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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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現在想想，從我主動靠近顧未禮，軟下心腸讓他跟我回家開始，他就不斷的在我的生活裏紮根，越來越深，以至於他後面離開······說點矯情的，連根拔起，真得傷我頗深。那種痛苦，先是疾風驟雨，把你整個人都打倒在地，好不容易雨停風止，你以為沒事了過去了，但一想到過去的某個瞬間，它又變成一把鈍刀子，緩緩的割你的肉，不見血，也沒傷口，但就是疼。
我後悔過，或許一開始就不該帶顧未禮回家，那樣的話，我們的關系，應該到後來，都只是不太熟悉的同學而已，他也只是我青春歲月的一個點綴，想起來也只會說我有個很牛逼的校友誰誰誰，而不是我閉口不談的一個秘密，我青春裏的全部念想。
“餵，起床了。”
似乎有人在叫我，我睜開眼睛，不再是父母留給我的舊屋，而是我自己的新家。
昨晚我剛見過顧未禮，再次不歡而散。
我想起今天還要去許承玥的新家，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有點晚了，我趕緊起床收拾，來不及吃早飯，把桌面的電腦還有其他的東西一溜煙掃進我的包裏。
剛出門，昨晚那輛車又來了，我都懷疑顧未禮在我家門口呆了一夜。不過他換了新衣服，應該不是。
“早啊。”他精神滿滿的說，“你要去小玥家是不是，我帶你過去吧，我剛好也要去看看。”
“不用了。”前男友的邀約，婉拒婉拒。
“等一下，你自己不開車，怎麽去？”顧未禮多管閑事的看向我家院子，“車子壞了？”
“別烏鴉嘴，我坐地鐵。”現在這個點兒我要堵死在路上。
顧未禮顧左右而言他：“你家院子很漂亮。”
“你能看見個啥？”前院又沒植物，這個高度只能看到個鐵柵欄門吧。
“可以看到你停的車。”顧未禮輕聲道：“哪一天我的車也能和你的並排停就好了。”
“神經。”我甩開他的手。
後車窗忽地緩緩降下，許承玥笑嘻嘻的露出個頭，“蔣哥，早啊。”
“啊，早。”她怎麽也在。
許承玥道：“本來還想等我哥把你勸到車上來，我再給你個驚喜，現在看來我哥勸人的能力實在不咋地哈。”
顧未禮道：“他本來就要上車的。”
“你走開。”我瞪了他一眼。
“一起吧，省得折騰了。”許承玥對我招招手。
我只好繞到車那邊準備到後座，結果一開車門就瞧見一個很大的貓包占據車位，許承玥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最近準備養貓，蔣哥，你坐前面吧。”
“哦，好。”我訕訕關上門。
在副駕落座，顧未禮遞了咖啡給我，“有沒有吃早餐？”
“吃了。”我接過咖啡道謝，下一秒，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嚕起來，聲音不大，在後座玩手機的許承玥應該沒聽見，但顧未禮肯定聽見了，真丟臉，我轉過頭喝咖啡。
大約五分鐘左右，車子在路邊停下來，顧未禮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許承玥奇怪道：“哥你去哪兒？”
“餓了，去買點吃的，你要嗎？”顧未禮問她。
許承玥：“不用，我早餐吃得很飽。”
等顧未禮走了，許承玥又嘀咕道：“這人早上吃那麽多還餓啊。”
我順口問了一句：“你們早上一起吃的嗎？”
“對啊，這人大清早來酒店擾民，還讓酒店客服送了一堆吃的。也是服了他，那麽早胃口就那麽好，現在還要吃。”許承玥說完又笑嘻嘻的問，“蔣哥，你猜我哥心情為什麽那麽好啊。”
