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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厘跟個傻子一樣樂了兩天，道明受不了了擠兌了他幾句，他都樂呵呵的沒有懟回去。
“四道”知道他作為外邦人，如今拿到了戶籍，高興著呢，看他犯傻就犯傻吧。
這麽大的好事，傻幾天也不過分。
穆厘傻了幾天，掐指一算，他在道觀的日子，還剩半個月。
然後就在十五這一天，道淵給他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
聽完那一瞬間，穆厘真是又驚又喜，只是他只驚喜了一瞬間，下一瞬間，他便皺起眉頭，搖擺不定。
“四道”看他神情，十分疑惑，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不解，道淵問道：“觀裏的師父覺得你做事穩妥，想留你長做，厘哥有什麽想法？”
穆厘說：“能長期做下去，肯定很好，工資高，還包吃包住，做到我幹不動的時候，攢下的錢也足夠我後半輩子。”
這些穆厘都明白，他聽到的一瞬間，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他腦中有一行人的身影，遲遲散不去。
“但是呢？”道明懂他想表達的意思。
穆厘看了道明一眼，說：“但是，我想換一份工作。”
“四道”又互相看了一眼，道言問他：“什麽工作？”
“走鏢。”
“走鏢麽？阿厘可想好了？”
“我就是沒有想好，才來找你說的。”穆厘躺在林以玖經常躺的床榻上，雙手枕著腦袋，看著屋頂那一張張書貼沈思。
“四道”聽了他的話，也是這樣問他，想好了麽？為什麽想要去走鏢？做鏢師天南地北都得跑，非常辛苦，最重要的是走鏢兇險，沒有好的武藝，很可能有去無回。
若是有選擇，沒人會選擇去走鏢，大部分鏢師都是想著拼一把快錢回來安家，有了足夠的銀錢，他們就不會再去走鏢。
但穆厘現在，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麽還要去走鏢？
穆厘在“四道”那邊得不到答案，就想來找林以玖商量商量，林以玖念的書多，懂的肯定也比他多，就算不比他多，聽一聽林以玖的想法，也能讓他安心一些。
“我在韻膳齋的時候，有個夥計叫孫哥，你也見過，就是讓我們扛麻袋的那位猛漢，我去取戶籍那天碰到他走鏢回來，就覺得，這個工作是我想做的。”
“為什麽想做這個？”林以玖聽過他說喜歡江湖，但，走鏢和江湖，是兩碼事啊。
穆厘聞言，沈默了很久，久到林以玖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忽然坐起身，挪到林以玖的身邊，和他排排坐，肩膀貼著肩膀。
“我之前和你說過我是從另一個時空過來的，你還記得麽？”
“自然記得。”林以玖當時認為是外邦。
“另一個時空的意思是，”穆厘擡手在空中畫了兩個圈，他點了點其中一個圈，說：“在這裏，這一片土地上，無論是闕朝，還是外邦，都找不到那個地方。”
“你們這裏是一個時空，我們那裏是一個時空，如果沒有發生意外，我是永遠不會來到你這個時空，不會遇見你，不會和你相識，也不能救你。”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但林以玖很快便理解了他的意思，“比如，我永遠摘不到天上星星，除非，有意外發生？”
穆厘真的很佩服林以玖的腦袋，他居然能在沒有任何科學基礎上，快速捕抓到重點。
不愧是解元啊。
不愧是讀了這麽多書的人。
腦袋瓜子就是這麽的靈敏啊。
“那是……什麽意外發生了？”林以玖這句話說得很輕很輕，夜深人靜時，穆厘挨著他坐，都差點沒聽完整。
穆厘笑了一下，又往林以玖那邊擠了擠，他沈默良久，低聲說：“我死了。”
“什……麽？”林以玖第一時間還真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等他意識到穆厘說的那句話的意思時，冷汗瞬間炸出。
他覺得自己剛晾幹的頭發全都變成了細針，一根一根紮在頭皮上。
死了……是什麽意思？死而覆生？
這是……什麽？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當時是救了一個人，然後不小心被人從背後敲了一棍。”穆厘拍了拍後腦勺，說：“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裏了，我們那邊管這種說法叫穿越時空。”
穿越時空？
林以玖猛地抓住穆厘的手臂，像是要確認他的存在。
那只手感受到了實體卻感受不到溫度，手從手臂又移到了脖子上，四指攏在脖子後方，拇指摩挲著他的喉結。
跳動的，溫熱的。
穆厘楞得不敢動，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就這麽直楞楞地看著林以玖。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凝固了，夏日悶熱的空氣仿佛找不到缺口，忘了飄動。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只是一下，林以玖濃密的睫毛輕顫了一下，連帶著他的手一下松了。
