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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我會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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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我會娶你

懷中的雌蟲情況危急, 每拖延一分鐘就會多以分鐘的痛苦,陸澤將半昏迷的萊茵安置在副駕駛位置上, 徑直帶他離開了莎頓古堡。

陸澤抱著萊茵快步撞開住處的大門時,他的腳步很快,動作安穩卻輕柔,將萊茵放置和醫院病床上如出一轍的白色床單上,轉身去拿對面玻璃架子上的藥劑。

遠離了溫暖源,背脊接觸到白色床單的那一刻, 萊茵消退大半的理智驟然回神,他因為痛苦潮濕的眼睫費力睜開,空茫的眼神徒勞地睜地大大的,像是想要看清四周的一切。

入眼是深入骨髓的漆黑。

他看不見,他是個瞎子。

陸澤聽到萊茵發出低低的一聲氣音, 仿佛啜泣, 又好似悲鳴, 明明痛苦至極, 卻微不可聞。和他一樣,輕易就會被人忽視。

陸澤帶著乳膠白色手套的手指上握著一支註射器, 鏡片後的灰眸無喜無悲,靜靜地看著。床單上的雌蟲像是一只受了傷害的小動物一般痛苦地蜷縮起來,企圖將自己縮小到看不見, 無時無刻不再降低存在感。

陸澤伸出了手。

萊茵感覺黑暗中朝他伸出一雙手,不適的乳膠質感, 帶著濃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感受到自己的眼睛和臉頰被觸碰, 有什麽東西一點點扯開他的衣物。

不……!

日日夜夜縈繞在心頭的噩夢仿佛再一次上演,萊茵控制不住地戰栗掙紮。

陸澤看著身下忽然掙紮起來的雌蟲, 眼眸中閃過詫異,他不知道自己哪一個行為讓雌蟲產生了如此強烈的應激反應,但雌蟲現在的情況太過緊急容不得半分猶豫,他當機立斷扣住了雌蟲的脖頸。

養動物的人都知道只要抓住了它們的脖頸就算是兇猛的大貓也會安靜下來,陸澤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因為他手下曾消亡過無數生命。

陸澤一手扣著萊茵的脖頸,一手拿著醫用剪刀剪開了對方的衣服。

可能是暴露在空氣中的軀體刺|激了萊茵,或是來自冰冷器械的未知恐懼,剛剛被馴服的雌蟲再一次劇烈掙紮起來:“放、放……放開我。”

陸澤加重了按壓脖頸的力度,語調低沈:“安靜些。”

這一聲“安靜”像是破開迷霧的一縷光拉回了陷於噩夢中搖搖欲墜的理智,萊茵猛地睜大眼,白色瞳仁上蹦出的血絲清晰可見,他大張著嘴巴喘著氣,終於意識到身邊的蟲是誰。

“路德閣下,您……這是在做什麽?”

萊茵的聲音因為痛苦發抖,但是神情卻格外平靜,他摩挲著找到了陸澤的方向按住了他正在解自己衣物的手:“您要知道只有雌蟲的雄主才能解開雌蟲的衣物,我說過了我並不是能隨意招惹的雌蟲。”

陸澤手裏握著醫用剪刀,剛剛萊茵摸索的手指差點就撞上銳利的刀鋒,型號陸澤及時轉移了方向,感受著按在自己手背上的輕顫,他聲音淡淡:“不用重覆,我記得,你已經說過許多遍了。”

萊茵顫抖地松開手,抓住了自己散落的衣物,抑制不住地喘了口氣:“那就請您讓我離開。”

看著性命垂危的雌蟲竟然還要找死離開,陸澤反手扣緊了萊茵的雙手,同時膝蓋頂在他的腰背上使了巧勁將他固定,他的聲音低沈緩慢,細聽卻好似藏著跳躍的火光:“我也說過,我是一個醫生。”

“咳咳,放開,放開咳咳我!”

陸澤看著掙紮著咳血的雌蟲,像是宣布病危通知書一字一句道:“你快死了。”

萊茵咽下口中湧上來的鮮血,狠狠扭頭像是一只被逼急後亮出殘缺利爪的殘獸:“那也不代表我殺不了你!”

