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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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出征
勒其一指微屈，用指節拭去面前人的眼淚。
“不要哭…”他柔聲安撫：“等我回來。”
“大人…”
葉之硯強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忍的全身都有些顫抖：“您與國師…一定都要平安無事的回來。”
“小硯。”
勒其這一聲激的葉之硯從頭酥麻到腳，他還尚未回過神來，卻發覺自己的下顎被人輕輕擡起。
“我答應你。”
話音剛落，勒其就吻上了他的唇瓣。
二人都用盡全力感受著這一刻求之不得的溫存，誰都沒有忍心打破殘存的餘溫。
該是啟程之時。
顏禮盡力為二人多留了些時間。其實他心中也亂的一塌糊塗。他不僅僅只是為他二人多留片刻溫存，好像也是在為自己而留。
可當他踏出大殿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先是勒其和葉之硯二人的緊緊相擁，微微側目又看見沈歸腳步沈穩，緩緩朝他走來。
沈歸和身後一眾侍衛朝他跪地行了禮，高聲道：“預祝大人旗開得勝，早日凱旋。”
顏禮面上毫無波瀾，虛虛伸手扶起沈歸。
當他略過沈歸大步向前的那一剎那，他竟情難自抑的用餘光掃過那道空無一人的長廊。
那個人…終歸沒有來送他。
大軍壓境，順利抵達後軍書及時送回了宮中。
那紙書信呈到淮寧面前時他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只隨意略過上頭工整的字跡就隨手放在一邊。
後來和安替淮寧整理桌案時才發現這紙書信被壓在一堆文書底下，就好像這真是一封隨意被處置的無關痛癢的書信罷了。
淮寧幾乎和沈歸葉之硯和安三人全然沒有任何交流。直到那一日開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淮寧不良於行，可那日卻是下定決心要覆行。
葉之硯三人悲喜交加，淮寧願意覆行自然是好的，可是總要循序漸進才是。
葉之硯把自己依照淮寧身體的覆行法整整齊齊寫好，可淮寧不僅沒看一眼，還全然由著自己性子來。
拔苗助長的結果就是狠狠摔傷了自己。
沈歸三人前前後後圍在淮寧身側，偏生淮寧不準他們攙扶。
淮寧雙手撐著扶手，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小臂上。他緊緊咬著牙關，雙臂已經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淮寧硬是撐著一口氣自己站了起來，和安趕緊遞上鑲玉龍頭杖讓淮寧支撐身體。可沈歸三人剛剛才松了口氣，就見淮寧擺手，幾乎是咬牙切齒道：“都站遠些。”
三人面面相覷退後了幾步，只見淮寧顫顫巍巍的撐著手杖半天邁不出腳步，雙腿和身體顫抖的頻率越來越快，甚至有些難言的駭人。
淮寧好不容易吊著一口氣邁出一步，尚未站穩整個人就朝前摔去。
這麽一摔簡直要了淮寧半條命，臉色霎時之間變得慘白。
沈歸手忙腳亂把淮寧抱到榻上，葉之硯急忙挽起了淮寧的部分褲腳，湊上去查看傷處。
看清淮寧腿上傷處時，和安驚的眼珠子險些掉出來，連眼圈都紅了。淮寧雙膝和右側小腿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淤青，有幾處還泛著幾分紫紅，肌膚有些滾燙，登時就腫了起來。
淮寧身體不好，尤其是雙腿常年不動。若是磕了碰了一星半點都是極其要命的事。平日裏和安格外費心精細保養，這會兒卻直接摔成這副模樣。
那天之後淮寧養了好幾天方才能起身下榻，自那之後倒也慢慢接受他的身體必須要穩中求進一步步來才是。
淮寧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前些他們還躺在一起翻雲覆雨，感受肌膚之親。不過數日卻變成了這樣的境地。
淮寧緊閉著眼，此刻他頭痛欲裂，伸手緊緊按住太陽穴。腦海裏顏禮的身影不斷如潮向他湧來，他想把這個人的身影從他心裏腦子裏徹底逐出，可卻只是適得其反無能為力。