死而覆生這件事對他來說，已經超出了他學過的所有知識。
話本確實有過這樣的說法，可那是神、那是仙、那是妖，而穆厘是什麽？
他是人。
人，怎麽會死而覆生？
“很……奇怪吧？”穆厘擡起手，抓著林以玖的四指，將其按回自己的脖子上，林以玖在感受他的溫度，他也在感受林以玖的溫度。
“我們那邊經常有穿越時空的小說，不過小說只是小說，真讓我遇到的時候，我也……不懂什麽說。”
林以玖看著他那只手，眼神慢慢上移，來到他那雙金褐色的瞳孔，看著裏邊流動的金光，輕聲問他：“你想回去麽？”
穆厘又是一楞。
“想麽？”林以玖又問了一遍。
穆厘驀地笑了，“你怎麽不問我是不是妖怪？”
“不問。”林以玖回答得很快。
“回不去了，回去也是死吧，在這裏還能活著，幹嘛要回去？”
“你想走鏢，和這個有什麽關系？”
穆厘下意識抓緊手，力氣大得差點讓林以玖皺眉，“在我十五歲那一年，我的家人，爸爸媽媽和妹妹，出了車禍，死了。”
“你懷疑他們來了這裏？”林以玖一下便反應過來，“你想走鏢，想去天南地北，想去找他們，對麽？”
穆厘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很喜歡和林以玖聊天，大概是林以玖懂他想說卻不太敢說出來的。
“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來這裏，只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畢竟……”穆厘笑了笑，“你們這兒又不是地府。”
林以玖很肯定這裏不是地府，但是他也無法理解穆厘的來歷。
時空，覆生，穿越等等，都是他極其陌生且這輩子如果沒有穆厘的出現，可能都不會認識到的詞語。
也難怪穆厘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他自己就是親歷者，他死了，然後在另一個時空覆活，那他死去的家人呢？
有沒有可能也在這個時空覆活？
“如果……”林以玖的拇指輕輕掃過穆厘的下顎，來到耳垂旁邊，輕輕揉按，說：“如果被上天眷顧、例外的只有你呢？”
“我只是想去各個地方看一看，雖然抱有這樣的期待，但是，我心裏清楚，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概率太小太小。”
穆厘皺著眉，試圖解釋：“我不會刻意去找，但就想去看看。”
“去看一看，也許在某個時候就遇到了，但是不刻意去找，因為你知道這幾乎不可能，對麽？”
“林以玖啊……”穆厘低低地叫了他一聲，“果然我在想什麽你都知道。”
林以玖雙眸一暗，上身微微靠前，停在了一個讓人不會緊張，卻又過分靠近的距離，聲如溫玉：“有一件事，我就不知道。”
穆厘雙目微睜，“什麽？”
“阿厘心中既有答案，為何還來問我？”
是啊，為什麽？
穆厘很清楚，他心中的天秤在往哪一邊傾斜，既然有了答案，問再多，都是多此一舉。
穆厘雙眉蹙起，“我……不知道。”
誰知林以玖驀然一笑，他的拇指還在輕揉著穆厘的耳垂，身體慢慢向前，距離比之前更近，近到空氣流動都帶了阻力，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蠱惑。
“你來找我，是想知道我會怎麽說，其實無論我說什麽，都沒關系，因為你覺得我會讓你安心，是麽？”
安心，是的。
他想知道林以玖對此有什麽看法，對於這樣一個荒誕可笑的念頭有什麽看法。
因為他知道林以玖不會覺得這個想法荒謬。
他需要得到肯定。
“我會告訴你——”
林以玖微微直起身，把彼此的距離拉開，那只被穆厘抓著的手輕輕一掙，便睜開了束縛，隨後手指順著脖子的曲線慢慢向下，最後點了點穆厘的胸口。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就忠於自己的心，不要欺騙它，也不要糊弄它。”
“如果我真的沒有遇到呢？”
“那你的心也會告訴你下一步該往哪裏去。”
穆厘雙唇微啟，就這樣定定看著林以玖，看著林以玖唇邊的笑，笑意從唇邊一下紮進心裏。
他忽然朝林以玖撲過去，緊緊地抱了一下林以玖，悶聲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和林以玖聊完，穆厘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第二天就等不及跑下山去韻膳齋。
他不知道孫哥住哪裏，但他知道孫哥回來，肯定會去找小二哥。
果不其然，來到這裏，敲響後院的門，開門的就是孫哥。
孫哥頗為意外，“厘哥？許久不見。”
穆厘說：“孫哥是挺久沒見我了，但我前幾天剛見過你。”
孫哥聞言更加詫異，“我前幾天剛回來……你在街市看到我了？”說完，他突然想到什麽，“你是來找我的？”
穆厘打了個響指，笑說：“孫哥聰明！”
“來，先進來。”孫哥讓開門，等穆厘進去後，又把門關上。
此時不是吃飯的點，韻膳齋大堂吃飯的人不多，穆厘先是去大堂跟掌櫃的打了個招呼，又把閑著的小二哥拉回後院。
這是孫哥的請求。
說是小二哥生他氣，來了也不跟他說話，見了面，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跑開。
