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死而覆生的員外千金(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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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死而覆生的員外千金(十)
林菀這天晚上折騰了特別久才再次睡著大概是由於精神高度亢奮，她又一次做了個夢。
她夢到了柳如煙。
夢裏的那個柳如煙應該是被貔獸徹底占據了身體的柳如煙。
畢竟林菀看到她滿身血腥地踏入柳府，渾身煞氣沖天。
單純良善的柳如煙不會有這樣讓人畏懼的氣勢。
柳府當時正在布置靈堂柳夫人剛剛逝世。
按理說柳府應該布滿縞素十分悲傷。
然而當時整個柳府看起來卻沒有任何悲傷的景象。
柳員外滿臉笑容。在林菀的印象之中柳員外一直是板著臉、不茍言笑的的形象，似乎整個柳府都欠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見到柳員外笑的這麼歡喜。
他正拉著宋書的手小聲叮囑：“如今你成了柳家的主人。又迎娶了新婚妻子可要早點為柳家開枝散葉……”
林菀眉頭緊皺，柳員外看起來像是真的將宋書當成了親生兒子。
雖說他祝福宋書情有可原可是柳夫人才剛剛逝世他就這麼喜笑顏開未免有些……
下一剎那柳員外見到柳如煙之後，柳員外臉上的表情就定格了宛若見鬼一般顯得無比恐懼。
雖說現在的柳如煙體內是貔獸，但柳員外臉上的表情太過驚恐看起來不像是單純恐懼似乎還帶上了一些心虛。
林菀也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
“你你……”柳員外渾身顫唞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下一剎那，柳如煙身上爆發出了強大了戾氣，不止是柳員外包括宋書在內的所有人沒多久就橫屍當場。
柳府一片屍山血海罪魁禍首的柳如煙站在柳府之中神情無比冰冷。
林菀看清楚夢裏柳如煙的表情之後，瞬間瞪大了眼。
這並不是貔獸的表情。
貔獸雖然偽裝著人類但它的行為舉止還有一些獸化其實很容易分辨。
然而眼前的柳如煙有著高度的人性化並不像是被貔獸附體的模樣，儼然就是真正的柳如煙。
但是柳如煙怎麼會屠殺自己的親生父親？
還是貔獸吞噬掉了柳如煙的魂魄之後，整個人更加擬人化，和柳如煙之間再也看不出區別？
林菀心中充滿了困惑。
夢裏的場景，無論是哪種猜測，都是讓林菀不能接受的。
林菀忍不住清醒了過來。
時間還很早。
外頭廊下的燈籠在夜色中發出微弱的光線，林菀平覆一下夢裏慌亂的心跳，感受著懷裏柳如煙溫暖的體溫，微微松了口氣。
林菀遲疑了一瞬，還是在夜色的掩映下擡起了一只手，悄悄摟在了柳如煙的腰間。
肌膚相觸的真實感讓林菀徹底回過了神，心中隨即湧起了一陣陣酸脹。
這是滿心依賴自己，對自己毫不設防的柳如煙。
她是那麼的美好，比世界線描寫的還要美好一些，怎麼可以這麼早就從人世間消失？
林菀會竭盡全力幫助她，不讓柳如煙變成夢裏那個模樣。
*
林菀滿懷著愁緒，之後都無法繼續睡著。
時間過得很快，沒多久就天亮了。
感覺到懷裏的柳如煙傳來輕微的動靜，林菀楞了一下，隨即慌慌張張地閉上了眼。
閉上眼之後，林菀又忍不住有些懊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表現得這麼窩囊。
她能感覺到柳如煙醒了過來，腦袋動了動，隨即就將頭搭在她的脖頸處，輕輕蹭了蹭。
“有菀菀真好。”林菀聽到她帶著鼻音的嘟囔聲。
縱然閉著眼睛，林菀卻能想像出柳如煙褪去了平時的端莊大小姐模樣，含著笑意撒嬌的樣子。
“認識你也很好。”林菀在心裏輕聲開口。
此時已經到了柳如煙每日早起的時候，柳如煙並沒有馬上起床，雙手依然緊緊摟住林菀的腰，枕在林菀的脖頸處。
林菀心跳的頻率越來越快。
是怕醒來的動靜打擾到了自己嗎？
林菀感覺自己無法再裝睡。
於是，林菀裝作剛醒過來的樣子，咳了一聲，望向柳如煙。
