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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忠犬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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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忠犬八公

卿言不喜歡被過去抓住的感覺,於是午睡時的夢成了她整個下午昏沈不已的來由。她昏昏沈沈地做工,沒有餘力去想明天要怎麽打發盛怒之下的文秀珊。

聽到何夢露回來的消息時已經很晚了,就連喬可颯都說不準到底是她回來得晚,還是消息傳得慢。總之,何夢露回到監獄之後一直都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獄警們倒是匆忙奔波,好像都有什麽急事要處理。

“可能有領導來檢查吧。”向惠芳不太在意這些動向,在喬可颯興致勃勃地以獄內異常動態做推理游戲的時候給了一個聽起來挺合理的答案:“她們連舊監控都換了個遍。”

“哦,可能是受到了你和文秀珊那件事的影響。”喬可颯轉向卿言:“那麽多人看到你們打架,監控卻沒拍下來,很能暴露監獄的管理缺陷。”

卿言倒無所謂那些攝像頭,對她而言不被攝像頭拍到的時候才比較麻煩。而且何夢露畢竟是監獄長,就算全監獄的每一寸土地都被監控拍個清楚明白,她想要關攝像頭的時候還是不需要跟任何人打招呼。

“哦對了,我聽說明天早上經典影視鑒賞的播出計劃也變了。”喬可颯補充一句。

向惠芳躺在床上,伸了伸胳膊:“也許是為了應對領導檢查,改成檢查背誦監獄條例了。”

“呃嗬。”喬可颯嫌棄地撇嘴:“每次有人檢查都要抽背,沒人考慮到外國人的心情嗎?”

“本來應該放什麽電影?”卿言問道。

喬可颯道:“《阿甘正傳》,所以不看也沒什麽損失。我一直不喜歡那部電影,太美國右派了。”

卿言記得小時候在孤兒院也放過這部電影,但那時候她太小了,根本不記得情節,只記得有巧克力什麽的。

三人又在睡前閑聊一陣,熄燈之後便各自進入了夢鄉。

即遍是喬可颯,都沒在當天就打聽出電影被換掉的事情。她們早上例行洗漱、點名、吃早餐,然後排著隊去視聽室。直到燈光暗下來,卿言才發現頂替《阿甘正傳》播放的是《忠犬八公》。

卿言僵直地呆楞在原地。

《忠犬八公》是她第一次認識何夢露的那天,三個人一起去看的免費經典電影。這不可能是什麽毫無意義的行為,不然有什麽必要呢?難道上面還特意大周六開了個會,要何夢露把電影換成《忠犬八公》?

卿言感覺到喬可颯聒噪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耳畔,她自己的心跳聲卻被放大到了極致。

冷靜。

她勸告自己,也許這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信息也說不定。

可天下真的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在她終於決定將性命交諸何夢露的時候,何夢露將電影換成了她們相識的那天一起去看的那部?

巧合嗎,還是……她太想相信了?

卿言突然站起身來,甚至將獄警都嚇了一大跳,將手立刻放在警棍的把手上。周圍的犯人更是警覺地看著她。

“張獄警。”她在人群中看到了老相識,幹脆徑直走向她:“監獄長要見我。”

卿言將雙手手腕相貼,舉到章魚精身前。

“我怎麽沒聽說?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打什麽鬼主意。”章魚精瞪視卿言的眼神兇惡得很。

卿言這邊卻泰然自若,仿佛自己只是個問路的游客:“真的。監獄長不是昨天很晚才回來嗎?是她讓我在她外出回來之後去她辦公室報道的,不信你自己去問她。”

這話就是料定了章魚精不敢去問監獄長。再加上獄警也有排班,她不敢確定監獄長到底有沒有在她休息的時間單獨見過卿言。

但卿言說監獄長周六外出的消息倒是對上了。按理說這應該是犯人們不知道的信息……章魚精將事情在內心裏衡量一番,又認真打量卿言的神情。

按理說卿言應該怕了她才對,所有在禁閉室嘗過她特殊玩法的犯人都打心眼裏怕她。可卿言……章魚精回想起自己在監獄長的示意之下給她點煙的那一幕。

卿言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章魚精在心裏憤恨道,傷疤還沒好就忘了電棍的滋味。但監獄長對卿言的態度,擺明了是想親自教訓她,不想再讓別的獄警插手……

她看不出卿言有什麽陰謀。可轉念一想,萬一此事是卿言編造的,自己在門口就能撇個一清二楚,大不了將她再押進禁閉室關幾天——這次她一定會讓這個囂張的犯人嘗到該常的苦頭。但如果此事真的是何監獄長的命令,她不遵從切切實實是她的過錯了。

她將卿言銬住,惡狠狠道:“別把自己搞進禁閉室。”

