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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
徐如霜從自己兒子的懷抱裏出來，仰起頭，“延延，你是不是說錯了？”
顧釗一言不發，低著頭。
顧沁在閆無眠的幫助下微微坐起來一點，滿臉寫著擔心。
因為她知道，弟弟這是已經做好決定了。
許無思像是被定在原地，身體僵硬，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察覺到她可能要上前，顧沁擡手輕輕拉了一下顧延，讓他後退，她不敢相信小姨受了刺激會做什麽。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許無思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病房，她精致的臉隨著她的大喊大叫變得有些扭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是能開玩笑的事情嗎？；”
許如霜也慌了，她顫抖地站起來，心像是被人提起了一樣，“延延，你，你別嚇媽媽，你不想相親也是可以，你不要這樣來氣我們。”
人啊，就是這樣，一旦對方做了你預想中更過分的事情，就一下子輕易同意之前稍微過分的請求。
顧沁聽著這話只覺得諷刺。
顧延一言不發，冷眼看了一眼她小姨。
而後轉身出去，看見門外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宋文時，心一下子軟了，宋文時本不用來承受這些，可是現在卻在這乖乖等自己，顧延有些怕他小姨待會兒做出什麽極端的行為。
拉著宋文時站起來，雙手扶著他肩膀，輕聲囑咐，“待會兒有什麽事就站到我身後，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只需要聽我說就好。”
宋文時從聽到尖叫聲開始心就突突跳，手心出汗，這會兒還是強裝鎮定，“好，別擔心，我沒事兒。”
說完指了指椅子，“我剛還出去，買了果籃。”
顧延短暫笑了一下，捏了捏他的手，拉著他進去了。
在離病床兩米的地方站定，剛好可以面對所有人。
“沒有聽錯，我也沒有說錯。”顧延揚起兩人緊牽著的手，“男朋友，夠清楚了嗎？”
雖然是面向所有人，但這個說話的語氣明顯只針對許無思。
宋文時禮貌打了招呼，顧釗看了一眼便別過頭去，他在那次家宴過後，就知道了，他原以為自己會擔心、焦慮，痛心疾首，結果發現自己居然沒有那麽難以接受。
雖然現在看到還是無法接受，但他的內心居然沒有那麽生氣，這是讓他最生氣的。
顧沁也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妹夫”，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宋文時穿著白襯衫黑褲子，略顯正式，長著一張清秀俊美的臉，眼睛亮晶晶的，打招呼的時候略顯生澀，但是也沒有露怯。
顧沁很滿意，看他手裏還提著果籃，宋文時雙手遞出去，閆無眠接受顧沁眼神後禮貌拿過來。
“爸，有提子。”
顧釗恨鐵不成鋼，瞥了眼自己女兒，現在是吃提子的時候嗎？
閆無眠默默拆開果籃，開始剝皮。
宋文時表面冷靜，實則心已經快跳到嗓子眼了，床邊的應該是顧釗的爸爸，黑著臉，別過頭不看自己，看來是最不能接受的，宋文時稍顯失落。
左側穿著溫柔風，稍顯清瘦的應該就是顧延的媽媽，臉上也是化不開的憂愁，外加一臉震驚。
而妝容有點花，大口喘氣，臉上閃過一絲恨意的，就是他小姨了。
目前看來，三個人好像都很不喜歡他。
只有病床上，顧沁的姐姐，對著他笑了笑，旁邊站著的不知道是誰，沒有釋放出任何情緒，兩只眼睛全在顧沁身上，是不是瞥一眼手裏的提子。
現在的情況，沒有情緒對於宋文時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態度。
“顧延，你是瘋了是不是，你存心來氣我是不是，你看不慣我給你安排，故意找人來往我心上戳刀子，啊，你真是好狠的心。”許無思捶著自己的胸口，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顧延稍微往前站了一點，把宋文時擋住，“是，小姨你是受過傷，那所以呢，要讓我去相親結婚，禍害跟你一樣的女孩嗎？”
“你——”
“我是一直照顧你情緒，所以這麽多年我也沒有坦白過我的性取向，可是小姨你一逼再逼，恨不得我和我姐下一秒就結婚，到底是什麽讓你這麽急切，你到底想從我們身上找到什麽，成功？滿足？”
“你肯定是故意氣我，你就是故意氣我，同性戀就是惡心，惡心！”許無思腦海裏又閃過那些畫面，忍不住幹嘔起來。
許如霜眼裏已經有了淚花，被震驚到說不出話，只能扶著許無思，輕輕安慰她。
