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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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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攻擊型特能中究竟是近戰還是遠程更加強悍兇猛?

有關於這個問題, 在特能界一直是爭論不休、眾說紛紜的。

而現在慢慢普遍認同的說法是,在低等級作戰中,近戰依舊占據著不可撼動的地位, 在至今特能武器的依舊不夠精準、智能分析依舊無法比擬人腦判斷的當下, 近戰的強悍往往能夠大幅度提高外勤面對突發情況的存活與應對能力、提高處理效率。

然而在高等級作戰中, 隨著遠程作戰者的近戰者只有靠近對手才能完全發揮實力的弊端便凸顯無疑,他們往往不善隱匿, 還未等接近敵人便會被發現, 陷入被動之中。

尤其是在特級特能者擁有自己的本命領域以後, 這個差距會被拉得更大。更兼之在特能武器愈發精準之下, 完全近戰特能者的重要性與話語權必將大幅降低。

因此早有所考量的近戰特能者已經早早地開始尋找解決方法,其中一個代表就是那位青龍隊長郁晨翼,他將海生藤蔓馴服融合為自己特能的一部分,成為了一位全距離作戰型特能者, 牢牢站在華區作戰行特能者的前列。

單純在肢體攻擊力與身手方向進化的特能者受到的限制實在是太大了, 包括路昭英, 也已經在著手規劃自己未來向中遠距離作戰發展的實踐方向與方式。

楚韻本來在指揮處混吃躺平得十分悠然自得, 被迫轉為攻擊手也才是這兩個小時的事,況且規則禁制本也是範圍空間型的強特能, 況且……比這更加震撼的領域她也並不是沒有感受過;秦椿這傻孩子雖然是行動處的,但之前快樂且單純地跟在偶像身邊當個無憂無慮的小助理,前線都沒怎麽去過,層級也並未抵達, 還是防禦系特能,讓他思考這些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點。

也正是因此, 這個放大的白色拳頭給路昭英帶來的震撼才是最劇烈的。

在基特局的所有前輩中,並不是沒有以身體特能升至特級的, 也不是沒有名噪一時的。可無一例外,從他們的經驗中路昭英並沒有找到自己未來的路可以借鑒吸收的地方。

這是第一次,她遠在千米之外,在對方沒有領域加持、單純將拳頭的力量增幅的情況下,不得不繼續借助防禦裝備的力量抵擋,甚至……還有觸動了精神防禦裝備的自發啟動。

如同醍醐灌頂一樣,她豁然開朗,仿佛有什麽閉鎖的大門對她轟然洞開。

“你還楞著幹什麽呢?”

被楚韻一把拽得飛起,路昭英才回過神來,回想起了一個有些細思極恐的問題——這個變調的尖利的女聲到底是誰的?當時在附近的似乎只有那只叫做卿寶的貓。

她這幾個月幾乎將自己整個扔進了各種任務中出生入死,每每回家後都恨不能立刻倒頭就睡,僅有的一點空閑時間還不夠她補一補梅筠楓的物料的,當然也很難把註意力分給梅筠楓以外的人或物。

只不過梅筠楓的出境中,有兩個代表存在感實在是高了些。

一個是指揮處沈處長,在局內不是沒人議論過,他們不避諱也不說明,在外面也沒見他們收斂,多少是挺暧昧的,應當是被拱了,路昭英多少心情有些覆雜。

只是她又時常回憶起她初出茅廬被梅處長帶著出任務,看了梅處長與沈處長好一通看起來源遠流長的針鋒相對,那其中流動著的氣氛哪怕是對峙也自成結界。

後來,在她被梅處長的冷淡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也是沈處長提點了她一句,於是她窺見了一顆藏匿著孤獨、桀驁又堅忍的靈魂。

於是那覆雜的心情便也化為了另外一種慶幸與支持,只要能看到她的梅梅從此拋卻孤獨、宇宙之中有一顆星辰相伴。

而另外一個陪伴他的時間更長,每每出現在各大考古視頻中,就是卿寶。她曾經也十分慶幸,在沈處長不曾到來的日子裏,還有卿寶與梅處長相依為命。

楓葉小夥伴們快被梅筠楓與卿寶的適配性萌死了,卿寶相當乖巧,又似是能聽懂人話一樣,從來都只聽梅筠楓的話,且是真的一臉聰明智慧的模樣,像是能聽懂人話似的,同那些傲嬌且作妖的貓主子簡直有天壤之別。

