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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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22
我想我永遠失去了我的愛，和自己在愛之外的同情、憐憫，和愛。但應該對此請求寬恕的，是琴酒。
走出劇院的時候我渾身一震，擡眼看向空中紛紛揚揚的白色。不是那種顆粒狀的小雪，而是鵝毛般大的規模。
東京從沒有過這麽早的降溫。我按下頭腦中回溯命運和剛剛劇情的想法，吃驚於這有如神詔的詭異氣象，下意識去看我身後的琴酒。他捏著帽子，隨後嫻熟地點煙。依舊是那支味道很沖的雪茄，不合我口味。
退場時眾人按指示向左走出。琴酒一直亦步亦趨跟在我身後，沈默的陰影從未離開我兩步以上。他看到周圍已經有人開始舉著手機拍照，蠻橫地將我罩進大衣，自己只穿一件襯衫和皮夾克，拉開幾米距離走在前面。我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又不敢主動說話，就這樣呆呆地跟到了保時捷邊上。
“上車。”他率先坐進駕駛座，“準備明天的任務。”
明天，什麽明天？我恍然，但也只能拉開車門，順從地在後排坐好。現在已經過了零點。
原來他是要送我去貝爾摩德那裏。我想起伏特加那不合時宜的咳嗽，忍不住開口，公事公辦地問他。“伏特加說，以為你會告訴我任務目標。”
他沈默地換擋，讓愛車滑入直行車道。
“為什麽不告訴我，貝爾摩德是為了雪莉？”
我向後視鏡瞟了一眼，才發現琴酒已經不知道註視了我多久。
我立刻感到毛骨悚然，說出的話也不再受控。大概人是無懼恐懼的，在無望時。“既然你恨我，為什麽依然做這樣的事。”
一群幽藍的水母慢吞吞地劃過我身邊，繞著我的聲音旋轉時動作華麗而輕柔。帶著莫名的殘忍意味。我記起來了，那是琴酒在書房置的大魚缸。我不曾認真打量過那些擺設，如今它們卻像傷疤被牢牢烙印在我腦海。
琴酒什麽也沒說。在事後回憶起時，那像一種行刑前的溫柔和逃避。
我咽下口水，不知該如何自處。灣區時有跑車呼嘯而過，貝爾摩德在灣區購置的房產就在下一個路口。車內的私密性做得太好，我蒼白的臉和女鬼般的黑發投在貼了膜的車窗上，像木刻時被潑上的墨跡慢慢幹涸。“有一天，你會看到鬼魂般的我在你夢裏出現。”
“而你——”
這時，我聽到自己從前以為絕無可能在琴酒身上出現的聲音。
“我不要你原諒我。”那雙綠色的眼睛消失了。後半句，他的聲音重新冰冷起來，像毒蛇，像玫瑰。然而玫瑰轉化成毒蛇，毒蛇在月光下化作玫瑰。
俗套的比喻說不出我的感覺，但那瞬間，我確實看到他破碎在自己面前。
“我不要愛，不要原諒，不要憐憫，也不要謊言。我要你永遠恨我，最好到死。”
*
貝爾摩德的客廳足夠寬敞，能容下她、波本和我。
我們三人各自占了一角，閑聊。
我向他們展示峰藤有希子簽過名的海報，看到正在挑選不同直徑美瞳的貝爾摩德眉頭一挑，聲音突然變得尖利。“我過去也常去劇院看她。”
我卡殼了，求助地望向波本。
波本微笑。“貝爾摩德在百老匯可是很有名的。”
好像確實如此。隱約聽說她接了很多任務片，要麽是美國的組織投資，要麽是日方。原來在此之外，她和峰藤還有私交？
“《金蘋果》劇組裏也都是我的人。”她收拾好那點幾乎不算什麽的失態，沖我美艷一笑。“下次有空來美國，我請你看劇。”
這個組織太過龐大，每個人的身上都有秘密，連身外都有許多糾纏和故事。我笑語盈盈地答應下來，最終還是選擇不易容。
波本有些訝異。“真的？”
“我的臉沒你的那樣見不得人。”我看了眼貝爾摩德，她正在對著鏡子調整肩膀的高度。“而且我對那些孩子來說，就是個偶遇了好幾次的大姐姐而已。對了——要不我們假裝情侶？”
貝爾摩德“啊”了一下，突然扭頭，視線開始在我和波本的臉上打轉，露出一個無奈但又想看好戲的笑。“你們有點像那種pr，最常見的那種——模特圈裏被主辦方硬湊在一起的les和gay，為了下周的報表好看就被逼著賣cp。”
波本聽完，突然被打動了，一下子同意了我的提議。
“好啊，”他的眼睛裏又閃出了孩子氣的邪惡。“真期待呢，要是能現在就上列車就好了！”
*
江戶川柯南正在腦中做著推理，卻被少年偵探團突然的吵鬧打斷思緒。“柯南，柯南！”
連對面的灰原都驚了一下。“江戶川。”
