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被困模擬世界的女主(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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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被困模擬世界的女主(十七)
陶珠再回來的時候明顯發現林菀的女朋友對待她的態度熱絡了一些，縱然還是懶洋洋的模樣，但不會再和之前一樣讓人不敢直視。
陶珠說了下這幾天船上的情況。
歐陽頌召集任務者開了個會讓大家對船上的人多加提防：他們既然能讓林菀獻祭估計彈盡糧絕的時候也會拉上其餘人……
不得不說歐陽頌的話很有道理他似乎想通過這一次談話，重新恢覆他在隊伍中的領導地位。
但顯然他的計畫失敗了。
大家都知道歐陽頌也不是什麼好人。
前有狼後有虎哪一方的話都不能輕信。
“這幾天，歐陽頌一直用古古怪怪的視線打量著船長也不知道私下裏在謀劃著什麼我也不敢和他們多接觸……”
“總之菀菀姐姐回來了，我的心裏就有了主心骨。”
“你們倆這段時間就藏在船艙裏我會盡力幫你們掩飾的，然後每天都會給你們送食物。”
陶珠極為高興：她總算能在一些方面幫助到林菀姐姐了！
林菀姐姐看起來這段時間也很思念她在她起身說要離開的時候也跟著站了起來送她到了門外。
然後她就聽到菀菀姐姐說了一句讓她接下來一上午都沒法安心的話——
“她是夏晴！”
陶珠瞪大了眼，這才想起之前自己為什麼覺得屋子裏的漂亮姐姐眼熟：因為她和水晶棺材裏躺著的夏晴長得一模一樣！
所以……
“我和她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系。”
“但你抱她了！你們那些聲音，還有你看她的眼神……”陶珠咽了咽口水試圖爭辯。
“總之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樣”林菀紅著臉，壓低了聲音：“她在這個世界裏是美人怪但和其餘美人怪不一樣她很善良單純並不吃人，一直被種群排擠，也對人世間的一些規矩並不明白……”
“那怎麼辦？”陶珠回顧著夏晴的反應，這才相信林菀的話，看著滿臉絕望的林菀，心裏頭也有了一些絕望：“我喊了她嫂嫂……”
而且，剛剛在房裏，夏晴還笑著特意叮囑她：“我很喜歡你說的嫂嫂這個稱呼，以後你就繼續這樣叫我……”
她真該死！她當時看著林菀姐姐滿臉通紅，還以為林菀姐姐是在害羞，一點也沒想到是因為別的原因。
“那……那我以後該怎麼稱呼她？”陶珠欲哭無淚：“我剛剛還答應她說以後喊她嫂嫂……”
“沒關系，”林菀也覺得有些頭疼：“我們在這個世界的時限只有半個月，能讓她高興，就盡量讓她高興吧，反正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陶珠深以為然。
她心中同樣十分感激夏晴，縱然上一關她和夏晴單獨相處的時候夏晴並不怎麼搭理她。
但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仔細想了一下——
她上一關能成功拿到鑰匙，很大原因就是因為夏晴。
畢竟這些世界就是圍繞夏晴展開的。
她就是在和夏晴相處之後才成功來到了這一關，而這個世界，也是夏晴救了林菀。
因而，她也願意像林菀一樣，盡力保護好夏晴。
“我欠了她很多。除非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否則我們萬事都順著她來。”
林菀最後敲定了兩人面對夏晴時候的策略，陶珠也一口同意了下來。
和陶珠聊完天之後，林菀便返回了房間。
夏晴將浴桶推到了窗戶下，似乎在全神貫註地看著窗外的景象。
“這景象真的很漂亮。”林菀怕她詢問自己和陶珠到底說了什麼，走到夏晴身邊率先開口。
夏晴回過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露出一個笑：“我也覺得很漂亮。”
她像是在介紹她最完美的作品，微昂起頭，輕聲開口：“不同的氣候會帶來不同的景象。”
“海面大部分時候是清澈而平靜的，有時候還會出現颶風，黑壓壓遍布整個天空，有時候天空也會飛滿海鷗。”
“平靜的水面上可能蟄伏著如同山岳大小的怪物，礁石後方有肥美漂亮的魚群，也有劇毒的水母。”
“不想吃人的時候，美人怪的歌聲無比動聽，甚至連海草都會聞之起舞……”
夏晴平靜地描述著這個世界的一幅幅畫面，仿若她是這個世界的造物主，在仔細勾勒著最為微小的細節。
她其實還想跟林菀介紹那些藏在水底下的怪物和陷阱，還有那些葬送在海底的邪惡者的屍骨……那才是她最得意的作品。
但她知道她必須壓制著自己這種渴望。
於是，她只是用那雙漂亮的、流光溢彩的眼眸望著林菀，湊過去枕在林菀的肩膀上，欣賞著林菀通紅的臉頰、水汪汪的眼，輕聲開口：“菀菀，如果我能保證你的幸福和安全，你能永遠陪著我嗎？”
她的眼神太過明亮，明亮到林菀根本不敢直視她的眼眸。
