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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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生根發芽
“從前大人尚不及國師之位，奴才也不過是在禦花園中做灑掃的的雜役。那日染了風寒手腳乏力摔了新貢的秋菊，釀成大禍險些丟了一條性命。若不是大人出手相救，奴才也活不到今日能夠親自叩謝大人。”
聞言顏禮眉眼微微簇起，他初來乍到之際，彼時的大淮還不是如今這等一片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奸佞當道官官相護，只是有點實權的掌事公公都能視人命如草芥。
所以只是一個小小雜役，摔碎了供皇室賞玩的秋菊，在他們眼中自然也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顏禮一向看不慣這些人如此這般輕視人命，況且他之所以來到中原，為的就是助淮寧一臂之力，為他掃除一切障礙。
這樣的事他必然會管，不管那個人是誰，有多麽人微言輕，他都一視同仁。
“人之性命不分三六九等。換做他人我同樣會做相同的事，任誰都如此，你實在不必專程對我言謝。”
“不論您如何看待，能有今日同您親口言說謝意，奴才已然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話音剛落，外頭和安正扶著淮寧進了大殿。而顏禮只暗自想著這人也算是個知恩圖報的可用之人。
聽見外頭的動靜，顏禮笑著應過他的謝意，隨即就命元嘉跪安。
而元嘉自然也知曉是淮寧議事回殿，起身同進來的淮寧行了禮就退了出去。
顏禮起身來迎淮寧，而和安把淮寧扶到太師椅上也就放放心心同顏禮打了照面一並退了出去。
“那小太監是誰，什麽心願不心願的。”
淮寧開口就帶著一股子濃濃的疲憊，想來是方才同朝臣議事太久有些吃不消。
顏禮繞至淮寧身後，擡手為淮寧輕輕按揉酸脹的太陽穴：“從前無意中幫過他，現下他被提拔至禦前伺候，今日恰好見到我，順便道謝罷了。”
“嗯。”
淮寧有氣無力的淡淡應過後就闔了眼，靠坐在椅背上懈了力氣。
顏禮手上動作不停，心中思忖片刻，想來朝前遇事，而且必然還是件棘手的事。可淮寧看起來格外疲憊，他就連一個字都不忍心再問了。
顏禮為他按了半晌，終於緩了些淮寧方才的頭疼。
他慢慢睜眼，薄唇微啟：“你怎麽不問朕突發何事？”
“我瞧你現下累得狠了，況且方才一直議事，現下不再去想，也該好好休息了。”
話說間顏禮走到淮寧身前半跪在地，伸手探上淮寧有些僵硬的腰背：“這般僵硬，我抱你去榻上為你揉揉。”
淮寧默不作聲，也不拒絕，可也不應允。
顏禮溫熱的雙手都貼上淮寧的腰肢，放輕了語氣哄他：“不是答應過我要好好註意身體嗎？你總是這般緊繃的話，很容易痙攣的。”
聞言淮寧前傾身子抱住顏禮的身體，顏禮知道他這是默許的意思，吻了吻淮寧的額頭：“真乖。”說罷就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帶進內閣。
“你這幾日不聽話。”
前些天淮寧嗔怪他只一心在床事上“貪圖享樂”，不顧及自己的身體。自那之後顏禮就日日要哄著人親自為淮寧按按腿腳，有時淮寧被前朝政事羈絆找不到人，顏禮可就是絞盡腦汁都要把人逮過來按在榻上給他放松身體。
淮寧知道顏禮所說何意，這是怪自己反而不上心了。
顏禮倒了些藥油在手上，而淮寧趴在床榻上享受著這人溫熱的雙手為他按揉腰身，心裏正想著怎麽把這事兒給糊弄過去。
這幾日他確實太忙，總是忽略了顏禮，後者倒也不惱。就連房事都饒了淮寧好幾次，可謂是許久沒有開葷了。
淮寧還奇怪過幾次，這人怎麽這般好說話。卻不知道顏禮著實是心疼他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自然於心不忍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折騰淮寧。
只聽得窗紙籟籟，顯然是外頭起了一陣大風，不出片刻就是傾盆大雨。電光閃處，一聲霹靂。
淮寧渾身輕輕一顫，微微閉了閉眼：“與隴州通商往來的商農品出事了。”
聞言顏禮手上動作一滯，正好抱著淮寧為他翻了個身：“你且細細說來。”
他握著淮寧的腳踝，若無其事的繼續為淮寧揉捏小腿肚。可淮寧默然凝望著這人片刻，方才緩緩啟齒。
“剛開始只是餵食飼料死了牲畜家禽，當地人也並未太過重視，尚且還以為是自家家禽染病。可後來有人吃了胡瓜，或是用了紅藍花，死了人。”