他不耐煩地“哦——”了一聲。出門看到狂奔而來的三小只，尤其是臉上眉飛色舞的步美，還真的被嚇了一跳。“這是怎麽了？不管發生啥都要冷靜啊冷靜，我們不是少年偵探團嗎？”
灰原也補刀。“你們大聲得隔壁車廂都能聽見了誒。”
“不是的！柯南，”光彥和元太也一喘過氣來就急著發言，他們異口同聲道——“宇佐美小姐她，她和沖矢先生打起來了啊！！！”
“打起來了——”灰原和柯南驚訝得一起重覆了一遍。“你說什麽，光彥，你再說詳細點？”
到達餐車後，柯南用自己的無敵死魚眼註視著兩位男士互相嘲諷。
所以不是打起來了，只是安室先生和沖矢昴這兩個小肚雞腸的家夥單純看對方不順眼，然後——等等，安室先生怎麽和宇佐美十指相扣啊。
赤井這家夥還能不能追回自己的前女友了……江戶川柯南看著餐廳服務員和工科研究生的雄競大戰，不忍直視地扯了扯嘴角。
“沖矢先生，恕我直言，學歷在當前的社會不過一張廢紙！”安室透舉起我的手背，輕輕落下繾綣一吻。“愛一個女人，就要給她自己最多的陪伴！”
我仔細感受著皮膚表面的柔軟觸感。坦白說，有點惡心。
但波本看起來好像很爽的樣子。
“這就是你現在還在端盤子的理由嗎？”沖矢昴完美無缺地露出微笑，但那種隱隱約約的裂痕還是很搞笑。
我朝他露齒一笑，卻對著身邊的人說話。“啊呀，透君，你不要逼我這樣秀恩愛啦。”
“工作不分高低貴賤，只要gissel喜歡我穿圍裙的樣子，我當然熱愛端盤子！”
沖矢昴冷哼一聲。“一段健康的感情，需要兩個內心獨立的人。”
“我當然是獨立的！”波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予以回擊！“除了——想不到吧，我每個月都會準時上交工資卡！”
“......？”沖矢昴一時失語。
“對了，你想知道我和gissel小姐是怎麽認識的嗎？相比你先前偷偷跟蹤可光明正大了太多。”
“哎呀，”我有點害羞，“這就不用說了！還有小孩呢！”
安室透得意一笑。“東京灣的美麗黃昏，如偶像劇般kirakira的初見——”
柯南實在沒忍住，漏出一聲短促笑意，被灰原哀瞪了一眼。
更搞笑了。“灰原，你幹嘛！”
“......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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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永遠失去了我的愛，和自己在愛之外的同情、憐憫，和愛。但應該對此請求寬恕的，是琴酒。
走出劇院的時候我渾身一震，擡眼看向空中紛紛揚揚的白色。不是那種顆粒狀的小雪，而是鵝毛般大的規模。
東京從沒有過這麽早的降溫。我按下頭腦中回溯命運和剛剛劇情的想法，吃驚於這有如神詔的詭異氣象，下意識去看我身後的琴酒。他捏著帽子，隨後嫻熟地點煙。依舊是那支味道很沖的雪茄，不合我口味。
退場時眾人按指示向左走出。琴酒一直亦步亦趨跟在我身後，沈默的陰影從未離開我兩步以上。他看到周圍已經有人開始舉著手機拍照，蠻橫地將我罩進大衣，自己只穿一件襯衫和皮夾克，拉開幾米距離走在前面。我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又不敢主動說話，就這樣呆呆地跟到了保時捷邊上。
“上車。”他率先坐進駕駛座，“準備明天的任務。”
明天，什麽明天？我恍然，但也只能拉開車門，順從地在後排坐好。現在已經過了零點。
原來他是要送我去貝爾摩德那裏。我想起伏特加那不合時宜的咳嗽，忍不住開口，公事公辦地問他。“伏特加說，以為你會告訴我任務目標。”
他沈默地換擋，讓愛車滑入直行車道。
“為什麽不告訴我，貝爾摩德是為了雪莉？”
我向後視鏡瞟了一眼，才發現琴酒已經不知道註視了我多久。
我立刻感到毛骨悚然，說出的話也不再受控。大概人是無懼恐懼的，在無望時。“既然你恨我，為什麽依然做這樣的事。”
一群幽藍的水母慢吞吞地劃過我身邊，繞著我的聲音旋轉時動作華麗而輕柔。帶著莫名的殘忍意味。我記起來了，那是琴酒在書房置的大魚缸。我不曾認真打量過那些擺設，如今它們卻像傷疤被牢牢烙印在我腦海。
琴酒什麽也沒說。在事後回憶起時，那像一種行刑前的溫柔和逃避。
我咽下口水，不知該如何自處。灣區時有跑車呼嘯而過，貝爾摩德在灣區購置的房產就在下一個路口。車內的私密性做得太好，我蒼白的臉和女鬼般的黑發投在貼了膜的車窗上，像木刻時被潑上的墨跡慢慢幹涸。“有一天，你會看到鬼魂般的我在你夢裏出現。”
