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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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趙贏少見免費幹活還這麽積極的人。
戴豐領著那一群小子來敲門的時候，才不過早上七點三十分，趙贏已經醒過一次，睡得很淺，幾乎是樓下剛開始吵鬧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
他沖了個澡下樓，看見這群人已經在清理墻面。
戴豐看見他出來，咧嘴一樂：“趙哥，你這麽早就醒啦？”
趙贏：“……”
這麽多人早早過來幫他幹活，他要是躺在樓上睡覺，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他點點頭，視線往外頭撩了一眼。
戴豐突然表現出了他為數不多的眼力見兒。
“我哥沒來，他昨天挨了頓打，今天還在家裏休息呢！”
趙贏錯愕，挨了頓打？是昨天自己看見的傷口，還是後來又挨了一頓？
他看了看整個一樓還有店門口熱鬧的人群，實在想不到誰能揍他這一頓。
戴豐沒等他提問，主動開口，幾句話之中還保留了衛東南的顏面，沒說他是單方面挨揍。
“聽說昨天和衛叔打起來了，那叫一個厲害，我昨天回去的時候，整條街都傳遍了，我看他昨晚上還是回家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麽別的事兒。”
戴豐做作地半側過臉，躲避開趙贏的目光：“衛叔的脾氣雖然不錯，但發起火來還是很厲害的，我哥興許是沒打過，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哎，我哪敢過去看？”
趙贏看著他這副做派，直覺哪裏不對，可這直覺沒堅持住幾秒，就隨著飄蕩的思緒發散了。
衛東南沒有義務每天像打卡報道一樣和他聯系，但是……
趙贏看了看四周，年輕的孩子們動作很快，一邊說笑著一邊倒騰手裏的活兒，幹活兒能幹的充滿生機也是不多見的事。
多虧了衛東南。
腦子不多的戴豐罕見的看出了趙贏的躊躇，他笑道：“趙哥，你要是有事兒就先走，你放心，我看著呢，肯定能給你弄得好好的。”
趙贏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戴豐還在這兒，衛東南就出不了什麽大事，還是等這裏結束之後過去看看吧？或許，買點水果？
看見趙贏沒什麽反應，戴豐失望地搖了搖頭，搬磚去了。
也許是因為大家已經適應了昨天的強度，今天的進度異常的快，剛過中午，幾乎就已經完成了全部需要做的，就連趙贏本打算等工人來了再推倒的一面墻都被這些人解決了。
晌午時分，他站在店門口，將冰鎮的飲料挨個發給這些小夥兒，看他們成群結隊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呼出一口氣，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
從留在菜店到改成奶茶店，都是他自己做的決定，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應該做什麽。
尤尤現在怎麽樣了，自己留給喻成的那張卡夠不夠他給小女朋友買禮物的，這個未成年的小女朋友到底分手沒有，如果沒分手，那他要報警了。
酒吧的生意怎麽樣，他記得自己出來的那個月，因為朋友太多，記賬的太多，喻成賠了十八萬。
這些、那些，現在都和他的關系不大了，但總歸是希望大家都能過的好一些。
下午兩點，衛東南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趙贏出門，到附近的水果店買了個果籃，都是些反季節的水果，正是價格最貴的時候，店員給果籃系上了條紅絲帶，問他用不用寫賀卡。
趙贏猶豫片刻：“就寫個早日痊愈吧。”
順著戴豐指的路，趙贏很容易就找到了衛東南的家。
原因無他，這一整排的門臉房，只有這一家看著不像是開過店的樣子，就連玻璃門，都用巨大的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簡直像個違法亂紀的隱秘窩點。
趙贏上前敲了敲門，沒過兩分鐘，一個中年男人下來開了門。
衛山看見站在自家門口的男人，一時以為找錯了人，自己家也沒有病人啊，怎麽還提著個果籃？
趙贏：“你好，我找衛東南。”
衛東南楞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上下打量了趙贏一番，然後讓開了門。
他無聲地為自己的兒子捏了一把汗：“你坐這兒等一會兒，我去叫他下來。”
趙贏蹙眉：“方便下來嗎？不方便的話我上去也可以。”
衛山：“額，都一樣，你上來也行。”
趙贏起身，手裏還攥著果籃。
衛山引著他往二樓的方向走，邊走邊打探：“以前沒見過你啊？外地人？”
“不算。”
確實不算，他本來的家離這裏也不算遠，說是半個本地人也不為過。
也許是趙贏的表情有些嚴肅，衛山比他大著將近二十歲，竟無端升起了些許的緊張。
他不再找話題詢問情況，只無聲地領著他往上走。
直到進了二樓的客廳，才朝著衛東南的房間遙遙一指：“那間就是他的，把他叫出來還是你自己進去？”
趙贏點點頭：“我自己來吧。”
……
衛東南的臥室中規中矩，不大不小，但裏頭的東西著實不少，好在這人是個利索的人，收拾的還算整齊。
一眼就能全攬的臥室裏，趙贏沒看見衛東南的身影，現在右前方的書桌上看見了一本熟悉的書。
和自己昨晚握在手裏的一樣——《失樂園》
趙贏正猶豫是否要進去，就聽見了房間內的響動。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從床和墻壁的縫隙中伸出來，扒在了床沿上。
隨後是肩膀和腦袋。
“怎麽是你？”
衛東南穿著白色的跨欄背心兒，驚訝道。
趙贏觀察了一下他的精神狀態，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手中拎著的這份果籃的多餘。
趙贏：“……”
衛東南翻身站起，趙贏這才看出來，床和墻壁之間有大概一人寬的縫隙，衛東南的身形塞進去正好合適。
衛東南：“我在下面鋪了墊子，有時候會在那兒躺一會兒。”
趙贏淡定地把果籃放在書桌上：“聽戴豐說，你生病了，過來看看。”
衛東南不用過腦子也知道戴豐在想什麽，索性直接應了下來。
“是有些不舒服，不過這會兒已經好了，但這果籃既然是給我的，我可就收下了。”
衛東南呲著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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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贏少見免費幹活還這麽積極的人。
戴豐領著那一群小子來敲門的時候，才不過早上七點三十分，趙贏已經醒過一次，睡得很淺，幾乎是樓下剛開始吵鬧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
