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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體...
聽了他的話，喬伊立刻聯想到了什麽，一股惡寒從腳底湧向大腦，他感覺像是掉進了冰窖裏。
申潤看著表情凝固的喬伊，露出一個略帶玩味的微笑，“人性總是貪得無厭的，沒有人願意用現實世界的死亡來換取數字世界的永生。”
“怎麽樣，我想先驅者應該沒有告訴過海納森議員，普羅米修斯還有這麽一層致命的副作用吧？”
喬伊呆滯地搖了搖頭，“沒有。”
他雙目空洞，像被人勾了魂一樣。
申潤在他臉前打了個響指，“喬伊？”
喬伊這才回過神來，神情不知為何變得有些苦澀，“申先生，那次在序曲號上，我看見的......”
這回輪到申潤呆住，幾秒後他才發出一聲苦笑，“我都忘了，你比看起來要聰明的多。”
他嘆了口氣，“你猜的沒錯，但是拜托你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包括你的雇主，這算是，我的私人請求。”
喬伊用覆雜的眼神看著他，半晌後，他點了點頭，“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您放心。”
像是為了轉移話題一樣，他也拿起一杯香檳，做了個舉杯的動作，“對了，新法案上周已經提交委員會審議了，聽證會應該也會在這兩天舉行，提前恭喜您和約蘇亞少爺了。”
申潤搖頭，“現在說這個還太早。”
“不，不死鳥勝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喬伊說，“申先生，我真的沒想到，城市游俠竟然是不死鳥的人。”
聽見讓他揪心的字眼，申潤猛地坐直身體，“你說什麽？”
“城...城市游俠啊......”喬伊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您不知道嗎？”
“城市游俠是不死鳥的人？你從哪聽到的這個消息？”
他嚴肅的表情讓喬伊更加困惑，“是約蘇亞少爺親口告訴議員先生的....”
啪——
申潤將酒杯砸在玻璃桌面上，站起身，“失陪了，喬伊先生。”
也不等喬伊與他道別，申潤一刻都沒有停留，立刻打開休息室的門沖了出去。
水野不可能將他特意交代過的事說出去，而除了水野之外再沒有人知道城市游俠的身份。
任何牽扯到申澤的事都能讓申潤瞬間亂了陣腳，他要去找約蘇亞.菲尼克斯，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
他在這棟迷宮一樣的房子裏繞了五分鐘，稀裏糊塗繞到了燈火通明的主宴會廳。
剛一進門，他就被穿著黑白制服的覆制人服務生塞了一個酒杯在手上。
結合了古典與現代科技風格的宴會廳擠滿了人，申潤環視一圈，市議會來了一半以上，剩下的一半還有可能是因為他沒認出來。
看著這些聖格蘭奇的大人物們，他忽然想起自己沒問過約蘇亞，今晚的這場宴會是為了什麽舉辦的。
隱隱預感到了什麽後，申潤更迫切的想要找到約蘇亞.菲尼克斯，在宴會廳沒看到那個金發男人後，他幾乎是立刻轉身，準備離開。
靠近門口時，宴會廳另一邊傳來一陣搔動，身旁有著人造小麥色皮膚的女人發出驚呼，“天吶，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
申潤條件反射般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在看見造成人群騷亂的罪魁禍首時，他的瞳孔猛然放大。
那個人有著一張讓人看上一眼就難以移開目光的精致臉龐，利落有型的黑色西裝將他的身姿襯托得更加挺拔修長，金色長發散落在肩膀上，在水晶吊燈的照射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青年身上籠著一層沈郁的古典氣質，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深邃優雅，像是從油畫中偷跑出來的人物。
申澤臉上掛著禮貌而得體的微笑，同圍上來的人群逐一握手，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陌生的精英氣質。
申潤一陣恍惚，他從未見過申澤這麽人性充沛的一面，看著那張臉上的笑容，他都要懷疑申澤是不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奪舍了心智。
他幾乎是立刻走向那個一聲不響就玩失蹤的臭小子。
“申澤！”
長發青年聽見自己的名字，轉過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見申潤的那一刻，他上揚的嘴角凝固了片刻。
申潤帶著怒氣來到申澤身邊，上來就像連珠炮一樣問了一大串問題，“你怎麽會在這裏？這幾天你跑哪去了？為什麽不接電話不回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還有，頭發怎麽回事？”
九州話本就晦澀難懂，加上申潤語速極快，傳到周圍那些人耳中，簡直像是巫師在下咒。
申澤看著他，眼中極速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卻還是被申潤捕捉到，這是申澤每次要捉弄他之前都會露出的表情。
看到他眼底那抹狡黠的瞬間，申潤心底升起一些不好的預感，大腦自動拼湊著淩亂的信息，答案好像要呼之欲出。
申澤張了張嘴，就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約蘇亞.菲尼克斯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阿潤，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了你好久。”
約蘇亞來到申潤身邊，很自然地將手攬在他的後腰處。
他看了看申潤，又看了眼正在和他交流的青年，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啊，你們已經碰上了啊。”
申潤正要躲開約蘇亞的手，聽見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後，他再顧不上動作，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雇主。
“來，阿潤，我給你介紹一下。”約蘇亞擡手指向長發青年，“他就是我的弟弟，凱文。”
幾個簡單的單詞組成了一句信息量極大的話，申潤機械地眨了眨眼，有點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誰？你說他是你的誰？
申潤感覺自己的心跳都開始漏拍。
“凱文。”約蘇亞又反過來為青年介紹申潤，“這位是...”