林菀知道這是小美人魚對自己的依賴。
在度過了漫長的孤獨生活之後，小美人魚難得找到一個夥伴，自然不想和夥伴分開。
但林菀沒辦法違心地欺騙她。
她有她自己的旅程，這所有的世界都不是她的世界。
她早在涉足時空研究的時候就設想過今天的景象。
宇宙浩瀚而盛大，蘊藏著無數秘密。
但只有本身孕育她的世界，才是她唯一的家。
“如果有可能，我也想永遠陪著你——”
林菀不忍心拒絕夏晴，但又不想欺騙她，想了想，林菀找了一種折中的說法……
夏晴顯然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的。
她眼眸中的笑意在這一剎那逐漸消失，頭也不再枕在林菀的肩上。
但下一剎，夏晴就伸出手，捏起了林菀的下巴，直視著林菀的眼眸……
“並不是可能，而是絕對。”
她對上林菀的視線，黑曜石般的眼眸裏閃爍著林菀看不懂的光芒，擲地有聲——
“菀菀，”她緩緩勾起唇，唇角是讓人迷惑的弧度：“你信不信我？只要你願意陪在我身邊，肯踏出那一步，剩下99步，我都會排除萬難朝你走過來——”
夏晴的眼神看起來無比誠摯，聲音似乎也帶著蠱惑。
林菀從沒有哪一刻如同此時這樣清醒的意識到：夏晴是一條能迷惑人心的美人魚。
但夏晴的話太動聽了！
聽著她這像是誓言又像是告白的一番話，林菀感覺渾身像是過電一樣發麻，似乎連靈魂深處也在被撼動，如同波浪一點一點蔓延到內心深處，完全生不出反駁的念頭。
“我相信你。”
“但你不需要排除萬難，我們會一起努力。”
她認真地回答著夏晴的話。
夏晴似乎被她的答案取悅到，眼睛裏又一次恢覆了笑意，甚至眼神比以往更加明亮，望著林菀的視線宛若綿密的蛛絲，一點點緩緩收緊，纏得林菀幾乎透不過氣來。
“撲通撲通”，林菀再一次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她沒辦法再欺騙自己：這個模樣的夏晴真的很讓她心動。
但林菀明白她必須克制住自己。
她和夏晴能相處的時間很短，她如果放任自己的情感，引導著夏晴趟入人類的欲望，很可能給夏晴帶來無法挽回的傷害。
剩下的這段日子，兩人保持著好朋友的現狀就很好……
“我繼續念書給你聽吧！”
林菀抿了抿唇，垂頭掩蓋下眸底的黯然，轉移了話題，避開夏晴的視線。
夏晴“嗯”了一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後，夏晴很好說話。
她仍是笑盈盈看著林菀，模樣乖巧又依賴。
那種感覺，仿若林菀對她做什麼事都可以……
林菀心頭五味雜陳，按下心頭紛亂的念頭，不敢再看夏晴，從書架上抽下一本書，繼續講起了寓言故事。
但她講得並不順暢。
夏晴調皮，用尾巴濺起了水，水一點點打濕了林菀的衣服。
林菀一望向她，她就裝起了無辜，眨巴著漂亮的眼睛：“菀菀，怎麼了？”
林菀只能縱著她。
直到衣服濕了一大半，林菀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先去換件衣服，再來給你念書——”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
“等等！”
小美人魚湊近她，美麗又炫目的眼眸緊盯著她的面容，在她頭皮發麻，結結巴巴開口“夏晴，你想要做什……”的時候，夏晴抽走了她手裏的書。
“菀菀真可愛！”
夏晴又一次打斷了她的話。
“謝，謝謝！”
林菀結結巴巴開口，以為夏晴只是同以往一樣誇她。
然而緊接著，夏晴突然伸出了胳膊，又一次摟住了她的脖頸。
一陣天旋地轉。
林菀也掉進了浴缸——
水溫比林菀想像中要高很多。
明明冰冷的海水，此時居然有了接近人類的體溫。
而夏晴的身體，更是整體在發燙！
“你怎麼——”
她本能想要驚呼，但在看到上方夏晴神色的時候，到嘴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夏晴的眼眸一下子變得極其深邃，臉頰通紅，像是猛獸在盯著自己唯一的食物，充斥著明顯的欲念，看起來不再是單純美好的美人魚，反而渾身布滿了引誘……
那種視線，讓人不由得一陣腿軟。
“菀菀，怎麼辦呢？”
夏晴再開口時，瑰麗華美的聲音裏夾雜了一絲啞，仿若有一根羽毛在撩撥著人的心弦。◆
林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正想詢問夏晴到底怎麼了，便聽到夏晴眉頭微皺，似乎極為苦惱地開口——
“怎麼辦？你身上好涼，我好想抱你，更想……親親你。”
*
林菀瞪大了眼，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以為此時是一場幻夢。
但如今兩人的暧昧距離提醒著她，一切並不是她的錯覺。
夏晴的模樣，看起來也不像是在偽裝。
她的身體怎麼可能涼呢？此時兩人這種姿勢，她渾身燙的像是煮熟的蝦。
但……夏晴身上似乎比她更熱。
這樣下去，夏晴能受得住嗎？
“不……不可以這樣。”
林菀咽了咽口水，無力地開口，本能想要後退，夏晴看起來潔白柔弱的雙手卻仿若鐵箍一般，緊緊箍著她的腰肢……
“我也不想這樣的！”
