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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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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千重頭頂的發保住了, 嗓子和左腿沒保住。

她不像扶瑛那樣徹底失聲,能說出幹澀難聽的沙啞音,像被刀割過似的。左腿則是被打斷了, 右腿拖著左腿一瘸一拐。

她不願面對族人各色異樣目光,特別是同情, 從此不再白日出門,有事都是深夜沒人時去辦, 平時大門緊閉。



恨祭司嗎?

千重以前不敢恨, 連在心裏偷偷想一下都怕得要死,她總覺得祭司那雙眼能看透人心。事實證明真是如此,好多次族人明明沒說出口, 卻被祭司一字不差地說出心聲。

但現在, 她恨。

她恨長公主,恨自己曾對長公主的所有在意。

連留在家中的那瓶藥丸——自從拿回來後就沒開過了, 她就等著長公主犯病那日她再給出去兩顆, 沒想到不會再有了。

她在某一夜洩憤般將藥丸通通倒進嘴裏, 把它們當成那人的手指、那人的眼珠、那人的喉嚨……用力嚼了,吞了。

第二日,她的嗓子和腿都好了。

“哈哈哈哈……還想弄死我?!你弄得死我嗎!你忘……”

本欲狂喜的她猛然想到祭司對族內動靜無所不知, 登時緊緊閉上嘴, 仍嫌不夠忙死死捂住。狂跳的心臟令那雙眼都快鼓了出來,千重感到無比痛快。

以為害了她的長公主壓根沒想到這瓶藥能有如此奇效、且會用在她身上吧?

想讓她這輩子都又殘又啞, 失策了吧?

……不,不能高興得太早。千重大悲又大喜,整個人都有些神經質。若祭司知道她好了, 肯定直接打斷她兩條腿、對她的臉動手!

可是留在這遲早會被發現,甚至明日就被發現!千重蹲了下去, 眼睛直勾勾盯住虛空一點,咬上並不長的指甲。

另一邊。

主系統:‘千重離開了應蒼山,期間殺了祭司的兩條極品毒蛇,看樣子是打算與祭司為敵了。’

說完,主系統笑說:‘她太天真了。應蒼山方圓百裏的一草一木都有祭司操控的毒蟲毒蛇,想殺一個人太容易。’

主系統:‘她吃光了原身的續命丸,您還不打算求助我嗎?我並不會提出讓您為難的代價。’

楚纖:‘不急。’

主系統:‘您的性格真讓我又愛又恨。準確來說,恨的部分其實不與您相關,是我自己無法控制太想幫您的心情。’

楚纖:‘笑。’

主系統:‘自從在您面前以人類形態出現後,您對我就冷淡了許多。是不喜歡嗎?我可以換。’

楚纖頓了頓:‘如有必要,您可以發布任務。’

主系統:‘是,您能控制您的情感。’

發覺千重跑了之後,玄月第一個找的居然是長公主。

按理說長公主與千重算是徹底鬧翻,懷疑誰都不該懷疑到她頭上。

偏偏玄月精通醫術,她聞出千重丟棄的瓷瓶中曾放過什麽藥物,而且這瓷瓶一定來自山下,擁有者非富即貴。

——應蒼山上如今就有一個符合條件的人選,她憑什麽放過?她和長公主的‘結盟關系’還沒相互信任、穩固到那種地步。

死了兩條愛蛇的小祭司發起火來非常不講道理,她一進門就將瓷瓶往長公主臉上丟,嬌媚漂亮的小臉上陰沈沈:“解釋!”

“……”

躲閃不及的長公主被丟了個正著,瓷瓶正中顴骨,痛得她輕呼一聲,眸光極冷:“解釋什麽?”

待玄月一靠近,剛要開口控訴長公主如何跟千重裏應外合、狼狽為奸、豬狗不如……就被擲回來的瓷瓶丟了個正著。

她尖叫了一聲‘啊’。

奇跡般地,長公主痛到極致的骨忽然就好了。她冷冷牽起唇角,虛軟的身子半坐起,懶懶勾了只茶杯到嘴邊抿了口。

丟來丟去的瓷瓶掉在地上碎成渣,想撿起它再丟回去的玄月算盤落空。

——也是離譜,小祭司身上藏著多少毒多少暗器?隨便丟出去一個都夠長公主吃一壺,何必非得跟個小瓷瓶過不去?

