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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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西谷夕的神情看起來並沒有什麽變化，他平日裏不笑的時候眉頭自然帶著一點下壓的弧度，從不熟悉的旁人看去，自然而然就會主觀地認為這個少年不太好相處。
平時在朋友面前陽光開朗的樣子，以及偶爾一些脫線的行為，總會讓人下意識忽略掉這一點，忽略掉他冷臉蹙著眉時看起來其實是有一點兇的。
可實際情況是，在少女扯著他的衣擺，濕潤著眸子露出可憐表情，並說出那一句“真的不行嗎？”的時候，西谷夕的大腦宕機了。
他緊繃身子，才沒有第一時間彈出去。
暗戀中的少女並不清楚這一點，想著都已經說出口了，不如鼓起勇氣再努力一點，於是沒有得到回應的她又湊上前了幾步：“真的不行嗎？”
她試探著小聲輕輕地又喊了一聲。
“……西谷學長？”
少女的聲音軟軟糯糯，湊得更近之後聲音傳到耳邊酥麻酥麻的，被拽著衣擺西谷夕動彈不得，害怕現在張嘴會發出不成調的聲音，他無比僵硬地上下點了點頭。
“是同意的意思嗎？”
西谷夕點頭。
“真的？學長有什麽電影偏好嗎？”
西谷夕搖頭。
“由我來挑選可以嗎？”
西谷夕接著點頭。
“那具體時間到時候我手機發給學長。”
西谷夕想再點頭時，看到了少女沖著他揚起了笑容，街邊路燈的光倒映在她的眼眸裏，像是閃爍著稀碎的光，他頓時張了張嘴：“其實我……”
淺羽杏香疑惑地歪了歪頭：“嗯？”
原本就是沖動之下開了一個頭，被學妹這樣盯著看，西谷夕到嘴邊的話頓時怎麽也說不出口了，他緊張地拉開了兩人之間這令他呼吸困難的親密距離。
“其實我……挺喜歡看電影的！”
說的什麽啊他這是！
或許是直白的約會邀請被喜歡的人接受了，淺羽杏香此時的心情由陰轉晴，心情雀躍的同時連帶著她本身一些不怎麽好的特質也冒了出來。
比如她其實是一個比較會得寸進尺的人。
所以淺羽杏香聞言，立刻自然地追問：“那麽學長答應和我約會，是出於喜歡看電影嗎？”
“……”
西谷夕被她的目光註視著，紅暈不知不覺爬上了耳根，這個問題明顯是對於他們兩個目前的狀態來說有些超綱了，他略顯狼狽地側過了頭，視線卻又不自覺地悄悄看她。
平日裏被隊友評價有些吵的自由人，此時聲音卻無比微弱。
不過夜裏的微風依舊將答案送到了她的耳邊。
她聽到他說。
“不是。”
-
等公交車開走，遠遠地再也看不到一點影子之後，西谷夕沖著反方向埋頭狂奔。
當他回到家裏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氣喘籲籲、汗流浹背了，他一口氣將今天落下的排球部訓練量給翻倍補了回來，盡管身體已經感到勞累，可精神卻半點不見疲憊。
西谷夕在臥室地板上盤腿坐了一會兒，接著又站了起來。
劇烈運動之後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讓他半點都靜不下來，然而西谷夕很清楚真正令他靜不下心的究竟是什麽，他開始在房間裏面來回走動，一邊走一邊在腦海中思考著甜蜜的煩惱——學妹太主動，他完全招架不住該怎麽辦？
說到底！擺出那個樣子提出請求也太犯規了吧？！
而且她在那種情況下喊他學長，不就根本沒留給他拒絕的餘地嗎！雖然他沒可能拒絕！但那也太可愛了吧？！她真的清楚自己有多可愛嗎？明明那麽可愛，還用那麽可愛的語氣說話，說是在用可愛殺人也不為過！
西谷夕捧著心口。
之前差點以為要被可愛死了。
他一個人呆在房間裏面緩了會兒後去洗了澡，把頭發擦幹之後，坐在床上回想起了今晚他們的對話，那些話光是回想起來就讓人不禁臉紅心跳。
西谷夕猛地拍了拍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深呼吸了下。
其實……說他自作多情也好，剛才回家路上學妹的那種說法，是在變相向他表、表達喜歡沒錯吧？
