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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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答應
“走水啦！”
“救火！快救火！”
在宮女太監的雜亂身影之中，徐貪墨滿面塵灰不斷咳嗽的從那火光裏跑了出來，他的衣服袖口，衣領還有懷裏都有穿插著數根文卷。
當徐貪墨好不容易從那火中跑出，一出門就被一個太監迎面潑了個透心涼。
“噗！”
徐貪墨整個人沒站住，便也順勢摔倒在了地上。
“文卷！文卷！”
徐貪墨絲毫不顧及磕破的膝蓋手肘，不斷的去爬行撿起那散落在地上的文卷。
太監也被這突然從火海裏跑出的徐貪墨給嚇到了，手裏的水盆掉在地上，一手捂著心肝：“哎呀，嚇死個人。”
而此時在那門外，直廊上一個個太監宮女還有禁軍，紛紛端著水盆扛著水桶跑了過來。
突然而起的火焰終被撲滅。
周宣快步趕到。
一群太監宮女還有禁軍在見到周宣少主之後，也紛紛的跪下身來：“王上。”
周宣絲毫不顧這群在自己面前跪下的人，而是看到那坐在門邊石階上，一邊一邊數著手裏文卷的徐貪墨。
徐貪墨的手顫抖著，在數了幾遍之後，也才把那些淋濕和幹燥的問卷分開。
“徐家貪墨。”
徐貪墨在聽到這聲音之後有些茫然的轉回頭去，就見到周宣快步向自己走來。
徐貪墨：“我……”
還沒說完，周宣就一巴掌打在了徐貪墨的臉上：“你是不想活了嗎！？”既不聲嘶也不力竭，只有一種克制與破裂的割撞感。
徐貪墨在被這一巴掌打完之後整個人都蒙了，而那些跪拜的宮女太監也都噤若寒蟬，他們能夠清晰的聽出少王語言之中的怒氣。
徐貪墨有些茫然的站起身，他也不知道自己該繼續做些什麽，他看向周宣。
周宣在那一巴掌之後，手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但是四周都是人，他只能垂下手來，讓那長袍衣袖將顫抖的手遮掩住。
徐貪墨這時也才回過神，他看到了在四周跪倒的宮女太監，還有身著寒甲的禁軍，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跪向周宣。
徐貪墨也在此時雙膝無力跪倒在了周宣的面前：“王上，罪臣無知。”
周宣看著在自己面前跪下的徐貪墨，他的腦海猛的回想到之前自己看到池塘裏，一片一片的翻白紅錦鯉中，自己唯獨愛的那只野鯽魚就死在其中。想到這周宣忍不住後退兩步，還沒有後退幾步，一女子穩重的聲音便響起，把陷入回憶之中的周宣給拉了回來。
“怎麽回事！”
太後皺眉，隔門看著院內那一片灰燼虛無。
跪拜在地上的太監聲音顫抖：“啟稟太後，宮中深院失火。”
太後眉毛微垂看著那眼不遠處站直身體的周宣，還有在周宣面前，頭埋地裏的徐貪墨。
“可有什麽損失？”
太後走向周宣，當太後來到周宣身邊之後，她一腳踩在徐貪墨的手背上。
尖腳跟死死的壓在徐貪墨的手背上，鉆心的疼。
“除了院中宅子燒毀外，並無其他損失。”
徐貪墨咬緊了嘴唇，他知道此時的自己要是有多餘的什麽動作，這太後就會輕易的治罪於自己。
太後一邊轉著腳跟一邊看向身側的周宣。
周宣那藏於衣袍之下，顫抖的手也是暗自捏緊成拳：“母後，這宮中禁防看來是得換人了。”
太後在聽完周宣的話後，也是滿意的松開腳跟：“宣兒說的對。”
