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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永恒的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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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永恒的相伴

今年入春似乎晚了些,三月初還下了兩場零星的雪。顧澤杬的圍巾一直戴到了月底,戴得殷燃都嫉妒:“它陪你都比我陪你的時間多。”

顧澤杬正把圍巾收進衣櫃,聞言忍俊不禁:“你親手織的,不就是你陪著我嗎?”

“那不一樣。”殷燃從背後環住顧澤杬,下巴擱在他肩上,頗有點哀怨的意思,“我不能時刻和你在一起。”

顧澤杬卻是直接笑出來:“殷總要是一直跟我在一起,你的員工們不得胡思亂想嗎?”

自家總裁天天往別家總裁那兒跑,還是有競爭關系的別家,不出三日全司上下都要人心惶惶了。

“嗯……”殷燃沈吟,“有一個辦法,我可以正大光明去找你。”

“什麽啊?”顧澤杬關上衣櫃門。

殷燃偏過頭,在細白的頸側上親了親:“顧總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研發新產品?”

貼在門板上的手掌停滯一秒,顧澤杬轉過身,勾住殷燃的脖子:“殷總原來是在這兒起承轉‘合’呢。”

——合作的合。起自圍巾,轉至合作,相當絲滑。

“從第一句話開始全是真心的,真心的。”殷燃強調兩遍,“殷總為利益,殷燃為顧澤杬。顧總意下如何?”

普通的合作,顧殷兩家集團有過幾次,但都僅限於上市後的環節。從零開始規劃的協作,在此之前連假想都不曾有。

顧澤杬揚眉:“聽起來都是殷總的好處,那殷總得賄賂……”他頓了頓,似乎覺得用詞不太合適,改口道,“得說服我才行啊。”

“利潤你六我四,顧總定創意,後續技術宣發都由我提供。”殷燃早有準備,在顧澤杬嘴唇上親一口,接著一把抱起他,“至於我本人,全聽顧總差遣。”

被抱到床邊放下,顧澤杬仰面朝上地躺著,眼前的頂燈光很快被覆住。他捏一下殷燃的耳垂:“你這樣,其他人能同意嗎?”

“那四成都給他們做獎金。”殷燃不假思索,“我只要阿杬就夠了。”

顧澤杬盯著殷燃灼灼的目光,輕輕一笑:“看來這個提案裏,殷燃的占比比殷總多得多。”

不過這個提案,對顧氏來說橫豎不虧,他做主直接答應也完全沒問題。

見顧澤杬點了頭,殷燃稍稍放松了身體,但也沒完全壓上顧澤杬,只在對方肩窩拱了下,詢問:“看在我讓利了那麽多的份上,阿杬能不能先預支我一點好處?”

鎖骨附近被牙叼住,很輕地磨了磨。顧澤杬悟了,從頭到尾,這才是真正的“合”。

他們今天住殷望這兒,燈燈正被爺爺奶奶帶著在院子裏跟椰椰伽伽玩耍,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屋。

“好吧。”顧澤杬裝作深思熟慮一番,“雖然連方案都沒定,不過殷總這樣赤誠相待,我也該回報點誠意。”

殷燃嘴角一揚,雙關道:“絕對讓顧總各方各面都滿意。”

……

既然達成共識,第二周的例會上顧澤杬就提了這件事。高層們雖然迷惑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餡餅落下來,甚至是殷燃做的餅,但有顧澤杬擔保出了狀況他一個人來抗,便沒有什麽不同意的理由。

另一邊也一樣,盡管其他人極其不理解,但殷燃曉之以理誘之以利,也就都不反駁了。

老板壓力大偶爾要發瘋,沒關系,他們不會白費力沒錢拿就行。

提案通過,兩邊的項目團隊碰面開會,地點定在顧氏總部。分工明確,會議進行得相對順暢。唯一的分歧是殷燃想做香水香膏等全套香氣產品的套裝,被顧澤杬否決。

顧澤杬翻了幾頁過往的市場調研報告,擡起眼:“我知道殷總和AL的合作很成功,對自己有信心,但市場瞬息萬變,前期規劃不能省略。”

他的語氣和眼神乍聽乍看都淡如水,但其間帶著不容反駁的堅決,不怒自威。

周圍幾個人低下頭,降低存在感,生怕顧澤杬和殷燃吵起來,波及到他們。

可誰都沒想到殷燃沈默幾秒後,突然笑了:“是我考慮不周,都聽顧總的。”

殷燃帶來的人齊刷刷擡頭,震驚相覷。

殷總今天居然這麽好說話?!

