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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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言站在門外，有點兒莫名其妙，不知方晴的道歉到底從何而來。但他從心底深處卻彌漫出一種莫名的恐懼。
方晴一夜未睡，就這麽在床上坐到天亮，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知道她的心情，今天一早開始便陰雨連綿，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金言出門之前，又敲了方晴的門。
“小晴，我先去鎮上了，飯菜在桌上，還熱的你直接吃就好。戲班子我會幫你請假的不用擔心。你好好休息，我晚上給你買你喜歡吃的糕點。”
金言走後，方晴站在床邊看著金言離去的身影，他穿著黑色的長袍打著黃色油紙傘，雨中的背影越來越小。
方晴嘆了口氣，終於從房間走出，洗手間鏡子裏的她面容浮腫蒼白，眼睛腫的老大，紅血絲密布眼球。
金言做的早餐，她只是吃了兩口便說什麽都吃不下去了。躺在沙發上，雖然困但是一閉上眼腦海裏盤旋的就都是小寶昨天所說的話。她該如何提起勇氣去告訴金言，告訴他金家沒了，他的親人沒了。只剩一個同父異母不知去向的年幼弟弟。
她的心該有多殘酷才能告訴他這些，但如若不告訴他那便連殘酷都不足以形容。
方晴想著，哭著，不知何時竟然睡著了。
方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睡夢中她身處於一片黑暗之中，面前飄過的都是金家人帶血的臉，他們中間，金言冷漠的看著她。眼神冰冷到讓她遍體生寒。
“啊————”方晴尖叫著從夢中驚醒。原來是家中的電話將她吵醒。
這家裏的電話是不久前安的，為了方便金言和鎮上的學生家長們聯系。但金言不在家的時候，它還是頭一次響。
方晴一身冷汗的接了起來。
“餵，是紀先生的夫人嗎，紀先生他出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方晴渾渾噩噩的聽著電話那頭陌生男人的聲音。
“紀先生為了救一個不甚掉進湖裏的學生，差點溺水，現在正躺在醫院裏人事不省，夫人你快來看看吧。餵，夫人你有在聽嗎？”
“嘟——嘟——嘟——”方晴這邊話還沒聽完，已經撂了電話。瘋了一樣的穿鞋就往外跑，連傘都沒拿。
外面雨勢漸大，豆大的雨點兒砸在身上生疼的很。但方晴已經什麽都顧不得了，騎著自行車就朝鎮子騎。下雨天，路勢不好，方晴摔了好幾次車，身上狼狽的不成樣子。本來騎自行車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方晴硬是縮短成了四十分鐘。
一到了鎮上像瘋了一樣拽著街上的行人問金言在哪兒。
四處都打聽不到金言的下落，方晴急的眼圈都紅了，幸好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紀夫人？是你嗎。”
方晴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臂，瞪大著眼睛問：“他現在在哪兒？”
男人領著方晴到了鎮上唯一的一所醫館，兜兜轉轉到了金言所在的病房。
看見躺在病床上，緊閉著眼面色蒼白的金言，方晴一下子飛撲過去，雙手顫抖的撫摸著金言的額頭。十分滾燙。
“紀夫人，你冷靜一下，醫生剛才說先生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要能熬過這場高燒就好了。紀先生救的孩子的家人現在正在外面，你要不要去見一見。”
方晴早就滿臉淚水，今天早上還好好的人兒不到一天怎就變成了這幅鬼樣子。她不認識這麽虛弱的金言，她認識的金言永遠都是神采奕奕的。
“紀夫人......”
