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舒黎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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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舒黎的選擇
精靈王拉著舒黎坐草地上, 執起他的右手，觀察手背上的蜘蛛印記。
舒黎任他握著自己的手，兩只尖耳朵不安地晃來晃去。
他和小夥伴們趕回神樹的第一時間, 找上西特和艾莎，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們。西特和艾莎見了他手背上的詛咒印記, 嚇了一大跳, 直言這個詛咒他們解不了。
“連法聖都解不開？”舒黎傻眼了。
西特和艾莎都是超過五百歲的妖精, 擁有法聖巔峰的實力，竟然解不開一個大法師的詛咒。
“這是暗系高級詛咒, 只有暗系魔法師才能破解。”西特搖頭。
“只能請王幫忙了。”艾莎嘆氣。
舒黎一聽要麻煩精靈王, 整個人都蔫了。
他本來想找成年妖精解除詛咒後，再把寶箱交給精靈王, 由他處理信件的事。
西特和艾莎請示費德羅長老, 費德羅長老用心靈相通的魔法向精靈王傳話，告知詳情後，請精靈王來一趟神樹。
舒黎忐忑不安，原以為精靈王會責備他, 等著挨罵，出乎意料，精靈王不僅沒有罵他，還溫柔地安慰了他。
望著精靈王俊美的臉龐，他心裏更加崇拜了。
“王，怎麽樣，能解嗎？”費羅德恭敬地問。
斯佩瑞恩中詛咒，他第一時間查看了, 由於不是暗系魔法師，不敢貿然破解, 怕對小妖精的身體造成傷害。
王擁有七系魔法，精通暗系輔助和破解，只能向他求助。
如今看他握著斯佩瑞恩的手，久久不語，費德羅不禁擔憂。如果連王都破解不了，難道真的讓未成年的斯佩瑞恩離開妖精森林，前往達利亞帝國嗎？
自從王封鎖妖精森林，隔絕與外族人來往後，再沒有未成年的妖精前往人類世界了。
狄西奧等四只小妖精趴在西特和艾莎的頭上，緊張地註視精靈王。
精靈王的手指在蜘蛛印記上撫過，開口道：“這是獻祭魔法師自身靈魂而形成的詛咒，屬於最高級別的死亡詛咒。”
“死亡詛咒！”
妖精們震驚了。
“啊啊啊，那個叫克勞德·布爾的魔法師好壞啊！”狄西奧振翅一飛，對著空氣憤怒地揮動拳頭。
“王，請您一定要救救斯佩瑞恩！”安吉爾雙手合十，琥珀色的眼睛裏浮現霧氣。
“有王在，斯佩瑞恩不會有事的。”布德諾盲目相信強大的精靈王。
洛伊絲坐在艾莎的肩膀上，默默地祈禱。
舒黎楞怔。
中了詛咒後，他身體如常，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所以也不覺得這個詛咒有多麽可怕。這會兒聽了精靈王的話，他小臉倏地發白。
死亡詛咒？
他……會死？
伊利奧盤腿坐在舒黎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別怕，沒有咒語能難倒王。”
舒黎頓時期冀地望著精靈王。
精靈王綠眸幽深。“我確實能破解這個詛咒，不過……”
“不過什麽？”舒黎急切地問。
“強行解咒，施咒者將魂飛魄散，永遠消失在世間，再無轉世的機會了。”精靈王深深地望著金發的少年妖精，沈聲詢問，“斯佩瑞恩，你認為這個施咒者應該永逝嗎？”
舒黎微微仰頭，對上精靈王深邃的目光，陷入了思考中。
