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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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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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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會生出不忍,司年歲偏過頭,不再去看魏纖溪那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只是低聲道:“魏姐姐,你難道會和朋友做這樣出格的事情嗎?至少我不會。”

說完,到底今天還有事情要辦,她去了洗手間洗漱,期間並沒有看向魏纖溪。

女孩一如初見,清瘦挺拔的身影如細長的松柏,繞過自己時滿是清香,魏纖溪垂下長睫,蒲扇一般遮蓋著眼底的破碎與難堪。

是啊,怎麼會和朋友做這種事情呢?

到底是感性與理性背道而馳,盡管再三勸誡她們之間沒有未來,可是醉酒後的思維卻像個莽撞的稚童,她只知道難受,也知道令自己心臟抽痛的來源,從而,解決那些疼痛。

那麼清醒後呢,自己能如何面對這樣不論不類的關系?

脫力一般靠在了墻上,魏纖溪壓抑著眼眶深處的酸澀,終究是在咬緊了舌尖後下定了決心。

和司年歲的接觸就像脫軌,她們都該回歸正軌了,自己一個接近三十歲、基本上把人生的轉捩點都走完了的人,如何能陪伴初生的幼苗?

不知道洗了多少次臉,這下終於冷靜下來了,司年歲看著鏡中自己掛滿水珠的面容,輕蔑一笑,滿是自嘲意味。

還以為真的能讓高嶺之花動心下凡呢,結果原來只是一個一戳就破的美夢。

赤紅的眼睛低下來看向已經恢覆膚色的指尖,昨夜,她知道了魏纖溪情·動的模樣到底有多誘人,低·吟著的嗓音如全然依賴自己的貓。

對於魏纖溪這樣矜貴自持的人,沒有愛,真的可以發生性嗎?

司年歲不知道,她已經不想去糾結這些了,擦乾凈眉尾和鼻尖的水珠後,她推開了洗手間的門,倒是沒想到魏纖溪還在等自己。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很是平淡的語氣,聽著就令魏纖溪有些不適,但是不會再像醉酒時那樣撒嬌似的說“年歲,不要這樣”,此刻清醒的她只是攥緊了指尖,擡眸道:“如果你覺得無法當朋友的話,我會在近期搬出去的。”

還真是絕情吶。

聞言,司年歲甚至笑了起來,“魏纖溪,我有這麼說嗎?”

她發現魏纖溪真的很喜歡自說自話,哪怕自己都還沒有表態,無論是對於她們的未來,還是什麼所謂的“第一次”,這個女人總會悲觀地按照最壞的結果去理解,然後像走流程一樣就有了決定,完全把自己這個當事人排除在外。

“你、你不是說不會和朋友做出格的事情嗎,既然這麼說,我們當然……”

不等魏纖溪磕磕絆絆地說完,司年歲上前一步,單手將她禁錮在墻面和自己的懷抱之中,眉尾輕挑,惡劣肆意,“其實還有一種關系,很適合現在的我們。”

總會在這種情況下落入下風,耳尖與臉頰被羞怯熏紅,魏纖溪扭過頭,細白的頸顯得有些僵硬,“什、什麼關系?”

比起好奇,這句話更像是話趕話出來的應答,畢竟,從那輕顫著的長睫就能看出她的極度不安,司年歲微微垂眸,瞳孔染上暗色,吐息清越,語氣卻含著賭氣一般的逗弄,“炮·友。”

果不其然,這句話引來了魏纖溪的怒目相對,像是被折·辱了一般,她擡手推開司年歲,眼角猩紅,一句“你拿我當什麼”卻說不出口,畢竟,以她們昨夜的關系,好像也契合這個詞。

原來,自己已經淪落成這樣了嗎?

從小就在家教很嚴的環境中,哪怕追求者從來都沒有少過,魏纖溪卻像對待洪水猛獸似的避之不及,直到二十二歲才迎來了初戀。

那時的紀沈尚且溫潤,在劇組時噓寒問暖,在得獎時暖心鼓勵,但現在想想,或許只是偽裝得當,這才騙到了當時心思單純的自己。

哪怕如今二十九歲了,性·經·歷也極其貧乏,昨晚實在是情·動所致,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結果,炮·友嗎?

魏纖溪自嘲似的輕笑一聲,仰眸看向司年歲,“你如果要這麼理解,也可以,反正昨天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你給我的體驗感很不錯。”

她們之間到底是怎麼發展成這個樣子的呢?

雖說炮·友這個詞是司年歲說出來的,但是她居然又格外見不得魏纖溪自我輕賤的模樣,悔意頓生,結果後半句又一次勾出了好不容易熄滅的火氣。

什麼叫“體驗感不錯”?

