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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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陌生的環境， 白慘慘的燈光，密不透風的地下室，連著導線管子的儀器。
沈青浩剛剛睜開眼睛， 就看到此等場景， 本能先於理智作用。他一把扯掉了身上的所有管子翻身而起， 二話不說將旁邊昏迷中的梅筠楓攬在懷中，另一只手擋在前方， 銳利的目光掃視周圍， 像一條守護至寶的龍。
程庭蕭一個冷笑掛在嘴邊， 一個白眼翻到一半， 正打算諷刺挖苦這兩位夢中你儂我儂臭不要臉的貨色，驟然遭受此等掃視，一時間居然有些難以直視其鋒芒的感覺。
這該死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陌生是因為某位指揮處處長從來沒有這麽鋒芒畢露的神情，熟悉是因為……這特麽和梅筠楓的招牌目光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
狗男男， 呸！
三秒後， 狗男男之一的沈青浩目光淡然， 儀態從容， 衣冠楚楚。
如果不看他仍然牢牢攬著梅筠楓的手臂，還以為他是從什麽談判桌上剛簽完合同的老板， 散發著一種游刃有餘衣冠禽獸的氣息。
程庭蕭對這對談起戀愛就不顧別人死活的死基佬早已濾鏡全無，如今再碎一點也沒什麽意外，淡定熟練得令人心疼。
“醒了？”
沈青浩撫平了梅筠楓因為疲倦有些皺起的眉心：“嗯，多謝。”
“他呢？”作為冤種上司的程庭蕭絕非浪得虛名。
明知道如果梅筠楓有事， 沈青浩眼裏應該都看不到他這個局長，早就火急火燎雷厲風行地救人了， 哪裏還能擺出這麽個從容不迫的模樣。
可程庭蕭還是拋不開責任心，問了一句。
沈青浩俯下身在梅筠楓眉心落下一吻：“他沒事， 只是太累了，睡兩天就好了。”
嗯，程庭蕭在心裏第一百次罵自己自作自受，所以這狗糧盛世，你應得的。
“行，他起不來，那就你。他把總局搞得天翻地覆的，所以爛攤子你收拾。”程庭蕭沒好氣地把後臺調給了沈青浩看，上面是險些把他信息留言箱撐爆了的請示與詢問。
“諾，現在青龍朱雀還有鬼煞都在你家這個不安分的搞出來的工業園區這兒堵著呢，你先去把這事解決了。”
沈青浩雖然精神稍有不濟，但上面直批朱雀介入以及程庭蕭吩咐青龍“防止鬼煞與朱雀矛盾激化，事態嚴重”的批語還是看得見的，在事態未定性的時候，算是絕對的偏袒了。
局長這情分相當重，沈青浩點了點頭：“謝謝局長。”
程庭蕭面無表情地擺出第二項：“這會兒想起討好我也沒用，這事辦完之後，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總署署長查爾斯這尊大佛，你給人家請回總署去。總局要是被他啃下來一分一毫，你補。”
沈青浩迅速看完了程庭蕭簡潔描述事態經過的文字，微微皺了皺眉。
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對梅筠楓，這位總署署長似乎有非同尋常的興趣。
雖然沈青浩十分確信梅筠楓有萬人迷的本事——不然他也不能有那麽多粉絲天天對他叫老公，但比起梅筠楓的魅力令查爾斯拜倒在西裝褲下，顯然查爾斯覬覦梅筠楓的特能或者基因這種猜測更加合理一些。
“好。”沈青浩答應得斬釘截鐵，出乎程庭蕭的意料，他還以為得廢許多唇舌才能說動沈青浩，畢竟這位當初缺席每次會議時給他的說辭都是“社恐”，尤其對官方會議或者滿口價值觀的領導們。
“我覺得他對筠楓圖謀不軌。”
程庭蕭：“……”
終究是錯付了，那些年果真都是這孫子跟他這個寬仁的領導面前裝的蒜。
因此他一指門口：“滾。”
沈青浩瞄了眼他，感覺領導可能是更年期提前，語重心長地說道：“程局，太粗魯了，生氣傷肝。”
要不是打不過，程庭蕭真的想讓他知道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粗魯。
可惜在梅筠楓將能量核心還給沈青浩後，這位文職處長渾身給人的危險感和圓融感都在瘋狂地敲打著他的神經，提示他現在的沈青浩即使不及梅筠楓，也遠遠超過了普通特級。
打不過，惹不起，罵不動。
所以，程庭蕭果斷說道：“去辦事。”
“那你呢？”
程庭蕭冷笑一聲，將上面連續發來的傳召以及警告給沈青浩看，禮貌微笑：“感謝賢伉儷，我即將喜提基特局史上任職最短、卷鋪蓋走人最年輕的局長這一記錄。”
“雖然十分想恭喜你，但顯然你無法成就這一記錄。”沈青浩淡定地思考了一下，認下了“賢伉儷”這個合適的稱呼：“梅筠楓與我雙雙脫險，上面審時度勢，會若無其事的。可惜了程局，你仍然無法回去繼承千萬家產了。”
這種打趣的俏皮話，要不是程庭蕭的視力一向很好，他都要以為站在他前面的是梅筠楓本尊了。
程庭蕭莫名有種被孔雀尾巴掃了一臉又被閃瞎了雙眼的感覺。