西谷夕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明明面對面的直接告白都已經遇到過了，可今天晚上相比之下並沒有那麽直白的發言，卻讓他比第一次見面被直接告白還要來得心跳加快。
是因為心情不一樣了嗎？
兩次的氣氛也不同。
少女那種小心翼翼又帶著期待的神情才是直擊了他要害的重點，用目光看著他的話，遠比一萬句喜歡還要來得讓他無力招架。
讓女孩子主動到這個地步，他未免也太遜了吧？
西谷夕覺得自己拖拖拉拉的簡直不像樣。
確實！他之前的確因為兩個人並不熟悉，所以拒絕了學妹的告白！後來也是想著可以慢慢接觸，彼此熟悉之後再進一步，但眼下的情況已經不容許繼續這麽拖延了！
一天到晚讓學妹主動還算什麽男人！
等約會那天！結束之後找個氣氛更合適的時機就……！
等等，糟糕！他完全沒有這方面經驗……不要慌！不要慌張！總之先上網查一下別人都是怎麽做的，網上一定會有的吧！那種攻略百科、令女孩子心動的一百條語錄……
第二天西谷夕鬧了個黑眼圈，他根本就沒有睡好。
萬幸的是第二天並非約好的周末，唯一的代價可能就是上課止不住地瞌睡，被粉筆多砸了幾次腦袋。
一到排球部訓練，他又精神抖擻起來。
而對於淺羽杏香來說，首次約會遠比她想象中要來得緊張。
這種緊張從定下約定起，一直持續到了約定好了的當天。
越是接近這一天，就越發鎮定不下來。
她提前一天晚上決定好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可到了第二天，又還是忍不住拿起前一天在糾結的幾件來回對比，搖擺不定。
都準備好了之後，又對著鏡子仔細檢查了一下，這才和奶奶打了一聲招呼，出了門。
一路上她都在想著見面了之後要說一些什麽，明明不是第一次在周末和學長見面，但意義卻截然不同，畢竟這是雙方都認可的約會。
想著周末或許人會比較多，怕路上堵車遲到，所以她比算好的時間提早了半個小時出門。
然而這一天卻格外順利，於是當淺羽杏香到達約好見面的地方時，早到了整整半個小時，就當她想找個地方坐著消磨時間時，卻正好看到了比她來得還早的西谷夕。
少年靠在電影院旁的柱子上，正低頭看著手機，時不時似乎還在小聲念著什麽。
一路上做好心理建設的淺羽杏香，給自己打了氣，這才走上前。
對於西谷夕來說，約會實在是一個有點陌生的詞。
除了家裏的姐姐們之外，他還是頭一次出門單獨赴同校女生的約，以至於當他真的向家裏打完招呼出了門時，才後知後覺有了真正是在準備去約會的真實感。
這種真實感源自於家裏人善意的調侃，源自於單獨去見某個人的獨特心情，還源自於從踏上赴約的路時，就不斷鼓動的心跳。
周末電影院周圍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以往西谷夕並不會特別在意，因為那也和他沒有關系，可今天當他站在電影院門口看了一眼時間時，才意識到自己在外人眼裏也即將是這些人中的一員。
於是就連等待的時間，都變得令人心跳加速。
像是一種面對未知情況的忐忑不安，又像是一種知道有一個人與自己被一條線緊密相連的安心感，尤其是在電影院這種情侶頻繁出現的場合。
因為怕被察覺出完全沒有經驗會很丟臉，所以西谷夕提前一天做了約會功課。
他手機裏存著數條點讚數最高的回答。
“學長你等很久了嗎？”
淺羽杏香到的時候，西谷夕剛剛完成第五十一遍的重溫，一聽到她的聲音，他立刻就按掉了手機屏幕，做賊心虛地把手機藏進了口袋。
然後強裝鎮靜，背出了第一條：“沒有，我也才剛到。”
這樣一來就連淺羽杏香都有些好奇他究竟是在看什麽了，不過她同樣很緊張，所以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這樣啊。時間還很早，我們要不要先去哪裏坐一會兒？”
“好。”
電影院周圍的人不少，淺羽杏香四處尋找著合適的空位，一轉頭卻發現西谷夕正盯著她，她茫然地回視，就見他視線漂移，接著又強行堅定地看了過來。
西谷夕咳了咳，正色道：“今天的衣服和你很搭，很可愛，讓人眼前一亮。”
淺羽杏香總覺得今天的西谷學長有一些不一樣，但是她一時半會又說不出哪裏不一樣，只覺得說起話來似乎有些……棒讀？
雖然高興是挺高興的……
