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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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謊言
輕笑的嗓音搭配溫潤柔和的眉眼，司年歲笑得眸子彎彎，一副根本就不是很在意的模樣，“什麼嘛，魏姐姐你早說就好，這樣多好，笑笑不用提早去，我也可以多睡一會兒，簡直雙贏，還是魏姐姐想得周到。”
沒想到會被如此簡單地接受，甚至表情都楞住了一瞬，魏纖溪這才反應過來司年歲答應了，她笑著，如畫的眉眼間閃過輕松，“那以後就麻煩你送笑笑去上課了。”
“這有什麼，雲景也要麻煩給魏姐姐啦，這崽子要是有什麼問題，魏姐姐只管和我說。”
見年少的女孩子揮了揮拳，像是在展示武力值，被可愛到的魏纖溪又一次笑起來，隨後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你平時怎麼送雲景去上課的？”
確實這麼多次還沒見過她是怎麼送司雲景的，魏纖溪還在想著要不要今晚去買一輛電動車然後就說是閑置的送給司年歲，不過卻聽見，“用電動車呀，魏姐姐放心吧。”
照理來說，司年歲這話也算不上說謊，因為她那車確實是新能源的，也叫“電動車”，就是等會兒得偷偷去買一輛了，而且停在學校那裏的車估計已經被貼了罰單，還得去開回來停著然後交罰款。
都對自己這“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來圓”的狀態感到了好笑，司年歲帶著司雲景告別，然後就去著手“完善人設”了。
……
隨後的大半個月都很和諧，每天都能睡到八點多再起來，收拾好後帶著魏平樂去吃早飯，然後再騎著小電驢去幼稚園，不過下午不用去接，晚上下班後去學校接司雲景回家就好。
上周末還一起去游樂園玩了一圈，算作給司雲景月考成績的獎勵，司年歲覺得這樣慢悠悠的日子簡直是最幸福的一段時光了，卻在三月底的時候迎來了轉折。
給季清月當助理的時候也在著手調查紀沈，拿到周婧的聯系方式後，司年歲終於把她約了出來。
地址選在了酒店的包間，戴著口罩走來的女人眉目棱銳，看過來時輕挑著表示疑惑，“你是司總？”
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不是季清月身邊那個小助理嗎？
周婧坐在司年歲對面，目光陡然轉冷，“司總屈尊降貴給清月當助理，是什麼意思？”
就知道被扒馬甲會這樣，不過見她哪怕知道自己身份也毫不優待，司年歲笑了笑，很是禮貌，“周小姐放心，我對清月姐沒有惡意，只是恰巧被分配給了她做助理。”
“分配？”
“嗯，我一直都不曾向外界表明過身份，所以也希望周小姐幫我保密。”
“為什麼？我是說為什麼約我出來？”
摘下口罩露出的容顏英氣逼人，哪怕素顏也很是濃墨重彩，周婧想不通司年歲找自己的目的，難不成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警告不要再靠近季清月？
“咳，我在清月姐身邊這一個月，感覺她很不錯，想調她到總公司去力捧，那麼，周小姐可以幫幫我嗎？”
本想說“這和我有什麼關系”，但被司年歲那雙笑意盈盈卻鷹隼一般銳利的眸子註視著，周婧明白已經被看穿，便捏緊了拳，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周小姐可還記得紀沈？”
“自然。”
“我就是想知道，周小姐和紀沈之間的事情。”
塵封的記憶逐漸被打開，周婧不再詢問為什麼，只是將她認識紀沈的故事娓娓道來。
那還是四年前，自己在群演圈裏是比較出名的武打替身，而正好紀沈的新電影需要一位元身手不錯的女演員，把蜂擁而至的藝人都試鏡過後，他卻怎麼也不滿意，逐漸把目光放開來，也就註意到了周婧，野生的自然氣質很是合適，於是，《自己》有了獨一無二的女主角。
周婧一開始只以為自己是遇到了貴人，對紀沈很是感激，但察覺到他對自己的特殊後，又不願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只好虛與委蛇地裝作不懂，在打著指導的名義下被占了許多便宜，雖說不算過分，但她仍然對這樣的潛規則感到惡心。
好在一炮而紅，不顧外界“白眼狼”的評論，周婧一把甩開紀沈，同過往告別。
“……事情就是這樣，司總可別忘了答應我的。”
擡眸對上的目光隱隱帶著恨，想來周婧或許至少在紀沈這裏是和自己統一戰線的，司年歲撐著下巴，問：“周小姐可知道拍《自己》時，紀沈還有妻女？”
“我知道，是魏纖溪。”
“那你既然知道，還？”
“是的，我很愧疚，所以在上個月，我發現紀沈又一次和一個小花旦出去開房時，實在是坐不住了，就給魏纖溪發了短信，告知了她紀沈的為人。”
原來是周婧促使了魏纖溪下定決心離婚？
沒想到誤打誤撞地還真找到了能夠證明紀沈出軌的決定性證據，司年歲掩飾著心底的喜悅，問：“你看到了？”
“嗯，行銷號傳的那張照片就是我拍的，但是那個女孩子並不是自願的，所以我把照片處理模糊了才發出去。”
“那張照片……”
不等司年歲說完，周婧擡起目光，直白道：“我可以給司總，但我需要知道你的目的。”
在心中感到慶幸，哪怕只有這麼短時間的一段溝通，但是對周婧的性格已經確認得差不多了，司年歲笑著，看了看魏纖溪沒課後才打去電話，“給，你和魏姐姐聊吧，不過別暴露我的身份，拜托啦。”
“魏纖溪？你們認識？”
算不上笨，不然也不能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裏面掙紮出頭，很快就明白了司年歲找自己詢問紀沈的原因，周婧接過電話，同魏纖溪聊了起來。
本就對魏纖溪有愧，在答應了周末去法庭作證後，周婧把手機遞回去，笑容間帶了些輕松，“司總你早說是要幫魏纖溪不就好了嗎？”
“這不是穩妥起見嘛，畢竟之前你和紀沈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
