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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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下午五點三十分，衛東南準時出現在了店門口，分秒不差。
趙贏放下有些滯澀的卷簾門，懷疑他腦袋裏是不是長了一個自動鬧鐘。
“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衛東南笑道：“有。”
近幾年來，縣城的發展速度遠遠超出了衛東南的想象。
至少，在他決定回到這裏參與實習工作的時候，在他和幾位朋友在夜色中兜風的時候，他發現這裏多了很多之前沒有的東西。
在大城市中才會出現的連鎖飲料店、咖啡店，各種美食的連鎖店，甚至還有他在校時最喜歡的一家豬腳飯分店，著實讓他震驚了一番。
“前幾天開了一家披薩自助連鎖店，我很喜歡，倒不是喜歡那裏的披薩，我覺得那家店裏的炸小黃魚簡直是人間美味。”
衛東南面上的笑容真心實意。
趙贏沒說什麽，坐上了他的副駕。
那位養豬場的小老板說晚上八點之後才能過來，他們的晚飯時間就顯得很是寬松。
衛東南的車速提的有點高，高到趙贏有時候會擔心兩個人在下一個拐角來上一個華麗的側翻，好在大約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平安到達了披薩店門口。
趙贏從車上下來，看見眼前暖光融融的餐廳，下意識想到：尤尤喜歡到這樣的地方吃飯。
他垂下頭，好像腦袋裏多餘的想法能順著垂下的眼眸流出去。
衛東南鎖好那輛顯眼的摩托車，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披薩店裏空氣微冷，但和暖黃色的燈光交纏在一起，裏頭來吃飯的要麽是一家幾口，要麽是年輕的小情侶，要麽是成群結隊的小姑娘，鮮少有這樣的兩個大男人，英俊的男人。
衛東南的視線在周圍逡巡，最終帶著趙贏在一個人較少的角落裏坐下。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衛東南伸手指了指披薩的方向：“想吃的東西可以去那邊拿，我去看看有沒有剛炸出來的小黃魚，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那個味道。”
沒等趙贏回答，他率先起身，朝另一個角落去了。
趙贏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來他先前說的，這是一家新開的店，這人到底是有多喜歡吃，就這樣熟悉了。
他按著衛東南指得方向，將各種味道的披薩都拿了一些，榴蓮的最多，因為他在排隊等著拿鏟子的時候，看見榴蓮披薩消失的速度與其他相比，至少快上了一點五倍。
衛東南也許會喜歡吧。
趙贏雖說喜歡吃些甜的東西，卻並不怎麽喜歡吃榴蓮，也說不上討厭，就是覺得和其他水果沒有什麽區別。
他也沒有什麽喜歡的水果 ，非要說點和水果有關的東西，也只能說對西瓜汁還算得上喜歡。
喻成酒吧裏那個腦門上有個天眼紋身的調酒師很會看人眼色，每回他離開酒吧之前都會有一杯西瓜汁送上來，沒加糖精的那種，味道很不錯。
端著兩個托盤回去，這麽一趟的功夫，他看見那張原本空蕩蕩的桌子上幾乎要被放滿了。
衛東南手中端著兩個白色的飲料杯，朝他招手：“快過來，好吃的都在這裏了。”
趙贏上前兩步，聞見了西瓜汁的味道。
看見他楞神，衛東南把手中那個還沒放下的飲料杯遞給他。
“冰鎮的，非常解膩，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水果，就接了一杯最多人喝的，味道很好，沒什麽糖精。”
這個形容……
趙贏在他對面坐下，看著桌面上滿滿當當的東西有些猶疑：“是不是有點多了？”
衛東南一楞，繼而笑道：“沒事兒，有我呢！”
趙贏瞧他看著不怎麽強壯的模樣，對這點有些懷疑，卻沒多說什麽，閉嘴吃自己的飯。
他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一是因為早些年吃百家飯，不敢也不能浪費，二是後來跟著老師，有了食不言的習慣。
他不說話，衛東南看他吃的認真，也不說話，飯桌上一時極為安靜。
待到吃了個半飽，趙贏擡頭，卻見對面的衛東南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大概他吃的實在專註，沒分出一點多餘的心思去給對面的人。
趙贏左右環視，卻忽然被什麽東西貼住了臉。
他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伸手拂向自己的側臉，又在意識到眼下的場景時停住了。
臉側冰涼，衛東南把半個手掌大的酸奶杯貼在了他的右臉頰上，絲絲涼意往上蔓延，一路流進了眼眶裏。
趙贏：“……”
衛東南：“冰酸奶，解膩，提升食欲，還能促消化。”
“謝謝。”
衛東南的一雙眼睛瞇成了縫：“不用客氣。”
六點二十分，二人從自助披薩店裏出來。
衛東南心心念念的炸小黃魚味道的確不錯，沒有辜負他的傾情推薦。
他心情不錯，摩托車發動的一路都哼著歌，就連被交警攔下檢查證件的時候臉上都沾滿了喜悅。
只是……
趙贏看向自己這個可憐的“副駕”腳下越堆越多的東西，眉頭狠狠地跳了跳。
因為距離養豬場的小老板過來還有一段時間，回去的這一路上，遇見什麽他都會停車下去看看。
據說是朋友推薦的味道不錯的炸雞店，新開的飲品店，甚至偶然看見的抓娃娃店，他都想要進去瞧瞧。像是知道趙贏為了感謝他，難以拒絕只能陪同一樣。
直到最後，摩托車在一個步行街中央的迷你游樂場外圍停下，裏頭有人在玩海盜船和碰碰車，能聽到一陣接一陣的驚呼。
趙贏的嘴唇動了動，似乎在組織措辭，然後終於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很少有機會能出來？”
實習老師……