孫哥說不得碰不得，只好讓穆厘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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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道”知道他作為外邦人，如今拿到了戶籍，高興著呢，看他犯傻就犯傻吧。
這麽大的好事，傻幾天也不過分。
穆厘傻了幾天，掐指一算，他在道觀的日子，還剩半個月。
然後就在十五這一天，道淵給他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
聽完那一瞬間，穆厘真是又驚又喜，只是他只驚喜了一瞬間，下一瞬間，他便皺起眉頭，搖擺不定。
“四道”看他神情，十分疑惑，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不解，道淵問道：“觀裏的師父覺得你做事穩妥，想留你長做，厘哥有什麽想法？”
穆厘說：“能長期做下去，肯定很好，工資高，還包吃包住，做到我幹不動的時候，攢下的錢也足夠我後半輩子。”
這些穆厘都明白，他聽到的一瞬間，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他腦中有一行人的身影，遲遲散不去。
“但是呢？”道明懂他想表達的意思。
穆厘看了道明一眼，說：“但是，我想換一份工作。”
“四道”又互相看了一眼，道言問他：“什麽工作？”
“走鏢。”
“走鏢麽？阿厘可想好了？”
“我就是沒有想好，才來找你說的。”穆厘躺在林以玖經常躺的床榻上，雙手枕著腦袋，看著屋頂那一張張書貼沈思。
“四道”聽了他的話，也是這樣問他，想好了麽？為什麽想要去走鏢？做鏢師天南地北都得跑，非常辛苦，最重要的是走鏢兇險，沒有好的武藝，很可能有去無回。
若是有選擇，沒人會選擇去走鏢，大部分鏢師都是想著拼一把快錢回來安家，有了足夠的銀錢，他們就不會再去走鏢。
但穆厘現在，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麽還要去走鏢？
穆厘在“四道”那邊得不到答案，就想來找林以玖商量商量，林以玖念的書多，懂的肯定也比他多，就算不比他多，聽一聽林以玖的想法，也能讓他安心一些。
“我在韻膳齋的時候，有個夥計叫孫哥，你也見過，就是讓我們扛麻袋的那位猛漢，我去取戶籍那天碰到他走鏢回來，就覺得，這個工作是我想做的。”
“為什麽想做這個？”林以玖聽過他說喜歡江湖，但，走鏢和江湖，是兩碼事啊。
穆厘聞言，沈默了很久，久到林以玖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忽然坐起身，挪到林以玖的身邊，和他排排坐，肩膀貼著肩膀。
“我之前和你說過我是從另一個時空過來的，你還記得麽？”
“自然記得。”林以玖當時認為是外邦。
“另一個時空的意思是，”穆厘擡手在空中畫了兩個圈，他點了點其中一個圈，說：“在這裏，這一片土地上，無論是闕朝，還是外邦，都找不到那個地方。”
“你們這裏是一個時空，我們那裏是一個時空，如果沒有發生意外，我是永遠不會來到你這個時空，不會遇見你，不會和你相識，也不能救你。”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但林以玖很快便理解了他的意思，“比如，我永遠摘不到天上星星，除非，有意外發生？”
穆厘真的很佩服林以玖的腦袋，他居然能在沒有任何科學基礎上，快速捕抓到重點。
不愧是解元啊。
不愧是讀了這麽多書的人。
腦袋瓜子就是這麽的靈敏啊。
“那是……什麽意外發生了？”林以玖這句話說得很輕很輕，夜深人靜時，穆厘挨著他坐，都差點沒聽完整。
穆厘笑了一下，又往林以玖那邊擠了擠，他沈默良久，低聲說：“我死了。”
“什……麽？”林以玖第一時間還真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等他意識到穆厘說的那句話的意思時，冷汗瞬間炸出。
他覺得自己剛晾幹的頭發全都變成了細針，一根一根紮在頭皮上。
死了……是什麽意思？死而覆生？
這是……什麽？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當時是救了一個人，然後不小心被人從背後敲了一棍。”穆厘拍了拍後腦勺，說：“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裏了，我們那邊管這種說法叫穿越時空。”
穿越時空？
林以玖猛地抓住穆厘的手臂，像是要確認他的存在。
那只手感受到了實體卻感受不到溫度，手從手臂又移到了脖子上，四指攏在脖子後方，拇指摩挲著他的喉結。
跳動的，溫熱的。
穆厘楞得不敢動，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就這麽直楞楞地看著林以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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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本確實有過這樣的說法，可那是神、那是仙、那是妖，而穆厘是什麽？