在說完之後，太後緩步離去，只留下站在原地低著頭的周宣，那些趴在地上的太監宮女，以及手背死疼的徐貪墨。
夜裏，屋中。
周宣在給徐貪墨擦拭著手背的傷口，周宣低著頭，徐貪墨下意識的身體僵硬，說實話，那場火和他的關系還是很大的，畢竟自己在屋子裏生火爐燒茶，一個不小心，火爐裏的熱碳就掉了出來，可是他也沒想到，會燃的這麽快。
徐貪墨也曾想到有人謀害，但是在烈火燃起之後，徐貪墨更加在意的就是那臺子上自己精心寫畫的文卷。
就在徐貪墨忍著火焰的高溫，刺鼻的煙霧從那院子裏跑出來後。
一把涼水給徐貪墨沖的暈頭轉向。
直到最後坐在地上的時候，徐貪墨不斷的數著手中文卷是否確實，把那些幹的和濕的的分離開來。
周宣在擦完之後，捏緊徐貪墨的手冷聲道：“答應我。”
徐貪墨也在此時，張開那有些幹裂的嘴唇問：“答應……什麽？”
周宣擡起頭來，兩人視線也在此時相撞：“好好的保住自己的命，好嗎？”聲音像是乞求，但是卻更多像是要求。
徐貪墨看著眼前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麽讓他安心，他知道此時的自己再怎麽答應，在周宣的心裏，都是假的。
於是。
徐貪墨抱住了周宣，周宣被徐貪墨的突然一抱給驚到了。
他不知道徐貪墨想要幹什麽，只聽在那耳邊，徐貪墨口齒輕啟：“我答應不了什麽。”
在徐貪墨說完這一切之後，他便松開了懷抱來到另一處燈臺前，他把手伸向那燈臺上搖擺火焰的燈芯，周宣一見連忙上前拉住。
也就在這一拉一扯之中，過風忽起，那油燈上的火焰就此消散。
空間瞬間變暗，月光開始清晰。
徐貪墨就這樣被周宣壓著，月光從周宣的身後零星鋪灑在徐貪墨的面龐。
“王上，燈滅了，是否要……”門外老太監有些擔心問道。
周宣死死的盯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徐貪墨：“不用進來。”
倒在地上的徐貪墨也才在此時開口問道：“那，你能回答個我的問題嗎？”
周宣：“你問。”
徐貪墨：“我應該叫你王上，還是……陸染雪。”
周宣：“只要你願意，你叫我什麽都行。”
在聽完周宣的話後，徐貪墨釋然一笑：“原來是這樣，那我以後就叫你王上好了……”
還沒待徐貪墨說完，周宣便哭著撲倒在那徐貪墨的懷裏。
“我們……能回到初次見面的時候嗎？我不想……這樣，我太累了，貪墨……染雪，就像以前一樣不行嗎？”
徐貪墨聽著懷裏哭泣帶著哽咽聲，他看向那高處的窗臺外，明月無影，清風徐徐，好像之前的那場大火對於誰來說都是無關大雅的。
但是這些對於徐貪墨來說，是有著敲打的。
徐貪墨自然不知道是誰在自己屋裏地板的縫隙裏灌滿沒有味道的燃油。
但之前那八親王的話，還有這突如其來的大火後，他才知道他成了一場宮中權力爭奪的參與者。
很明顯，他現在是在這個年輕少王一邊的。
這個年輕少王的依靠太少太少，如果說張策作為輔政大臣是這對孤兒寡母的依靠話，現在的徐貪墨就是這個少主的依靠。
張策的眼裏只有穩定，他對於周宣的理解，就是國家穩定的一個節點而已，他可以尊敬，但不一定能夠保護。
太後的動作，無論從哪裏理解都是對權利有著極度貪妄的人。
隨著周宣的不斷長大，他的四周環境只會對他逐漸鋒利，因為他是王，他是龍。
龍要長出堅硬龍鱗的前提，必須是遍體鱗傷。
在這遍體鱗傷之中，徐貪墨能活下來嗎？
九成是活不下來的。
在大火之前徐貪墨就想著幫周宣做些事然後就此溜走。
可是在大火之後，徐貪墨才意識到，他自己舍不得這個救下他命的少王，他也知這未來的路，就是九死一生。