話還沒說完，長發青年打斷他的話，“你好，申先生，久仰大名。”
他瞥了一眼約蘇亞放在申潤腰間的那只手，目光灼熱，申潤感覺自己的衣服都要被燙出兩個洞來。
他用極小的幅度轉了一下腰，甩開約蘇亞的手。
青年這才換上一個還算明朗的笑，伸出自己的右手，“認識一下，我是凱文.菲尼克斯。”
“你說什麽？”聽著那個名字，申潤滿頭霧水，“你說你叫什麽名字？”
青年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凱文.菲尼克斯。”
凱文.菲尼克斯，他說他是凱文.菲尼克斯。
申潤感覺自己都要聽不懂人話了。
怎麽可能？你怎麽會是凱文.菲尼克斯。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頭，申潤十分突兀的笑了，這個句式最近出現在他腦海中的頻率異常的高，在此之前，它們的賓語分別是城市游俠、天狼星。
一定是哪裏搞錯了，申澤在阿利西亞長大，和約蘇亞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怎麽可能是兄弟？
“你搞錯...”
他側過頭，看向身旁穿著米色西裝的男人，想要提出否定，餘光卻在男人臉上發現了更讓他恐懼的東西。
約蘇亞和申澤，他們的眼睛很像。
相同的瞳色，上揚的眼尾，如出一轍的金發，哪怕只擁有一半相同的基因，血脈相連的力量卻在他們的臉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凱文，凱文。
申潤僵在原地，心中呢喃著這個名字，塵封的角落裏，一些被他遺忘的記憶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回想起少年時和申澤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穿著金色包臀裙的女人身材火辣，與她溫婉的長相和那雙懵懂迷茫的雙眼極不相符，她塗著鮮紅指甲的手牽著一只小小的手掌。
申潤順著纖細的手腕往下看，留著金色長發的小孩正用一雙漂亮的藍色眼睛看著自己，濃顏的混血臉龐好看得不像話。
見這漂亮小孩一直往媽媽身後躲，申潤笑著打招呼。
-是妹妹嗎？真漂亮。
小孩不說話，只眨著大眼睛看著他。
女人急忙把小孩往前推了推。
-凱文，不可以這麽沒有禮貌，快叫哥哥。
-凱文......？
聽見這個名字，申潤才知道自己搞錯了這小孩的性別。
-原來是弟弟，不好意思。
女人笑著說這沒什麽，經常有人誤以為凱文是女孩子，讓申潤沒必要為此感到抱歉。
他蹲在小孩身邊，從牛仔外套中拿出精心準備的巧克力。
-小凱文，你好呀，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男孩抓著媽媽的衣角，目不轉睛地看著陌生的少年，半晌後，他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沖過去用小小的胳膊抱住申潤。
女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哇，我們凱文吶，從來沒有主動和人親近過呢。
-小潤，看來凱文很喜歡你哦。
......
