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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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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

申潤暫時沒有和他溝通的想法,沈下臉,說了句,“讓開。”

申澤不說話,只向比他矮半個頭的黑發男人投去冰冷的目光。

“讓開。”

申潤又重覆了一遍,青年仍不為所動。

他擡眼望去,這才發現申澤那張俊美的臉龐上早已陰雲密布,他感到莫名其妙,又有哪根筋搭錯了?

青年眸光兇戾,吐露著危險的氣息,“你剛剛是在和路雲打電話嗎?”

“你不都聽見了?”

“所以。”

他向前走了兩步,“你們兩個剛才的對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一直都知道你沒有死。”

他身上帶著淩厲的氣勢,申潤被他逼得步步後退,直到後背磕在儲藏室的長桌上。

申潤反手用手掌撐在桌面上,眉頭輕挑,“對,那又怎麽樣?”

“那又怎麽樣?你沒有給我打過一通電話,唯獨聯系了他,只告訴他你沒有死,是不是?”

申澤的臉龐隱藏在房間紛亂的氛圍燈光之中,紅光映襯之下,顯得更加輪廓分明。

“我說過了,我不能和你聯系。”

“不能和我聯系,但就是能和他聯系。”

申潤有些煩躁,這小子一沾上“路雲”兩個字就像自動降智一樣,聽不進去人話。

這幾個小時裏發生的事沒有一件不再摧殘著他敏感的神經,申澤就是天狼星的事實震撼著他的心臟,額頭上的疼痛比任何時候都嚴重,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超出他認知的東西,懶得和申澤拉扯,擡起手準備將這小子推開。

下一秒,冰涼的機械手貼上他的脖頸,在申潤還沒反應過來時,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扼住他的咽喉。

“你幹什麽!”

他用雙手抓住申澤的手腕,想甩開那只掐著他脖子的機械手。

只覆蓋了一半皮膚的手臂強壯有力,在申潤的掙紮下紋絲不動,手上仍在用力。

申潤呼吸不暢,臉頰泛紅,看向申澤的眼神中帶著不解,“你...你到底要幹什麽?”

見申澤不說話,他的眼睛開始充血,咬著牙質問,“申澤,你現在是要殺了我嗎?”

鉗住他脖子的那只手終於松開,申潤彎著腰,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聲,像是要把肺咳出來。

他擡眼看向申澤,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青年捏住申潤的下頜,朝著微微張開的嘴唇咬了下去。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輕松咬破申潤脆弱的唇瓣,尖牙深深嵌了進去,鮮血不斷地從中流出。

血腥味於唇齒之間蔓延,申澤感到一陣心安。

這個由申澤單方面發起的深吻熱情而絕望,申潤只能感覺到疼,他被青年緊緊地鉗制住後脖頸,無法掙脫。

周遭昏暗的紅光映襯之下,眼前的人無比陌生,像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鬼。

“疼!你放開我!”他努力將青年往外推。

“放開你,然後讓你再一次離開我?”

申潤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他擡手擦了擦自己的下嘴唇,手背上瞬間沾滿鮮血。

這他媽是咬了塊肉下來吧?

看著觸目驚心的血跡,申潤氣得笑出了聲,“我哪也不去,讓開,我沒心情和你吵架。”

剛說完,申澤又一次低下頭,銜住申潤唇瓣中間的唇珠,狠狠咬了下去,仿佛要將申潤拆吃入腹。

“你!你知不知道這很疼啊!”

申澤發出冷笑,“疼?疼就對了。”

這話落在申潤耳中,只覺得萬分熟悉,好像在哪聽到過。

熾熱又血腥的深吻還在持續,申澤按著他的臉頰,金屬手掌下移,劃過他的脖頸,鎖骨,最後貼在他的腰間。

申潤在刺痛中睜開眼,正對上青年極具攻擊性的雙眸,冰藍色的瞳孔中蘊藏著無盡的兇狠與愛欲。

他不明白申澤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支撐在桌面上的雙手移至胸前,申潤抓住青年的手腕,想要阻止他撕扯自己襯衫的動作。

申澤牙齒用力,咬向溫熱的舌尖,疼痛陡然襲上申潤的神經,他本能般松開雙手,卻立刻被申澤反握住。

青年動作迅速,抽出申潤西褲的腰帶,將他的雙手舉過頭頂,繞過墻上掛著槍的鐵架,打了一個牢不可破的死結。

申潤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慌亂,“你要幹什麽!”

“你說呢?”

申澤低下頭,貼在他的耳邊,冰涼的唇瓣貼上耳垂,灼熱的氣息打在耳後那塊最敏感的皮膚上。

過度的親密接觸讓申潤開始反胃,他焦急地喊著,“申澤!你是不是瘋了?——餵!你給我解開!”

伏在他身前的人像是聽不到一樣,貼在耳邊的嘴唇順著下頜移動,兇狠的犬牙咬住他纖長的脖頸。

“疼!”

申潤仰起頭,感覺自己的脖子上一定被咬出了兩個血淋淋的洞,“你是屬狗的嗎,為什麽要用這麽大的力氣?......你放開我......你先放開我!”

申澤沒有任何動搖,他一邊啃咬著申潤的鎖骨和脖子,一邊扯下被雨水淋濕的襯衫,白皙精瘦的肌肉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申潤的心涼了半截,不祥的預感在胸腔之中翻滾升騰。

“申澤,你給我停下!”他的聲音壓抑著慍怒,“別讓我說第四遍,松開!”