“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當然了！”柳如煙唇角立即綻開了笑：“畢竟有菀菀陪著我。”
林菀明明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耳根又再一次燒了起來。
她不知道能說些什麼，於是開口道：“婢女們已經在門外等著了，我也得向你母親匯報一下昨晚的事情，咱們起床吧？”
柳如煙“嗯”了一聲，林菀心道柳如煙之前果然是顧忌著自己，所以才沒起床，卻沒想到柳如煙又接著開口：“真不想起床呀！和菀菀在一起就感覺到很安心，根本不想起床……”
所以，柳如煙其實是在賴床？
林菀的耳根一下子就紅了。
幸好，柳如煙只接著躺了一會，就坐起來準備起床。
為了不讓等在門外的婢女們誤會，林菀小心地拉了拉柳如煙的衣擺——
“你先等等再喊人，我先離開。”
林菀迅速穿好了衣服，然後打開窗從窗戶敏捷地跳了出去。
等到房間裏林菀的氣息逐漸消散，柳如煙那副偽裝出來的小白花表情也從臉上消失。
“你敢抱她？”柳如煙在心底裏對著因為抱住林菀，缺少了防備，被她偷襲成功、受了重傷的貔獸冰冷開口：“你不會再有機會出現在她面前。”
柳如煙其實比林菀想像的更加了解貔獸的習性。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修煉道法，為了強大自己，學會了那九死一生的法門。
她的力量果然大大增強，但她一直瞞著身體裏的貔獸，只是一點一點蠶食貔獸的魂魄。
她其實大致明白，貔獸會對林菀表現得依賴，迷戀，是因為受到了自己的影響，自己對林婉的執念潛移默化影響到了它。
她也沒想到貔獸也對林菀生出了強烈的渴望，於是又一次掙脫了束縛。
縱然貔獸接觸林菀於是用的是自己的身體，而且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柳如煙根本無法容忍這一點。
貔獸覬覦她的身體也就罷了，畢竟它也是被妖道操縱，但貔獸居然敢覬覦林菀！
貔獸必須死！
一想起昨晚貔獸用著自己的身體依偎在林菀懷裏的畫面，柳如煙對貔獸的厭惡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
*
林菀跳出窗子之後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她又整理了一些對付貔獸的法門和符咒放在身邊隨身帶著，然後又從外邊走去了柳如煙的房間。
柳如煙梳已經妝完畢，林菀又再一次把柳如煙的脈搏，發現柳如煙的脈搏仍然如同前一天一樣——體內奔湧著強大的力量，看起來十分古怪。
但是柳如煙的氣色卻似乎好了很多。
她含著笑看著林菀，反過來安慰著林菀：“放心，菀菀，遇見你之後，我才舍不得這麼輕易就被貔獸占據身體。”
林菀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畢竟柳如煙主觀意志上有這麼堅定的決心，對她戰勝貔獸也有很大的好處。
◎
林菀陪著柳如煙吃了早飯。
林菀這才發現柳如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摸準了自己的口味，給自己夾的菜都是自己愛吃的，顯然柳如煙平日裏一直有在偷偷留意著自己。
林菀忍不住生出了一些內疚，她平日裏只光顧著柳如煙的病情，都沒在意過柳如煙喜歡吃什麼樣的東西。
她望了柳如煙一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如煙，你喜歡吃什麼東西？”
柳如煙似乎有些詫異，隨即臉上的笑意加深，語調愈發溫柔：“母親自小告訴我，不要輕易被別人窺探到喜好，所以乍一思索，我竟想不出自己有什麼想吃的。”
“但有些飯菜我肯定會喜歡！”柳如煙目光落在林菀的臉上，解釋著自己的話：“只要菀菀做的飯菜，我肯定會喜歡吃。”
林菀的心跳忍不住又漏了一拍。
回過神之後，林菀心中愈發不平，柳如煙臉上的笑容端莊美好，顯然不是在故意勾人，但她說這樣的話真的很讓人心猿意馬，撩撥得人心中愉悅。
若是柳如煙能出閨閣，估計追求者可以繞著整個虞城轉幾圈！
