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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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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發病

黑暗的房間床上,酒井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只留出一條縫,仿佛在註視著什麽。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那同樣沒有光亮的實驗室。

他躺在冰冷的實驗臺上,因為過度的疼痛他的意識只是處於半清醒的狀態,就在快被痛暈過去的前一刻,他還在註視那些穿白色衣服的人,在他的肚子裏揮動著刀具。

他想發出求救的聲音,那對看起來和藹溫柔的夫妻,目光只在數據中偶爾瞥向他只是眉頭微緊。

坐在旁邊等待他完全暈過去時,就會把他再一次拉醒,讓他繼續感受這痛苦的護士姐姐。

實驗室裏進進出出的研究助手,他們手上端的都是從自己身上剝下來的一部分,那麽紅那麽黑。

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那樣冰冷,他只是他們在手術臺上可以任意使用的工具。

在意識完全昏厥過去的最後,聽到那對夫妻說的那句‘生命特征清零,醫學上確定死亡’

小策知道自己又要死一次,但沒事,很快又會活過來。

因為小策心中也不想自己死,這個時間景光已經在家做好飯等他了,景光和零也知道自己今天不會回去,但還是會做上他的飯。

小策還在等待著明天活過來,然後去找琴酒玩。

爸爸媽媽說等小策的身體好了,就帶小策出去玩。

4歲的小策已經有兩年沒見到爸爸媽媽,知道爸爸媽媽還活著,是那一個月可能才會打過來一次,通話從來不超過5分鐘的電話。

小策很聰明,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他就是為了變成這樣而出生的。

睡夢中的酒井策被夢中的一切驚醒過來,明明已經過去那麽多年,明明當時還這麽小,可那些經歷在記憶裏還是那麽的清楚。

冰冷的實驗室,冰冷的實驗臺,冰冷的儀器,那些人冰冷看一個工具的目光。

最後一次見到父母,他們那冰冷的目光。

酒井策感覺全身變得寒冷,仿佛深陷於寒冰之中。

手開始變得顫抖,直至全身。

酒井策把自己縮起來窩進被子裏,試圖去感受一點溫度。

雙手抓在腿上,已經在腿上抓出明顯的痕跡。

他不敢去閉上眼睛,他不想再去感受那種感覺,那種被活生生剝開肚子的痛苦,那種被扔進極寒冰被冰凍到全身沒有意識的痛苦。

酒井策這樣蜷縮著自己,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藥!

拿藥!

酒井策把被子掀開,試圖爬到床邊拿藥。

感覺自己深陷在那種黑暗中,害怕的刺骨感讓意識越來越模糊。

酒井策摔倒了,倒在床下。

磕到了床頭櫃的一角,腦子更暈。

好冷

酷暑的天氣即使在夜晚,也能感覺到多少清涼,現在酒井策卻感覺全身都很冷。

坐在感覺自己要暈過去的時候,酒井策嘴巴動了動,想用出力氣叫出什麽。

“波本!”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隔壁的人聽見。

另外兩個房間中,正在眠熟睡中的兩個人聽到聲音猛然醒了過來。

以最快的速度下床離開,同時打開自己房間的門,對視一眼,打開另一個房間的門。

安室透看到全身縮卷在地上的人,猛然一驚,趕緊把人抱了起來。

人還在顫抖,將安室透一只手抓住了明顯的痕跡。

安室透感覺他這個力氣,會讓自己的整個手臂給抓斷。

拍打著酒井策的後背,安撫著他。

諸伏景光打開房間的燈,打開床頭的櫃子,在裏面拿的適合酒井策現在情況的藥。

一整盒放置在左邊,非常明顯。

諸伏景光拿出一瓶鎮定劑,撕開一條註射器,將瓶子裏的液體吸入註射器裏面,撕開酒井策脖子後面貼的東西,將藥劑註射進酒井策體內。

藥劑註射進去後不到一會兒酒井策就鎮定了下來。

沒有反應,已經在安室透懷裏睡了過去。

兩個人松了口氣。

諸伏景光把註射器扔掉,把櫃子關上的時候註意到了那兩瓶好像從來沒有打開過的藥。

諸伏景光拿起來一看就知道,這兩瓶藥都沒有扭開過。

火氣瞬間就上來了。

明天再找他算賬。

安室透把酒井策放回床中間給他蓋好被子。

兩個人輕手輕腳的出去關好燈關上門。

第二天清晨

“酒井策!你來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藥都沒有吃?!”安室透揪著的耳朵把他拉到沙發上,語氣裏帶著憤怒。

酒井策縮了一下脖子:“這藥好難吃,我不想吃…我又死不了吃那麽多藥幹嘛”。

安室透把藥瓶狠狠的砸在他面前,眼瞳裏的怒火抑制不下。

“那也要吃!”