也不知道這對散德行的雄性生物在夢裏做了什麽，看沈青浩這滿面春色、神清氣爽的模樣，鬥勝的公雞都沒他能嘚瑟。
程庭蕭無言以對，暗自下定決心，為保障領導同事以及下級的身心健康，日後總局修訂條例時必定要增添一條，我局嚴禁任何形式的辦公室戀情。
手機忽地振動了一下，程庭蕭估計又是來自哪一方的奪命連環call，相當淡定地解開了鎖屏：“行，我謝謝……”
他的話斷在了一半，目光凝滯在手機頁面上，臉色驟然變得無比難看。
沈青浩迅速拿過手機，眼皮重重一跳。
這是來自青龍的緊急訊息：
工業園區內對峙時朱雀一名外勤隊員意外走火，不慎擊中該園區一位特殊改造人，已確認死亡，鬼煞領隊夢寒怒而反擊，目前該名隊員重傷。
我隊盡力斡旋，只能勉強暫時控制戰局不擴大，目前現場情況混亂，隨時可能發生大規模交火，希望局長能夠派遣足夠的特能力量前來穩定局面。
在這短短的一天內自己經歷了無數個混亂的夢境，還有終於得到梅筠楓部分世界通行證的極度振奮激蕩，沈青浩的記憶現在處於並不穩定時而錯亂的情況。
然而當他一眼看見“已確認死亡”幾個字時，真實鮮活的記憶仍然擊退了所有混亂，淩晨時那來自工業園區“異變”卻又溫暖的小天地在腦海中自動敞開。
那是梅筠楓的家人，現在來自總局的特能子彈撕裂了保護膜，將這與世隔絕的工業園區度上了一層血色。
沈青浩低下頭看了眼懷中無知無覺的梅筠楓，心沈到了谷底。
不提私人情感的事情，正常來說，工業園區暴露，根據華區通常的行事作風，裏面特殊改造畸變體是能夠得到妥善安置的。
梅筠楓可以算作違紀，也可以以詭辯表示其最大限度地保證了社會安定。
就算真的算作違紀，梅筠楓也不過是不痛不癢的一個停職審查，走個過場而已。
如果這事處理得妥當，它甚至能夠補足梅筠楓在總局研究中心對峙時揭露的與上面一直以來的裂痕，雙方關系緩和，度過一段美好的蜜月期。
可現在隨著一位特殊改造人的死亡，局面急轉直下。
如果按照最顧全大局的處理方式，上面給予工業園區內所有特殊改造人最大限度的優待。
沈青浩應該在梅筠楓醒來之前以最和平的方式最大限度地為特殊改造人爭取利益，安撫鬼煞，消弭上面、鬼煞以及精英外勤乃至總局各方代表幾方之間的裂痕。
甚至為了達到帕累托有效的結果，他可以找到一個“真兇”，這個真兇必定行事偏激，手下有過多條冤魂。
因而可以處決這個真兇，順理成章地給梅筠楓他們一個交待，也讓精英外勤認為此等惡人本就惡貫滿盈欺騙他們罪有應得。
他們會認為上面並非為了這些怪物處決他們這些出生入死的精英外勤，因而精英外勤對特殊改造人本就視作怪物的偏見不會進一步加大。
他可以也有這個能力做到天衣無縫，連梅筠楓都看不出來什麽，等他醒來後也會欣然接受。
這樣梅筠楓不會與上面進一步對峙，那麽當未來的某一天來臨時，上面出面認同閻王的可能性興許會多上那麽一絲。
這對於沈青浩來說才是最具有誘惑力與動機的原因。
有百利而無一害，只是掩蓋了真相這種似乎在大局面前最不重要的東西。
可……
“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特能者，都有生活下去的權利。不該用所謂的大勢抹殺掉任何一個人，我會為你披堅執銳。”
他在夢境中對梅筠楓的承諾言猶在耳，沈青浩驀地抱起梅筠楓向外走去。
程庭蕭根本想不到面前這位短短幾秒內心中的百轉千回以及艱難抉擇，只是本能地焦頭爛額以及……作為一個標準的冤大頭局長，打算出面處理此事。
“你幹什麽去？”
沈青浩的背影挺直而堅定：“送筠楓回劇組，他經紀人會照顧他。然後去現場，中止混亂，找出兇手，給所有人一個交待，全權代表梅筠楓處理此事，並且與上面協商出一個公平的結果。這件事由我來解決，局長你不需要插手。”
程庭蕭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更不祥的是，作為一個精英外勤隊長，而後轉為局長，他對不祥的預感通常都是真的。
“有什麽事等到梅筠楓醒來再說，你別沖動。再說，等你趕回劇組，再趕到現場黃花菜都涼了。聽我的，這事我會盡力處理。”
沈青浩輕輕笑了一下，居然有些灑脫的意味：“他在外遮風擋雨夠久了，讓他安心睡一覺。高冷久了，偶爾沖動一次也不錯。”
他驟然向下一劃，面前居然出現了極其強烈的空間波動。
“至於黃花菜，程局，你似乎沒有看到過我擁有能量核心的模樣，這次給你友情價免費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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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浩剛剛睜開眼睛， 就看到此等場景， 本能先於理智作用。他一把扯掉了身上的所有管子翻身而起， 二話不說將旁邊昏迷中的梅筠楓攬在懷中，另一只手擋在前方， 銳利的目光掃視周圍， 像一條守護至寶的龍。
程庭蕭一個冷笑掛在嘴邊， 一個白眼翻到一半， 正打算諷刺挖苦這兩位夢中你儂我儂臭不要臉的貨色，驟然遭受此等掃視，一時間居然有些難以直視其鋒芒的感覺。