他沖了個澡下樓，看見這群人已經在清理墻面。
戴豐看見他出來，咧嘴一樂：“趙哥，你這麽早就醒啦？”
趙贏：“……”
這麽多人早早過來幫他幹活，他要是躺在樓上睡覺，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他點點頭，視線往外頭撩了一眼。
戴豐突然表現出了他為數不多的眼力見兒。
“我哥沒來，他昨天挨了頓打，今天還在家裏休息呢！”
趙贏錯愕，挨了頓打？是昨天自己看見的傷口，還是後來又挨了一頓？
他看了看整個一樓還有店門口熱鬧的人群，實在想不到誰能揍他這一頓。
戴豐沒等他提問，主動開口，幾句話之中還保留了衛東南的顏面，沒說他是單方面挨揍。
“聽說昨天和衛叔打起來了，那叫一個厲害，我昨天回去的時候，整條街都傳遍了，我看他昨晚上還是回家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麽別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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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贏看了看四周，年輕的孩子們動作很快，一邊說笑著一邊倒騰手裏的活兒，幹活兒能幹的充滿生機也是不多見的事。
多虧了衛東南。
腦子不多的戴豐罕見的看出了趙贏的躊躇，他笑道：“趙哥，你要是有事兒就先走，你放心，我看著呢，肯定能給你弄得好好的。”
趙贏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戴豐還在這兒，衛東南就出不了什麽大事，還是等這裏結束之後過去看看吧？或許，買點水果？
看見趙贏沒什麽反應，戴豐失望地搖了搖頭，搬磚去了。
也許是因為大家已經適應了昨天的強度，今天的進度異常的快，剛過中午，幾乎就已經完成了全部需要做的，就連趙贏本打算等工人來了再推倒的一面墻都被這些人解決了。
晌午時分，他站在店門口，將冰鎮的飲料挨個發給這些小夥兒，看他們成群結隊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呼出一口氣，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
從留在菜店到改成奶茶店，都是他自己做的決定，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應該做什麽。
尤尤現在怎麽樣了，自己留給喻成的那張卡夠不夠他給小女朋友買禮物的，這個未成年的小女朋友到底分手沒有，如果沒分手，那他要報警了。
酒吧的生意怎麽樣，他記得自己出來的那個月，因為朋友太多，記賬的太多，喻成賠了十八萬。
這些、那些，現在都和他的關系不大了，但總歸是希望大家都能過的好一些。
下午兩點，衛東南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趙贏出門，到附近的水果店買了個果籃，都是些反季節的水果，正是價格最貴的時候，店員給果籃系上了條紅絲帶，問他用不用寫賀卡。
趙贏猶豫片刻：“就寫個早日痊愈吧。”
順著戴豐指的路，趙贏很容易就找到了衛東南的家。
原因無他，這一整排的門臉房，只有這一家看著不像是開過店的樣子，就連玻璃門，都用巨大的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簡直像個違法亂紀的隱秘窩點。
趙贏上前敲了敲門，沒過兩分鐘，一個中年男人下來開了門。
衛山看見站在自家門口的男人，一時以為找錯了人，自己家也沒有病人啊，怎麽還提著個果籃？
趙贏：“你好，我找衛東南。”
衛東南楞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上下打量了趙贏一番，然後讓開了門。
他無聲地為自己的兒子捏了一把汗：“你坐這兒等一會兒，我去叫他下來。”
趙贏蹙眉：“方便下來嗎？不方便的話我上去也可以。”
衛山：“額，都一樣，你上來也行。”
趙贏起身，手裏還攥著果籃。
衛山引著他往二樓的方向走，邊走邊打探：“以前沒見過你啊？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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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算，他本來的家離這裏也不算遠，說是半個本地人也不為過。
也許是趙贏的表情有些嚴肅，衛山比他大著將近二十歲，竟無端升起了些許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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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進了二樓的客廳，才朝著衛東南的房間遙遙一指：“那間就是他的，把他叫出來還是你自己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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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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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就能全攬的臥室裏，趙贏沒看見衛東南的身影，現在右前方的書桌上看見了一本熟悉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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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從床和墻壁的縫隙中伸出來，扒在了床沿上。
隨後是肩膀和腦袋。
“怎麽是你？”
衛東南穿著白色的跨欄背心兒，驚訝道。
趙贏觀察了一下他的精神狀態，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手中拎著的這份果籃的多餘。
趙贏：“……”
衛東南翻身站起，趙贏這才看出來，床和墻壁之間有大概一人寬的縫隙，衛東南的身形塞進去正好合適。
衛東南：“我在下面鋪了墊子，有時候會在那兒躺一會兒。”
趙贏淡定地把果籃放在書桌上：“聽戴豐說，你生病了，過來看看。”
衛東南不用過腦子也知道戴豐在想什麽，索性直接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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