顏禮點頭應過，放下淮寧的左腿轉而擡起右腿：“治下官員可有查明原因？”
淮寧面露難色：“正因查不清楚原因，所以才格外棘手。”
淮寧話說一半點到為止，顏禮倒也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所以現下所有人都認為東西是自西域直接運往大淮，沒有旁的原因，問題理所當然出自產地。”
淮寧閉口不答算是默認，他方才想了很久，唯獨只怕顏禮會生出旁的想法。
他微微坐直身體拉住顏禮的手臂，開口語氣就有些許急切：“朕知道其中必有蹊蹺，西域與大淮通商兩年有餘，何曾出過任何紕漏？如今這個節骨眼上，你與朕婚期將近，民間早便有通商後至通婚的茶餘飯後供人消遣一笑的閑談。所以朕務必親自前往查明此事。”
顏禮為淮寧按揉小腿的動作只不過停了一瞬，便不顧淮寧按著自己的手臂繼續他剛才的動作。
“下雨了，膝蓋痛不痛？我叫人送熱水進來為你熱敷一下吧？”
顏禮一手依舊握著淮寧的腳踝，一手按著淮寧的膝蓋，慢慢曲著他的小腿為淮寧活動放松肌肉。
可眼前人如此這般的答非所問，叫淮寧一時之間拿不準這人的心意。
“裴鐸…”淮寧十指緊緊扣抓在床榻上，試探著開口輕聲喚著這個人的小名。
可顏禮仿佛沒聽到一般，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繼續自顧自道：“前天夜裏你夢中睡的不大安穩，我起身查看外頭變了天，你雙腿似有痙攣征兆。我給你揉了片刻倒是並未發作。”
說罷顏禮擡頭對著淮寧勾唇一笑：“這幾日想來是要變天了，務必要帶葉之硯一同前往。”
“裴鐸！”
淮寧提高了音調，這人從方才開始就在說一些牛頭不對馬嘴亂七八糟的話，他當真害怕，害怕他們之間會因為這件事生出嫌隙。
他相信顏禮，永遠都相信。所以他更要親自前去還給顏禮一個清白。
可若是顏禮心中並不這麽想，如果顏禮覺得自己並不信任他，他該怎麽辦？
淮寧突然覺得自己心中生出怪異的想法。他迫切的期盼著他二人大婚吉時的到來。好像與顏禮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夫妻後，他就能把這個人牢牢把握在手裏，就能永遠把顏禮留在身邊。
這樣扭曲的想法生根發芽，甚至就快要開出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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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大人尚不及國師之位，奴才也不過是在禦花園中做灑掃的的雜役。那日染了風寒手腳乏力摔了新貢的秋菊，釀成大禍險些丟了一條性命。若不是大人出手相救，奴才也活不到今日能夠親自叩謝大人。”
聞言顏禮眉眼微微簇起，他初來乍到之際，彼時的大淮還不是如今這等一片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奸佞當道官官相護，只是有點實權的掌事公公都能視人命如草芥。
所以只是一個小小雜役，摔碎了供皇室賞玩的秋菊，在他們眼中自然也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顏禮一向看不慣這些人如此這般輕視人命，況且他之所以來到中原，為的就是助淮寧一臂之力，為他掃除一切障礙。
這樣的事他必然會管，不管那個人是誰，有多麽人微言輕，他都一視同仁。
“人之性命不分三六九等。換做他人我同樣會做相同的事，任誰都如此，你實在不必專程對我言謝。”
“不論您如何看待，能有今日同您親口言說謝意，奴才已然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話音剛落，外頭和安正扶著淮寧進了大殿。而顏禮只暗自想著這人也算是個知恩圖報的可用之人。
聽見外頭的動靜，顏禮笑著應過他的謝意，隨即就命元嘉跪安。
而元嘉自然也知曉是淮寧議事回殿，起身同進來的淮寧行了禮就退了出去。
顏禮起身來迎淮寧，而和安把淮寧扶到太師椅上也就放放心心同顏禮打了照面一並退了出去。
“那小太監是誰，什麽心願不心願的。”
淮寧開口就帶著一股子濃濃的疲憊，想來是方才同朝臣議事太久有些吃不消。
顏禮繞至淮寧身後，擡手為淮寧輕輕按揉酸脹的太陽穴：“從前無意中幫過他，現下他被提拔至禦前伺候，今日恰好見到我，順便道謝罷了。”
“嗯。”
淮寧有氣無力的淡淡應過後就闔了眼，靠坐在椅背上懈了力氣。
顏禮手上動作不停，心中思忖片刻，想來朝前遇事，而且必然還是件棘手的事。可淮寧看起來格外疲憊，他就連一個字都不忍心再問了。