“抱歉，之前對你態度很差。”
“沒關系，我不也對你威逼利誘嗎。”
兩人面對面坐著，都是很灑脫的性子，一頓飯吃得倒也愉快，還加上了微信，說周末再聯系。
拿到那張清晰的照片後，司年歲頓覺放松，真好。
在給人事部說明了要調季清月到總部後，手腕上的機械表已經來到了下午五點，正好是放學的時間，司年歲打車去了學校，在門口等待著魏纖溪下班。
可是很晦氣的是，紀沈居然也在。
註意總是相互的，更何況司年歲本就沒有掩飾目光裏的厭惡，紀沈走過來，難得態度比較禮貌，“你好，我記得你是纖溪的朋友，對嗎？”
這是什麼意
有些生理性的反胃，司年歲皺著眉，聲音很冷，“你又來做什麼？”
“纖溪她現在不讓我進學校，電話也不接，你可以帶我進去嗎？我有一些話想當面和她說。”
從那俊秀的眉目間看到了很能唬人的誠懇，司年歲看著卻嗤笑一聲，擡步進了保安室，回過頭來笑道：“魏老師應該並不想聽，有什麼話建議帶去墳裏，別來擾人清靜。”
就在這時，手腕又一次被抓住，能忍一次是因為魏纖溪在場，司年歲凝眸看向惱羞成怒的紀沈，一個過肩摔就讓他在校門口出盡了洋相，“別碰我，好臟。”
早已年過三十，身體機能哪裏比得過二十一歲的司年歲，被摔得眼冒金星，紀沈齜牙咧嘴地爬起來，口不擇言道：“露出真面目了吧？在魏纖溪面前裝柔弱，你到底有什麼居心？”
“和你這個前夫有關系嗎？”
“怎麼，你是同性戀？你喜歡魏纖溪，對嗎？”
笑得很是得意，哪怕司年歲聞言並沒有露出絲毫破綻，但紀沈還是覺得被自己說中了，他摸了下額頭上的擦傷，目露鄙夷，“你說我臟，那魏纖溪又比我好到哪裏去？一張床上可睡不出兩……”
“紀沈！你夠了！”
來自於另一個女人的冰冷聲音打斷了紀沈的話，一路跑過來的魏纖溪紅著眼看向自己曾經傾心的人，如今卻企圖用過往來染指自己，她攔在司年歲面前，親自甩了紀沈一巴掌，氣得輕顫的身子如拉緊到極致快要斷裂的彎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嫁給你。”
接連被打，面上又狼狽起來，紀沈臉色低沈，目光掃過司年歲，嘲諷道：“魏纖溪，你喜歡她，是嗎？”
其實這會兒心裏還在擔心那副淩厲尖銳的模樣有沒有被看到，還在想著怎麼去圓過肩摔的謊，司年歲卻看見魏纖溪牽住了自己的手，直到十指相扣，女人的嗓音裏帶著哭腔和賭氣，“對，你滿意了嗎？”
說完，魏纖溪拉著司年歲就上了車，啟動的動作很快，但開出去後明顯就不是去幼稚園的路，隨意找了處路邊停下，她趴在方向盤上，脊背一顫一顫，哭聲壓抑極了，卻還哽咽著對司年歲說：“對不起。”
是在為剛剛在紀沈面前的謊話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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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被如此簡單地接受，甚至表情都楞住了一瞬，魏纖溪這才反應過來司年歲答應了，她笑著，如畫的眉眼間閃過輕松，“那以後就麻煩你送笑笑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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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來說，司年歲這話也算不上說謊，因為她那車確實是新能源的，也叫“電動車”，就是等會兒得偷偷去買一輛了，而且停在學校那裏的車估計已經被貼了罰單，還得去開回來停著然後交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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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的大半個月都很和諧，每天都能睡到八點多再起來，收拾好後帶著魏平樂去吃早飯，然後再騎著小電驢去幼稚園，不過下午不用去接，晚上下班後去學校接司雲景回家就好。
上周末還一起去游樂園玩了一圈，算作給司雲景月考成績的獎勵，司年歲覺得這樣慢悠悠的日子簡直是最幸福的一段時光了，卻在三月底的時候迎來了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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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婧坐在司年歲對面，目光陡然轉冷，“司總屈尊降貴給清月當助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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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配？”
“嗯，我一直都不曾向外界表明過身份，所以也希望周小姐幫我保密。”
“為什麼？我是說為什麼約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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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在清月姐身邊這一個月，感覺她很不錯，想調她到總公司去力捧，那麼，周小姐可以幫幫我嗎？”
