。
“團團。”
狗子聽到自己名字後朝自己主人跑了過去，沐衿這才註意到赫言晟的人，那人端著湯遞在了人跟前，“喝點暖暖身子。”
“謝謝。”沐衿捧著碗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只能端起來喝了一口，是很暖，感覺連著腸子都暖回來。
他使勁往回壓著淚這才沒掉出來，好在旁邊的人沒有盯著他看，赫言晟跟狗子的互動很簡單，就狗狗沿著他的手轉了幾圈自己找了位置乖巧的躺下。
“它叫團團？”
狗子聽到自己的名字擡頭看了下他，尾巴搖曳著像是在回應，赫言晟看了看狗輕輕在它腦袋上拍了一下，應了一聲，團團像是得到了允許，起身歡快的跑到沐衿身邊。
誰能拒絕這毛絨絨的東西，沐衿再一次被他舔逗的笑出聲。
赫言晟看著兩人的互動，說著:“它很喜歡你。”
“是嗎？團團，我也好喜歡你。”他揉著那毛絨絨的腦袋沒忍住沖著腦門親了一口，狗子跟赫言晟顯然都沒有料到，不過狗子先回過神朝著他的臉舔去，將人弄得癢得直躲，擼狗簡直不能太快樂。
狗子緩和了緊張之後，他開口道謝，“謝謝你。”
赫言晟沒有接話，他又說著，“今天麻煩你了，我現在好多了一會就走。”
“外面風雪很大，而且……家裏就我一個人，你可以先住下，等明天天好了再走。”
沐衿頓了一下，但不由得他想太多，只是一味地又謝了一遍，似乎現在無論什麽只要一張口就只會說一句謝謝，其他的腦子都轉不動。
浴池裏的水很暖，暖得他整個神經都放松了不少，也無處去思考這處到底隔不隔音。
赫言晟守在外面聽著裏面的抽噎逐漸變成痛哭，他眼神漠落的看著腳下的狗子，團團像是也知道了什麽，朝著他哼唧了一下，想讓人進去看看。
赫言晟蹲下身子揉了下那小腦袋安撫狗子的慌措，眼神盯著那處門，不知是說給狗子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乖，他自己會調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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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衿忘了是怎麽出的門，似乎是有人攔他了，但是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大腦也是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離開這裏，離開這個不再是他的家。
外面的風冷得徹骨，他拉著行李箱不知走了多久，終是在這個他從小熟悉的街道上迷了方向。
蹲下的身子無助的抱著自己，懷裏的照片又被他緊貼了幾分，細軟的抽噎聲在空曠中漸漸放大，連那飄落的雪花都掩蓋不住。
“爹爹……爹爹……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是誰啊……”
“我是誰啊……你告訴我好不好，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少年在一聲聲撕心裂肺中不斷的懷疑著自己的存在。
雪花越落越大，像是聽到了他的傾訴般，一層一層落在他的身上想著為他擋去一絲風寒。
“今年的雪可真大，還好來得早了些，否則一會更難走。”
司機師傅在前面小心的開著車，後座的人拿起手機隨意地點了幾下然後看向了窗外。
這雪落得極密，不一會大地就白茫茫一片，街上的人也很少，大抵是都提前看了天氣預報躲在了家裏。
車窗也漸漸起了霧，照著外面的世界都朦朧了起來，按說這樣是什麽也看不到的，卻有什麽突然留住了他的視線。
“停車。”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著他問著:“少爺？是有什麽事嗎？”
“我說了停車！”
見他著急司機準備靠個邊停下，車子還沒停穩後座的人就出去了。
他跟著出去，只見路邊蹲坐著一人，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因為那人身上覆蓋了雪早與大地融成一色。
赫言晟上前探去，那人渾身止不住的發顫，連著眉睫都結了冰，他不太確認的喊了下人，“沐衿？”
那人像是有了動靜，擡頭看著他。
赫言晟蹲下身子，緊蹙著眉，有些詫異，“真是你？怎麽在這？”
他抓著人，那人眼神還有些散，想張口似乎有些發不出聲音。
“沐衿？”
那人眨了眨眼，像是看清了人，再次開口顯得有些艱難，“赫……言晟？”他的氣息有些微弱，後面的字幾乎沒吐出音。
赫言晟拍掉他身上的積雪想將人拉起，可沐衿蹲的時間太久，根本用不上力氣。
“沐衿，起來。”
“沐衿是誰？”這人問的格外的認真。
赫言晟看著他那紅著的眼眶，整個心揪了那麽一下，回著，“沐衿是你。”
“那我是誰？”他的眼神聚了那麽一會又散了，腦子像是早罷工了。
但是他的力氣不小，一只通紅的手抓著赫言晟的衣服不放，又問了一遍，“我是誰？”
見人不回像是急了又問著:“我是誰啊？！赫言晟，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我是誰……”他揪了兩下人沒弄動，最後將臉抵在他胸前哭著喊著，聲音早已嘶啞不堪。
一句句裹著心痛，腦袋半迷半糊，否則怎麽能知道他叫什麽而不知自己叫什麽。
赫言晟將人攬進懷裏，猶如抱著一個冰窖，他輕撫著背，怕那人聽不到，貼著他的耳側一字一句的告訴他，“你是沐衿，沐衿是你。”
那人將臉整個埋進他的胸前，他不知道這人經歷了什麽，但是胸前那冰涼的濕意凍得他的心跟著疼了幾下。
司機看到這場景都傻了，最後他們還是調轉了方向回去了。
外面的風雪聲吹得讓人恐慌，沐皓文坐不住了準備出去尋人，淩翔跟著他後面說著，“文哥，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剛換上鞋門便開了，隨之進來的還有幾片雪花，沐皓文緊張的問著:“追到人了嗎？怎麽樣了？”