方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昨天和今天哭得太多，眼睛一按就疼。
“我不去！因為他們我丈夫的姓名差點兒就沒有了！我為什麽要去見他們。”聲音是難以抹去的憤怒。
男人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金言。
“夫人留下來好好照顧先生吧，外面的人你想什麽時候見都可以，他們說沒見到紀先生之前是不會走的。”
金言燒了一天一夜，而這一天一夜方晴幾乎都沒有挪動過身體。短短兩天時間方晴就瘦了一圈，臉頰也跟著深深凹陷下一塊。看著仿佛都老了幾歲。
第三天早上，金言的燒終於退去，雖然人還未清醒，但狀態穩定了不少。
方晴也終於狠不下心去逃避金言所救孩子的家人了。
方晴守了多久，那家人也就跟著守了多久，年紀本就不小了，兩天熬下來也都面露病容。
一進病房的門，孩子的母親直接跪倒在方晴面前。緊接著孩子的父親也跟著跪倒。
“夫人——紀先生是我們家的恩公啊，若不是紀先生，我們家的這顆獨苗就沒了。我和他爹肯定就要去自殺了。”孩子的母親跪在地上，瘦小的身軀忍不住的顫抖著。
孩子的父親也聲音哽咽，“多謝恩公，多謝恩公啊！”
方晴向來心軟，看不得別人這幅樣子，而且現在金言也已經脫離危險了，她也沒必要去為難人家了。
“快快起身吧，兩位年紀也不小了，孩子救回來了，要是你二位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醫院人多眼雜，兩人也不便一直跪著，磕了兩個頭之後，便起身了。
孩子的母親擦幹眼淚，和方晴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家這孩子，是老來獨子平日我和他爹寵得要命。但自從送進了紀先生的學堂之後，這孩子就老實了不少。後來聽孩子說，他不甚掉湖是為了給我和他爹抓魚吃。但那天雨勢太大，又加上大風這才發生了意外。”
“紀先生這等於是救了我們一家人的性命，大恩大德難以言謝。紀夫人，以後但凡我們能幫得上忙的，你只管開口。”孩子父親說道激動處，差點兒又要跪下磕頭。幸好方晴阻止的快。
“你們不用再道謝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你們家孩子這也是我丈夫自願的。所幸他現在也脫離危險了。等他醒過來，我會把你們和我說的話傳遞給他的。”
“謝謝夫人，真是謝謝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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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一夜未睡，就這麽在床上坐到天亮，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知道她的心情，今天一早開始便陰雨連綿，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金言出門之前，又敲了方晴的門。
“小晴，我先去鎮上了，飯菜在桌上，還熱的你直接吃就好。戲班子我會幫你請假的不用擔心。你好好休息，我晚上給你買你喜歡吃的糕點。”
金言走後，方晴站在床邊看著金言離去的身影，他穿著黑色的長袍打著黃色油紙傘，雨中的背影越來越小。
方晴嘆了口氣，終於從房間走出，洗手間鏡子裏的她面容浮腫蒼白，眼睛腫的老大，紅血絲密布眼球。
金言做的早餐，她只是吃了兩口便說什麽都吃不下去了。躺在沙發上，雖然困但是一閉上眼腦海裏盤旋的就都是小寶昨天所說的話。她該如何提起勇氣去告訴金言，告訴他金家沒了，他的親人沒了。只剩一個同父異母不知去向的年幼弟弟。
她的心該有多殘酷才能告訴他這些，但如若不告訴他那便連殘酷都不足以形容。
方晴想著，哭著，不知何時竟然睡著了。
方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睡夢中她身處於一片黑暗之中，面前飄過的都是金家人帶血的臉，他們中間，金言冷漠的看著她。眼神冰冷到讓她遍體生寒。
“啊————”方晴尖叫著從夢中驚醒。原來是家中的電話將她吵醒。
這家裏的電話是不久前安的，為了方便金言和鎮上的學生家長們聯系。但金言不在家的時候，它還是頭一次響。
方晴一身冷汗的接了起來。