雖說現在的老師們已經不止在做本職的教學工作，還有各種零零散散的其他事情，但應該也不至於忙成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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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三十分，衛東南準時出現在了店門口，分秒不差。
趙贏放下有些滯澀的卷簾門，懷疑他腦袋裏是不是長了一個自動鬧鐘。
“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衛東南笑道：“有。”
近幾年來，縣城的發展速度遠遠超出了衛東南的想象。
至少，在他決定回到這裏參與實習工作的時候，在他和幾位朋友在夜色中兜風的時候，他發現這裏多了很多之前沒有的東西。
在大城市中才會出現的連鎖飲料店、咖啡店，各種美食的連鎖店，甚至還有他在校時最喜歡的一家豬腳飯分店，著實讓他震驚了一番。
“前幾天開了一家披薩自助連鎖店，我很喜歡，倒不是喜歡那裏的披薩，我覺得那家店裏的炸小黃魚簡直是人間美味。”
衛東南面上的笑容真心實意。
趙贏沒說什麽，坐上了他的副駕。
那位養豬場的小老板說晚上八點之後才能過來，他們的晚飯時間就顯得很是寬松。
衛東南的車速提的有點高，高到趙贏有時候會擔心兩個人在下一個拐角來上一個華麗的側翻，好在大約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平安到達了披薩店門口。
趙贏從車上下來，看見眼前暖光融融的餐廳，下意識想到：尤尤喜歡到這樣的地方吃飯。
他垂下頭，好像腦袋裏多餘的想法能順著垂下的眼眸流出去。
衛東南鎖好那輛顯眼的摩托車，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披薩店裏空氣微冷，但和暖黃色的燈光交纏在一起，裏頭來吃飯的要麽是一家幾口，要麽是年輕的小情侶，要麽是成群結隊的小姑娘，鮮少有這樣的兩個大男人，英俊的男人。
衛東南的視線在周圍逡巡，最終帶著趙贏在一個人較少的角落裏坐下。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衛東南伸手指了指披薩的方向：“想吃的東西可以去那邊拿，我去看看有沒有剛炸出來的小黃魚，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那個味道。”
沒等趙贏回答，他率先起身，朝另一個角落去了。
趙贏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來他先前說的，這是一家新開的店，這人到底是有多喜歡吃，就這樣熟悉了。
他按著衛東南指得方向，將各種味道的披薩都拿了一些，榴蓮的最多，因為他在排隊等著拿鏟子的時候，看見榴蓮披薩消失的速度與其他相比，至少快上了一點五倍。
衛東南也許會喜歡吧。
趙贏雖說喜歡吃些甜的東西，卻並不怎麽喜歡吃榴蓮，也說不上討厭，就是覺得和其他水果沒有什麽區別。
他也沒有什麽喜歡的水果 ，非要說點和水果有關的東西，也只能說對西瓜汁還算得上喜歡。
喻成酒吧裏那個腦門上有個天眼紋身的調酒師很會看人眼色，每回他離開酒吧之前都會有一杯西瓜汁送上來，沒加糖精的那種，味道很不錯。
端著兩個托盤回去，這麽一趟的功夫，他看見那張原本空蕩蕩的桌子上幾乎要被放滿了。
衛東南手中端著兩個白色的飲料杯，朝他招手：“快過來，好吃的都在這裏了。”
趙贏上前兩步，聞見了西瓜汁的味道。
看見他楞神，衛東南把手中那個還沒放下的飲料杯遞給他。
“冰鎮的，非常解膩，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水果，就接了一杯最多人喝的，味道很好，沒什麽糖精。”
這個形容……
趙贏在他對面坐下，看著桌面上滿滿當當的東西有些猶疑：“是不是有點多了？”
衛東南一楞，繼而笑道：“沒事兒，有我呢！”
趙贏瞧他看著不怎麽強壯的模樣，對這點有些懷疑，卻沒多說什麽，閉嘴吃自己的飯。
他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一是因為早些年吃百家飯，不敢也不能浪費，二是後來跟著老師，有了食不言的習慣。
他不說話，衛東南看他吃的認真，也不說話，飯桌上一時極為安靜。
待到吃了個半飽，趙贏擡頭，卻見對面的衛東南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大概他吃的實在專註，沒分出一點多餘的心思去給對面的人。
趙贏左右環視，卻忽然被什麽東西貼住了臉。
他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伸手拂向自己的側臉，又在意識到眼下的場景時停住了。
臉側冰涼，衛東南把半個手掌大的酸奶杯貼在了他的右臉頰上，絲絲涼意往上蔓延，一路流進了眼眶裏。
趙贏：“……”
衛東南：“冰酸奶，解膩，提升食欲，還能促消化。”
“謝謝。”
衛東南的一雙眼睛瞇成了縫：“不用客氣。”
六點二十分，二人從自助披薩店裏出來。
衛東南心心念念的炸小黃魚味道的確不錯，沒有辜負他的傾情推薦。
他心情不錯，摩托車發動的一路都哼著歌，就連被交警攔下檢查證件的時候臉上都沾滿了喜悅。
只是……
趙贏看向自己這個可憐的“副駕”腳下越堆越多的東西，眉頭狠狠地跳了跳。
因為距離養豬場的小老板過來還有一段時間，回去的這一路上，遇見什麽他都會停車下去看看。
據說是朋友推薦的味道不錯的炸雞店，新開的飲品店，甚至偶然看見的抓娃娃店，他都想要進去瞧瞧。像是知道趙贏為了感謝他，難以拒絕只能陪同一樣。
直到最後，摩托車在一個步行街中央的迷你游樂場外圍停下，裏頭有人在玩海盜船和碰碰車，能聽到一陣接一陣的驚呼。
趙贏的嘴唇動了動，似乎在組織措辭，然後終於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很少有機會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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