淩澤宇瞥了兩人一眼，面無表情的說著，“沒追上，跑太快了，看方向已經往學校走了。”
“那我去學校找他！”
淩澤宇剛要阻止，淩翔就按住了人，“文哥，你現在過去人也不會想見你，一一大了，總會想明白的，讓他靜一靜，改天再去，嗯？”
沐皓文皺了皺眉頭也認可了這種說法，淩澤宇沒搭理他們，直接換好鞋往自己房間走去，在路過沐衿房門時稍微停頓了那麽一下便關了門，也將外面沐皓文他們的聲音關了起來。
他背靠著門，眼神垂落著，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沐衿投進赫言晟懷裏的景象，他明明已經到了卻還是晚了一步，他記不得當時是怎麽突然把腳收了回來，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從頭聽到了尾，在赫言晟將人帶走時也沒有出去一趟。
等人空了，他蹲在那人蹲過的地方，這一片的雪很薄，其他的雪都下在了那人的身上，他沒剛過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麽，就覺得這樣心裏能好受那麽一點。
赫言晟將人帶回了家。
“我說你又怎麽了？不是已經坐上車了嗎？一會外公又要開始數落我了！”
“遇到了點事，一點我會打電話跟爺爺解釋一下的。”
“遇到點事？什麽事啊？”
赫言晟擡眼看了下沙發上坐著的人，他拿著遙控器又將空調調高了兩度沖著電話說，“行了，沒事我先掛了。”
他沒等對方開口直接撂了電話，屋內的溫度已經是最高的了，沙發上的人還是有些止不住的顫抖，手中的水杯被他捏得很死，像是一個孩子在陌生的環境中極力尋找安全感。
“沐衿。”
那人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遲鈍的擡起了頭，赫言晟繼續問著:“餓不餓？有什麽想吃的沒？”
沐衿盯著他看了會又將眼神收了回來晃了晃腦袋表示不吃。
“那我做點湯，一會熱一下身子。”見這人沒反應，他一時竟不該做何反應。
在做湯的時候他便跟老爺子通了個電話，老人雖然不悅，但是風雪天的，囑咐了他要多穿衣什麽的。
沐衿還在盯著手中的水杯，腦子根本不受控制，或者更準確的說就收不回來，這種狀態很空洞，也完全是無法掌控的。
直到有個什麽突然碰了一下他的腿，他順著視線過去，就看到那露著的毛絨絨的腦袋，那一刻心裏是害怕的，但是動作有些沒跟上，好在小家夥及時露出全貌。
沐衿想起來了這是赫言晟家的貴檳犬，不是很大，坐在地上將將腦袋高過茶幾，就這麽盯著他看，像是在確認這人是誰。
這狗跟照片裏相差很大，明明那麽可愛不知道怎麽能被赫言晟拍得那般高冷。
狗狗的毛色很常見，是一種栗棕色的，四只小腳跟著肚皮都是白色，就連鼻子嘴巴周圍都是一大塊白，感覺有點像是偷吃了什麽東西。
沐衿突然覺得有些搞笑，臉上也終於漾起一抹笑意，也僅僅就是那麽一下，因為他發現那狗子一直在盯著他，還搖晃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在他收起笑的時候狗狗朝他走了過來，沐衿開始慌了，還在想著會不會是這狗子知道在嘲笑他準備給他來上一口。
那狗狗離得他又近了一分，在他的恐懼下伸著頭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膝蓋上，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他，這種感覺……怎麽像是在安慰他？
赫言晟做好湯後就看到沙發上沐衿跟小狗玩了起來，起碼這人有了活氣。
“團團。”
狗子聽到自己名字後朝自己主人跑了過去，沐衿這才註意到赫言晟的人，那人端著湯遞在了人跟前，“喝點暖暖身子。”
“謝謝。”沐衿捧著碗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只能端起來喝了一口，是很暖，感覺連著腸子都暖回來。
他使勁往回壓著淚這才沒掉出來，好在旁邊的人沒有盯著他看，赫言晟跟狗子的互動很簡單，就狗狗沿著他的手轉了幾圈自己找了位置乖巧的躺下。
“它叫團團？”
狗子聽到自己的名字擡頭看了下他，尾巴搖曳著像是在回應，赫言晟看了看狗輕輕在它腦袋上拍了一下，應了一聲，團團像是得到了允許，起身歡快的跑到沐衿身邊。
誰能拒絕這毛絨絨的東西，沐衿再一次被他舔逗的笑出聲。
赫言晟看著兩人的互動，說著:“它很喜歡你。”
“是嗎？團團，我也好喜歡你。”他揉著那毛絨絨的腦袋沒忍住沖著腦門親了一口，狗子跟赫言晟顯然都沒有料到，不過狗子先回過神朝著他的臉舔去，將人弄得癢得直躲，擼狗簡直不能太快樂。
狗子緩和了緊張之後，他開口道謝，“謝謝你。”
赫言晟沒有接話，他又說著，“今天麻煩你了，我現在好多了一會就走。”
“外面風雪很大，而且……家裏就我一個人，你可以先住下，等明天天好了再走。”
沐衿頓了一下，但不由得他想太多，只是一味地又謝了一遍，似乎現在無論什麽只要一張口就只會說一句謝謝，其他的腦子都轉不動。
浴池裏的水很暖，暖得他整個神經都放松了不少，也無處去思考這處到底隔不隔音。
赫言晟守在外面聽著裏面的抽噎逐漸變成痛哭，他眼神漠落的看著腳下的狗子，團團像是也知道了什麽，朝著他哼唧了一下，想讓人進去看看。
赫言晟蹲下身子揉了下那小腦袋安撫狗子的慌措，眼神盯著那處門，不知是說給狗子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乖，他自己會調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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