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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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像是天崩地裂， 所有事情全然超脫了掌控。
大抵是終於意識到了當前的局勢，屬於行動處處長分析戰況的腦子避無可避地將作戰失敗四個大字擺在了他的面前。
自負的閻王終於意識到了哪怕他能俯瞰人間萬般矛盾鬥爭，將眾人心肺偏見照得一清二楚， 撥弄安排， 可在沈青浩面前卻敗在了自己的傲慢之下。
可怎麽辦呢？
“什麽怎麽辦？”沈青浩發問， 梅筠楓才發現自己心煩意亂、心神失守的時候已經把這一句說了出來。
梅筠楓勉強笑笑：“我是說，沈老師， 你這樣好， 我如果陷進去， 要挖上二十年野菜了。”
也不知道沈青浩聽沒聽懂他這個梗， 十分正經地說道：“雖然你從前沒有耐性與準頭，不過現在操作精準細微，應當可以挖得不錯。”
梅筠楓：“……”
從前他們兩家春游的時候經常會找那種並非景點的天然小山頭小樹林，靜謐野趣， 脫離世間， 叫人心曠神怡。
這種地方通常會有各種各樣的植物野菜菌類， 雙方家長經常帶著幾把小刀， 挖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和樂趣。
不過梅筠楓自小精力旺盛、耐心不足、偏愛挑戰， 一時新鮮過了，就很難對這種機械性的重覆動作不厭煩，只好去鬧一旁穩重利落的沈青浩，給他搗亂。
白雲蒼狗， 恍若隔世。
梅筠楓難得露出這種悠遠的寧靜的笑意，那些冷肅的攻擊性半分未見， 就像是一個單純溫和的普通大學生。
夢中不知身是客。
沒有近乎玄幻的特能，沒有不死不休的仇怨， 沒有被特殊改造過的鬼煞，他不是什麽鬼神退避的行動處處長，沈青浩也不是隱藏身份多年的指揮處處長，沒有波濤詭譎的不法組織。
他們從小玩在一起，經歷過童年的貓嫌狗憎、爭強好勝，成長到情竇初開的青少年，家長們開明得簡直不像華區式家長，看破不說破。
而後可能會在柴米油鹽中吵出新花樣，彼此遷就適應，在幾十年中慢慢變成平凡普通相守相伴的小老頭，不過以他們的姿色，那也必定是帥老頭。
沈青浩也似乎從他眼中看到了什麽，也微微出了神，冰雪消融、華光流轉一般，他輕輕笑了起來。
這時，兩人清晰地聽見門前有人經過，進了旁邊的門，打開了淋浴器。
梅筠楓恍惚的神情迅速褪了下去，對沈青浩挑了挑眉：“沈老師叫我挖野菜，敢不從命？”
沈青浩手掌中的溫熱忽然撤走了，被梅筠楓一並撤走的還有那漂浮氤氳著的浮生若夢，滿室的暧昧瞬間歸零。
用盡全力微微張開的一個小口眼看著又要閉合，沈青浩忽然說道：“沒有‘怎麽辦’，你能當閻王，我當一當無常也未嘗不可。”
梅筠楓有些怔楞地看著沈青浩。
他推了下眼鏡，翻看著報告的模樣的確相當有執掌乾坤的說服力：“我雖然不如閻王高瞻遠矚，基本的邏輯也是知道的，如今只是一時風平浪靜。基特局再如何嚴防死守，特能者終歸有一日會為大眾所知。”
“屆時……至多無非一個狼狽為奸而已，就這樣辦。”
梅筠楓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被沈青浩灌了什麽**，鬼使神差地問道：“至多？無非？如果有一天……”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沈青浩神色平靜，一雙眼卻將他滿滿當當地裝著。
梅筠楓從中看出了不遮不掩的一句話：“無論是刀山火海、粉身碎骨還是臭名昭著，沒有什麽是我不能陪你擔著的。”