“學長也是。”她順勢說道，“能在學校外看到學長不同的樣子，我很開心。”
沒有說他帥氣也沒有像之前那樣說他可愛，僅僅只是說“看到了他不同的樣子，感到很開心”，就因為話語中的真誠讓人情不自禁害羞了起來。
明明是西谷夕自己先提起的話題，可等她說完之後，他反而磕巴起來：“哦、哦……”
他開始轉移話題：“先去買爆米花吧，那邊應該有坐的地方。”
淺羽杏香點頭同意。
買了爆米花雙人套餐之後，西谷夕雙手拿著兩杯可樂，於是淺羽杏香自然而然地擔任起了抱著爆米花桶的工作，周圍到處都是人，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兩個緊挨著的空位。
很顯然，對於他們兩個來說並肩坐著等待的時間有些過於難熬了。
和平日裏一起回家時的氣氛不同，這個時候似乎提起什麽話題都不太合適，出於私心，她也不想在約會的時候和學長像平時那樣聊學校的話題。
淺羽杏香不小心發起了呆，順勢捏起一顆爆米花送進了嘴裏。
電影院的爆米花分了幾種口味，她手裏的這一桶是焦糖味的，新鮮出爐，吃到嘴裏又脆又甜。
她看到身側拿著兩人份飲料的西谷學長，忽然突發奇想，捏了一顆爆米花送了過去：“學長要吃吃看嗎？這個好甜。”
這話剛說完，兩個人都楞住了。
淺羽杏香還沒來得及懊惱自己的行為過於唐突，身旁的少年就已經俯身湊了上來，他垂下頭將爆米花給叼走，嘴唇無意間擦過了她的指尖。
接著直起身子故作輕松地道：“確實很甜。”
西谷夕：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侶投餵？
糟糕，超甜的……
明明只是吃了一顆爆米花，他的腦袋裏卻好像只剩下了滿滿的焦糖，甜的讓人渾身發燙。
淺羽杏香腦袋裏全是手指剛剛碰到的柔軟觸感。
淺羽杏香：學長的嘴唇親起來也是這麽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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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谷夕的神情看起來並沒有什麽變化，他平日裏不笑的時候眉頭自然帶著一點下壓的弧度，從不熟悉的旁人看去，自然而然就會主觀地認為這個少年不太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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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實際情況是，在少女扯著他的衣擺，濕潤著眸子露出可憐表情，並說出那一句“真的不行嗎？”的時候，西谷夕的大腦宕機了。
他緊繃身子，才沒有第一時間彈出去。
暗戀中的少女並不清楚這一點，想著都已經說出口了，不如鼓起勇氣再努力一點，於是沒有得到回應的她又湊上前了幾步：“真的不行嗎？”
她試探著小聲輕輕地又喊了一聲。
“……西谷學長？”
少女的聲音軟軟糯糯，湊得更近之後聲音傳到耳邊酥麻酥麻的，被拽著衣擺西谷夕動彈不得，害怕現在張嘴會發出不成調的聲音，他無比僵硬地上下點了點頭。
“是同意的意思嗎？”
西谷夕點頭。
“真的？學長有什麽電影偏好嗎？”
西谷夕搖頭。
“由我來挑選可以嗎？”
西谷夕接著點頭。
“那具體時間到時候我手機發給學長。”
西谷夕想再點頭時，看到了少女沖著他揚起了笑容，街邊路燈的光倒映在她的眼眸裏，像是閃爍著稀碎的光，他頓時張了張嘴：“其實我……”
淺羽杏香疑惑地歪了歪頭：“嗯？”
原本就是沖動之下開了一個頭，被學妹這樣盯著看，西谷夕到嘴邊的話頓時怎麽也說不出口了，他緊張地拉開了兩人之間這令他呼吸困難的親密距離。
“其實我……挺喜歡看電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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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直白的約會邀請被喜歡的人接受了，淺羽杏香此時的心情由陰轉晴，心情雀躍的同時連帶著她本身一些不怎麽好的特質也冒了出來。
