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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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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第二天是星期一,林蕭遠沒有課,但還是送我去了學校。

沈倩倩終於來上課了,臉色似乎也沒有先前那麽憔悴了。

她看見我和林蕭遠,主動上前打了招呼。

林蕭遠看見她,卻是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

甚至於沈倩倩跟他打招呼,他連回應都沒有回應,就直接轉身走了。

我正要將他拉回來問個究竟,沈倩倩卻攔住我:

前天他去酒吧接我的時候,我喝醉了,說了些不中聽的話。

……

我默了一默,拉著沈倩倩一起走進了教室。

上課的時候,她主動和我說起了王博羽的事情。

事情的真相和我之前猜的相差無幾。

確實是王博羽的家人看不上她,所以才逼迫他們分開了。

我本來以為她會因此對王博羽有很多的埋怨,但她卻一個字也沒有。

甚至她還覺得,王博羽是她所遇見的人之中,最好的一個。

我有些不解地問:

可是……可是他因為家裏不同意,就和你分手了,這不是很沒有擔當的行為嗎?

沈倩倩聞言,苦笑了一聲:

你會這麽說,是因為你不知道他的媽媽是個什麽樣的人。

也是聽了沈倩倩的講述之後,我才知道,那個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女人,曾經是全國排的上號的精算師。

但是為了家庭,她最後選擇放棄了事業。

只可惜王博羽的爸爸卻並沒因此善待她,反而在外面花心不斷,還帶回來一個私生子,和王博羽爭家產。

因此她絕不允許任何人來影響王博羽。

王博羽必須成為一個足夠優秀的人,才有機會爭過那個私生子弟弟。

不然等待他們的母子的結局,便是一無所有。

沈倩倩說到這裏,突然停下來問我:

現在你還覺得我應該恨他嗎?

我暗暗咽了口水。

好像……好像是不應該吧?

我也說不好了。

只能說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苦衷吧!

沈倩倩長長嘆了一口氣,頹喪地趴在桌子上,沒再繼續往下說了。

我的餘光瞟到她的手機壁紙,那是一張她和王博羽的合照。

照片裏的兩個人,緊緊貼著臉,笑得無憂無慮。

她看著壁紙猶豫了很久,最後換成了一張純黑的圖片。

我想,她的心應該也跟著一起暗下去了吧!

自那天以後,沈倩倩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每天按時來上課,也不化妝打扮,任何社交活動也都不參加了。

她告訴我,她想考上S大,就算考不上S大,也要想辦法留在澳洲。

這樣才能和王博羽離得更近一些。

我十分詫異,既然她這麽喜歡王博羽,那為什麽不再去爭取一回呢?

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不相信王博羽的媽媽是個鐵石心腸,看到沈倩倩做出如此巨大的改變,還會不同意他們在一起。

但是沈倩倩卻說:

心許,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會去相信一個人真的可以改變。

我猛然想起林蕭遠的例子,找不出任何反駁她的理由。

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故事,人人都聽過。

但換作現實裏,真正相信的,又有幾個?

汙點就是釘在墻上的釘子,就算拔出來,也會留下印記。

於是我不再勸說沈倩倩,而是鼓勵她去做更好的自己。

她備受感動,看著我眼眶一度泛紅,雙肩顫抖了好久才說:

心許,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我抿嘴一笑,輕輕抱了抱她。

三月份的時候,澳洲進入了夏末,漫長的雨季終於結束了。

我和林蕭遠靠在沙發上打游戲。

很久不聯系的雲樹開清曉突然給我發了郵件,說她要轉服了,有些事情想跟我道歉。

我看著郵件一臉懵逼。

好好的為什麽要跟我道歉?

她接著說:其實煙蘿說的沒有錯,我確實對飄老板有過非分之想,也背著你勾搭過他,只是沒有成功罷了。

我看了一眼身旁正在皇城跟人PK的林蕭遠,默默地回覆了一串省略號。

她繼續說:我以前一直覺得,游戲就是游戲,現實就是現實,是兩個分開的世界,不管我在游戲裏做什麽,都是一堆沒有任何意義的虛擬符號。可是我突然發現,我好像是錯了。游戲是假的,但游戲裏的人卻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我不該全部當做游戲。

她頓了一頓又說:阿時,實在很對不起你,我走了,應該不會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她就下了線,變成了我好友列表裏一個灰暗的名字。

我看著那個灰暗的名字,心裏說不上出來的滋味。

林蕭遠見我看著屏幕發呆,湊過來問我怎麽了。

我努了努嘴,一把推開他的頭,組上了不去歸煙蘿去殺敵對。

不去歸煙蘿十分專業地爬上歪歪,吱哇亂叫地喊我去流雲渡救命,說有三個敵對正在打她。

林蕭遠一聽到她的聲音,條件反射地皺了眉頭:

你為什麽老是要跟這種人一起玩游戲啊?我感覺她嗓子裏面住了幾十個居委會大媽,一說話就跟菜市場似的,吵得我頭疼!