“我怎麽知道。”低頭喝咖啡，裝傻。
“我猜啊，可能是要來見喜歡的人吧，早起開這麽遠的路也不覺得累。”許承玥說。
顧未禮住的地方應該是市區，這大清早就算不堵車也要開一個多小時，昨晚他又是那麽晚回去的······他是不用休息嗎？
一會兒，顧未禮提著一袋子麥當勞早餐回來了，“附近只有這個。”然後他拿出兩個麥滿分，徒手分為兩半，一半一半的遞給我。
許承玥疑惑：“哥你好好的分開幹嘛？”
顧未禮道：“兩個口味都嘗嘗啊，一個豬柳一個火腿的。哦，還有送的多餘的豆漿你要不要？”
“謝謝啊。”許承玥翻了個白眼，“我要。”
我沒想到顧未禮居然還記得，以前上學時我倆就這麽吃，我這人貪心，想吃多的口味但兩個又吃不下。吃包子也是這樣，包子比這個好分。
早餐吃好了，到了許承玥的家開始幹活，我從來沒見過這麽不上心的戶主，換作別的甲方，還沒開始之前就一大堆吧啦吧啦的設想，而許承玥在領我在毛坯房轉了一轉之後，就沒其他話了，問啥都是蔣哥你看著來，然後就在陽臺和朋友聊天講電話。
倒是顧未禮比她上心多了，跟著我轉來轉去，量房的時候還替我把著尺子，跟我以前在公司收的小徒弟似的，恨不得把我的一字一句都吞下去。
“她一點兒都不關心，是以後不住這兒嗎？”顧未禮盯人盯得我心底發毛，我只好沒話找話講。
“應該住得少。”顧未禮說，“這裏最多就是放放她衣服什麽的。”
真是有錢人，我在心裏嘆了一句，“那我就按最簡單的方式來弄了。”
顧未禮道：“按最覆雜的。”
“啊？”
“這樣不是費時間些嗎？”顧未禮道，“我希望蔣設計師能一絲不茍，精益求精的完成這次的工作。小妹不上心，就由我來替她監督。”
“······”這跟設計他的房子有什麽區別。
客戶不上心，該做的還是要做，忙碌了一上午，離開房子不知道去哪兒的許承玥又突然冒出來，給我們帶了飲料，笑咪咪的說：“今天差不多了吧，可以收工了沒，我請你們吃飯。”
“謝許小姐。”我檢查下數據，把電腦合上。
“跟我客氣幹啥。”許承玥說，“就是沒想好吃什麽，你們有推薦嗎？”
顧未禮道：“我倒認識一個大廚，做菜特別好吃，就是離得有些遠。”
“多遠？不超過一個小時就行。”許承玥摸摸肚子，“到了之後還要等做好，我估計就要餓死了。”
“堵車估計得兩個小時了。”顧未禮看了下路線。
“那還是不要了。”許承玥擺手。
“還有別的辦法，就是，”顧未禮說，“我們把大廚請回家。”
我有不好的預感，盡量不去看他們，低頭整理桌上的文件，把電腦放進電腦包裏。
“但是，不知道這個大廚願不願意呢。”顧未禮悠悠地看著我。
“啊，我懂了，原來是蔣哥啊！”許承玥一拍手，“蔣哥做飯真的那麽好吃嗎？”
顧未禮點頭認證：“好吃，他什麽菜都會做，你肯定會喜歡。”
可惡的資本家，跑這麽遠來辛苦工作不請吃飯就算了，還要我去做飯，做你個大頭鬼。
我呵呵一聲道：“我突然想起來，我中午還和朋友有約會，估計是不能——”
“真的不行嗎蔣哥，我都好久好久都沒吃過家常菜了，特別特別想念。”許承玥開始裝可憐撒嬌，“我從國外回來，家裏的阿姨也換了，根本不是我喜歡的口味，父母一下子到了養生的年紀，吃的飯清湯寡水，一點味道都沒有，我認識的朋友也沒有會做菜的。”
“你這麽講我壓力更大了，我做的菜也不一定合你的口味。”我為難的說。
“肯定合肯定合！”許承玥一把挽過我的胳膊，“就算發揮失誤也沒關系，看帥哥做菜至少能一飽眼福呀。”
我只好答應下來，“但是去哪兒做啊，你家嗎？”
“去我家。”顧未禮一把將她拉開，“我家比較近。”
許承玥：“我哥租的房子，蔣哥你好不好奇裏面長啥樣？”
“不好奇。”我搖頭，只關心飯的事，“那現在去超市買食材嗎？”
“不用。”顧未禮說，“我已經讓助理買好放家去了。”
······所以是一早準備好在這兒等著我了。