察覺到林菀的躲避，夏晴垂下了頭，額上碎發垂下，更加增添了她的憂郁破碎感。
“現在的時節是春天，我們魚類，春天到來的時候，總會尋找伴侶……”
“我最親近的人只有你，你又這麼可愛，有時候見到你，我根本克制不住……”
夏晴輕聲開口，解釋著她產生這種變化的原因。
林菀咽了咽口水，混亂的腦袋此時才恢覆了思緒。
她從沒想過夏晴是因為這個原因——
難怪夏晴這段時間一直是懶洋洋的模樣。
但……林菀心中總覺得無比害羞：夏晴一定要求助於自己，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你……你之前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是怎麼度過這段時間的？”
林菀閉著眼睛，聲音顫唞地詢問出聲，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生理老師，強忍著羞恥跟小美人魚探討相關的知識。
“我之前一個人待著，大部分時候都在潭中睡覺。”
“潭裏的水很冰涼，我睡在其中很舒服。”
夏晴也認真地回答她。
這答案頓時讓林菀一陣絕望。
夏晴沒再說話，林菀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海面過不了多久就會下陷，夏晴這段時間是不可能再繼續待在潭水之中的。
但將夏晴放入海中，她又是這個狀態，萬一遇到了其他心懷不軌的人或者美人怪……
一想到如此純潔美好的美人魚會被人玷汙，林菀心中就無比難受。
一時間，房間內一片寂靜。
林菀心頭像是縈繞著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美人魚安靜地枕在她的頸窩，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回覆……
林菀咬緊牙關，想著自己這條命都是夏晴救下的，自己也很喜歡她，實在沒辦法看著夏晴繼續受折磨。
看到夏晴難受，她似乎靈魂都在被撕扯。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夏晴有著超出了所有人的憐愛和歉疚，讓她根本不想拒絕夏晴的任何要求。
於是，林菀心一橫，還是顫唞著問出了聲：“我……我該怎麼做？”
夏晴笑了一聲，她顯然不會那些虛偽的推辭，瞬間就笑著開口：“謝謝菀菀！”
“菀菀什麼都不需要做。”
她擡起頭來，依戀地望著林菀，體貼開口：“只要能像現在這樣抱著菀菀，難受的時候親一親菀菀，就可以啦！”
林菀松了口氣，又忍不住生出了一種愧疚，感覺自己無比汙濁：她還以為要做那種事情……
這種程度，她完全可以接受。
“沒關系的。”
這樣想著，林菀忍不住開口：“我可以幫你。”
夏晴望了林菀一眼，又笑了起來，輕聲感慨：“我就知道菀菀最好了！”
她輕嘆了一聲，仍是保持著抱著林菀，頭埋在林菀的頸窩的姿勢。
說不尷尬和僵硬是騙人的，但林菀反覆內心催眠自己，再加上夏晴並沒有什麼其餘的舉動只是抱著她，時間一點點流逝，林菀倒是逐漸放松了下來。
就當自己是養了一只巨大的人形掛件吧！
這個掛件長得美，而且很乖巧，養起來幾乎完全不費力氣，自己只是在幫助她……
林菀成功催眠了自己，身體也逐漸軟了下來，不再和之前一樣，僵硬得像是一根木頭。
林菀甚至敢安撫一般摸著夏晴的頭——
她原本以為夏晴是睡著了的，可是當她的手一摸上夏晴的頭，夏晴就仰起臉，眼巴巴看著她。
顯然，夏晴一直沒有睡著。
被夏晴這樣專註地註視著，林菀心中有一些尷尬，忍不住詢問出聲。
“還需要我跟你講故事嗎？”
“不必了！”夏晴小小的打了個呵欠：“我好像緩過來了。”
林菀也松了一口氣。
她挪了挪身體，打算從浴缸裏面爬出來，然而夏晴還是緊緊摟著她的腰。
“夏晴？”
林菀忍不住擡頭望向了夏晴，發現她的眼神又一次變成了那種讓她身體發軟的眼神。
“菀菀！”夏晴忽然啞著嗓子再次開口：“怎麼辦？”
“我……我明明已經過去了那一陣沖動，可我看到你的時候，還是很想親你……”她說著，就湊近了林菀的臉頰，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她：“我……我能親你一口嗎？”
林菀只恨自己離開浴缸離開得不夠快，才面臨此時這種尷尬的局面。
心跳也跳動得飛快，腦子裏忍不住就開始想：夏晴說已經過去了那種沖動，卻還是想親自己，是不是說明她也對自己……
不能再想了！
美人魚果然是最具魅惑力的生靈，短短一句話，就攪得人心慌意亂。
理智告訴林菀，她應該立馬拒絕夏晴。
如若讓夏晴親了自己，就像是打開了潘朵拉盲盒，之後很多事情又會變得覆雜起來。
可她對上夏晴水汪汪的眼，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林菀最後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
她沒有開口，心中卻將這看作是一場賭註。
如果夏晴明白了她的默認，親了上來，那事情也便默認了這種發生。
