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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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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相邀

許是淮寧方才也並未吩咐要柳昭旻和其他幾位朝臣在殿外等候,和安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卻不見淮寧傳令召見,這才直接領著柳昭旻進了正殿。

可和安話未說完就被眼前的景象狠狠堵在了喉嚨裏,他腳下步伐一滯,面上有些慌亂,一副非禮勿視的表情。

柳昭旻被和安一個急剎搞得措不及防,好在反應迅速這才沒有讓自盡撞上和安的後背。

二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而和安見到此情此景以為二人這是舊情覆燃,下意識就轉身回頭望著柳昭旻,要尋一個合適的理由先將人帶出去再說。

“不必,其他人也都叫他們進來吧。”

淮寧一眼就看出和安心中所想,先他一步開口斷了和安快要脫口而出的話。

邊說邊不著痕跡的推開顏禮,一手扶著桌案,一手杵著手杖重新落座回了剛才那處。

顏禮兩手並未收回,尚且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直到和安把另外幾人都請進來時他才訥訥垂下雙手。

淮寧側目瞥過顏禮立在自己身旁的身影,隨即擡眼望過去:“叫諸位愛卿所來商議之事繁雜瑣碎,既然國師今日得空,也一並留下論事吧。”

聽淮寧此言和安立馬轉頭吩咐身後的小太監再多備上一盞茶。其他人都已落坐,見顏禮依舊無動於衷的站在原地,和安只好親自上前請他過來。

那幾位大臣方才進殿就見顏禮站在殿內,既是國師在此,自然是尊卑有序,所以在淮寧賜坐時紛紛不約而同的就坐在了邊出。

而顏禮隨和安走到堂下,不偏不倚只有柳昭旻身邊那個座位尚還空缺。

二人心照不宣的並未明說,可顏禮與柳昭旻之間登時就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柳昭旻忍不住稍稍側目而視,他的餘光裏隱約能瞥見顏禮楞神的模樣。

回想起方才進殿時所看到的畫面,以及和安下意識就想要將他遣出殿外的反應,他自然不得不去想難道這二人之間當真是冰釋前嫌與否。

從前淮寧曾經正視過他的心意,但當然是斬釘截鐵的拒絕。

時至今日,柳昭旻依舊記得那日淮寧清楚的告訴他,他依舊放不下顏禮。

也許他二人親密無間時他可以不眷戀一絲一毫,也絕不會貪戀和幻想自己的心意能夠真正的得到淮寧的回應。

可他是一步步親眼所見他二人之間關系的轉變,也知淮寧心意已決他二人之間再難破鏡重圓。僅僅只是顏禮單方面的一廂情願,對淮寧而言絕激蕩不起過多的波瀾。

正因如此,柳昭旻才會滋生出旁的想法。才會想要再一次表明自己的心跡。

顏禮與柳昭旻並肩而坐,顏禮面上看不出半分異常,反倒是柳昭旻,心底所有情緒溢於言表。

淮寧聽著其他官員喋喋不休的聲音,擡眼便看出柳昭旻心不在焉。

他自然明白柳昭旻究竟為何而困而憂。

回想起方才顏禮貼在自己腰腹之間的手和輕輕蹭著自己發頂的下顎時,淮寧耳根浮出幾渡淡淡的緋紅。

他急忙緊咬牙關想要把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逼出自己的腦海。

分明是他堂堂國君召了朝臣來面聖議事,況且自己剛才還責備顏禮分神,怎的現下連自己都有些深思飄忽。

顏禮聽著旁人所言,左不過每一句皆是左耳進右耳出,半個時辰下來幾乎是無所事事。有了剛才那瞬和其他人在殿內,現下他反倒不敢名正言順的悄悄偷看淮寧了。

“眼下陛下暫且不被政務繁擾所困,若要不日出宮行微服私訪,臣等倒覺得是良機。”

聽到此話登時將顏禮的思緒拉回,他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說話的那個大臣,隨即又看向端坐正殿之上的淮寧。

“陛下,臣等附議。”

“是啊,從前陛下聖體違和多有不便,實在不宜出宮行此傷身費神之事。現下陛下聖體大有好轉,想來正是行微服私訪的時候。”

顏禮略微沈吟,從前淮寧的身體實在是差極。他曾仔細問詢過和安,最為體弱之時便是多說幾句話都會咳喘不止。

他初來乍到之時自然也是親眼見識過的。而今淮寧的身體大有起色,平日裏想起此事他只覺欣慰,倒是不曾想過淮寧自從繼位以來就從沒有出宮微服私訪過。

“諸位愛卿所言極是。此事茲事體大,且各方需準備事宜眾多,那諸位便跪安通知各處安排下去吧。”

淮寧倒也沒有過多猶豫,微微思忖片刻也就應聲了。

從前他體弱多病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若要被人詬病無非也只是私下議論幾句他是個病秧子皇帝罷了。

可如今人人都知他能杵杖覆行,身體也大有好轉。若是再不行此事只怕謠言四起,周遭要起的閑話會更多。

殿內眾人紛紛起身行禮,既然淮寧下令要眾人跪安,其中自然也包括顏禮和柳昭旻二人。

不想他們議事時間比預想的還要更久,走出大殿時遠方天際蒼穹之上已經染上漸暗的暮色,天很快也就黯淡下來,甚至隱約可見已經浮現幾顆星星的蹤影。

柳昭旻和顏禮並肩走在最後,顏禮自知自己其實與他之間顯然就是無話可說,自然就不會自討無趣。無非就是在淮寧面前不能撕破臉皮讓淮寧越發厭惡他罷了。

平心而論柳昭旻是個得力之人,有他在淮寧身邊確實幫淮寧排憂解難良多。

想到這裏,顏禮對他的敵意便也消散了大半。

“那北疆使臣陰險狡詐,想來他們口中所謂的回禮,國師也已經見過了。”

柳昭旻主動開口同他搭話,顏禮頗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眼。

“陛下是一國之主,身不由己之事自然不在少數。”

柳昭旻垂眸一笑,淡道:“國師的意思,是認為若能夠選,陛下必然不會留下他們嗎?”

“陛下聖心豈容你我猜測?”

顏禮隨口應過,語氣分明是輕描淡寫般的平淡。

他忽而想到淮寧在那個淋了暴雨起燒的夜晚,想起淮寧病中清清楚楚的喚了柳昭旻的名字。

他勾唇,可那個弧度無疑不是在訴說著他的每一分心痛與自嘲。

“陛下聖意不容我等揣測不假,只是國師分明最清楚陛下的心意,這才能雲淡風輕說出這樣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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