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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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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軟肋

淮寧話音剛落,就見顏禮微微一楞,很快就迫切的把他橫抱起來往床榻邊走。

雖然急切,但顏禮一如既往的把淮寧輕放下來,又給淮寧腰後塞了個軟墊,這才放下心來去吻上淮寧那張他日思夜想的薄唇。

淮寧只覺得顏禮今日吻他吻的異常激烈,自己的腰身被眼前人骨節分明的雙手不斷摸索。

清晰的感知到淮寧暖洋洋的體溫時,顏禮也感受到了自己指尖傳來的微微顫動。

“這段時間…身子怎麽樣?”

顏禮邊吻邊趁著空隙喘息著對淮寧發問,淮寧看到他眉眼間暗湧的情愫如同奔騰不息的潮水,暗啞的嗓音宛若一個全然破碎的夢境,不斷刺激著自己的耳膜。

“還好。你不是吩咐了葉之硯日日都要過來嗎?”

顏禮突然笑了,額頭輕蹭著淮寧的臉:“什麽都瞞不過我的澈安。”

在昏暗光線下,顏禮卻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給了他當頭一棒。

方才眼中被淮寧激起的欲望像是要把淮寧吃幹抹盡,現在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有些倉促的結束了這個持續時間並不算長的吻,雙眼無神的扶著淮寧慢慢側身躺下。

顏禮伸手機械的探進淮寧後背,心不在焉的為淮寧揉著腰間為他松和肌肉經脈解乏。

“澈安,如果有朝一日,勒其…背叛了我,你說我應當如何?”

淮寧一楞神,伸手抓住顏禮的小臂:“出什麽事了?勒其他…“

“沒什麽事。只是這幾日感慨良多罷了。”顏禮笑著寬慰,手上動作卻還是無意識的頓了一下。

“朕看得出來,勒其對你忠心耿耿,絕不會有這樣一天。”

顏禮只默然點了下頭,沒再多言。

他靜靜為淮寧按了許久,回神卻見淮寧面上浮現出困倦來。

“累了吧?”他幫淮寧翻身平躺好掖好被角,俯身親吻淮寧的額頭眼下。

“今夜,還走嗎?”

淮寧聲音已帶了幾分無力,強撐著打顫的眼皮抓住顏禮的衣袖。

“不走,我等你睡著再上來。就想好好看看你。”

他反握住淮寧拉著自己衣袖的手,拉到唇邊柔柔吻了好幾次。

“外頭冷,快些…上來。”

話音剛落淮寧就沈沈闔上了眼,可顏禮卻是困意全無。

他不記得自己幾時上的榻,只記得天剛蒙蒙亮時自己又起身下了榻。

顏禮早早就把葉之硯叫了過來,又怕淮寧醒了要起身多有不便,特意讓沈歸進殿守著。

顏禮雙目無神的遙望遠處,軟著背脊伸手搭在圍欄上。

“現下下官已為陛下換了新的藥方,大人可以放心。”

顏禮煩躁的揉揉眉心:“如何能夠放心的下?淮寧吃那藥吃了這麽多年。”他頓了頓,有些掙紮的試探問道:“身子…是不是早就垮了?”

他問出這個問題時聲音已經帶著顯而易見的顫抖,整個人都有些後怕。

葉之硯不敢隱瞞,他細細掂量了一下自己有幾成的把握,這才給了個較為穩妥的答案:“日積月累下來,要說沒有損傷根基,其實大人也知道絕無可能。日後便相當於從頭再來,還得陛下自己願意配合好好將養,方才有可能調理到比現在好。”

殿內淮寧剛醒,不見顏禮在旁他自然難以安睡。

招來沈歸伺候他洗漱換好衣服後就讓沈歸推著自己出殿。

顏禮聽完葉之硯所言更是頭疼,卻只能倔強地克制。

若他都覺崩潰,淮寧該怎麽挺過來呢?

他直起身子活動了一下因為久站而有些麻木的膝蓋,一想到齊約那張臉就不自覺赫然而怒。

“齊約害了淮寧那麽多年,這些東西要慢慢彌補絕非易事。”

顏禮話音剛落,就聽殿內沈歸一聲惶恐驚呼。

“陛下!”

顏禮心中陡然一滯,暗道不好,猛的推開了門。

門前沈歸正要松開扶手繞到前邊來,只見淮寧面上慘白,渾身顫抖,隱在絨毯下的雙腿都顯而易見有抽筋的前兆。

淮寧突然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從輪椅上倒了下去。

“淮寧!”

顏禮眼疾手快上前跪地接住淮寧軟下來的身體,他自己的雙手都抖個不停,定了定神後趕緊把人抱去床榻上。

顏禮幾乎是被沈歸半拖半扶的把他拉起來安置在一旁軟椅上給葉之硯騰地,眼前這幅景象他簡直終生難忘。

淮寧一時氣急攻心,久未發作的痙攣席卷全身,飛快侵蝕過身體每一寸神經,籠罩各處感官。

現下他沒有意識,卻緊閉著雙眼死命咬緊了嘴唇,咬的下唇失了血色,被自己的撕咬疼的緊蹙眉頭,兩手無力地擰住被褥,雙腿正劇烈的震顫和急促彈跳。

他從未見過淮寧痙攣。

顏禮雙腿都連帶著發軟,現下他甚至於都站不起身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葉之硯按住淮寧瘦弱的雙腿,和沈歸忙前忙後照顧淮寧。

直到他二人幫淮寧止住了痙攣,又給他餵了安神鎮靜的藥後才回身來叫顏禮。

顏禮幾乎感受不到自己雙腿的存在,卻固執的不要沈歸的攙扶,自己慢慢挪到榻邊坐下。

痙攣會疼到什麽程度顏禮無法想象。

但哪怕在昏厥中發作都讓淮寧出了渾身冷汗,失了力氣只能任人擺布。

淮寧雙目緊閉,面色是不正常的病態灰白,濃密的長睫毛不斷顫抖。顯然好不容易才餵進去的藥的藥效一時還沒有發揮作用。

葉之硯小聲囑咐幾句後又加上一句自己守在殿外,就和沈歸一並退了出去。

四下無人,淮寧昏睡之中這副模樣更是孱弱到令人心驚肉跳。

他再一次感受到淮寧眼下那顆好看的朱砂痣都黯淡下去,眉頭微蹙,氣息斷斷續續極為不穩,偶爾才能帶出一點喘息。

顏禮手抖個不停,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擡住自己的手腕,這才順利的從被褥下摸索到淮寧的手。

他握著淮寧的手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揮之不去一幀幀閃過的記憶中那些畫面。

從前金戈鐵馬久經沙場,面對未知的生死無定數不能說不怕。

只是長此以往帶兵征戰,早就已經將生死看淡,慢慢也就根本感覺不到害怕是何種滋味了。

但今天這種塵封已久的感覺又再次破土而出。

淮寧讓他知道了害怕的具像化。

少年天子看上去身形越發瘦弱。骨節分明的手上血管分明,面上只能透出一片死寂,脆弱得讓人心疼。

發作過後淮寧睡的並不安穩,很快顏禮就察覺到榻上人似是要醒。

這一刻淮寧的身體似乎徹底垮了,初醒時總是格外難捱。

僅僅只是掙紮著睜開眼睛就心悸。這會兒他有些氣喘,雙頰泛紅,仰面躺在榻上,渾身上下動都不能動,只有胸口輕微的上下起伏。

“淮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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