再沒有什麽時候如同現在，梅筠楓心中宛如綻放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璀璨煙花，同時又深刻地懊悔著自己恣意妄為。
隔壁的水聲漸歇，有人問了一句：“蘇淩，你怎麽直接換了這家酒店啊？”
梅筠楓這才想起來剛才心情激蕩，一直都沒加上隔音屏障，以至於現在聽得真真切切——倒不是他道德高尚，知道禮貌回避，保護他人隱私，實在是他老人家雖然喜歡八卦，但不喜歡臟了自己的耳朵。
現在加也不晚，不過梅筠楓微微錯開了沈青浩的視線，好像對方的目光裏是什麽蠱惑人淪陷墜落的溫柔陷阱。
“說話的那是蘇淩他經紀人吧，這什麽腦子，還能在娛樂圈裏混？”
沈青浩收回目光，沒再追問，來日方長，無需著急。
“嗯，是他經紀人楊答鑫。”
梅筠楓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給沈青浩比了個讚，索性接著往下吃瓜了。
蘇淩應該是正在擦頭發，回了他一句：“過來和梅老師沈老師對劇本、練舞。”
這人倒是表裏如一，背地也叫他們老師，也是自有分寸，直接一步到位找好理由。
“哦，行，那你下次早點說，我們先給你把行禮弄過來安頓好了直接去接你，省得你自己過來，幸好沒被人認出來。”
蘇淩淡淡地說道：“放心，就算摘了口罩都沒人認識我。”
梅筠楓心大如鬥——也可能是自我麻痹，這會兒已經儼然忘了自己是為了轉移話題才聽的墻角，順包裏拿出了兩包薯片往沙發上一靠把沈青浩一拉，跟聽電影似的。
“這小夥子還挺清醒的。”
沈青浩無奈：“他比你大三歲。”
楊答鑫把行李箱打開，聽著是給蘇淩拿了什麽東西出來：“給，擦擦，鎖水。不過其實我覺得你們的水平都不用對戲。”
蘇淩沒理他，囑咐道：“以後溫老師如果再說什麽，你不要替我做決定。”
“為什麽啊？溫老師安排的那個酒店地段和條件多好，應該是咱們這些年住過最好的了。你看看你，淩晨坐經濟艙，讓我訂的那個酒店又小又破，好不容易溫老師好心給咱們安排了，你大晚上的又換個酒店。
這房間還不如溫老師那兒多出來的那個房間舒服，你得睡個好覺了。”
梅筠楓：“……”
槽多無口，這位姓楊的經紀人得是遲鈍到什麽地步還沒發現那位小溫總的覬覦之意，難怪蘇淩好像什麽事也都不跟這經紀人提。
提了也半點用沒有，沒準還能幫個倒忙。
他說怎麽蘇淩去了溫和明安排的酒店，原來還有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經紀人的手筆。
梅筠楓都想對這位楊經紀人說一句了：“你要是不擅自替他安排，他也不用大晚上的逃難似的跑過來。”
梅筠楓跟沈青浩吐槽得歡，這種水平在他手下簡直半分鐘就得被開了，畢竟他有厭蠢癥，蘇淩脾氣倒是相當穩定，平淡地說道：“我說過不炒cp。”
“啊？這和炒cp有什麽幹系？”
“《回春》我和溫老師的戲份是最多的，雖然我希望大家都是只是看劇情，但你認為那麽多人可能不嗑嗎？”
楊答鑫總算拿出了些專業素養：“那不可能，現在無論男男兄弟情還是女女姐妹情，只要靠得近點，總有一大批嗑得昏天黑地的。
不過也無需在意，他們愛嗑就嗑，又不影響普通觀眾的口碑。你們不賣腐不炒cp，真人嗑不起來就行……”
他說著說著總算覺出來什麽不對勁了：“你是說……”
蘇淩說道：“我和溫老師短短一年後二搭，如果不想被他們說成是已經在國外隱婚了，最好保持距離，好嗎？”
楊答鑫一拍巴掌：“OK，我回去就安排下去，以後和溫老師少接觸，宣發也專註個人，盡量不帶溫老師。”
隔壁的歌曲響起，蘇淩開始練舞，梅筠楓吃完了瓜，隔斷了聲音。
沈青浩看他一臉慘不忍睹，直捏眉心，頗有些忍俊不禁：“怎麽了？”
“太可怕了，”梅筠楓給自己順了順氣，“無論是這麽好忽悠的智商還是毫無察覺大大咧咧的情商，都太可怕了。”
