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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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餘奉泉給連徽匯報暗星情況：“……總的來說，追溯到最開始，步樊壓根就沒有抵達第14所。第16所轉移omega線和轉移alpha線我們都追到了，也正因如此才能摸到第14所。這說明……”
“說明第16所還有不為人知的第三條線，”連徽把剛剛組裝好的窗簾仔細收攏到墻腳，“步樊，就在這第三條線，然後失蹤了。”
這裏是連徽個人的房子，兩層樓，五個房間，從頭到尾的衛生都是他一個人收拾的。
就像當初在步樊家一樣，不允許別的人插手，他要每個角落都留足自己的信息素。
這樣，步樊一進門就能被他的信息素包裹。
“連少，還有一件事。”餘奉泉把一份蓋了許多大章的紙質文件遞給他，“戰後軍事法庭要開庭了，您作為一級人證，要配合他們暫時住到星際審判院，配合保密工作。”
連徽環顧這個空蕩蕩的家：“知道了，你去收拾東西。”
“是。”
江語總算把手頭的工作忙完，委托加弋的同事找到了軍部方面的聯系渠道：“您好，我是叔桐星外派官，想拜訪一下連徽少將。”
“連徽少將……”對面操作了一會兒，“不好意思了，我這裏查不到連徽少將的相關信息，您要不直接聯系第三軍團？可能是我這裏權限不夠。”
江語感激道：“好的，謝謝。”
還真難見吶，江語無奈：“不愧是少將。”
接待他的人員打趣道：“那可是當紅炸子雞！上頭的領導要見他，都得排隊呢……哎，你見他有什麽事？”
現在大街小巷，哪個omega不在討論連徽，就連他腺體健康問題都可以忽略，江語這個omega想約見，很難不被想歪：“替我朋友帶個口信，他們以前……算半個校友，後來在戰爭中失散了。”
同事：“哦……”
又過了五天，就在江語覺得自己要給步樊帶去遺憾的時候，星際軍事法庭開庭了，各大新聞同步直播。
“我去！”
“被告席上坐著的這些都是俢果的人吧？”
“這些人就應該全部判處死刑！”
江語認真看著新聞，聽到受害者出席的身份和控訴，瞬間就想到了步樊。
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第16所的，他們又有檔案，和俢果檔案系統裏的內容完全一致，錘得俢果那些戰爭罪犯啞口無言。
忽然，屏幕裏有一個罪犯情緒激烈起來，向各大法官發瘋：“我不是！我也是被害者啊！他們做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我的級別很低的！我都沒有跟著主力部隊的資格！我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也是第16所的，第16所如何運作的？他們比誰都清楚！！”
鏡頭改到他的名牌：曲番。
而法官不為所動：“曲番，原第16所3區4號艙研究員？”
曲番狂點頭：“是是是！”
聽說0304已經被炸死了，各種監控你早就在撤退之前被破壞掉，死無對證的事，他們也只能疑罪從無。
法官：“傳第16所3區4號艙相關案件人證。”
“哈？”曲番一楞，哪裏來的人證？
姜苦？姜苦那老東西已經死了。
步樊嗎？可是步樊如果在，他應該和那些研究員坐在一塊了。
李季風？不不不，如果是老師，應該在這罪犯席坐的位置比他還要靠前。
那還有誰？
只見從黑暗的通道裏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待燈光落到他身上，曲番屏住了呼吸。
他……0304。
沒有被炸死。
連徽冷漠地走向人證席，而他的材料都被遞交給了法官。
法官將證據一一公布出來：“這是連徽少將的腺體及血液體檢數據，與160304S1對比完全一致，證實連徽少將與160304S1為同一人。”
“這是連徽少將的傷情報告，證實腺體曾被註射5ml誘導劑濃縮液，時間在失蹤後，至被加弋軍方在16所3區尋到之前。這是我方進攻第16所錄像……”
“關於罪犯曲番，連徽少將指控曲番迫害omega研究員同事步樊，導致步樊成為omega研究區的一位研究對象，至今下落不明。迫害他的原因是，步樊研究員反對這一反人道實驗，為連徽少將提供了諸多保護，因而對3區4號艙研的究任務造成阻礙……”
“這是步樊的電子檔案，其履歷、入職時間線毫無改動，證明步樊在第16區被攻陷後的實驗體身份……”