花心大蘿蔔宋書怎麼配得上柳如煙？
……
“好！”既然柳如煙這麼開口，林菀當然會答應她，畢竟做飯對林菀來說不是什麼難的事情：“我抽空就給你做一頓飯，你可不要嫌棄。”
“當然不會！”柳如煙粲然一笑，容光明媚，整個房間似乎都變得熠熠生輝。
吃完飯之後，林菀就和柳如煙去了柳夫人那裏，講述了柳如煙前一日晚上的兇險狀況。
原本雍容華貴、保養得宜的柳夫人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林菀說完柳如煙前一日晚上的兇險狀況之後，柳夫人似乎有些神魂不覆，過了一會才似乎反應了過來，拉起柳如煙的手詢問了一番。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平素情緒內斂，端莊自傲的柳夫人，忽然間抱住了柳如煙哭了起來。
“我可憐的孩兒……”
要知道，林菀早就聽下人們講過柳夫人的事蹟。柳夫人將來將規矩刻在骨子裏。當年柳如煙“死而覆生”，她也只是含著眼淚抱了抱柳如煙。
林菀心中納悶，卻發現柳如煙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卻十分鎮定。
難道這對母子私下裏的相處方式一直都是如此？
過了一會，柳夫人才停下了哭泣，她望了神情平靜的柳如煙一眼，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柳夫人擦乾眼淚，擡起頭，忽然詢問不知道要不要避開、滿臉慌亂的林菀：“林小道長，我想問問你，如果你發現自己身邊親近的人一直偽裝著樣貌，你會如何處置？”
她這話一出，一直臉色鎮定的柳如煙也朝著林菀看了過來。
林菀摸了摸頭，縱然不知道柳夫人為什麼這麼開口，卻還是實誠地回答：“那就要知道緣由了，如果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以酌情原諒。”
“但若是故意而為，那就……只能及時止損了。”
林菀此話一出，柳夫人垂下了頭，若有所思，柳如煙卻是斂起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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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這天晚上折騰了特別久才再次睡著大概是由於精神高度亢奮，她又一次做了個夢。
她夢到了柳如煙。
夢裏的那個柳如煙應該是被貔獸徹底占據了身體的柳如煙。
畢竟林菀看到她滿身血腥地踏入柳府，渾身煞氣沖天。
單純良善的柳如煙不會有這樣讓人畏懼的氣勢。
柳府當時正在布置靈堂柳夫人剛剛逝世。
按理說柳府應該布滿縞素十分悲傷。
然而當時整個柳府看起來卻沒有任何悲傷的景象。
柳員外滿臉笑容。在林菀的印象之中柳員外一直是板著臉、不茍言笑的的形象，似乎整個柳府都欠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見到柳員外笑的這麼歡喜。
他正拉著宋書的手小聲叮囑：“如今你成了柳家的主人。又迎娶了新婚妻子可要早點為柳家開枝散葉……”
林菀眉頭緊皺，柳員外看起來像是真的將宋書當成了親生兒子。
雖說他祝福宋書情有可原可是柳夫人才剛剛逝世他就這麼喜笑顏開未免有些……
下一剎那柳員外見到柳如煙之後，柳員外臉上的表情就定格了宛若見鬼一般顯得無比恐懼。
雖說現在的柳如煙體內是貔獸，但柳員外臉上的表情太過驚恐看起來不像是單純恐懼似乎還帶上了一些心虛。
林菀也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
“你你……”柳員外渾身顫唞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下一剎那，柳如煙身上爆發出了強大了戾氣，不止是柳員外包括宋書在內的所有人沒多久就橫屍當場。
柳府一片屍山血海罪魁禍首的柳如煙站在柳府之中神情無比冰冷。
林菀看清楚夢裏柳如煙的表情之後，瞬間瞪大了眼。
這並不是貔獸的表情。