但夏晴若是沒有親上來，在無人知道的角落裏，她也曾經悄然放縱過自己的欲念……
夏晴輕笑了一聲，總算是松開了摟著林菀腰肢的手。
林菀的心情一時間十分覆雜：像是松了口氣，又有些隱隱的失落。
知道下一剎，臉頰上落下柔軟濕潤的觸感——
林菀瞪大了眼，對上了夏晴近在咫尺的臉頰。
“對不起，菀菀，你太可愛了！我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嘴上這麼說著，夏晴的眼眸之中卻充滿了笑意，沒有絲毫歉意，反而高興地翹起了尾巴。
對於夏晴用可愛來形容她這件事，林菀已經麻木了。
她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也不敢再看夏晴得意的臉龐，畢竟夏晴的所有小心思都掛在了臉上……
她只是一條不擅長掩飾情緒、想要親一下好朋友的美人魚而已，她怎麼可能會有錯？
錯的人應該是自己：自己抵擋不住誘惑，對夏晴充滿了遐想。
“你此時應該還有些不舒服，先休息一下吧！”林菀狼狽地從浴缸裏爬了出來，一邊道：“我在旁邊，需要我講故事的時候，你就告訴我。”
其實林菀十分想要換衣服，但是這間房間裏並沒有單獨的更衣室……
她相信夏晴的人品，縱然知道她換衣服的時候夏晴會主動背過身體，但林菀莫名地不想當著夏晴的面換衣服。
但夏晴十分關心她。
見到她渾身濕漉漉地站在一旁，立馬出聲提醒：“菀菀，你是人類，不換掉濕衣服是會生病的。”
說著，她又自顧自加了一句：“今天是我太沖動了，我應該讓你脫掉衣服再進來的。”
“但你太害羞了。”夏晴嘆了口氣：“如果讓你脫掉衣服，你肯定不會答應……”
林菀想說的話都被夏晴說完了，一時間啞口無言，破罐子破摔跑過去換起了衣服。
說來奇怪，這是她的房間，她原本的衣服應該就在這間房子裏，然而她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原來的衣服。
難道是在她跳下船之後被水手們丟掉了？但為什麼其餘行李還在……
林菀心中充滿了困惑。
“菀菀怎麼還不換衣服？”夏晴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包：“我們的衣服都在這個包裏。”
這個包裏裝的都是夏晴的衣服。
但既然夏晴不介意，林菀也不再糾結，拿了件衣服就背過身換了起來。
她並沒有特意叮囑，內心覺得夏晴是會背過身去的。
若是前一天的夏晴當然會背過身，但現在的夏晴已經是被點醒的夏晴——
夏晴臉上泛起異樣的砣紅，眼眸克制地掃過林菀的背影，但發現看下去只會折磨自己，夏晴還是不情不願地轉過了身。
慢慢來吧！有的是時間……
比起得到林菀，她更想讓林菀一直用像現在這樣的、閃閃發亮的眼睛看著自己。
因而，她按捺下心中的沖動，在心中告訴自己：不用太著急，慢慢的，一步步來。
今天的進展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
林菀雖然害羞，但還是接納了她。
只要她能一直維持住在林菀心目中的形象，慢慢哄著，總有一日林菀會願意陪在她身邊。
她原本自己無所謂活著還是死亡，因為那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然而遇到林菀之後，她逐漸乏善可陳的人生似乎又有了新的樂趣。
她想要好好活著。
她突然發現，只要和林菀能一直在一起，她便無所謂在什麼地方。
*
之後三天，夏晴一直延續著這種狀態，時不時就抱著林菀在水裏。
而她也不同於第一天的規規矩矩，行為逐漸開始變得過分起來。
她會用魚尾纏著林菀，時不時在林菀臉上親吻，甚至低低地開始喘熄……
每到這種時候，林菀只能咬緊牙關，假裝自己是一根木頭，一個玩偶，生怕自己做出傷害夏晴的事情來。
而每天，陶珠不僅會送來食物，也會給林菀帶回來船上的消息。
但又怕被船上的人察覺，又有點不好意思喊夏晴“嫂嫂”，她每次都不敢在房間裏待太長時間。
雖然知道夏晴的實際年齡比所有人都大。但在她印象之中的夏晴還是上個世界的小姑娘，如今夏晴一下子長得這般漂亮，還和林菀之間關系暧昧，她實在是接受不了。
這三天，船只又遇到了好幾批怪物：長著獠牙、會咬人的海鷗，巨大的鯊魚，還有試圖包裹住整艘船，吞噬船上所有人的古怪海草……
但在船長的領導下，一切都化險為宜。
目前為止，船長只在美人怪手中失敗過。
“歐陽頌那邊不知道為什麼，吃飯的時候有1個人這兩天一直沒有出現，如今他們只剩下了5個人。”
“而且，歐陽頌等人看起來十分崇拜船長，他這麼快就忘了，幾天前他還在說船上的人敵我莫測，需要多加提防……”
`
“真是不要臉！”陶珠忍不住憤慨出聲。
“差不多今晚，船上的人又會笑不出來了。”林菀和夏晴對視了一眼，輕聲開口。
夏晴已經告訴了她：美人怪們已經吃完了他們的“儲備糧”。
這天晚上，他們估計就會開始新的狩獵。
顯然，船上的人就是他們的移動糧倉。
【作者有話說】