眸間浮現火光,司年歲捏緊了拳,賭氣道:“那說明我天賦異稟,怎麼樣,魏老師要繼續和我練練嗎?”

“司年歲!”

同樣羞怒起來,可是劍拔弩張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阿姨來敲門了,說:“大小姐,該吃早飯了,今天九點半不是還有事嗎?”

“好,來了。”

忍下了一肚子火,這才想起來今天還要去法庭,司年歲開門走了出去,洩憤一樣咬著三明治。

魏纖溪的狀態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坐下時秀眉輕蹙,像是格外不適似的,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安安靜靜地吃著面,隱約卻掉了幾滴晶瑩進去。

如落下的雨滴,怎麼會看不見對面的人在暗自垂淚,司年歲皺緊了眉,想要安慰但又覺得這樣的自己太賤了。

掙紮了半天到底是抵不過心疼的情緒,而且,造成她疼痛的罪魁禍首也是自己,如果昨晚節制些,魏纖溪現在也不至於這麼狼狽。

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她輕蹙著眉嬌哼時的無力模樣,嗓音婉轉細碎,透出些滿足,卻也隱約含著難耐,絞著細長的軟肉格外熱情,卻又不堪撻伐,一會兒便紅腫起來,觸碰時還會引來嬌氣的控訴。

臉頰傳來些許熱意,司年歲低頭看向水杯,低聲道:“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的。”

正委屈巴巴地在抽噎著,雖說倔強得絲毫聲音都沒有發出,但到底內心是期待被哄一哄的,魏纖溪動作一頓,鼻音被哭腔泡得軟軟的,像嬌氣但高傲的貓,“不該說什麼?”

“我不該那樣解讀我們的關系,魏姐姐,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昨晚,我們都忘了吧,就像你說的,當沒有發生過。”

這句話明明是自己說出口的,但是從司年歲的嘴裏說出來,心中就會生出些不甘,魏纖溪攪拌著清湯面,首先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呢?”

“朋友唄,我知道的,我們沒有未來,我會退到正常的位置,不會再逾越我們之間的關系。”

當然是假的,司年歲是故意這麼說的,理智回籠,她已經明白魏纖溪為什麼不肯承認感情了,無非就是覺得什麼“我們之間沒有未來”,或許還存在一些因為她們之間差距而產生的自卑。

好,那就按照她想的來,退回朋友的位置,司年歲昨晚已經看清了魏纖溪的口是心非,說著“你不要喜歡季清月”的女人嬌蠻又霸道,哪裏是現在這幅大度模樣?

果不其然,話語說完後,就見魏纖溪輕輕咬著優酪乳的吸管,一副糾結卻又無法言說的模樣,最後只能垂下眼睫,悶悶道:“好。”

司年歲笑得得意,深知自己已經又一次拿捏了魏纖溪,她看了看手機上花無慍的未接來電,撥了過去。

“哇,你終於接電話了,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不會忘了今天開庭吧?”

對方又是秒接,語氣急切,像一個操心的老媽子,聽得司年歲無奈一笑,“不好意思,剛剛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會去的,吃完早飯就過去。”

“行行行,來就行,今天可是我的高光,不判他個二十年,我就不姓花!”

“好,花大律師加油。”

將電話掛斷後,司年歲笑著看向還在漫無目的攪拌湯面的魏纖溪,“魏姐姐,你吃好了嗎?”

其實一碗面都沒怎麼動,身心都不舒服,能有胃口才怪了,但時間已經有些緊迫了,魏纖溪便點點頭,嗓音低低,“好了,我們走吧。”

垂眸看了一眼還剩大半碗的面,司年歲回房拿上了防曬外套,道:“走吧。”

一副根本就不在乎魏纖溪路上會不會犯低血糖的模樣。

似乎心臟又有些難受了,但是知道這是她們關系轉變的必經之路,自己終究不是司年歲的良配,如今這樣,是作來作去應得的。

魏纖溪向說著“怎麼吃這麼少”的阿姨不好意思地一笑,隨後就換好鞋子跟上了司年歲,這一次,她很是自覺地去了後排,目光卻落在昨天季清月坐過的位置發呆。

她們倆好像確實很有緣,司年歲還沒有表明身份時就被分配給了季清月做助理,兩人一起出差,一起上節目,後面又把季清月提拔到了總公司,而且那次的游戲……

季清月對司年歲並非無意。

想到這裏,整個人都有些不可名狀地煩躁起來,原來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覬覦是這種感受,不安且不甘,卻又因為自身不夠美好,只能望而卻步。

魏纖溪閉上眼眸,沈浸在自虐般的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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