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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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這一晚，衛東南睡了個好覺。
天蒙蒙亮，他簡單收拾過自己，就出門跑步，直到將近八點回家來，才正式開始了這一天。
職業和自身習慣的原因，他每天早上其實都會收拾一下自己，但今天，現在，他又看了一眼鏡子裏自己的形象，猶豫許久，又換掉了脖子上戴著的項鏈。
很明顯，他今天花在這事兒上的時間比以往多了不少。
從桌上拿起那張被摸過無數次，承載了好幾個小時思來想去的明信片，衛東南將它裝進跑步回來路過小超市時買的信封裏。
小超市的老板調侃他：“終於要送出去了？昨晚上寫到幾點？需不需要我幫你參考參考？”
衛東南也笑：“怎麽，多少也是個做老師的，這麽瞧不起我？”
騎上車，衛東南吹著口哨，朝著趙嬴家的方向進發。
有些人，有些時候，心理感受和面上的表情是不一致的，比如說，他表現的越從容鎮定，也許心中就越慌張。
衛東南一路吹著口哨，仿佛幸福生活就在前方，但其實，離趙嬴在的地方越近，他心中的不安就愈加強烈。
直到輪胎和地面發出摩擦聲，衛東南擡頭看著眼前被人從外面鎖上的大門，一口氣直接洩了下去。
“這是……出門了？”
餛飩店家的小兒子出了門，看見衛東南，叫了一聲老師。
“老師，他不在家，我早上起來就看見他出門了，背著包，我媽說他是去爬山了。”
衛東南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又問道：“還記得是幾點嗎？”
“還沒到六點，我五點半就起來背課文了。”
衛東南笑了一聲，這小胖子他還不知道，十句裏最多有兩句真話，聰明是聰明，但要是真的願意早起背課文，那可就不止是現在的這點成績了。
“行了，好好學習去吧，我先走了。”
衛東南騎上車，思索了一下，朝著東邊去了。
內陸地區，大平原，附近幾乎沒有什麽叫得出名字的山，但能爬一爬的，還真有一座。
衛東南沒有猶豫，絕塵而去。
……
越華山，是座沒什麽名氣的小山，甚至在地圖上，哪怕你放大，也不見得能看見它的名字，卻是個本地人都熟悉的地方。
距離山腳下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是個鄰村的小市集，衛東南看見了個熟人，正是幫著趙嬴收拾房子的小夥子們中的一個。
“哥，你買菜？拿把香菜走嗎？咱奶剛摘的。”
衛東南看了一眼正跟客人推銷青菜的老人，擺了擺手，心道：“這也不是你奶啊，送菜倒是送的果斷又熟練。”
“看見趙哥了嗎？”衛東南問。
“看見了，早了，應該得有一個多小時了，上山去了，你來找他？”
沒等衛東南回答，他繼續說道：“我看沒那個必要，你在這兒等個半小時，他估計就要下來了。”
衛東南伸手進去摸了摸那張明信片，搖頭道：“急事兒，先走了。”
越華山不高，估摸著時間，是差不多了。
衛東南站在山腳下活動了兩下身體，三步並作兩步地往上走了。
現在的天氣正好，若是再過些日子，就會有些冷了。
衛東南一路向上，直到了半山腰才看見趙贏的影子。
趙贏後背上背著個睡著的小姑娘，旁邊跟著個穿裙子的女人，步子跟得很緊。
衛東南認識這女人，畢竟她在鎮子上有些名氣，很難有本地人不認識她，更何況是自己這種有點關系的人。
她三婚才離了不久。
衛東南記得，她頭一回離婚是因為男方婚前隱瞞疾病，無法進行夫妻生活，這事兒當時鬧得不小，兩撥人在政府門口不遠的地方打了起來，衛東南還去看了熱鬧。
二婚長了記性，但錯了眼光，沒選上個好人，婚前和和美美，婚後吃喝嫖賭沒有正行，過不下去就又離婚了。
三婚好不容易嫁了個好人，生了個可愛的小姑娘，結果自己耐不住寂寞，被丈夫捉奸在床，一次也就罷了，這事兒足足鬧了三次，於是這婚又離了。