有點生氣，所以去顧未禮家的時候刻意沒去參觀，直接走到廚房，許承玥拉了我好幾次我都沒動，“我先把飯弄好。”
不是讓我來做飯嗎，那就只做飯唄，其他啥也不管。
我檢查著有啥食材，顧未禮幾次想在旁邊搭手，我都把他攆走了，我需要一個人在廚房靜一靜，通過做飯讓自個沈靜下來。
米飯煮上，把排骨腌上，肉絲兒切好腌制上，辣椒洋蔥蒜瓣等一眾配菜也切好，許承玥哇的一聲誇我的刀工，也照樣被顧未禮趕走了。
我趕不走顧未禮，最多不讓他插手，但擋不住他一直站在流理臺邊上看。
以前他就有這個習慣，我說給他做飯，他就好認真的在旁邊看。就像他第一次來我家，對我櫥櫃上那些瓶瓶罐罐好奇一樣，我下廚的過程也似乎一直讓他好奇。
我一直是很喜歡下廚的，給朋友煮飯吃也覺得是件挺開心的事兒，但朋友們大多都去玩游戲或者弄別的，沒有一個人跟顧未禮這樣，用眼睛同步我的下廚過程。
一開始是有點不習慣的，好像做飯的時候旁邊還來個監考官，但之後，在我對顧未禮存了別樣的心思後，反而有些離不開他眼神的“看顧”，以至於後面我都分不清，我是更喜歡下廚，還是更喜歡他看著我。
我此刻側對著他削土豆，思緒慢慢飛遠，手上的動作也慢下來，忽然我想確認一下，確認他的眼神還是不是當年那般，我轉過頭去，和他的眼神對視，好像，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機械的削皮動作還沒停止，手指突然一痛，鋒利的刀片抵到了肉，血珠滲了出來。
“嘶。”我準備去拿紙巾，另一只手卻快我一步，拽了幾張紙巾按在上面。
“怎麽這麽不小心？”他皺著眉，抓著我的手。
“還不是怪你，看什麽看啊。”語氣是有些惱怒的。
“是怪我。”他看了我一下，又默默挪開目光，“但該看的還是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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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從我主動靠近顧未禮，軟下心腸讓他跟我回家開始，他就不斷的在我的生活裏紮根，越來越深，以至於他後面離開······說點矯情的，連根拔起，真得傷我頗深。那種痛苦，先是疾風驟雨，把你整個人都打倒在地，好不容易雨停風止，你以為沒事了過去了，但一想到過去的某個瞬間，它又變成一把鈍刀子，緩緩的割你的肉，不見血，也沒傷口，但就是疼。
我後悔過，或許一開始就不該帶顧未禮回家，那樣的話，我們的關系，應該到後來，都只是不太熟悉的同學而已，他也只是我青春歲月的一個點綴，想起來也只會說我有個很牛逼的校友誰誰誰，而不是我閉口不談的一個秘密，我青春裏的全部念想。
“餵，起床了。”
似乎有人在叫我，我睜開眼睛，不再是父母留給我的舊屋，而是我自己的新家。
昨晚我剛見過顧未禮，再次不歡而散。
我想起今天還要去許承玥的新家，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有點晚了，我趕緊起床收拾，來不及吃早飯，把桌面的電腦還有其他的東西一溜煙掃進我的包裏。
剛出門，昨晚那輛車又來了，我都懷疑顧未禮在我家門口呆了一夜。不過他換了新衣服，應該不是。
“早啊。”他精神滿滿的說，“你要去小玥家是不是，我帶你過去吧，我剛好也要去看看。”
“不用了。”前男友的邀約，婉拒婉拒。
“等一下，你自己不開車，怎麽去？”顧未禮多管閑事的看向我家院子，“車子壞了？”
“別烏鴉嘴，我坐地鐵。”現在這個點兒我要堵死在路上。
顧未禮顧左右而言他：“你家院子很漂亮。”
“你能看見個啥？”前院又沒植物，這個高度只能看到個鐵柵欄門吧。