卿言不語,一副很順從很無辜的模樣。

到了何夢露辦公室前,章魚精二次檢查了卿言的手銬,確保卿言沒用什麽方法脫開之後,這才敲響了門。

“報告監獄長。”章魚精語氣變得恭敬:“囚犯32879號帶到了。據她自己報告說,是您要她到您辦公室報告。請指示。”

房間裏靜默了一會兒,這才傳來回應聲:“帶她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

章魚精將卿言推進去,然後雙腳跨立、雙手背後,立在門邊警戒地監視著卿言的一舉一動。

然後她聽見何監獄長下令道:“小張,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單獨和囚犯32879號談談。”

盡管監獄長的聲音帶著點不自然地顫抖,章魚精卻絲毫沒有遲疑,恭敬地退了出去,輕聲帶上門。

房間裏只剩下卿言和何夢露。

卿言走到何夢露桌前,何夢露卻沒擡頭看她。

她不像上次那樣一心辦公,根本漠視卿言的存在。她此刻沒在做任何一件事,只是單純地躲避和卿言對視罷了。

何夢露以為她已經做好準備面對卿言。

她甚至以為她會在卿言推門而入的一瞬間,就像一條許久沒見主人的大型犬一般撲過去,親昵地蹭著主人的臉。

可何夢露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委屈。

卿言寧願受罪、寧願被誤會、寧願承受非人的折磨,也不肯同她一起承擔這一切。

何夢露一瞬間覺得好委屈,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這種心情竟然瞬間壓倒了慶幸和期待,成了她再次面對主人時的第一感覺。

可她已經不是被主人寵溺的小狗,她早已在很久之前就失去了委屈的資格。

卿言會相信她嗎,還是會懷疑她是來套話的人?

何夢露確實濫用職權鞭打了卿言,有這個前車之鑒,卿言還會聽信她說的話嗎?

“囚犯32879號到,請監獄長指示。”她聽見卿言說。這是合規的打報告範例,絲毫沒有透露出卿言為何此刻選擇要見她。

卿言伸手指向身後的監控,因為雙手還被銬著,另一只手也連帶著舉起來,動作有些別扭:“這東西還開著嗎?”

她的語氣已經不像是犯人面對監獄長了,這讓何夢露更加緊張。她甚至站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捏住制服下擺:“已經關掉了。”

她心裏有點後悔自己沒有在小張離開的下一秒就乖乖跪在地上,現在有點錯失了自然回到主人/小狗關系的時機。

卿言點點頭,直說道:“我沒有殺何傲君。”

何夢露怔住,連忙看向卿言的雙眼。卿言也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重覆:“我沒有殺何傲君,我是被陷害的。”

為什麽……

何夢露驚得說不出話來。她還沒有提自己去見過於雪晴的事情,甚至還沒有開始組織語言,卿言就直白地告訴她,自己是被陷害的。

她就一點也不怕那只被她拋棄的小狗已經學會了反咬一口,誓要看前主人被撕咬得遍體鱗傷的模樣嗎?

卿言真的相信她嗎?真的在她解釋之前就相信她嗎?

“我知道,我去見過於雪晴了。”何夢露結結巴巴地解釋,“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對你。”

卿言一個人背負冤罪、身陷囹圄,面對那些囚犯的挑釁已經很耗費精力,還要承受來自何夢露的懷疑和虐待,甚至時刻防備各種可能發生的暗殺。

何夢露不敢想卿言是怎麽熬過來的,更不敢想自己又加重了卿言多少苦痛。

可此刻的卿言一身囚服,手戴鐐銬,臉上看不出絲毫的陰霾,甚至有些輕松自在:“我還以為你會撲上來抱住我。”

或者直接跪著爬過來什麽的。沖主人撒嬌一向是何夢露的拿手好戲。

何夢露得到卿言的首肯,這才不能自控地抱住卿言。她踮起腳尖,感受自己的脖頸與卿言輕輕貼合。人類最無防備的皮膚上傳來最溫熱的觸感。

卿言被她抱著,雙手還被銬著不能動作,讓她此刻的姿勢有點別扭。她的小狗太過激動,似乎完全忘了她的主人還沒有回以擁抱的自由。

“對不起。”何夢露又說。

她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眼淚將卿言的衣領都打濕了。

卿言沒法回抱住她,只得以一個別扭的姿勢,微微弓著腰,在何夢露的耳邊安慰道:“沒事的。”

已經沒事了。卿言想。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一切都會從這一刻開始好轉起來。

卿言的聲音幾乎帶著些笑意,刻意放輕的耳語在何夢露耳畔輕輕擦過:“你再哭下去,我沒法向你的下屬們解釋自己的上衣為什麽濕了。”