我機械而緩慢地扭頭看了他一眼,順手指了指我閃爍不定的自由麥。

他慌忙閉嘴,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不去歸煙蘿連珠帶炮的咒罵聲從歪歪裏傳出來,響徹整個客廳。

林蕭遠聽得臉色七彩變幻。

最後他實在忍不了了,一擡手合上了我的電腦。

世界終於又恢覆了清靜。

林蕭遠長長舒了一口氣,卻立馬沖我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還指著電腦告狀:

她剛才罵我!罵的那麽難聽,你就不管管嗎?

嗯……

其實比起不去歸煙蘿的事情,我更想和他聊一聊雲樹開清曉的事情。

她剛才都自爆曾經勾搭過林蕭遠了,但是林蕭遠卻沒有跟我及時報備。

這其中好像有點問題吧!

我以盤問犯人的姿態勒令他從實招來。

他這才收起委屈,支支吾吾地說:

那都是老黃歷了!而且她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就是給我發過V信好友申請,但是你放心,我沒有通過啊!

我挑眉問他:就這?

他想了一想,又說:還有……她故意在大荒紀事裏面發照片?還說她一個人生病了在醫院沒人照顧?頻頻暗示我她單身可撩?

我稍稍一楞,大荒紀事裏發照片?

我怎麽沒有這個印象!

他也是一楞,旋即又說:

哦!我想起來了!她發照片的時候,你正在考試呢!好像沒過幾天就刪了。

……

看來我當時還真是錯怪不去歸煙蘿了。

這要是放在英雄殺裏邊,她就是個不懼生死也要進諫的忠臣啊!

我在心裏誠懇地給她道了個歉,轉過頭繼續質問林蕭遠:

那既然你都知道她是想勾搭你,為什麽瞞著不報?

他深深咽了口水:可你當時要考試啊!我那時候說不是分你的心嗎?

我又問:那我考完你怎麽不說?

他嘴角抽搐了兩下:

你是失憶了嗎?你考完我就向你保證過,以後不會再搭理她了啊!而且後來她也沒再找過我,很明顯就是迷途知返了,我這時候還蹦出來搬弄是非,那不是影響人家改邪歸正嗎!

嗯……

這話說的好像有那麽點道理。

他見我信了他的話,不動聲色地湊了過來,手還特別不老實,有意無意地,在我腿上晃來晃去。

仿佛下一秒就要做出什麽不得體的事情。

我及時掐滅苗頭,一把拍掉他的手,轉身就要打開電腦繼續玩游戲。

他卻一把摁住電腦,整個人坐在我身上,還故意貼近我的耳朵呼吸。

氣氛一下就奇奇怪怪了起來。

他語氣暧昧地說:不要玩游戲了好不好?玩一下我吧!

神特麽玩一下他!

我一把將他從身上推下去。

呸!

他能有游戲好玩嗎?

我說著再次打開了電腦。

不去歸煙蘿的聲音適時從歪歪裏傳來,焦急地喊我去紅木林打架。

我開了號就要傳神石。

林蕭遠卻擋在電腦前,不依不饒地說:

時心許,你今天跟我說清楚了,你到底是要玩游戲,還是玩我?

我嚇得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小聲提醒他:

我自由麥還開著呢!你不要瞎說!

他一把推開我的手,固執地說:

快點!我跟你說,這件事情很嚴重,你今天必須表個明態!

我滿臉黑線地看著他,掙紮著要去關掉自由麥。

他卻抓著我的手不讓我關。

我無奈地用嘴型妥協:好好好!玩你!玩你!

他卻作妖作上了癮,一昂下巴說:

大聲點,我聽不見!

我特麽……

要不是因為開著自由麥,我現在肯定已經口吐芬芳了。

但因為自由麥開著,我只能認慫。

我靠近他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說:

玩你!行了吧!

他還是覺得不滿意,張口又想作妖。

我實在忍無可忍,先發制人道:

林蕭遠,你不要太過分了啊!

他這才見好就收,慢慢放開了我的手。

我擡手要去關掉自由麥。

他卻誤以為我要出爾反爾玩游戲,當即又說:

哎!你說話算話啊!怎麽又要玩游戲了!

我正要開口反駁,卻聽見不去歸煙蘿的聲音從電腦裏傳了出來:

阿時,你不用來幫忙了!真的不用了!你去玩飄老板吧!我自己可以的,真的,你相信我,你去玩他吧!嗯,加油玩!

我……

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而罪魁禍首卻在一旁笑得險些岔了氣。

我重重拍上電腦,緩緩扭頭看著沙發上的人,眼神裏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死渣男!

手段下作,壞我名聲,毀我形象!

要玩是吧?

霸霸今天陪你玩個夠。

誰先說不行誰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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