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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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費宅。
陽光已經沒有溫度了，夜幕還沒降臨，天光也不夠亮，喬史從陽光房的那張百年老躺椅上醒過來。
眼皮往上一擡，重重地落下。
好重。
頭也好痛。
整個額頭就像繃緊了一樣，連骨頭都泛著酸。
今天曬了太陽也吹了風，可能是感冒了；昨天在跟費沖生氣，也可能是上火了。
“……”喬史不耐煩地換了個姿勢繼續躺著，他想，也可能是又感冒了又上火了。
煩。
當初在路上發瘋暈倒，再睜眼就到了這個地方，見到了那個他順手救過的路人alpha。
喪家犬已經改頭換面，成了費氏這個古老家族的領袖。
而他還是一個流浪漢，等著對方報恩結束，放他出去繼續流浪。
可這個恩，費沖報起來沒完沒了的。
喬史不喜歡，除了不用上班以外，人身自由又被限制著，剛出了龍潭，又進了虎穴。
煩。
煩了兩年多了。
他每天都想要在費沖的底線上蹦迪，希望費沖對他忍無可忍，然後把他打發走。
可費沖是個死雙標，別人在他那的底線，對喬史來說沒有任何參考價值，踩了將近八百條，屁事沒有。
除了那條由費沖親自提供的標準答案：“背叛”。
可“背叛”是喬史的底線。
就很煩。
費沖這麽做，肯定是釣魚，期待著他真的背叛了之後，名正言順地把他關小黑屋。
他不是傻子。
這活爹，饞他身子。
腳步聲漸漸靠近，活爹來了。
“吃飯了。”費沖彎腰抓住他的手腕，掂了掂，量了量，一把將他從椅子上扯起來。
喬史還是不想睜開眼睛，又困又昏，渾身沒有力氣。
幹燥微熱的手背抵在他酸脹欲裂的額頭，低聲細語：“病了？臉色這麽難看。”
喬史有氣無力：“嗯。”
雖然頭很痛，但是胃口沒有受到什麽影響，費宅的夥食還挺好吃的。
喬史坐在餐桌旁，看這幾道油爆香辣的硬菜把換下去，我一會兒要送上兩盤清淡的。
“是不是吹風了？”費沖看他想吃自己面前的汆肉丸，手按著桌盤一轉，給他送過去，“一會兒醫生就來了，吃點藥。”
用你教？喬史舀了四個肉丸子進碗裏，一口一個，純瘦肉，緊實彈牙，調味恰到好處。
他要多吃點，把身體養好，然後找機會把步樊從那個資源貧瘠的星球接回來。
看過了醫生，喬史躺在沙發上，吃櫻桃。
一旁，費沖問醫生：“問題大不大？以後要怎麽避免？”
“那就要看這個感冒是什麽引起的。”醫生看著那一張長長的檢驗單，“喬先生抵抗力弱，生病吃藥治標不治本，除了感冒以外，喬先生的各項激素水平也有微小的波動，是即將進入發情期的表現，這一次頭疼得這樣厲害，也有可能是受到這個影響。”
費沖了然：“哦……”
馬上又“嘶”一聲，“可是以前他也沒有被影響到頭疼，”費沖打破砂鍋問到底，“要不要再檢查一下別的？”
醫生不敢拒絕地頭蛇：“是……呃，倒也不用。排除掉以上的情況，就只剩下心理問題了。”
也是老熟人，喬史有應急障礙的病史，醫生也知道。
費沖立馬想到了步樊，這個讓喬史念念不忘的同事。
“我不吃藥。”喬史不管費沖和醫生兩人向他保證過多少遍，每次提到這種病，他都會重新且反覆地強調這句。
他對自己的心理健康程度非常有數，也知道原因在哪裏，最好的療愈環境和最大的療愈阻礙都在面前，這也是他越來越煩的一個原因。
喬史主動提出自己的需求：“你讓我去見步樊一面……或者你跟我一起去，到時候我們一起回來就行。”
醫生自覺離開。
費沖等人出門後，抱著胳膊看他吃藥：“我去叔桐星，盧家不得捅我一刀？”
