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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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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仇

金鈴街,涅槃後門。

一排塗裝著浴火鳳凰圖騰的浮空車停在路邊,幾輛車都經過改裝,散熱蓋下面藏著各式各樣的重武器。

海姆達爾作為一個情報組織,擅長的是諜戰和滲透,這幾輛荷槍實彈的浮空車屬於不死鳥。

隊伍的最後還停著輛軍用武裝穿梭機,龐大的身軀幾乎占據了半個街道。

亞蘭軍工的開拓者-Ω,泰坦級的載具武器,也是薩姆從亞蘭海軍帶回的珍貴“遺產”。

開拓者-Ω外殼塗裝了自動迷彩,框架用的是某種硬度極高的新型合金,穿梭機上搭載了反艦導彈,以及頂級的戰術演算AI。

盧修斯站在雨中抽煙,潔德站在他身邊,一會兒的功夫,她終於脫下了像是原生皮膚一樣的調酒師制服,換上了一身黑色的緊身作訓服。

她背上插著兩把黑紅相間的熱能武士刀,亂糟糟的藍黑色頭發也紮成了拳擊辮,臉上雖然還是濃重的煙熏妝,但整個人看起來倒是精神了不少。

申潤看見她背上的武士刀,有些驚訝,“傳家寶都拿出來了?”

潔德環抱著雙臂,沒好氣地瞥了老板一眼,“不是要給你的心肝報仇嗎?”

唉。

提到申澤,申潤心中又泛起一陣苦澀,但他也沒反駁潔德的話。

“他們在哪?”

申潤登上武裝穿梭機,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問出他唯一關心的問題。

“序曲號,那群神棍把他們的教堂藏在郵輪上了。”

遲雨坐在穿梭機的皮質座椅上,身上穿著特制的耐熱深潛服,手裏抱著個手提電腦,不停敲擊著鍵盤。

“怎麽找到的?”申潤在他對面坐下。

“海納森.洛裏,市議會的議員,也是浪潮運輸的高管,那個林什麽的就是在他手底下幹活的。”

林?

申潤回憶了一下,想起下午海姆達爾會議上提到的那位林總監。

“水野哥說這人最近和先驅者走得很近,一天前,海納森和他的助理一起失聯,他的夫人報了警,但是SGPD現在自顧不暇,根本沒時間找人。”

“洛裏夫人為了找自己丈夫,甚至還雇了好幾個雇傭兵,連個人影兒都沒找到。”

遲雨擡起頭,沖著申潤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聖格蘭奇的雇傭兵找不到,不代表海姆達爾找不到。”

申潤點了點頭,“服務器呢?”

“從信號上來看,好像在水下面。”

“海底艙?”

申潤皺起眉頭,隱隱覺察到一絲不對勁。

在水野的幫助下,他重新閱讀了海姆達爾對先驅者的報告,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流浪者是一個月前才來的聖格蘭奇。

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了,怎麽也不可能憑空造出一個用於意識傳輸這種高難度技術的海底數據艙。

“奇怪吧,我也是這麽想的。”遲雨打了個響指,“就這麽幾天時間,他們是怎麽把電纜鋪過來的?”

說到這裏,他發出一聲嗤笑,“難不成真有個賽博之神在天上幫他們?”

申潤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他的眉毛擰成一團,想到了一種可能。

“會不會是數據寄生?”

所謂數據寄生,通俗來說就是在原本已經存在的服務器上開個後門,植入自己的算法程序,竊取其中的算力。

他沖著遲雨挑了下眉,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和他極有默契,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

敲了幾下鍵盤後,遲雨搖了搖頭,“我查過了,師父,近二十年,聖格蘭奇附近海域沒有任何建設海底數據中心的消息。”

“嘶。真是見鬼了。”遲雨嘟囔著。

申潤沈思著,他手上拿著打火機,不停開合著蓋子,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金屬敲擊聲。

“盧修斯。”

“申哥,我在。”

盧修斯人在另一輛浮空車上,他的聲音通過車載頻道傳了出來。

“你想辦法弄一顆‘三叉戟’過來。”

他這話剛一出,坐在對面的遲雨先發出一聲驚叫,“師父,你要核動力魚雷幹什麽?!”

申潤瞥了他一眼,“當然是炸他們的海底艙了。”

他語氣輕松,好像只是要去抓幾條魚一樣簡單。

先驅者是怎麽惹到他了......

