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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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裴越幽幽看著自己跟前空蕩蕩的桌面，再看看劉子真那裏擺滿的盤子，深覺自己今天約鷹風沙出來是個錯誤的決定，誰能想到她竟然喜歡劉子真這樣的？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有存在感，鷹風沙勉勉強強分出點註意力：“你也吃啊，這家青菜炒的不錯。”語氣裏哪裏還有對待劉子真的親昵。
裴越心涼的嚼著青菜出神，不明白自己輸在了哪兒。
“……真的嗎？在沙漠胖子更討人喜歡？”劉子真十分激動。
“當然啦，胖說明不缺食物，而且我們冬天很冷的，瘦子可捱不過。你這樣的在我們那裏可受歡迎了。”鷹風沙捏著劉子真帶著肉窩窩的手，那姿態眼神如果調換一下性別，是要被罵調戲良家婦女的。
“真的呀。”劉子真美滋滋，真的有漂亮大姐姐不嫌棄他胖，真心覺得他好——他遇到了真愛！一偏頭看見裴越，劉子真又往鷹風沙身邊挪了挪，即使對方是皇帝也別想分開他和風沙，他們是真心相愛噠！
“吸溜~”
劉子真條件反射的摸自己嘴角，幹的，擡頭就對上鷹風沙溫柔的眼。鷹風沙又給他加了一筷子白灼蝦，語氣稱得上溫柔似水：“來多吃點，瘦了就不好了。”
“風沙你也吃~”
裴越心口悶痛，今天的酒怎麽是苦的，放五十年終於放壞了？唉，明明是三個人的約會，他卻不配擁有姓名。
既然鷹風沙喜歡劉子真，裴越也不是個強人所難的人……
“碰！”一陣碗碟碰撞聲突然響起，接著是桌椅倒地的聲音。
“打架了？”
“誰把桌子掀了？！”
“這是怎麽了？”二樓包間也紛紛打開窗戶看情況，劉子真也在第一時間探頭查看周圍：“沒事，應該是吃霸王餐的。”他們這裏可還有個皇帝呢，不小心不行。
裴越悄悄往後面藏了藏，京城這麽危險的嗎？他剛遇刺大庭廣眾之下就有人鬧事？之前沒見過啊，要不然他也不敢天天在宮外晃蕩。
鷹風沙朝下看了看，隨即搖頭：“不是吃霸王餐。”
此時大堂中空出一片一個老太太正跟掌櫃道歉：“不好意思我兒媳婦心情不好鬧脾氣，酒樓損失多少我原價賠付。”
她口裏的兒媳婦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裏，男人書生打扮，不停的向周圍人道歉：“對不住，我媳婦前不久落了胎，大夫說她以後不能生了，她受了點刺激頭腦有些不清醒，我們這次來京城就是求醫的，給大家夥兒添麻煩了。”
老婆子也是連連道歉，還不好意思的跟掌櫃道：“勞煩您再煮幾個雞蛋，我帶著路上給我兒媳吃。”她有些可惜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飯菜，“我們就不點其他了，買幾個饅頭湊合湊合。”
周圍人一看老婆子跟男人不像是壞人，女人臉色黑黃確實像是身體不好，被男人摟著不說話也不反抗，只默默流淚。這樣的家務事沒人願意管，酒樓掌櫃算了賠償金，也不追究其他。
有點不對勁，裴越剛想招呼暗處的人註意一下，一邊的鷹風沙就跳了下去，攔住想走的三人：“站住！把她給我留下！”
老婆子身體一僵隨即又溫和一笑：“可是剛才碗碟碰到姑娘了？我們願意賠！姑娘大人大量別跟一個病人計較。”
酒樓其他人也議論紛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鷹風沙冷哼一聲：“病人我不計較，拐子我是一定要計較計較！”酒樓中頓時嘩然。
老婆子臉上的笑沒了，男人站出來手裏還扶著虛弱的女人：“姑娘！我知道京城權貴雲集我們普通老百姓惹不起，但你上來就說我們是人販子，還要留下我的妻子是不是太過了？！”