他想心一橫就此兩斷，茍活下去。
可是現在，懷裏少龍的哭泣聲響起，他的心軟了下來，他曾經就是個不喜於擔責的人，錯過了許多，而現在這個錯過與否的岔路口又出現在了徐貪墨的眼前。
徐貪墨的手不自覺的擡起，輕放在周宣的後背上。
徐貪墨輕聲道：“好……就像以前，陸染雪。”
……
次日一早，徐貪墨從床上醒來。
日照當空，亮光已經照透床幔，直直的照在徐貪墨的額頭上。
徐貪墨揉著有些發酸的後背，他看向一邊，周宣已經起早去上早課。
於是，徐貪墨揉著脖頸，從那床上下來，看到眼前不知放了多久的粥點。
亮光下的粥面還在輕飄著熱氣，而那糕點則是一片一片，如同透明的白玉點綴在削薄的金片上。
徐貪墨自穿越以來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致的飯食，先舀上一口粥喝，鮮香無比，再咬上一口薄糕，甜糯無比。
“嗯～”
徐貪墨在吃著的的時候，不自覺的發出聲來。
回想之前的自己，吃的是殘羹冷炙，喝的是餿水爛茶，被圍宅子的時候得擔心被抓砍頭，被囚禁在深宮裏的時候還是得擔心自己什麽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死了。哪有現在這樣。
一邊喝著香粥，吃著甜糕。
這要是擱在幾天前的徐貪墨的身上，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就當徐貪墨準備繼續吃上幾口的時候，那門外，一人踹門而入。
徐貪墨張著的嘴和手裏的動作也就在此時停住，看到那踹門而入的人，徐貪墨皺眉：“你怎麽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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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啦！”
“救火！快救火！”
在宮女太監的雜亂身影之中，徐貪墨滿面塵灰不斷咳嗽的從那火光裏跑了出來，他的衣服袖口，衣領還有懷裏都有穿插著數根文卷。
當徐貪墨好不容易從那火中跑出，一出門就被一個太監迎面潑了個透心涼。
“噗！”
徐貪墨整個人沒站住，便也順勢摔倒在了地上。
“文卷！文卷！”
徐貪墨絲毫不顧及磕破的膝蓋手肘，不斷的去爬行撿起那散落在地上的文卷。
太監也被這突然從火海裏跑出的徐貪墨給嚇到了，手裏的水盆掉在地上，一手捂著心肝：“哎呀，嚇死個人。”
而此時在那門外，直廊上一個個太監宮女還有禁軍，紛紛端著水盆扛著水桶跑了過來。
突然而起的火焰終被撲滅。
周宣快步趕到。
一群太監宮女還有禁軍在見到周宣少主之後，也紛紛的跪下身來：“王上。”
周宣絲毫不顧這群在自己面前跪下的人，而是看到那坐在門邊石階上，一邊一邊數著手裏文卷的徐貪墨。
徐貪墨的手顫抖著，在數了幾遍之後，也才把那些淋濕和幹燥的問卷分開。
“徐家貪墨。”
徐貪墨在聽到這聲音之後有些茫然的轉回頭去，就見到周宣快步向自己走來。
徐貪墨：“我……”
還沒說完，周宣就一巴掌打在了徐貪墨的臉上：“你是不想活了嗎！？”既不聲嘶也不力竭，只有一種克制與破裂的割撞感。
徐貪墨在被這一巴掌打完之後整個人都蒙了，而那些跪拜的宮女太監也都噤若寒蟬，他們能夠清晰的聽出少王語言之中的怒氣。
徐貪墨有些茫然的站起身，他也不知道自己該繼續做些什麽，他看向周宣。