衛東南之所以知道的這麽詳細，還是因為她三婚的老公是自己的堂哥，那個奸夫也算是他的遠方親戚，把這事兒當談資炫耀了出來，這不，自家人睡了自家人，弄了個老死不相往來。
衛東南看著她黏在趙贏身上的眼神，覺得自己這一趟真是沒白來。
“這不是東邊的雲姐嗎？我記得你家娃娃判給我堂哥了呀，今天這是接出來玩兒了？”
陳招雲臉色變了變，沒想到還真有前夫的親戚會跟她說話，剛想故作柔弱的說上兩句，衛東南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哥，我過來接你，這是怎麽了？”
趙贏沒問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兒，他猜也猜到了。
“孩子腿傷了，被我碰見了，這就下山。”
衛東南“嗯”了一聲，“累嗎？我背會兒？”
趙贏搖頭：“不用。”
衛東南沒再說什麽，並排走在了趙贏旁邊。
其實他也不太想背這孩子，這孩子要是上了他的背，那他可不好攔著陳招雲往趙贏邊上靠了。
衛東南眼睛一轉，看向陳招雲：“雲姐，我堂哥前兩天還提起你來著你，你最近怎麽樣？”
陳招雲勉強笑道：“挺好的，他不是說忙嗎，孩子也不能一直被扔在家裏，還小呢，有家人陪著最好。”
話說的沒錯，可沒說兩句，就給別人堆了一口大鍋。
衛東南本想給她留點面子，這下一點兒也不想留了。
“是啊，有家人陪著最好，但是雲姐，你也不能總往我們家使勁吧，我堂哥可是被你害的夠慘了，你的手還是往別的地方伸伸吧。”
趙贏看了衛東南一眼，衛東南知道自己說話難聽，沒對上他的視線。
陳招雲的臉色是徹底難看下來了，那臉色，恨不得現在就把衛東南推下山去。
過了許久，她才咬牙說道：“你還真是誤會我了，我可沒那個意思，到了山底下咱們就分道揚鑣，我可不想再和你們家有丁點兒的關系。”
衛東南笑：“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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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衛東南睡了個好覺。
天蒙蒙亮，他簡單收拾過自己，就出門跑步，直到將近八點回家來，才正式開始了這一天。
職業和自身習慣的原因，他每天早上其實都會收拾一下自己，但今天，現在，他又看了一眼鏡子裏自己的形象，猶豫許久，又換掉了脖子上戴著的項鏈。
很明顯，他今天花在這事兒上的時間比以往多了不少。
從桌上拿起那張被摸過無數次，承載了好幾個小時思來想去的明信片，衛東南將它裝進跑步回來路過小超市時買的信封裏。
小超市的老板調侃他：“終於要送出去了？昨晚上寫到幾點？需不需要我幫你參考參考？”
衛東南也笑：“怎麽，多少也是個做老師的，這麽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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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東南一路吹著口哨，仿佛幸福生活就在前方，但其實，離趙嬴在的地方越近，他心中的不安就愈加強烈。
直到輪胎和地面發出摩擦聲，衛東南擡頭看著眼前被人從外面鎖上的大門，一口氣直接洩了下去。
“這是……出門了？”
餛飩店家的小兒子出了門，看見衛東南，叫了一聲老師。
“老師，他不在家，我早上起來就看見他出門了，背著包，我媽說他是去爬山了。”
衛東南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又問道：“還記得是幾點嗎？”
“還沒到六點，我五點半就起來背課文了。”
衛東南笑了一聲，這小胖子他還不知道，十句裏最多有兩句真話，聰明是聰明，但要是真的願意早起背課文，那可就不止是現在的這點成績了。
“行了，好好學習去吧，我先走了。”