“所以你對周哥好一些。”
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
正琢磨該把梅筠楓送哪個音綜轉一圈的周舒奇莫名其妙地受到了一筆來自熟悉賬戶的匯款，剛想殺過去問這位祖宗又作什麽妖了，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雙商水平良好獎金，感恩的心。”
周舒奇：“……”雖然不明覺厲，但誰會嫌獎金多？遂歡歡喜喜地收下，停止了惡魔般搜索的手。
孩子身兼處長與演員兩職太累了，時不時還參加個晚會什麽的，不用再加個音綜了。
梅筠楓尚且不知自己心血來潮免去了一堆加班，不過蘇淩倒是提醒了他：“快元旦了。”
沈青浩點頭，這一個月翻天覆地的，還不知道明年又是什麽形勢。
“今年我是去江照省的跨年晚會，你呢？”
“我也是。”
梅筠楓“嗯”了一聲表示疑問，這好幾個省的跨年晚會，他們怎麽就選到一個去了？
而且江照省今年宣傳的是實時直播真唱全開麥無修音，基本上請的都是歌手，沈青浩這種純演員，平時去唱個k在普通人裏還算不錯，但上臺搞什麽全開麥？
梅筠楓十八歲那年，一腔仇怨，相當光棍地去研究所待了幾年，通常不太去想從前——從前太甜，父母恩愛，竹馬知己，容易對比得今夕太過慘烈，不利於保持麻木。
等回來之後正式任職處長，那會兒的確不太像個人樣，不大配得上去想什麽。
終於進了娛樂圈、把世界上風波疊起這些事料理得差不多了，梅筠楓才把自己拾掇拾掇和沈青浩進了一個劇組。
多年僅僅敢在潛意識裏汲取一點昔日的甜，沈青浩幾乎快成了他的朱砂痣、白月光，以至於他到現在在沈青浩這裏栽了才忽然回憶起來——
這位竹馬看起來冰霜凜然、仙氣飄飄，實際上……好像挺悶騷挺蔫壞來著！
套路忒多！說這湊巧一個省的跨年晚會？呸，狗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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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終於意識到了當前的局勢，屬於行動處處長分析戰況的腦子避無可避地將作戰失敗四個大字擺在了他的面前。
自負的閻王終於意識到了哪怕他能俯瞰人間萬般矛盾鬥爭，將眾人心肺偏見照得一清二楚， 撥弄安排， 可在沈青浩面前卻敗在了自己的傲慢之下。
可怎麽辦呢？
“什麽怎麽辦？”沈青浩發問， 梅筠楓才發現自己心煩意亂、心神失守的時候已經把這一句說了出來。
梅筠楓勉強笑笑：“我是說，沈老師， 你這樣好， 我如果陷進去， 要挖上二十年野菜了。”
也不知道沈青浩聽沒聽懂他這個梗， 十分正經地說道：“雖然你從前沒有耐性與準頭，不過現在操作精準細微，應當可以挖得不錯。”
梅筠楓：“……”
從前他們兩家春游的時候經常會找那種並非景點的天然小山頭小樹林，靜謐野趣， 脫離世間， 叫人心曠神怡。
這種地方通常會有各種各樣的植物野菜菌類， 雙方家長經常帶著幾把小刀， 挖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和樂趣。
不過梅筠楓自小精力旺盛、耐心不足、偏愛挑戰， 一時新鮮過了，就很難對這種機械性的重覆動作不厭煩，只好去鬧一旁穩重利落的沈青浩，給他搗亂。
白雲蒼狗， 恍若隔世。
梅筠楓難得露出這種悠遠的寧靜的笑意，那些冷肅的攻擊性半分未見， 就像是一個單純溫和的普通大學生。
夢中不知身是客。
沒有近乎玄幻的特能，沒有不死不休的仇怨， 沒有被特殊改造過的鬼煞，他不是什麽鬼神退避的行動處處長，沈青浩也不是隱藏身份多年的指揮處處長，沒有波濤詭譎的不法組織。