“我呸！連自己人都害！”聚集在廣場上看新聞直播大屏幕的路人們義憤填膺。
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把曲番淹死。
“早聽說了他們俢果用我們的人去做活體實驗，沒想到裏面還有連徽少將。”
“難怪少將這麽執著於追擊研究所……一切都解釋通了！”
“靠！真是氣人！還好我們贏了。”
“原來連徽少將腺體的健康問題是這麽來的！這幫孫子，就應該先滾釘板，再下油鍋！”
“這個步樊真是太慘了。”
“沒辦法，胳膊擰不過大腿，他真厲害，這種時候還有勇氣保護咱少將……那時少將還是個平民呢……”
“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把他找回來。”
“看著那照片，還是個俊朗的年輕人呢。”
江語走出了人群，收起了錄音筆，看見了嗎步樊，大家沒有把你劃到下俢果的陣營，而且連徽少將還為你出庭申冤了！
他還是你的alpha！
而且他沒有把那段日子視作不能面對、不可啟齒的禁忌，能死咬著數字研究所這條線殺到至深至暗之處，說明他從來沒有都不是什麽懦弱的人。
他是真正的勇士，你也是。
從此，江語開始積極地找門路去聯系第三軍團，又等了十三天了，他接到了餘奉泉的電話。
兩人約在了軍部總和辦事處的接待室見面。
餘奉泉一進來，就對江語抱歉：“這段時間找上來的人太多了，耽擱了你這麽久，實在不好意思。”
“能聯系上就太好了！”江語和他一塊坐下，開門見山地說，“步樊現在在叔桐星萬向區，他過得很好，生了一個男孩，叫阿橙。我這裏有一些照片和錄像！”
餘奉泉比他還要激動，又坐不住了：“給我看看！！我看看！！”
視頻裏的那個年輕omega斯文俊秀，和步樊檔案上的照片幾乎一致，連狀態都差不多，看得出來他過得很不錯。
“真是太好了……”餘奉泉眼裏迸發出希望的光芒，“等少將回來，我立刻告訴他這個消息。”
江語還是謹慎地詢問了一遍：“你們少將……對步樊到底是什麽態度？”
這就讓人感慨了，餘奉泉滿臉的滄桑：“江司，你也知道，我們少將現在腺體有很大的問題。”
江語抿唇：“嗯。”
“當初在決定追擊暗星之前，少將對信息素的抗藥性已經非常嚴重了。”餘奉泉簡直不願回憶那一段時間，“少將他說，他寧願死，也不想標記別人。他很愛步樊，外面的人都說他追擊數字研究所是為了覆仇，是，但不是為了他自己，是為了找到步樊。他只知道步樊被研究所帶走了，但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裏，所以只能一個一個的找過去……”
這樣問清楚了，說開了，多好啊，江語非常滿意這一次的加弋訪問，讓他在公事和私事上都收獲滿滿：“我這一次出差的旅程快要結束了，如果等不到連徽少將回來，還請您記得把步樊的消息帶到。”
這場審判開庭次數上百，時長數月。
江語沒等到連徽出現，就要離開了，不過他已經給施恪危發了信號，希望好消息能盡快傳回去。
直到曲番、高樓、馮綸等人被定罪，俢果政府被正式從星際政權名單上革除，無數人才把這顆被戰爭擾亂的心重新放回肚子裏。
而俢果首都星，依舊正式更名為東泰首都星，當然，老百姓們還是簡稱它為首都星。
俢果政權時代落幕，取而代之的是東泰政府。
“東泰已經在星際站穩了腳跟，開始在附近星域活躍，我們必須抓緊這次機會，向東泰爭取到正常價格的資源。”施恪危找到了步樊，跟他說，“這一次出使東泰首都星，你也跟著團隊一起去，當個吉祥物。”
步樊笑了笑：“我知道，阿橙也已經一歲了，我恢覆得也挺好的，是時候回去看看他們。那個李季風的……”
“知道，”施恪危點頭，“屍體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要是你想的話，我還可以讓人拿彩帶給他紮個蝴蝶結。”
在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裏，步樊帶著阿橙，還有李季風的屍體，跟隨外交團隊一起，踏上了故土。
他沒有什麽任務，到了那邊只負責吃喝玩樂，刷一刷東泰某兩位高層的好感……
俢果的罪犯都已經執行了死刑，連徽回到軍部以後，難得心情舒暢了一些，臉還冷著，但沒有那麽的冷了。
“少將！”餘奉泉第一個沖出來迎接他，“少將！有步樊的消息了！”
只見冷酷的少將目光如炬，從來沒有對外流露過這樣生動的面部表情，好像冰川融化，春水奔騰。