玄月瞪著地上七分八裂的‘瓷瓶’,眼神怨毒。她大概希望背叛她的人比地上的瓷片還碎。

“是你放走千重。”

“……千重走了?”長公主蹙眉,淺淡的眼珠輕晃到側臉擦紅的小祭司臉上,言語諷刺,“在你的地盤,你看不住一個廢人?”

“廢人?!”玄月冷笑兩聲,“你不認得這瓷瓶?你不知道裏面的藥丸有什麽用?”

“……是我的,又如何。”長公主重重放下茶杯,“別繞彎子。”

“好,好好,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玄月怒極反笑:“你不知道裏面的藥能治好斷腿,也不知道裏面的藥能醫好嗓子,你不小心給了千重。”

長公主面色難看。

——瓷瓶當初為何到千重手中?若沒有這祭司喜怒無常懲罰雁娘,若不是讓千重拖著她在族內繞一圈,千重能有機會碰她?

長公主承認,她當時並不想救雁娘,她只是篤定千重不敢直接拿藥給雁娘吃,必定會讓自己嘗。

她本質上只想為那時傷重的自己療傷而已。

結果千重貪得無厭拿了她賴以生存的藥物,如今小祭司沒聽她的話直接弄死千重,反而怪起她的藥瓶?!

如果千重是個死人,怎能吃光她的藥?怎能跑?

——她的藥沒了,她又該找誰算賬?!

可真好啊,你個罪魁禍首還有臉質問我了?

思及此,長公主真是忍了又忍才沒把玄月罵得狗血淋頭。她們還有合作,此時不宜鬧翻,不然真給了玄月反悔的理由。

“你很不服氣喲?”

長公主輕輕閉了閉眼,睜眼時才發現玄月的那張臉不知何時湊到跟前來了,又大又圓的瞳仁直直對著她,冷得滲人。

“千重殺了我兩條蛇,這筆賬我會跟她算,也要跟你算。”小祭司單手搭住長公主的肩,“我不管這瓶藥怎麽到千重手上,我只知道是你給的。那麽你就要——!!!”

維持的那點距離猛然縮減。

冰涼的手宛若蛇窟裏爬出來的某條蛇,身軀雖細長柔軟,但其蘊含的隱秘危險令脆弱敏[gǎn]的後頸下意識被挾制住不敢動彈。

和那個帶血的吻相似,長公主壓根就沒打算溫柔對待小祭司,她粗暴吸.吮著上唇瓣,掐在脖頸兩側的手並未收力,半強迫著索取她口中氣息。

若隱若現的妖紫在小祭司眸中閃爍,同它一起的還有對冒犯者的殺意、以及迫切想見血的渴望。

然而它們很快被另一種更迅猛更直接的愉悅給壓了下去。

明明跟上次一樣都是兩條舌陌生且抗拒地接觸,但唇上細密刺痛卻伴隨某種欲望自下而上,以極快的速度掠過她的軀體,讓她來不及捕捉就已開始戰栗。

她輕哼出聲,吸入這人對她毫不憐惜的清冷氣息,銀飾環繞的腰間不自覺朝施.暴者靠近。她迫切地想要更多疼痛,更多血腥,她忍不住雙手環住這人脖頸,呼吸越發急促。

‘叮叮’的脆響後緊跟著兩聲悶哼,是貪得無厭的小祭司上榻撲倒了長公主。無師自通的她主動勾著這人唇舌舔.吸,溢出的透明液體全被艷色的舌舔去。

身上壓了個人令長公主呼吸不上來,她反倒成了最想結束的那個,推了幾次惹來身上人越發瘋狂的深吻,幹脆抵著她被砸痛的顴骨將她臉推遠。

吃痛的小祭司起初因面上的痛瑟縮著松嘴,在看見身下人偏頭輕輕喘熄後,眸中亮光更甚,低頭就咬上側過去後愈加纖細漂亮的脖子。

“……你是狗麽!”

長公主再想故態覆萌去刺激她傷處的手被小祭司直接抓住摁在兩側,看也不看的小祭司咬著頸肉,含糊出聲:“誰讓你……”

她應當在後面跟了兩聲惡作劇得逞的嬉笑,聽進長公主耳中跟有病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長公主只覺自己身上壓了個大型犬類,濕.熱的舌一寸寸舔過她露在外面的地方,留下叫她厭惡的痕跡。