他們偷偷瞄了眼殷燃,就見上司從眉眼到嘴角都彎著,非常真心,完全沒有任何氣極反笑的痕跡。

看來殷總真的很重視這次合作,不僅讓對方拿大頭,還對顧總那麽……聽話。

小插曲過去,討論繼續。之後一切順利,於是會議不到三個小時就結束了。

殷燃和司機說自己還有事,讓他跟其他同事回去,接著一個轉身進了顧澤杬的辦公室。

關上門的第一件事,就是申冤:“阿杬,我不是對自己有信心,是對我們有信心。”

顧澤杬笑著輕掐殷燃的臉:“有信心就亂來?”

“不是亂來,我考慮過。單是顧殷深度合作的名頭出去,就能保證熱度和銷量。”殷燃道,“我知道調研後再定調能賺更多,只是先提一個想法。當然最後都聽阿杬的。”

“你都只分四成了,還不緊著多賺點。”顧澤杬走到茶幾邊倒水。

“是我心急了,想節省時間盡快推進盡快上市,讓大家早點看到我們的合作成品。”殷燃解釋著,話鋒突轉,“不過,好久沒看到冷臉的顧總了。”

顧澤杬遞出水杯的手一頓,很快收了回去,笑盈盈道:“那給殷總多看看?”

“不行。”殷燃眼疾手快,精準又平穩地拿過他的水,並在顧澤杬唇上一啄,“冷臉的顧總很好,但是阿杬更好,我還是要阿杬。”

經過幾次調研和會議,兩邊團隊最終定下只全力推出一款香水。瓶身設計、香調選擇都由顧澤杬這邊進行,確定方案後交至殷燃這邊研制。

不過顧澤杬把香水的命名留給了殷燃,不然整個過程裏殷氏幾乎只起了工廠的作用,太缺乏參與感了。

開模和香水液體的調制同步進行,殷燃不斷在自己公司、顧澤杬公司和工廠間來回,只為了得到最好的成品。

天氣漸熱,樹木生出新葉,盛放的花朵隨處可見。經過數次調整,在馥郁馨香之中,香水的包裝和液體終於做出了雙方皆最滿意的一版。

殷燃總算能松口氣,不必再來回奔波。但出了樣品後沒幾天,他又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去了顧澤杬公司。

“今天不忙吧?”

“還好,沒什麽事情。”顧澤杬有所察覺,“你有安排?”

殷燃直言:“我訂了餐廳。”

顧澤杬托著下巴笑:“不帶燈燈去嗎?”

小家夥知道兩個爸爸背著他吃好吃的,會生氣吧。

“今天就不帶了,我們兩個人的事。”殷燃不心軟,“你還記不記得,你發燒那次,說又欠了我人情。”

顧澤杬楞了楞,繼而笑起來:“記性真好。”

當然,他也沒有忘。

殷燃:“晚上和我吃飯,就當抵消了。”

“……”顧澤杬無奈,“這比和你出去玩還離譜。”

不過殷燃有理:“之前也說了,如果非要還人情,方式我來定。”

這話顧澤杬同樣記得,他不再發表異議:“好,聽你的。”

就是特別好奇殷燃葫蘆裏又在賣什麽藥,突然提起欠人情的事,而且一字一句說得格外生硬。

雖然心裏奇怪,顧澤杬嘴上並沒有問,反正晚上就知道了。

下班後,顧澤杬便收拾好東西,坐上殷燃的車。

殷燃帶著他到了一家不遠的酒店。

非常熟悉的中式大酒店,二樓落地窗邊的座,還有從窗戶望下去,花園裏開得正燦爛的粉白的花。

以及服務生很快端上的熱騰騰的雞湯。

顧澤杬頓時笑彎了眼睛:“這是帶我回憶過去呀?”

“也不全是。”殷燃熟練地戴上一次性手套,幹凈利落地拆切雞肉,“我去年也來了這裏,一個人。”

顧澤杬輕輕“啊”了一聲:“多孤獨啊。”

“我太想念一個叫顧澤杬的人了,只好過來睹物思人。”殷燃把雞腿放進顧澤杬的碗裏。

顧澤杬笑出聲,擡起左手晃了晃手繩:“不是還有這個嗎?”