人很奇怪,總是喜歡極致的反差和對比,對比越鮮明觸動越大也就越喜愛,但這種喜愛有一種限度,就好比不能看著朱紅大門外凍死的路人大笑,也不能看著僵死的生命掙紮卻滿懷欣喜。

陸澤則不同,他對反差的喜愛和追求沒有限度,他喜歡死灰之中的光亮,他當醫生將病人從鬼門關前拉回來只是因為喜歡看星星之火重燃,若是他喜歡他也能讓一個生機勃勃的生命在他手底下輕易流逝,他之所以選擇前者而不去做後者只是因為前者的挑戰更大,更有難度,他喜歡有挑戰的事物。

看著萊茵被死氣籠罩的臉上露出一絲潮紅的光亮,陸澤眼中的興味更重,他按在萊茵脖頸上的手指按壓緩緩扣住他的喉結。看著喉結那顆鮮紅的小痣在他的指尖下越發紅艷,他輕輕笑了笑:“好啊,我等你來殺我。”

說完,陸澤就扯了繃帶將萊茵的手纏了好幾圈,隨後從櫃子下放掏出了一副手銬。

“哢嚓——”

手銬隔著繃帶牢牢扣在了萊茵的細瘦的手腕上,手銬上的鎖鏈則被陸澤扣在了床頭的鐵架上。放在往常解開一副手銬對於高級雌蟲來說根本不是什麽事,可對於快死去的萊茵,一副手銬足夠限制他的行動。

陸澤像是評價觀賞品一般打量了萊茵一眼,指尖輕輕勾起鎖鏈扯了扯,聽見鎖鏈撞擊鐵架的清脆聲響後,緩緩收回手拍了拍萊茵的臉:“抱歉,你有點不配合,所以只能先這樣。”

雙手被反扣在頭頂鎖死,雙腿又被壓住,萊茵根本無法動彈,他空茫的眼睛被逼的通紅,鐵鏈撞擊的清脆聲響此起彼伏,他像是絕望盡頭的困獸終於掩飾不住深藏的恐懼:“放開我!”

衣物一點一點被褪下,冰涼的器械劃過肌膚帶來控制不住的震顫,萊茵紅著眼睛死死睜大眼睛,他想要看清楚面前這個正在迫害他的雄蟲是誰,他想要認清他的臉,記住他的模樣,想要張開嘴將他的骨頭一點一點啃碎,可是他是個瞎子。

他是個瞎子。

一個快死掉的瞎子。

他什麽都做不了,就連死之前都要被折辱。

他不該參加這場加納晚宴,這樣就不會見到身前的這個愛收集眼睛的變態。他這雙自從出生起就蒙受厄運的盲眼最終卻成為了變態的藝術收藏品,何其可悲可笑。

一個無用的物件,就像他一樣,因為無用而礙眼,最終都免不了被挖去的命運。

真是可笑,可笑。

身下的雌蟲安靜了,陸澤自然樂意,手下的檢查有條不紊地開展,先前在樹林中只是粗略看了看,現下仔細觀察後他才發現這只雌蟲身上的暗傷著實不少。

許多傷沒有得到合理的治療,毫不誇張地說,甚至根本沒有接受治療。

萊茵的狀況有些特殊,他雖然擁有超強的治愈能力,能活死人肉白骨——就像陸澤在樹林中看見他治療患病的紫藤樹,但他的自愈能力卻格外的弱。這點從萊茵臉上被劃破的那道傷口許久沒有愈合的事實就可以看出。

但這些都是表象,根本的問題是信息素紊亂。

陸澤來到帝星半年就在實驗室裏頭泡了半年,蟲族比起人類強健了百倍的軀體讓他好奇,雄蟲和雌蟲之間信息素的不對等更是讓他著迷。他已經從自己身上取下來許多活體標片,他對蟲族許多習以為常的醫學常識提出了質疑,他已經有了許多發現,現在正好缺一個實驗品。

然後,萊茵出現了。

這只強大又脆弱,美麗的、瀕死的雌蟲是極佳的實驗品。

陸澤沈浸在自己狂熱的實驗狂想中,許久後才發現鐵鏈撞擊的鋃鐺聲弱了。他擡頭,就看見一雙噙著淚水的眼睛,那雙無神空茫的雙眼仿佛一顆充滿了水珠的玻璃珠子,晶瑩又美麗,厚厚的白翳被淚水浸透顯出一種半透明的美感。

陸澤鬼使神差地停下了手中的檢查,他靜靜地註視著無聲落淚的雌蟲,緩緩伸手按住了盲眼之下的黑痣,敏感的眼周感受到觸摸纖細卷翹的睫毛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沾透了淚水的睫毛撲簌簌掉下幾顆淚珠,像是人魚的珍珠淚。

“哭什麽?”

陸澤緩緩摸了摸那雙閉上後仍在劇烈顫抖的盲眼,聲音像是情人低語般的溫柔,他的指尖游弋仿佛一個又一個輕柔的吻:“很疼?”