說著男人從懷裏掏出幾張戶籍：“這是我們三個的戶籍，姑娘有疑問可以去衙門查驗！”
自從鷹風沙說這兩人是拐子，酒樓掌櫃就帶著夥計將門口圍了起來，這時候主動上前接過戶籍道：“兩位客官稍安勿躁，既然有誤會不如坐下來好好聊一聊？這頓我請了。”
“不必了！”男人表情隱忍：“掌櫃你仔細看看那戶籍，看看我一個讀書人是不是拐子！”
掌櫃臉上表情不變，卻是笑盈盈的：“在下一個普通百姓怎麽能辨明戶籍真假？不如請官府的人來查驗？”
老婆子繃不住了，上前一步沖著鷹風沙道：“你說我們是拐子就是了？我們出來好幾天了，憑什麽因為你一句話在這裏耽誤行程？”
鷹風沙不耐煩的上前一步，劍鞘打在老婆子肩頭將她推遠，越過她朝男人靠近。
老婆子眼珠一轉大喊道：“打人啦！你們京城人都這麽不講道理的嗎？我知道惹不起這位小姐，可你也不能打人啊。”哭喊著扒拉鷹風沙的腿：“你別碰我兒媳，她還病著呢……”
“哼！”鷹風沙毫不客氣的把她踢開。
“娘！”“兒子！”母子兩個哭的淒慘，襯得鷹風沙行事格外惡劣，就有人勸：“我看人家是一家三口，也都不像是壞人。”
鷹風沙瞥那人一眼，動作幹脆利落的將女人搶到身邊，塞給擠過來的裴越，裴越手忙腳亂的把人放到一邊的椅子上。
“你要做什麽？！天殺的有人搶我兒媳啦！”老婆子哭天搶地，男人握著拳頭沖上來卻被鷹風沙一腳踹開，這下子酒樓沸騰起來，都在指責鷹風沙行事跋扈欺淩弱小。
鷹風沙卻是毫不在意的踩著男人的手：“你說你是個讀書人，可你的手指關節粗大，虎口掌心全是老繭，手指上也不見握筆的痕跡。說你是個讀書人，不如說你是個習武之人更靠譜！”
男人不自覺把手背在身後，爭辯道：“我雖讀聖賢書但出身農家，家裏種田我自然是要出把力的。”
鷹風沙點頭：“也算解釋的通。可我看那姑娘外衫是粗布，領口袖口露出的料子卻極好，手指纖長關節處有握筆留下的薄繭，可不像是幹過粗活。”
“我兒媳是秀才的女兒，親家和我們家都沒讓她做過重活！而且我兒子給媳婦添幾件好衣服怎麽了？我這個做婆婆的都不挑理，你一個外人管的著嗎？”
雖然也能解釋得過去，但在場人也不是傻子，都懷疑的看著這母子兩個。
“呵！”鷹風沙指著男人腳下：“你們母子兩個鞋上都沾著城外的紅泥，而你兒媳沒有，難不成這一路上她腳沒落過地？還是又換了新鞋子？”
老婆子剛要說什麽被男人拉住了，男人一臉的憤恨：“姑娘，我見你是個姑娘家不計較你的胡攪蠻纏，你要事事刨根問底我也沒辦法，大不了咱們去官府走一遭！”他說的信誓旦旦，倒叫不少人又懷疑鷹風沙想多了。
“報官做什麽？”鷹風沙走到女人面前：“讓你媳婦說幾句話不就行了？”裴越給她讓開位置，鷹風沙蹲到女人面前語氣溫和：“你能說話嗎？”
女人無力的倚在靠背上，含著淚遲緩的搖頭，張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老婆子還在叫囂：“我這兒媳是個啞巴，你讓她說話那不是難為人？！”而男人已經悄悄往門口移動，眼睛滴溜溜打轉。
鷹風沙不理會那兩人，握著女人的手跟身邊人道：“倒杯茶來。”
劉子真屁顛屁顛的去旁邊桌子倒了杯茶，鷹風沙拿茶水浸濕帕子，在女人黑黃的臉上輕輕一擦，瞬間露出底下白皙的肌膚。
“她臉上被塗了東西！”
隨著人群中的驚呼聲男人撒腿就跑，鷹風沙頭也不回長劍朝後一擲，男人後衣領被釘在門框上，男人當機立斷脫了衣服還想跑，劉子真上去就是一腳，用自己的體重把人壓在地上。
鷹風沙誇他：“做的不錯。”
劉子真美滋滋：“沒有沒有，風沙你才是真的太厲害了！”
裴越：……習慣了指使人，還真沒反應過來。