喬史：“那我自己去。”
費沖想也不想：“這跟盧家捅我一刀的區別在哪裏？”
“你把我關著我難受！”喬史把剩下的藥袋子往他頭上扔過去，“我們明明是救過彼此性命的良好關系，現在搞得大家一點都不體面。”
藥袋砸在費沖的眼角，費沖接住了下落的藥袋，放在了沙發扶手下的抽屜裏：“沒有實力依托的體面都是虛幻，我們是費城地區最體面的。我也沒有關著你，不是出入自由麽，還給過你離開的機會。”
“是個屁！”喬史噴完就走。
他上樓，費沖在後面跟著。
直到喬史停在房間門外，費沖站在他身後說：“你的發情期要到了。”
喬史握住了門把手，哢噠一聲擰開，身後的alpha跟著他走進去：“我幫你打抑制劑。”
“……”
兩年四次發情期，都是費沖幫喬史註射的抑制劑。
費沖的易感期要來時，倒是不需要喬史幫他註射抑制劑作為“回報”。
抑制劑的註射絲滑順暢，速度很快，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某位非職業醫護還自誇：“我現在已經特別熟練了。”
“謝謝。”喬史真誠地道謝。
又不冷不熱地過了半個月，喬史的發情期平安度過，感覺到情緒和精神都明顯有了好轉。
高高興興地下樓，喬史撞見了高高興興回來的費沖：“早。”
“早……？”費沖看過去，只見喬史嘴角上揚，“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喬史點頭：“嗯哼。”
費沖那張不可一世的臉上出現了精心雕琢過的溫柔笑意：“我有一個好消息。”
“哦，”喬史走在室外的走廊上，一邊散步一邊伸懶腰，“那壞消息是什麽？”
費沖被逗得直笑，“沒有壞消息，只有好消息。”他看著喬史舒展的後背，視線隨著線條的走向反覆描摹，“東泰政府遞來一份訪帖，希望我可以抽出一點時間，跟他們的外交部長步軒及其獨子步樊，見面。”
喬史猛地轉身，再三確認：“有誰？步樊？”
“嗯～”費沖神清氣爽，“你同事可真體貼，竟然親自登門拜訪，這下是兩全其美了。”
喬史：“……”
看他這警惕的樣子，費沖忍俊不禁：“你不是想見他嗎？我答應了，等他登門拜訪的時候，你們可以好好地聊聊。”
喬史抿唇：“什麽時候？”
費沖：“三十天以後的早上十點，那天你還能睡個回籠覺。”
“十天以後就要出發了，”步樊抓過玩具角的步軒一頓狂親，“爸爸舍不得你～舍不得你～”
客廳的茶幾和沙發上都放著許多跟費家和外交有關的資料，這段時間步樊都在家裏看文件，有不懂的直接問爸爸，過得十分充實。
阿橙被親得有些狀況之外，當他能夠理解到爸爸要離開他一段時間的時候，本能地摸了摸肚子。
然後眼睛慢慢的就變紅了，阿橙控制不住地抽泣：“嗚…嗚……”
他們要出差，阿橙也要去龍蕭那裏，所以寶寶需要的東西也得收拾好。
這段時間步樊和連徽想到什麽就往行李裏面添什麽，沒打算把這件事情放到快走的前兩天再做，那樣會非常匆忙，容易出現很多紕漏。
連徽把新曬幹的暖烘烘的全是紫外線氣味的寶寶被單床罩收拾好，趿著拖鞋走到客廳，走向步樊和阿橙，戳了戳阿橙的臉：“阿橙怎麽哭了呀？”
“要爸爸……”阿橙哭得小臉通紅。
“他好像能夠感覺到我們要離開他，”步樊擔憂地跟連徽說，在阿橙越來越大的哭聲裏，憂慮極了，“你看，他真的知道。”
連徽把阿橙抱起來，給他舉高高，阿橙哭的沒有那麽大聲了，但還在小聲啜泣，委屈巴巴得很。
“爸爸們很快就回來了的，就算爸爸們不在，還有阿公，阿公最會帶omega了……”連徽順口說完，差點咬了舌頭，不好意思道，“哎呀，糊塗了，寶寶還沒分化。”