這個叫克勞德·布爾的魔法師，他的國家正在遭受戰爭之苦。為了完成王後的使命，拯救百姓，他一路逃亡，九死一生上了前往達利亞帝國的海船，結果天有不測風雲，海船遇到颶風，所有人遇難，他也不能幸免。
臨死之際，他用了這種萬不得已的辦法，憑著最後一絲信念，獻祭了自己的靈魂。
從旁觀者分析，他的所作所為，令人敬佩。
但從受害者角度看，他的詛咒害了一個無辜的路人。
自己現在是妖精，與人類毫不相幹，沒有責任和義務去幫助一個害他的人類魔法師。
可是……
舒黎垂眼，不由自主地咬唇。
他曾經也是人類。
或者說，他想變強的最終目的是，回到原來的世界，做一個平凡的人類，和家人團聚。
假如他的國家被外敵入侵，危及家人親戚朋友，他會怎麽做？
必然做出和克勞德·布爾一樣的選擇，只要有一線生機，犧牲性命也在所不辭。
英雄，永遠令人敬佩。
克勞德·布爾為了一個渺茫的希望，寧可犧牲自己，也要完成使命，是真正的英雄。
精靈王問他，這樣的人應該永逝嗎？
舒黎心裏冒出一個答案。
“不應該。”他擡眼，語氣堅定地說，“王，我想幫他完成遺願。”
勇者，要敢於冒險。
他現在雖然只有十歲，但已經是高級魔法師了，達到游歷大陸的最低要求。
“斯佩瑞恩！”小妖精們驚呼，“外面太危險了，你會被人類抓走的！”
人類之中有一部分邪惡的家夥，一直覬覦小妖精，以圈養小妖精為樂，如果被他們抓住，便再也回不了妖精森林了。
西特和艾莎面面相覷，費德羅沈默不語。
精靈王嚴肅地問：“你確定？”
舒黎認真地點頭：“確定。”
“即使遇到危險，也要去達利亞帝國？”
“是。”
舒黎側首，看向老神在在的伊利奧，咧嘴一笑：“王不會讓我一個小妖精離開森林的吧？”
伊利奧揚眉。
精靈王含笑點頭：“我讓伊利奧陪你走一趟。”
“王！”費德羅驚詫，“這合適嗎？”
從來沒有十歲的小妖精離開妖精森林，前往大陸冒險。
即使有強大的精靈戰士陪伴，風險也很大。
伊利奧起身，向費德羅行禮，鄭重地道：“長老，我會保護好斯佩瑞恩，絕不會讓他受到一絲傷害。”
何況，斯佩瑞恩身上擁有王的祝福，不管去往哪裏，都會受到王的庇護。
費德羅輕嘆。
其實看到伊利奧和王一起來神樹，他便該猜到了。
伊利奧精靈族最年輕的精靈，早在一百年前成為法神，他還是最出色的戰士，可謂魔武雙修。
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在大陸上橫著走。
只是……他有一點不明白，王為什麽讓斯佩瑞恩自己決定？
而且，他似乎提前預知了斯佩瑞恩的選擇，特地帶伊利奧一起來神樹。
安吉爾猶豫了一下，飛到舒黎身邊，向精靈王行禮後說：“王，我有一個問題。”
精靈王好脾氣地道：“什麽問題？”
安吉爾問：“萬一……利達亞帝國的王後去世了，斯佩瑞恩完成不了克勞德·布爾的遺願，詛咒能自動解開嗎？”
精靈王道：“可以解開。”
他伸出手指，輕點舒黎手背的印記，一道光亮起，射向半空，驚得小妖精們瞪大了眼睛。
白光消散，出現了一道虛影，竟是一個衣著襤褸的中年男子。
盡管他渾身狼狽，眼睛卻炯炯有神，充滿了堅毅的光芒。
他面對精靈王，行了一個最恭敬的大禮。
“這是……”舒黎愕然地望著半空的虛影。
“是克勞德·布爾的靈魂。”精靈王指尖再點印記，虛影化為星光，落回舒黎的手背。“他會知道一切，執念消除，詛咒自動解除。”
舒黎籲了一口氣。
安吉爾仍不放心：“如果執念不消呢？”
精靈王道：“那就讓他魂飛魄散。”
舒黎眨了眨眼。
王說這話的語氣……好冷淡，冷淡得有些無情。
深夜，舒黎變回小妖精模樣，回到自己的小屋，伏在桌子前奮筆疾書，將今天發生的一切，寫進日記本裏。