不過風沙真的漂亮又有俠氣，還這麽聰明！他幽怨的看著殷勤的小胖子，真的要便宜這家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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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越幽幽看著自己跟前空蕩蕩的桌面，再看看劉子真那裏擺滿的盤子，深覺自己今天約鷹風沙出來是個錯誤的決定，誰能想到她竟然喜歡劉子真這樣的？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有存在感，鷹風沙勉勉強強分出點註意力：“你也吃啊，這家青菜炒的不錯。”語氣裏哪裏還有對待劉子真的親昵。
裴越心涼的嚼著青菜出神，不明白自己輸在了哪兒。
“……真的嗎？在沙漠胖子更討人喜歡？”劉子真十分激動。
“當然啦，胖說明不缺食物，而且我們冬天很冷的，瘦子可捱不過。你這樣的在我們那裏可受歡迎了。”鷹風沙捏著劉子真帶著肉窩窩的手，那姿態眼神如果調換一下性別，是要被罵調戲良家婦女的。
“真的呀。”劉子真美滋滋，真的有漂亮大姐姐不嫌棄他胖，真心覺得他好——他遇到了真愛！一偏頭看見裴越，劉子真又往鷹風沙身邊挪了挪，即使對方是皇帝也別想分開他和風沙，他們是真心相愛噠！
“吸溜~”
劉子真條件反射的摸自己嘴角，幹的，擡頭就對上鷹風沙溫柔的眼。鷹風沙又給他加了一筷子白灼蝦，語氣稱得上溫柔似水：“來多吃點，瘦了就不好了。”
“風沙你也吃~”
裴越心口悶痛，今天的酒怎麽是苦的，放五十年終於放壞了？唉，明明是三個人的約會，他卻不配擁有姓名。
既然鷹風沙喜歡劉子真，裴越也不是個強人所難的人……
“碰！”一陣碗碟碰撞聲突然響起，接著是桌椅倒地的聲音。
“打架了？”
“誰把桌子掀了？！”
“這是怎麽了？”二樓包間也紛紛打開窗戶看情況，劉子真也在第一時間探頭查看周圍：“沒事，應該是吃霸王餐的。”他們這裏可還有個皇帝呢，不小心不行。
裴越悄悄往後面藏了藏，京城這麽危險的嗎？他剛遇刺大庭廣眾之下就有人鬧事？之前沒見過啊，要不然他也不敢天天在宮外晃蕩。
鷹風沙朝下看了看，隨即搖頭：“不是吃霸王餐。”
此時大堂中空出一片一個老太太正跟掌櫃道歉：“不好意思我兒媳婦心情不好鬧脾氣，酒樓損失多少我原價賠付。”
她口裏的兒媳婦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裏，男人書生打扮，不停的向周圍人道歉：“對不住，我媳婦前不久落了胎，大夫說她以後不能生了，她受了點刺激頭腦有些不清醒，我們這次來京城就是求醫的，給大家夥兒添麻煩了。”
老婆子也是連連道歉，還不好意思的跟掌櫃道：“勞煩您再煮幾個雞蛋，我帶著路上給我兒媳吃。”她有些可惜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飯菜，“我們就不點其他了，買幾個饅頭湊合湊合。”
周圍人一看老婆子跟男人不像是壞人，女人臉色黑黃確實像是身體不好，被男人摟著不說話也不反抗，只默默流淚。這樣的家務事沒人願意管，酒樓掌櫃算了賠償金，也不追究其他。
有點不對勁，裴越剛想招呼暗處的人註意一下，一邊的鷹風沙就跳了下去，攔住想走的三人：“站住！把她給我留下！”
老婆子身體一僵隨即又溫和一笑：“可是剛才碗碟碰到姑娘了？我們願意賠！姑娘大人大量別跟一個病人計較。”
酒樓其他人也議論紛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鷹風沙冷哼一聲：“病人我不計較，拐子我是一定要計較計較！”酒樓中頓時嘩然。
老婆子臉上的笑沒了，男人站出來手裏還扶著虛弱的女人：“姑娘！我知道京城權貴雲集我們普通老百姓惹不起，但你上來就說我們是人販子，還要留下我的妻子是不是太過了？！”
說著男人從懷裏掏出幾張戶籍：“這是我們三個的戶籍，姑娘有疑問可以去衙門查驗！”