夏晴釣林菀，一釣一個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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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珠再回來的時候明顯發現林菀的女朋友對待她的態度熱絡了一些，縱然還是懶洋洋的模樣，但不會再和之前一樣讓人不敢直視。
陶珠說了下這幾天船上的情況。
歐陽頌召集任務者開了個會讓大家對船上的人多加提防：他們既然能讓林菀獻祭估計彈盡糧絕的時候也會拉上其餘人……
不得不說歐陽頌的話很有道理他似乎想通過這一次談話，重新恢覆他在隊伍中的領導地位。
但顯然他的計畫失敗了。
大家都知道歐陽頌也不是什麼好人。
前有狼後有虎哪一方的話都不能輕信。
“這幾天，歐陽頌一直用古古怪怪的視線打量著船長也不知道私下裏在謀劃著什麼我也不敢和他們多接觸……”
“總之菀菀姐姐回來了，我的心裏就有了主心骨。”
“你們倆這段時間就藏在船艙裏我會盡力幫你們掩飾的，然後每天都會給你們送食物。”
陶珠極為高興：她總算能在一些方面幫助到林菀姐姐了！
林菀姐姐看起來這段時間也很思念她在她起身說要離開的時候也跟著站了起來送她到了門外。
然後她就聽到菀菀姐姐說了一句讓她接下來一上午都沒法安心的話——
“她是夏晴！”
陶珠瞪大了眼，這才想起之前自己為什麼覺得屋子裏的漂亮姐姐眼熟：因為她和水晶棺材裏躺著的夏晴長得一模一樣！
所以……
“我和她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系。”
“但你抱她了！你們那些聲音，還有你看她的眼神……”陶珠咽了咽口水試圖爭辯。
“總之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樣”林菀紅著臉，壓低了聲音：“她在這個世界裏是美人怪但和其餘美人怪不一樣她很善良單純並不吃人，一直被種群排擠，也對人世間的一些規矩並不明白……”
“那怎麼辦？”陶珠回顧著夏晴的反應，這才相信林菀的話，看著滿臉絕望的林菀，心裏頭也有了一些絕望：“我喊了她嫂嫂……”
而且，剛剛在房裏，夏晴還笑著特意叮囑她：“我很喜歡你說的嫂嫂這個稱呼，以後你就繼續這樣叫我……”
她真該死！她當時看著林菀姐姐滿臉通紅，還以為林菀姐姐是在害羞，一點也沒想到是因為別的原因。
“那……那我以後該怎麼稱呼她？”陶珠欲哭無淚：“我剛剛還答應她說以後喊她嫂嫂……”
“沒關系，”林菀也覺得有些頭疼：“我們在這個世界的時限只有半個月，能讓她高興，就盡量讓她高興吧，反正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陶珠深以為然。
她心中同樣十分感激夏晴，縱然上一關她和夏晴單獨相處的時候夏晴並不怎麼搭理她。
但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仔細想了一下——
她上一關能成功拿到鑰匙，很大原因就是因為夏晴。
畢竟這些世界就是圍繞夏晴展開的。
她就是在和夏晴相處之後才成功來到了這一關，而這個世界，也是夏晴救了林菀。
因而，她也願意像林菀一樣，盡力保護好夏晴。
“我欠了她很多。除非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否則我們萬事都順著她來。”
林菀最後敲定了兩人面對夏晴時候的策略，陶珠也一口同意了下來。
和陶珠聊完天之後，林菀便返回了房間。
夏晴將浴桶推到了窗戶下，似乎在全神貫註地看著窗外的景象。
“這景象真的很漂亮。”林菀怕她詢問自己和陶珠到底說了什麼，走到夏晴身邊率先開口。
夏晴回過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露出一個笑：“我也覺得很漂亮。”
她像是在介紹她最完美的作品，微昂起頭，輕聲開口：“不同的氣候會帶來不同的景象。”
“海面大部分時候是清澈而平靜的，有時候還會出現颶風，黑壓壓遍布整個天空，有時候天空也會飛滿海鷗。”
“平靜的水面上可能蟄伏著如同山岳大小的怪物，礁石後方有肥美漂亮的魚群，也有劇毒的水母。”
“不想吃人的時候，美人怪的歌聲無比動聽，甚至連海草都會聞之起舞……”
夏晴平靜地描述著這個世界的一幅幅畫面，仿若她是這個世界的造物主，在仔細勾勒著最為微小的細節。
她其實還想跟林菀介紹那些藏在水底下的怪物和陷阱，還有那些葬送在海底的邪惡者的屍骨……那才是她最得意的作品。
但她知道她必須壓制著自己這種渴望。
於是，她只是用那雙漂亮的、流光溢彩的眼眸望著林菀，湊過去枕在林菀的肩膀上，欣賞著林菀通紅的臉頰、水汪汪的眼，輕聲開口：“菀菀，如果我能保證你的幸福和安全，你能永遠陪著我嗎？”
她的眼神太過明亮，明亮到林菀根本不敢直視她的眼眸。
林菀知道這是小美人魚對自己的依賴。
在度過了漫長的孤獨生活之後，小美人魚難得找到一個夥伴，自然不想和夥伴分開。
但林菀沒辦法違心地欺騙她。
她有她自己的旅程，這所有的世界都不是她的世界。
她早在涉足時空研究的時候就設想過今天的景象。
宇宙浩瀚而盛大，蘊藏著無數秘密。
但只有本身孕育她的世界，才是她唯一的家。