“小姨，你只關註你受傷害的時候，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說的那些話會讓別人有多心寒，是，你的遭遇確實令人心疼，因為有些人他不管什麽取向他都是個人渣，但你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你不能否定顧延，不能否定他男朋友，更不能否定同性別的愛。”
顧沁說完一長串話，感覺自己又有點呼吸困難了，閆無眠皺眉，扶著她躺下，手輕輕圈住她手腕，讓她平靜一下。
“沁沁，你早知道了是不是？”許如霜含著淚不可置信問她。
無聲默認。
再一看沒說過一句話的顧釗，心裏突然一驚，“你也早知道了是不是？”
顧釗想說沒多久，但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便也同樣默認了。
“好啊，你們一個個，就合起夥來瞞著我和我姐，你們真是，你們真是——”
許無思快喘不上來氣，過度的嘶吼，讓她的嗓子變得嘶啞。
顧延上前抱住搖搖欲墜的許如霜，解釋道：“媽，姐是很早就知道了，爸是吃飯那天才告訴他的，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你身體一直不好，怕你一時難以接受，現在知道了，我希望你能理解。”
許如霜閉眼靠在他懷裏，沒有再說什麽。
現在她只求這一切都不上是真的，她不知道為什麽事情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顧延你混蛋！你混蛋，我是你小姨，你就這麽對我！”許無思像發了瘋一般拉扯著顧延，用力地拍打，洩憤一般。
宋文時看得心驚，上前想要阻止，結果被許無思一把推開。
使了蠻力，宋文時撞到病房床腳，疼得他悶哼一聲。
許如霜護著兒子，沒想到宋文時撞到了。“無思，你在幹什麽！”
顧延扶起宋文時，想要蹲下去查看，被宋文時捏住手，現在這個時候，不合適。
顧延壓制住怒火，還沒發作，許無思倒先發制人了，“跟那個小白臉一樣把你迷住了顧延。”
“小姨！”
“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這些小男生，長得比女生還清秀，就是看你有錢——”
“住口！”
又是兩道一起的聲音，顧延捏緊了拳頭，一直在隱忍。
顧釗從椅子上坐起來，“今天就到這裏，孩子的事他小姨就不用操心了。”
“不用我操心，姐夫，同性戀有什麽結局，違背天理違背倫常，別人會怎麽看你們，你就等著別人戳你們顧家脊梁骨嗎？”
許無思被許如霜牽制住，嘴裏仍然喋喋不休。
宋文時腿上傳來被刮撞的痛，臉上表情有點難看，顧延又擋在他面前，在許無思看來就是在裝可憐，這讓她又想起四年前那個小男生躺在她前任懷裏的模樣。
顧延護著他的模樣讓許無思失去了理智，眼前畫面一直重疊，許無思轉身拿了床頭櫃上的托盤，用力向顧延扔去。
“都給我滾！”伴隨著一聲嘶吼，托盤裏的東西四濺，直直向顧延肩膀飛來。
宋文時來不及提醒，只能從後面抱住顧延往左邊側，結果托盤重重砸在了宋文時手臂上。
是比腿上加倍的疼痛，宋文時感覺自己的胳膊像是被錘子砸了一樣，從中間要斷開，也根本忍不了，痛哼出聲。
所有人都被嚇到，顧延抱著宋文時，不敢去動他另一邊的胳膊。
“快去，快去，你不是醫生嗎？”顧沁著急地叫著旁邊的閆無眠。
顧釗迅速走過來，先是瞪了一眼許無思，“快，快帶著去看醫生。”
閆無眠保持冷靜，帶著顧延往出走，“跟我來，骨科在三樓。”
許無思雙手顫抖，許如霜嚇到流淚，顧釗抱住她，扶著肩膀安慰。
只有顧沁冷著臉，“這就是所謂的愛我們，為我們好，剛才那一下，是沖著顧延去的，小姨，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嗚嗚嗚……”
許如霜已經開始低聲抽泣，她不知道為什麽變成了現在這樣。
許無思這會好像才回神，“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砸的是那對狗男男，不是這樣的……”
仿佛精神失常了一樣，嘴裏呢喃著。
顧沁一秒都聽不下去。
“爸，打電話讓人把她弄走。”
半小時後，病房終於回覆安靜。
許如霜也停止了哭泣，她在顧釗懷裏擡頭，“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麽樣，傷得重不重，要不要去看看。”
顧沁打斷她，“媽，你現在就別去了，讓他們處理吧，現在都冷靜一下吧，我也很累了，給他們一點時間。”
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也給你們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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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霜從自己兒子的懷抱裏出來，仰起頭，“延延，你是不是說錯了？”