自從鷹風沙說這兩人是拐子，酒樓掌櫃就帶著夥計將門口圍了起來，這時候主動上前接過戶籍道：“兩位客官稍安勿躁，既然有誤會不如坐下來好好聊一聊？這頓我請了。”
“不必了！”男人表情隱忍：“掌櫃你仔細看看那戶籍，看看我一個讀書人是不是拐子！”
掌櫃臉上表情不變，卻是笑盈盈的：“在下一個普通百姓怎麽能辨明戶籍真假？不如請官府的人來查驗？”
老婆子繃不住了，上前一步沖著鷹風沙道：“你說我們是拐子就是了？我們出來好幾天了，憑什麽因為你一句話在這裏耽誤行程？”
鷹風沙不耐煩的上前一步，劍鞘打在老婆子肩頭將她推遠，越過她朝男人靠近。
老婆子眼珠一轉大喊道：“打人啦！你們京城人都這麽不講道理的嗎？我知道惹不起這位小姐，可你也不能打人啊。”哭喊著扒拉鷹風沙的腿：“你別碰我兒媳，她還病著呢……”
“哼！”鷹風沙毫不客氣的把她踢開。
“娘！”“兒子！”母子兩個哭的淒慘，襯得鷹風沙行事格外惡劣，就有人勸：“我看人家是一家三口，也都不像是壞人。”
鷹風沙瞥那人一眼，動作幹脆利落的將女人搶到身邊，塞給擠過來的裴越，裴越手忙腳亂的把人放到一邊的椅子上。
“你要做什麽？！天殺的有人搶我兒媳啦！”老婆子哭天搶地，男人握著拳頭沖上來卻被鷹風沙一腳踹開，這下子酒樓沸騰起來，都在指責鷹風沙行事跋扈欺淩弱小。
鷹風沙卻是毫不在意的踩著男人的手：“你說你是個讀書人，可你的手指關節粗大，虎口掌心全是老繭，手指上也不見握筆的痕跡。說你是個讀書人，不如說你是個習武之人更靠譜！”
男人不自覺把手背在身後，爭辯道：“我雖讀聖賢書但出身農家，家裏種田我自然是要出把力的。”
鷹風沙點頭：“也算解釋的通。可我看那姑娘外衫是粗布，領口袖口露出的料子卻極好，手指纖長關節處有握筆留下的薄繭，可不像是幹過粗活。”
“我兒媳是秀才的女兒，親家和我們家都沒讓她做過重活！而且我兒子給媳婦添幾件好衣服怎麽了？我這個做婆婆的都不挑理，你一個外人管的著嗎？”
雖然也能解釋得過去，但在場人也不是傻子，都懷疑的看著這母子兩個。
“呵！”鷹風沙指著男人腳下：“你們母子兩個鞋上都沾著城外的紅泥，而你兒媳沒有，難不成這一路上她腳沒落過地？還是又換了新鞋子？”
老婆子剛要說什麽被男人拉住了，男人一臉的憤恨：“姑娘，我見你是個姑娘家不計較你的胡攪蠻纏，你要事事刨根問底我也沒辦法，大不了咱們去官府走一遭！”他說的信誓旦旦，倒叫不少人又懷疑鷹風沙想多了。
“報官做什麽？”鷹風沙走到女人面前：“讓你媳婦說幾句話不就行了？”裴越給她讓開位置，鷹風沙蹲到女人面前語氣溫和：“你能說話嗎？”
女人無力的倚在靠背上，含著淚遲緩的搖頭，張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老婆子還在叫囂：“我這兒媳是個啞巴，你讓她說話那不是難為人？！”而男人已經悄悄往門口移動，眼睛滴溜溜打轉。
鷹風沙不理會那兩人，握著女人的手跟身邊人道：“倒杯茶來。”
劉子真屁顛屁顛的去旁邊桌子倒了杯茶，鷹風沙拿茶水浸濕帕子，在女人黑黃的臉上輕輕一擦，瞬間露出底下白皙的肌膚。
“她臉上被塗了東西！”
隨著人群中的驚呼聲男人撒腿就跑，鷹風沙頭也不回長劍朝後一擲，男人後衣領被釘在門框上，男人當機立斷脫了衣服還想跑，劉子真上去就是一腳，用自己的體重把人壓在地上。
鷹風沙誇他：“做的不錯。”
劉子真美滋滋：“沒有沒有，風沙你才是真的太厲害了！”
裴越：……習慣了指使人，還真沒反應過來。
不過風沙真的漂亮又有俠氣，還這麽聰明！他幽怨的看著殷勤的小胖子，真的要便宜這家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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