殷燃一本正經:“太少了,不夠思。”

看似說著玩笑話,可顧澤杬知道,殷燃很認真。

他們的牽掛是相通的。

顧澤杬把另一個雞腿夾給殷燃,笑容比窗外的花更盛:“幸好,現在不必再思人了。”

吃完飯,殷燃並沒有急著帶顧澤杬回家,而是牽著他的手,去了樓下花園散步。

兩人在油桐樹間慢慢地走,清香融在風中迎面吹拂,悠然怡人。

顧澤杬好奇:“這是什麽花?”

殷燃笑答:“油桐花。去年我也問了服務生同樣的問題,她還告訴我,之所以種這麽多,一是因為老板紀念自己在油桐花下與愛人告白成功,二是油桐花的花語是情竇初開,老板希望每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停下腳步,轉向顧澤杬:“那個時候我確定了,在很久之前,我就喜歡你。”

恰好一片花瓣飄下,落在了殷燃的肩頭。只是被款款目光攫住的顧澤杬並沒有註意到,他上前一步,緊緊抱住殷燃。

動作間花瓣又蕩了起來,被風一卷,晃晃悠悠地飛走了。

白晝的時間越來越長,回到家時,天還亮著。

殷望的院子裏也有不少花開了,香香甜甜的,讓人心情很好。

下了車,沒走幾步,顧澤杬被一個小炮彈撞了滿懷:“爸爸!”

“燈燈。”顧澤杬俯下身,“怎麽特意來接爸爸啦?”

“因為有東西想給爸爸看!”燈燈牽住他,“爸爸來花園。”

對世界充滿探索的小崽兒總會有千奇百怪的發現,今天大概又找出來了什麽新花樣。顧澤杬不覺得奇怪,跟著他走。

直到一叢梔子花樹邊,燈燈停了下來,指著那些嬌艷花朵:“爸爸,梔子花開了!”

顧澤杬順著說:“是啊,很好看。”

他印象裏這些花已經開了幾天了,不知道燈燈怎麽現在突然拉著他來看。

“爸爸,”燈燈又說,“梔子花的花語,是永恒的愛耶。”

顧澤杬一怔。

他腦子裏瞬間閃過數個念頭。不用問也知道是誰教燈燈說這話的,但為什麽教這個,殷燃想做什麽……

“阿杬。”

思緒尚未理清,身後傳來呼喚。顧澤杬轉過身,就見殷燃只離自己一步之遠。

目光相對,顧澤杬心口怦然一跳。

他好像知道殷燃要做什麽了。

就聽殷燃繼續開了口,沈穩聲調娓娓動聽,可又能捕捉到其中一絲的緊張:“阿杬,去年的今天,我知道了自己喜歡你。但此時此刻,我不再需要情竇初開。”

顧澤杬的心當即跳得更快了。

殷燃帶他吃飯的原因,殷燃一直若有若無焦灼著的原因,在眼前有了具象的答案。

與顧澤杬腦海中猜測的畫面重合,殷燃矮下了身,單膝著地,手中捧起一方絨盒。

小巧的盒子打開,裏面一枚戒指折射著璀璨的陽光。

“雖然說過,結婚時間由你來定,可求婚這件事,我想,還是應該由我來做。”殷燃笑著,深深註視著眼前人,情意繾綣,“顧澤杬,除了公司的合作,你願不願意與我進行一場永恒的相伴?”

那雙深邃的眼中,閃爍著比戒指上更耀眼的光芒,吸引顧澤杬全部的視線。

縱使猜到了殷燃要說什麽,心中還是漣漪陣陣。甜暖交加間,顧澤杬也有些緊張起來,鼻尖眼眶漸漸酸澀。

他偷偷地做了個深呼吸,揚起唇角,伸出左手,還是沒能止住尾音的哽咽:“我當然願意。”

殷燃笑得傻傻的,從盒子裏取出戒指。

顧澤杬低頭,看著戒指滑進無名指,在指根穩穩地停下。

他想,他現在也笑得很傻吧。

風吹過,搖曳的花叢邊,相擁的身影將芬芳的花香襯得更甜。

從今往後,不再有人情世故,只有長相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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