“可以看到你停的車。”顧未禮輕聲道：“哪一天我的車也能和你的並排停就好了。”
“神經。”我甩開他的手。
後車窗忽地緩緩降下，許承玥笑嘻嘻的露出個頭，“蔣哥，早啊。”
“啊，早。”她怎麽也在。
許承玥道：“本來還想等我哥把你勸到車上來，我再給你個驚喜，現在看來我哥勸人的能力實在不咋地哈。”
顧未禮道：“他本來就要上車的。”
“你走開。”我瞪了他一眼。
“一起吧，省得折騰了。”許承玥對我招招手。
我只好繞到車那邊準備到後座，結果一開車門就瞧見一個很大的貓包占據車位，許承玥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最近準備養貓，蔣哥，你坐前面吧。”
“哦，好。”我訕訕關上門。
在副駕落座，顧未禮遞了咖啡給我，“有沒有吃早餐？”
“吃了。”我接過咖啡道謝，下一秒，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嚕起來，聲音不大，在後座玩手機的許承玥應該沒聽見，但顧未禮肯定聽見了，真丟臉，我轉過頭喝咖啡。
大約五分鐘左右，車子在路邊停下來，顧未禮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許承玥奇怪道：“哥你去哪兒？”
“餓了，去買點吃的，你要嗎？”顧未禮問她。
許承玥：“不用，我早餐吃得很飽。”
等顧未禮走了，許承玥又嘀咕道：“這人早上吃那麽多還餓啊。”
我順口問了一句：“你們早上一起吃的嗎？”
“對啊，這人大清早來酒店擾民，還讓酒店客服送了一堆吃的。也是服了他，那麽早胃口就那麽好，現在還要吃。”許承玥說完又笑嘻嘻的問，“蔣哥，你猜我哥心情為什麽那麽好啊。”
“我怎麽知道。”低頭喝咖啡，裝傻。
“我猜啊，可能是要來見喜歡的人吧，早起開這麽遠的路也不覺得累。”許承玥說。
顧未禮住的地方應該是市區，這大清早就算不堵車也要開一個多小時，昨晚他又是那麽晚回去的······他是不用休息嗎？
一會兒，顧未禮提著一袋子麥當勞早餐回來了，“附近只有這個。”然後他拿出兩個麥滿分，徒手分為兩半，一半一半的遞給我。
許承玥疑惑：“哥你好好的分開幹嘛？”
顧未禮道：“兩個口味都嘗嘗啊，一個豬柳一個火腿的。哦，還有送的多餘的豆漿你要不要？”
“謝謝啊。”許承玥翻了個白眼，“我要。”
我沒想到顧未禮居然還記得，以前上學時我倆就這麽吃，我這人貪心，想吃多的口味但兩個又吃不下。吃包子也是這樣，包子比這個好分。
早餐吃好了，到了許承玥的家開始幹活，我從來沒見過這麽不上心的戶主，換作別的甲方，還沒開始之前就一大堆吧啦吧啦的設想，而許承玥在領我在毛坯房轉了一轉之後，就沒其他話了，問啥都是蔣哥你看著來，然後就在陽臺和朋友聊天講電話。
倒是顧未禮比她上心多了，跟著我轉來轉去，量房的時候還替我把著尺子，跟我以前在公司收的小徒弟似的，恨不得把我的一字一句都吞下去。
“她一點兒都不關心，是以後不住這兒嗎？”顧未禮盯人盯得我心底發毛，我只好沒話找話講。
“應該住得少。”顧未禮說，“這裏最多就是放放她衣服什麽的。”
真是有錢人，我在心裏嘆了一句，“那我就按最簡單的方式來弄了。”
顧未禮道：“按最覆雜的。”
“啊？”
“這樣不是費時間些嗎？”顧未禮道，“我希望蔣設計師能一絲不茍，精益求精的完成這次的工作。小妹不上心，就由我來替她監督。”
“······”這跟設計他的房子有什麽區別。
客戶不上心，該做的還是要做，忙碌了一上午，離開房子不知道去哪兒的許承玥又突然冒出來，給我們帶了飲料，笑咪咪的說：“今天差不多了吧，可以收工了沒，我請你們吃飯。”
“謝許小姐。”我檢查下數據，把電腦合上。
“跟我客氣幹啥。”許承玥說，“就是沒想好吃什麽，你們有推薦嗎？”