顏禮為他按了半晌，終於緩了些淮寧方才的頭疼。
他慢慢睜眼，薄唇微啟：“你怎麽不問朕突發何事？”
“我瞧你現下累得狠了，況且方才一直議事，現下不再去想，也該好好休息了。”
話說間顏禮走到淮寧身前半跪在地，伸手探上淮寧有些僵硬的腰背：“這般僵硬，我抱你去榻上為你揉揉。”
淮寧默不作聲，也不拒絕，可也不應允。
顏禮溫熱的雙手都貼上淮寧的腰肢，放輕了語氣哄他：“不是答應過我要好好註意身體嗎？你總是這般緊繃的話，很容易痙攣的。”
聞言淮寧前傾身子抱住顏禮的身體，顏禮知道他這是默許的意思，吻了吻淮寧的額頭：“真乖。”說罷就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帶進內閣。
“你這幾日不聽話。”
前些天淮寧嗔怪他只一心在床事上“貪圖享樂”，不顧及自己的身體。自那之後顏禮就日日要哄著人親自為淮寧按按腿腳，有時淮寧被前朝政事羈絆找不到人，顏禮可就是絞盡腦汁都要把人逮過來按在榻上給他放松身體。
淮寧知道顏禮所說何意，這是怪自己反而不上心了。
顏禮倒了些藥油在手上，而淮寧趴在床榻上享受著這人溫熱的雙手為他按揉腰身，心裏正想著怎麽把這事兒給糊弄過去。
這幾日他確實太忙，總是忽略了顏禮，後者倒也不惱。就連房事都饒了淮寧好幾次，可謂是許久沒有開葷了。
淮寧還奇怪過幾次，這人怎麽這般好說話。卻不知道顏禮著實是心疼他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自然於心不忍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折騰淮寧。
只聽得窗紙籟籟，顯然是外頭起了一陣大風，不出片刻就是傾盆大雨。電光閃處，一聲霹靂。
淮寧渾身輕輕一顫，微微閉了閉眼：“與隴州通商往來的商農品出事了。”
聞言顏禮手上動作一滯，正好抱著淮寧為他翻了個身：“你且細細說來。”
他握著淮寧的腳踝，若無其事的繼續為淮寧揉捏小腿肚。可淮寧默然凝望著這人片刻，方才緩緩啟齒。
“剛開始只是餵食飼料死了牲畜家禽，當地人也並未太過重視，尚且還以為是自家家禽染病。可後來有人吃了胡瓜，或是用了紅藍花，死了人。”
顏禮點頭應過，放下淮寧的左腿轉而擡起右腿：“治下官員可有查明原因？”
淮寧面露難色：“正因查不清楚原因，所以才格外棘手。”
淮寧話說一半點到為止，顏禮倒也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所以現下所有人都認為東西是自西域直接運往大淮，沒有旁的原因，問題理所當然出自產地。”
淮寧閉口不答算是默認，他方才想了很久，唯獨只怕顏禮會生出旁的想法。
他微微坐直身體拉住顏禮的手臂，開口語氣就有些許急切：“朕知道其中必有蹊蹺，西域與大淮通商兩年有餘，何曾出過任何紕漏？如今這個節骨眼上，你與朕婚期將近，民間早便有通商後至通婚的茶餘飯後供人消遣一笑的閑談。所以朕務必親自前往查明此事。”
顏禮為淮寧按揉小腿的動作只不過停了一瞬，便不顧淮寧按著自己的手臂繼續他剛才的動作。
“下雨了，膝蓋痛不痛？我叫人送熱水進來為你熱敷一下吧？”
顏禮一手依舊握著淮寧的腳踝，一手按著淮寧的膝蓋，慢慢曲著他的小腿為淮寧活動放松肌肉。
可眼前人如此這般的答非所問，叫淮寧一時之間拿不準這人的心意。
“裴鐸…”淮寧十指緊緊扣抓在床榻上，試探著開口輕聲喚著這個人的小名。
可顏禮仿佛沒聽到一般，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繼續自顧自道：“前天夜裏你夢中睡的不大安穩，我起身查看外頭變了天，你雙腿似有痙攣征兆。我給你揉了片刻倒是並未發作。”
說罷顏禮擡頭對著淮寧勾唇一笑：“這幾日想來是要變天了，務必要帶葉之硯一同前往。”
“裴鐸！”
淮寧提高了音調，這人從方才開始就在說一些牛頭不對馬嘴亂七八糟的話，他當真害怕，害怕他們之間會因為這件事生出嫌隙。
他相信顏禮，永遠都相信。所以他更要親自前去還給顏禮一個清白。
可若是顏禮心中並不這麽想，如果顏禮覺得自己並不信任他，他該怎麽辦？
淮寧突然覺得自己心中生出怪異的想法。他迫切的期盼著他二人大婚吉時的到來。好像與顏禮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夫妻後，他就能把這個人牢牢把握在手裏，就能永遠把顏禮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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