遲雨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那可是三叉戟,核動力重型魚雷,最高能深潛至千米往上,是亞蘭軍工研制出來對付高速核能潛艦的利器,多年前被原海軍中將薩姆·菲尼克斯連原型機帶資料一起帶走,成為不死鳥制霸翡翠灣的安身立命之本。

通訊器那邊的盧修斯語氣有些為難,“申哥,要想調用三叉戟,恐怕得您親自去和少爺說。”

約蘇亞.菲尼克斯,申潤暫時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

關於毒刺幫的約翰、白塔區的中間人羅剎以及先驅者們口中提到的“普羅米修斯”,申潤認為自己還有一筆帳要和約蘇亞好好算算。

“我給你我的權限,你直接發調令給太陽女神號,一切後果由我來負責。”

盧修斯回覆了句“收到”,獲取申潤的權限後,他匆匆切斷通訊,聯系太陽女神號去了。

穿梭機開始升空,自動迷彩裝置開啟,開拓者號龐大的身軀消失在昏黑的天空中。

那幾輛不死鳥的武裝浮空車緊隨其後,向著薄霧海深處駛去。

“啊,小雨啊。”

申潤原本正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突然開口叫了遲雨一聲。

“明天開始自己去1709呆上一周。”

“嗯?”遲雨一臉茫然。“我?我什麽都沒幹啊師父!”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要在申澤面前提工作上的事。”他瞥了遲雨一眼。

如果申澤沒有來涅槃找他,也就不會有這麽多煩心事,他現在就該和弟弟一起坐在西海岸的餐廳裏吃焦糖布丁了。

“啊?”遲雨更加迷茫,“我沒有啊......”

我明明都沒有和他說過話!

對面的師父似乎已經認定了他在狡辯,重新閉上了眼睛,不再聽他解釋。

老子冤枉啊!

不知為什麽,遲雨隱隱感覺自己被師父這個來路不明的弟弟針對了。

遲雨的直覺一向十分敏銳,對於那個腿比他命還長的長發美男,遲雨總覺得他沒有看起來那麽純良,反倒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想到這裏,之前受傷的額頭突然開始隱隱作痛。

“不是已經換成鐵腦殼了嗎?”遲雨嘟囔了一句,“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幻肢痛...”

他望向穿梭機窗外,視野變得寬闊,海面上,一艘燈火通明的郵輪航行其中,像點綴在黑色天鵝絨幕布上的珍珠。

綠洲郵輪公司的序曲號,全長二百多米,是綠洲公司十幾年前建造的一艘可以搭載三千名乘客的小型郵輪。

序曲號在三年前的一次航行中失聯,船上的幾百名游客和工作人員也隨之消失。

現在看來,這船的航線途徑月桂群島附近海域,應該是過路時被先驅者劫了。

船身上已經不見了綠洲公司的logo,取而代之的是由三角形和黑色十字組成的先驅者圖騰。

“快十二點了,船上怎麽還這麽熱鬧?”

申潤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和遲雨一樣看著下方燈火通明的序曲號。

潔德鬼一樣的聲音在車載頻道響起,“代號灰混進去的線人說,這群傻叉覺得黑夜代表了靈性,淩晨是靈性最充沛的時間,也是朝覲那個狗屁賽博之神最合適的時間。”

“所以我們來的正是時候,他們現在正在舉行彌撒。”

“大半夜的整這些,嘶,聽起來怎麽這麽邪惡...”遲雨縮了縮脖子。

“我下去看看,潔德,你先潛進去,盡量先不要動手。”

申潤用手托著下巴,稍微思考下後開始分配任務。

“小雨,你留在開拓者號上,盡快找到服務器的位置。其他人保持警惕,原地待命。”

“是!”

車載頻道內傳來整齊劃一的應答聲。

啟動了光學迷彩的浮空車緩緩靠近甲板,挑了個隱蔽點的角落後,潔德眼都沒眨一下,從幾十米的高空跳了下來。

她先打暈了一個端著槍巡邏的先驅者,迅速扒光他的衣服和裝備後,將這倒黴蛋扔進海裏餵魚去了。

覆蓋在她臉上的“虛擬形象”面罩開始變化,待潔德換好衣服從角落走出時,她已然變成了剛才那倒黴先驅者的模樣。

她拿著槍,向郵輪船艙走去。

“餵,臭小子,你特麽又去偷懶。”

漆黑的槍身橫著攔住了潔德的去路,她撓了撓頭,“我就是去上個廁所。”

“離交班還早呢,給老子憋著!”

他態度強硬,兩人爭執的聲音吸引了甲板上其他先驅者的目光。潔德牢記申潤的囑咐,暫時忍住想捅這人兩刀的念頭,重新回到那倒黴蛋負責的區域。

另一邊,穿梭機上的申潤輕松攻破了序曲號的防火墻,接管了輪船的共聯網絡。

相比較其他組織的防火墻,先驅者的ICE確實有點東西,但不多。

連接在同一個網絡下的神經處理器和接入倉在申潤眼前一覽無餘,連同這些機器使用者的信息一起。

不看不知道,序曲號上的這些“游客們”還真是群英薈萃,上至聖格蘭奇市議會的議員,下至靠著違法勾當茍活的幫派小子。

申潤順著網路進入序曲號的艙室內,現在他需要找一個輸出端口,把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解放出來。

順著黑綠色的數據洪流漂浮了一小會兒後,他找到了合適的目標。

那是來自奇想科技的人工智能芯片,芯片內部搭載了名為“小奇”的AI助手,直接與神經處理器連接,智控全身的義體和植入物。

芯片的反入侵弱得可憐,申潤黑了進去,給那團瑟瑟發抖的數據下達指令,離線。

叮——

他替換了AI助手小奇的程序,自己接了進去,獲得宿主義眼的權限後,視野立刻明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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