何夢露這才放開她,背過身去用紙巾將眼淚鼻涕擦了個幹凈。

她多少有點窘迫,而卿言則表現得太從容。

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卿言。

按照以往的習慣,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她是要叫卿言“主人”的。可因為兩人實際上已經分手了,何夢露不再是卿言的小狗,自然也失去了叫主人的資格。

再次見面就是冤罪的情況下,何夢露直呼其名,表示一種對過往劃清界限的態度。

而現在,兩人介於沒有覆合跟冤罪澄清之間的狀態,第一聲應該怎麽稱呼其實就是在給兩人的關系下個新定義。

何夢露再次懊悔自己錯過了跪下的時機。

接吻是戀人重逢的專屬方式,而此刻絕不是提覆合的時機。再加上此刻的自己是監獄長,卿言是囚犯,多少有點職權壓迫的感覺,何夢露不想這樣。而擁抱太過像故人重逢,生疏得很有距離感。

“可以先把我的手銬解開嗎?”沒有過多的沈默,卿言接著問道。

何夢露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她舊病重犯,見到卿言之後滿腦子都是些有的沒的,對現狀的敏銳度陡然下降。還以為時隔九年,至少這點壞毛病她已經改掉了,可她朝思暮想的主人此刻還銬著,她卻沒意識到。

“鑰匙不在我手上……你等我把小張叫進來!”

“別了。”卿言見她急忙要前去開門,開口阻止道:“會引起不必要的警覺。”

也對。何夢露又重新站回卿言面前,只感到一陣窘迫。幸好在小張領著卿言進來之前,她還記得把監控關上。

她偷瞄卿言的神情,看到卿言以微小的幅度搖了搖頭,眼角帶著點笑意。

卿言指向她的辦公椅,何夢露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於是卿言坐在何夢露的辦公椅上,身著囚服手戴鐐銬,表現的卻像她才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

“是否能坐在她的辦公椅上”,是卿言請何夢露許可的最後一件事。

接下來,她右手前伸,兩指並攏,做了一個輕微而迅速地向下滑動的動作。

不需要口述任何指令,何夢露順從地跪下。她盯著卿言的指尖,只感覺自己的心悸動著在胸膛裏亂跳。

她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驚擾了卿言的興致。雖然沒有擡頭,但她知道卿言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這讓她不自主的感覺燥熱。可主人沒有下一步指令,小狗什麽都不能做,甚至連討巧地搖搖尾巴都不能。

她只得繼續盯著卿言的指尖。

那雙手比起從前枯瘦粗糙了不少,可卻更顯修長。何夢露已經數不清這雙手曾經帶給過她多少次或溫柔或暴虐的快感,可她現在卻只感覺心疼。她沒想到卿言的手還能更瘦,甚至手背上的筋和血管都看得很清晰。她只想用臉頰去蹭蹭那結了繭子的手指,得到主人些許輕柔地回應。

下一秒,她看到主人手腕一翻,手心朝上。那是她可以湊上前去輕吻和舔舐主人手心的指令。能與主人肌膚相合已經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此刻的何夢露微微瞇起雙眼,甚至有些虔誠的舔著卿言的手心,時不時吻上主人的手指,而主人慷慨地默許著這一切,靜默地享受著。

何夢露此刻穿著獄警制服,深藍色的外套本應襯托出監獄長的無上威嚴,此刻卻更像是一種床笫情趣。而身著囚服的卿言手腕上的手銬則更像掛在錯誤的人身上,顯得格外突兀。

九年未曾經歷過的溫情,讓兩人心間都漾起些許異樣的波瀾。

享受夠了舔舐和親吻,卿言用指背撫摸著何夢露的臉頰,像極了她從前喜歡的那樣。

可她說出的話卻打破了剛才的溫情:“你的槍呢?”

這句話瞬間讓何夢露緊張起來。

盡管她已經做了很多監獄長不該做的事情,可將一把裝有子彈的手槍交到犯人手上,已經超過了她做的所有違規行為的總和。

“主人……”她輕聲道:“小狗可以問主人要槍做什麽嗎?”

看來小狗還沒徹底喪失理智——表現得比九年前好太多了。也許別的主人會對小狗的質疑感到不快,可在她心裏,她更多偏向會滿足何夢露情趣幻想的戀人,而不是時刻需要展露威嚴的主人。如果何夢露真的把規章制度完全拋在腦後,直接把槍交給了她,這反而會觸到她的逆鱗。

而且,一只為了原則而戰戰兢兢地忤逆主人意願的小狗要可愛得多了,不是嗎?