顧釗一言不發，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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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知道，弟弟這是已經做好決定了。
許無思像是被定在原地，身體僵硬，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察覺到她可能要上前，顧沁擡手輕輕拉了一下顧延，讓他後退，她不敢相信小姨受了刺激會做什麽。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許無思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病房，她精致的臉隨著她的大喊大叫變得有些扭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是能開玩笑的事情嗎？；”
許如霜也慌了，她顫抖地站起來，心像是被人提起了一樣，“延延，你，你別嚇媽媽，你不想相親也是可以，你不要這樣來氣我們。”
人啊，就是這樣，一旦對方做了你預想中更過分的事情，就一下子輕易同意之前稍微過分的請求。
顧沁聽著這話只覺得諷刺。
顧延一言不發，冷眼看了一眼她小姨。
而後轉身出去，看見門外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宋文時，心一下子軟了，宋文時本不用來承受這些，可是現在卻在這乖乖等自己，顧延有些怕他小姨待會兒做出什麽極端的行為。
拉著宋文時站起來，雙手扶著他肩膀，輕聲囑咐，“待會兒有什麽事就站到我身後，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只需要聽我說就好。”
宋文時從聽到尖叫聲開始心就突突跳，手心出汗，這會兒還是強裝鎮定，“好，別擔心，我沒事兒。”
說完指了指椅子，“我剛還出去，買了果籃。”
顧延短暫笑了一下，捏了捏他的手，拉著他進去了。
在離病床兩米的地方站定，剛好可以面對所有人。
“沒有聽錯，我也沒有說錯。”顧延揚起兩人緊牽著的手，“男朋友，夠清楚了嗎？”
雖然是面向所有人，但這個說話的語氣明顯只針對許無思。
宋文時禮貌打了招呼，顧釗看了一眼便別過頭去，他在那次家宴過後，就知道了，他原以為自己會擔心、焦慮，痛心疾首，結果發現自己居然沒有那麽難以接受。
雖然現在看到還是無法接受，但他的內心居然沒有那麽生氣，這是讓他最生氣的。
顧沁也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妹夫”，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宋文時穿著白襯衫黑褲子，略顯正式，長著一張清秀俊美的臉，眼睛亮晶晶的，打招呼的時候略顯生澀，但是也沒有露怯。
顧沁很滿意，看他手裏還提著果籃，宋文時雙手遞出去，閆無眠接受顧沁眼神後禮貌拿過來。
“爸，有提子。”
顧釗恨鐵不成鋼，瞥了眼自己女兒，現在是吃提子的時候嗎？
閆無眠默默拆開果籃，開始剝皮。
宋文時表面冷靜，實則心已經快跳到嗓子眼了，床邊的應該是顧釗的爸爸，黑著臉，別過頭不看自己，看來是最不能接受的，宋文時稍顯失落。
左側穿著溫柔風，稍顯清瘦的應該就是顧延的媽媽，臉上也是化不開的憂愁，外加一臉震驚。
而妝容有點花，大口喘氣，臉上閃過一絲恨意的，就是他小姨了。
目前看來，三個人好像都很不喜歡他。
只有病床上，顧沁的姐姐，對著他笑了笑，旁邊站著的不知道是誰，沒有釋放出任何情緒，兩只眼睛全在顧沁身上，是不是瞥一眼手裏的提子。
現在的情況，沒有情緒對於宋文時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態度。
“顧延，你是瘋了是不是，你存心來氣我是不是，你看不慣我給你安排，故意找人來往我心上戳刀子，啊，你真是好狠的心。”許無思捶著自己的胸口，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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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是故意氣我，你就是故意氣我，同性戀就是惡心，惡心！”許無思腦海裏又閃過那些畫面，忍不住幹嘔起來。
許如霜眼裏已經有了淚花，被震驚到說不出話，只能扶著許無思，輕輕安慰她。
“小姨，你只關註你受傷害的時候，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說的那些話會讓別人有多心寒，是，你的遭遇確實令人心疼，因為有些人他不管什麽取向他都是個人渣，但你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你不能否定顧延，不能否定他男朋友，更不能否定同性別的愛。”