[……爸爸媽媽，哥哥們，我將踏出勇者的第一步了。祝我成功！]
寫完最後一句話，他合上日記本。
在妖精森林生活了十年，說對外界沒有好奇心是騙人的。
原本想等自己變強後再出去歷練，機緣巧合下，現在不得不提前出發了。
舒黎躺在床上，心裏有一絲期待。
第二天一大早，變大後的舒黎和伊利奧坐在一匹獨角獸上，向精靈王、費德羅長老、西特、艾莎，以及四個知情的小夥伴們揮手。
“我很快會回來的！”他自信地說。
“斯佩瑞恩，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四個小妖精撲進他懷裏，依依不舍地蹭著。
舒黎被他們蹭癢了，每個都rua了一把。“放心，有伊利奧呢！”
伊利奧雙手抱臂，低頭看四只小妖精，嘴角上揚：“我向你們保證，一定會把斯佩瑞恩全須全尾地帶回來。”
得到他的再三保證，四只小妖精這才飛回西特和艾莎的肩膀上。
伊利奧輕拍獨角獸，獨角獸翅膀一展，倏地拔地而起，飛向天空。
舒黎頻頻回頭，直到看不見精靈王和妖精們的身影了，才坐正身體，望向未知的前方。
伊利奧摸摸他的發絲，安撫：“高興一點，你可是萬年來，唯一一個十歲就離開妖精森林前往人類世界的小妖精哦！”
舒黎嘴角抽搐。
這好像並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
但不管如何，事已至此，就勇往直前吧！
神樹下，費德羅望著遠去的獨角獸，緩緩地問：“王為什麽堅持讓斯佩瑞恩離開妖精森林？”
“這是他成長的必經之路。”精靈王低語。
風揚起他的金發，露出璀璨精致的額飾。
伊利奧帶著舒黎騎獨角獸一路向東，橫穿整座妖精森林，到達邊緣，從空中降落至草地上。
“下來。”他輕松落地，催促一臉蒙的舒黎。
舒黎聽話地下了獨角獸，困惑地道：“我們不直接飛進達利亞帝國？”
伊利奧捏了下他的臉頰：“當然不。”
舒黎拍開他的手，捂住臉頰瞪他：“為什麽？”
獨角獸速度快，直接飛去達利亞帝國的王城，省時省力，多方便呀！
伊利奧瞅著這只沒出過森林的小菜鳥，做了個讓他跟上的手勢，往樹林裏走去，而載著他們的獨角獸，拍拍翅膀，獨自飛走了。
“哎呀——”舒黎朝飛遠的獨角獸伸出爾康手。
怎麽這樣？
他看過地圖，妖精森林和達利亞帝國之間隔著一座大山脈呢！
沒有獨角獸幫忙，難道他們要靠自己的腿，翻山越嶺？
“跟上。”伊利奧回頭喊了一聲。
舒黎沒辦法，拍打背後的翅膀，很快追了上去。
伊利奧帶他來到一間攀滿植物的木屋前，對他道：“收起翅膀。”
“哦。”舒黎輕盈地落地，隱去翅膀。
伊利奧伸手推開木屋的門，走了進去。
舒黎疑惑地進門，好奇地打量木屋內部的擺設。
一張木床，一套桌椅，一個爐子和水槽，非常簡陋。
伊利奧手指一動，念了句簡短的咒語，風系魔法卷著灰塵送出了大門，很快，屋子裏面幹幹凈凈。
他從儲物戒裏取出兩套衣服，扔在木板床上，示意舒黎。
“換衣服。”
舒黎楞了一下，拿起床上灰不溜丟的衣服，恍然大悟。
是了，他們既然要去人類世界，自然要偽裝成普通人類。妖精和精靈的衣服，對人類來說，太華麗精致了。
他毫不猶豫，換上這套醜不拉幾的粗布衣。
“呀！”
他輕呼一聲。
“怎麽了？”同樣換上粗布衣的伊利奧湊了過來。
舒黎眼角含淚，卷起袖子，露出手臂，委屈地說：“好痛。”