他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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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奉泉給連徽匯報暗星情況：“……總的來說，追溯到最開始，步樊壓根就沒有抵達第14所。第16所轉移omega線和轉移alpha線我們都追到了，也正因如此才能摸到第14所。這說明……”
“說明第16所還有不為人知的第三條線，”連徽把剛剛組裝好的窗簾仔細收攏到墻腳，“步樊，就在這第三條線，然後失蹤了。”
這裏是連徽個人的房子，兩層樓，五個房間，從頭到尾的衛生都是他一個人收拾的。
就像當初在步樊家一樣，不允許別的人插手，他要每個角落都留足自己的信息素。
這樣，步樊一進門就能被他的信息素包裹。
“連少，還有一件事。”餘奉泉把一份蓋了許多大章的紙質文件遞給他，“戰後軍事法庭要開庭了，您作為一級人證，要配合他們暫時住到星際審判院，配合保密工作。”
連徽環顧這個空蕩蕩的家：“知道了，你去收拾東西。”
“是。”
江語總算把手頭的工作忙完，委托加弋的同事找到了軍部方面的聯系渠道：“您好，我是叔桐星外派官，想拜訪一下連徽少將。”
“連徽少將……”對面操作了一會兒，“不好意思了，我這裏查不到連徽少將的相關信息，您要不直接聯系第三軍團？可能是我這裏權限不夠。”
江語感激道：“好的，謝謝。”
還真難見吶，江語無奈：“不愧是少將。”
接待他的人員打趣道：“那可是當紅炸子雞！上頭的領導要見他，都得排隊呢……哎，你見他有什麽事？”
現在大街小巷，哪個omega不在討論連徽，就連他腺體健康問題都可以忽略，江語這個omega想約見，很難不被想歪：“替我朋友帶個口信，他們以前……算半個校友，後來在戰爭中失散了。”
同事：“哦……”
又過了五天，就在江語覺得自己要給步樊帶去遺憾的時候，星際軍事法庭開庭了，各大新聞同步直播。
“我去！”
“被告席上坐著的這些都是俢果的人吧？”
“這些人就應該全部判處死刑！”
江語認真看著新聞，聽到受害者出席的身份和控訴，瞬間就想到了步樊。
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第16所的，他們又有檔案，和俢果檔案系統裏的內容完全一致，錘得俢果那些戰爭罪犯啞口無言。
忽然，屏幕裏有一個罪犯情緒激烈起來，向各大法官發瘋：“我不是！我也是被害者啊！他們做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我的級別很低的！我都沒有跟著主力部隊的資格！我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也是第16所的，第16所如何運作的？他們比誰都清楚！！”
鏡頭改到他的名牌：曲番。
而法官不為所動：“曲番，原第16所3區4號艙研究員？”
曲番狂點頭：“是是是！”
聽說0304已經被炸死了，各種監控你早就在撤退之前被破壞掉，死無對證的事，他們也只能疑罪從無。
法官：“傳第16所3區4號艙相關案件人證。”
“哈？”曲番一楞，哪裏來的人證？
姜苦？姜苦那老東西已經死了。
步樊嗎？可是步樊如果在，他應該和那些研究員坐在一塊了。
李季風？不不不，如果是老師，應該在這罪犯席坐的位置比他還要靠前。
那還有誰？
只見從黑暗的通道裏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待燈光落到他身上，曲番屏住了呼吸。
他……0304。
沒有被炸死。
連徽冷漠地走向人證席，而他的材料都被遞交給了法官。
法官將證據一一公布出來：“這是連徽少將的腺體及血液體檢數據，與160304S1對比完全一致，證實連徽少將與160304S1為同一人。”
“這是連徽少將的傷情報告，證實腺體曾被註射5ml誘導劑濃縮液，時間在失蹤後，至被加弋軍方在16所3區尋到之前。這是我方進攻第16所錄像……”
“關於罪犯曲番，連徽少將指控曲番迫害omega研究員同事步樊，導致步樊成為omega研究區的一位研究對象，至今下落不明。迫害他的原因是，步樊研究員反對這一反人道實驗，為連徽少將提供了諸多保護，因而對3區4號艙研的究任務造成阻礙……”
“這是步樊的電子檔案，其履歷、入職時間線毫無改動，證明步樊在第16區被攻陷後的實驗體身份……”
“我呸！連自己人都害！”聚集在廣場上看新聞直播大屏幕的路人們義憤填膺。