日子不鹹不淡，毫無波瀾。若沒人提起，淮寧的生活倒也平靜，不會無端生出旁的情緒來。
他久坐桌案邊處理政務，這一坐便是整個午後。
淮寧把手中的毛筆擱好，長長呼出一口氣，手伸向腰後按了按有些酸疼的肌肉。
正當他放松身心時忽聽耳邊傳來一陣極輕的動靜，他剛擡頭就見雪融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喵嗚”叫了幾聲，似是在看主人現下是否得空。
“雪融過來。”
淮寧笑著朝它招手，雪融一見淮寧呼它急忙跑了過來跳上淮寧雙腿，因著動作大還踩的淮寧腿上生出些痛感。
“今日事多，是不是怪朕整天都沒有陪你？”
淮寧抱起雪融用額頭蹭了蹭小家夥的鼻尖，正陪雪融玩的不亦樂乎時和安走過來替淮寧換了盞熱茶。
“陛下，柳大人來了。”
聞言淮寧撫摸著雪融為它順毛的手微微一滯：“朕傳召過他嗎？”
現下淮寧無心接見他人，自然是只想好好陪自己腿上這個小家夥玩一會兒的。
“陛下忘了，前些日子柳公子接替了他父親柳大人的官職。現下官職調動交接好後自然是要來面聖的。”
淮寧若有所思的把手指放到雪融下顎輕輕摩挲，舒服的小家夥低聲叫喚，濕潤的小舌頭舔舐兩下淮寧修長的手指。
說來這位柳公子從前並非官居要職，前些天淮寧允諾其父告老還鄉，由膝下獨子繼承他的衣缽，也算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
“朕雖允他子承父業，就是不知道這都察院都禦史他到底能不能坐的穩。”
淮寧安撫好雪融，把它抱給和安：“叫他進來吧。”
“是。”
“臣新任都察院都禦史柳昭旻，參見陛下。”
“不必多禮。”
面前青年身形修長，雪衣黑發。面上無暇，眸光溫柔，說不出的雍容雅致。舉手投足間流露出謙和溫潤。
淮寧擡眼端詳柳昭旻，倒是個有過幾面之緣且能讓他記住的半熟面孔。
正當淮寧思緒飄遠時忽聽柳昭旻緩緩啟齒：“臣見陛下臉色比月前要差，公務繁瑣纏身，江山社稷雖為重，但陛下還是應以身體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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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其一指微屈，用指節拭去面前人的眼淚。
“不要哭…”他柔聲安撫：“等我回來。”
“大人…”
葉之硯強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忍的全身都有些顫抖：“您與國師…一定都要平安無事的回來。”
“小硯。”
勒其這一聲激的葉之硯從頭酥麻到腳，他還尚未回過神來，卻發覺自己的下顎被人輕輕擡起。
“我答應你。”
話音剛落，勒其就吻上了他的唇瓣。
二人都用盡全力感受著這一刻求之不得的溫存，誰都沒有忍心打破殘存的餘溫。
該是啟程之時。
顏禮盡力為二人多留了些時間。其實他心中也亂的一塌糊塗。他不僅僅只是為他二人多留片刻溫存，好像也是在為自己而留。
可當他踏出大殿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先是勒其和葉之硯二人的緊緊相擁，微微側目又看見沈歸腳步沈穩，緩緩朝他走來。
沈歸和身後一眾侍衛朝他跪地行了禮，高聲道：“預祝大人旗開得勝，早日凱旋。”
顏禮面上毫無波瀾，虛虛伸手扶起沈歸。
當他略過沈歸大步向前的那一剎那，他竟情難自抑的用餘光掃過那道空無一人的長廊。
那個人…終歸沒有來送他。
大軍壓境，順利抵達後軍書及時送回了宮中。
那紙書信呈到淮寧面前時他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只隨意略過上頭工整的字跡就隨手放在一邊。
後來和安替淮寧整理桌案時才發現這紙書信被壓在一堆文書底下，就好像這真是一封隨意被處置的無關痛癢的書信罷了。
淮寧幾乎和沈歸葉之硯和安三人全然沒有任何交流。直到那一日開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淮寧不良於行，可那日卻是下定決心要覆行。