“不能。”卿言起了些玩弄的心思。

何夢露聽罷,顫巍巍地擡起下巴,將雙手背後、腰身挺直、兩膝分開——這是請求懲罰的姿勢:“小狗不能告訴主人槍在哪裏,請主人懲罰。”

真的很可愛。

卿言挑眉,伸手將何夢露制服外套內的領帶扯掉,將襯衫扣子一個一個地解開,動作刻意放慢。她能感覺到何夢露的呼吸都沈重起來,應該是緊張得要命,可還是挺著胸膛任她擺弄。

卿言將襯衫扣子解到和制服外扣差不多的高度,露出何夢露雪白的酥胸,和淺色的輕薄文胸。何夢露的胸比較大,胸型也很挺,所以通常穿的內衣都以無束縛感為主,不會有什麽聚攏之類特殊的功效,所以脫起來也比較方便。卿言只是將內衣帶子推到肩膀裏側,肩帶便因為胸前的緊繃而滑到手臂處,讓何夢露胸前的風光半遮半露。

卿言毫不客氣的將兩邊衣服拉扯至能讓何夢露的雙胸完全露出的程度,成功地看到她的小狗乳尖已經挺立起來。她捏弄褻玩了一陣,惹得小狗壓抑著喘息、面色潮紅、雙眸中已有水光。然後卿言在桌上隨手拿了兩個長尾夾,先是自己指間施力試了試松緊,這才夾到何夢露的乳頭上。

何夢露痛得吸氣,忍住沒叫出聲。

卿言伸出食指,上下撥弄燕尾夾的末端,欣賞著何夢露可憐兮兮地顫抖模樣,又試探道:“槍就在這間辦公室的某個地方,對不對。”

這已經是合理猜測了。

如果槍已經不在辦公室,何夢露根本不必問她要槍做什麽,直接回答她槍已經放回保管室就好了。可卿言就是想看何夢露強忍著疼痛和對忤逆主人的懼怕,堅決不肯順意的樣子。

從前她們太年少了,碰不上什麽觸碰原則底線的問題,所以何夢露對她予取予求,她也樂得受用。但身為監獄長的何夢露是另一種風味,她依舊順從,依舊渴求著卿言的愛撫,可卻又有著自己絕不想破壞的底線。

這倒是挺新鮮的,卿言越玩越上癮起來。

何夢露咬緊下唇。她做不到對卿言撒謊,也做不到對卿言和盤托出,更猜不透卿言在想些什麽。卿言當然不會拿到槍出去報覆社會什麽的,也不太可能試圖用一把手槍逃獄,可何夢露總要知道她為何而問才安心,而卿言剛才明確地拒絕了回答她的問題。

所以她只能忍受著懲罰,忍受著乳尖帶來的鉆心疼痛和猜測主人此刻情緒的忐忑不安,試著讓自己不要再去想卿言會不會認為她已經是不聽話的小狗。

然後收回所有一時興起的愛撫,再次拋棄她。

直到小狗快要被壓抑的懲罰弄得哭出來,卿言才放開手。

“我猜,是辦公桌的某個抽屜裏。”卿言說著,將剛剛翻長尾夾時偶然發現的、何夢露的辦公鑰匙拿在手裏:“而且是最下方那個帶鎖的抽屜。”

“主人……小狗求求你。”何夢露輕聲哀求,內心的不安終於讓她哽咽。

可愛極了。

可再玩弄下去,對兩人重新建立起的信任關系不太好。

卿言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用那把槍指過我的額頭,總要受些罰的。”

她甚至輕啄何夢露微燙的耳廓,以表戲弄之後的安撫。然後,這才將鑰匙丟在地上,直起身子下令:“打開吧。”

何夢露知道了緣由,心裏這才松一口氣。主人好像沒有因為她不順從而生氣,甚至還輕輕親吻了她。她聽話地弓下身去,叼起那串鑰匙。

鑰匙並不多,監獄裏的絕大部分鑰匙都專門保管,何夢露手頭上的只有她辦公室以及內部箱櫃的鑰匙。於是她叼起來後,還得以將鑰匙暫時放在桌面上,用嘴調整好角度之後,這才再次叼起來。

其他幾枚被她含在嘴裏,最外端露出的那把則可以毫無障礙地插進辦公桌的鑰匙孔裏。她跪趴著調整高低位置,只嘗試了幾次,就將抽屜打開了。

將槍叼出來則是另一個難題。她將頭埋進敞開的抽屜裏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法叼起槍來,只是徒勞地在槍壁上留下些晶瑩的唾液。

考慮到槍比較危險,卿言也沒有硬要求她一定要用嘴將槍叼出。

她的主人拍了拍她的腦袋:“行了,小笨狗。”

小笨狗沮喪地擡起頭來,看著主人無視槍身殘留的唾液,將槍握在手裏。

雖然卿言已經很久沒有摸過槍,可警用配槍早已是她最熟悉的老朋友。她熟練的查看了彈夾,而後將槍口向上,拇指撥開保險。

而後,槍口指向何夢露的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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