比如她其實是一個比較會得寸進尺的人。
所以淺羽杏香聞言，立刻自然地追問：“那麽學長答應和我約會，是出於喜歡看電影嗎？”
“……”
西谷夕被她的目光註視著，紅暈不知不覺爬上了耳根，這個問題明顯是對於他們兩個目前的狀態來說有些超綱了，他略顯狼狽地側過了頭，視線卻又不自覺地悄悄看她。
平日裏被隊友評價有些吵的自由人，此時聲音卻無比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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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回到家裏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氣喘籲籲、汗流浹背了，他一口氣將今天落下的排球部訓練量給翻倍補了回來，盡管身體已經感到勞累，可精神卻半點不見疲憊。
西谷夕在臥室地板上盤腿坐了一會兒，接著又站了起來。
劇烈運動之後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讓他半點都靜不下來，然而西谷夕很清楚真正令他靜不下心的究竟是什麽，他開始在房間裏面來回走動，一邊走一邊在腦海中思考著甜蜜的煩惱——學妹太主動，他完全招架不住該怎麽辦？
說到底！擺出那個樣子提出請求也太犯規了吧？！
而且她在那種情況下喊他學長，不就根本沒留給他拒絕的餘地嗎！雖然他沒可能拒絕！但那也太可愛了吧？！她真的清楚自己有多可愛嗎？明明那麽可愛，還用那麽可愛的語氣說話，說是在用可愛殺人也不為過！
西谷夕捧著心口。
之前差點以為要被可愛死了。
他一個人呆在房間裏面緩了會兒後去洗了澡，把頭發擦幹之後，坐在床上回想起了今晚他們的對話，那些話光是回想起來就讓人不禁臉紅心跳。
西谷夕猛地拍了拍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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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他自作多情也好，剛才回家路上學妹的那種說法，是在變相向他表、表達喜歡沒錯吧？
西谷夕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明明面對面的直接告白都已經遇到過了，可今天晚上相比之下並沒有那麽直白的發言，卻讓他比第一次見面被直接告白還要來得心跳加快。
是因為心情不一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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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淺羽杏香來說，首次約會遠比她想象中要來得緊張。
這種緊張從定下約定起，一直持續到了約定好了的當天。
越是接近這一天，就越發鎮定不下來。
她提前一天晚上決定好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可到了第二天，又還是忍不住拿起前一天在糾結的幾件來回對比，搖擺不定。
都準備好了之後，又對著鏡子仔細檢查了一下，這才和奶奶打了一聲招呼，出了門。
一路上她都在想著見面了之後要說一些什麽，明明不是第一次在周末和學長見面，但意義卻截然不同，畢竟這是雙方都認可的約會。
想著周末或許人會比較多，怕路上堵車遲到，所以她比算好的時間提早了半個小時出門。