他是人。
人，怎麽會死而覆生？
“很……奇怪吧？”穆厘擡起手，抓著林以玖的四指，將其按回自己的脖子上，林以玖在感受他的溫度，他也在感受林以玖的溫度。
“我們那邊經常有穿越時空的小說，不過小說只是小說，真讓我遇到的時候，我也……不懂什麽說。”
林以玖看著他那只手，眼神慢慢上移，來到他那雙金褐色的瞳孔，看著裏邊流動的金光，輕聲問他：“你想回去麽？”
穆厘又是一楞。
“想麽？”林以玖又問了一遍。
穆厘驀地笑了，“你怎麽不問我是不是妖怪？”
“不問。”林以玖回答得很快。
“回不去了，回去也是死吧，在這裏還能活著，幹嘛要回去？”
“你想走鏢，和這個有什麽關系？”
穆厘下意識抓緊手，力氣大得差點讓林以玖皺眉，“在我十五歲那一年，我的家人，爸爸媽媽和妹妹，出了車禍，死了。”
“你懷疑他們來了這裏？”林以玖一下便反應過來，“你想走鏢，想去天南地北，想去找他們，對麽？”
穆厘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很喜歡和林以玖聊天，大概是林以玖懂他想說卻不太敢說出來的。
“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來這裏，只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畢竟……”穆厘笑了笑，“你們這兒又不是地府。”
林以玖很肯定這裏不是地府，但是他也無法理解穆厘的來歷。
時空，覆生，穿越等等，都是他極其陌生且這輩子如果沒有穆厘的出現，可能都不會認識到的詞語。
也難怪穆厘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他自己就是親歷者，他死了，然後在另一個時空覆活，那他死去的家人呢？
有沒有可能也在這個時空覆活？
“如果……”林以玖的拇指輕輕掃過穆厘的下顎，來到耳垂旁邊，輕輕揉按，說：“如果被上天眷顧、例外的只有你呢？”
“我只是想去各個地方看一看，雖然抱有這樣的期待，但是，我心裏清楚，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概率太小太小。”
穆厘皺著眉，試圖解釋：“我不會刻意去找，但就想去看看。”
“去看一看，也許在某個時候就遇到了，但是不刻意去找，因為你知道這幾乎不可能，對麽？”
“林以玖啊……”穆厘低低地叫了他一聲，“果然我在想什麽你都知道。”
林以玖雙眸一暗，上身微微靠前，停在了一個讓人不會緊張，卻又過分靠近的距離，聲如溫玉：“有一件事，我就不知道。”
穆厘雙目微睜，“什麽？”
“阿厘心中既有答案，為何還來問我？”
是啊，為什麽？
穆厘很清楚，他心中的天秤在往哪一邊傾斜，既然有了答案，問再多，都是多此一舉。
穆厘雙眉蹙起，“我……不知道。”
誰知林以玖驀然一笑，他的拇指還在輕揉著穆厘的耳垂，身體慢慢向前，距離比之前更近，近到空氣流動都帶了阻力，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蠱惑。
“你來找我，是想知道我會怎麽說，其實無論我說什麽，都沒關系，因為你覺得我會讓你安心，是麽？”
安心，是的。
他想知道林以玖對此有什麽看法，對於這樣一個荒誕可笑的念頭有什麽看法。
因為他知道林以玖不會覺得這個想法荒謬。
他需要得到肯定。
“我會告訴你——”
林以玖微微直起身，把彼此的距離拉開，那只被穆厘抓著的手輕輕一掙，便睜開了束縛，隨後手指順著脖子的曲線慢慢向下，最後點了點穆厘的胸口。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就忠於自己的心，不要欺騙它，也不要糊弄它。”
“如果我真的沒有遇到呢？”
“那你的心也會告訴你下一步該往哪裏去。”
穆厘雙唇微啟，就這樣定定看著林以玖，看著林以玖唇邊的笑，笑意從唇邊一下紮進心裏。
他忽然朝林以玖撲過去，緊緊地抱了一下林以玖，悶聲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和林以玖聊完，穆厘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第二天就等不及跑下山去韻膳齋。
他不知道孫哥住哪裏，但他知道孫哥回來，肯定會去找小二哥。
果不其然，來到這裏，敲響後院的門，開門的就是孫哥。
孫哥頗為意外，“厘哥？許久不見。”
穆厘說：“孫哥是挺久沒見我了，但我前幾天剛見過你。”
孫哥聞言更加詫異，“我前幾天剛回來……你在街市看到我了？”說完，他突然想到什麽，“你是來找我的？”
穆厘打了個響指，笑說：“孫哥聰明！”
“來，先進來。”孫哥讓開門，等穆厘進去後，又把門關上。
此時不是吃飯的點，韻膳齋大堂吃飯的人不多，穆厘先是去大堂跟掌櫃的打了個招呼，又把閑著的小二哥拉回後院。
這是孫哥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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