步樊牽著他睡衣的衣擺站起來，“你想什麽呢？”然後站在連徽身邊，親昵地跟阿橙說，“阿公什麽小孩都會帶，還會做很多好吃的，比爸爸們做的還好吃哦。”
連徽也親親阿橙的另一邊臉蛋：“我們會回來的，三個月。”
三個月。
三個月的阿橙，一歲了。
很快。
“嗚嗚…嗚……”阿橙覺得自己聽懂了，於是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轉向步樊，委屈地揪著自己衣服上的小熊耳朵，“嗯。”
步樊和連徽在帶孩子的時候，從來沒有過渡的逗弄過阿橙，阿橙雖然小小的，腦子還是糊糊的，但是對爸爸們非常信任。
阿公，吃。
飽飽。
阿橙眨眨眼睛，把多餘的眼淚都眨出來，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就靠在了alpha爸爸的肩頭，下一秒呼呼大睡。
兩人都要松了一口氣，不過後面這段時間，一直到真的跟阿橙分開，還是要反覆地哄。
龍蕭在倒計時第五天過來的，一家人再一次倉促團聚。
這一回，家庭成員擴員到五個人。
有過一次見家長的經驗之後，再加上合作帶來的底氣，這一回見龍蕭，連徽應對自如。
再這樣溫馨和諧的家庭氛圍中，最高興的是步樊，從孤立無援，到與連徽互相依偎，再到跌跌撞撞忍辱負重地求生、生下阿橙，成功熬到了戰爭結束，順利和家人見面。
首都星上短暫的相處，是希望的甜頭，也是無奈的遺憾。
這一回他們的家更齊了，聚在一起的時間有五天那麽多……
戰爭結束了，但社會的動蕩和戰爭留下的諸多“後遺癥”沒有因此立即消停，但此刻的步樊一點都不害怕未來的風浪了。
他相信，五天之後，還有十天，還有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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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已經沒有溫度了，夜幕還沒降臨，天光也不夠亮，喬史從陽光房的那張百年老躺椅上醒過來。
眼皮往上一擡，重重地落下。
好重。
頭也好痛。
整個額頭就像繃緊了一樣，連骨頭都泛著酸。
今天曬了太陽也吹了風，可能是感冒了；昨天在跟費沖生氣，也可能是上火了。
“……”喬史不耐煩地換了個姿勢繼續躺著，他想，也可能是又感冒了又上火了。
煩。
當初在路上發瘋暈倒，再睜眼就到了這個地方，見到了那個他順手救過的路人alpha。
喪家犬已經改頭換面，成了費氏這個古老家族的領袖。
而他還是一個流浪漢，等著對方報恩結束，放他出去繼續流浪。
可這個恩，費沖報起來沒完沒了的。
喬史不喜歡，除了不用上班以外，人身自由又被限制著，剛出了龍潭，又進了虎穴。
煩。
煩了兩年多了。
他每天都想要在費沖的底線上蹦迪，希望費沖對他忍無可忍，然後把他打發走。
可費沖是個死雙標，別人在他那的底線，對喬史來說沒有任何參考價值，踩了將近八百條，屁事沒有。
除了那條由費沖親自提供的標準答案：“背叛”。
可“背叛”是喬史的底線。
就很煩。
費沖這麽做，肯定是釣魚，期待著他真的背叛了之後，名正言順地把他關小黑屋。
他不是傻子。
這活爹，饞他身子。
腳步聲漸漸靠近，活爹來了。
“吃飯了。”費沖彎腰抓住他的手腕，掂了掂，量了量，一把將他從椅子上扯起來。
喬史還是不想睜開眼睛，又困又昏，渾身沒有力氣。
幹燥微熱的手背抵在他酸脹欲裂的額頭，低聲細語：“病了？臉色這麽難看。”
喬史有氣無力：“嗯。”