回應他的是萊茵壓抑的沈默,陸澤的視線落在萊茵血跡斑斑的嘴唇上,輕輕嘆了口氣,這位被人成為魔鬼之手的冷酷無情的醫生第一次說出了安撫的話語:“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耳畔溫柔低沈的聲音仿佛催命的鬼符,萊茵閉著眼睛死死握緊了拳頭,等待著極致的疼痛和剝離。

“我會輕一點。”那個好似魔鬼的聲音繼續道。

萊茵閉緊雙眼,仿佛想要在最後一刻牢牢記住這雙盲眼的感覺。

他等到了一支註射器。

脊椎上傳來的刺痛幾乎能忽略不計,冰涼的液體緩緩註射進他的身體,握針的手格外的穩,沒有增加多餘的疼痛,那個低沈的聲音仍舊溫柔:“好了,很快就不疼了。”

禁錮著雙手的手銬被丟在地上發出咯噔一聲,纏繞手腕的繃帶被一圈圈解開,褪去乳膠手套的大手輕輕地握著他的手腕,在他手腕的筋脈上滑動摩挲。

萊茵的身形徹底僵住了,他感受到自己被抱緊了一個格外溫暖的懷抱。

他並非第一次感受到這個懷抱的溫暖,可之前他出於半昏迷狀態,而現在的他則是清醒的。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早已經超出了合理的社交距離。

陸澤感受著懷中雌蟲的僵硬,手指在對方清瘦的手腕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像是在摸著一只心儀的漂亮鳥雀的羽毛。他有些訝異自己竟然如此自然地將萊茵擁進懷中,更有些訝異自己竟然如此愛不釋手。

但這些訝異和他的行為並不產生任何沖突。

他向來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人,只要喜歡,就去做,至於原因,向來隨緣。

身上的疼痛慢慢褪去,萊茵終於相信了陸澤重覆了許多次的那句話,他是個醫生。

竟然是真的,他竟然真的懂醫生。其實也怪不得萊茵不相信陸澤的話,畢竟在蟲族世界裏頭,雄蟲生來就是享受的階級,而醫生無論在哪種社會都是需要下苦功夫,勤奮苦學的職業。

假設你去街上扯一百個蟲,問他們相不相信陸澤是醫生,他們也只會斬釘截鐵地告訴你一個答案:那就是絕對不可能!

陸澤看了看表,感覺藥劑應該差不多起效果了,他低頭看著懷中格外安靜的雌蟲,低聲問道:“怎麽樣,還疼嗎?”

突然被問道的萊茵猛地一抖,像是想起什麽一般猛地退出了陸澤的懷抱。

懷中空落落的感覺讓陸澤有些不適,他微微挑眉,覺得雌蟲的反應有些好玩。

萊茵手忙腳亂地摸索著衣物,卻摸到了一塊有一塊拼不起來的布料,陸澤實在是惡趣味,雖然脫衣檢查是必須的,但是將病人的衣物剪成破爛卻是可以避免的。萊茵握著“殘缺的”衣物碎片,坐在白床單上神情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後是湧上臉的窘迫。

整個過程,陸澤就站在旁邊靜靜地觀看,他看著雌蟲縮著身子伸手摸索,看著他在摸到布料是一瞬間的喜色,以及他確認衣服被剪得破碎不能再穿的窘迫,他勾著笑倚在墻上像是看著一副無聲的默劇。

陸澤看見雌蟲再三確認自己的衣物不能使用後攥緊了手指,就連藏在白色襪子了的腳趾也跟著縮進了。

陸澤壓下忍不住上翹的嘴角,臉上的神情和抱歉實在扯不上關系:“抱歉剪壞了你的衣服。”

聞言萊茵像是被電了一下猛地一抖,隨機抿緊唇搖了搖頭:“應該抱歉的是我,感謝您的救治,路德閣下請原諒我的失禮。”

雌蟲低頭致歉的模樣乖乖巧巧,和先前那個喊著要殺了他被他用手銬扣住才能勉強安靜的雌蟲截然不同,路德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口中的話語徹底證明了什麽叫做醫生的美德:“沒關系,我是醫生,醫生不會和病患計較。”

言下之意就是我寬宏大量原諒你了。

若是上一輩子求醫問藥的病患知道這話是從一向不在意什麽是醫德的陸澤口中講出來,怕是得瞪掉了眼睛。

萊茵嗯了一聲,隨後就沈默了。陸澤也並不是話多的人,況且此刻的他正專心致志地做著一件他覺得有趣事情。

他在觀察萊茵。

他喜歡安靜,萊茵很安靜。樹林裏的萊茵是死氣沈沈的安靜,像是一朵即將枯萎的花,白色床單上的萊茵是帶著鮮活氣息的安靜,像是一只笨拙地躲藏的小鳥雀。

小鳥雀丟了尾巴上漂亮的羽毛此刻顯得不知所措又無所適從,四處試探想要找到幾根樹枝將自己遮擋,只可惜白色的床單上除了他什麽都沒有。

陸澤勾起唇,心裏覺得真是奇怪,他從前怎麽沒有發現觀察小動物是這樣一件有趣的事情?