他們從小玩在一起，經歷過童年的貓嫌狗憎、爭強好勝，成長到情竇初開的青少年，家長們開明得簡直不像華區式家長，看破不說破。
而後可能會在柴米油鹽中吵出新花樣，彼此遷就適應，在幾十年中慢慢變成平凡普通相守相伴的小老頭，不過以他們的姿色，那也必定是帥老頭。
沈青浩也似乎從他眼中看到了什麽，也微微出了神，冰雪消融、華光流轉一般，他輕輕笑了起來。
這時，兩人清晰地聽見門前有人經過，進了旁邊的門，打開了淋浴器。
梅筠楓恍惚的神情迅速褪了下去，對沈青浩挑了挑眉：“沈老師叫我挖野菜，敢不從命？”
沈青浩手掌中的溫熱忽然撤走了，被梅筠楓一並撤走的還有那漂浮氤氳著的浮生若夢，滿室的暧昧瞬間歸零。
用盡全力微微張開的一個小口眼看著又要閉合，沈青浩忽然說道：“沒有‘怎麽辦’，你能當閻王，我當一當無常也未嘗不可。”
梅筠楓有些怔楞地看著沈青浩。
他推了下眼鏡，翻看著報告的模樣的確相當有執掌乾坤的說服力：“我雖然不如閻王高瞻遠矚，基本的邏輯也是知道的，如今只是一時風平浪靜。基特局再如何嚴防死守，特能者終歸有一日會為大眾所知。”
“屆時……至多無非一個狼狽為奸而已，就這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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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有什麽時候如同現在，梅筠楓心中宛如綻放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璀璨煙花，同時又深刻地懊悔著自己恣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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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加也不晚，不過梅筠楓微微錯開了沈青浩的視線，好像對方的目光裏是什麽蠱惑人淪陷墜落的溫柔陷阱。
“說話的那是蘇淩他經紀人吧，這什麽腦子，還能在娛樂圈裏混？”
沈青浩收回目光，沒再追問，來日方長，無需著急。
“嗯，是他經紀人楊答鑫。”
梅筠楓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給沈青浩比了個讚，索性接著往下吃瓜了。
蘇淩應該是正在擦頭發，回了他一句：“過來和梅老師沈老師對劇本、練舞。”
這人倒是表裏如一，背地也叫他們老師，也是自有分寸，直接一步到位找好理由。
“哦，行，那你下次早點說，我們先給你把行禮弄過來安頓好了直接去接你，省得你自己過來，幸好沒被人認出來。”
蘇淩淡淡地說道：“放心，就算摘了口罩都沒人認識我。”
梅筠楓心大如鬥——也可能是自我麻痹，這會兒已經儼然忘了自己是為了轉移話題才聽的墻角，順包裏拿出了兩包薯片往沙發上一靠把沈青浩一拉，跟聽電影似的。
“這小夥子還挺清醒的。”
沈青浩無奈：“他比你大三歲。”
楊答鑫把行李箱打開，聽著是給蘇淩拿了什麽東西出來：“給，擦擦，鎖水。不過其實我覺得你們的水平都不用對戲。”
蘇淩沒理他，囑咐道：“以後溫老師如果再說什麽，你不要替我做決定。”
“為什麽啊？溫老師安排的那個酒店地段和條件多好，應該是咱們這些年住過最好的了。你看看你，淩晨坐經濟艙，讓我訂的那個酒店又小又破，好不容易溫老師好心給咱們安排了，你大晚上的又換個酒店。