“阿潤？”
約蘇亞見他一直不說話，出聲提醒他。
申潤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顫抖，他回想起約蘇亞一個月前曾拜托自己幫忙找一個人，卻被他拋之腦後，想起那張自始自終沒有打開過的分離芯片。
他也終於將所有的事串聯在了一起，是啊，如果不是為了給不死鳥的新少爺接風洗塵，還有什麽能讓這些掌握城市命脈的大人物們齊聚在翡翠灣。
他握著酒杯的手猛地用力，脆弱的玻璃杯“哢嚓”一聲碎裂開來，碎片紮在手掌上，鮮血順著手腕流了下去。
“阿潤，怎麽了？”約蘇亞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他皺起眉頭，拿走申潤手中的酒杯殘骸，隨手扔在地板上。
申潤死死盯著申澤的臉，什麽話也沒說。
約蘇亞朝他伸出手，“怎麽這麽不小心，走，我帶你去處理一下。”
另一邊的申澤一直沒有收回自己的右手，他盯著申潤正在流血的手，嘴角的笑意消失，“申先生，我有醫師執照，不如由我來為你處理傷口吧。”
你什麽時候有醫師執照了？
申潤懷疑這話的真實性，就算是真的，他也對那東西的來路是否合法合規持保留意見。
他阻止自己思維跑偏，低下頭，面前的兩個人同時向他伸出手，互不退讓，火藥味在幾人站立的空間中快速蔓延著。
我不想跟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走...
正這樣想著，申澤一把抓住申潤完好無傷的左手，他用了不小的力氣，帶著不容反抗的架勢，“申先生，你不需要做選擇題，你只能跟我走。”
約蘇亞皺著眉頭，低沈的聲音中壓抑著慍怒，“凱文，放開他。”
申澤舉起自己和申潤十指相扣的手，沖著他挑了挑眉，“如果我不放呢？”
申潤感覺自己在這裏一刻也呆不下去，他用力甩開申澤的手，“我自己來就可以。”
他說完，一秒也不停，轉身離開。
走出兩步後，申潤回過頭，補充了一句，“不要跟著我。”
申潤走後，約蘇亞瞇起眼睛看著長發青年，面色不虞，“凱文，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青年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我看上他了，想要他的意思。”
“不行。”約蘇亞斬釘截鐵地拒絕，“雖然我說過可以和你分享家族的一切，但他不行，只有他，我不能讓給你。”
“行不行也不是你說了算的，是由他來決定。”青年同樣毫不退讓，“約蘇亞先生，你可能並不了解我，我想要的，無論用什麽樣的手段，最終都會得到他。”
他們身高接近，申澤比約蘇亞高出一些身位，充滿敵意的眼神相互碰撞在一起，像是要迸發出火星一樣，在沈默中爭著鋒。
片刻後，約蘇亞收斂起身上的鋒芒，準備結束這場因申潤而起的爭執。
路過青年身旁時，約蘇亞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凱文，世界上有些事是講究先來後到的，晚入場的人註定是輸家。”
申澤看向他，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上升起燦爛的笑容，認真而鄭重地點了點頭。
“至理名言，必當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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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我想先驅者應該沒有告訴過海納森議員，普羅米修斯還有這麽一層致命的副作用吧？”
喬伊呆滯地搖了搖頭，“沒有。”
他雙目空洞，像被人勾了魂一樣。
申潤在他臉前打了個響指，“喬伊？”
喬伊這才回過神來，神情不知為何變得有些苦澀，“申先生，那次在序曲號上，我看見的......”
這回輪到申潤呆住，幾秒後他才發出一聲苦笑，“我都忘了，你比看起來要聰明的多。”
他嘆了口氣，“你猜的沒錯，但是拜托你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包括你的雇主，這算是，我的私人請求。”
喬伊用覆雜的眼神看著他，半晌後，他點了點頭，“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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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潤搖頭，“現在說這個還太早。”
“不，不死鳥勝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喬伊說，“申先生，我真的沒想到，城市游俠竟然是不死鳥的人。”
聽見讓他揪心的字眼，申潤猛地坐直身體，“你說什麽？”
“城...城市游俠啊......”喬伊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您不知道嗎？”
“城市游俠是不死鳥的人？你從哪聽到的這個消息？”
他嚴肅的表情讓喬伊更加困惑，“是約蘇亞少爺親口告訴議員先生的....”