貔獸雖然偽裝著人類但它的行為舉止還有一些獸化其實很容易分辨。
然而眼前的柳如煙有著高度的人性化並不像是被貔獸附體的模樣，儼然就是真正的柳如煙。
但是柳如煙怎麼會屠殺自己的親生父親？
還是貔獸吞噬掉了柳如煙的魂魄之後，整個人更加擬人化，和柳如煙之間再也看不出區別？
林菀心中充滿了困惑。
夢裏的場景，無論是哪種猜測，都是讓林菀不能接受的。
林菀忍不住清醒了過來。
時間還很早。
外頭廊下的燈籠在夜色中發出微弱的光線，林菀平覆一下夢裏慌亂的心跳，感受著懷裏柳如煙溫暖的體溫，微微松了口氣。
林菀遲疑了一瞬，還是在夜色的掩映下擡起了一只手，悄悄摟在了柳如煙的腰間。
肌膚相觸的真實感讓林菀徹底回過了神，心中隨即湧起了一陣陣酸脹。
這是滿心依賴自己，對自己毫不設防的柳如煙。
她是那麼的美好，比世界線描寫的還要美好一些，怎麼可以這麼早就從人世間消失？
林菀會竭盡全力幫助她，不讓柳如煙變成夢裏那個模樣。
*
林菀滿懷著愁緒，之後都無法繼續睡著。
時間過得很快，沒多久就天亮了。
感覺到懷裏的柳如煙傳來輕微的動靜，林菀楞了一下，隨即慌慌張張地閉上了眼。
閉上眼之後，林菀又忍不住有些懊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表現得這麼窩囊。
她能感覺到柳如煙醒了過來，腦袋動了動，隨即就將頭搭在她的脖頸處，輕輕蹭了蹭。
“有菀菀真好。”林菀聽到她帶著鼻音的嘟囔聲。
縱然閉著眼睛，林菀卻能想像出柳如煙褪去了平時的端莊大小姐模樣，含著笑意撒嬌的樣子。
“認識你也很好。”林菀在心裏輕聲開口。
此時已經到了柳如煙每日早起的時候，柳如煙並沒有馬上起床，雙手依然緊緊摟住林菀的腰，枕在林菀的脖頸處。
林菀心跳的頻率越來越快。
是怕醒來的動靜打擾到了自己嗎？
林菀感覺自己無法再裝睡。
於是，林菀裝作剛醒過來的樣子，咳了一聲，望向柳如煙。
“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當然了！”柳如煙唇角立即綻開了笑：“畢竟有菀菀陪著我。”
林菀明明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耳根又再一次燒了起來。
她不知道能說些什麼，於是開口道：“婢女們已經在門外等著了，我也得向你母親匯報一下昨晚的事情，咱們起床吧？”
柳如煙“嗯”了一聲，林菀心道柳如煙之前果然是顧忌著自己，所以才沒起床，卻沒想到柳如煙又接著開口：“真不想起床呀！和菀菀在一起就感覺到很安心，根本不想起床……”
所以，柳如煙其實是在賴床？
林菀的耳根一下子就紅了。
幸好，柳如煙只接著躺了一會，就坐起來準備起床。
為了不讓等在門外的婢女們誤會，林菀小心地拉了拉柳如煙的衣擺——
“你先等等再喊人，我先離開。”
林菀迅速穿好了衣服，然後打開窗從窗戶敏捷地跳了出去。
等到房間裏林菀的氣息逐漸消散，柳如煙那副偽裝出來的小白花表情也從臉上消失。
“你敢抱她？”柳如煙在心底裏對著因為抱住林菀，缺少了防備，被她偷襲成功、受了重傷的貔獸冰冷開口：“你不會再有機會出現在她面前。”
柳如煙其實比林菀想像的更加了解貔獸的習性。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修煉道法，為了強大自己，學會了那九死一生的法門。
她的力量果然大大增強，但她一直瞞著身體裏的貔獸，只是一點一點蠶食貔獸的魂魄。
她其實大致明白，貔獸會對林菀表現得依賴，迷戀，是因為受到了自己的影響，自己對林婉的執念潛移默化影響到了它。
她也沒想到貔獸也對林菀生出了強烈的渴望，於是又一次掙脫了束縛。
縱然貔獸接觸林菀於是用的是自己的身體，而且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柳如煙根本無法容忍這一點。
貔獸覬覦她的身體也就罷了，畢竟它也是被妖道操縱，但貔獸居然敢覬覦林菀！
貔獸必須死！
一想起昨晚貔獸用著自己的身體依偎在林菀懷裏的畫面，柳如煙對貔獸的厭惡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
*