皮膚太嫩，被粗布衣給磨出紅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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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王拉著舒黎坐草地上, 執起他的右手，觀察手背上的蜘蛛印記。
舒黎任他握著自己的手，兩只尖耳朵不安地晃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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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法聖都解不開？”舒黎傻眼了。
西特和艾莎都是超過五百歲的妖精, 擁有法聖巔峰的實力，竟然解不開一個大法師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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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請王幫忙了。”艾莎嘆氣。
舒黎一聽要麻煩精靈王, 整個人都蔫了。
他本來想找成年妖精解除詛咒後，再把寶箱交給精靈王, 由他處理信件的事。
西特和艾莎請示費德羅長老, 費德羅長老用心靈相通的魔法向精靈王傳話，告知詳情後，請精靈王來一趟神樹。
舒黎忐忑不安，原以為精靈王會責備他, 等著挨罵，出乎意料，精靈王不僅沒有罵他，還溫柔地安慰了他。
望著精靈王俊美的臉龐，他心裏更加崇拜了。
“王，怎麽樣，能解嗎？”費羅德恭敬地問。
斯佩瑞恩中詛咒，他第一時間查看了, 由於不是暗系魔法師，不敢貿然破解, 怕對小妖精的身體造成傷害。
王擁有七系魔法，精通暗系輔助和破解，只能向他求助。
如今看他握著斯佩瑞恩的手，久久不語，費德羅不禁擔憂。如果連王都破解不了，難道真的讓未成年的斯佩瑞恩離開妖精森林，前往達利亞帝國嗎？
自從王封鎖妖精森林，隔絕與外族人來往後，再沒有未成年的妖精前往人類世界了。
狄西奧等四只小妖精趴在西特和艾莎的頭上，緊張地註視精靈王。
精靈王的手指在蜘蛛印記上撫過，開口道：“這是獻祭魔法師自身靈魂而形成的詛咒，屬於最高級別的死亡詛咒。”
“死亡詛咒！”
妖精們震驚了。
“啊啊啊，那個叫克勞德·布爾的魔法師好壞啊！”狄西奧振翅一飛，對著空氣憤怒地揮動拳頭。
“王，請您一定要救救斯佩瑞恩！”安吉爾雙手合十，琥珀色的眼睛裏浮現霧氣。
“有王在，斯佩瑞恩不會有事的。”布德諾盲目相信強大的精靈王。
洛伊絲坐在艾莎的肩膀上，默默地祈禱。
舒黎楞怔。
中了詛咒後，他身體如常，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所以也不覺得這個詛咒有多麽可怕。這會兒聽了精靈王的話，他小臉倏地發白。
死亡詛咒？
他……會死？
伊利奧盤腿坐在舒黎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別怕，沒有咒語能難倒王。”
舒黎頓時期冀地望著精靈王。
精靈王綠眸幽深。“我確實能破解這個詛咒，不過……”
“不過什麽？”舒黎急切地問。
“強行解咒，施咒者將魂飛魄散，永遠消失在世間，再無轉世的機會了。”精靈王深深地望著金發的少年妖精，沈聲詢問，“斯佩瑞恩，你認為這個施咒者應該永逝嗎？”
舒黎微微仰頭，對上精靈王深邃的目光，陷入了思考中。