然而這一天卻格外順利，於是當淺羽杏香到達約好見面的地方時，早到了整整半個小時，就當她想找個地方坐著消磨時間時，卻正好看到了比她來得還早的西谷夕。
少年靠在電影院旁的柱子上，正低頭看著手機，時不時似乎還在小聲念著什麽。
一路上做好心理建設的淺羽杏香，給自己打了氣，這才走上前。
對於西谷夕來說，約會實在是一個有點陌生的詞。
除了家裏的姐姐們之外，他還是頭一次出門單獨赴同校女生的約，以至於當他真的向家裏打完招呼出了門時，才後知後覺有了真正是在準備去約會的真實感。
這種真實感源自於家裏人善意的調侃，源自於單獨去見某個人的獨特心情，還源自於從踏上赴約的路時，就不斷鼓動的心跳。
周末電影院周圍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以往西谷夕並不會特別在意，因為那也和他沒有關系，可今天當他站在電影院門口看了一眼時間時，才意識到自己在外人眼裏也即將是這些人中的一員。
於是就連等待的時間，都變得令人心跳加速。
像是一種面對未知情況的忐忑不安，又像是一種知道有一個人與自己被一條線緊密相連的安心感，尤其是在電影院這種情侶頻繁出現的場合。
因為怕被察覺出完全沒有經驗會很丟臉，所以西谷夕提前一天做了約會功課。
他手機裏存著數條點讚數最高的回答。
“學長你等很久了嗎？”
淺羽杏香到的時候，西谷夕剛剛完成第五十一遍的重溫，一聽到她的聲音，他立刻就按掉了手機屏幕，做賊心虛地把手機藏進了口袋。
然後強裝鎮靜，背出了第一條：“沒有，我也才剛到。”
這樣一來就連淺羽杏香都有些好奇他究竟是在看什麽了，不過她同樣很緊張，所以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這樣啊。時間還很早，我們要不要先去哪裏坐一會兒？”
“好。”
電影院周圍的人不少，淺羽杏香四處尋找著合適的空位，一轉頭卻發現西谷夕正盯著她，她茫然地回視，就見他視線漂移，接著又強行堅定地看了過來。
西谷夕咳了咳，正色道：“今天的衣服和你很搭，很可愛，讓人眼前一亮。”
淺羽杏香總覺得今天的西谷學長有一些不一樣，但是她一時半會又說不出哪裏不一樣，只覺得說起話來似乎有些……棒讀？
雖然高興是挺高興的……
“學長也是。”她順勢說道，“能在學校外看到學長不同的樣子，我很開心。”
沒有說他帥氣也沒有像之前那樣說他可愛，僅僅只是說“看到了他不同的樣子，感到很開心”，就因為話語中的真誠讓人情不自禁害羞了起來。
明明是西谷夕自己先提起的話題，可等她說完之後，他反而磕巴起來：“哦、哦……”
他開始轉移話題：“先去買爆米花吧，那邊應該有坐的地方。”
淺羽杏香點頭同意。
買了爆米花雙人套餐之後，西谷夕雙手拿著兩杯可樂，於是淺羽杏香自然而然地擔任起了抱著爆米花桶的工作，周圍到處都是人，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兩個緊挨著的空位。
很顯然，對於他們兩個來說並肩坐著等待的時間有些過於難熬了。
和平日裏一起回家時的氣氛不同，這個時候似乎提起什麽話題都不太合適，出於私心，她也不想在約會的時候和學長像平時那樣聊學校的話題。
淺羽杏香不小心發起了呆，順勢捏起一顆爆米花送進了嘴裏。
電影院的爆米花分了幾種口味，她手裏的這一桶是焦糖味的，新鮮出爐，吃到嘴裏又脆又甜。
她看到身側拿著兩人份飲料的西谷學長，忽然突發奇想，捏了一顆爆米花送了過去：“學長要吃吃看嗎？這個好甜。”
這話剛說完，兩個人都楞住了。
淺羽杏香還沒來得及懊惱自己的行為過於唐突，身旁的少年就已經俯身湊了上來，他垂下頭將爆米花給叼走，嘴唇無意間擦過了她的指尖。
接著直起身子故作輕松地道：“確實很甜。”
西谷夕：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侶投餵？
糟糕，超甜的……
明明只是吃了一顆爆米花，他的腦袋裏卻好像只剩下了滿滿的焦糖，甜的讓人渾身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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