寵隨主人形,一人一貓的神態時常莫名宛如覆制粘貼,一眼望過去,美人貓貓與貓貓,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傑作,梅筠楓的貓塑黨也大多由此而來。

只不過她們忙著沈迷美色與雲養“貓咪”,可路昭英卻莫名察覺出那一種浸透在骨子中的孤獨與瑟縮,在梅處長挺直的脊骨之下,她似乎看見了他與卿寶相依為命、離群索居,仿佛站在世界的彼端。

當時她的心宛如被什麽狠狠地捏緊了,嘆息了一瞬:寵物畢竟不是人,而且雖然可能跟在梅筠楓身邊沾染了些許靈氣,但哪怕再聰明可人、再乖巧懂事、再像家人也無法代替一個真正能夠共鳴的人所帶來的慰藉。

可現在,那些過往不曾註意過的視頻細節被她連了個串,電光石火之間,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在她腦海中飛速成型驗證。

那些過往視頻中似乎永遠無法驅散的孤寂與瑟縮真的僅僅來自於梅筠楓一人嗎?卿寶……真的只是臥底歸來、震懾全球、飽飲鮮血的閻王閑來無事隨手養的一只解悶的小寵物嗎?

今天的通報她看完了所有證據,過往三個月也看過不少,對於各種人體實驗已經從最開始的憤怒恨意演變成了後來一次比一次更加果決狠辣的出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慰藉些什麽。

可她是不是也因此陷入了什麽思維定勢?

譬如……誰說有些實驗是不可逆的呢?

她一瞬間的神情近乎凜然,與楚韻自然而然地對視了一眼,從她眼睛通向腦海的深處看到了與自己幾乎同頻的波浪。

楚韻第一時間是本能的躲閃,這位僅僅三個月就升到了中隊長的“新人”果然天賦異稟,粉隨正主,直覺與推理堪稱恐怖。她作為沈青浩的副手與經紀人,跟在他們身邊,有很多事自然比別人觀察得多、清楚得多。

比如卿寶那過分聰明與人性化的神態與動作,有很多時候,她不經意間看到卿寶都莫名地感覺,有一個人類的靈魂透過那雙圓滾滾的貓眼註視著這世間的一切,其實多少有些令人心裏發毛。

只不過卿寶日常可愛,有很多事她也能夠及時將自己的思緒攔在危險的大門後,她本能地知道卿寶的狀況決計不能從她這裏透露出去。

而現在,她才終於能夠將那扇停滯在終點封死的大門打開。在他們身邊一直被叫做長公主的只有一位。

回想起剛才那一嗓子石破天驚的自我介紹,這一刻她終於沒忍住一臉崩潰、嘴角抽搐,明白了梅處長時常對周舒奇進行“人身攻擊”的原因意義所在——就他天天不著調的長公主長公主地叫,還偏偏梅處長日常影分身似的,周舒奇帶著卿寶的時間最多,看看卿寶這麽聰明的女孩子都被他教成什麽德行了!

她簡直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麽表情,現在也著實是處於受到巨大刺激天馬行空的後遺癥中,她不得不承認,即使她知道卿寶有不同尋常之處,但這個突然說人話、一拳頭把所有特級擂死、威力橫貫千米的“驚喜”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再這麽下去是不是下一次她就直接變人了?

不,現在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什麽來著?嗯,對,兩位處長應該是暫且安全了,剛才那一拳頭的能量波希望沒有攪擾到他們,

嗯,還有什麽來著?

對於特能者來說,千米距離當然不必像是廢柴大學生們體測那樣,好幾分鐘烏龜似的挪到終點,還喘得上期不接下氣,舌頭晾得活像是要當場上吊。

數秒之間,他們便幾乎要來到“案發現場”了,只不過越靠近,未散去的能量波動就越粘稠跳躍,依舊十分危險,他們不得不展開防禦,步伐放慢了些許。

她的袖子被拉了下,只見右邊這位被她順手一路拎過來、眼中滿是清澈的“男大學生”一臉驚喜地問道:“楚姐,兩位處長得救了是嗎?是又來救兵了嗎?”

楚韻:“……”

論這樣一位官三代,在八千個心眼子、對全球局勢了如指掌、算無遺策拿捏全球的梅處長身邊,究竟是如何到現在還保持著這樣的天真無邪?