啪——
申潤將酒杯砸在玻璃桌面上，站起身，“失陪了，喬伊先生。”
也不等喬伊與他道別，申潤一刻都沒有停留，立刻打開休息室的門沖了出去。
水野不可能將他特意交代過的事說出去，而除了水野之外再沒有人知道城市游俠的身份。
任何牽扯到申澤的事都能讓申潤瞬間亂了陣腳，他要去找約蘇亞.菲尼克斯，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
他在這棟迷宮一樣的房子裏繞了五分鐘，稀裏糊塗繞到了燈火通明的主宴會廳。
剛一進門，他就被穿著黑白制服的覆制人服務生塞了一個酒杯在手上。
結合了古典與現代科技風格的宴會廳擠滿了人，申潤環視一圈，市議會來了一半以上，剩下的一半還有可能是因為他沒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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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預感到了什麽後，申潤更迫切的想要找到約蘇亞.菲尼克斯，在宴會廳沒看到那個金發男人後，他幾乎是立刻轉身，準備離開。
靠近門口時，宴會廳另一邊傳來一陣搔動，身旁有著人造小麥色皮膚的女人發出驚呼，“天吶，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
申潤條件反射般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在看見造成人群騷亂的罪魁禍首時，他的瞳孔猛然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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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身上籠著一層沈郁的古典氣質，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深邃優雅，像是從油畫中偷跑出來的人物。
申澤臉上掛著禮貌而得體的微笑，同圍上來的人群逐一握手，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陌生的精英氣質。
申潤一陣恍惚，他從未見過申澤這麽人性充沛的一面，看著那張臉上的笑容，他都要懷疑申澤是不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奪舍了心智。
他幾乎是立刻走向那個一聲不響就玩失蹤的臭小子。
“申澤！”
長發青年聽見自己的名字，轉過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見申潤的那一刻，他上揚的嘴角凝固了片刻。
申潤帶著怒氣來到申澤身邊，上來就像連珠炮一樣問了一大串問題，“你怎麽會在這裏？這幾天你跑哪去了？為什麽不接電話不回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還有，頭發怎麽回事？”
九州話本就晦澀難懂，加上申潤語速極快，傳到周圍那些人耳中，簡直像是巫師在下咒。
申澤看著他，眼中極速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卻還是被申潤捕捉到，這是申澤每次要捉弄他之前都會露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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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澤張了張嘴，就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約蘇亞.菲尼克斯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阿潤，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了你好久。”
約蘇亞來到申潤身邊，很自然地將手攬在他的後腰處。
他看了看申潤，又看了眼正在和他交流的青年，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啊，你們已經碰上了啊。”
申潤正要躲開約蘇亞的手，聽見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後，他再顧不上動作，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雇主。
“來，阿潤，我給你介紹一下。”約蘇亞擡手指向長發青年，“他就是我的弟弟，凱文。”
幾個簡單的單詞組成了一句信息量極大的話，申潤機械地眨了眨眼，有點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誰？你說他是你的誰？
申潤感覺自己的心跳都開始漏拍。
“凱文。”約蘇亞又反過來為青年介紹申潤，“這位是...”
話還沒說完，長發青年打斷他的話，“你好，申先生，久仰大名。”
他瞥了一眼約蘇亞放在申潤腰間的那只手，目光灼熱，申潤感覺自己的衣服都要被燙出兩個洞來。
他用極小的幅度轉了一下腰，甩開約蘇亞的手。
青年這才換上一個還算明朗的笑，伸出自己的右手，“認識一下，我是凱文.菲尼克斯。”
“你說什麽？”聽著那個名字，申潤滿頭霧水，“你說你叫什麽名字？”
青年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凱文.菲尼克斯。”
凱文.菲尼克斯，他說他是凱文.菲尼克斯。
申潤感覺自己都要聽不懂人話了。
怎麽可能？你怎麽會是凱文.菲尼克斯。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頭，申潤十分突兀的笑了，這個句式最近出現在他腦海中的頻率異常的高，在此之前，它們的賓語分別是城市游俠、天狼星。
一定是哪裏搞錯了，申澤在阿利西亞長大，和約蘇亞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怎麽可能是兄弟？
“你搞錯...”