顧沁說完一長串話，感覺自己又有點呼吸困難了，閆無眠皺眉，扶著她躺下，手輕輕圈住她手腕，讓她平靜一下。
“沁沁，你早知道了是不是？”許如霜含著淚不可置信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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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沒說過一句話的顧釗，心裏突然一驚，“你也早知道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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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們一個個，就合起夥來瞞著我和我姐，你們真是，你們真是——”
許無思快喘不上來氣，過度的嘶吼，讓她的嗓子變得嘶啞。
顧延上前抱住搖搖欲墜的許如霜，解釋道：“媽，姐是很早就知道了，爸是吃飯那天才告訴他的，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你身體一直不好，怕你一時難以接受，現在知道了，我希望你能理解。”
許如霜閉眼靠在他懷裏，沒有再說什麽。
現在她只求這一切都不上是真的，她不知道為什麽事情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顧延你混蛋！你混蛋，我是你小姨，你就這麽對我！”許無思像發了瘋一般拉扯著顧延，用力地拍打，洩憤一般。
宋文時看得心驚，上前想要阻止，結果被許無思一把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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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霜護著兒子，沒想到宋文時撞到了。“無思，你在幹什麽！”
顧延扶起宋文時，想要蹲下去查看，被宋文時捏住手，現在這個時候，不合適。
顧延壓制住怒火，還沒發作，許無思倒先發制人了，“跟那個小白臉一樣把你迷住了顧延。”
“小姨！”
“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這些小男生，長得比女生還清秀，就是看你有錢——”
“住口！”
又是兩道一起的聲音，顧延捏緊了拳頭，一直在隱忍。
顧釗從椅子上坐起來，“今天就到這裏，孩子的事他小姨就不用操心了。”
“不用我操心，姐夫，同性戀有什麽結局，違背天理違背倫常，別人會怎麽看你們，你就等著別人戳你們顧家脊梁骨嗎？”
許無思被許如霜牽制住，嘴裏仍然喋喋不休。
宋文時腿上傳來被刮撞的痛，臉上表情有點難看，顧延又擋在他面前，在許無思看來就是在裝可憐，這讓她又想起四年前那個小男生躺在她前任懷裏的模樣。
顧延護著他的模樣讓許無思失去了理智，眼前畫面一直重疊，許無思轉身拿了床頭櫃上的托盤，用力向顧延扔去。
“都給我滾！”伴隨著一聲嘶吼，托盤裏的東西四濺，直直向顧延肩膀飛來。
宋文時來不及提醒，只能從後面抱住顧延往左邊側，結果托盤重重砸在了宋文時手臂上。
是比腿上加倍的疼痛，宋文時感覺自己的胳膊像是被錘子砸了一樣，從中間要斷開，也根本忍不了，痛哼出聲。
所有人都被嚇到，顧延抱著宋文時，不敢去動他另一邊的胳膊。
“快去，快去，你不是醫生嗎？”顧沁著急地叫著旁邊的閆無眠。
顧釗迅速走過來，先是瞪了一眼許無思，“快，快帶著去看醫生。”
閆無眠保持冷靜，帶著顧延往出走，“跟我來，骨科在三樓。”
許無思雙手顫抖，許如霜嚇到流淚，顧釗抱住她，扶著肩膀安慰。
只有顧沁冷著臉，“這就是所謂的愛我們，為我們好，剛才那一下，是沖著顧延去的，小姨，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嗚嗚嗚……”
許如霜已經開始低聲抽泣，她不知道為什麽變成了現在這樣。
許無思這會好像才回神，“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砸的是那對狗男男，不是這樣的……”
仿佛精神失常了一樣，嘴裏呢喃著。
顧沁一秒都聽不下去。
“爸，打電話讓人把她弄走。”
半小時後，病房終於回覆安靜。
許如霜也停止了哭泣，她在顧釗懷裏擡頭，“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麽樣，傷得重不重，要不要去看看。”
顧沁打斷她，“媽，你現在就別去了，讓他們處理吧，現在都冷靜一下吧，我也很累了，給他們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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