“而你——”
這時，我聽到自己從前以為絕無可能在琴酒身上出現的聲音。
“我不要你原諒我。”那雙綠色的眼睛消失了。後半句，他的聲音重新冰冷起來，像毒蛇，像玫瑰。然而玫瑰轉化成毒蛇，毒蛇在月光下化作玫瑰。
俗套的比喻說不出我的感覺，但那瞬間，我確實看到他破碎在自己面前。
“我不要愛，不要原諒，不要憐憫，也不要謊言。我要你永遠恨我，最好到死。”
*
貝爾摩德的客廳足夠寬敞，能容下她、波本和我。
我們三人各自占了一角，閑聊。
我向他們展示峰藤有希子簽過名的海報，看到正在挑選不同直徑美瞳的貝爾摩德眉頭一挑，聲音突然變得尖利。“我過去也常去劇院看她。”
我卡殼了，求助地望向波本。
波本微笑。“貝爾摩德在百老匯可是很有名的。”
好像確實如此。隱約聽說她接了很多任務片，要麽是美國的組織投資，要麽是日方。原來在此之外，她和峰藤還有私交？
“《金蘋果》劇組裏也都是我的人。”她收拾好那點幾乎不算什麽的失態，沖我美艷一笑。“下次有空來美國，我請你看劇。”
這個組織太過龐大，每個人的身上都有秘密，連身外都有許多糾纏和故事。我笑語盈盈地答應下來，最終還是選擇不易容。
波本有些訝異。“真的？”
“我的臉沒你的那樣見不得人。”我看了眼貝爾摩德，她正在對著鏡子調整肩膀的高度。“而且我對那些孩子來說，就是個偶遇了好幾次的大姐姐而已。對了——要不我們假裝情侶？”
貝爾摩德“啊”了一下，突然扭頭，視線開始在我和波本的臉上打轉，露出一個無奈但又想看好戲的笑。“你們有點像那種pr，最常見的那種——模特圈裏被主辦方硬湊在一起的les和gay，為了下周的報表好看就被逼著賣cp。”
波本聽完，突然被打動了，一下子同意了我的提議。
“好啊，”他的眼睛裏又閃出了孩子氣的邪惡。“真期待呢，要是能現在就上列車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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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耐煩地“哦——”了一聲。出門看到狂奔而來的三小只，尤其是臉上眉飛色舞的步美，還真的被嚇了一跳。“這是怎麽了？不管發生啥都要冷靜啊冷靜，我們不是少年偵探團嗎？”
灰原也補刀。“你們大聲得隔壁車廂都能聽見了誒。”
“不是的！柯南，”光彥和元太也一喘過氣來就急著發言，他們異口同聲道——“宇佐美小姐她，她和沖矢先生打起來了啊！！！”
“打起來了——”灰原和柯南驚訝得一起重覆了一遍。“你說什麽，光彥，你再說詳細點？”
到達餐車後，柯南用自己的無敵死魚眼註視著兩位男士互相嘲諷。
所以不是打起來了，只是安室先生和沖矢昴這兩個小肚雞腸的家夥單純看對方不順眼，然後——等等，安室先生怎麽和宇佐美十指相扣啊。
赤井這家夥還能不能追回自己的前女友了……江戶川柯南看著餐廳服務員和工科研究生的雄競大戰，不忍直視地扯了扯嘴角。
“沖矢先生，恕我直言，學歷在當前的社會不過一張廢紙！”安室透舉起我的手背，輕輕落下繾綣一吻。“愛一個女人，就要給她自己最多的陪伴！”
我仔細感受著皮膚表面的柔軟觸感。坦白說，有點惡心。
但波本看起來好像很爽的樣子。
“這就是你現在還在端盤子的理由嗎？”沖矢昴完美無缺地露出微笑，但那種隱隱約約的裂痕還是很搞笑。
我朝他露齒一笑，卻對著身邊的人說話。“啊呀，透君，你不要逼我這樣秀恩愛啦。”
“工作不分高低貴賤，只要gissel喜歡我穿圍裙的樣子，我當然熱愛端盤子！”
沖矢昴冷哼一聲。“一段健康的感情，需要兩個內心獨立的人。”
“我當然是獨立的！”波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予以回擊！“除了——想不到吧，我每個月都會準時上交工資卡！”
“......？”沖矢昴一時失語。
“對了，你想知道我和gissel小姐是怎麽認識的嗎？相比你先前偷偷跟蹤可光明正大了太多。”
“哎呀，”我有點害羞，“這就不用說了！還有小孩呢！”
安室透得意一笑。“東京灣的美麗黃昏，如偶像劇般kirakira的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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