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把曲番淹死。
“早聽說了他們俢果用我們的人去做活體實驗，沒想到裏面還有連徽少將。”
“難怪少將這麽執著於追擊研究所……一切都解釋通了！”
“靠！真是氣人！還好我們贏了。”
“原來連徽少將腺體的健康問題是這麽來的！這幫孫子，就應該先滾釘板，再下油鍋！”
“這個步樊真是太慘了。”
“沒辦法，胳膊擰不過大腿，他真厲害，這種時候還有勇氣保護咱少將……那時少將還是個平民呢……”
“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把他找回來。”
“看著那照片，還是個俊朗的年輕人呢。”
江語走出了人群，收起了錄音筆，看見了嗎步樊，大家沒有把你劃到下俢果的陣營，而且連徽少將還為你出庭申冤了！
他還是你的alpha！
而且他沒有把那段日子視作不能面對、不可啟齒的禁忌，能死咬著數字研究所這條線殺到至深至暗之處，說明他從來沒有都不是什麽懦弱的人。
他是真正的勇士，你也是。
從此，江語開始積極地找門路去聯系第三軍團，又等了十三天了，他接到了餘奉泉的電話。
兩人約在了軍部總和辦事處的接待室見面。
餘奉泉一進來，就對江語抱歉：“這段時間找上來的人太多了，耽擱了你這麽久，實在不好意思。”
“能聯系上就太好了！”江語和他一塊坐下，開門見山地說，“步樊現在在叔桐星萬向區，他過得很好，生了一個男孩，叫阿橙。我這裏有一些照片和錄像！”
餘奉泉比他還要激動，又坐不住了：“給我看看！！我看看！！”
視頻裏的那個年輕omega斯文俊秀，和步樊檔案上的照片幾乎一致，連狀態都差不多，看得出來他過得很不錯。
“真是太好了……”餘奉泉眼裏迸發出希望的光芒，“等少將回來，我立刻告訴他這個消息。”
江語還是謹慎地詢問了一遍：“你們少將……對步樊到底是什麽態度？”
這就讓人感慨了，餘奉泉滿臉的滄桑：“江司，你也知道，我們少將現在腺體有很大的問題。”
江語抿唇：“嗯。”
“當初在決定追擊暗星之前，少將對信息素的抗藥性已經非常嚴重了。”餘奉泉簡直不願回憶那一段時間，“少將他說，他寧願死，也不想標記別人。他很愛步樊，外面的人都說他追擊數字研究所是為了覆仇，是，但不是為了他自己，是為了找到步樊。他只知道步樊被研究所帶走了，但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裏，所以只能一個一個的找過去……”
這樣問清楚了，說開了，多好啊，江語非常滿意這一次的加弋訪問，讓他在公事和私事上都收獲滿滿：“我這一次出差的旅程快要結束了，如果等不到連徽少將回來，還請您記得把步樊的消息帶到。”
這場審判開庭次數上百，時長數月。
江語沒等到連徽出現，就要離開了，不過他已經給施恪危發了信號，希望好消息能盡快傳回去。
直到曲番、高樓、馮綸等人被定罪，俢果政府被正式從星際政權名單上革除，無數人才把這顆被戰爭擾亂的心重新放回肚子裏。
而俢果首都星，依舊正式更名為東泰首都星，當然，老百姓們還是簡稱它為首都星。
俢果政權時代落幕，取而代之的是東泰政府。
“東泰已經在星際站穩了腳跟，開始在附近星域活躍，我們必須抓緊這次機會，向東泰爭取到正常價格的資源。”施恪危找到了步樊，跟他說，“這一次出使東泰首都星，你也跟著團隊一起去，當個吉祥物。”
步樊笑了笑：“我知道，阿橙也已經一歲了，我恢覆得也挺好的，是時候回去看看他們。那個李季風的……”
“知道，”施恪危點頭，“屍體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要是你想的話，我還可以讓人拿彩帶給他紮個蝴蝶結。”
在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裏，步樊帶著阿橙，還有李季風的屍體，跟隨外交團隊一起，踏上了故土。
他沒有什麽任務，到了那邊只負責吃喝玩樂，刷一刷東泰某兩位高層的好感……
俢果的罪犯都已經執行了死刑，連徽回到軍部以後，難得心情舒暢了一些，臉還冷著，但沒有那麽的冷了。
“少將！”餘奉泉第一個沖出來迎接他，“少將！有步樊的消息了！”
只見冷酷的少將目光如炬，從來沒有對外流露過這樣生動的面部表情，好像冰川融化，春水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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