雖然頭很痛，但是胃口沒有受到什麽影響，費宅的夥食還挺好吃的。
喬史坐在餐桌旁，看這幾道油爆香辣的硬菜把換下去，我一會兒要送上兩盤清淡的。
“是不是吹風了？”費沖看他想吃自己面前的汆肉丸，手按著桌盤一轉，給他送過去，“一會兒醫生就來了，吃點藥。”
用你教？喬史舀了四個肉丸子進碗裏，一口一個，純瘦肉，緊實彈牙，調味恰到好處。
他要多吃點，把身體養好，然後找機會把步樊從那個資源貧瘠的星球接回來。
看過了醫生，喬史躺在沙發上，吃櫻桃。
一旁，費沖問醫生：“問題大不大？以後要怎麽避免？”
“那就要看這個感冒是什麽引起的。”醫生看著那一張長長的檢驗單，“喬先生抵抗力弱，生病吃藥治標不治本，除了感冒以外，喬先生的各項激素水平也有微小的波動，是即將進入發情期的表現，這一次頭疼得這樣厲害，也有可能是受到這個影響。”
費沖了然：“哦……”
馬上又“嘶”一聲，“可是以前他也沒有被影響到頭疼，”費沖打破砂鍋問到底，“要不要再檢查一下別的？”
醫生不敢拒絕地頭蛇：“是……呃，倒也不用。排除掉以上的情況，就只剩下心理問題了。”
也是老熟人，喬史有應急障礙的病史，醫生也知道。
費沖立馬想到了步樊，這個讓喬史念念不忘的同事。
“我不吃藥。”喬史不管費沖和醫生兩人向他保證過多少遍，每次提到這種病，他都會重新且反覆地強調這句。
他對自己的心理健康程度非常有數，也知道原因在哪裏，最好的療愈環境和最大的療愈阻礙都在面前，這也是他越來越煩的一個原因。
喬史主動提出自己的需求：“你讓我去見步樊一面……或者你跟我一起去，到時候我們一起回來就行。”
醫生自覺離開。
費沖等人出門後，抱著胳膊看他吃藥：“我去叔桐星，盧家不得捅我一刀？”
喬史：“那我自己去。”
費沖想也不想：“這跟盧家捅我一刀的區別在哪裏？”
“你把我關著我難受！”喬史把剩下的藥袋子往他頭上扔過去，“我們明明是救過彼此性命的良好關系，現在搞得大家一點都不體面。”
藥袋砸在費沖的眼角，費沖接住了下落的藥袋，放在了沙發扶手下的抽屜裏：“沒有實力依托的體面都是虛幻，我們是費城地區最體面的。我也沒有關著你，不是出入自由麽，還給過你離開的機會。”
“是個屁！”喬史噴完就走。
他上樓，費沖在後面跟著。
直到喬史停在房間門外，費沖站在他身後說：“你的發情期要到了。”
喬史握住了門把手，哢噠一聲擰開，身後的alpha跟著他走進去：“我幫你打抑制劑。”
“……”
兩年四次發情期，都是費沖幫喬史註射的抑制劑。
費沖的易感期要來時，倒是不需要喬史幫他註射抑制劑作為“回報”。
抑制劑的註射絲滑順暢，速度很快，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某位非職業醫護還自誇：“我現在已經特別熟練了。”
“謝謝。”喬史真誠地道謝。
又不冷不熱地過了半個月，喬史的發情期平安度過，感覺到情緒和精神都明顯有了好轉。
高高興興地下樓，喬史撞見了高高興興回來的費沖：“早。”
“早……？”費沖看過去，只見喬史嘴角上揚，“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喬史點頭：“嗯哼。”
費沖那張不可一世的臉上出現了精心雕琢過的溫柔笑意：“我有一個好消息。”
“哦，”喬史走在室外的走廊上，一邊散步一邊伸懶腰，“那壞消息是什麽？”
費沖被逗得直笑，“沒有壞消息，只有好消息。”他看著喬史舒展的後背，視線隨著線條的走向反覆描摹，“東泰政府遞來一份訪帖，希望我可以抽出一點時間，跟他們的外交部長步軒及其獨子步樊，見面。”
