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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因絮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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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因絮果

[XC摸魚集中地](7人)

[奶茶鑒賞員:打聽到了!新總監の秘密來歷!大家舉起吃瓜的手好嗎!]

[做一個哇塞女孩:嚶嚶, 素總監好有魅力,我要跑票一分鐘,對不起冷總QAQ]

[蜜桃計劃:花癡閃開, 快說快說。]

[滅絕香菜計劃:快說+1]

[新傳王祖賢:快說+2]

[奶茶鑒賞員:素霓生, 女, 年齡不詳但據說和冷總同年,也是從新傳出去的前員工;在英國讀完碩士就入職倫敦杜倫道公關公司, 幹了三年就從初級升到了高等, 哇塞她居然是英國傑斯王子私生女醜聞公關小組的負責人之一耶!?太牛了吧!]

[新傳王祖賢:!?牛哇牛哇, 不過好像她做的範圍不是明星經紀?]

[奶茶鑒賞員:要是我進了杜倫道, 我才不伺候明星咧。皇家禦用的公關公司,老大還是有地位的男公爵, 沒準幹下去也能有個爵位拿拿。]

[新傳王祖賢:那麽重點來了,她為什麽會回國?]

[做一個哇塞女孩:而且又是回老東家!聯想一下她和冷總是同時期進公司的, 難道這兩人有什麽過節!腦補了一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戲份!]

[新傳王祖賢:哈?阿塞你腦洞太大了吧。]

[新傳林青霞:嗚嗚可憐我是個顏狗,素總監也太有魅力了,完全是令人又恨的反派類型!]

[蜜桃計劃:餵餵餵,你們有點良心行不行?冷總平常也沒虧待過下屬,怎麽來了個新人就忘了舊人哭, 我堅決扛起反對新總監的大旗!]

[新傳林青霞:哎呀我只是隨口一說啦,溜了溜了改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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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星河只當沒聽見她挑釁的反問,將清酒遞給她。

素霓生再也繃不住故作嚴肅的神情,整個人徹底放松下來, 毫無淑女之姿的盤腿而坐,接過瓷杯一飲而盡。

生酛特有的濃郁在味蕾裏爆開, 辛辣的口感又伴著淡雅的果香後勁,讓素霓生持續挑動的神經元得到片刻休憩。

“斯——可以啊小師弟, 我在紐約都沒喝過這麽正宗的生酛,和東京居酒屋現賣的也差不了多少。”

廉星河瞧她酒中惡鬼的模樣頓感好笑,把整瓶都推到她面前,打趣道:“生姐,碰上酒你就破大防,這可是致命的軟肋啊。”

“嘁,能把我喝醉的人還沒被他/她媽生出來。”素霓生反吐槽回去,面上帶著未經過偽裝的笑容。

廉星河也淺淺的笑著,兩人默契的各幹了一杯。待菜上齊飽餐一頓後,才有閑情聊些有的沒的。

“回到老東家的第一天,還習慣麽?”廉星河喝酒上臉,兩邊的顴骨有些微微泛紅,看上去不像往常般淩厲。

也只有在師姐面前他才會暫時卸下防備。有一種男女之誼,既不是友情也並非愛情,更類似於親人和知己的綜合體。

“......就那樣。施建中年紀大了顯然對公司管理有點力不從心。”她雙手撐著竹席,仰頭看精致的天花板木梁:

“別看新傳的勢頭不錯,什麽項目的類型都摻和一手,實際上散而不精,沒有一個卓越的掌舵手領著,很容易沖向絕路、雞飛蛋打。”

即使沒有選擇重返新傳,她在國外也持續關註著國內經紀行業發展動態。新傳作為最先從單一提供經紀服務到承擔選拔、培養新秀與發行制片、參與項目投資的綜合型娛樂文化公司,近幾年在內娛可謂是名聲大噪。

陣勢越大也越容易凸顯出缺漏來。新傳現在面臨的問題是重點不均——新興的直播產業也想分杯羹、綜藝制作和影視作品兩手都要抓,三大巨額的坑前期都得往裏砸錢,要是過程中出了什麽大意外,整個公司的現金流和優良資產轉眼間資不抵債、瀕臨破產。

而新傳的優勢也在於中高級別的高管們普遍是壯年時期。尤其是以冷、曾、盤的三部門呈三足鼎立之勢,相互競爭相互制衡相互激勵。

可冷儷暫時脫離管理崗位後,弊端也就暴露明顯。曾文濤實力不弱,但他在風投部是專管專項,對於全方位的統籌協調的能力要比經驗足的冷儷差一大截;這大半年來,藝人統籌部業務不進反退也讓股東們著急,才有了這出聘請專業經理人挑大梁的茬兒。