本想說“這和我有什麼關系”，但被司年歲那雙笑意盈盈卻鷹隼一般銳利的眸子註視著，周婧明白已經被看穿，便捏緊了拳，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周小姐可還記得紀沈？”
“自然。”
“我就是想知道，周小姐和紀沈之間的事情。”
塵封的記憶逐漸被打開，周婧不再詢問為什麼，只是將她認識紀沈的故事娓娓道來。
那還是四年前，自己在群演圈裏是比較出名的武打替身，而正好紀沈的新電影需要一位元身手不錯的女演員，把蜂擁而至的藝人都試鏡過後，他卻怎麼也不滿意，逐漸把目光放開來，也就註意到了周婧，野生的自然氣質很是合適，於是，《自己》有了獨一無二的女主角。
周婧一開始只以為自己是遇到了貴人，對紀沈很是感激，但察覺到他對自己的特殊後，又不願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只好虛與委蛇地裝作不懂，在打著指導的名義下被占了許多便宜，雖說不算過分，但她仍然對這樣的潛規則感到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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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眸對上的目光隱隱帶著恨，想來周婧或許至少在紀沈這裏是和自己統一戰線的，司年歲撐著下巴，問：“周小姐可知道拍《自己》時，紀沈還有妻女？”
“我知道，是魏纖溪。”
“那你既然知道，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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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司年歲說完，周婧擡起目光，直白道：“我可以給司總，但我需要知道你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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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對魏纖溪有愧，在答應了周末去法庭作證後，周婧把手機遞回去，笑容間帶了些輕松，“司總你早說是要幫魏纖溪不就好了嗎？”
“這不是穩妥起見嘛，畢竟之前你和紀沈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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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我不也對你威逼利誘嗎。”
兩人面對面坐著，都是很灑脫的性子，一頓飯吃得倒也愉快，還加上了微信，說周末再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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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給人事部說明了要調季清月到總部後，手腕上的機械表已經來到了下午五點，正好是放學的時間，司年歲打車去了學校，在門口等待著魏纖溪下班。
可是很晦氣的是，紀沈居然也在。
註意總是相互的，更何況司年歲本就沒有掩飾目光裏的厭惡，紀沈走過來，難得態度比較禮貌，“你好，我記得你是纖溪的朋友，對嗎？”
這是什麼意
有些生理性的反胃，司年歲皺著眉，聲音很冷，“你又來做什麼？”
“纖溪她現在不讓我進學校，電話也不接，你可以帶我進去嗎？我有一些話想當面和她說。”
從那俊秀的眉目間看到了很能唬人的誠懇，司年歲看著卻嗤笑一聲，擡步進了保安室，回過頭來笑道：“魏老師應該並不想聽，有什麼話建議帶去墳裏，別來擾人清靜。”
就在這時，手腕又一次被抓住，能忍一次是因為魏纖溪在場，司年歲凝眸看向惱羞成怒的紀沈，一個過肩摔就讓他在校門口出盡了洋相，“別碰我，好臟。”
早已年過三十，身體機能哪裏比得過二十一歲的司年歲，被摔得眼冒金星，紀沈齜牙咧嘴地爬起來，口不擇言道：“露出真面目了吧？在魏纖溪面前裝柔弱，你到底有什麼居心？”
“和你這個前夫有關系嗎？”
“怎麼，你是同性戀？你喜歡魏纖溪，對嗎？”
笑得很是得意，哪怕司年歲聞言並沒有露出絲毫破綻，但紀沈還是覺得被自己說中了，他摸了下額頭上的擦傷，目露鄙夷，“你說我臟，那魏纖溪又比我好到哪裏去？一張床上可睡不出兩……”
“紀沈！你夠了！”
來自於另一個女人的冰冷聲音打斷了紀沈的話，一路跑過來的魏纖溪紅著眼看向自己曾經傾心的人，如今卻企圖用過往來染指自己，她攔在司年歲面前，親自甩了紀沈一巴掌，氣得輕顫的身子如拉緊到極致快要斷裂的彎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嫁給你。”
接連被打，面上又狼狽起來，紀沈臉色低沈，目光掃過司年歲，嘲諷道：“魏纖溪，你喜歡她，是嗎？”
其實這會兒心裏還在擔心那副淩厲尖銳的模樣有沒有被看到，還在想著怎麼去圓過肩摔的謊，司年歲卻看見魏纖溪牽住了自己的手，直到十指相扣，女人的嗓音裏帶著哭腔和賭氣，“對，你滿意了嗎？”
說完，魏纖溪拉著司年歲就上了車，啟動的動作很快，但開出去後明顯就不是去幼稚園的路，隨意找了處路邊停下，她趴在方向盤上，脊背一顫一顫，哭聲壓抑極了，卻還哽咽著對司年歲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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