林菀跳出窗子之後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她又整理了一些對付貔獸的法門和符咒放在身邊隨身帶著，然後又從外邊走去了柳如煙的房間。
柳如煙梳已經妝完畢，林菀又再一次把柳如煙的脈搏，發現柳如煙的脈搏仍然如同前一天一樣——體內奔湧著強大的力量，看起來十分古怪。
但是柳如煙的氣色卻似乎好了很多。
她含著笑看著林菀，反過來安慰著林菀：“放心，菀菀，遇見你之後，我才舍不得這麼輕易就被貔獸占據身體。”
林菀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畢竟柳如煙主觀意志上有這麼堅定的決心，對她戰勝貔獸也有很大的好處。
◎
林菀陪著柳如煙吃了早飯。
林菀這才發現柳如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摸準了自己的口味，給自己夾的菜都是自己愛吃的，顯然柳如煙平日裏一直有在偷偷留意著自己。
林菀忍不住生出了一些內疚，她平日裏只光顧著柳如煙的病情，都沒在意過柳如煙喜歡吃什麼樣的東西。
她望了柳如煙一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如煙，你喜歡吃什麼東西？”
柳如煙似乎有些詫異，隨即臉上的笑意加深，語調愈發溫柔：“母親自小告訴我，不要輕易被別人窺探到喜好，所以乍一思索，我竟想不出自己有什麼想吃的。”
“但有些飯菜我肯定會喜歡！”柳如煙目光落在林菀的臉上，解釋著自己的話：“只要菀菀做的飯菜，我肯定會喜歡吃。”
林菀的心跳忍不住又漏了一拍。
回過神之後，林菀心中愈發不平，柳如煙臉上的笑容端莊美好，顯然不是在故意勾人，但她說這樣的話真的很讓人心猿意馬，撩撥得人心中愉悅。
若是柳如煙能出閨閣，估計追求者可以繞著整個虞城轉幾圈！
花心大蘿蔔宋書怎麼配得上柳如煙？
……
“好！”既然柳如煙這麼開口，林菀當然會答應她，畢竟做飯對林菀來說不是什麼難的事情：“我抽空就給你做一頓飯，你可不要嫌棄。”
“當然不會！”柳如煙粲然一笑，容光明媚，整個房間似乎都變得熠熠生輝。
吃完飯之後，林菀就和柳如煙去了柳夫人那裏，講述了柳如煙前一日晚上的兇險狀況。
原本雍容華貴、保養得宜的柳夫人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林菀說完柳如煙前一日晚上的兇險狀況之後，柳夫人似乎有些神魂不覆，過了一會才似乎反應了過來，拉起柳如煙的手詢問了一番。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平素情緒內斂，端莊自傲的柳夫人，忽然間抱住了柳如煙哭了起來。
“我可憐的孩兒……”
要知道，林菀早就聽下人們講過柳夫人的事蹟。柳夫人將來將規矩刻在骨子裏。當年柳如煙“死而覆生”，她也只是含著眼淚抱了抱柳如煙。
林菀心中納悶，卻發現柳如煙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卻十分鎮定。
難道這對母子私下裏的相處方式一直都是如此？
過了一會，柳夫人才停下了哭泣，她望了神情平靜的柳如煙一眼，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柳夫人擦乾眼淚，擡起頭，忽然詢問不知道要不要避開、滿臉慌亂的林菀：“林小道長，我想問問你，如果你發現自己身邊親近的人一直偽裝著樣貌，你會如何處置？”
她這話一出，一直臉色鎮定的柳如煙也朝著林菀看了過來。
林菀摸了摸頭，縱然不知道柳夫人為什麼這麼開口，卻還是實誠地回答：“那就要知道緣由了，如果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以酌情原諒。”
“但若是故意而為，那就……只能及時止損了。”
林菀此話一出，柳夫人垂下了頭，若有所思，柳如煙卻是斂起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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