這該死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陌生是因為某位指揮處處長從來沒有這麽鋒芒畢露的神情，熟悉是因為……這特麽和梅筠楓的招牌目光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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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後， 狗男男之一的沈青浩目光淡然， 儀態從容， 衣冠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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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沈青浩撫平了梅筠楓因為疲倦有些皺起的眉心：“嗯，多謝。”
“他呢？”作為冤種上司的程庭蕭絕非浪得虛名。
明知道如果梅筠楓有事， 沈青浩眼裏應該都看不到他這個局長，早就火急火燎雷厲風行地救人了， 哪裏還能擺出這麽個從容不迫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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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浩俯下身在梅筠楓眉心落下一吻：“他沒事， 只是太累了，睡兩天就好了。”
嗯，程庭蕭在心裏第一百次罵自己自作自受，所以這狗糧盛世，你應得的。
“行，他起不來，那就你。他把總局搞得天翻地覆的，所以爛攤子你收拾。”程庭蕭沒好氣地把後臺調給了沈青浩看，上面是險些把他信息留言箱撐爆了的請示與詢問。
“諾，現在青龍朱雀還有鬼煞都在你家這個不安分的搞出來的工業園區這兒堵著呢，你先去把這事解決了。”
沈青浩雖然精神稍有不濟，但上面直批朱雀介入以及程庭蕭吩咐青龍“防止鬼煞與朱雀矛盾激化，事態嚴重”的批語還是看得見的，在事態未定性的時候，算是絕對的偏袒了。
局長這情分相當重，沈青浩點了點頭：“謝謝局長。”
程庭蕭面無表情地擺出第二項：“這會兒想起討好我也沒用，這事辦完之後，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總署署長查爾斯這尊大佛，你給人家請回總署去。總局要是被他啃下來一分一毫，你補。”
沈青浩迅速看完了程庭蕭簡潔描述事態經過的文字，微微皺了皺眉。
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對梅筠楓，這位總署署長似乎有非同尋常的興趣。
雖然沈青浩十分確信梅筠楓有萬人迷的本事——不然他也不能有那麽多粉絲天天對他叫老公，但比起梅筠楓的魅力令查爾斯拜倒在西裝褲下，顯然查爾斯覬覦梅筠楓的特能或者基因這種猜測更加合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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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浩瞄了眼他，感覺領導可能是更年期提前，語重心長地說道：“程局，太粗魯了，生氣傷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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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梅筠楓將能量核心還給沈青浩後，這位文職處長渾身給人的危險感和圓融感都在瘋狂地敲打著他的神經，提示他現在的沈青浩即使不及梅筠楓，也遠遠超過了普通特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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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程庭蕭果斷說道：“去辦事。”
“那你呢？”
程庭蕭冷笑一聲，將上面連續發來的傳召以及警告給沈青浩看，禮貌微笑：“感謝賢伉儷，我即將喜提基特局史上任職最短、卷鋪蓋走人最年輕的局長這一記錄。”
“雖然十分想恭喜你，但顯然你無法成就這一記錄。”沈青浩淡定地思考了一下，認下了“賢伉儷”這個合適的稱呼：“梅筠楓與我雙雙脫險，上面審時度勢，會若無其事的。可惜了程局，你仍然無法回去繼承千萬家產了。”