“如果有可能，我也想永遠陪著你——”
林菀不忍心拒絕夏晴，但又不想欺騙她，想了想，林菀找了一種折中的說法……
夏晴顯然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的。
她眼眸中的笑意在這一剎那逐漸消失，頭也不再枕在林菀的肩上。
但下一剎，夏晴就伸出手，捏起了林菀的下巴，直視著林菀的眼眸……
“並不是可能，而是絕對。”
她對上林菀的視線，黑曜石般的眼眸裏閃爍著林菀看不懂的光芒，擲地有聲——
“菀菀，”她緩緩勾起唇，唇角是讓人迷惑的弧度：“你信不信我？只要你願意陪在我身邊，肯踏出那一步，剩下99步，我都會排除萬難朝你走過來——”
夏晴的眼神看起來無比誠摯，聲音似乎也帶著蠱惑。
林菀從沒有哪一刻如同此時這樣清醒的意識到：夏晴是一條能迷惑人心的美人魚。
但夏晴的話太動聽了！
聽著她這像是誓言又像是告白的一番話，林菀感覺渾身像是過電一樣發麻，似乎連靈魂深處也在被撼動，如同波浪一點一點蔓延到內心深處，完全生不出反駁的念頭。
“我相信你。”
“但你不需要排除萬難，我們會一起努力。”
她認真地回答著夏晴的話。
夏晴似乎被她的答案取悅到，眼睛裏又一次恢覆了笑意，甚至眼神比以往更加明亮，望著林菀的視線宛若綿密的蛛絲，一點點緩緩收緊，纏得林菀幾乎透不過氣來。
“撲通撲通”，林菀再一次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她沒辦法再欺騙自己：這個模樣的夏晴真的很讓她心動。
但林菀明白她必須克制住自己。
她和夏晴能相處的時間很短，她如果放任自己的情感，引導著夏晴趟入人類的欲望，很可能給夏晴帶來無法挽回的傷害。
剩下的這段日子，兩人保持著好朋友的現狀就很好……
“我繼續念書給你聽吧！”
林菀抿了抿唇，垂頭掩蓋下眸底的黯然，轉移了話題，避開夏晴的視線。
夏晴“嗯”了一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後，夏晴很好說話。
她仍是笑盈盈看著林菀，模樣乖巧又依賴。
那種感覺，仿若林菀對她做什麼事都可以……
林菀心頭五味雜陳，按下心頭紛亂的念頭，不敢再看夏晴，從書架上抽下一本書，繼續講起了寓言故事。
但她講得並不順暢。
夏晴調皮，用尾巴濺起了水，水一點點打濕了林菀的衣服。
林菀一望向她，她就裝起了無辜，眨巴著漂亮的眼睛：“菀菀，怎麼了？”
林菀只能縱著她。
直到衣服濕了一大半，林菀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先去換件衣服，再來給你念書——”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
“等等！”
小美人魚湊近她，美麗又炫目的眼眸緊盯著她的面容，在她頭皮發麻，結結巴巴開口“夏晴，你想要做什……”的時候，夏晴抽走了她手裏的書。
“菀菀真可愛！”
夏晴又一次打斷了她的話。
“謝，謝謝！”
林菀結結巴巴開口，以為夏晴只是同以往一樣誇她。
然而緊接著，夏晴突然伸出了胳膊，又一次摟住了她的脖頸。
一陣天旋地轉。
林菀也掉進了浴缸——
水溫比林菀想像中要高很多。
明明冰冷的海水，此時居然有了接近人類的體溫。
而夏晴的身體，更是整體在發燙！
“你怎麼——”
她本能想要驚呼，但在看到上方夏晴神色的時候，到嘴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夏晴的眼眸一下子變得極其深邃，臉頰通紅，像是猛獸在盯著自己唯一的食物，充斥著明顯的欲念，看起來不再是單純美好的美人魚，反而渾身布滿了引誘……
那種視線，讓人不由得一陣腿軟。
“菀菀，怎麼辦呢？”
夏晴再開口時，瑰麗華美的聲音裏夾雜了一絲啞，仿若有一根羽毛在撩撥著人的心弦。◆
林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正想詢問夏晴到底怎麼了，便聽到夏晴眉頭微皺，似乎極為苦惱地開口——
“怎麼辦？你身上好涼，我好想抱你，更想……親親你。”
*
林菀瞪大了眼，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以為此時是一場幻夢。
但如今兩人的暧昧距離提醒著她，一切並不是她的錯覺。
夏晴的模樣，看起來也不像是在偽裝。
她的身體怎麼可能涼呢？此時兩人這種姿勢，她渾身燙的像是煮熟的蝦。
但……夏晴身上似乎比她更熱。
這樣下去，夏晴能受得住嗎？
“不……不可以這樣。”
林菀咽了咽口水，無力地開口，本能想要後退，夏晴看起來潔白柔弱的雙手卻仿若鐵箍一般，緊緊箍著她的腰肢……
“我也不想這樣的！”
察覺到林菀的躲避，夏晴垂下了頭，額上碎發垂下，更加增添了她的憂郁破碎感。
“現在的時節是春天，我們魚類，春天到來的時候，總會尋找伴侶……”
“我最親近的人只有你，你又這麼可愛，有時候見到你，我根本克制不住……”
夏晴輕聲開口，解釋著她產生這種變化的原因。
林菀咽了咽口水，混亂的腦袋此時才恢覆了思緒。
她從沒想過夏晴是因為這個原因——