“我離開的時候,股東會成員十個指頭就數完了。現在嘛,一個大會議室都坐不完全部人。老施是個傳統苦幹派企業家,兢兢業業拼了幾十年是時候該享清福了,現在正好是急流勇退的時候。”

素霓生回國剛滿一周,不少經紀、公關公司向她伸出了橄欖枝,不乏有年薪超過五百萬的巨額offer;她抽空見了幾家感興趣的,最後還是回到了新傳。

“像施建中那一代人,權力握在手中焐熱了,又哪會輕易再交給別人。”廉星河在用白毛巾仔仔細細的擦著手,漫不經心的回道。

“說到這個,”素霓生狡黠的勾了勾嘴角,特意提高聲調:“我今天見到了一位讓我印象很深刻的女經紀人,我想想,好像是姓向吧......”

廉星河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放下毛巾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So?”

“沒什麽,你認識麽?”素霓生難得看到桀驁的師弟為哪個女人動容,打算逗逗他。

自己作選擇前特意咨詢了廉星河的意見,對方沈默半晌後說非要選的話可以去新傳試一試。

“認識,打過交道。”廉星河慢悠悠嘬了個口綠茶湯,坦蕩承認:“挺有想法的。”

素霓生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大問題:“WTF?認識你這麽多年,居然第一次聽到你誇同行?!”

“咳,怎麽在你嘴裏我就是那麽刻薄一人。”廉星河不自然的輕咳幾聲。

“e on,連老師都是你some time so mean......”

熟知師弟的脾氣,再逗下去可能就要翻車了,素霓生及時打住:

“好了不逗你了。新傳在培養人才方面還是有水平的,除了施建中家的公子哥外,其他兩位女生算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丹尼爾施?”廉星河莫名覺得有些耳熟,回想了一下最近在哪裏聽到後輕蔑笑了笑:“這家夥前不久剛出了個笑話。聽說酒後失言,把新傳重要的選角消息透了出來,差點見報。”

“我就不明白,這些男人一個個都覺得自己屁股下面是皇位不成?盡想著傳給後代。”素霓生翻了個大白眼。

“不聊這個了,師姐。”他搖鈴示意服務生撤走飯菜,又重新上了一桌茶具,慢條斯理的泡起茶來:“如今我和你算得上是競爭對手了,最好不讓人其他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否則你在公司會難做的。”

“怕什麽,要有心去查的話遲早會被發現的。”

話是這麽說,但接收到小師弟的關心,她心中還是十分熨帖的。

如果當初自己選擇留在新傳,坐上藝人統籌部總監位置的還不一定會是冷儷;陰差陽錯下,素霓生在小有成績的情況下,拋掉一切毅然出國。

她先是決定繼續進修專業的公關課程,在陌生的異國斬五關過六將,克服語言的難關的同時艱難考入英國頂尖大學,攻讀王牌公關專業。

在倫敦,素霓生遇見比她小一個年級的廉星河,後者的老師也是同一位主管教授。

素霓生和廉星河都是外冷內熱的性子,一開始相處得並不融洽——一個覺得對方太清高,瞧不起國內本科生;一個覺得素霓生“太油”,不像學生反而像社會人。

二人為何熟稔起來,還得靠共同的導師湯姆森教授。教授不是傳統的課堂教學,他本人是倫敦老牌經紀公司的資深合夥人,又崇尚狼性實戰教學,可憐湯姆森教授的學生們沒有正兒八經在教室上過多少課,就被導師扔到華盛頓、紐約和芝加哥辦公室“實踐”了。

而素霓生和廉星河最命苦,被老師欽點留倫敦跟在身邊“親自調教”。

實戰起來可不是過家家,尤其像素霓生這樣只在國內幹過幾個月經紀人的履歷,每天連睡夠三個小時都是奢侈,平常跟著老師工作,挨罵聲就沒停過。

在國外,經紀和公關是一個異常廣的範圍,不限制明星和名流們,體育、政治哪怕是商業公司都會聘請經紀和公關服務。

二人在各種各樣的case裏發現對方身上的閃光點,漸漸放下對彼此的成見,磨出了革命戰友友誼;在素霓生眼裏,拋開工作能力和態度不談,廉星河冷漠決絕的外皮下,本心裏還保存有一個臭屁大男孩的率真,下意識就把他當做親弟弟照顧。