這個叫克勞德·布爾的魔法師，他的國家正在遭受戰爭之苦。為了完成王後的使命，拯救百姓，他一路逃亡，九死一生上了前往達利亞帝國的海船，結果天有不測風雲，海船遇到颶風，所有人遇難，他也不能幸免。
臨死之際，他用了這種萬不得已的辦法，憑著最後一絲信念，獻祭了自己的靈魂。
從旁觀者分析，他的所作所為，令人敬佩。
但從受害者角度看，他的詛咒害了一個無辜的路人。
自己現在是妖精，與人類毫不相幹，沒有責任和義務去幫助一個害他的人類魔法師。
可是……
舒黎垂眼，不由自主地咬唇。
他曾經也是人類。
或者說，他想變強的最終目的是，回到原來的世界，做一個平凡的人類，和家人團聚。
假如他的國家被外敵入侵，危及家人親戚朋友，他會怎麽做？
必然做出和克勞德·布爾一樣的選擇，只要有一線生機，犧牲性命也在所不辭。
英雄，永遠令人敬佩。
克勞德·布爾為了一個渺茫的希望，寧可犧牲自己，也要完成使命，是真正的英雄。
精靈王問他，這樣的人應該永逝嗎？
舒黎心裏冒出一個答案。
“不應該。”他擡眼，語氣堅定地說，“王，我想幫他完成遺願。”
勇者，要敢於冒險。
他現在雖然只有十歲，但已經是高級魔法師了，達到游歷大陸的最低要求。
“斯佩瑞恩！”小妖精們驚呼，“外面太危險了，你會被人類抓走的！”
人類之中有一部分邪惡的家夥，一直覬覦小妖精，以圈養小妖精為樂，如果被他們抓住，便再也回不了妖精森林了。
西特和艾莎面面相覷，費德羅沈默不語。
精靈王嚴肅地問：“你確定？”
舒黎認真地點頭：“確定。”
“即使遇到危險，也要去達利亞帝國？”
“是。”
舒黎側首，看向老神在在的伊利奧，咧嘴一笑：“王不會讓我一個小妖精離開森林的吧？”
伊利奧揚眉。
精靈王含笑點頭：“我讓伊利奧陪你走一趟。”
“王！”費德羅驚詫，“這合適嗎？”
從來沒有十歲的小妖精離開妖精森林，前往大陸冒險。
即使有強大的精靈戰士陪伴，風險也很大。
伊利奧起身，向費德羅行禮，鄭重地道：“長老，我會保護好斯佩瑞恩，絕不會讓他受到一絲傷害。”
何況，斯佩瑞恩身上擁有王的祝福，不管去往哪裏，都會受到王的庇護。
費德羅輕嘆。
其實看到伊利奧和王一起來神樹，他便該猜到了。
伊利奧精靈族最年輕的精靈，早在一百年前成為法神，他還是最出色的戰士，可謂魔武雙修。
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在大陸上橫著走。
只是……他有一點不明白，王為什麽讓斯佩瑞恩自己決定？
而且，他似乎提前預知了斯佩瑞恩的選擇，特地帶伊利奧一起來神樹。
安吉爾猶豫了一下，飛到舒黎身邊，向精靈王行禮後說：“王，我有一個問題。”
精靈王好脾氣地道：“什麽問題？”
安吉爾問：“萬一……利達亞帝國的王後去世了，斯佩瑞恩完成不了克勞德·布爾的遺願，詛咒能自動解開嗎？”
精靈王道：“可以解開。”
他伸出手指，輕點舒黎手背的印記，一道光亮起，射向半空，驚得小妖精們瞪大了眼睛。
白光消散，出現了一道虛影，竟是一個衣著襤褸的中年男子。
盡管他渾身狼狽，眼睛卻炯炯有神，充滿了堅毅的光芒。
他面對精靈王，行了一個最恭敬的大禮。
“這是……”舒黎愕然地望著半空的虛影。
“是克勞德·布爾的靈魂。”精靈王指尖再點印記，虛影化為星光，落回舒黎的手背。“他會知道一切，執念消除，詛咒自動解除。”
舒黎籲了一口氣。
安吉爾仍不放心：“如果執念不消呢？”
精靈王道：“那就讓他魂飛魄散。”
舒黎眨了眨眼。
王說這話的語氣……好冷淡，冷淡得有些無情。