顧未禮道：“我倒認識一個大廚，做菜特別好吃，就是離得有些遠。”
“多遠？不超過一個小時就行。”許承玥摸摸肚子，“到了之後還要等做好，我估計就要餓死了。”
“堵車估計得兩個小時了。”顧未禮看了下路線。
“那還是不要了。”許承玥擺手。
“還有別的辦法，就是，”顧未禮說，“我們把大廚請回家。”
我有不好的預感，盡量不去看他們，低頭整理桌上的文件，把電腦放進電腦包裏。
“但是，不知道這個大廚願不願意呢。”顧未禮悠悠地看著我。
“啊，我懂了，原來是蔣哥啊！”許承玥一拍手，“蔣哥做飯真的那麽好吃嗎？”
顧未禮點頭認證：“好吃，他什麽菜都會做，你肯定會喜歡。”
可惡的資本家，跑這麽遠來辛苦工作不請吃飯就算了，還要我去做飯，做你個大頭鬼。
我呵呵一聲道：“我突然想起來，我中午還和朋友有約會，估計是不能——”
“真的不行嗎蔣哥，我都好久好久都沒吃過家常菜了，特別特別想念。”許承玥開始裝可憐撒嬌，“我從國外回來，家裏的阿姨也換了，根本不是我喜歡的口味，父母一下子到了養生的年紀，吃的飯清湯寡水，一點味道都沒有，我認識的朋友也沒有會做菜的。”
“你這麽講我壓力更大了，我做的菜也不一定合你的口味。”我為難的說。
“肯定合肯定合！”許承玥一把挽過我的胳膊，“就算發揮失誤也沒關系，看帥哥做菜至少能一飽眼福呀。”
我只好答應下來，“但是去哪兒做啊，你家嗎？”
“去我家。”顧未禮一把將她拉開，“我家比較近。”
許承玥：“我哥租的房子，蔣哥你好不好奇裏面長啥樣？”
“不好奇。”我搖頭，只關心飯的事，“那現在去超市買食材嗎？”
“不用。”顧未禮說，“我已經讓助理買好放家去了。”
······所以是一早準備好在這兒等著我了。
有點生氣，所以去顧未禮家的時候刻意沒去參觀，直接走到廚房，許承玥拉了我好幾次我都沒動，“我先把飯弄好。”
不是讓我來做飯嗎，那就只做飯唄，其他啥也不管。
我檢查著有啥食材，顧未禮幾次想在旁邊搭手，我都把他攆走了，我需要一個人在廚房靜一靜，通過做飯讓自個沈靜下來。
米飯煮上，把排骨腌上，肉絲兒切好腌制上，辣椒洋蔥蒜瓣等一眾配菜也切好，許承玥哇的一聲誇我的刀工，也照樣被顧未禮趕走了。
我趕不走顧未禮，最多不讓他插手，但擋不住他一直站在流理臺邊上看。
以前他就有這個習慣，我說給他做飯，他就好認真的在旁邊看。就像他第一次來我家，對我櫥櫃上那些瓶瓶罐罐好奇一樣，我下廚的過程也似乎一直讓他好奇。
我一直是很喜歡下廚的，給朋友煮飯吃也覺得是件挺開心的事兒，但朋友們大多都去玩游戲或者弄別的，沒有一個人跟顧未禮這樣，用眼睛同步我的下廚過程。
一開始是有點不習慣的，好像做飯的時候旁邊還來個監考官，但之後，在我對顧未禮存了別樣的心思後，反而有些離不開他眼神的“看顧”，以至於後面我都分不清，我是更喜歡下廚，還是更喜歡他看著我。
我此刻側對著他削土豆，思緒慢慢飛遠，手上的動作也慢下來，忽然我想確認一下，確認他的眼神還是不是當年那般，我轉過頭去，和他的眼神對視，好像，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機械的削皮動作還沒停止，手指突然一痛，鋒利的刀片抵到了肉，血珠滲了出來。
“嘶。”我準備去拿紙巾，另一只手卻快我一步，拽了幾張紙巾按在上面。
“怎麽這麽不小心？”他皺著眉，抓著我的手。
“還不是怪你，看什麽看啊。”語氣是有些惱怒的。
“是怪我。”他看了我一下，又默默挪開目光，“但該看的還是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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