“生姐,你和安妮......”廉星河滯了滯,還是決定問出口:“就這麽分開了?我聽老師說,你把房子、車子通通都留給了她,背著個包就回國了。”

“嗯。”

聽到妻子、哦不,準確來說是前妻的名字,素霓生瞬間有點心煩意亂,和室內的氣氛也瞬間宕了下來。

廉星河並非故意刺探師姐的隱私,只是他清楚對方的性格,除了自己以外,素霓生只會把這事兒憋在心裏生出恨生出悶,倒不如一次性揭開傷疤,把垃圾倒個幹凈。

“安妮天天去找老師,要你在國內的地址。老師說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早就報警了。”

素霓生皺著眉,煩躁的用食指敲打桌面:“簽協議的時候都說清楚了。她一個人在倫敦,沒工作沒積蓄的,錢房車我一分不要全留給她,先在這樣又要做給誰看?”

她看廉星河若有所思的模樣,苦笑一聲:“你知道我們為什麽離婚麽?”

“大概......知道一點,鬧得不大愉快。”廉星河極少談論別人的私生活,雖是親近如姐的素霓生,他仍然感到很窘迫。

他是同批裏唯一一個離開倫敦的學生,對其他人的了解很有限,師姐離婚回國的大事還是導師主動問他後才知曉。

對於師姐的前妻安妮鄭,他也算見證了二人的戀情。她也是華裔,家裏是偷渡到英國的黑戶,到安妮都十六歲了才被承認是合法居民。

但他對安妮談不上喜歡,連愛屋及烏都做不到。當初廉星河與素霓生在泰晤士河畔餐館吃完飯,安妮就是他們這桌的服務生。

安妮對師姐一見鐘情,在沒了解廉星河是不是素霓生愛人的情況下,就對素展開熱情的求愛,這已讓他內心不悅。

但師姐的感情生活他不好參與,交往不過一年就傳來二人要結婚的消息。當時自己也隱晦的勸過師姐,希望對方三思而後行。

婚禮還是照常舉行了,只不過安妮的家人團只來了一個表姐。

婚後,安妮順理成章住進素霓生在倫敦南肯辛頓的公寓,也不上班,家用零花都是師姐承擔,相當於全職主婦。

素霓生的公關工作性質,導致她長期在外邊出差,所謂的全職也不過是偶爾做頓飯、洗個衣服,日常家務都有菲傭上門。

即便是這樣,素霓生還擔心她無聊,鼓勵她多開發愛好,去健身房或者上瑜伽課、練普拉提,只要是休假就陪她看音樂劇、旅游。

“何止不愉快?是很難看。”再說起那夜,素霓生已然平靜許多。

她去紐約出差,按原計劃趕不上安妮的生日,就咬牙趕著提前一天回來,給妻子個驚喜。

驚是到位了,喜沒有來。素霓生回到家,從玄關就掉落了一地的衣物以及主臥傳來男女的媾和嬌/喘就說明了一切。

她還挺佩服自己,當時沒有沖進去打斷狗男女,反而出奇的冷靜,到廚房開了瓶紅酒,默默幹完一瓶後報了警,說是有陌生人闖進家裏。

警察趕到的時候那男人還沒完事,但也被嚇得夠嗆,當場就被警察逮捕扣走。

安妮先是痛哭流涕求饒,下跪懇求;再後來見素霓生離意已決,又變了副嘴臉說著什麽“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被我感動了才和我在一起”、“你心裏有人,我怎麽都走不進去”、“明明先精神出軌的人是你”斥責她。

素霓生不想與她爭辯下去,也許對方的職責也讓自己於心有愧。

她只想逃離這座城市這個國家,重新開始。也正是這時,堂姐突然告訴素霓生,和她斷絕了母女關系的素母,因病去世,希望她能回國治喪。

“回去之後我給老師打個電話say sorry。”素霓生作了個深呼吸,房間內燃著的檀香使人神智平靜:“再和她好好了結。”

廉星河沈默下來,兩個人靜靜的品著雨前龍井。明明入口應是清香甘醇,素霓生卻嘗到滿嘴苦澀。

“之前吃飯的時候,安妮說過你心裏有人,你只是透過她在找另一個人的影子,我本來以為只是一句玩笑話。”久久,他冒然開口,與慢悠悠的語氣不同,他的話裏帶著探究。

“可現在,我發現她說的......”

“Stop,慎言。”

素霓生一邊的側臉隱在黑暗中,但緊緊抿著的唇線是最大程度說明她的不悅。

廉星河噤了聲,把想說的話憋了回去,換成了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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