周宣在那一巴掌之後，手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但是四周都是人，他只能垂下手來，讓那長袍衣袖將顫抖的手遮掩住。
徐貪墨這時也才回過神，他看到了在四周跪倒的宮女太監，還有身著寒甲的禁軍，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跪向周宣。
徐貪墨也在此時雙膝無力跪倒在了周宣的面前：“王上，罪臣無知。”
周宣看著在自己面前跪下的徐貪墨，他的腦海猛的回想到之前自己看到池塘裏，一片一片的翻白紅錦鯉中，自己唯獨愛的那只野鯽魚就死在其中。想到這周宣忍不住後退兩步，還沒有後退幾步，一女子穩重的聲音便響起，把陷入回憶之中的周宣給拉了回來。
“怎麽回事！”
太後皺眉，隔門看著院內那一片灰燼虛無。
跪拜在地上的太監聲音顫抖：“啟稟太後，宮中深院失火。”
太後眉毛微垂看著那眼不遠處站直身體的周宣，還有在周宣面前，頭埋地裏的徐貪墨。
“可有什麽損失？”
太後走向周宣，當太後來到周宣身邊之後，她一腳踩在徐貪墨的手背上。
尖腳跟死死的壓在徐貪墨的手背上，鉆心的疼。
“除了院中宅子燒毀外，並無其他損失。”
徐貪墨咬緊了嘴唇，他知道此時的自己要是有多餘的什麽動作，這太後就會輕易的治罪於自己。
太後一邊轉著腳跟一邊看向身側的周宣。
周宣那藏於衣袍之下，顫抖的手也是暗自捏緊成拳：“母後，這宮中禁防看來是得換人了。”
太後在聽完周宣的話後，也是滿意的松開腳跟：“宣兒說的對。”
在說完之後，太後緩步離去，只留下站在原地低著頭的周宣，那些趴在地上的太監宮女，以及手背死疼的徐貪墨。
夜裏，屋中。
周宣在給徐貪墨擦拭著手背的傷口，周宣低著頭，徐貪墨下意識的身體僵硬，說實話，那場火和他的關系還是很大的，畢竟自己在屋子裏生火爐燒茶，一個不小心，火爐裏的熱碳就掉了出來，可是他也沒想到，會燃的這麽快。
徐貪墨也曾想到有人謀害，但是在烈火燃起之後，徐貪墨更加在意的就是那臺子上自己精心寫畫的文卷。
就在徐貪墨忍著火焰的高溫，刺鼻的煙霧從那院子裏跑出來後。
一把涼水給徐貪墨沖的暈頭轉向。
直到最後坐在地上的時候，徐貪墨不斷的數著手中文卷是否確實，把那些幹的和濕的的分離開來。
周宣在擦完之後，捏緊徐貪墨的手冷聲道：“答應我。”
徐貪墨也在此時，張開那有些幹裂的嘴唇問：“答應……什麽？”
周宣擡起頭來，兩人視線也在此時相撞：“好好的保住自己的命，好嗎？”聲音像是乞求，但是卻更多像是要求。
徐貪墨看著眼前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麽讓他安心，他知道此時的自己再怎麽答應，在周宣的心裏，都是假的。
於是。
徐貪墨抱住了周宣，周宣被徐貪墨的突然一抱給驚到了。
他不知道徐貪墨想要幹什麽，只聽在那耳邊，徐貪墨口齒輕啟：“我答應不了什麽。”
在徐貪墨說完這一切之後，他便松開了懷抱來到另一處燈臺前，他把手伸向那燈臺上搖擺火焰的燈芯，周宣一見連忙上前拉住。
也就在這一拉一扯之中，過風忽起，那油燈上的火焰就此消散。
空間瞬間變暗，月光開始清晰。
徐貪墨就這樣被周宣壓著，月光從周宣的身後零星鋪灑在徐貪墨的面龐。
“王上，燈滅了，是否要……”門外老太監有些擔心問道。
周宣死死的盯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徐貪墨：“不用進來。”