難怪夏晴這段時間一直是懶洋洋的模樣。
但……林菀心中總覺得無比害羞：夏晴一定要求助於自己，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你……你之前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是怎麼度過這段時間的？”
林菀閉著眼睛，聲音顫唞地詢問出聲，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生理老師，強忍著羞恥跟小美人魚探討相關的知識。
“我之前一個人待著，大部分時候都在潭中睡覺。”
“潭裏的水很冰涼，我睡在其中很舒服。”
夏晴也認真地回答她。
這答案頓時讓林菀一陣絕望。
夏晴沒再說話，林菀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海面過不了多久就會下陷，夏晴這段時間是不可能再繼續待在潭水之中的。
但將夏晴放入海中，她又是這個狀態，萬一遇到了其他心懷不軌的人或者美人怪……
一想到如此純潔美好的美人魚會被人玷汙，林菀心中就無比難受。
一時間，房間內一片寂靜。
林菀心頭像是縈繞著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美人魚安靜地枕在她的頸窩，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回覆……
林菀咬緊牙關，想著自己這條命都是夏晴救下的，自己也很喜歡她，實在沒辦法看著夏晴繼續受折磨。
看到夏晴難受，她似乎靈魂都在被撕扯。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夏晴有著超出了所有人的憐愛和歉疚，讓她根本不想拒絕夏晴的任何要求。
於是，林菀心一橫，還是顫唞著問出了聲：“我……我該怎麼做？”
夏晴笑了一聲，她顯然不會那些虛偽的推辭，瞬間就笑著開口：“謝謝菀菀！”
“菀菀什麼都不需要做。”
她擡起頭來，依戀地望著林菀，體貼開口：“只要能像現在這樣抱著菀菀，難受的時候親一親菀菀，就可以啦！”
林菀松了口氣，又忍不住生出了一種愧疚，感覺自己無比汙濁：她還以為要做那種事情……
這種程度，她完全可以接受。
“沒關系的。”
這樣想著，林菀忍不住開口：“我可以幫你。”
夏晴望了林菀一眼，又笑了起來，輕聲感慨：“我就知道菀菀最好了！”
她輕嘆了一聲，仍是保持著抱著林菀，頭埋在林菀的頸窩的姿勢。
說不尷尬和僵硬是騙人的，但林菀反覆內心催眠自己，再加上夏晴並沒有什麼其餘的舉動只是抱著她，時間一點點流逝，林菀倒是逐漸放松了下來。
就當自己是養了一只巨大的人形掛件吧！
這個掛件長得美，而且很乖巧，養起來幾乎完全不費力氣，自己只是在幫助她……
林菀成功催眠了自己，身體也逐漸軟了下來，不再和之前一樣，僵硬得像是一根木頭。
林菀甚至敢安撫一般摸著夏晴的頭——
她原本以為夏晴是睡著了的，可是當她的手一摸上夏晴的頭，夏晴就仰起臉，眼巴巴看著她。
顯然，夏晴一直沒有睡著。
被夏晴這樣專註地註視著，林菀心中有一些尷尬，忍不住詢問出聲。
“還需要我跟你講故事嗎？”
“不必了！”夏晴小小的打了個呵欠：“我好像緩過來了。”
林菀也松了一口氣。
她挪了挪身體，打算從浴缸裏面爬出來，然而夏晴還是緊緊摟著她的腰。
“夏晴？”
林菀忍不住擡頭望向了夏晴，發現她的眼神又一次變成了那種讓她身體發軟的眼神。
“菀菀！”夏晴忽然啞著嗓子再次開口：“怎麼辦？”
“我……我明明已經過去了那一陣沖動，可我看到你的時候，還是很想親你……”她說著，就湊近了林菀的臉頰，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她：“我……我能親你一口嗎？”
林菀只恨自己離開浴缸離開得不夠快，才面臨此時這種尷尬的局面。
心跳也跳動得飛快，腦子裏忍不住就開始想：夏晴說已經過去了那種沖動，卻還是想親自己，是不是說明她也對自己……
不能再想了！
美人魚果然是最具魅惑力的生靈，短短一句話，就攪得人心慌意亂。
理智告訴林菀，她應該立馬拒絕夏晴。
如若讓夏晴親了自己，就像是打開了潘朵拉盲盒，之後很多事情又會變得覆雜起來。
可她對上夏晴水汪汪的眼，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林菀最後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
她沒有開口，心中卻將這看作是一場賭註。
如果夏晴明白了她的默認，親了上來，那事情也便默認了這種發生。
但夏晴若是沒有親上來，在無人知道的角落裏，她也曾經悄然放縱過自己的欲念……
夏晴輕笑了一聲，總算是松開了摟著林菀腰肢的手。
林菀的心情一時間十分覆雜：像是松了口氣，又有些隱隱的失落。
知道下一剎，臉頰上落下柔軟濕潤的觸感——
林菀瞪大了眼，對上了夏晴近在咫尺的臉頰。