這人的手還極其猖狂地解開她外衫,在她強忍著脖間不適時猝不及防摸進去,沒有防備的她應當是叫了兩聲,這人就跟瘋了一樣繼續去扯她的衣服,一副要對她做點什麽的樣子。

——何曾被人這樣對待的長公主當即氣得面色鐵青,奈何雙手被她一只手控制,無論如何都掙紮不出來。掙紮狠了,小祭司動作反而越發亢奮,簡直……無恥至極。

直到險些脫下她所有衣物的小祭司發現身下人不動了。再一看,噢,被氣暈了呀。

小祭司呆呆地眨眼,在繼續與逼醒這人再繼續的兩個選項中,她選擇了第一個。

嗯——是突然發現這人睡過去也挺好啦。當然,罵人的時候更好看,特別是眼睛,又冷又傲,好看得想讓人挖出來珍藏。

她下次也許該在這人罵她時撲上去,用血與唇堵住那不斷吐露惡毒話語的嘴,趁這人慌亂到失神時肆意撫摸衣衫下清瘦卻又動人的軀體……

玄月見過人每個年齡段的身體,她比有些人自己還了解他們身體構造。正是因為都看膩了,她認為大部分蛇類與昆蟲身體都比人耐看些。

這人給了她一些驚喜。

或許不是因身體本身長得多麽獨特美麗,只因是這人的——在這種情況下,這人亳無知覺且一定是被迫向她展露的,她覺得好看。

她忽然意識到人的舌頭長得可太有必要了。若只是用唇輕輕在這人平坦脆弱的腹部上輕點,未免太敷衍,不能將她此刻的喜愛與炙熱表達千分之一。



只剩一層白色絲綢纏著的長腿曲起,無力且堅定地蹬向她腿間的某人。

自然沒將小祭司蹬開,反而被擡起頭的小祭司嘻嘻笑著攥住腳腕。

這可是半個時辰後。長公主沒想到自己醒來要面對的境地比昏迷前尷尬數倍,這發了瘋的祭司也是真敢……她還未開口罵人,小祭司接下來的舉動令長公主所有話都哽住了。

——面容甜美的少女用那雙攝人心魄的異色瞳仁註視著她,微微側臉,唇舌沿著掌心攥住的腳腕一路往上。

這種變.態行為掏空了長公主本就不豐富的臟話儲備庫,除了震驚,她生不出其他情緒。

孱弱筆直的腿被迫曲在胸`前,任由身上人更方便去吻。

小祭司特別喜歡親她身上骨頭明顯的地方——因瘦得厲害,這種地方在她身上是非常常見的。

“總感覺還能做更親密的事……”

吻到長公主鎖骨時,小祭司這樣嘟囔。

沒得到回應。

身下人單手遮住眼睛,淡色的唇因屈辱而咬得緋紅,破損的唇角還在滲血。墨發鋪了一床,她就躺在自己的發上,蒼白修長的身體像是一尊清冷神像。

她在她身上放肆了很久,哪怕在藥房裏都沒這樣快樂過。



長公主後來泡了半個時辰澡。②

她疲倦地披著一身潮意出來,也懶得計較沒人伺候,沒人幫她擦幹長發,只想去床上好好躺一會,消化那些暧昧又令她深惡痛絕的畫面。

腳步猛然一停。

穿戴齊整的小祭司一臉笑容站在床邊,望過來的眼神幽暗貪婪。

她說:“你再親一下。”

“……”長公主深吸一口氣,良好的教養不允許她在此刻像個瘋子一樣歇斯底裏,她很平靜地動唇,“滾。”

小祭司笑嘻嘻地滾過來了,長公主隱忍地往後退兩步。

“那麽討厭我,還親我?”

“……想讓你閉嘴。”

“我沒閉嘴,你怎麽不親了?”小祭司指指自己開合的唇瓣,跟個遇到難題的學生似的認真求問,“哎,別走啊,你還沒回答我麽。”

“忽而發現可以忍受你的聒噪。”

“……鍋……什麽?”

長公主想推開小祭司抓上來的手,被小祭司反手死死握住,感到疼了。

“嘻嘻,沒讓你走。”

長公主沈默一會:“非得找我?”

“別人也能給我這種感覺麽?”

“能。”長公主答得很快。

“你騙我。”

“……你沒試過。”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騙我。”

長公主意識到這種問答能無休止地持續下去,沒丁點營養,純粹是為了滿足玄月的惡趣味。

這床她是回不去了,一上去不知這人又該瘋成什麽樣兒。她幹脆轉身往外——

誰知小祭司兩只手都纏了上來,腿一擡擋住她的去路:“公主殿下還真是委屈了呀,穿成這個樣子出門多不好?再穿兩件嘛,我去給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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