倒在地上的徐貪墨也才在此時開口問道：“那，你能回答個我的問題嗎？”
周宣：“你問。”
徐貪墨：“我應該叫你王上，還是……陸染雪。”
周宣：“只要你願意，你叫我什麽都行。”
在聽完周宣的話後，徐貪墨釋然一笑：“原來是這樣，那我以後就叫你王上好了……”
還沒待徐貪墨說完，周宣便哭著撲倒在那徐貪墨的懷裏。
“我們……能回到初次見面的時候嗎？我不想……這樣，我太累了，貪墨……染雪，就像以前一樣不行嗎？”
徐貪墨聽著懷裏哭泣帶著哽咽聲，他看向那高處的窗臺外，明月無影，清風徐徐，好像之前的那場大火對於誰來說都是無關大雅的。
但是這些對於徐貪墨來說，是有著敲打的。
徐貪墨自然不知道是誰在自己屋裏地板的縫隙裏灌滿沒有味道的燃油。
但之前那八親王的話，還有這突如其來的大火後，他才知道他成了一場宮中權力爭奪的參與者。
很明顯，他現在是在這個年輕少王一邊的。
這個年輕少王的依靠太少太少，如果說張策作為輔政大臣是這對孤兒寡母的依靠話，現在的徐貪墨就是這個少主的依靠。
張策的眼裏只有穩定，他對於周宣的理解，就是國家穩定的一個節點而已，他可以尊敬，但不一定能夠保護。
太後的動作，無論從哪裏理解都是對權利有著極度貪妄的人。
隨著周宣的不斷長大，他的四周環境只會對他逐漸鋒利，因為他是王，他是龍。
龍要長出堅硬龍鱗的前提，必須是遍體鱗傷。
在這遍體鱗傷之中，徐貪墨能活下來嗎？
九成是活不下來的。
在大火之前徐貪墨就想著幫周宣做些事然後就此溜走。
可是在大火之後，徐貪墨才意識到，他自己舍不得這個救下他命的少王，他也知這未來的路，就是九死一生。
他想心一橫就此兩斷，茍活下去。
可是現在，懷裏少龍的哭泣聲響起，他的心軟了下來，他曾經就是個不喜於擔責的人，錯過了許多，而現在這個錯過與否的岔路口又出現在了徐貪墨的眼前。
徐貪墨的手不自覺的擡起，輕放在周宣的後背上。
徐貪墨輕聲道：“好……就像以前，陸染雪。”
……
次日一早，徐貪墨從床上醒來。
日照當空，亮光已經照透床幔，直直的照在徐貪墨的額頭上。
徐貪墨揉著有些發酸的後背，他看向一邊，周宣已經起早去上早課。
於是，徐貪墨揉著脖頸，從那床上下來，看到眼前不知放了多久的粥點。
亮光下的粥面還在輕飄著熱氣，而那糕點則是一片一片，如同透明的白玉點綴在削薄的金片上。
徐貪墨自穿越以來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致的飯食，先舀上一口粥喝，鮮香無比，再咬上一口薄糕，甜糯無比。
“嗯～”
徐貪墨在吃著的的時候，不自覺的發出聲來。
回想之前的自己，吃的是殘羹冷炙，喝的是餿水爛茶，被圍宅子的時候得擔心被抓砍頭，被囚禁在深宮裏的時候還是得擔心自己什麽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死了。哪有現在這樣。
一邊喝著香粥，吃著甜糕。
這要是擱在幾天前的徐貪墨的身上，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就當徐貪墨準備繼續吃上幾口的時候，那門外，一人踹門而入。
徐貪墨張著的嘴和手裏的動作也就在此時停住，看到那踹門而入的人，徐貪墨皺眉：“你怎麽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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