不得不說,從另一種角度來看,這也是位別出心裁的人才,如果按照梅處長原先的設想,作為接手行動處副處職位的衣缽傳人,和接手行動處處長的夢寒一起,想必是一種意外的配合。

只不過一切都時過境遷,就此物是人非了。

楚韻搖搖頭,將這些散亂的思緒晃走,微笑著把自己的袖子拉出來,免得這樣的清澈會傳染,嚴肅地叮囑:“無論一會兒看到什麽,都把嘴好好閉上,一個字都不能洩露出去。”

她嘆了口氣,這才在步入最後的一百米前正視了路昭英:“我不知道現在你是作為基特局的中隊長還是梅老師的大粉的立場,但無論是哪一個,接下來看到的都不會有悖於你的立場,所以請你保密。”

路昭英瞟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下:“我以為這話該我對你說,我所拼搏的一切都是為了起碼能夠走過梅梅的軌跡,哪怕不及他萬一,也總不會太過無為。我在來之前就已經遞交了辭呈,現在我只是‘昭然若揭’。”

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在今天這樣接連的變故與打擊之下,楚韻一個到底算是往日“養尊處優”的人力戰血戰了幾小時,在路昭英來之前帶著秦椿這樣一個清純的男大學生,背後是梅沈兩人沈甸甸的安全,面前是全世界的對立與敵視,孤立無援。

這會兒驟然聽到這樣的一番話,忽地就鼻子一酸,莫名地生出了壓抑不住的委屈來,卻也只是在心中輕輕地問出一句“憑什麽呢”。

她畢竟已經是失去了良師益友、能夠獨當一面、能讓閻王夫夫把命與全盤信任交給她的大人了,沒有資格問出這句話。

精神世界中仿佛有一層墨香浮動繚繞著,將她主控情緒的酸澀小化身輕輕地抱了抱,又將她向前推了推。

是了,現在並不是萬事大吉了。得看看那幾個外國佬死沒死,抓緊補刀,還得看看卿寶付出了這麽大的能量怎麽樣了。要是他們幾個在這兒,卻讓卿寶受了最重的傷,那也太過分了。

最後十米,楚韻和路昭英幾乎一閃身就進去了,手裏各自翻出了緊急特能醫療包。

秦椿落後一步,但好在十分聽話且不玻璃心,急忙跟了上去,卻在看清中心位置的前一眼被路昭英刷地扔向了旁邊,正砸在下面五個已經被錘進了大坑的“肉餅”上,一臉懵地望向坑外,被扔在了頭上一句“乖,別過來,補個刀。”

他沈默了下,小心翼翼地從地上起來,看著眼前已經扁得不能再扁,還沾了他一手血的屍體,對補刀這個詞產生了深切的懷疑。

外面壓得極低但畢竟只隔了兩米的聲音實在不是他想偷聽,他畢竟還是個特能者,這欲蓋彌彰的對話聲就這麽水靈靈地落在了他的耳中。

“趕緊拿衣服啊。”

“我一個外勤,隨身裝備的只有武器補給,哪兒來的衣服?你不是經紀人嗎,你怎麽不帶?”

“謝謝,我們經紀人不管老板的私服,而且衣服要從品牌方拿的,我們和老板之間的清白,朗朗乾坤,坦坦蕩蕩,絕不會讓閻王大人產生一絲的誤會。而且,這是個女童,穿成年男人衣服,你想想合適嗎?

倒是你們外勤,衣服損毀率那麽高,平時居然不隨身帶著備用,難道衣衫襤褸後裸奔嗎?”

“你難道遞交完辭呈磚頭就去和基特局為敵時還要留著制服嗎?我千裏迢迢跋涉過來,哪兒記得帶衣服?”

“那你說怎麽辦,從咱倆身上扒嗎?咱倆衣服都跟丐幫幫主似的,給小公主穿,你覺得合理嗎?而且那兒還有個青蔥少男呢,咱倆耍個流氓不要緊,萬一給人家青澀少年留下心理陰影了,你負責嗎?”

“青蔥少年”秦椿剛把匕首從最後一灘肉餅上收回來,實在不明白為什麽話題突然跳轉到了午夜場,十分滄桑地摸了把臉:“你們是要女童裝嗎?我有。不過誰能告訴我,為什麽兩位處長療著傷就突然療出來了一個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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