這種打趣的俏皮話，要不是程庭蕭的視力一向很好，他都要以為站在他前面的是梅筠楓本尊了。
程庭蕭莫名有種被孔雀尾巴掃了一臉又被閃瞎了雙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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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庭蕭無言以對，暗自下定決心，為保障領導同事以及下級的身心健康，日後總局修訂條例時必定要增添一條，我局嚴禁任何形式的辦公室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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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來自青龍的緊急訊息：
工業園區內對峙時朱雀一名外勤隊員意外走火，不慎擊中該園區一位特殊改造人，已確認死亡，鬼煞領隊夢寒怒而反擊，目前該名隊員重傷。
我隊盡力斡旋，只能勉強暫時控制戰局不擴大，目前現場情況混亂，隨時可能發生大規模交火，希望局長能夠派遣足夠的特能力量前來穩定局面。
在這短短的一天內自己經歷了無數個混亂的夢境，還有終於得到梅筠楓部分世界通行證的極度振奮激蕩，沈青浩的記憶現在處於並不穩定時而錯亂的情況。
然而當他一眼看見“已確認死亡”幾個字時，真實鮮活的記憶仍然擊退了所有混亂，淩晨時那來自工業園區“異變”卻又溫暖的小天地在腦海中自動敞開。
那是梅筠楓的家人，現在來自總局的特能子彈撕裂了保護膜，將這與世隔絕的工業園區度上了一層血色。
沈青浩低下頭看了眼懷中無知無覺的梅筠楓，心沈到了谷底。
不提私人情感的事情，正常來說，工業園區暴露，根據華區通常的行事作風，裏面特殊改造畸變體是能夠得到妥善安置的。
梅筠楓可以算作違紀，也可以以詭辯表示其最大限度地保證了社會安定。
就算真的算作違紀，梅筠楓也不過是不痛不癢的一個停職審查，走個過場而已。
如果這事處理得妥當，它甚至能夠補足梅筠楓在總局研究中心對峙時揭露的與上面一直以來的裂痕，雙方關系緩和，度過一段美好的蜜月期。
可現在隨著一位特殊改造人的死亡，局面急轉直下。
如果按照最顧全大局的處理方式，上面給予工業園區內所有特殊改造人最大限度的優待。
沈青浩應該在梅筠楓醒來之前以最和平的方式最大限度地為特殊改造人爭取利益，安撫鬼煞，消弭上面、鬼煞以及精英外勤乃至總局各方代表幾方之間的裂痕。
甚至為了達到帕累托有效的結果，他可以找到一個“真兇”，這個真兇必定行事偏激，手下有過多條冤魂。
因而可以處決這個真兇，順理成章地給梅筠楓他們一個交待，也讓精英外勤認為此等惡人本就惡貫滿盈欺騙他們罪有應得。
他們會認為上面並非為了這些怪物處決他們這些出生入死的精英外勤，因而精英外勤對特殊改造人本就視作怪物的偏見不會進一步加大。
他可以也有這個能力做到天衣無縫，連梅筠楓都看不出來什麽，等他醒來後也會欣然接受。
這樣梅筠楓不會與上面進一步對峙，那麽當未來的某一天來臨時，上面出面認同閻王的可能性興許會多上那麽一絲。
這對於沈青浩來說才是最具有誘惑力與動機的原因。
有百利而無一害，只是掩蓋了真相這種似乎在大局面前最不重要的東西。
可……
“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特能者，都有生活下去的權利。不該用所謂的大勢抹殺掉任何一個人，我會為你披堅執銳。”
他在夢境中對梅筠楓的承諾言猶在耳，沈青浩驀地抱起梅筠楓向外走去。
程庭蕭根本想不到面前這位短短幾秒內心中的百轉千回以及艱難抉擇，只是本能地焦頭爛額以及……作為一個標準的冤大頭局長，打算出面處理此事。
“你幹什麽去？”
沈青浩的背影挺直而堅定：“送筠楓回劇組，他經紀人會照顧他。然後去現場，中止混亂，找出兇手，給所有人一個交待，全權代表梅筠楓處理此事，並且與上面協商出一個公平的結果。這件事由我來解決，局長你不需要插手。”
程庭蕭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更不祥的是，作為一個精英外勤隊長，而後轉為局長，他對不祥的預感通常都是真的。
“有什麽事等到梅筠楓醒來再說，你別沖動。再說，等你趕回劇組，再趕到現場黃花菜都涼了。聽我的，這事我會盡力處理。”
沈青浩輕輕笑了一下，居然有些灑脫的意味：“他在外遮風擋雨夠久了，讓他安心睡一覺。高冷久了，偶爾沖動一次也不錯。”
他驟然向下一劃，面前居然出現了極其強烈的空間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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