這房間還不如溫老師那兒多出來的那個房間舒服，你得睡個好覺了。”
梅筠楓：“……”
槽多無口，這位姓楊的經紀人得是遲鈍到什麽地步還沒發現那位小溫總的覬覦之意，難怪蘇淩好像什麽事也都不跟這經紀人提。
提了也半點用沒有，沒準還能幫個倒忙。
他說怎麽蘇淩去了溫和明安排的酒店，原來還有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經紀人的手筆。
梅筠楓都想對這位楊經紀人說一句了：“你要是不擅自替他安排，他也不用大晚上的逃難似的跑過來。”
梅筠楓跟沈青浩吐槽得歡，這種水平在他手下簡直半分鐘就得被開了，畢竟他有厭蠢癥，蘇淩脾氣倒是相當穩定，平淡地說道：“我說過不炒cp。”
“啊？這和炒cp有什麽幹系？”
“《回春》我和溫老師的戲份是最多的，雖然我希望大家都是只是看劇情，但你認為那麽多人可能不嗑嗎？”
楊答鑫總算拿出了些專業素養：“那不可能，現在無論男男兄弟情還是女女姐妹情，只要靠得近點，總有一大批嗑得昏天黑地的。
不過也無需在意，他們愛嗑就嗑，又不影響普通觀眾的口碑。你們不賣腐不炒cp，真人嗑不起來就行……”
他說著說著總算覺出來什麽不對勁了：“你是說……”
蘇淩說道：“我和溫老師短短一年後二搭，如果不想被他們說成是已經在國外隱婚了，最好保持距離，好嗎？”
楊答鑫一拍巴掌：“OK，我回去就安排下去，以後和溫老師少接觸，宣發也專註個人，盡量不帶溫老師。”
隔壁的歌曲響起，蘇淩開始練舞，梅筠楓吃完了瓜，隔斷了聲音。
沈青浩看他一臉慘不忍睹，直捏眉心，頗有些忍俊不禁：“怎麽了？”
“太可怕了，”梅筠楓給自己順了順氣，“無論是這麽好忽悠的智商還是毫無察覺大大咧咧的情商，都太可怕了。”
“所以你對周哥好一些。”
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
正琢磨該把梅筠楓送哪個音綜轉一圈的周舒奇莫名其妙地受到了一筆來自熟悉賬戶的匯款，剛想殺過去問這位祖宗又作什麽妖了，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雙商水平良好獎金，感恩的心。”
周舒奇：“……”雖然不明覺厲，但誰會嫌獎金多？遂歡歡喜喜地收下，停止了惡魔般搜索的手。
孩子身兼處長與演員兩職太累了，時不時還參加個晚會什麽的，不用再加個音綜了。
梅筠楓尚且不知自己心血來潮免去了一堆加班，不過蘇淩倒是提醒了他：“快元旦了。”
沈青浩點頭，這一個月翻天覆地的，還不知道明年又是什麽形勢。
“今年我是去江照省的跨年晚會，你呢？”
“我也是。”
梅筠楓“嗯”了一聲表示疑問，這好幾個省的跨年晚會，他們怎麽就選到一個去了？
而且江照省今年宣傳的是實時直播真唱全開麥無修音，基本上請的都是歌手，沈青浩這種純演員，平時去唱個k在普通人裏還算不錯，但上臺搞什麽全開麥？
梅筠楓十八歲那年，一腔仇怨，相當光棍地去研究所待了幾年，通常不太去想從前——從前太甜，父母恩愛，竹馬知己，容易對比得今夕太過慘烈，不利於保持麻木。
等回來之後正式任職處長，那會兒的確不太像個人樣，不大配得上去想什麽。
終於進了娛樂圈、把世界上風波疊起這些事料理得差不多了，梅筠楓才把自己拾掇拾掇和沈青浩進了一個劇組。
多年僅僅敢在潛意識裏汲取一點昔日的甜，沈青浩幾乎快成了他的朱砂痣、白月光，以至於他到現在在沈青浩這裏栽了才忽然回憶起來——
這位竹馬看起來冰霜凜然、仙氣飄飄，實際上……好像挺悶騷挺蔫壞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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