萊茵小心試探了許久,企圖想要找到一塊能遮擋的布料,然而結果終究是徒勞。終於死心承認眼前唯一能夠求助的蟲只有陸澤後,他猶豫地開了口:“路德閣下,請問您還有多餘的衣物嗎?”

陸澤靜靜看著瑟縮的萊茵,覺得此刻對方心裏應該又羞又窘,畢竟貴族和皇族的雌蟲都受過嚴格的禮儀訓練,赤身露體地在躺在一個雄蟲的眼皮子底下還要祈求對方施舍一件衣物,換做是某些自尊心強的雌蟲怕是恨不得直接自裁。

當然,陸澤並不是說萊茵沒有自尊心,從他剛剛的接觸了解,他覺得萊茵的自尊心可絕不低。

陸澤想起對方重覆說過的話,“我不是隨便招惹的雌蟲,在帝國若是雄蟲看了未婚雌蟲的身體必須得娶他……”

萊茵握著布料碎片的雙臂交疊在身前盡量遮擋乍現的春光,抿緊嘴唇等待著,然而對方卻沒有回應,萊茵能聞到雄蟲若即若離的氣味,他就站在他的不遠處,看著他。

這個認知讓他越發不安。

對方卻是是醫生,但他雄蟲的身份也依舊在哪裏,並且對方確實說過喜歡他的眼睛。

一個醫生是一個雄蟲這種詭異的組合都能存在,那麽一個會醫術的雄蟲是一個喜歡挖眼睛的變態的可能怕是也能成立。

萊茵盡量捂住自己,疼痛褪去,身體中消失的力氣逐漸恢覆,這讓他感到一絲安慰,但是那種被雄蟲凝視的不安依舊存在。

他不能赤身裸體的走出這裏,他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面前的是一個雄蟲,若是對方真的要對他做不軌之事,就算他有反抗能力他也不能反抗,因為傷害雄蟲是大罪。

萊茵幾乎無力地發現此刻的他若是想要安穩的回到自己的處所,唯一的可能就是寄希望於眼前的這只雄蟲是個好蟲。

是個好蟲……

哈,這真是一種虛無縹緲又天真大膽的願望,萊茵想。

就在無望的思緒飄散時,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淡香,隨後一股重量迎頭落下,將他從頭到腳蓋住了。

鼻尖充斥著好聞的味道,這個味道萊茵早在剛剛就已經聞過,無論是半昏迷時還是掙紮期間。萊茵楞住了,蜷曲的手指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此刻蓋住自己的是雄蟲穿在身上的外套。

這件外套對於瘦弱的萊茵來說有些大,潔白得仿佛透明的雌蟲從筆挺的外套裏探出頭來,銀色的發絲軟綿綿地垂在額頭上,他睜著茫然無神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的好欺負。

“會穿嗎?要我幫忙嗎?”

陸澤低沈的聲音在耳畔落下,楞神的萊茵猛地恢覆神智,攥緊了身上的外套,他的手指因為用力泛著白:“不用,謝謝您。”

細瘦的指尖摩挲著外套的模樣,似乎是在辨認這件外套的穿戴方法,陸澤倚靠在一側靜靜地看著,並不出聲催促,褪去西裝外套的他此刻身上只有一件白襯衫和灰色的馬甲,襯衫下的肌肉格外健美,彰顯著主人的力量。

看著萊茵摸索到紐扣後迅速穿好了西裝,陸澤再度挑了挑眉,很顯然對方的速度超出了他的估計,比他預料的快了不少。

不過這也沒什麽,反正他以後想怎麽看就能怎麽看。

“穿好了?”

萊茵點頭,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嗯了一聲,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補充道:“路德閣下,謝謝您。”

“好,那我們走吧。”

萊茵茫然擡頭,面向陸澤的面孔上充滿了不解:“去哪?”

陸澤單手扯了扯松散的領帶,站直身體後走到萊茵面前,鏡片後的灰色眼眸註視著萊茵,寬大西裝中雌蟲仿佛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陸澤嘴角再次一勾,伸手將萊茵額前的碎發朝後一擼,露出對方光潔的額頭:“當然是去找陛下。”

額前突如其來的觸碰讓萊茵顫了顫,連帶著腦袋都仿佛慢了半拍,下意識反問:“為什麽要找陛下?”

陸澤單手插兜,另一只手牽起了萊茵的手:“當然是去找陛下證婚,你不是說雄蟲看了未婚雌蟲的身子就得娶他嗎?”

仿佛被雷電擊中,萊茵渾身僵硬。

陸澤的視線像是火舌一般一寸寸舔過萊茵的臉龐和身軀,最後落在那雙空茫的盲眼上,他扣緊了對方瑟縮的手指:“我去找陛下求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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