深夜，舒黎變回小妖精模樣，回到自己的小屋，伏在桌子前奮筆疾書，將今天發生的一切，寫進日記本裏。
[……爸爸媽媽，哥哥們，我將踏出勇者的第一步了。祝我成功！]
寫完最後一句話，他合上日記本。
在妖精森林生活了十年，說對外界沒有好奇心是騙人的。
原本想等自己變強後再出去歷練，機緣巧合下，現在不得不提前出發了。
舒黎躺在床上，心裏有一絲期待。
第二天一大早，變大後的舒黎和伊利奧坐在一匹獨角獸上，向精靈王、費德羅長老、西特、艾莎，以及四個知情的小夥伴們揮手。
“我很快會回來的！”他自信地說。
“斯佩瑞恩，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四個小妖精撲進他懷裏，依依不舍地蹭著。
舒黎被他們蹭癢了，每個都rua了一把。“放心，有伊利奧呢！”
伊利奧雙手抱臂，低頭看四只小妖精，嘴角上揚：“我向你們保證，一定會把斯佩瑞恩全須全尾地帶回來。”
得到他的再三保證，四只小妖精這才飛回西特和艾莎的肩膀上。
伊利奧輕拍獨角獸，獨角獸翅膀一展，倏地拔地而起，飛向天空。
舒黎頻頻回頭，直到看不見精靈王和妖精們的身影了，才坐正身體，望向未知的前方。
伊利奧摸摸他的發絲，安撫：“高興一點，你可是萬年來，唯一一個十歲就離開妖精森林前往人類世界的小妖精哦！”
舒黎嘴角抽搐。
這好像並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
但不管如何，事已至此，就勇往直前吧！
神樹下，費德羅望著遠去的獨角獸，緩緩地問：“王為什麽堅持讓斯佩瑞恩離開妖精森林？”
“這是他成長的必經之路。”精靈王低語。
風揚起他的金發，露出璀璨精致的額飾。
伊利奧帶著舒黎騎獨角獸一路向東，橫穿整座妖精森林，到達邊緣，從空中降落至草地上。
“下來。”他輕松落地，催促一臉蒙的舒黎。
舒黎聽話地下了獨角獸，困惑地道：“我們不直接飛進達利亞帝國？”
伊利奧捏了下他的臉頰：“當然不。”
舒黎拍開他的手，捂住臉頰瞪他：“為什麽？”
獨角獸速度快，直接飛去達利亞帝國的王城，省時省力，多方便呀！
伊利奧瞅著這只沒出過森林的小菜鳥，做了個讓他跟上的手勢，往樹林裏走去，而載著他們的獨角獸，拍拍翅膀，獨自飛走了。
“哎呀——”舒黎朝飛遠的獨角獸伸出爾康手。
怎麽這樣？
他看過地圖，妖精森林和達利亞帝國之間隔著一座大山脈呢！
沒有獨角獸幫忙，難道他們要靠自己的腿，翻山越嶺？
“跟上。”伊利奧回頭喊了一聲。
舒黎沒辦法，拍打背後的翅膀，很快追了上去。
伊利奧帶他來到一間攀滿植物的木屋前，對他道：“收起翅膀。”
“哦。”舒黎輕盈地落地，隱去翅膀。
伊利奧伸手推開木屋的門，走了進去。
舒黎疑惑地進門，好奇地打量木屋內部的擺設。
一張木床，一套桌椅，一個爐子和水槽，非常簡陋。
伊利奧手指一動，念了句簡短的咒語，風系魔法卷著灰塵送出了大門，很快，屋子裏面幹幹凈凈。
他從儲物戒裏取出兩套衣服，扔在木板床上，示意舒黎。
“換衣服。”
舒黎楞了一下，拿起床上灰不溜丟的衣服，恍然大悟。
是了，他們既然要去人類世界，自然要偽裝成普通人類。妖精和精靈的衣服，對人類來說，太華麗精致了。
他毫不猶豫，換上這套醜不拉幾的粗布衣。
“呀！”
他輕呼一聲。
“怎麽了？”同樣換上粗布衣的伊利奧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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