喬史猛地轉身，再三確認：“有誰？步樊？”
“嗯～”費沖神清氣爽，“你同事可真體貼，竟然親自登門拜訪，這下是兩全其美了。”
喬史：“……”
看他這警惕的樣子，費沖忍俊不禁：“你不是想見他嗎？我答應了，等他登門拜訪的時候，你們可以好好地聊聊。”
喬史抿唇：“什麽時候？”
費沖：“三十天以後的早上十點，那天你還能睡個回籠覺。”
“十天以後就要出發了，”步樊抓過玩具角的步軒一頓狂親，“爸爸舍不得你～舍不得你～”
客廳的茶幾和沙發上都放著許多跟費家和外交有關的資料，這段時間步樊都在家裏看文件，有不懂的直接問爸爸，過得十分充實。
阿橙被親得有些狀況之外，當他能夠理解到爸爸要離開他一段時間的時候，本能地摸了摸肚子。
然後眼睛慢慢的就變紅了，阿橙控制不住地抽泣：“嗚…嗚……”
他們要出差，阿橙也要去龍蕭那裏，所以寶寶需要的東西也得收拾好。
這段時間步樊和連徽想到什麽就往行李裏面添什麽，沒打算把這件事情放到快走的前兩天再做，那樣會非常匆忙，容易出現很多紕漏。
連徽把新曬幹的暖烘烘的全是紫外線氣味的寶寶被單床罩收拾好，趿著拖鞋走到客廳，走向步樊和阿橙，戳了戳阿橙的臉：“阿橙怎麽哭了呀？”
“要爸爸……”阿橙哭得小臉通紅。
“他好像能夠感覺到我們要離開他，”步樊擔憂地跟連徽說，在阿橙越來越大的哭聲裏，憂慮極了，“你看，他真的知道。”
連徽把阿橙抱起來，給他舉高高，阿橙哭的沒有那麽大聲了，但還在小聲啜泣，委屈巴巴得很。
“爸爸們很快就回來了的，就算爸爸們不在，還有阿公，阿公最會帶omega了……”連徽順口說完，差點咬了舌頭，不好意思道，“哎呀，糊塗了，寶寶還沒分化。”
步樊牽著他睡衣的衣擺站起來，“你想什麽呢？”然後站在連徽身邊，親昵地跟阿橙說，“阿公什麽小孩都會帶，還會做很多好吃的，比爸爸們做的還好吃哦。”
連徽也親親阿橙的另一邊臉蛋：“我們會回來的，三個月。”
三個月。
三個月的阿橙，一歲了。
很快。
“嗚嗚…嗚……”阿橙覺得自己聽懂了，於是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轉向步樊，委屈地揪著自己衣服上的小熊耳朵，“嗯。”
步樊和連徽在帶孩子的時候，從來沒有過渡的逗弄過阿橙，阿橙雖然小小的，腦子還是糊糊的，但是對爸爸們非常信任。
阿公，吃。
飽飽。
阿橙眨眨眼睛，把多餘的眼淚都眨出來，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就靠在了alpha爸爸的肩頭，下一秒呼呼大睡。
兩人都要松了一口氣，不過後面這段時間，一直到真的跟阿橙分開，還是要反覆地哄。
龍蕭在倒計時第五天過來的，一家人再一次倉促團聚。
這一回，家庭成員擴員到五個人。
有過一次見家長的經驗之後，再加上合作帶來的底氣，這一回見龍蕭，連徽應對自如。
再這樣溫馨和諧的家庭氛圍中，最高興的是步樊，從孤立無援，到與連徽互相依偎，再到跌跌撞撞忍辱負重地求生、生下阿橙，成功熬到了戰爭結束，順利和家人見面。
首都星上短暫的相處，是希望的甜頭，也是無奈的遺憾。
這一回他們的家更齊了，聚在一起的時間有五天那麽多……
戰爭結束了，但社會的動蕩和戰爭留下的諸多“後遺癥”沒有因此立即消停，但此刻的步樊一點都不害怕未來的風浪了。
他相信，五天之後，還有十天，還有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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