他側過頭，看向身旁穿著米色西裝的男人，想要提出否定，餘光卻在男人臉上發現了更讓他恐懼的東西。
約蘇亞和申澤，他們的眼睛很像。
相同的瞳色，上揚的眼尾，如出一轍的金發，哪怕只擁有一半相同的基因，血脈相連的力量卻在他們的臉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凱文，凱文。
申潤僵在原地，心中呢喃著這個名字，塵封的角落裏，一些被他遺忘的記憶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回想起少年時和申澤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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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潤順著纖細的手腕往下看，留著金色長發的小孩正用一雙漂亮的藍色眼睛看著自己，濃顏的混血臉龐好看得不像話。
見這漂亮小孩一直往媽媽身後躲，申潤笑著打招呼。
-是妹妹嗎？真漂亮。
小孩不說話，只眨著大眼睛看著他。
女人急忙把小孩往前推了推。
-凱文，不可以這麽沒有禮貌，快叫哥哥。
-凱文......？
聽見這個名字，申潤才知道自己搞錯了這小孩的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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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笑著說這沒什麽，經常有人誤以為凱文是女孩子，讓申潤沒必要為此感到抱歉。
他蹲在小孩身邊，從牛仔外套中拿出精心準備的巧克力。
-小凱文，你好呀，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男孩抓著媽媽的衣角，目不轉睛地看著陌生的少年，半晌後，他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沖過去用小小的胳膊抱住申潤。
女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哇，我們凱文吶，從來沒有主動和人親近過呢。
-小潤，看來凱文很喜歡你哦。
......
“阿潤？”
約蘇亞見他一直不說話，出聲提醒他。
申潤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顫抖，他回想起約蘇亞一個月前曾拜托自己幫忙找一個人，卻被他拋之腦後，想起那張自始自終沒有打開過的分離芯片。
他也終於將所有的事串聯在了一起，是啊，如果不是為了給不死鳥的新少爺接風洗塵，還有什麽能讓這些掌握城市命脈的大人物們齊聚在翡翠灣。
他握著酒杯的手猛地用力，脆弱的玻璃杯“哢嚓”一聲碎裂開來，碎片紮在手掌上，鮮血順著手腕流了下去。
“阿潤，怎麽了？”約蘇亞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他皺起眉頭，拿走申潤手中的酒杯殘骸，隨手扔在地板上。
申潤死死盯著申澤的臉，什麽話也沒說。
約蘇亞朝他伸出手，“怎麽這麽不小心，走，我帶你去處理一下。”
另一邊的申澤一直沒有收回自己的右手，他盯著申潤正在流血的手，嘴角的笑意消失，“申先生，我有醫師執照，不如由我來為你處理傷口吧。”
你什麽時候有醫師執照了？
申潤懷疑這話的真實性，就算是真的，他也對那東西的來路是否合法合規持保留意見。
他阻止自己思維跑偏，低下頭，面前的兩個人同時向他伸出手，互不退讓，火藥味在幾人站立的空間中快速蔓延著。
我不想跟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走...
正這樣想著，申澤一把抓住申潤完好無傷的左手，他用了不小的力氣，帶著不容反抗的架勢，“申先生，你不需要做選擇題，你只能跟我走。”
約蘇亞皺著眉頭，低沈的聲音中壓抑著慍怒，“凱文，放開他。”
申澤舉起自己和申潤十指相扣的手，沖著他挑了挑眉，“如果我不放呢？”
申潤感覺自己在這裏一刻也呆不下去，他用力甩開申澤的手，“我自己來就可以。”
他說完，一秒也不停，轉身離開。
走出兩步後，申潤回過頭，補充了一句，“不要跟著我。”
申潤走後，約蘇亞瞇起眼睛看著長發青年，面色不虞，“凱文，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青年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我看上他了，想要他的意思。”
“不行。”約蘇亞斬釘截鐵地拒絕，“雖然我說過可以和你分享家族的一切，但他不行，只有他，我不能讓給你。”
“行不行也不是你說了算的，是由他來決定。”青年同樣毫不退讓，“約蘇亞先生，你可能並不了解我，我想要的，無論用什麽樣的手段，最終都會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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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約蘇亞收斂起身上的鋒芒，準備結束這場因申潤而起的爭執。
路過青年身旁時，約蘇亞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凱文，世界上有些事是講究先來後到的，晚入場的人註定是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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