“對不起，菀菀，你太可愛了！我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嘴上這麼說著，夏晴的眼眸之中卻充滿了笑意，沒有絲毫歉意，反而高興地翹起了尾巴。
對於夏晴用可愛來形容她這件事，林菀已經麻木了。
她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也不敢再看夏晴得意的臉龐，畢竟夏晴的所有小心思都掛在了臉上……
她只是一條不擅長掩飾情緒、想要親一下好朋友的美人魚而已，她怎麼可能會有錯？
錯的人應該是自己：自己抵擋不住誘惑，對夏晴充滿了遐想。
“你此時應該還有些不舒服，先休息一下吧！”林菀狼狽地從浴缸裏爬了出來，一邊道：“我在旁邊，需要我講故事的時候，你就告訴我。”
其實林菀十分想要換衣服，但是這間房間裏並沒有單獨的更衣室……
她相信夏晴的人品，縱然知道她換衣服的時候夏晴會主動背過身體，但林菀莫名地不想當著夏晴的面換衣服。
但夏晴十分關心她。
見到她渾身濕漉漉地站在一旁，立馬出聲提醒：“菀菀，你是人類，不換掉濕衣服是會生病的。”
說著，她又自顧自加了一句：“今天是我太沖動了，我應該讓你脫掉衣服再進來的。”
“但你太害羞了。”夏晴嘆了口氣：“如果讓你脫掉衣服，你肯定不會答應……”
林菀想說的話都被夏晴說完了，一時間啞口無言，破罐子破摔跑過去換起了衣服。
說來奇怪，這是她的房間，她原本的衣服應該就在這間房子裏，然而她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原來的衣服。
難道是在她跳下船之後被水手們丟掉了？但為什麼其餘行李還在……
林菀心中充滿了困惑。
“菀菀怎麼還不換衣服？”夏晴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包：“我們的衣服都在這個包裏。”
這個包裏裝的都是夏晴的衣服。
但既然夏晴不介意，林菀也不再糾結，拿了件衣服就背過身換了起來。
她並沒有特意叮囑，內心覺得夏晴是會背過身去的。
若是前一天的夏晴當然會背過身，但現在的夏晴已經是被點醒的夏晴——
夏晴臉上泛起異樣的砣紅，眼眸克制地掃過林菀的背影，但發現看下去只會折磨自己，夏晴還是不情不願地轉過了身。
慢慢來吧！有的是時間……
比起得到林菀，她更想讓林菀一直用像現在這樣的、閃閃發亮的眼睛看著自己。
因而，她按捺下心中的沖動，在心中告訴自己：不用太著急，慢慢的，一步步來。
今天的進展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
林菀雖然害羞，但還是接納了她。
只要她能一直維持住在林菀心目中的形象，慢慢哄著，總有一日林菀會願意陪在她身邊。
她原本自己無所謂活著還是死亡，因為那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然而遇到林菀之後，她逐漸乏善可陳的人生似乎又有了新的樂趣。
她想要好好活著。
她突然發現，只要和林菀能一直在一起，她便無所謂在什麼地方。
*
之後三天，夏晴一直延續著這種狀態，時不時就抱著林菀在水裏。
而她也不同於第一天的規規矩矩，行為逐漸開始變得過分起來。
她會用魚尾纏著林菀，時不時在林菀臉上親吻，甚至低低地開始喘熄……
每到這種時候，林菀只能咬緊牙關，假裝自己是一根木頭，一個玩偶，生怕自己做出傷害夏晴的事情來。
而每天，陶珠不僅會送來食物，也會給林菀帶回來船上的消息。
但又怕被船上的人察覺，又有點不好意思喊夏晴“嫂嫂”，她每次都不敢在房間裏待太長時間。
雖然知道夏晴的實際年齡比所有人都大。但在她印象之中的夏晴還是上個世界的小姑娘，如今夏晴一下子長得這般漂亮，還和林菀之間關系暧昧，她實在是接受不了。
這三天，船只又遇到了好幾批怪物：長著獠牙、會咬人的海鷗，巨大的鯊魚，還有試圖包裹住整艘船，吞噬船上所有人的古怪海草……
但在船長的領導下，一切都化險為宜。
目前為止，船長只在美人怪手中失敗過。
“歐陽頌那邊不知道為什麼，吃飯的時候有1個人這兩天一直沒有出現，如今他們只剩下了5個人。”
“而且，歐陽頌等人看起來十分崇拜船長，他這麼快就忘了，幾天前他還在說船上的人敵我莫測，需要多加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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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要臉！”陶珠忍不住憤慨出聲。
“差不多今晚，船上的人又會笑不出來了。”林菀和夏晴對視了一眼，輕聲開口。
夏晴已經告訴了她：美人怪們已經吃完了他們的“儲備糧”。
這天晚上，他們估計就會開始新的狩獵。
顯然，船上的人就是他們的移動糧倉。
【作者有話說】
夏晴釣林菀，一釣一個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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