“餵，是紀先生的夫人嗎，紀先生他出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方晴渾渾噩噩的聽著電話那頭陌生男人的聲音。
“紀先生為了救一個不甚掉進湖裏的學生，差點溺水，現在正躺在醫院裏人事不省，夫人你快來看看吧。餵，夫人你有在聽嗎？”
“嘟——嘟——嘟——”方晴這邊話還沒聽完，已經撂了電話。瘋了一樣的穿鞋就往外跑，連傘都沒拿。
外面雨勢漸大，豆大的雨點兒砸在身上生疼的很。但方晴已經什麽都顧不得了，騎著自行車就朝鎮子騎。下雨天，路勢不好，方晴摔了好幾次車，身上狼狽的不成樣子。本來騎自行車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方晴硬是縮短成了四十分鐘。
一到了鎮上像瘋了一樣拽著街上的行人問金言在哪兒。
四處都打聽不到金言的下落，方晴急的眼圈都紅了，幸好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紀夫人？是你嗎。”
方晴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臂，瞪大著眼睛問：“他現在在哪兒？”
男人領著方晴到了鎮上唯一的一所醫館，兜兜轉轉到了金言所在的病房。
看見躺在病床上，緊閉著眼面色蒼白的金言，方晴一下子飛撲過去，雙手顫抖的撫摸著金言的額頭。十分滾燙。
“紀夫人，你冷靜一下，醫生剛才說先生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要能熬過這場高燒就好了。紀先生救的孩子的家人現在正在外面，你要不要去見一見。”
方晴早就滿臉淚水，今天早上還好好的人兒不到一天怎就變成了這幅鬼樣子。她不認識這麽虛弱的金言，她認識的金言永遠都是神采奕奕的。
“紀夫人......”
方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昨天和今天哭得太多，眼睛一按就疼。
“我不去！因為他們我丈夫的姓名差點兒就沒有了！我為什麽要去見他們。”聲音是難以抹去的憤怒。
男人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金言。
“夫人留下來好好照顧先生吧，外面的人你想什麽時候見都可以，他們說沒見到紀先生之前是不會走的。”
金言燒了一天一夜，而這一天一夜方晴幾乎都沒有挪動過身體。短短兩天時間方晴就瘦了一圈，臉頰也跟著深深凹陷下一塊。看著仿佛都老了幾歲。
第三天早上，金言的燒終於退去，雖然人還未清醒，但狀態穩定了不少。
方晴也終於狠不下心去逃避金言所救孩子的家人了。
方晴守了多久，那家人也就跟著守了多久，年紀本就不小了，兩天熬下來也都面露病容。
一進病房的門，孩子的母親直接跪倒在方晴面前。緊接著孩子的父親也跟著跪倒。
“夫人——紀先生是我們家的恩公啊，若不是紀先生，我們家的這顆獨苗就沒了。我和他爹肯定就要去自殺了。”孩子的母親跪在地上，瘦小的身軀忍不住的顫抖著。
孩子的父親也聲音哽咽，“多謝恩公，多謝恩公啊！”
方晴向來心軟，看不得別人這幅樣子，而且現在金言也已經脫離危險了，她也沒必要去為難人家了。
“快快起身吧，兩位年紀也不小了，孩子救回來了，要是你二位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醫院人多眼雜，兩人也不便一直跪著，磕了兩個頭之後，便起身了。
孩子的母親擦幹眼淚，和方晴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家這孩子，是老來獨子平日我和他爹寵得要命。但自從送進了紀先生的學堂之後，這孩子就老實了不少。後來聽孩子說，他不甚掉湖是為了給我和他爹抓魚吃。但那天雨勢太大，又加上大風這才發生了意外。”
“紀先生這等於是救了我們一家人的性命，大恩大德難以言謝。紀夫人，以後但凡我們能幫得上忙的，你只管開口。”孩子父親說道激動處，差點兒又要跪下磕頭。幸好方晴阻止的快。
“你們不用再道謝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你們家孩子這也是我丈夫自願的。所幸他現在也脫離危險了。等他醒過來，我會把你們和我說的話傳遞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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