“申潤。”

伏在他頸窩處的青年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我好像是對你太過寬容了。”

申澤嗓音低沈沙啞,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申潤聽的滿頭霧水,心中騰起一團怒火,“你在說什麽,我哪裏惹你了?”

親吻如雨點般落下,申澤沈悶的聲音混合著心跳聲一同傳來,“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但是你都做了什麽?嗯?”

他擡起頭,與申潤對視,臉上沒有表情,唯獨雙眼中滿是深不見底的寒意,“瞞著我,不告訴我你究竟在做什麽工作......”

申潤打斷他,“這些我都和你解釋過了!”

“是,你解釋了,因為當時我年紀小,不適合知道,你解釋得很好,我也能理解你。”

灼熱的氣息打在申潤腰間,留下一個個鮮紅的咬痕。

“所以我一直裝傻,裝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哪怕你因為這份破工作死在異國他鄉,留我一個人痛苦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我也從來沒有怨過你,我只想找到你,就算變成靠著抑制劑活著的怪物,只要能重新找到你,我什麽都願意做。”

他一邊說著,一邊鉗住申潤的腰,將他翻了個面,背對著自己。

他一邊說著,一邊鉗住申潤的腰,將他翻了個面,背對著自己,另一只手用力按向光潔的腰椎,強迫他塌下腰,這樣的姿勢下,申潤的背部勾勒出漂亮的弧度。

申澤用手在哥哥的腹肌上一頓亂摸,接著解開他西褲的紐扣,開始入侵某個除了自己外從未被任何人碰過的地方。

莫大的羞恥在申潤心中騰起,他啞著嗓子,低聲呵斥,“申澤,不要這樣!”

申澤像聾子一樣,手上用力的同時,口中的話也並未停下,“那天你答應我,讓我可以留在你身邊和你一起生活,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開心嗎?啊,我的哥哥終於回來了,隔了這麽多年,他終於又回到我的身邊,我又有家了。”

他的話像幾根針紮在申潤心口,一時間忘記了掙紮。

“但你呢,那時候你又在想什麽?為什麽一天還沒到就改變主意,要送我走,要重新離開我。”

申潤被他壓得喘不過氣,這小子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帶給他的只有疼痛和不適。

他緊咬著牙,“……我當時又不知道你就是天狼星!”

“後來我不是問你了,如果我能解決這一切,你還會讓我離開嗎,你又是怎麽回答我的?”

“我......”

細碎的輕吻落在申潤的背上,沿著他的脊柱一路向下,他猛地打了個激靈,再也無法開口,辯解的話都堵在喉嚨中間。

申澤低下頭,從墻面金屬的反光中看見哥哥燒紅的眼尾,看見他眼角與山根之間的小痣。

那抹紅褐色像一點滾燙的朱砂,烙印在眼中,幾乎要將他的靈魂燙穿。

他用力吮吸著申潤後背上被他咬出來的傷口,聲音中帶著恨意,“這些天我一直安慰自己,你不知道我是城市游俠,不知道我就是天狼星,你是擔心我才要送我走,那天在停車場,你以為我差點死在那個人手上,我第一次在你臉上看到那樣的表情,所以我那麽輕易就原諒了你。”

原諒嗎?

申潤感覺有些荒謬,“你騙了我......現在反倒是你來原諒我?”

話音剛落,黑色的發絲垂落在眼前,肩膀處傳來刺痛,申澤與他緊緊貼在一起,“沒錯,是我原諒你,你欠我太多了,真的。”

“七年時間,杳無音訊,你明明沒有死,卻連一通電話都沒有,你說你不能聯系我,你有苦衷,我明白,所以就連這個我都能原諒。”

“但是現在你告訴我,在這七年裏,有人清清楚楚的知道你還活著,而作為你口中最親近最重要的人,我卻不知道!”

“申潤,你究竟把我當什麽?你什麽都不告訴我,讓我在失去你的煎熬和痛苦中過了整整七年!”

申澤的低吼像拳頭一樣一聲一聲捶打著申潤的心口,喉間泛起酸澀的滋味,他不知道該怎麽為自己辯解,也不想再說什麽,只能垂下頭,緊閉雙眼。

“啊,七年,這七年裏,我每次閉上眼都會看見你,聽見你叫我的名字,好像你一直在我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告訴自己你沒有死,但心裏總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是真的呢?如果你是真的死了呢?一想到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你,我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著,你知道那是什麽感受嗎?”

“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四年,我和你,我們的血肉都已經長在一起,早就分不開了,但你怎麽能狠心到這種程度,怎麽能就這樣拋下我,讓我獨自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他咬著牙,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申潤,我來告訴你那是什麽樣的感受,那是一種折磨,就像用刀刨開我的身體,一塊一塊,割肉,剜骨。”

“你說我瘋了,沒錯,我確實瘋了,我一邊堅信你沒有死,堅信你只是在某個地方藏了起來,可種種證據都讓我沒辦法不去想,你是不是真的死了,這兩種想法在我腦子裏反覆糾纏,晝夜不息地折磨了我七年!我一個人在沒有你的世界裏煎熬了兩千多個日日夜夜!”

“申潤,你說,我還能接著原諒你嗎?”

申潤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感到額頭和胸口處傳來一陣陣刺痛。

冰涼的金屬手掌勾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墻上掛著用來放置槍械的置物板,從金屬的反光中,申潤看見自己滿是潮紅的臉,看見與自己緊貼在一起的俊美青年,他鮮紅的嘴唇上下開合,輕輕吐出一句魔咒般的低語。

“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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