“不要!”

“小策吃藥”諸伏景光輕低聲地哄著他。

“蘇格蘭我不想吃藥”酒井策語氣裏滿是委屈 這些藥也不會讓他身體變好多少,該痛的還是會痛。

諸伏景光坐在沙發上,把酒井策抱進懷裏,摸著他的頭,用上自己溫柔的聲調,:“要聽話,不吃的話會更痛的”。

酒井策被抱著腰依舊不為所動。

在一陣僵持之中。

諸伏景光臉色有了變化,一改往前的溫柔,藍色的貓眼變得一絲冰冷。

伸出手,安室透瞬間領會 把那兩瓶藥拿起來往自己手上倒了幾粒,放在諸伏景光手上,去倒水。

低頭看酒井策倔強的樣子,按著酒井策的下巴,把藥給他塞嘴裏。

拿過放在旁邊的水,給酒井策藥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酒井策被嗆了一下。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把人放到旁邊,進了酒井策房間拿了一個註射器出來,往酒井策到後脖子上插進去。

“zero,送他上學”。

說完,諸伏景光回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hiro/蘇格蘭生氣了。

現在變成兩個人都不敢說話。

“走”安室透拿上車鑰匙和酒井策的書包。

酒井策上車才想起來。

昨天周六…他今天上什麽學?

酒井策拿出手機一看,眼裏帶著茫然。

他是睡一覺穿越了嗎?怎麽今天周三?

車行駛在路上。

“波本,我記得昨天周六對吧?”

“是啊”。

“那今天周幾?”。

安室透眉頭微皺,看了他一眼。

“周三啊”這家夥拿著手機不會自己看嗎?昨天周六今天不就是周三嗎?有什麽好問的?

酒井策有點被他這個平淡的語氣嚇到:“昨天周六今天周三不是很奇怪嗎!?!”

“哪裏奇怪?”剛剛拿藥的時候拿多了一粒,吃壞腦子的?

安室透邊開車邊回想,每瓶藥他倒了多少出來。

“那明天周幾?”酒井策就不信了。

“…周二,自己拿手機看”。

“……”

酒井策趕緊打開了日歷。

發現上面的日期全部都是混亂的。

???

酒井策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他錯了,還是這個世界錯了。

他不就睡了一覺嗎,這個世界怎麽變成這樣了?!!

現在還是6月中,日歷上卻顯示5天後轉回了春天。

酒井策感覺往後的日期都離了個大譜。

在這離譜的日期中,渾渾噩噩的在學校又渡過了一天。

這個日期隨便吧,反正不是他的錯。

酒井策也不是很所謂這件事。

重要的是今天早上蘇格蘭生氣了。

酒井策有點心虛,他好久沒有惹過蘇格蘭生氣。

放學後 ,酒井策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家。

果然不出他所料,諸伏景光在家。

諸伏景光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本《罪犯與警察》在看,旁邊放置了一大摞書,桌子上散著一堆手稿。

酒井策見到人關上門 ,抱住諸伏景光,蹭了蹭他的脖子。

“蘇格蘭我錯了”。

“錯哪了?”諸伏景光拿著手上的筆轉了一圈,放下,另一只手上的手稿放在一旁,從後掐住他的脖子,藍色的眼眸裏顯示著自主的平靜,臉上更是沒有什麽表情。

平時的諸伏景光都是保持那溫和的笑容,要麽就是那種惡劣冰冷的樣子,無論是在做什麽,甚至是在殺人,都一樣。

反而這樣子的平靜極其少見,也讓酒井策感到一絲害怕。

“我不該不吃藥”酒井策向來有錯就認,即使他覺得這個不是他的錯。

那個藥難吃的要死,還要天天吃。

不過蘇格蘭生氣了,就要把這個錯誤給認下來。

諸伏景光冷瞳微瞇

自己足夠了解酒井策,也自然知道他壓根就沒有認清他自己的錯誤。

藥不是關鍵,重點是他自己的身體,不吃藥只會讓發病的頻率變多,酒井策對他自己身體的態度非常無所謂。

諸伏景光用冷淡的視線看了酒井策許久,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放緩了神情,是把他抱住。

自己能有什麽辦法,只能強迫他吃藥。

不吃藥能怎麽辦…看著他一直天天痛不欲生嗎?

吃藥好歹還能減少一點發病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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