衛東南騎上車，思索了一下，朝著東邊去了。
內陸地區，大平原，附近幾乎沒有什麽叫得出名字的山，但能爬一爬的，還真有一座。
衛東南沒有猶豫，絕塵而去。
……
越華山，是座沒什麽名氣的小山，甚至在地圖上，哪怕你放大，也不見得能看見它的名字，卻是個本地人都熟悉的地方。
距離山腳下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是個鄰村的小市集，衛東南看見了個熟人，正是幫著趙嬴收拾房子的小夥子們中的一個。
“哥，你買菜？拿把香菜走嗎？咱奶剛摘的。”
衛東南看了一眼正跟客人推銷青菜的老人，擺了擺手，心道：“這也不是你奶啊，送菜倒是送的果斷又熟練。”
“看見趙哥了嗎？”衛東南問。
“看見了，早了，應該得有一個多小時了，上山去了，你來找他？”
沒等衛東南回答，他繼續說道：“我看沒那個必要，你在這兒等個半小時，他估計就要下來了。”
衛東南伸手進去摸了摸那張明信片，搖頭道：“急事兒，先走了。”
越華山不高，估摸著時間，是差不多了。
衛東南站在山腳下活動了兩下身體，三步並作兩步地往上走了。
現在的天氣正好，若是再過些日子，就會有些冷了。
衛東南一路向上，直到了半山腰才看見趙贏的影子。
趙贏後背上背著個睡著的小姑娘，旁邊跟著個穿裙子的女人，步子跟得很緊。
衛東南認識這女人，畢竟她在鎮子上有些名氣，很難有本地人不認識她，更何況是自己這種有點關系的人。
她三婚才離了不久。
衛東南記得，她頭一回離婚是因為男方婚前隱瞞疾病，無法進行夫妻生活，這事兒當時鬧得不小，兩撥人在政府門口不遠的地方打了起來，衛東南還去看了熱鬧。
二婚長了記性，但錯了眼光，沒選上個好人，婚前和和美美，婚後吃喝嫖賭沒有正行，過不下去就又離婚了。
三婚好不容易嫁了個好人，生了個可愛的小姑娘，結果自己耐不住寂寞，被丈夫捉奸在床，一次也就罷了，這事兒足足鬧了三次，於是這婚又離了。
衛東南之所以知道的這麽詳細，還是因為她三婚的老公是自己的堂哥，那個奸夫也算是他的遠方親戚，把這事兒當談資炫耀了出來，這不，自家人睡了自家人，弄了個老死不相往來。
衛東南看著她黏在趙贏身上的眼神，覺得自己這一趟真是沒白來。
“這不是東邊的雲姐嗎？我記得你家娃娃判給我堂哥了呀，今天這是接出來玩兒了？”
陳招雲臉色變了變，沒想到還真有前夫的親戚會跟她說話，剛想故作柔弱的說上兩句，衛東南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哥，我過來接你，這是怎麽了？”
趙贏沒問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兒，他猜也猜到了。
“孩子腿傷了，被我碰見了，這就下山。”
衛東南“嗯”了一聲，“累嗎？我背會兒？”
趙贏搖頭：“不用。”
衛東南沒再說什麽，並排走在了趙贏旁邊。
其實他也不太想背這孩子，這孩子要是上了他的背，那他可不好攔著陳招雲往趙贏邊上靠了。
衛東南眼睛一轉，看向陳招雲：“雲姐，我堂哥前兩天還提起你來著你，你最近怎麽樣？”
陳招雲勉強笑道：“挺好的，他不是說忙嗎，孩子也不能一直被扔在家裏，還小呢，有家人陪著最好。”
話說的沒錯，可沒說兩句，就給別人堆了一口大鍋。
衛東南本想給她留點面子，這下一點兒也不想留了。
“是啊，有家人陪著最好，但是雲姐，你也不能總往我們家使勁吧，我堂哥可是被你害的夠慘了，你的手還是往別的地方伸伸吧。”
趙贏看了衛東南一眼，衛東南知道自己說話難聽，沒對上他的視線。
陳招雲的臉色是徹底難看下來了，那臉色，恨不得現在就把衛東南推下山去。
過了許久，她才咬牙說道：“你還真是誤會我了，我可沒那個意思，到了山底下咱們就分道揚鑣，我可不想再和你們家有丁點兒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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