葉之硯三人悲喜交加，淮寧願意覆行自然是好的，可是總要循序漸進才是。
葉之硯把自己依照淮寧身體的覆行法整整齊齊寫好，可淮寧不僅沒看一眼，還全然由著自己性子來。
拔苗助長的結果就是狠狠摔傷了自己。
沈歸三人前前後後圍在淮寧身側，偏生淮寧不準他們攙扶。
淮寧雙手撐著扶手，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小臂上。他緊緊咬著牙關，雙臂已經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淮寧硬是撐著一口氣自己站了起來，和安趕緊遞上鑲玉龍頭杖讓淮寧支撐身體。可沈歸三人剛剛才松了口氣，就見淮寧擺手，幾乎是咬牙切齒道：“都站遠些。”
三人面面相覷退後了幾步，只見淮寧顫顫巍巍的撐著手杖半天邁不出腳步，雙腿和身體顫抖的頻率越來越快，甚至有些難言的駭人。
淮寧好不容易吊著一口氣邁出一步，尚未站穩整個人就朝前摔去。
這麽一摔簡直要了淮寧半條命，臉色霎時之間變得慘白。
沈歸手忙腳亂把淮寧抱到榻上，葉之硯急忙挽起了淮寧的部分褲腳，湊上去查看傷處。
看清淮寧腿上傷處時，和安驚的眼珠子險些掉出來，連眼圈都紅了。淮寧雙膝和右側小腿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淤青，有幾處還泛著幾分紫紅，肌膚有些滾燙，登時就腫了起來。
淮寧身體不好，尤其是雙腿常年不動。若是磕了碰了一星半點都是極其要命的事。平日裏和安格外費心精細保養，這會兒卻直接摔成這副模樣。
那天之後淮寧養了好幾天方才能起身下榻，自那之後倒也慢慢接受他的身體必須要穩中求進一步步來才是。
淮寧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前些他們還躺在一起翻雲覆雨，感受肌膚之親。不過數日卻變成了這樣的境地。
淮寧緊閉著眼，此刻他頭痛欲裂，伸手緊緊按住太陽穴。腦海裏顏禮的身影不斷如潮向他湧來，他想把這個人的身影從他心裏腦子裏徹底逐出，可卻只是適得其反無能為力。
日子不鹹不淡，毫無波瀾。若沒人提起，淮寧的生活倒也平靜，不會無端生出旁的情緒來。
他久坐桌案邊處理政務，這一坐便是整個午後。
淮寧把手中的毛筆擱好，長長呼出一口氣，手伸向腰後按了按有些酸疼的肌肉。
正當他放松身心時忽聽耳邊傳來一陣極輕的動靜，他剛擡頭就見雪融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喵嗚”叫了幾聲，似是在看主人現下是否得空。
“雪融過來。”
淮寧笑著朝它招手，雪融一見淮寧呼它急忙跑了過來跳上淮寧雙腿，因著動作大還踩的淮寧腿上生出些痛感。
“今日事多，是不是怪朕整天都沒有陪你？”
淮寧抱起雪融用額頭蹭了蹭小家夥的鼻尖，正陪雪融玩的不亦樂乎時和安走過來替淮寧換了盞熱茶。
“陛下，柳大人來了。”
聞言淮寧撫摸著雪融為它順毛的手微微一滯：“朕傳召過他嗎？”
現下淮寧無心接見他人，自然是只想好好陪自己腿上這個小家夥玩一會兒的。
“陛下忘了，前些日子柳公子接替了他父親柳大人的官職。現下官職調動交接好後自然是要來面聖的。”
淮寧若有所思的把手指放到雪融下顎輕輕摩挲，舒服的小家夥低聲叫喚，濕潤的小舌頭舔舐兩下淮寧修長的手指。
說來這位柳公子從前並非官居要職，前些天淮寧允諾其父告老還鄉，由膝下獨子繼承他的衣缽，也算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
“朕雖允他子承父業，就是不知道這都察院都禦史他到底能不能坐的穩。”
淮寧安撫好雪融，把它抱給和安：“叫他進來吧。”
“是。”
“臣新任都察院都禦史柳昭旻，參見陛下。”
“不必多禮。”
面前青年身形修長，雪衣黑發。面上無暇，眸光溫柔，說不出的雍容雅致。舉手投足間流露出謙和溫潤。
淮寧擡眼端詳柳昭旻，倒是個有過幾面之緣且能讓他記住的半熟面孔。
正當淮寧思緒飄遠時忽聽柳昭旻緩緩啟齒：“臣見陛下臉色比月前要差，公務繁瑣纏身，江山社稷雖為重，但陛下還是應以身體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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